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楔子 独孤云傲立在御花园中怀中的猫咪似乎被软洋洋的阳光晒得很舒服直打着呼噜,连那金架子散的雪色鹦鹉都有些恹恹的。“皇祖母!”一个俊逸的年轻男子身着龙袍笑着朝一位身着凤袍妇人行礼,听到这皇祖母的这几个字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富态老人,但所有人都会吃惊于这个妇人的年轻,身材依旧凹凸有致连面容依旧年轻恍若三十岁出头的少妇而她的眼中尽是凌厉的精光。她是独孤云傲——周帝国的开国女帝! “皇祖母,兰萧大师即将圆寂,他要求见您一面!”皇上笑着说。 “是吗,朕自然会去见一见这位人瑞!”独孤云傲抚摸着怀中的波斯猫淡淡地说转而又慈祥的问,“近来朝中的事务可多,不要太累了!” “有皇祖母从前打下的基础,孙儿不需太操心只需要萧规曹随即可!”皇上谦恭地说,他偷瞄了眼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开国帝皇不禁皱眉已经六十有余的人了竟会如此年轻,岁月几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何事吗?鸿儿”独孤云傲继续问,“若无事,你去后宫吧歇息去吧,祖母这个老婆子就不需要你陪了!” “祖母哪儿会老,初见您谁不会认为您只有三十余许!”独孤鸿微笑的面容不变地说,“这蓝萧大师已经活过一百一十有余!祖母何不寻问他养生之道也好延年益寿,说不定连曾重孙都看得到!” “朕已经不在乎这些,只要你们兄弟四人互相扶持兄友弟恭君安臣乐,子嗣绵延繁多是自然的事!”独孤云傲笑着说,“你若真有孝心就让朕先抱上重孙子吧!” 独孤鸿神色一僵但面上不显说:“祖母还真是心急,我还刚大婚两年呢呢,你看老四还没大婚呢是不是应该先操心他!” “他我自然会操心,先忙你自己的事!”独孤云傲笑着说,“这皇宫中无论宫殿改多少名字只有一道门的名字不会变,这是所有皇族最大的心愿让血脉悠久的流传下去!” “祖母是说螽斯门!”独孤鸿笑着说,“孙儿自会处理!” “广纳妃嫔繁衍子嗣是你作为皇帝的责任也是义务,我独孤一脉传承四百余年已有四十年子嗣凋零所以必须在我们这一代的手上重焕荣光明白了吗!”独孤云傲语气依旧和缓柔和但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独孤鸿的眼中划过一道暗芒语气多少有些不悦:“孙儿谨记教诲,开春时就进行选秀!” “如此自然很好!”独孤云傲笑着说,“上朝也挺累的,去休息吧!” “是!”独孤鸿跪安转身后似乎想到什么又反过身来问“不知皇祖母何时起驾去普国寺?” “兰萧大师与朕是故交我自然是午后去,你就不用操心了!”独孤云傲似乎疲倦的挥了挥手示意独孤鸿退下去。 独孤云傲看着这满园的肃杀之景不禁有些厌烦对随身嬷嬷:“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这令人恶心的假气节真让朕觉得是对朕的侮辱!” “陛下若不爱自可将它们移去!”随身嬷嬷恭谨的回答。 “这样只会让朕徒增恶名罢了,就让他们自以为是的开着吧!这样连想要的清名都没有了!”独孤云傲拂袖而去。而后远远传来一句话“朕去普国寺由云青霜随行!”。 因这独孤云傲性喜简洁所以倒也没有多大准备只是寻常龙辇出行倒也准备得快。独孤云傲看着窗外的景色笑了普国寺虽地处京都之地但是坐落在高峰之上不仅道路崎岖而且山路颠簸,但若按军事角度来说这不失为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因为它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进可攻退可守!普国寺内一片祥和全无因开国帝皇驾临时的紧张与惶恐。 独孤云傲在大殿进完香后便去了兰萧大师的禅房,兰萧大师闭目养神缓缓的说:“你来了!” “是啊,你是想与朕说些什么?”独孤云傲淡淡的问,“还是你有何心结未了?” “陛下,你莫要以为天下无你办不到之事!”兰萧大师睁开眼一字一顿地说,“今日请陛下前来不是为了老衲心愿而是解陛下多年所惑!” “是吗,朕已老矣,什么事都看开了,我是一个没有子孙福的人注定孤老一辈子!”独孤云傲无所忌惮的歪在座椅上喝着香茶说。 “自然你失去了那六个孩子之后心就如枯木一般了!”兰萧大师叹息的说,“还记得我给你的批命吗?那是你真是那么小的一团啊!” “也是您的预言让我的父亲保住了我!”独孤云傲冷冷地说,“我有时在想若没有那个预言我会死于战乱之中天下也就没有我这祸国的妖姬!” “一切都不是天注定的却让老天爷将一切都成真了!”兰萧大师说,“你的一生都生活在欺骗之中,这是我寻来的的东西你自己看吧,想必你的映像很深!”说着他递给独孤云傲一个小香檀盒子。独孤云傲好奇地接过当打开时里面的一切让她惊呆了! “这么说,一切都是…。”独孤云傲凄然惨笑说望着兰萧大师,兰萧大师无奈的点点头。良久,她闭上眼睛说:“朕本无执念然而你却让朕一生不安!” “阿弥陀佛!”兰萧大师合上手掌闭上了双眼化作了一尊再也不动的佛像。 独孤云傲踉跄着走出了禅房,云清若见状立马搀扶过去却被独孤云傲一掌推了开来,独孤云傲失魂落魄地爬上了龙辇苦笑不已,自己的一生真是一个笑话! “祖婆婆我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云清霜发现自上车后就一直不安,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 “清霜,不是要发生是已经发生了!”独孤云傲看着她还算稚嫩的小脸微笑着说。 云清霜看着这么迅速恢复过来的独孤云傲,看着她美丽妖媚的笑颜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恐慌与恐惧。 在落日的余晖下龙辇继续慢悠悠又平稳的前行,一路昭示着他的主人无上的尊贵与权势,但下一刻龙辇就发出了一声悲鸣之声无数的箭矢如蝗虫过境一般密密麻麻的压着它,宫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更有辕木金属的折断之声,在一轮箭矢攻击完后火箭又发了出来巨石将前后的出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将一行人圈进了一片无法逃生的火海之中。为首的人满意的笑了:“老妖婆这下你可死得透透的了!”但下一刻他僵住了笑脸,不知何时一把森冷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次日早朝,独孤鸿神清气爽的来到了朝堂之上,现在他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别人心中的傀儡而是一个真真的皇者,志得意满的他并未发现朝堂有何不对劲只是自以为威严地问:“今日众爱卿有何事要奏!” 一独孤云傲的心腹重臣杨毅仁离开队列说:“臣有事要奏!” “爱卿有何事启奏?”独孤鸿笑着问。心里却咒骂不已,老匹夫跟老妖婆一样来压制朕现在老妖婆死了看你还怎么蹦跶! “陛下学富五车,仁义礼智信孝廉耻陛下作为君子自然是会做到的!”杨毅仁笑着捋着他的山羊胡子说,“敢问陛下今有一人为图权势置至亲于死地,此人如何?” “天地不容,万民诛之而后快!”独孤鸿浅笑的脸庞不变但心中却咯噔一下! “陛下如此明白事理自是极好!”杨毅仁冷笑着说然后从袖中滑出一道圣旨走上龙案来到独孤鸿的面前大声宣读:“不肖子孙独孤鸿无视礼教人伦,预诛祖母,天地不容万民不服,朕应天命,下启民心,废其帝位终身监禁!” 独孤鸿一听脸色煞白指着杨毅仁大吼:“老贼假传圣旨污蔑于朕其罪当诛九族,来人立刻把他拖下去午门立斩!” 他喘着粗气却发现朝堂上很安静,众人的呼吸清晰可闻,没有人来帮他那些大臣们用一种看着鱼肉的表情盯着他,他慌了神却发现朝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军队,很容易被忽视,却又无法忽视好像他们应该站在那儿一般。 皇帝被废一时间舆论哗然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你说这下一任皇帝会是谁啊?” “嘘,你不想活啦皇家人的事能随便议论吗!” 未央殿中带着午后独有的慵懒散发着沉寂的味道,独孤云傲半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的黑猫看下有些魂不守舍的云清霜笑了:“你在担心鸿儿,什么时候的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云清霜吓了一跳他强笑了一下:“祖婆婆说些什么呢?” “霜儿,你是跟他们四兄弟一块长大的,你也在我身边待了多年有些是应该看得明白!”独孤云傲懒懒地说,抛下有些愕然的云清霜随后进了内殿。云清霜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美目中喷射着不甘的怒火。 在安静了没几天的皇宫中,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独孤云傲神色平静的负手而立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侍卫独孤云傲笑了:“他到还有俩下子能将朕的侍卫杀个大半!” 独孤鸿已经红了眼不要命的似的冲到了独孤云傲面前举起了宝剑…。 “陛下小心!”云清霜不知从何处冲来挡下了那一剑腹部血流不止,此刻独孤鸿已经拿下了。独孤云傲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居高临下的俯视二人吐出一句话:“你们还真让我失望!” 云清霜一听脸色一变朝独孤云傲扔出匕首,独孤云傲一下没防住在白嫩的手上留下了淡淡的口子。 “哈哈哈,祖婆婆你也快死了!”云清霜大笑着说,“我在刀锋上放了丧心蛊!”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着她说:“爱情真的可以叫一个聪明的女人瞎了眼睛盲了心智!青霜我提醒过你,这就是你对我多年来的照顾的回报!” “你明知道我爱的是独孤鸿你却要我嫁给独孤浈,我比云清若强百倍你却让她坐上了云族嫡女的位子,这就是你疼我!”云清霜疯狂的喊,“我只不过是你豢养的一只听话的小鸟!” “你竟会爱上一个懦弱自私又无耻的男人!”独孤云傲勾起唇角说,“那你连做朕的宠物都不配了!” “皇祖母,求你饶恕我,我真的不敢了都是皇后和贵妃唆使我的!”独孤鸿已经全然没有刚才的勇气了不停求饶。 “拖下去,毒酒处死!”独孤云傲似乎厌烦这种声音说。 “老妖婆,你这个贱人!”独孤鸿一听自己再无生之可能破口大骂说,“你与自家的侄儿乱伦不算还怀上四个孽种活该他们一个也没活下来!” “闭嘴!”独孤云傲瞳孔因愤怒缩小怒声说。 “你勾引前东晋摄政王成为他的正妃,就在摄政王被自己儿子杀死后你不顾你的夫君尸骨未寒转眼就倒在他儿子的床上了,老妖婆是谁无耻!”独孤鸿轻蔑地说。 “这是你想痛苦的死去可别怪我无情!”独孤云傲的声音越发的寒冷。 “独孤云傲,你就是一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婊子!”独孤鸿似乎骂上瘾了喊。 “凌迟处死!”独孤云傲冰冷的吐出这句话。 “父皇之所以会死的那么早就是被你这败坏纲纪的妖精害死的!”独孤鸿越得意的叫到。 独孤云傲脸上的怒气因为独孤鸿的这一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巧笑嫣然语气无比温柔的俯下身去抚摸着独孤鸿沾满血腥的面容说:“乖孙儿随祖母一块去吧!” 独孤鸿此刻无比惊恐地望着他的祖母,这个拥有不老容颜的女人,他犹记得儿时的谣言,这独孤女帝不老的秘密在于生吃孩儿脑,她才能保持魅惑人心的绝美容颜。 “啊”一声凄厉得不似人间的哀嚎之声响起,所有人恐惧的看着这一幕,独孤鸿的身体中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破裂,不到一会儿独孤鸿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血肉慢慢消失,白骨完整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独孤云傲你这个祸国的妖精!” “为了你的爱情一块去吧!”独孤云傲在云清霜的头上轻抚了一把。很快类似于独孤鸿的一幕再次上演在众人面前! “滇儿!”独孤云傲唤道。独孤滇有些胆怯的望着她紧张地说:“皇祖母!” “以后这个国家就靠你了!”独孤云傲一边温柔地笑着说一边整理自己最小的孙子的衣服,“朕大行后,不要铺张将朕火化放入盒盅供于太庙即可!” “祖母连墓碑都不要了吗!”独孤滇有些急切的问,“你是开国帝君啊!” “朕的一生如实记载不需史家润色至于墓碑?”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立一块无字碑,功过任后世评说!” 新帝登基改元凤翔,次日祖皇驾崩…。 ------题外话------ 小妖第一次写文求观赏,求收藏! ------------ 第一章 凰之苏醒 “大爷,不要砸东西,求您了小本生意不容易!”惊慌的女声传来。 “不容易,臭娘们你是故意想害死小爷我!”嚣张的男声传来夹杂着瓷器破碎,木头断裂之声。一个粉雕玉琢的两岁小女娃娃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惊吓只知道不停的哇哇大哭周围有好心的人忙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现在范家二爷越来越嚣张了!” “有什么办法,人家家势力大人家的亲姐姐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梅妃娘娘!” …。 小女娃不知道哭了多久知觉的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云儿!”一道惊恐的女声传来。 “我的心肝儿肉啊!”一道带着哭腔的娇媚声音传来,小女娃在晕倒前只看见自己唤作娘亲的那个人表面上一脸惊慌心急唇角上却带有一丝笑意。但很快她也就失去知觉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她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方向,她只知道不停地走,靠着心中那股执念不停的往前走,她不相信她的一生充满的尽是谎言背叛与算计,她不容忍她的孩子是因为谎言而错误的诞生所以不容于世,她只希望能找到答案。在前方她隐约看到一丝亮光。 “独孤云傲,你这病发得真是时候啊!”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而那道声音的主人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不过也没什么,你马上就会变成人人都瞧不起的拖油瓶以后都别想翻身了!” 独孤云傲迷糊糊的听着,这道声音她不会记错的,这道声音是——云宜! 独孤云傲痛苦的闭紧眼睛不想再看这张她认为是慈母的面容,她脑袋中似乎有什么在闪过——她晕倒时那个诡异的微笑! 独孤云傲想要睁开眼睛,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这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覆盖在她的脸上。 “盼春各个年龄段的人皮面具都做好了吗?”云宜问。 “放心吧主子,我的技术您还不相信啊!”盼春笑着回答。 “我要让独孤博最宝贝的孩子永远活在最底层!”云宜笑嘻嘻的说眼中划过一道冷芒。 独孤云傲心口不停地疼,她一直以为母亲是爱她的哪怕自己只是她同胞妹妹的女儿却没想到真相如此残酷,他是直到被独孤瑱软禁于凤栖宫中才知道自己带着人皮面具的,她一直以为是母亲保护她的手段只不过是因为阴差阳错才使得她犯下了乱伦的罪孽她痛苦的出声“唔!” “主子,这孽种看上去好像病情加重了!”盼春跑过来一看说。 云宜一听忙也过来一看果然小脸上已经无半分血色了她沉声说:“去请最好的大夫,立刻!” 兴许是在药物的调理下,独孤云傲的脸色慢慢有了好转,但所有人都发现这孩子不如原来那般活泼好动了,大家都以为是那次惊吓的缘故也没太放在心上认为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能恢复过来所以就各忙各的事去了。 独孤云傲在云宜的房间中找到了她一直想要的东西,她望着皎洁的月亮露出一丝微笑:“以身为祭品,诅咒我永世沉沦,云宜若前世你地下有知会不会气活过来!” 暗夜下是谁在低声呢喃,又是谁在涅槃! 地狱深处沉睡着的妖凰睁开了它腥红的双眼! ------------ 第二章 初露马脚 云宜所打理的店铺名叫魁元阁,说好听点叫阁说难听点只是一个两层楼高的小楼,因这家魁元阁中的状元面属于这汉中内有名的吃食所以也为人熟知起来! 原来这魁元阁是一对老夫妇开的,老夫妇回乡养老后云宜便来接管了!所有人都认为云宜是从前那对老夫妇在外人的干闺女,因这老夫妇无儿无女心地又善良周边的人也不曾难为她。可谁也没想到这是没人难为她了可她倒是让最近来到汉中游玩的范二爷——范从赟给惦记上了! “哎,真可怜要是云宜这闺女有丈夫还好些偏偏…。”魁元阁对面的一家点心铺子中的大婶叹息的对她老公说。 “这呀!就是命,着孤儿弱母的必须开着这间店讨生活,偏偏云宜又是一个长得好的!”大叔叹息一声说道。 “是啊,是啊!”周边闲来无事的人凑到这听到这话附和起来。 …… 云宜房中此时正一片狼藉,云宜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边大声问:“盼春,你看见我的盒子没有?” “主子是什么盒子啊!”盼春疑惑的问。 “一个紫檀香木盒子!”云宜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说,“愣着干嘛快来找啊!” “主子,它不就放在你床头边?”盼春有些无奈的说。 云宜疑惑的将盒子抱起仔细的看“我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我记得昨天不是放在这儿的!” “主子喂,这什么盒子让你这么宝贝啊!”盼春哭笑不得地说,“您一天换一个地哪儿还记得那么清楚啊!” 云宜仔细想想也是,就放下心来可她总觉得盒子上的凤凰的凤眸散发着阴冷诡谲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云宜来到独孤云傲的房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恨得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云儿,来喝药!”玉心温柔的哄着独孤云傲,“喝药药身体棒棒的!” “玉姑姑,我不想喝药!”独孤云傲苍白着脸说,“这么苦谁喝得下去?” 玉心无奈的放下碗说:“我的小祖宗,为了你自己好喝了吧!喝完药姑姑带你去吃豆糕!” “现在家里的钱都被她喝药请大夫给用光了哪儿来的钱给她买零嘴啊!”云宜怒声说。 独孤云傲看着云芳的样子似乎害怕的哆嗦了一下,玉心忙将她搂在怀中安慰似的抚着她的背轻声责备起云芳来:“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呀,云儿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这么吓人干什么!” “玉心,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现在赚钱容易吗?”云宜大声说,“我们已经落魄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独孤云傲似乎很委屈的偎依在玉心的怀中好像是母亲的话吓着她一般开始一嗒一嗒地抽泣起来。 “云宜什么话不能到外面去说啊,吓着孩子有病了咋办?”玉心心疼起来一边“心肝肉儿”的哄着一边责备地说。 “玉心,当初我就不应该留你这个废物在身边!”云宜继续愤怒地说道,“有你在云傲身边照顾她,她只会学到你的软弱与无能!” “夫人,我承认我是没用,但我一定要留在她身边看着她好好活着!”玉心眼中闪过一丝歉疚低声而又坚定的说。 “哼!”云宜看了她一会儿拂袖而去。玉心一下子没忍住抱着独孤云傲哭了起来:“主子,是我没本事,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得起小主子啊!” “姑姑不哭!”独孤云傲用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擦着玉心的眼泪奶声奶气地说,“以后云儿保护你!” 看着独孤云傲肉嘟嘟的笑脸玉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揉了揉有些红的眼睛笑着说:“不哭,云儿以后也不要哭不哭才是好孩子知道么!” “嗯!”独孤云傲应声道趴在玉心怀汲取着她怀中的芬芳,姑姑,我不会再哭了,以后的泪水都是假的了,因为我这次醒来我就再也不会哭了! 在独孤云傲病情有了好转以后魁元阁再一次开业了,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云宜继续俏生生的站在那儿招呼客人。 看着主人的目光,云芳无奈的朝他们笑了笑似乎在告诉他们,人必须活下去,这日子必须过下去! “云宜啊,你还是再找一个男人嫁了吧,省的这么抛头露面的惹人笑话!”隔壁铺子的大婶看不下去了说,“就当是为了孩子!” “大娘,我就是为了孩子!”云宜诚恳的说,是啊,她就是为了那个孩子报仇! 独孤云傲现住着的小小庭院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爷爷,娘亲每天都那样漂亮的走出去吗!” “是啊!”被称做爷爷的老人慈爱的抚摸着独孤云傲的头说。 “那娘亲每天都搽胭脂吗?”独孤云傲继续问一副天真的好奇宝宝样。 “今天她打扮得很漂亮出去的!”老人开始起疑心的问。 “是啊,还戴了漂亮首饰呢!”独孤云傲一脸肯定奶声奶气的回答。 老人的心里越发的沉重他皱紧了眉头问:“云儿,告诉爷爷每天都是这样吗?” “不是啊,最近这几天才这样的呢!”独孤云傲一副不谙世事的孩童模样说。 “是吗!”老人漫不经心地说然后将怀中的小奶娃子放了下来招呼玉心,“玉娘照顾一下小宝贝,我出去一下!”说完转身就不见了踪迹。 看着老人轻盈的身体独孤云傲冷笑着云芳马脚不要露的太快了! ------------ 第三章 破绽百出 独孤云傲晃悠着小短腿一脸苦恼的看着自己的小身板,有一下没一下蹭着玉心她的声调依旧是奶声奶气的问:“姑姑,你说我什么时候长大啊!” 看着独孤云傲一脸稚气又真诚的望着她心里不由得发软说:“云儿才两岁,怎么就想着长大呢?” “长大了可以保护我要保护的人不受欺负!”独孤云傲甜声说,笑脸上的梨涡硬生生的晃瞎了玉心的眼。玉心眼眶发红的说:“云儿,不着急,你啊慢慢会长大的!” “以后我会长的比姑姑还要高哦!”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这她倒说的是实话,前世独孤云傲自己的身高与南方一般男子无异这一切都架不住架不住父母优良血统好啊!独孤博就有九尺有余,而云宜也有八尺半,所以她的身高兴许会与他娘一样甚至更高一些! “玉姑姑将来我一定会像爷爷那样学习武功保护你!”独孤云傲拍着小胸脯保证到。 “女孩子家还是不要跟钟笑那老头子学那些打打杀杀的玩意,我认为你多学些女红吧!”玉心心疼地说,“盼春手工活计最好等你长大一些了我就让他教你!”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扯出了别的话题一大一小就这样玩笑着度过了一上午,钟笑神不知鬼不觉的猫在了魁元阁,看着云芳没有任何一样的表现,他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多虑可下一刻他就敏锐的发现有一个样貌很普通的男子不端着觑着云芳,但眼中却没有半分的淫秽神色他不禁有些好奇。在那男子走后便尾随于他发现他竟然走进了范家别院的后门,钟笑足尖轻点跃进了院内!跟着他爬进了一间厢房。 “那女人答应了没有?”一个年轻的男声问道。 “明晚戌时他约您在…。”还未说完一个刀尖就在钟笑的鼻尖处停住了钟笑慌忙转身但是周围的几个精壮侍卫无声地告诉他已经晚了! …… “娘亲!”独孤云傲笑着扑向踏着夕阳归来的云宜,这一种感觉让云宜心中非常复杂她复杂的看着独孤云傲若是她的孩子没死,若是她的孩子没死也会像这个孩子一样甜糯糯的喊她娘亲了,一切都怪这孩子! 玉心见云宜的眼神不对头慌忙将独孤云傲拉开貌似责备地说:“你娘亲在外忙了一整天怎么这么不分轻重!” “哦,对不起,娘亲很累吗要不我给您倒杯水!”独孤云傲十分孝顺的说,一脸期待可爱的模样将云宜的心钻的生疼!云宜努力保持平淡的模样说:“不用,我想先去歇一会!你先去吃饭吧!” “可是爷爷还没回来呢!”独孤云傲一脸天真地说,“我们不等爷爷一起吗!” 云宜一听独孤云傲提起钟笑她的唇角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爷爷他今晚不回来,也许明儿回来!” “为什么呀,爷爷是不是出事了!”独孤云傲有些担忧的问。 “小傻瓜,你爷爷武功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呢?”云宜一副慈母的模样看似宠溺的刮刮独孤云傲的鼻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云宜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散发着冰冷的味道,不回来了,明儿回来。一日复一日,明日何其多!钟笑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今儿的事办得不错,范从赟那边怎么说?”云宜歪在竹榻上闭目养神的问。 “主子,他们说范家二爷已经准备好了不日便抬你进门!”盼春恭谨地说,但复而又有些疑问,“主子为什么选那腌臜东西!” “就是因为腌臜才选了那个连东西都不是的范从赟!”云宜淡淡地说,“范家是没有什么根基的但是自独孤氏开创周朝时,范家就作为色贡之臣存在,府里的阴私脏事不少,更何况那范家二奶奶可是一个厉害人物,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女娃,还是一个拖油瓶能活下去吗?她只能在那儿苦苦挣扎然后卑贱的死去,运气好的兴许还能嫁一个小厮呢!”想到这云宜越想越兴奋大笑着说:“对,嫁给一个小厮,血统高贵又如何只能嫁给一个贱民碌碌一生!” 独孤云傲抚摸着手中晶莹的丝线仿若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因着趁着生病她躲过了众人的视线再加上自己对原来对武功的悟性她很快将功力恢复了近两成,云宜那些小算盘她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她低头冷笑想明儿就做妾吗?正好自己和玉心可以做你的美梦破裂的见证人。 但片刻她还是捂着心口带着痛苦的脸色,“呵呵呵呵,你也会痛吗?”她低声问,“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不听到真相你是不会死的对不对!”独孤云傲紧攥着被子痛苦异常,那是她的心在痛,原本存在的一丝希望被彻底的击碎所带来的痛苦。现在的独孤云傲已经是两半人了,一半是那冰冷的女帝,一半是对曾经美好的执着的小女孩,现在这个小女孩已经支离破碎了。它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只希望得到真正的答案!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繁星的光芒被那绯月给牢牢的压住看不到一点儿存在的影子。 “月呈血色,主兵灾血战!”独孤云傲看着窗外那一轮月亮轻笑一声,“范家?朕送你十丈软红如何?” 暗夜中是谁在难以入眠算计着人心,又是谁在苦苦的追寻着那残酷的真相? ------------ 第四章 街道惊魂 次日清早,云宜实在没有办甩开跟牛皮糖一般的独孤云傲,于是就将独孤云傲带去了魁元阁,因着玉心怕盼春与云宜忙不过来无法照看独孤云傲于是也就跟着来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云宜不应也得应,总不能让旁人看出破绽来吧!于是一行四个女子就这样去了魁元阁。 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独孤云傲仿佛有了兴致一般小手拉着玉心不停的说,一会指这一会指那儿的一副天真不知愁的模样。玉心强笑着陪着她哄着她,眼中却有着很深的焦虑,她发现云宜已经对独孤云傲越发不待见了,而且在宫中待了多年的她已经有了不同与常人的敏锐,她总觉得范从赟与云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云宜真的被范从纳回去做妾,这个想法让玉心有了不自觉的寒颤她心疼的看着快乐的独孤云傲。不行哪怕是博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这孩子背上这样的名声在底层作垂死挣扎! 玉心的眉头深锁,看着盼春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云宜没有一丝破绽,只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多心了。应该不会的,怎么说这孩子也是云宜同胞姐姐的骨血应该不至于那么糟糕! 范二爷上门来闹事了,时间掐的是精准无误,在最热闹的时候来闹事让一个女子的颜面受损!这样的消息传播的最快,而且会让人永远翻不了身。独孤云傲看着他们又来了假装害怕的往玉心怀中一缩。玉心忙搂着独孤云傲跑到门外将她放给隔壁好心的大婶,然后匆匆跑了进去。 魁元阁的食客已经四散而逃了,锅碗瓢盆的破裂声誉斥责声叫嚣声交织在一起,这声音落在独孤云傲的耳中无疑是人世间最讽刺的音乐! 她勾起唇角挣脱大婶的怀抱跑进了小楼,她的脚步很不稳,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范家二爷的高头大马,她也没停住只是灵巧的避过了范从赟找来的地痞流氓,冲着翘着二郎腿的范从赟扑了上去,细小的牙齿深深地嵌在范从赟的肉里。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云宜最先反应过来低头闷笑,孽种,这是你自己自找苦头! “小兔崽子,你敢咬我!”范从赟胳臂一甩将独孤云傲抛了出去,玉心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不顾满地的碎瓷片抱紧独孤云傲后背直直的倒在了锋利的瓷片上。范从赟似乎甩人出去后重心有些不太稳臃肿的身躯也趴在了碎瓷片上割破了他的嘴唇与舌头。当他抬起头来时,鲜血糊了满脸。还未缓过劲来的狗腿子吓了一跳,但眼尖的小厮立马将范从赟扶起尖声说:“快扶二爷上马,去最近的医馆,快!” “是,是是是!”众人忙反应过来也不顾找独孤云傲算账,只匆忙地将范从赟这个胖子背上了马车。马车本了没几秒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街道上传来一声巨响! 玉心挣扎着站起后背上染红了鲜血,独孤云傲哭着说:“姑姑,你怎么样了?”还未说完云宜就冰冷的说:“盼春带玉心上二楼去那儿有最好的金疮药!” 云宜看着抹着眼泪上楼的独孤云傲心里不住的咒骂:小杂种,坏我好事!云宜心中有些不安如果范从赟因为这件事把他记恨上了,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在没有让独孤云傲成为众人唾弃的拖油瓶之前她自己可不能出一点事!但当他往街上一看时她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独孤云傲看着街道上那一片狼藉和那略有些狼狈的华服公子唇角上染上了点点笑意,呵,老天爷还是这一点对得住她,瞌睡着就有人把枕头给递上来了。 普通人都很难看到这一幕,原本范从赟是急着要去就医,可是马儿怎么都不肯动弹,于是车夫心急就狠狠地抽了马俩鞭子,原是不愿动弹的马立刻狂躁起来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起来范从赟本就受了伤而且他身体肥大不易掌控重心,他便像一个皮球一般在车厢中弹来弹去苦不堪言的他现在又说不出话来。偏偏这时一个人骑着宝马过街,横冲直撞的马儿不知怎地高高跃起很快就与那人的马儿撞上了,那人的武功倒是了得足尖轻点马背就避过了那巨大的马身可做起就没那么幸运,被马砸中后那马儿的脖子传来一声脆响而华丽的马车也在巨大的冲撞后应声破裂。 范从赟狼狈地从破木板下爬了出来,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的腰断了全身上下至少有九处以上的骨折,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肺。现在他动一下都是艰难的。 这时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他刚想破口大骂,可是一道魔鬼般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传来:“我说是谁家的马车这么不知礼数,范二爷好大的威风!” “三,三公子!”范从赟哆嗦了一下。连身上是如何疼他都忘记了而下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立即死掉。 “范二爷,你很清楚,我这马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乃皇上御赐之物,损坏御赐之物伤人性命不知梅妃娘娘保不保得住你这条命呢!”慢条斯理的话语逼得范从赟吐了一口血。 围观的众人此时议论纷纷: “这人比范二爷还横,是谁呀?” “还能有谁,人家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二皇子妃的嫡亲弟弟,薛三公子!” “这么厉害?” “这是自然,人家薛家可是三大世家之一,范家跟他没得比!” “呵呵呵,这范二爷可是撞铁板上了!” 范从赟听到这些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啦,这下全完了! ------------ 第五章 滔天之火 不知道事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事情是何时终止的。只知道当一切都处理完时,月亮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之上俯视着众生。 因这范二爷将这事情特别的大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这一处上是还稀得看恶少欺压良家妇女的老戏码?云宜愤怒的都将指甲给掐断了,这件事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道是恶报上门老天开眼! 因为独孤云傲死活赖着不肯走所以云宜只好把独孤云傲留在了魁元阁自己与盼春二人回了住的地方说是事情闹得这么大要回去收拾收拾准备离开汉中。 “唔!”玉心在睡梦中也痛苦的出声,细密的汗珠布满了整张苍白的脸,独孤云傲细心温柔的替她擦去看着这张温柔,平和的脸庞独孤云傲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前世。她不懂分辨是非一直以为云宜是因为自己拖了她的后腿才对她恶语相向,但她一直以为云宜是爱着她的。云宜在范府一直处处护着她,包括盼春也是一直待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她一直以为云宜当初被人捉奸在床是被当家主母陷害,现在看来恐怕不止如此!到底是什么让她的心态变得如此扭曲竟愿意卑贱的死亡也要让自己无依无靠在底层挣扎的活着? “盼春,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吗?”云宜皱着眉头说娇美的面庞此时布满了狠戾的神色显得格外吓人。 盼春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家主子说:“没有,大概一切都是巧合吧!” “不可能绝对有问题!”云宜肯定地说,“你当时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吗?” 能发现什么?范二爷不小心摔倒是真的,马儿受惊横冲直撞是真的,薛三公子巧遇是真的,汗血宝马意外死亡也是真的,众人眼中一切都是真的,能有什么问题?一切的发生都说明只是一个巧合。 “巧合?就是太巧了才让人觉得太不真实了!”云宜冷笑着说,“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可不一定呐当初您和王爷不就是巧遇上的吗!”盼春笑着说试图让她放宽心。 一听这话云宜的美眸中一半能喷火一半能喷出冰来看着那种眼神盼春吓得跪在地上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切她的皮肉刺得人生疼!“奴婢知错了!”盼春连声求饶的说她虽说易容之术高超但不会武功云宜虽然会武但技术不高可是却能让她轻而易举的死! “你今天晚上过俩时辰后和我一起去将魁元阁厨房中的豆油全部抹在楼梯,扶手处,等天一亮就点火!”云宜凝声说,“明白了吗!” “是!”盼春哆嗦着说。 玉心到底年轻且也只是伤着了后背所以很快便醒了过来,独孤云傲端着水给她喝告诉了玉心在她昏迷后发生的事。 “云儿,自古以来善恶皆有报,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不要欺凌弱小!”玉心温和的教育她说。 “知道了,云儿才不会是那个恶心的大胖子呢!”独孤云傲甜糯糯的大着嗓音说,让人分外怜惜。 云宜在楼下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疼痛越发的让她痛苦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盼春有些心疼:“主子!” “都是那个孽种,都是那个孽种害的!”云宜低声吼道。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轻声笑起来,钟笑现在生死不明以前要顾虑着那个武功高强的老头现在不用了,玉心是一个软弱无主见的根本保护不好那丫头,虽说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但是那丫头也已经没有任何保障了,既然他不能活了自己就送她上路! 没用多久所有的扶手楼梯此刻全沾满了豆油,只要云宜手中的火折子燃起这整个魁元阁都将陷入火海之中。 “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要了那孩子的命?”玉心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问。云宜吓了一跳发现自己太兴奋以至于现在在二楼还未发觉! 云宜此时无半分被人发现的不安与惊恐只是淡淡的说:“你很清楚不是吗,那孩子呢?” “王妃娘娘,当年小世子的死是一个意外!”玉心不解地说,“你为什么要把帐算在一个孩子的头上?” “呵呵呵,意外?”云宜嘲讽地问指着房间中的独孤云傲说,“当年姐姐怀的是一对双胞胎,皇家中双生不祥,只有龙凤可呈祥于是你们为了保住她们,你们将我的孩子拿去充作皇子!” “当时庆王爷是与皇上商量好了的,您也是同意的,这件事你怎么能算在一个孩子头上!”玉心难以理解的说。 云宜仿若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自语:“我的孩子我还未抱满一个月就离我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姐姐的孩子,如果孩子有一个好的前程倒也无所谓,可是一个月后的七王之乱我的孩子被活活摔死了!”她的面容狰狞起来:“既然我的孩子是替独孤博的女儿死那么他的女儿就应该给我孩子陪葬!” “当年小公主抱进你的王府中不到半月就去世了难道是你杀了她!”玉心仿佛听出什么来似的问。她的问题换来了云宜的猖狂大笑。 “没错!”云宜擦着眼角上因为笑而起的泪珠说,“我给庆王独孤晨生了一个儿子他却看也不看孩子一眼,而却吧云芳的孩子当做宝,日日看着守着,这个孩子夺了我儿子应有的宠爱他就应该死!” “云宜,你疯了,那只是一个孩子!”玉心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吼,“皇后娘娘待你不薄,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如果是亲姐妹她就不会夺走我的幸福,我当年爱上的是独孤博!我比他先遇上独孤博的!”云宜怒声说。 “你后来不是嫁给了庆王爷吗!”玉心有些难以接受,“你和庆王爷不是两情相悦吗?” “呵呵呵,两情相悦!”云宜仿若听到最好听的笑话又笑了起来,“一对夫妻爱上了另一对夫妻这就是天地间最荒诞无稽的笑话!要不是独孤晨与独孤博两人长得有九分相似我才不搭理他!” “这就是原因是吗?”独孤云傲不知何时出现问本来可爱的小脸此刻被冰霜覆盖着让人心惊不已! “你都听到了,那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一点!”云宜有一瞬间僵住了但是很快镇定下来说,“还有一个原因,你夺去了本属于我儿子的名字!独孤云傲,独孤氏与云氏的骄傲,你凭什么?”她厌恶的撇撇嘴说。 “小主子的名字不是这个意思!”玉心突然开口说,“当年皇上与皇后为孩子取名时就说了如果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女儿就叫独孤云傲,如果是一对双生女孩为长的也叫独孤云傲,意为凤翔于九霄傲于云端之上!” 云宜有些没反应过来后来又哭又笑起来:“原来在他心中,她的女儿永远是高贵的凤凰!”可是她很快停止了这些怪异的模样狞声说:“既然是凤凰那就涅槃吧!”说完就将火折子点燃扔在地上转身就走却一不妨不知被什么绊住摔下了楼梯滚了一身的油。独孤云傲拉着玉心从另一处楼梯走下楼来,云宜这才发现盼春不知何时已经倒在楼下昏迷不醒。这时楼上已是火海一片! 独孤云傲冷冷地望着她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你已经摔断了腿不能动弹了再加上一身油只是等死的份,姨娘死的永远不是我。” 云宜不听只是匍匐着拽紧行李愤恨的抱紧自己搁在楼下的紫檀香木盒子:“那又如何,你永远也无出头之日!” “我的身份我自会去证明,还有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也在我手中!”独孤云傲从怀中掏出一块奇特的令牌说,“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你!”云宜想要骂出声来可是脖子一凉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发现独孤云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几近透明的丝线。“很好奇吧,这是傀儡丝,一旦入体这傀儡丝就会四处乱窜毁去所有筋脉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找不到原因,今儿我是亏大了,在马身上用了一小截在范从赟那渣子身上又用了一小截!”独孤云傲叹息的说。 云宜的眼睛已经开始惊恐的睁大了她感觉自己的四肢也开始发冷了渐渐也没了知觉! “我的好姨娘,您让我损失这么大,就让我观看一种表演吧!炮烙我还没有见过呢!”独孤云傲走上前去用小手温柔地抚摸着她说。 独孤云傲看着逐渐逼近的火龙拉着有些发愣的玉心离开了,好像火苗惧怕独孤云傲一般她走过的地方火苗纷纷退让。 黑夜中,大风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混合成一曲业火之歌呜呜的诉说着别人永远不明白的故事! “云儿,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玉心茫然的问看着在火光下衬得小脸越发精致的独孤云傲玉心心中酸酸的,她不敢相信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云宜短时间将他逼成这样的还是她天性就是如此? “去哪儿?”独孤云傲笑着重复了一遍,“先找个住的地方,明儿我自有安排!” 玉心眼眶湿润的看着火光下照耀着的小小身影,让她有种恶魔降世的错觉,但她肯定的事是那个孩子,那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 第六章 聚轩之主 魁元阁因处在夜市的最中心它的燃烧为汉中的夜空染上了一层绚丽的胭脂,玉心待在一个小院中细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她对魁元阁谈不上有多大感情但它的毁灭却告诉了她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纯真可爱,孩童应有的一切都在独孤云傲的身体上灭亡!玉心很茫然的望着天空她将迎来的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次日清晨,玉心有些紧张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吃着点心的独孤云傲:“云儿,你为什么来到这条街吃早点?” “看戏!”独孤云傲将自己的早餐吃完后优雅的擦了擦嘴巴说,“巳时左右这里会有一处热闹看!” “什么热闹?”玉心有些不解的问。 “这来来往往的衣着富贵的人都是各个达官贵人府中有头有脸的管事,或嬷嬷,来这不是富贵人家到的玉茗大道只为了一件事便是聚轩阁打造的珍宝!”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我们今天来看的就是这聚轩阁的热闹!” “这?”玉心倒是想起什么笑道,“姑姑我虽说自幼生长在宫中不谙外世之事,但这聚轩阁还是听说过的,当年你母亲头顶上的凤冠便是由聚轩阁打造的,但这聚轩阁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一会子你只需看着便是!”独孤云傲将豆浆喝完说。 玉心仔细观察发现大多数人都聚在一家非常不起眼的铺子门外的一家茶铺神色紧张的等待它的开张,这倒是奇了?玉心心想,这聚轩阁倒不像寻常铺子敞开门做生意反而将客人拒之门外一副神秘的样子。 “姑娘很好奇是吧!”开早餐店的老头笑眯眯的看着玉心说,“这外地人啊都是如此好奇这家店有什么玄机!” “哦,是吗!”玉心好奇地问,“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你就不懂了,这聚轩阁啊都快跟我这老头子是一辈的了”老大爷笑着说,“它是个做生意的奇葩,这开张的日子不定期,但确定的事是它三年开一次,而且只接十二张单子都是看打造者的心情选哪张单!” “大爷,你怎么知道?”玉心好奇地问。 老大爷笑着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这左邻右坊都知道,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听口音就是上都人吧!” “是啊,我是回来替父母走亲戚的!”玉心开始有些警惕起来说。 老大爷也是一个人精笑了笑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玉心舒了口气。 这时街道上传来一阵咒骂厮打声: “刘家的不要仗着你家主子得势就欺人太甚了,这位子是我早让人站好的你横什么呀!这范家谁不知道是出了名的色贡之臣啊!而且范家的姑娘都是生不出…。”一个穿着得体,面目和善的中年妇人尖酸刻薄鄙夷地说又似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另一个妇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强声说:“张家的,你好生气派抢占位置不说还侮辱起当今的梅妃娘娘了,真不知道你们唐家究竟仗了谁的势得了谁的脸了。” “呵呵,刘家的,主子的事还是少议论的好,小心有人拔了你的舌头。”张家的止住笑声冷冷的说。“再说了,你们家主子一无爵位傍身二无子嗣可依谁不知你们快败落了。” “呵,是啊!,我倒是忘了唐家还有一个永宁侯的爵位了!”刘家的嘲讽大声说。惹得其他人偷偷笑。让张家的一阵气苦当下就挥了巴掌过去打在刘家的的脸上。 “好啊!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着,你有本事打回来啊!” ……。 就在众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额外的戏,却不想一声吱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所有人的兴致。他们慌忙拿起帖子冲上前去掀起的灰尘将撕打着的二人淹没了。 出来的伙计面无表情的收了所有人的帖子后便转身离开了! “声都不吭这也太傲了吧!”玉心瞪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地说。但下一刻她就慌了,“云儿,你往哪儿跑啊!”她急得一跺脚快速的跟了上去。 “还没给钱!”老头大喊,玉心一听从怀中掏出碎银子扔在桌面上快步离开了 随着独孤云傲往着幽深的巷子越走越深玉心不禁有些害怕她小跑的跟在独孤云傲后面。但她惊讶的发现无论她怎么加快步伐都离这个小人儿有二丈余的距离。现在走的巷子漆黑的连脚下的路都无法看清再加上这巷子三弯四绕的她都不记得回去的路怎么走了。玉心当下急了大喊“主子,云儿,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独孤云傲回过头来展开了笑颜:“去会一会老朋友罢了!”玉心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呼吸一窒连心跳都停止了。直到她死亡之时她都忘记不了那张脸,那个明明应该是在父母怀中撒娇拿痴的年龄的孩童却对她露出了一张那么魅惑人心的笑颜还有对她说出那一句让她铭记一生的话“你只需要记住的事是你能做的就是守护在我身边直至你的死亡就行了,我的决定,我的行动无需你做出任何质疑。”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云傲在一个小角落中停了下来:“好了,休息一会吧!”看着玉心现在站也站不住了有些内疚地说。 “主子,你到底来这干嘛!”玉心喘着粗气说,“这里一看就不安全,咱们还是快走吧!”说完就来拉着独孤云傲的手准备带她离去,却不想抓了一个空。她瞪大眼睛:“主子!”还未说完一把冰冷的刀就搁在了她细嫩的脖子上。 暗黑的房间充斥着危险而冰冷的味道,坐在首位的老者用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茶碗,刺耳的声音敲得玉心止不住的哆嗦。 “说你们是怎么到这来的!”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老者的口中发出。眼神冰冷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玉心和一个看上去一点都不具备威胁的小奶娃子。 “只不过是小孩子乱跑而已误打误撞!”玉心声音有些发抖的说。 “别打马虎眼,一个孩子误打误撞能破得了阵法!”老者冰冷的说。 “阵法?”玉心吃惊的瞪大眼睛,“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吧,她一个啥事都不懂的小丫头怎么会破的了阵法!” 老者看玉心的神情不似作假有些缓和但看向独孤云傲的眼神有些不善了。独孤云傲笑着任他打量但下一刻这孩子的话让老者差点心疾发作摔在地上。 “韩家大长老好大的架势为了抓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就出动了韩家的暗卫!”独孤云傲说,“还是五十余年安逸自得的日子太过轻松让你们开始畏惧未知的危险!” “你到底是谁?”韩家大长老震惊的大喊,“将那个孩子给绑了,立刻!” 暗卫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遵照命令执行,“嘭”一声巨响七八个大汉倒趴在地上,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没看在眼中的小奶娃子竟然让他们连她的衣角边都没沾上反而自己却倒在地上而那个孩子连动都没动一下! “大长老,我劝你立刻把我的随身姑姑给松绑,顺便把你身下的那个位子让给我姑姑坐!她很累!”独孤云傲慢条斯理地说平静的面容找不出一丝因众人的目光聚在她这一块的恐慌反而语出惊人将大长老的属下吓得心肝一颤颤的。 大长老目光不善的盯着独孤云傲:“从来没有人敢对老夫这样说话,你是第一个!” “是吗,我并不感到荣幸!”独孤云傲淡漠的说,“别墨唧把位子让出来!”独孤云傲静静的负手而立让人产生一种这个女孩儿才是这天地的主宰一般,理所应当的语气让人认为她才是主人。 韩家大长老快被独孤云傲这一副主子吩咐仆从的语调给激疯了:“你以为你是主子吗,敢这样对我,小奶娃子你父母没有告诉你要尊老吗!” “不好意思,我父母早死了,他们没时间告诉我这些!”独孤云傲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说,“至于主子吗,这你倒是说对了,我很快就是你的新任主子!” “放肆!”韩家大长老已经气疯了,“将这孩子绑起来灌哑药!” 所有的暗卫应声出动他们在看到同伴的惨状后不敢掉以轻心使出全部实力但他们就在动的时候感到大腿一凉他们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大腿以诡异的姿势飞出然后在以女孩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嘭!”他们支持不住全部倒在了地上。 “魔鬼,你是魔鬼!”韩家大长老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抖索着手指指着独孤云傲说,他一个年近古稀的人从来没有见如此诡异的手法,也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 “叫你们家主立刻下来,既然无法主事就先歇着!”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大长老都缩着手拉了一下铃铛恐惧地说:“家主马上就到,您稍后!” 独孤云傲轻点了一下头将手抬了起来,大长老见状滚下椅子蜷缩起身体抱紧头狼狈地不住求饶说:“别杀我,别杀我!” 独孤云傲只是懒懒的理了下头发轻叱一声说:“真是活到老,胆越小竟然没发觉你的家主早就到了!” “呵呵,小娃子好敏锐的感知力!”白天见过的卖早点的老爷爷出来说。 “韩老家主也不赖!”独孤云傲回过头来笑着说。她展开了笑颜,那笑颜让韩老家主只觉得有无数恶灵逃出鬼门的束缚朝他狠狠的扑来。韩老家主禁不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颤声问:“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你们的主子!”一个稚嫩又邪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 第七章 狼之考验 “你是,你是?”韩家主恐惧的后爬了两步哆嗦的说。他望着这个孩子发现这个孩子跟记忆深处的那个男人奇迹般的重合在一起,不!这个孩子的气势更胜一筹只是简单的负手而立就仿若将黑暗的世界全部掌控在她的手中一般,如果说那个男人是从血海中厮杀出来的战神,那么这个孩子就是那集暴虐与力量于一身的修罗之王! “我说过,我是你的新主子!”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云落尘的外孙女,独孤云傲!” 韩家主听言瞪大了眼睛,他恐惧的退后眼前浮现出那个浑身是血的战神的身影。 “不要害怕,也不要恐惧,韩家不会为四十年前的事付出代价!”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因为你们已经尝到苦头了!” “是,小主子!”韩家主下意识的开口说,但话一出声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将自己摆在了奴仆的位置上。他万分羞恼自己一大把年纪竟然被一个小娃子给唬住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韩家饭厅内独孤云傲坐在首座上笑眯眯的夹着菜慢条斯理的吃着全然无视底下人色彩斑斓的面孔。韩家主韩巍脸色凝重的望着这个小小的人儿,看着她可爱的吃相总感觉自己在暗室中见到的不是同一个人,他食不知味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声问:“主子所来是有何事吩咐?” 独孤云傲似乎吃饱了放下筷子擦完嘴巴漱了口,似乎全没把韩巍的问话放在心上,但底下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岁的小男孩“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怒声说:“小毛孩子,你以为你老几摆什么谱啊!” “迟儿!”韩巍忙制止住韩萧的声音生怕那位小祖宗一下不高兴就把他给切了!“呜呜呜呜”韩迟涨红着脸愤怒地瞪着独孤云傲! “初生牛犊不怕虎!有点儿意思!”独孤云傲仿佛发现了一件好笑的事轻笑一声说,“韩家主,这是您的孙子辈吧!” “小主子明见!”韩巍苦笑一声说,“韩家自四十年前子嗣就很少了你也清楚禁制!” “自你韩家前任家主背叛云氏一族以后,你们的子嗣要么早夭要么无子这是六家皆知的事情!”独孤云傲说,“战神逝世后三十年你们的情况就更惨了,我说的没错吧!” “老主子的血液强度不够只能保我韩氏一族的人顺利产子然后早夭!”韩巍说到早夭二字时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前任家主韩恭的亲孙子吧!”独孤云傲笑容不变只是眼中闪出一道利芒立刻让韩萧哆嗦了一下! “没错,你虽然知道禁制但不清楚它的恶毒!”韩巍为了家人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朗声说,“它让我们只能选择两条路,一条是不沾女色正常的活着,一条是让我们绵延子嗣在而立之年之前尽快死亡。常言道:祸不及妻儿,就算当年兄长背叛何至于让我们全族受责!” 听着老人的控诉独孤云傲闪过一丝好笑的光芒,当年韩恭深得云落尘的信任,云落尘便将手中情报网交给韩恭打理结果韩恭不安于现状想要得到更多竟与外人勾结假传消息使得云落尘腹背受敌,若不是手下忠心护主恐怕云落尘早已战死沙场,更可气的事是那时就在当年云夫人正值生产之际这人又将云落尘战死的假消息传给外祖母听导致外祖母难产,当年若是那外人在外祖母难产时做的再地道,做的再利落一些弄个一尸两命恐怕也不会出现云芳这女将及皇后,而她这个祸水更不会存在于世,可惜了!如果说云落尘狠毒让韩家人子嗣凋零,难道她看上去是一个善茬吗?当年韩家也是背叛了她使得她的夫君身死更是让她被囚禁五年,她可是把韩家一族尽数抹灭了,连韩家的血脉都没留下!而当时的韩家家主可是现在正一脸不甘瞪着她的韩萧呢!果然叛徒是一脉相传的! 但是怎么也得做个样子闹他韩家一闹,独孤云傲轻笑一声说:“我从外祖父的手札中可是了解当年他只是要求韩恭一系全部抹灭并未要求韩家子嗣凋零啊!” “什么?”韩巍身躯一颤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当年我大哥拿回两杯毒酒说主子要我们韩式付出应有的代价所以我们便……” 独孤云傲接过话头说;“所以你们便将酒倒入水中一人喝了一口,真是蠢人要你们付出代价一杯酒足以!” “哐啷!”韩巍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一不稳就扯动了桌布将碗碟全部砸了个稀烂。他脸色煞白的想起当年那一幕,自己的族人们恐惧的喝下毒水然后痛苦地在地上挣扎那个恐怖的场景他一生都忘不掉。如果这是想这个孩子所说那么,那么……他怨毒的瞪着韩迟。韩萧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说:“叔祖,我祖父与您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怎么会害你!” 韩巍在两孩子之间来回巡视了一番难以下决定但独孤云傲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韩家精通商务可谓富甲天下,如果韩氏子嗣凋零导致无人看守对外祖父来说无疑是一个损失!” “你们完全可以将我韩家的财产全部拿走!”韩迟不甘示弱的瞪着眼说。 “那为什么我外祖不这样做呢?”独孤云傲的唇角划过一道悠然的弧度。 “你们只不过是想赢得大度的名声!”韩迟反驳说。 “杀鸡取卵,得不偿失!”独孤云傲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八个字眼神大大方方的看着有些狼狈的韩巍,相比之下韩迟明显气势不足,高下立判! 韩巍想了一会,想到当年老主子的行为,若说没有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能理解老主子的做法毕竟没有人能容得下一个叛徒,可他万万没想到大哥会做的如此卑鄙竟会让所有族人走上这条苦路。 独孤云傲心里暗笑不已,这些话她可说的都是真的,当年韩恭为了保住自己的子息就不惜逼所有韩家人饮下毒药,这自私程度,这狠辣心思真是无人能及。毕竟当年外祖父下的命令模棱两可只是让韩恭一脉饮下毒酒,倒是让韩恭钻了空子!韩家所有人不都是韩恭一脉吗! 韩萧只觉得自己脑门嗡嗡作响完啦,他完啦!本来他就是叛徒之后没人瞧得起他要不是自家亲叔祖是家主恐怕他到处受人白眼现在自家爷爷的丑事一爆出来连叔祖都不会护着他了! “就算当年祖父做得不对,云战神也没有权利断人根基!”一个八岁的一脸病容的男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说,“自古祸不及妻儿,云战神的心胸也太狭隘了点!” “迟儿,你跑出来干什么!”韩巍心疼的看着他说,“快回去!” “爷爷,这所有长老都聚在这,这么大阵势我怎么可能不参加!”韩迟喘着粗气说,“我是韩家最年幼的长老不是?” “倒没想到韩恭这叛徒出了这么优秀的子孙!”独孤云傲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战神一脉的血统是这么恐怖!”韩迟笑着说,“一个两岁的女娃娃竟然能破坏我韩家布置得九个阵法将我韩家暗卫重伤!” 韩巍瞪大着眼睛看着从容不已的韩迟,听他的话他才恍然他倒是忘了这小女娃才两岁!可这说话这么有条不紊句句戳中要害也太不像两岁孩子了吧! “你找到韩家只不过是想重拾云落尘的力量罢了,不用这么咄咄逼人!”韩迟咳嗽了两声说,“求人不是这种态度!” “呵呵呵!”独孤云傲突然娇笑不已,“你倒是比他们聪明得多有意思!”只是可惜了,独孤云傲心想。当年这个韩家鬼才没有活过弱冠之年。 “你忘了韩家的族纹是什么吗?”独孤云傲仿若笑够了淡淡的问。 “是雪狼!”韩迟淡淡地说,“不知姑娘什么意思!” “狼的适应能力极强机警,敏锐聪明,而在群体中成长的小狼,非但只有父母呵护备至,族群的其他份子,也会对狼崽爱护有加。狼会将杀死的猎物撕咬成碎片吃下腹内,待回到小狼身边时,再反刍出食物反哺。雌狼有时也会在族群中造一间”育儿所“,将小狼集中养育,由母狼轮流抚育小狼,毫无怨尤。从这几方面可以看出,狼的家庭,族群观念极强。”独孤云傲陈述着说,“你们韩家人从三百年前就侍奉云氏一族,在此期间你们代代家主都贯彻了这一精神,可是你的祖父不仅背叛了我的外祖父,更背叛了信任他的所有族人。我不是在求你们原谅我外祖父对你们过于严厉的惩罚而是告诉你们事实的真相!” “既然姑娘知道我们是一群狼崽子那么…。”韩迟思索了一会故意顿一下说,“您也知道狼族天性趋利避害,只臣服于强大的存在,您若是完成我们所提出的要求,我们将匍匐于您的脚下做您最忠实的仆人!” “哦,可是本姑娘无兵无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似乎全不为自己担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您可以任选韩家中五人供您驱使!”韩迟想了一会说。 “要求!” “五个月前,韩家祖地被范氏强买,我想要您取回来时限三个月!”韩迟笑着说。 独孤云傲听到此要求眉毛诧异地轻挑一下,然后笑道:“好,我答应,我现在先选的人是…。”独孤云傲跳下凳子朝韩迟走去抬起小下巴说:“你!” ------------ 第八章 血之祭礼 “这块地是范家通过一定的手段得到的,也怪我韩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韩巍叹气地说,“萧儿心大可能力不足可是孙子辈中就他和迟儿两人!” “韩迟的身体如此虚弱他体内的毒素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吧!”独孤云傲淡淡的问。 “没错,小主子难道是想?”韩巍眼神一亮有些期待地说。 “韩家毕竟是百年商家,我自不会做杀鸡取卵之事!”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将禁制解了也是祖父未完的心愿,可惜他的血液只能缓解却不能解禁!” “难道主子,你可以?”韩迟有些担心的问,“您也知道,这禁制只有云氏嫡系能解,自云芳皇后去世后云氏的嫡系就…。” “你也应该知道,云芳也就是我的母亲是云氏嫡女但是你也应该清楚独孤氏与云氏是一脉同祖!”独孤云傲笑着说,“严格来讲我是最正统的云氏嫡女!” “唔,天色也暗了,老家主还是去好好歇息吧!”独孤云傲阻住了韩巍再说话的势头在自己的小指头用银针扎了一个口子滴在干净的酒盅里淡淡地说,“这几滴血用这几位药材调和能将他的病治好大半但是这件事不能让韩萧知道!” “主子是怕萧儿他……”韩巍有些难以置信,“他一向都对迟儿很好的,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韩家主活了这么多年见了这么多人阅历应该比我丰富才是!”独孤云傲扫了他一眼说,“但是孩子对坏人有天生的直觉!”韩巍哑口无言只是叹了口气,看着独孤云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少爷,他选了老家主的护卫千变顽童!”莫沉恭敬地对正在翻阅账本的韩迟说,韩迟不答话只是淡淡的扫了自己的随身小厮一眼直到看完账本才说:“除此之外他还选了谁?”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莫沉思考了一会说,“少爷若是不想出力也可不受他控制替他办事啊!”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无法拒绝她的一切命令,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韩迟垂下眸子说,“她的身上散发着不是人的气息,让我恐惧!” “少爷就是一个小奶娃子至于吗!”莫沉一听失声笑道。但看到韩迟严肃的表情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莫沉,在闯狼堡的时候我没有怕过,被狼群包围的时候我没有怕过,现在我的大限将至时我没有怕过现在面对她的时候我却开始畏惧却开始准备跪倒在她的脚下了!”韩迟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但是我必须把大哥犯下的过错全部还上,而这一切也只有依靠那个人帮我了!” 独孤云傲侧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一个侍女十分好奇这个小女孩便走上前去但她却恐惧的倒退了几步。 天哪,这是什么怪物,她的脸上怎么会长出一些那样奇异的东西! “好看吗?”独孤云傲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问,侍女恐惧的摇头但又似乎意识到错了连忙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笑了:“好奇会害死猫的!”她的脸上那些似树非花的奇异的美丽的血纹布满了她白皙的脸颊让她看上去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美艳妖魔,额间上的曼陀罗花更增添了她的妖异。 韩家消失了一名侍女,但这就像一个小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点涟漪后便不带一丝波澜。 “主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玉心颤抖地说,胃里一阵翻腾,她恐怕要做一辈子噩梦了,那种场景——活生生的人就那样被奇怪的拉力拉扯,撕碎变成一堆绞的碎碎的肉末。 “玉姑姑,你是在质疑我么?”独孤云傲轻声说,“在宫里捏摸滚爬那么多年然后成为我母后首席大宫女的人,应该很清楚当有的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你会怎么处理?更何况是一直想打听我秘密的人!” 玉心垂下头颅了然一笑地说:“不该知道的事就应该让那些看到的人永远闭嘴!” “知道就好,知道了就不要质疑我的决定!”独孤云傲笑着说额间浮出那魅力妖媚的血色曼陀罗! “少爷,只不过死了一个不起眼的婢女罢了您何必这么操心?”莫沉有些不解的问。 “那个婢女是大哥的人!”韩迟叹了口气说,“大哥太不安分了!” “那位主子有什么动静没有?”韩迟问。 “除了那位婢女死了外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倒像个懂事的两岁女孩一样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莫沉有些无奈的说。 “哦,那么她就越来越恐怖了!”韩迟垂下淡然的眸子说,“你说她是怎么处理那个倒霉的侍女的?” “少爷,别这么说的这么恐怖,一个两岁的小奶娃子!”莫沉不自然地笑着说。 “想知道么?”一声甜糯的声音从他们头上传来。他们抬头一看差点没有吓得半死这个小家伙竟然倒吊在屋顶上而她周围没有任何支撑之物!这个漂亮的孩子笑嘻嘻的望着他们,让他们觉得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韩迟压住自己嗓音的颤抖说,“你来干什么?” “从你说起那位婢女时就进来了!”独孤云傲像一片树叶一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音,“至于来干什么,别紧张只是来找你玩罢了!” “玩什么?”韩迟笑着问,“一般孩子玩的玩具我真的不会!” “围棋,这迟少爷应该很精通吧!”独孤云傲笑着说,“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处理那位不知死活的婢女的!” “一言为定!”韩迟似乎松了一口气应道,“几局为胜?” “三局!”独孤云傲笑吟吟地说,“我赢了,你就把你珍藏的当湖十局的棋谱给我!” “真是狮子大开口,竟然一开口就要这价值千金的孤本!”韩迟诧异地一挑眉,“你是如何知道我有这棋谱!” “这是你七岁的礼物,你的叔祖送你的!”独孤云傲看似说了一句无关系的话但韩迟一听就明白了他笑着:“叔祖倒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你叔祖他很疼你,希望你不要让他的希望落空!”独孤云傲说,“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们,你们有家人可以依靠可以寻求他们的支持!” “看来你没有朋友!”韩迟却不以为然地说,“只有找我这废人了吗?” “废人?你认为什么人是废人?”独孤云傲有些诧异的问他,“你认为什么人是废人!” “身有残疾拖累亲人之人!”韩迟淡淡的一笑,“我不就符合!” “司马迁惨遭宫刑却创作下《史记》了,孙膑断腿却没有消沉直至成为一代军师!”独孤云傲冷笑地说,“只有认为自己是废人的才会真的是废人!” “我们不是在这谈无趣之事,姑娘请吧!”韩迟眉头深锁说,然后坐在了莫沉为他准备好的软榻上等待独孤云傲的出棋。 独孤云傲看着在他们发生争执时莫沉已经摆好的棋盘笑了一下拈起黑子:“逃避还是守护,请自己抉择,三天后我期待你的答案!” “三天后会发生什么事吗?”韩迟似乎嗅出了什么味道说,“你要做什么!” “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做对韩家不利的事就是了!”独孤云傲笑着说“该你出棋了!” ……。 韩迟无奈的看着大局已定的棋盘“我输了,技不如人当湖十局奉上!我也会考虑我的作用!” “范家强占的地上范家宗祠后院彼岸花开得很好!”独孤云傲淡淡的声音飘进韩迟耳中,让他恐惧直打了一个寒战。 范家别院内,“快,你们怎么照顾二爷的!”一道尖锐的女声加重了院内的恐慌! “二奶奶,我们已经尽力连御医都没办法诊出二爷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的流血不止,我们只能尽力的减缓二爷失血的程度了!”一个花白胡子的大夫苦着脸说。 “庸医,全是庸医!”蒋柔痛苦的大喊说,“要是二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摘了你们的脑袋!” “奶奶,您消消气!”一个胆大的却又不起眼的小厮上来说结果却挨了蒋柔陪嫁嬷嬷魏嬷嬷的一个耳光“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凑到二奶奶面前来!” “小的真的是想为二奶奶分忧!”小厮带着哭腔说,“二爷是看一个寡妇不顺眼就整治了一番结果没过一会就出事了,奴才想自古寡妇是非多,二爷是不是因为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成这样的!” “等等,你是说二爷撞上了一个寡妇后就出事了是吗?”蒋柔严肃的问。 “小的当日是跟二爷一块出去的,小的看那寡妇跟二爷肯定有勾搭,不信,您去抓二爷身边的来福问一下!”小厮委屈地说,“这寡妇就是一个晦气的存在,谁敢挨呀!” 蒋柔听到这样一番话顿时三魂气得只剩下一魂她怒声喊:“传来福,立刻把来福那个狗东西绑出来,快!” “主子,范家二奶奶蒋柔已经杖毙了范从赟的心腹来福!而师兄已经获得了蒋柔的初步信任!”变顽童禀报自家师兄传来的消息,“师兄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蒋柔的小儿子自幼生下来体弱多病活不过四个月但诊治的大夫是个胆小怕事的一直将这秘密藏在心里面,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等那个孩子一死就推蒋柔一把!”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范从赟的一房小妾已经怀孕八个多月,那孩子什么时候死,那小妾的孩子就什么时候出生!这件事你去办!” “是!”变顽童立马领命道,转身离开。 “花木只有经过血的浇灌才能开得更美,不知道范家的各位祖先有没有这个福享受这用子孙的血培育出来的美景呢?”独孤云傲垂下眸子轻轻叹息道。 ------题外话------ 求各位亲们评论!求收藏! ------------ 第九章 祖宗不佑 就在蒋柔正为自家不争气的老公忧心伤神的时候,一个晴空霹雳在她的头顶上炸响了——她的小儿子没了! “不可能,我的孩子那么健康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蒋柔撕心裂肺的拽着每个人问,“你们是骗我对不对,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 “姑娘,你冷静点!”魏嬷嬷将蒋柔强行扯住将她拉进内室哭着喊,“你不能就这么垮了!” “奶娘,他还那么小,他还没有取名字,他怎么可能丢下我!”蒋柔早已没有平时冷静大方的模样哭着抱着魏嬷嬷说,“我才离开不到一个月他怎么就没了呢?” “姑娘,你别太伤心你不还有二少爷和两位姑娘吗!”魏嬷嬷安慰着说但她转念一想,“而且奴婢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这句话像是给蒋柔打了一针强心剂,她眼中迸出浓烈的仇恨与光芒:“你是说有人害死了我的孩子!” 魏嬷嬷轻轻点头说:“就在少爷发现死亡的时候,您不敢动的那位妾氏生下了一个女儿!” “老太太最疼的那位庶侄女!”蒋柔止住了眼泪冷笑不已,“不仅挣下了庶长子现在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倒还真让她凑足了一儿俩女跟我比肩了!” “老太太本就不满你对二爷管的太严了,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她默许的!”魏嬷嬷有些犹豫地说,“这小孩中风是常有的事只要及时治疗就行了,如果是拖延半刻…。”言语中的含义不明而喻。 “当初我本来就瞧不上范从赟只不过为了家族不要树大招风我才选择下嫁,他一个色贡之臣有何资格向我摆脸子!”蒋柔面容逐渐狰狞起来,“觉得我对她不够恭敬是吗,那她以后都别想好过了!” “姑娘,老奴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苦老奴知道!”魏嬷嬷擦着眼泪说,“老奴看着老太太和太太这意思是想逼你给二爷多纳几房有身份有地位的小妾!好涨涨范家的地位!” “横竖我是不能生了是吧!”蒋柔目光不善起来,“嬷嬷,就让那渣滓也不能生吧!” “姑娘,你!”魏嬷嬷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做你下半生可就很苦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一次与他接触我都感觉无比恶心!”蒋柔轻声笑起来,“想给范家壮大人脉?做梦!嫡出的子女永远是尊贵无双的!” “是!”魏嬷嬷直觉得脊背发凉说。 “呵,蒋家女儿果然有将门之风做事真是干脆利落!”独孤云傲接过夜枭传来的消息说。韩迟有些不明白于是接过纸条一看不解的望着她:“这蒋柔也太霸道了一些吧,做事如此狠辣真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孩子死在她手上!” “你倒是看得明白,这么一点信息就知道蒋柔的为人处世!”独孤云傲笑着看了他一眼说,然后喝了一口牛奶,“你怎么知道的!” “窥一斑而见全豹,蒋柔自己不好过别人就也别想好过的人,这种人眼中揉不得沙子!”韩迟笑着说,“蒋家是三大世家之一比那六下家要强盛不止百倍,蒋柔作为蒋家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贵直与皇家贵女比肩性子一定是颇为高傲的怎能容忍妾室生下孩子与自己孩子争宠!” “你了解的倒挺多的!”独孤云傲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说拈起一块八宝酥嚼了起来招呼他吃,“这可是用灵芝、猴头、银耳、白果、木耳、嵩菇、香菇、茯苓制成的香酥,有食疗效果,能强筋、活络、提神、健身的功效,你身体不好多吃一些!” “小小年纪你懂得倒是挺多的!”韩迟笑着说尝了一口只觉这酥饼不似寻常的甜点那般甜腻也不似北方小吃那么粗糙反而香气逼人清甜可口!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打量着棋盘却心里冷笑,懂得多又有何用,哪怕再细心照顾终不及一个绝色美人的娇嗔与温柔浅笑,撇去让他心烦意乱的想法在棋盘上落了一子问:“我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放心,我已经有那人的消息了再过一天那人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韩迟吃完酥点说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失声笑,“你招呼我吃酥点就是为了让我分心啊!” “兵不厌诈!”独孤云傲笑着说,“不服气的话再来一局!” “别,怎么下,怎么输,倒不如换别的玩法!”韩迟作揖求饶说。 “好!”屋内一片欢声笑语。 而此时的范家,刘老太君也就是范从赟的祖母在得知宝贝孙子生死不明就是好了也不能动弹后就几乎要去见阎王爷了好不容易醒转过来,自己的重孙子又死了她差点没一口气不上来就蹬腿了。 “老太太现在可怎么办啊?”跟着老太太陪嫁过来的景嬷嬷忧心忡忡地说,“二奶奶本就心思重这万一要是怀疑上了这家都不得安宁喽!” “我怎么不知道,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刘老太君老脸皱成一团说,“小孩子出现一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谁也不会在意么谁知道就晚了一会儿…。” “那时候都去帮湘姨娘生产去了早知道就多分出一些人手来!”刘老太君叹息地说,“这孩子平时看上去那么乖又不哭又不闹的…。” “史大夫,你再说一遍!”蒋柔将手绢都快撕碎了说,“说!” “二奶奶,当时老夫是照例给小少爷请平安脉的,可是还没到那儿就被老太太强请去给新生出的姑娘看病去了,等到老夫回来的时候小少爷已经死去有一个多时辰了!”史大夫伤心地说,“大姑娘啊,你是不知道我给蒋家做了一辈子的儿科大夫也算是看你们长大的真心替你委屈啊!”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拖延!”蒋柔冷声说,“是谁,是谁请你去给那下贱胚子请脉的!” “景嬷嬷!”史大夫怒声说,“那个贱婆子,我本来开了副方子就走结果他们硬拦着我不让我出去,我原想着姑娘你自小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小少爷身边一定有心腹看着!” 魏嬷嬷一听好像想起什么:“姑娘,小少爷身边除了红苕乳娘保姆都是太太派来的!” “哐啷!”蒋柔砸碎了茶案上的茶碗,“好,好得很!” “看样子,你是要把范家闹得天翻地覆啊!”韩迟看着变顽童传来的消息说,“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地拿回来吧!” “事情得一步步做,饭得一口口的吃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独孤云傲摆好当湖十局的第一局说,“有了裂缝就可以将口子拉出来,有了口子就可以让他们把东西吐出来!”韩迟一听茫然了却见独孤云傲含笑着说:“慢慢来,不急!” 前世她是替这范家四小姐范淇出嫁的因为她有一个出生于蒋柔小儿子死后的一个月的小妹妹范水儿,伤心欲绝的蒋柔便将刚出生的范水儿当做了自己儿子的替身,当时的独孤瑱求娶得是蒋柔的大女儿范柔歌本想让范淇顶包的可是到底是爱屋及乌舍不得便将挂在范家名下的不满十四岁的她送去顶包可想而知独孤瑱那种人岂会忍受这般侮辱?说到底范家人就是让她犯下乱伦之罪的元凶之一,先断了范淇的依靠再说,既然韩迟提出这样一个要求那么对她而言可是瞌睡着就有人送上枕头来了! “明儿,我要见到人,过三天就将那人送到刘老太君那儿!”独孤云傲将接下来的行动说了出来,“能办到吗?” “今晚,你就能见到那人了!”韩迟笑着说,“我办事的效率你放心吧!” 当天晚上凌道英战战兢兢地进了门,向站在大厅中的一个华服少年行礼,少年回过头来,却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道长何须多礼?” 凌道英原先在山中隐居,一个月前却莫名被人请到了这里,遇到这个华服少年,他为他安排了这个居所,凌道英一直苦修,还从未受过这种礼遇,一时忍不住在院子里挨个看过,什么紫檀木的桌椅床榻,描金的四扇屏风、宫绣流苏的帷幔,杭绸缎面的锦被。一应家居所用应有尽有,甚至连净桶都是漆金的,吃饭的时候,满桌子放着南国独有蔬果,但他却明白,夏季想要大鱼大肉并不难,想要吃到这些新鲜的蔬菜,却要比鲍参翅肚还难得,叫他完全看花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会走这样的好运气。只不过,他一直心中忐忑,不知对方究竟想要他做什么事。 而现在,这少年第二次出现,凌道英知道,这是要吩咐自己为他办事了。 “道长苦修多年极善相面称骨,今天来也是想让您出名帮一家人化解一下血灾!”少年笑着说。 “不知是那家贵人?”凌道英惶恐的问。 “九大世家排第四位的范家!”少年笑着说。 “这?”凌道英有些为难了,少年一看笑道:“道长不必担心影响道行只需按我说的话去做就行了!”少年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这是定金!” 凌道英觉得十分奇怪,不由再度仔细看了一遍少年的长相,只觉得他的相貌俊美,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从鼻到唇无一不美,但最要紧的是,他竟然生得一副……凌道英暗自揣测这个少年的身份,他精通相面之术不错,可很多事情……都是能看但不能说的。 三日后,凌道英来到范府门口看了一眼就摇摇头躲得远远地,刘老太君正走出来看那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又一副那般沉重的表情不禁有些心慌忙让人将凌道英拦住:“道长何故如此!” “这宅子阴气过重,想必有早夭的婴孩,敢问贵府近一个月内是否接二两三发生血光之灾!”凌道英一脸肯定的问,刘老太君吓住了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这一府之人,可谓是祖宗不庇佑,神灵不守护之人煞气过重我何必让这煞气损我道行!”凌道英冷哼了一声走了! 但刘老太君一听慌了强硬得让家丁将道人绑住拉进了范府! ------------ 第十章 留下隐患 “放开我,你们这群恶仆!”凌道英怒声大喊,“天理昭彰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只不过是老身有事想请教道长而已!”刘老太君全无刚才的倨傲太低恭敬地说,“老身这想问道长如何看出老身的家宅不安有何破解之法?” “你们家作恶多端迟早有这样的业报若我没看错你们家每年都有胎儿死亡,而且你们甚至生杀过众多胎儿!”凌道英被放下来后抚平自己的衣裳义正言辞的说。 刘老太君一听脸色大变忙解释:“这胎儿死亡是不可避免之事道长何出此言!”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只不过是你家来了一个现世报皆因阴气过重所致而其中还参杂着十分凶险的煞气肯定是有人冲撞了天煞孤星!”凌道英冷哼一声说,“话已至此小道告辞!” 刘老太君脸色煞白起来她想起自家的大孙媳妇张氏因相貌平平总是自卑于是就吃了不少紫河车希望自己美貌起来,而二孙媳妇更是表面上端庄贤惠内地里不知使了多少阴私手段让庶出子女死的就只剩下自己明里暗里护着的三个,以前自己也觉得没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未曾想事情竟发展的如此严重。可是天煞孤星是什么意思?想到这她忙大喊:“快,快把道长拦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恶人还不讲理了!”凌道英双拳难敌四手又被拉了回来。 “不知道长可否破解此灾!”刘老太君面容谦卑地说,“老身一定奉上贺仪!” “帮你们破解此灾,休想!”凌道英怒吼着说,“我修行多年怎会帮你们毁了我的道行!” “老身别无所求只请道长告诉我们如何破解?”刘老太君跪下来说,“子孙作恶我们自会妥善处置积福积善只请道长讲明原因!” 凌道英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刘老太君趁热打铁:“道长修道自是不易但修道成仙亦是为人间造福恳请道长告知原因!” “你们家宗祠建在哪里?”凌道英思索了一会终于开口问,“我要去看一看!” 刘老太君一听大喜:“请道长在这暂住一天,后日我便驾车与您一同前往!”然后一叠声的吩咐下人务必把凌道英伺候好喽。 凌道英点了点头准备跟随下人去住的地方但似乎想起什么又反过头来问:“最近死的孩子在哪儿,我要见一见!” 刘老太君犹豫了一会“还在他原来的房间停灵呢马上下葬,道长现在要去看!” 凌道英点了点头说:“带我去吧!” 此时的蒋氏抱着死去的小儿子死活不肯撒手一声儿啊,一声肉的在哭,屋内一片凄惨。凌道英皱紧眉头看向刘老太君,刘老太君忙会意命令:“来人,将二奶奶拉开让道长看看这孩子!” 几个壮实点的婆子上前好一阵撕掰才将蒋氏的孩子夺了过来。凌道英接过孩子细细地看了起来,虽说孩子已经死了四天但尸身保持完好就像刚睡着一般,然后他叹了口气转向有些披头散发的蒋柔说:“您是孩子的母亲吧,能不能将孩子的八字跟我说一下!” “哪里来的臭道士,小少爷都死了还想来给他算前程吗!”一个快嘴的丫头说,当即她就被蒋柔手下的人打了一个耳光哭着低下了头。 蒋柔发现什么端倪哑声问:“道长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妥?” “夫人信在下么?”凌道英反问,“方外之人的荒唐之言不知夫人信还是不信?” “道长但说无妨!”蒋柔镇定下来说。 “先给八字!”凌道英开口说。 “红苕拿纸笔来!”蒋柔哽咽地说,那红苕很快取来纸笔将蒋柔扶起送到桌旁小心的站在蒋柔身后。蒋柔快速地写下了小儿子的生辰八字,红苕拿起吹了吹墨迹递给凌道英。 凌道英拿起八字掐指慢慢算了起来眉头越锁越深,蒋柔发现有什么不对,又看着刘老太君神情疲倦便说:“老太太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孩子明天就下葬了我想多陪他一会儿!” 刘老太君本就不愿在这晦气的地方多呆着点点头就走了。 “道长但说无妨!”蒋柔咬着嘴唇说。 “我看这孩子的面相天庭饱满,鼻根高耸,是为福德双全、位列三公之相而他的八字足有六两二钱,此命生来福不穷,读书必定显亲宗,紫衣金带为卿相,富贵荣华皆可同。这般好命相不像是短命之人!”凌道英缓缓开口说,“早夭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被至亲所连累替他挡了一部分煞气!” 蒋柔一听一下子没坐稳直直的摔在地上将魏嬷嬷和红苕吓得手忙脚乱的,蒋柔重新挣扎着坐了起来问:“你是说他是被至亲连累!” “没错,这孩子的八字虽贵重但是并不硬而且我看你们家煞气过重除非是惹了天煞孤星否则不会有那么重的煞气!”凌道英肯定地说。 “呵呵呵呵!”蒋柔突然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红苕见状忙说:“道长,我家夫人有些不适请您先回吧!” 凌道英点点头,也不说话立马就回了。红苕见凌道英走远后忙劝:“夫人节哀就让小少爷好生去了吧,再说那道士的话也不能全信!” “不,那道士的话是可信的!”蒋柔愣愣地说,“范从赟之所以会伤的那么重是因为他与一个寡妇有了苟且,就在他准备将那寡妇抬进门时随后便发生了意外,在其后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我的孩子便死了!你说这事会是巧合么?” “夫人,没那么邪门吧!”红苕惊呼说,“那这灾岂不是二爷招来的!” “红苕,你去打听一下那道长与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全部告诉我!”蒋柔吩咐说,“我看着道长还是有那么点道行的!” 不到片刻,红苕就把凌道英的出现和话语尽数打听了出来告诉了蒋柔,原本蒋柔还有一份怀疑但此刻怀疑全部打消了。“后日我随那老虔婆回汉中一趟就说我放心不下养伤的二爷!”蒋柔冷声说。 此时聚轩阁中韩迟懒懒地说:“事情没有按你的思路发展哦!” “但是他朝跟好的方向发展了!”独孤云傲在棋盘上落下一棋子笑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人们最相信的就是眼睛中所看到的东西!” “真不明白你要干些什么?你就那么相信凌道英!”韩迟眯着眼睛问。 “一个想往上爬的人自然会保住自己的秘密,而且尝到了甜头就不会放弃快到嘴边的美味了,凌道英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一个胆小的聪明人,这样的人谨慎的很!”独孤云傲笑着说,“你看第一局已经开始有打破僵局的势头了!” 韩迟见状无奈的耸耸肩低头翻阅起韩家的账本起来。 一切都按着独孤云傲发展的思路来,凌道英在宗祠转了三周后告诉范家诸人:“这块地名叫蜻蜓点水,子孙行善则福旺皆有,子孙作恶则成为天狗吞月,黑虎食尸的积尸地,你的祖宗们可就全变成冤鬼了,护自己都来不及呢!” 范家所有人一听他们的脸色都变得煞白无比,“那如何才能破解?”刘老太君急声问道。 “当时这块地是从何处得来的!”凌道英问刘老太君。 刘老太君一下子吱唔起来但想到凌道英的道行还是开口了:“这是汉中有名的富商祖上的宝地!” “可是强取而来?”凌道英严肃的问。 “没错!”刘老太君脸红着说,虽说自己早年也是坏事做绝脸皮超厚但是一下子被人看穿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这祖宗不佑要想破除很简单找一个厉害点的风水大师为你们找一个风水宝地迁过去就是了!”凌道英一脸轻松的说,“多做几场法事为祖宗多烧些纸钱也就过去了!” “就这么简单!”刘老太君一脸狐疑的问,“可这煞星冲撞怎么解得?” “天煞孤星只冲撞周围之人,要解煞气必须贵人相助,而且以至亲为最佳!”凌道英慢悠悠地说然后一脸嘲讽的看着刘老太君,“就你家这坏事做绝能有什么贵人啊!” “你!”刘老太君老脸气得直哆嗦,却让蒋柔心中暗笑不已:这道长果真是一个随性之人。她的眼中划过一道暗芒随性好,随性才没有心机!她朝红苕使了一个眼色,红苕立刻会意将蒋柔的几个孩子的八字掏出恭敬地陈在凌道英的面前说:“道长,这是嫡出少爷姑娘们的八字请您过目!” 凌道英颇有些不耐烦地说:“真麻烦!”随手拈出一张看皱了下眉头放在一边然后看第二张笑着说:“这姑娘命好主大富大贵,堆金积玉之福命可惜还不够贵重压不住这煞气!”说完又看了一张眉头越锁越深盯着蒋柔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沉吟:“夫人请屏退左右!” “道长,我家大姑娘有什么不妥不成?”蒋柔的心一下子揪得紧紧的问。 “夫人放心,夫人福气好有一个可以看守家业的儿子也有一个将来尊贵的女儿只是您这大女儿的命数有点奇特需要谨慎一些!”凌道英严肃地说。 蒋柔忙会意刚一开口,刘老太君就将龙头拐杖敲得登登响怒声说:“你认为我这曾祖母会害重孙女么!”蒋柔一下子噎了声有些不服的心想:你连曾孙都害还怕害一个曾孙女!但一个孝字压死人她也不吭声了。 凌道英见状无法只好开口说:“这命格太过贵重了,足值七两二钱是极贵之命,仙法又说:此格世界罕有生,十代积善产此人。天上紫微来照命,统治万民乐太平。” “你的意思是我的曾孙女以后是皇后之命!”刘老太君惊喜的叫道。但凌道英下一句话就有些泼了她冷水。 “这命格世所罕见,但这孩子幼时要精心保护培养否则这命数就去了!”凌道英小心地说,“所以这煞气不能让她来镇反而应该将她挪到其他显贵的地方培养!还有这地挂在你家名下影响运势早些处理吧!” 蒋柔闻音知雅意立刻笑道:“这是自然,哪有娘不疼孩子的呢!” “至于这煞气经久不散,老太太还是迁居为妙!”凌道英说完就匆匆离去,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原本晴空下出现一团烟雾,烟雾散去后他就凭空消失了。 “神!真是神了!”红苕喃喃自语说。 ……。 “凌道英按您说的话去做了,事后他又出现在了蒋家!”千顽童向独孤云傲汇报说,“主子,您说他会不会将我们…。”千顽童露出恐惧的神色。 “他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不用担心这是他发迹的一生的秘密他才不会泄露呢!”独孤云傲笑着说,“他倒聪明竟会寻上蒋家做靠山!” “主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千顽童好奇地问。 “在预料之中罢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变顽童也回来了你和他去保护韩家主吧!” “是!”千顽童行礼后快步向韩家主的院落走去,看着他消失独孤云傲才出声:“出来吧!” 韩迟从帷帐后笑吟吟的拿出一张地契说:“这一出一进倒是赚了范家二百两银子!” “那又如何很有成就感么?”独孤云傲有些不悦的挑眉说。 “这倒不是,要不是我早散播消息说范家将祖宗迁了一块凶地还没这么便宜买到呢!”韩迟愉悦地说,“但是能从范家抠出银子来也算出名了!” “我的要求你办好了没有!”独孤云傲转了一个话题问,“你确定有把握么!” “放心吧!我不做无把握之事!”韩迟一副尾巴翘天上的样子拍胸脯保证说。 “这样极好!”独孤云傲又坐到昨日的棋盘旁解起棋局来。而此时韩家的书信传到其他五家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 第十一章 六家齐聚 独孤云傲又陷入困扰自己多年的梦魇之中。 “一对龙凤双生子,就是独孤珏留下来的孽种,拿去溺死!”一道娇媚甜美的声音吩咐道。 她的身体依旧处于生产后的剧痛当中但她依旧努力挣扎着爬下床同时嘶声喊:“不要,陛下,求你,不要害了我的孩子你不要相信谣言。” 独孤瑱冰冷的望着她像看着一个死人吐出一句话:“按贤贵妃说的去做!” “不!”独孤云傲无助的喊想通过自己将孩子抢回来但刚生产完哪还有力气,她的耳边传来了自己孩子稚嫩的哭声和贤贵妃得意的笑声不久孩子的声音就从耳边消失了!她的眼前一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不知怎么又换了一个场景,她发现自己躺在血泊之中怀中是自己的孩子懿轩——早已经紫胀了脸皮的懿轩。耳边传来独孤瑱冰冷的命令“皇后范氏,因丧子之痛身心俱疲着于长门宫修养,贤贵妃代掌六宫事宜!” …。 “啊!”独孤云傲冷汗涔涔地坐起身来发现天色已暗她冷静下来说:“现在什么时辰?” “戌时!” 玉心轻声说,“主子已经睡了四个时辰了!” “是吗?我睡的还真够香的。”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各家家主都到了吗!” “都到了,不过他们正和韩家主吵得正凶呢!”玉心将大殿的情景跟独孤云傲说了个清楚。 “吵起来了?韩巍一向本分与人为善怎么会与各家家主争执?”独孤云傲疑惑的问,“难不成韩家家主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是韩萧提出为让六家更和睦是必要联姻!”玉心想了一会将思路整理出来说,“当时杜老家主就跳出来反对了,然后五家合力对付韩家还将五十年前的旧账翻出来了呢!” “蠢货,是个蠢货不要紧还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只会拖累家族!”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毛说。前世韩萧就是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才会选择背叛却不想他一介商贾如何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长孙敬就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贰臣所以就在她被俘后韩家就遭到了灭族!现在竟然在这五家厌弃韩家时提出联姻分明就是彰显韩家有不臣之心,这怎么会让那些古板的七十岁老头答应! 这时的韩家议会大厅内传来一阵斥骂声韩巍干张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而韩萧此时已经红着眼眶脸颊上两边各是一个五指山,左右对称煞是和谐! “韩巍,老夫敬你还是一个正人君子,也讲信用才选择来这儿的,可不是听你那孙子在这胡言乱语!”一个老者中气十足的说话便说还便将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 “联姻,你想得美想让六家沦为一体方便以后牵扯过大让人清除不了毒瘤么休想!”一道声音瓮声瓮气地响起。 “没错,韩老头我老杜就这样跟你说了,就算云族嫡系全灭老夫们也会坚持祖宗们定下的规矩,永远守护云族的荣光!”一道同样苍老但声音透着异常坚定的语调响起。 “那小女在此谢过各位前辈为我云族嫡系所付出的牺牲!”一道软糯糯的声音飘在了大厅中打破了众人争吵的局面!所有人返头一看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奶娃子。 “韩巍,这该不会就是你你说的云族嫡女吧!”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一个高而瘦的老头看着这还不及他大腿处的小女孩难以置信。 “各位爷爷不信!”独孤云傲歪着头一双极漂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看着他们煞是可爱让人心中不自觉地发软但下一刻他们就凝重了起来那个女孩甜软的声音依旧但却莫名出现一丝鬼魅让人脊背发凉的气息,“除各家家主与韩迟外不相干人等立即出去!” 韩家暗卫听言立即出动将不相干的人轰了出去,不得不说其他五家家主会调教人就在独孤云傲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他们就自动走出了大厅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个不安分的人被拖走时不断地发出撕咬怒吼声听着就让人心烦!但现在她必要为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费精力费头脑,眼下是让他们承认她的身份的时候。 独孤云傲看着众人狐疑的样子缓缓举起右手只见从她右手开始一条血线缓缓渗进衣服中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在脸上开出了似树飞花的美丽血纹最后额间凝聚出了一朵梅花。所有人都惊呆了拄着拐杖的老人似乎连话都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抖着手不小心将拐杖都落地上了眼神难以抑制的激动。说话瓮声瓮气的老人倒是比他镇定一点但同样嘶哑着声音喊:“族纹,云氏嫡女独有的族纹!” “那她是?”孙家主有些不敢相信的说,“最后的云氏嫡女是先皇后,按道理云氏嫡系应该已经断绝了才对啊!” “虽说自战神去世后云氏嫡系一代不如一代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就不在一块了但这族纹还是认得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吴家家主盯着独孤云傲的脸看了良久说,“谁都知道这历代云氏嫡女都是由上任云氏嫡女赐以族纹的,如果没猜错你是先皇的公主!” “吴家主好眼力,小女敬服!”独孤云傲不否认浅笑着说道,“不知各位家主对我的身份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我云氏嫡女由外姓人来做恐怕?”瓮声瓮气的老者有些犹豫说。 “云家与独孤一脉本就同宗想必各位也没什么意见吧!”杜家家主反驳说,“老子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老子只认同战神一脉的血液!” 看着杜老家主大马金刀的模样独孤云傲心里暗笑不已:“这老头到还和传言中一样忠心!” “各位还有什么疑问?”独孤云傲笑着说。 “小小年纪就将族纹练到了第五重,娃娃你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吧!”拄着拐杖的老人惊叹着说。 “钱老家主太夸张了吧!”独孤云傲失笑着说。 “赵爷爷可还有对我的身份的一丝怀疑?”独孤云傲的大眼弯成月牙问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赵老家主。 “哈哈哈哈,小姑娘果然不愧是云战神的嫡亲孙女!有胆色!”赵老家主愣了一会哈哈大笑说朝外头喊,“怀远,把赵楠那小子给老子我带进来!” “放开我怀远爷爷,你怎么总听那老不死的话,我又不是小鸡崽子,别这样拎着 ”一个少年的声音大老远就传过来了,让所有老头打趣似的看着赵家主,赵老家主老脸一红就在少年一落地就破口大骂:“猴崽子曾祖我是怎么教你礼数的这么不尊敬长辈!” “臭老头,明明是你失礼在先好不好!”少年清秀的小脸胀得红红的说一点也不顾忌场和,“你教我礼数自己平时就没注意过,这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你!”赵老家主哆嗦着手指着自家的重孙子说,“你懂不懂得尊老!” “前提是曾爷爷你要爱幼!”赵楠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还要我说第二遍么?” “你,你这臭小子!”赵老家主哆嗦着身子说但又一副和缓的样子,“从此以后跟着小主子听到没有!” 赵楠嬉笑着说“小主子多小啊,我怎么没看到?”还煞有介事的在大厅内用眼睛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将眼睛盯在独孤云傲身上,“该不会是这个奶娃娃吧!” “什么小奶娃子是小主子!”赵家主一个巴掌拍了过去直将赵楠的小脑袋瓜子偏了一下。 “就她,能打赢我,我就去!”赵楠傲娇的抬着下巴说,韩家主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这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想起暗室内独孤云傲做的那一幕一股凉气只从脚底窜上头顶。 “一个两岁的小女孩你也敢欺负你怎么学道理的!”赵家主又拍了他一下只不过这一掌被赵楠灵巧的躲过去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独孤云傲说:“小奶娃子要不然我让你三招,你能打中我就算你赢!” 独孤云傲笑了伸出俩个手指给赵楠看,“还只让我让两招,小女娃有骨气!”赵楠大笑着说。 “不,我是让你现在就出招,我在两秒内打败你!”独孤云傲浅笑着说。 “好狂的口气!”赵楠收起嬉笑的神色脸色开始凝重起来说,然后他退后三步摆好姿势准备看独孤云傲怎么扑过来。独孤云傲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不愧为后来五家的领头人从来不轻敌。但是独孤云傲转过身来淡淡地说:“你输了!” “还没打就输了,你骗谁呢!”赵楠脸色有些难看收起姿势,这时他感到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什么时候不着寸缕了? “赵老头,你看请主子是如何出招的吗?”杜家主问赵家主说。 “没有,太快了!”赵家主脸色凝重地说转头问,“怀远!” “家主,刚刚奴才什么也没看清只看到一道很细微的亮光!”怀远神色紧张地说,他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武功高强鲜有敌手竟然看不清一个小女孩的出招这孩子的招式得多快多准,不言而喻,如果刚刚她是瞄准脖子或人身处几道大穴后果不堪设想!怀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呵呵呵,不愧是战神传人!”吴家主乐呵着说,“云族嫡系有望了!” “大家过奖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学武只是防身之用,空有一身蛮力终成不了大事!” “妮子真是聪明,我们几个老家伙可以安心地度过余生了!”孙老家主欣慰地说。 “没想到各位还有当年的热血!”独孤云傲淡笑着说,“实在让小女大开眼界!” “一个小女孩子那么没朝气干么,跟活了大半辈子似的!”杜老家主有些不满的嘟哝着。 听到这话独孤云傲也不恼,自己已经活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还有曾经的幻想和热血,剩下的只是那权力控制下的冷漠与冷血曾经的一点温暖都被无情的击碎了只余下这追寻着,守护者战神荣光的老人们! “我相信在韩巍的带领下韩家不会有二心但韩萧是长孙,他继承家主之位理所应当现在就有了二心以后难保出事!”孙家主沉吟了一会说。 “我大哥不会继承家主之位!”一直作壁上观的韩迟突然打破沉默说,“韩家将由我来主事,我会将韩萧外放永远不出现你们面前!” “如此甚好,我可不想再看到一个韩恭!”赵家主轻哼了一声说。 “不过韩萧的提议倒是给了我灵感!”独孤云傲笑着说,“巩固联盟确实是势在必行的我提议从六家中推出六人形成管理层,负责统一六家之间的合作!” “这主意倒是不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我们这些老的还可以帮撑着!”杜家主想了一会说。 “这倒是可行,而且公平!”吴家主点头。众人三言俩语就将这件大事定下来了! 独孤云傲与众人说笑了一会就带着韩迟离开了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独孤云傲突然转身,韩迟顷刻间就悬空了,苍白的皮肤上很快出现了血丝。 “说,你为什么要撺掇韩萧提前暴露野心!”独孤云傲冰冷的声音响起在冰冷的夜色中。 ------------ 第十二章 高调出行 “咳咳咳!”韩迟喘不过气来说,“我只不过消除你的后顾之忧,大哥是长孙就算他不继承家主之位也会是长老高度机密的东西多少会知道一些!” “韩迟,你这样是向我表忠心么你不觉得太明显了么!”独孤云傲冷冷的问,“你一向是一个聪明人不要对我说冠冕堂皇的话!” “我有野心想得到家主之位行了吧!”韩迟咬牙切齿地说,“这样主子可满意?” “韩迟,我说了你是聪明人就实话实说,如果不想实话实说就不要说!”独孤云傲懒懒地说语气轻慢好像对着一只将死的蝼蚁。 “主子到底想听什么?”韩迟软了下来问。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好了一大半,韩家家主之位除你之外别无他选,你这样做的原因有三个!”独孤云傲淡淡地说,韩迟的脸色一白,“你大哥被赶出韩家后,家主之位就不会有任何人暂代你凡事都需亲力亲为,这样做的前提是要有一个好身体,你知道我不会做杀鸡取卵之事所以我一定会解除你的禁制!” 韩迟的腿开始哆嗦了,独孤云傲继续无情的说道:“其二,这样做若我不对你起疑心那么你可以获得我的更深一步的信任,其三,你想保住你大哥的命!” “对,是这样没错,可那又如何你那么聪明一切不都被你看穿了么?”韩迟将嘴唇咬出血来说,“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永远不知道亲情的可贵!” “不,我是太清楚了,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我才一直没对你大哥下手也只想找个由头将他弄出去,可惜我太高估你了!”独孤云傲俯视着他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搞小动作!” “还有一个原因,他的怨恨记在我头上比记在你头上要好得多!”韩迟闭上眼睛说,“我知道您的手段强硬,所以我只希望他好好活着,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他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此时韩迟感到刺痛明显减缓了许多感觉自己被一到柔和的力量拖住轻轻的落在地上,韩迟诧异的看着独孤云傲却听到这一番话“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只字片语你的忠心由你的行动体现!”韩迟听完苦笑不已,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有四个他也很清楚这个小孩子并不希望自己太聪明所以他必须弄点小聪明让她相信自己,他是不会背叛这个孩子的因为,世代云族暗部力量永远只能沉睡在不知名的黑暗世界等待着它的主人的降临,如若主人再也不会出现他们就一直沉默着守护这永世的辉煌! “小丫头武功这么高都是你自己练的!”怀远阴沉着脸望着正回自己房间的独孤云傲,“这么深厚的内功不可能是你自己的吧!”一旦这丫头走的是什么邪魔外道自己真得注意一下了云族可就这么一个独苗了! “爷爷想要试一下么?”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不用武器只用内功,要不要比试一下!” “小丫头,有点意思!”怀远的斗志一下子就激起来了,“既然这样接老夫一掌试一试!”说完就一掌劈了过去,独孤云傲轻巧的迎了上去,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手掌甚为分明,独孤云傲一接就感觉一阵纯正灼热的内力直逼她的虎口,独孤云傲浅笑一缕内力探出让怀远感觉有一条蛇冰冷的窜上了他的心脉,他心神一晃连忙收住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惊慌的看着独孤云傲:“小丫头你这是?” “正宗的道家气功很完美!”独孤云傲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着点评,怀远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小奶娃子,虽说他没有用全力但也发出了七分力,这个小丫头不仅轻松的接下了还让自己差点受伤太可怕了!这种内力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用担心我修的是什么邪魔外道,这天下的武功均出同理,我只是取了各家之所长罢了!”独孤云傲笑着说,“外祖可不会害自己的传人!” 怀远稍稍放下心神说:“卑职愚莽请主子恕罪!” “遇到我这样的怪胎想淡定也难,我从不介意!”独孤云傲轻笑一声说,“只是担心你们疯魔了!”说完渐行渐远离开怀远的视线内。 “家主!”怀远朝隐藏在暗处的赵老家主行礼道,“她未尽全力!” “是云落尘的功夫,不过好像有些地方改动了!”赵老家主说,“看紧点这孩子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可不能出差错了!” “家主,我们以不再为云族嫡系服务近五十余年为何?”怀远有些不明白的问,他实在不懂老一辈人的坚持,眼下竟有劝赵家家主不进这趟浑水的意思,“我是商人,商人最重的是一个信字,二百年前没有独孤女帝就没有今天的赵家,五十年前没有云落尘就没有今天的我,人要懂得感恩,也要遵守承诺!”赵老家主望着逐渐圆满起来的月亮,“况且我相信独孤一脉与云氏一脉的孩子不会是庸人!” “山东?”杜老家主惊讶地望着独孤云傲说,“我的小祖宗,你跑山东那么大老远的去干么?” “山东是不逊于蜀地的宝地,当然是捞一把大的喽!”独孤云傲笑嘻嘻的说,“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我的小祖宗,别吓爷爷行么?”杜老家主直叫道,“这六家几百年来积攒的财富你花几十辈子都花不完何必呢?” 独孤云傲抿着嘴看着杜老家主这一副活宝样直乐呵,看完杜老家主耍完宝,才见他正经地说:“你想对薛家动手?” 看着他一脸肯定的模样独孤云傲轻点了一下头说:“我想先侵蚀薛家的经济命脉!” “为什么?”吴家主一向一针见血地问,“你不会是一个多此一举的人!” 独孤云傲不答只是缓缓开口:“自古以来杜家管的是镖局,马场,钱家管的丝绸客栈,这孙家打理的是兵器铁具,赵家管的是青楼赌场酒楼,而吴家弄得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韩家是管里钱庄当铺,虽说将所有商业都涉及到了而且拥有了不菲的名声但是若能更深入一些呢?” 所有人眼前一亮但不由狐疑:“这与山东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云傲笑了缓缓说了一段话让所有人深思起来! 三日后,独孤云傲带着赵楠和韩迟俩人上路了,韩迟看着那马车和马不住的摇头奢侈啊,太奢侈了,这马车外表看起来好像不起眼只是看起来很大但识货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凡来,寻常人家只是用榆木,如果是富贵人家可能会用黄花梨木再高一点的权贵则会在木头上加一些紫檀香木,而这位祖宗竟然用的是高丽进贡的铁桦木,这种木材坚硬无比就是最好的射手挽铁箭近距离射击都只会在其表层留下一道不易察觉的痕迹。而看到马时赵楠的心更是抽搐无比,竟然用大宛马来拉马车,这位奢侈的小祖宗不把汗血宝马当宝马啊! 韩迟表现得很淡定相当的淡定,当然不是因为他心理素质好而是因为他不识货,虽然这家伙很会做生意但这家伙常年卧病在床怎么可能见识这些东西,可是当踏进马车时韩迟也快凌乱了,这家伙也太奢侈了吧!全套看似是红木的家具其实仔细一闻可以知道这是里面是上好的沉香木,这家伙不把沉香木当名贵物品啊!就这样随意的摆放!这几个老头也太奢侈了吧由着他胡来不知道出门在外不能显富吗! 独孤云傲看着马车内这俩人一脸痛心疾首的望着她心情大好说:“连你们这种在金山银山淌过的人都觉得太过奢侈了那么其他人也会注意到吧,尤其是马上要回京的那位!” “你就那么确定那位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追我们?”赵楠一脸疑惑的说,“这么大的手笔不会是普通实力能够拿出来的除了我们之外能拿得出的就只有几位了,他怎么着也得掂量一下!” “就是要他掂量一下,才能更好的上钩!”韩迟冷静分析说,“我跟这人打过一次交道而且别小看了你们赵家的情报,主子做这事有八成的把握!” “不,是一定,我让这马车在聚轩阁外面以及各个繁华街道晃悠了俩天了!”独孤云傲说,“打消疑虑,那位本就胆大包天,不用担心他不出手!” 玉心见马车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连忙打了下差场笑道:“本来就是出行别那么严肃来尝尝苏玉轩的点心,南国的点心可真是好吃呢!” 众人这才嬉笑了一会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城门,这是几双眼睛盯紧了他们。一道黑影在白天窜上了流云轩顶楼,“主子,马车的主人已经出城门了!” “哦,带了几个人!”薛三公子一双手边在歌姬的身子上流连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只是两个车夫,一个随身姑姑,三个孩子不过都没看清模样!” “派多些人跟着!”薛三公子慢悠悠地说,“两匹汗血宝马应该能安抚上头那位的怒火吧!” “是!” 千顽童从马车外探进头来说:“主子,尾巴跟上来了!” 独孤云傲的唇角划过一道悠然的弧度,仿若黑夜中绽放着的暗夜罂粟,嗜血,绽放着冰冷的诱惑她轻笑着:“真让人期待呢!” 暗夜中有无数的夜鬼哭泣,呼啸着撞击着幽冥之门! ------------ 第十三章 暗夜血栈 韩迟第一千次叹息“你怎么不把那些老家伙弄出来反而把我给带出来了!” “六家之中只有你韩家最擅长器皿,古董的行情不找你找谁?”独孤云傲喝了一口绿豆汤说。 “呃,好吧谁叫我是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呢!”韩迟撇撇嘴往嘴巴里塞了一块香芋糕含糊不清说,“这下可好可把杜家主给得意坏了!你竟然让他主持大局赵老家主从旁协助,你是没看到你说出决定后我叔祖在房间里哭了一晚上!” “杜家管的是镖局,马场,钱家管的丝绸客栈,这孙家打理的是兵器铁具,赵家管的是青楼赌场酒楼,而吴家弄得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有你韩家是管钱庄当铺的不找你找谁!”独孤云傲慢条斯理的说。 看着自家主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无良模样韩迟一梗脖子差点把自己噎个半死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红着脸气喘吁吁地说:“跟你在一块我不会被呛死就会被噎死!” “所以说跟别人说话是要礼貌不要总往嘴里塞吃的!”独孤云傲波澜不惊地说,“还有我们虽然备的是大宛马但是马车到底耽误时间这几天有的熬了没事就多活动活动!” “真是奢侈竟然用大宛马来拉车也不怕鱼儿没钓到,路上却被打劫!”韩迟揩了揩鼻子嘟哝着说。 “路上的山贼与强盗早就被薛三公子大手笔清理掉了,这点我们应该感激人家!”独孤云傲打了个哈欠说,“赵楠,你想不想来一次殊死搏斗呢?” “小爷我是商人,学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不兴这些打打杀杀的!”赵楠吊儿郎当地说。 “你是被主子给吓怕了吧!”韩迟毫不留情的戳穿赵楠一副不知所谓的面具说,“好勇斗狠的浪荡子!” “你说谁是浪荡子!”赵楠立马炸毛了说,“韩迟别侮辱小爷我的名声!” “一个十岁就逛青楼的人还不是浪荡子是什么?”韩迟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清茶笑嘻嘻地说,“哥,你才十四岁悠着点啊!” “你小子怎么这么龌龊啊!”赵楠立马站起来骂了韩迟转头对独孤云傲说,“小主子你以后还是少带着韩迟别把小主子你教坏了!”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独孤云傲仿佛颇有些不耐说,“有这心思争口头之争还不如多想办法怎么在山东闹出点名堂!” “是,属下知错了!”赵楠立马焉了说,韩迟见状笑话他:“吃软怕硬的家伙!”,吃软怕硬,赵楠怒不可言的瞪了韩池一眼,他这叫审时度势,跟主子争执吵闹,笑话他可不敢跟这喜怒无常的主子争,开始他是很愤怒一个小女娃竟敢那样羞辱他可是当他看过那些被独孤云傲重伤的暗卫和半疯了的韩家大长老以及他认为武功高强的怀远爷爷那一副害怕惊恐的表情后,他才万分庆幸自己的脑袋至少安全的搁在自己的脖子上! 马车继续快速的奔驰着,赵楠看着那漂亮的景色在飞速的倒退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窗外唇角划过一丝嘲讽的弧度! 入夜后,他们终于在一家看似简洁的驿站落了脚,“主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会不会有危险?”千顽童担忧的问,只见韩迟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下,千顽童了然不再言语退了下去。 玉心为独孤云傲打理好床铺看着坐在桌旁一脸闲适自得的小主子,玉心犹豫了一会终于将疑问说了出来:“云儿,你为什么选这家店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进城的?” 独孤云傲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连你都看出不妥了那对手也确实不谨慎了!”玉心有些疑惑但却见独孤云傲似乎随意的挥了挥手她的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玉心吓了一跳但身体的反应快过思维的反应她迅速地用身子挡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 “玉姑姑,看清了那东西吗?”独孤云傲淡淡的问,玉心一愣定睛一看只见两个全副武装的大汉身着夜行衣叠在一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腿肚子开始发抖生怕那俩人站起身来挥起刀朝他们砍来。 “别怕,看他们死透了没有!”独孤云傲边淡淡的问边用手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准备给自己润喉。 玉心哆嗦着腿走上前去手颤抖的将其中一个人翻了过来,看着那人的死状玉心忍不住作呕起来,这人这种死法,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么样,死透了么!”独孤云傲喝了一口水问,“看样子玉姑姑没有跟我娘上过战场!” “回主子,已经死得很干净了!呕”玉心强自镇定的说完一句话后终于吐了起来。这人这种死法?玉心忍不住再看一眼又呕了起来,她恐怕以后都不会在害怕什么尸体了,想着那爬满血丝的脸庞和眼睛处那两个血窟窿,玉心终于趴在地上狂呕不止。 “这一夜怕是一个不眠之夜了!”独孤云傲喝着水慢悠悠地说,“玉姑姑,糕点是放在紫色包裹里吧!”看着玉心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独孤云傲沮丧地说:“算了我自己找吧!”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夜里是注定不平静的,独孤云傲来到了韩迟的房间,只见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韩迟,你小子给我滚出这个房间,凭什么小爷要跟你住一块啊!”赵楠颇为不服的说,“小子知道尊长不,现在就另开一间房!” “小主子说了让我跟你一间房省得你出事!”韩迟淡淡地说,“我不会违背主子的命令!” “切,就你一个文弱书生还保护我笑话!”赵楠不以为然地说,“小爷一根手指头把你打趴下!”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么?”独孤云傲出声问,“你们的精力可真好!” “主子!”赵楠反头一看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这边不是…。” “既然不想睡就别睡了,外面也吵得慌,吃点特质的点心吧!”独孤云傲像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有两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 “什么声音?”韩迟有些吃惊地问,“让人心烦的东西弄出来的声音!”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睡不了就陪我下棋吧!” “好啊,好啊!”赵楠兴奋地说,“小爷我可是全省第一高手呢,就好这一口!”听到这句话韩迟冲夜空翻了一个白眼,自寻死路的笨蛋还是少理为佳否则会降低智慧的! “我有一件事想与你们说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恨我,我走的这这条路注定十恶无赦!你们会不会后悔?”独孤云傲拈起一枚棋子说。 “暗部只为主子而生,若主子死去我们也会死守这份荣光!”赵楠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一生只有两字——跟随!” 独孤云傲看向韩迟,韩迟只是冲她一笑说:“我是狼!”狼永远只诚服于强者,只要强者不倒,只要强者不弃,狼必终生追随! 独孤云傲笑了笑拈起棋子说:“知道我为什么爱下棋么?” “你说过,下棋能让人冷静下来!”韩迟有些奇怪地回答。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棋盘是你所能掌控的!”独孤云傲笑着说,“我最讨厌无法掌控的事物更讨厌对未来的恐惧,因为下棋的不是我而是老天爷!” 韩迟愣愣的望着她好半晌不说话终于他低下头思考该下哪一个子充耳不闻门外传来的铁的碰撞声和那鲜血的滴答声。 这一夜,三人在争执声,笑闹声中度过了。屋内是孩童欢欣的笑声,屋外充满着杀戮的气息! 次日,独孤云傲望着整洁无比的大厅笑着说“干得不错,看上去比昨天舒服多了!”韩迟默不吭声的望着这一切轻嗅了一下鼻子发现除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地板上连打斗的恒基都没有他疑惑地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看着他的眼神淡淡地说:“杜家是死士出身!” 韩迟低下头走到桌边吃起属于他的早餐,他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一切都像是一个梦境,梦境中有一个小女孩用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以及他的认知。 独孤云傲一行人再次出发,就在杜家马坊换了马匹后,有一行人再次踏足了昨儿下榻的客栈。为首的公子哥敲着桌子等待属下的禀报。 “主子,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地板上没有打斗的痕迹,桌椅板凳也按原来模样摆好!”下属轻声说。 “尸体呢?他们的尸体哪去了?”公子哥冷声问。 “方圆十里都已经找过了,没有任何线索连血迹都没有!”下属的声音越来越小声音也越来越颤抖。而那公子哥的眼神几乎可以喷出冰来了。 好半晌他终于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找,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十里不够就找二十里,二十里不够就找一百里,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是!”一行人立马四散而开消失在青年人的眼中,如果独孤云傲在场的话她一定会笑着对那青年说一声早,但可惜她已经离去了! 经过几日的跋涉,独孤云傲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村旁的小山头,独孤云傲看着众人很快挖好了一个坑,她静静地走上前去将怀中的紫檀木盒子轻轻的放下看着黄土的覆盖独孤云傲一直没有吭声只是咬紧了嘴唇看他们立好了碑墓! 她砰地一声跪下了,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乖娃娃喝药药,药气熏一熏才更好哟!” “小孩子不过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而已至于吗他只是想帮你的忙!” “想看更多东西啊,好!爷爷满足你坐在爷爷肩上就能看更多东西了!”钟笑乐呵呵的说,“站得高才看得远嘛!” ……。 如果当初她没有低估范家的实力,钟笑不会死,如果她没有错误的估计云宜的阴险程度,钟笑也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她的错!独孤云傲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已经完全扣在了肉里! 今世,范家不灭她枉为人孙,今世,世家不毁她枉为人母! 即使前世,她将世家尽数屠戮她也不会放弃今世之仇 !辱我者,杀!弃我者,杀!欺我者,杀! 杀!杀杀!杀杀杀! ------------ 第十四章 锦衣玉都 锦玉楼是山东省最大的拍卖现场,在这里你可以买到不可思议的东西,美丽的胡姬,汉代失传的瓷器甚至是历代帝王的龙袍。在这里只有你不愿买的东西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独孤云傲坐在雅间之中看着那些攒动的人头微微一笑:“倒是没想到你韩家挺能折腾的!” 韩迟细心地为独孤云傲倒了一杯牛奶说:“这里是盗墓贼销赃的最好地方,曾经最让我们吃惊的一样东西是一块木头桩子般大的血玉佛像!” “哦?是哪一种血玉!”独孤云傲的兴致起来说,“无论是哪一种可都不常见!” “是人血之玉!”韩迟笑着说,“那是我去年经手的!” “卖给谁了!”独孤云傲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 “卖给的是蒋家!”韩迟笑着说,“给的可谓是天价啊!” “是吗,今年是皇帝的三十大寿蒋家可要出彩了!”独孤云傲笑着说想到那尊玉佛她不禁胃里一阵恶心。 “是啊!要知道血玉分为三种!一种是作为衔玉的玉器,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不过那尊玉佛那么大可不像是那种!”韩迟遇到本行话题瞬间侃侃而谈起来“还有一种是吐蕃的特产产于天山,吐蕃人称它为贡觉玛之歌对于他们而言这是神器不会流传于外!” “还有一种呢?”独孤云傲的兴致越发浓了起来问。 “那就是商人独有的手段了!”韩迟笑着说“将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后,尸骨埋入地下。几十年后再掘,就可以得到血玉。” “血玉是通灵之物,狗血玉有怨气凝在此中,对佩戴供奉者并没好处。”一直不吭声的赵楠发话了,“那那一尊是什么血玉?蒋家不会那么蠢!” “它这尊血玉倒是做法更奇了,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一法子,我韩家的鉴宝大师也是捉摸了许久才琢磨出来的!”韩迟笑着说“血玉是用上等的和田白玉,埋放在小羊的皮肤下,让血深透到玉里,几年之后再取出来。再加上羊的性子本就温和怨气不多不会伤人更何况这尊玉佛像倒也有几十个年头看上去倒与人血玉相似,若不是钻了玉器钻了一辈子的行家是看不出来的!” “蒋家倒是个投其所好的能人!”独孤云傲笑着说。 “光是这样还不够啊!你知道吗,蒋家二公子更是从我那儿买走了五名艺妓,各个是尤物啊!”赵楠嬉皮笑脸地说,“本来还想把他们捧红的结果就被人买断了!” “有意思,不过也无所谓就看他怎么送出去了!”独孤云傲拿起一块水晶糕说,“你们把马儿定了多高的价位啊!” “放心吧,薛三儿一定出得起!”韩迟和赵楠对视一眼笑着说。 “下面我们来拍卖第一件物品——戒盈杯!”拍卖师声音洪亮的说。 “好家伙一来就是个珍稀之物,不知这戒盈杯从何而来?”独孤云傲笑着问。 “这可是件宝贝,薛三那家伙一定会将它买回去!”赵楠眯起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清楚?”独孤云傲有些好奇地问。 “我的小主子喂,这赵家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听消息那是老手!”韩迟笑着说,“虽说做的营生让人不屑但这用处还是挺大的!” “小子你说什么,做得让人不屑!”赵楠危险的眯起眸子说,“你知道这是多少纯洁的姑娘牺牲自己的名声换来的这一切吗?” “别将自己说的那么伟大!”韩迟嗤了一声说,“你赵家虽说明面上生意做得挺干净,暗娼呢?” “自甘堕落者,不自重孰重之!”赵楠淡淡地说,“这是世间的法则你既然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又自甘堕落就别怪世人冷清无情!” “好了,别谈这些无趣禅机,我想问的事是这些拍卖品中我要放进去的东西放进来了没有!”独孤云傲淡淡的问。 “这是自然,主子要求办的事,我何时办砸过?”韩迟淡淡一笑地说,“就怕薛三付不起钱啊!”三人相视一笑。 “戒盈杯想必大家也听说过此物的神奇之处!”拍卖师的声音远远传来,“杯心直立一龙首,外底部有一漏孔。入注水,浅,则滴水不漏;满,则水流殆尽。故称”戒盈杯“,此物乃是祖传之物,卖者也是下定决心才将这稀世珍宝拍买,起价二千两!” “三千两!”一个老者很快就报出价来。 “五千两!”一个胖子不甘示落的喊。 “八千两!”一个娇憨的女声响了起来。 “一万两!” ……。 价钱已经涨到了一万五千两可是薛三仍没有出价,独孤云傲都有些狐疑的看了一下薛三的包厢但很快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薛三的包厢飘出“三万两!” “还有没有出价更高者?”拍卖师仿佛有些不满意的问,只见一个老者正准备出价却一下子毫无生机的倒了下去。 “容家的大管家罗老!”赵楠眼尖地说,“薛三还真是大胆!” “死倒是没死,但下半身却废了!”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说,“这件事做的还真不让人察觉,只会以为他是突然中风了!”独孤云傲看着老者脖上大穴处的那一枚银针说。 “真是嚣张至极!”韩迟两眼喷火的说,“当我韩家是软柿子随意捏么!”客人突发中风对锦玉楼的生意可是有影响的。 “不用担心,如果薛三是有一点小聪明的话一定会帮你们处理的!”赵楠却拉住韩迟说,“他还想从我们这套出点拍卖者的消息呢!” 韩迟很快稳了下来,闷声看着那一场小慌乱,稍后就看到薛三的包间走出两个人与容家人交涉了一番便很快将事情平息了下来。 “可恶!”韩迟眼睛冒火的说“倒像是我韩家欠了他人情一样!” “拳头没人家硬就先受着吧!”赵楠冷静的并且紧握着韩迟的肩头说,“早晚有一天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可恶,嚣张至极,不把人命当命!”韩迟起伏的胸脯显示着他的愤怒,他是从狼堡中爬出来的人九死一生的他无法接受人的健康就那样轻贱的被人夺去了,所以就连独孤云傲摸清了这点后特地将被她所伤的暗卫的腿全部换上了假肢并且安排了他们以后的生活。 “薛家此朝出了皇后一名,皇子妃一名,右相一人,次一品将军一人侍郎两人,就连薛允本人都是最年轻的三品将军,现在的薛家可谓是将相接武、公侯一门,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功勋之隆,在历史上也只有云氏能与之比肩了不要冲动!”赵楠沉声说,“盛极必衰,等他们落魄时再踩一脚狠的!” “韩迟,你与罗老有旧么?”独孤云傲看着底下人头攒动地说,“是不是!” 韩迟闭紧眼睛陷入痛苦的回忆中“那年我病重将死是罗老从容府求来一小块太岁我才活了下来,今天是罗老想要一件东西他又不肯说所以我就给了他拍卖会的入场券!” “容府待人向来宽和不会为难罗老的!”赵楠劝道,“大不了你派人去照顾他!” 韩迟无奈的点点头:“只好如此了!” “罗老曾与韩家二长老是旧交,两人也只是生意上的往来!”赵楠见独孤云傲不发一言心咯噔一下解释道。 独孤云傲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说:“薛家人还真是令人作呕!”她的眼中划过一道暗芒看着下一件拍卖的东西,但脑袋还是不可避免的回响起懿轩倒在她怀中时的绝望目光——“母后,快逃,独孤瑱要杀你!”,那种痛苦,那种绝望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发誓要让薛家人尝个遍。薛灵儿,薛允! “主子,主子…。”赵楠轻唤道。 独孤云傲忙醒过神来问:“什么事?” “您,没事吧?”赵楠小心翼翼的问,虽然主子喜怒不形于色没人知道他是真笑还是假笑但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还是没法忽略的。 “蓝宝石端上来了,做的不错!”独孤云傲看着下面说,丝毫没有提及刚才之事。 看着那婴儿头那么大的蓝宝石原石韩迟就算见到多次也不可避免的眯了一下眼睛,“给薛家太可惜!” “一个那么大的隐患你也想要?”赵楠没好气的白了韩迟一眼,“珠宝商人真是讨厌,这么快就从老友遇难的悲痛中走出来了!”韩迟听言只是笑一笑不说话。 薛允眯了下眼睛看着蓝宝石原石若有所思,此时随从却吞吞吐吐想说些什么,薛允发现不对劲威严的扫了他一眼说:“什么事?” “主,主主主,主子,这颗宝石原石好像是前两天我们失窃的那颗!”属下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到。 “你是说原本打算给姑姑的那颗!”薛允声音危险起来问,“你确定吗?” “不确定,也许是另外一颗也不一定毕竟这山东兴许有别的地方也有矿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那属下扑通一声跪下来说。 “这件事查清楚一点,看看交易的人是谁!”薛允吩咐说。 “是!” 过了良久独孤云傲都在包厢中下了第五盘棋了,薛允才听到他一直想要听到的声音“接下来是我们的压轴货——汗血宝马!” 独孤云傲落下最后一子,看向拍卖台。 黑暗中好像有谁在轻声呢喃——好戏开场! ------------ 第十五章 陷入梦魇 “天马出大宛,急奔踏云燕。赤身比重枣,长啸震河汉。汉皇闻知图心切,金马持节过居延。换马不成人难回,空留白骨满雪山。天子动天怒,遣兵三十万。贰师辞朱阙,无驹誓不还…。”赵楠轻声念着看着沸腾的会场笑道,“这大宛马永远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穷兵黩武的帝皇为了自己的虚荣而发动的战争罢了这未尝不是大宛马的灾难?”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帝皇永远不知道他的皇位下埋了多少白骨!”就像长孙敬,那个男人为了展现他的力量与决心,为了讨她开心竟然不惜开采运河将水引至京都只为让她吃一口家乡的鳝鱼,前世被称为妖后她还真不亏! “薛允为什么如此急切的想要得到大宛马?”韩迟皱着眉头问,“他想要干什么?” “还记得范家么?”独孤云傲不带任何表情的问。 “怎么可能忘呢?”韩迟的唇角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度说,“怎么扯到他家了?” “范从赟重伤就是因为两马相撞!”独孤云傲说,“撞得人就是薛允,在那次冲撞过程中薛允的坐骑死了,那是一匹御赐汗血马!” “御赐之物的损坏罪名可大可小,若不是薛允的姑姑是皇后,薛允也不可能将这件事给揭过去所以他急需汗血马给皇上赔罪!”赵楠接过独孤云傲的话头说,“这一次的目的就是将薛家的私人矿脉摸个透彻!” “所以你们用汗血马将薛允引过来又用蓝宝石引起了他的注意!”韩迟问,“这么简单的套子薛允还会往里跳么?” “套子越简单他就会越将它当成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与巧合!”独孤云傲冷冷地说,“此人自负骄傲自认为是算无遗策,而且?”她顿了一下。 韩迟立马明白过来,若他没猜错的话薛允一定认为他们的身份是他国皇室若是将他们擒获以为人质换取城池不仅洗刷了罪名还能立一大功!而他们现在所作所为在薛允他们看来并不是可以安排就能安排得了的。 “既然明白了后面就好好配合吧!”独孤云傲浅笑了一下打了一个哈欠,“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去歇息了!”说完玉心就抱着她从暗门离开了! 独孤云傲趴在软软的床榻上很快沉入了梦乡,那个梦又冗又长好像一副枯燥的皮影戏,梦中缓缓流过她童年时的一些快乐与一些不开心,不知为何却陷入异常黑暗之中。 她眨眨眼睛看到了乾元殿——历代帝王办公的地方,看着那熟悉的装饰,这个她曾无数次踏足的地方她感到莫名的惊恐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不安的等待着,但是她必须要保持的非常镇定,她很清楚独孤瑱这个人的心思他一向注重身份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这个出生微贱的皇后。凤栖宫的屠杀已经告知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冷静将危险降到最低。 她看着那双赤红着的双眼微微一笑:“决定好接替我位置的人了吗?范柔歌还是薛灵儿?” 不知他们僵持了有多久,她非常不明白独孤瑱哪儿来的那么多的愤怒,但是她却明白僵持的越久情况越是不妙。谁都不会想到这一份僵局是这样被打破的。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了她的怀中,她惊恐地看着痛苦地抽搐着的孩子——懿轩,“母后,快走,独孤瑱要杀你,快走!”她的孩子猛命的推着她倒在了地上,她下意识的搂住了他却感到手脚一凉,她看到她的手腕脚腕的筋已经被人割断了。 “太子暴毙,皇后范氏心力交瘁移居长门宫修养,贤贵妃暂摄六宫事宜德妃从旁协理!”那道冰冷的圣旨明晃晃的刺瞎了她的眼,她只感到眼前一黑就再也不知人事。 ……。 “冷,真冷!”独孤云傲开始蜷缩起来,这世间真冷!玉心看着开始不住乱动叫冷的乖娃娃心底一阵发软,她试了一下独孤云傲额头的温度只觉烫得吓人她开始有些慌了连忙叫小丫头去请大夫,自己则打了一盆温水,准备给独孤云傲降一下温。 “冷,好冷!”独孤云傲下意识的避开湿毛巾不住的叫道,“拿开,拿开!” “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玉心看从来没有这么不配合的独孤云傲急得掉眼泪,就在他有些伤心时大夫很快就来。 老大夫走上前去把了把脉,又翻了一下独孤云傲的眼皮,脸色开始凝重起来,看到老大夫的神色玉心紧张看着老大夫问“大夫,孩子怎么样?” “只是普通的发热开服方子就行了只是这孩子体内怎么这么古怪呢?”老大夫疑惑的说,“好像有一股内力在不断的游走!” 玉心一听舒了一口气笑着说:“这孩子是学武的!这很正常!”老大夫也打消了疑惑叮嘱了玉心几句拿着谢仪笑眯眯的就离开。 玉心打发了下人自己一个人为独孤云傲擦拭着身子试图给她降温,看着嘴里胡话不断的孩子玉心只感觉揪心疼! “求你,求你,别抛弃我!…。”独孤云傲不住的嘟哝,玉心搂着她轻声哄道,“云儿乖,睡觉觉,姑姑哪儿也不去,姑姑永远陪着你!”玉心说道最后一句时眼神异常的坚定,她搂着在她的怀里逐渐安分的独孤云傲心里默默的说哪怕你厌弃我,哪怕我会拖你后腿我都会在你身后为你安一个家! “废物!”流云轩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精壮的男子口吐血沫的抽搐着,双手不断的哆嗦,哪有一点手的形状可见这双手是已经废的不能再废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薛三太阳穴直突突的说道,想到在锦玉楼碰的一鼻子灰他就一肚子火。他咬牙切齿的想到那锦玉楼老板的警告心里的无明业火就只蹭蹭的往上冒。一个商人,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商人竟然敢给他下威胁!当他的小把戏被人揭穿时他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而带去的手下竟然在别人三招之内给人制服了!这种气他可从来没受过! “主子,我们没有查出马的主人是谁但是马的下落已经找到了,我们还是回京吧!”一个下属大着胆子说。 “你们想说的就这些?”薛允的语气越发的冷了,“你们就没有查出那些人的下落?” “主子,那行人的长相身段甚至年龄我们一概不知如何查找?”一个下属终于忍不住说。 “你敢质疑我!”薛允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却突然柔和起来。所有人都一激灵想看死人一般看着那个人。 薛允抬起那人的下巴轻声说:“既然不想干了就走吧,来人给他一笔钱!”下属不敢置信的望着薛允哆唆着手接过那笔钱慌忙跑出门外打开一看脸色白了。 薛允自幼生长在军营中看惯了血色漫天他开始迷恋一切强大而美丽的动物,他最爱的宠物是一只金雕,是他在一次春猎的时候偶尔路过一个村庄,看到了被村民合伙扑杀的一对金雕那对的尸体附近发现了一只金雕幼鸟。 这只金雕他从小喂养,嘴巴十分的刁钻只爱吃一种肉球,而且做法复杂必须将精瘦肉与精肥肉分别剁成肉糜,混合后再一起剁匀再加入各种调料后用3、4根筷子始终一个方向用力地搅,不要反搅,直到上劲,然后让资深的厨师来回轻揉轻倒成扁圆形肉饼,同时均涂以少量淀汁后扁圆形肉饼轻轻放入微热油锅中,两面稍稍煎至肉饼成形而不散后将肉饼依次放入垫有底菜的砂锅中加入热水没过肉肉饼再加一些调料以小火慢炖2小时以上。这样做出来的肉球色泽红亮、香味诱人、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看着金雕心满意足的嚼着肉球薛允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然后厌烦地挥了挥手似乎受不了血腥味离开了。而做这道菜的师傅看着那些碎沫渣子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 “哥们,你真牛,一下子多赚了五万两!”赵楠眉开眼笑的数着银票说,“薛允真是蠢竟然拿你家的银庄出的银票,这下他想查我们的踪迹都查不到了!” “韩家的银庄有三个是遍及全天下的大银庄,薛允不想暴露身份自然会选择这种很普遍的银票,就算是他拿别的银庄的银票,我也可以通过我的银庄交涉兑换,无论他怎么做都不会牵扯到我们!”韩迟淡淡地说,“他开始调查矿脉失窃之事了么?” “没有,他反而对宝马的主人一直穷追不舍!”赵楠一听眉头一皱说,“看样子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主子那儿,怎样了?”韩迟揉了揉眉心说,“还病着呢?” “是啊,看样子我们要耽误一些功夫了!”赵楠无奈的说,“真是担心她,到底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韩迟不吭只是低下头来翻开锦玉楼最近成交的业务,看着一系列的表单只觉得心烦意乱的,他不敢贸然行动一旦打破了主子的计划后果是难以预知! 独孤云傲自从发烧后就再也没有醒转过来只是很安静很安静的睡着像极了一个乖巧的瓷娃娃,玉心心疼的围着她转,暗地里不知摸了多少眼泪当她再次为独孤云傲擦身时,独孤云傲的身体出现了让她恐惧的一幕。 独孤云傲只是安静地睡着,在梦中她似乎走了很久,直到来到了一个地方…… ------------ 第十六章 双魂交锋 那是一个拥有明媚阳光的地方,一个小女孩正兴高采烈地吹着风轮,周围艳丽的海棠花正肆意的彰显着自己的耀眼与明媚。 独孤云傲看着那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笑了,“你是谁?” “我是你啊,一个被你抛弃的你!”女孩绽开明媚的笑容说,“一个被你所鄙夷的你!” 看着那张明媚的笑脸说着那样伤心的话让人只感觉到扭曲与阴森,独孤云傲只觉这梦境可笑的让人发笑:“我不会有如此诡异的存在!” “呵呵呵!”女孩发出银铃般可爱的笑声,“不管你如何不承认,我就是你,你无法磨灭的存在!”说着女孩可爱的面容划过阴冷的笑容。 “你说你是我,那你是我怎样的存在?”独孤云傲镇定自若的问,“善良的,还是隐忍的,还是软弱的…。” “独孤云傲你好像很镇定,就不怕我取代你身体的位置么?”小女孩她的脸上布满了阴冷与恶毒却用天真的嗓音晃着小腿问,“我这讨厌这样自信的你!” “我不是自信,而是看开了,因为你注定无法取代我!”独孤云傲浅笑着说,“你是软弱,自卑,自甘堕落的集合我何惧你?” “在你看来,你就是我相反的代名词咯!”小女孩娇笑着说,“可我若是你的心魔呢?” “那你还是永远存在的好!”独孤云傲淡然地说,“这样我可以永远记住那些离我远去的孩子,永远将痛刻在骨子里!” “你永远是对自己狠的!”女孩精致的小脸充满了难以置信,“不后悔,不害怕么?” “害怕?我害怕了一辈子了!”独孤云傲冷笑着说,“大哥死的时候我害怕,害怕身边再也没有依靠了;那对双生子被溺亡的时候我害怕,害怕自己的孩子一生都充满着痛苦;懿轩死的时候我害怕,害怕他怨恨我将他带入了皇家;表哥死的时候,我是最害怕的,因为我身边最后一个亲人也离我而去了!” “呵呵呵,还真是惨呢?”小女孩娇笑着缠上独孤云傲的身体说,“难道你就没有害怕被独孤瑱抛弃过,在范家过着猪狗不如的与狗争食的生活你就没有怨恨过?那时的你可真是软弱可欺当遇到了独孤瑱你几乎把他当神一样存在了!” 独孤云傲心神一阵恍惚,确实当时才十二岁的她当时她的愿望很简单只是能吃饱饭不被人欺凌独孤瑱阴差阳错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给予了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前世里她一直崇拜着自己的丈夫,体恤他出身卑微却努力不懈的决心,在那时的她眼里这人是无可挑剔的夫君,是天地一样高大的依赖,他刚毅果断,心性坚韧,有手段有魄力有智谋,无可否认的是人中之龙。若是可以,这一世独孤云傲是不想和此人有任何交集的,因为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他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会玩弄别人与手掌之上。这样的人,你永远猜不对他要的到底是什么,更不会知道他对你到底真心还是假意。她从他的身上学到了太多的东西,毒辣,冷清,无情与伪装……如果说后来她获得的那一切,终其因由都是拜那个男人的教诲!他不惜用她的孩子的血给她上了这样一课! 小女孩继续诱导:“你就没有害怕过长孙敬哪一天厌弃了你,你生不如死的下场?别说你只是为你那些孩子伤心!”独孤云傲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精美华丽的牢笼,那个将她禁锢了九年的男人,他给了她皇后的头衔却让她成为了最卑贱的床奴,以及那碗红花汤和表哥痛苦的挣扎! “别说了!”独孤云傲皱着眉头大喊,“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那又如何,我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那又如何?” “你只不过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满足你那自卑的心理!”小女孩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一般却又清晰可闻,“真正应该向那些孩子赎罪的人应该是你,是你将他们痛苦的带到这世间又让他们痛苦的离去,自己都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凭什么怀上孩子…。” “够了!”独孤云傲蹲下身子抱着头大喊可以看见她的心理正在一寸寸的崩塌可那声音却不放过她。 “没有力量守护就不要渴望温暖!” “这一切都是你当时的无能造成的,你没有理由向别人报仇!” “放弃吧!重归到你该回去的地方沉入地狱接受你应该承受的责罚!” ……。 “怎么会这样?”玉心摸了摸独孤云傲越发滚烫的额头急的掉出眼泪来,药已经喂不下去了,这孩子竟然越来越严重。 “放弃吧,放下你的杀戮,接受你的业报!”小女孩诱惑的说将独孤云傲扶起,“这是你唯一能为孩子们做的!” 独孤云傲冥茫的望着她喃喃自语:“我唯一能做的?” 小女孩笑着点点头伸出手:“跟我来,跟我去赎罪!” “赎罪?”独孤云傲茫然地说任由小女孩拉住他的手不断的说“赎罪?”“赎罪?” “云儿,云儿,保持清醒啊!千万别睡!”玉心不断地轻拍着独孤云傲的脸说眼泪一滴滴的打在独孤云傲的脸上! 独孤云傲的眉头轻皱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呼唤有些迟疑,但小女孩却拉着她说:“没有能力就不要守护温暖你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这是独孤云傲突然笑了:“没有能力就不要妄想守护温暖么?” 小女孩不知所以轻笑着说:“是!” “我是谁?”独孤云傲突然问道,“我是谁?回答我!” “独孤云傲!” “是啊,我是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回答手却迅速地掐着小女孩的脖子,“当年我修炼凰屠天下时就只修炼到了第六重,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修炼时已非处子之身还有一个原因我没有看破心之幻像!” 小女孩无力的挣扎着,眼神乞求的看着她,独孤云傲冷笑着说“本来心之幻象要第七重时才能出现为什么你会在第二重时就出现了!” 小女孩儿的脸涨红了脸脚不断地乱蹬着可是独孤云傲的手跟铁钳一般牢牢的没有动弹,她继续说“每一个人都没有屈服于命运的时候,因为我命由我不由天!谁也无法主宰他人的命运!” “今世我既重生那么我就要榨尽仇人心口上最后一滴血!”独孤云傲一字一顿冰冷的说,小女孩的脸皮已经紫胀起来双腿已不再蹬着了只是无力的垂着很快没了气息! “我即为魔,随心而为!”独孤云傲看着那一片艳丽的海棠花海勾唇冷声说! 玉心眼泪已经流干了主子的身份又不能被看见,看着这雪白皮肤上那些诡异的血纹,玉心已经觉得心力交瘁了,这时她惊恐地发现独孤云傲身上的血纹的颜色越来越艳,原来只是粉色现在却朝血色发展连纹身都变了!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一会,而她也看出来独孤云傲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玉心渐渐放下心来一下没撑住晕了过去! 独孤云傲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玉心熟睡温柔的脸庞她的心心底一阵发软,到底老天待她不薄至少还有人陪在她的身边! 独孤云傲病愈后,韩迟和赵楠就倒霉了!这难兄难弟又要被无良主子可劲的折腾了! “主子,你一病就是七天,我们又不敢乱动,这薛三腿长在他身上我们又拦不住!”赵楠苦着脸说。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主子,属下认罚!”韩迟瞪了赵楠一眼后干脆地说。 “我有说要罚你们么?”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试着吹着碗里的清淡小粥说,“不要这么害怕!” 您那一脸冰块脸一大早上就来冻人,谁不会被您吓到啊!两人在心里悱恻想脸上却陪着笑:“属下误会!” “看样子,京城出大事了!”独孤云傲突然来一句,“而且是与薛家切身利益相关,你确定你们没有动手脚!” 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疑惑,然后齐齐望着独孤云傲。这时赵家的信使飞了过来赵楠接过它抽出信条面色开始凝重起来说:“太子遇刺病危!” “果然!”独孤云傲的唇角越扩越大,“太子遇刺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四个时辰前!”韩迟肯定的说,“薛三是一个时辰前赶出城门的!” “这几天他应该派人去了各大私脉吧!”独孤云傲问,“你们有没有将地图画下来?” “这是自然,请主子放心!”韩迟笑着说将一沓纸放在桌上,“不知主子何时动手?” “一步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独孤云傲搅着粥慢慢说,“山东泰山可是有名的胜地和我一起去玩玩吧!” 独孤昕神色严肃的看着一盆盆血水从儿子的内室中端出,薛皇后不断地擦着眼泪好像在里面受伤的是她的心头肉一样。 独孤昕讽刺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只是空落落的,登基已有一年余竟然连洛王有谋反之心都没看出来,若不是儿子冲上来挡了这一剑恐怕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那是林氏——他的发妻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了,他虽说不爱她,但夫妻九载共患难的情谊是无法磨灭连他也要离自己远去么?独孤昕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想起了他最小的妹妹,那个在他怀中抱过亲过的孩子,那个从不会在他面前虚以委蛇的孩子,那个答应父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孩子,虽然自己万分肯定她还好好活着可是?她在哪里? “陛下,太子的伤势已经稳定不过?”太医匆忙跑出来说。 “不过什么?”独孤昕有些不耐烦的问。 “心肺严重受损,也活不过五年!”太医硬着头皮说。 “混账!”独孤昕一掌推翻了桌子,面上尽是暴风雨袭来的前奏! ------题外话------ 小妖很伤心,这么辛勤的更文也没有一句评论,是歹是好,看过的亲们支支声啊! ------------ 第十七章 门阀倾轧 “蓝宝石矿脉总共有七条,金矿有五条!”韩迟看着这些统计的数字眼神发亮,“要是全吞下去…。”他也不敢想象了。 独孤云傲看着韩迟一副财迷样子轻笑一声说:“在山东薛家就是土皇帝势力极大盘根错节的你怎么吞下去?” 韩迟一听立马就耷拉下脑袋来:“合着我一路劳苦奔波一点收获也没有啊!” 赵楠将花生米丢进嘴里哈哈大笑说:“兄弟,都说了别急,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么心急小心烫的你一嘴包!” 韩迟仔细的盯着赵楠的脸的细细的看了一番,赵楠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一脸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看你长胡子了没有!”韩迟认真的说,“你不也是没胡子的人可见也不牢靠!” “你,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赵楠凶神恶煞的开始撸袖子了说。 “我从来不找死,活着好好的找死那是吃饱了没事干撑的!”韩迟嘴巴毒毒地说,“再说了我们的命可是主子的!” “有这闲工夫表忠心还不如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独孤云傲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的互相抬杠说,“现在我需要的是太子情况如何?” “主子,太子的状况如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韩迟有些不解的问,“我们眼下的状况是怎么把这十几条矿脉捞到手才是!”韩迟还未说完就挨了赵楠一个爆栗,“干什么啊,你!” “说你聪明的时候你就笨得要死!”赵楠咬牙切齿地说,“皇室的情况你会不了解么?亏你聚轩阁和采蝶坊是与权贵打交道的!” 韩迟摸着头,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太子是皇上的元配林氏所生,若论长幼则应该是四皇子,皇上长子已经过继给了善亲王为继子早已无争储的能力,二皇子为现在皇后薛氏所出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如果太子现在死去那么太子之位十有八九会成为太子这样一来的话薛氏的权势就将更上一层楼了! “薛家现在已经是钟鸣鼎食之家,将相侯爵满门可谓是富贵泼天了!”独孤云傲叹息一声说,“咱们得给范家与蒋家提个醒了!” “蒋家有一株千年肉佛!”韩迟细细思索后说出这句话。 “哦?”独孤云傲轻挑一下眉似笑非笑的说,“看来我这侄儿命不该绝呢!” “这肉佛状若肉柱,粗如人臂,色呈肉红,阴凉滑软。若获此等肉佛,蒸以文火,取其汁液,只饮一盅便可祛病延年。”赵楠轻笑着说,“这等温补之药恰适合损伤心肺的人所用!” “让蒋家的下人议论起这事应该不难办到吧!”韩迟笑着问赵楠,“你们赵家的拿手好戏!” “这件事还的有人横插一杠子才有趣!”独孤云傲笑着说好像想到什么事问,“皇上有没有处死妃嫔?” “这我倒真没注意到,我去问问!”赵楠疑惑的说说完就走出去放飞了一只信鸽,独孤云傲轻敲着桌面说:“这次是哪家人抽到了签?” “薛家!”韩迟喝了一口莲子羹说,“问这干什么?” “这薛家这般泼天富贵当然要做得精致完美一些了喽!”独孤云傲笑了起来眸子中泛着冰冷的寒意。韩迟闻音知雅意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像极了佛前的小仙童说:“主子放心一定做得完美让任何人都挑不出刺来!”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房间中散发出地狱恶之花独有的诱惑味道,“这样极好!” 蒋府,座落在京都的郊外背靠阳明山三面环水,环境优美,虽是秋天但奇花异草争奇吐艳看上去倒有一派春天之境。 “听说了么,太子爷病危了!” “哟,那可不得了,十有八九是二皇子登储吧!”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太子就算救活了也是废人了当不上皇帝!” “是么,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 蒋国公蒋涛书房内,蒋涛的脸阴沉着,他的两儿子蒋杰,蒋明的脸色也不好看! “父亲,现在外面都传开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薛家与我们家可是世仇,二皇子又与薛家绑得那么紧,一旦他得势那咱们以后的处境?”蒋杰率先开口说。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太子还没死就有希望,道长也说了柔歌那孩子是皇后之命前途不可限量,现在柔歌才六岁为时尚早!”蒋涛沉声说,“所以怎么样都得把太子的命给吊住,能拖一时是一时!” “太医院的消息是说太子还有三年芒命,这三年倒是有办法将他的寿命延年了九年!”蒋明笑着说,“只要父亲舍得!” “小片肉佛换蒋家安宁买卖不亏!”蒋涛说,“记住咱们蒋家的形象——皇室的守护神!” “是!”两人领会一声说。 蒋涛望着黑压压的乌云笑着说:“锦上添花算什么,雪中送炭才能体味温暖!” ——分分分—— 独孤云傲用手指轻轻的划着桌面静静等着消息,韩迟在她的下座上继续翻着账本而赵楠则在房中来回地踱着步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慌些什么?”独孤云傲慵懒的支起了下巴随手拿起了当湖十局的棋谱说,“心急只会上火,你们六家可没有一个是经营药材的!” “主子都这情况了你还不着急啊!”赵楠在独孤云傲面前急着手舞足蹈比划着说,“这么大的富贵就在眼前马上就要飞了!” “十几条矿脉怎么飞啊,薛家又不是神?”独孤云傲继续漫不经心地说,“但是刚刚你的表现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药材这一块商部是一个盲区呢!” “主子!”赵楠急声说眼泪都快出来了,“您还有心思说笑呢,这薛家!” “我说了,如果薛家是一个聪明的话那他在这几年都不会有动作,如果是一个蠢人那谁都不会放过他!”独孤云傲厉声说,“我不希望你还需要我解释第二遍!” “主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赵楠被独孤云傲少有的严厉神色给唬住了呆呆的问,韩迟听不下去了,放下账本将赵楠拉了出来! “韩迟,你拉我出来干什么?”赵楠大吼着说道但还是被千顽童和韩迟俩人一块从书房中拖了出来!看着俩人严肃的面孔他又开始有些怯怯的问:“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该你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你聪明的时候你比谁都机灵!”韩迟愤愤地说,“商部不需要过问主子的决定你忘了么!” “可是,主子至少得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吧!”赵楠嘟哝着的说,“不然……” “不然什么?商部之上有御部,御部之上有冥卫,冥卫之上有玄门,玄门之上有斗者,斗者之上有星测,星测之上有鬼戍!主子将来有那么多下属她做的每一项决定与命令需要向他们解释么!”韩迟厉声说,“我们既然不懂这些权贵门阀争权倾轧就不需要知道我们不该知道的!” 赵楠心里有些委屈说:“我们不是他随意呵斥的畜生!” “她就是尊重你是一个人才会把这些重要的事交给我们去做,我们要做到的是将事情做完美!”韩迟淡淡地说,“你要明白我们正在做的事他已经为我们指好方向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赵楠一下哑然慢慢低下了他的头颅思索起韩迟的话。 “今日朕心甚悦,蒋国公真是为朕分忧的大忠臣!”独孤昕乐呵呵的在朝堂上说,“太子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多亏了蒋国公的肉佛啊!” “老臣只是赎罪而已,这太子受伤也是老臣守护不当才酿成如此大祸!”蒋国公不胜唏嘘老泪众横的说,“若老臣谨慎一些也不会如此!” “蒋国公不必自责,这事也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你当时已经为护太子受了伤这罪不在你!”独孤昕安慰着说。 “肉佛这种植物生于深山古洞,为可遇不可求之物。西梁山中女妪国生有此物真没想到国公府有如此奇物由此可见国公府的奇珍不少啊!”薛国公意味深长地说。言下之意,蒋国公府富贵滔天横征暴敛。 “这肉佛是老夫的生死至交天一道人在西域圣医那儿的来的!”蒋国公淡淡地说,“圣医当年为报好友救命之恩就以肉佛相赠,好友赠与老夫,若非太子遇难老夫只会将肉佛珍藏作为对好友思念的寄托之物!” 薛国公一下哑了声狠狠的瞪了蒋国公一眼心里不住暗骂老匹夫,在这装什么忠良!内地里不知干了多少腌臜之事!想到此处他大声说:“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哦,薛爱卿有何要事?”独孤昕的笑意略有些减退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不知薛爱卿有何要事!”独孤昕在要事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一句话连问两遍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皇上有些不高兴了,蒋涛心中冷笑看来形势对薛家实在太好了薛国公这只老狐狸都有些冲昏了头。 薛国公现在冷汗层层,一滴汗水在鼻尖处悄悄滑落他的脑袋转了几遍终于想到该说些什么忙大声说:“虽说洛王一党已经伏诛但臣仍担心有余孽作祟,况且这事虽已过去半月有余可洛王十几年的经营难保宫中有他的暗桩臣请求彻查后宫!” 独孤昕的脸上的笑意慢慢又多了起来转而一脸沉思说:“没错这事是要好好查一查!” 后宫跟炸了锅一样,到处是禁军盘查各宫妃嫔的寝殿如同飞蝗过境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珍贵的锦缎被扔得满地都是,香料珠宝像不要钱的尘土堆积在地上。一些胆小的妃嫔早已尖叫着吓晕了过去但谁也不敢阻止。没有人敢触动天子之威! 一个看上去乖巧可爱的九岁小男孩紧紧地靠在母亲怀中,他总感觉下一刻母亲就要离他远去一般,他的母亲只是安抚似的轻拍着他的背可下一刻禁军翻出来的东西让她脸色煞白起来……。 这几天信鸽不断的飞来,独孤云傲终于看到了她一直想要的信息——刘嫔勾结洛王鸩酒处死!独孤云傲勾唇一笑看来独孤瑱还是逃脱不了早年丧母的命运!既然如此这样就极好了,薛家这么猖狂给蒋家一个打压薛家的好机会吧!独孤云傲伸了一个懒腰看向京都的方向露出嘲讽的微笑——诸位这几天可要忙的不可开交啊! ------题外话------ 小妖好高兴,因为封面超酷滴哟!感谢编辑! 还有走过路过的亲们说句话吧!小妖真不知道你们对这篇文,到底是好是坏呀? ------------ 第十八章 地狱之门 三昧楼是京都最大的酒楼,地处豪华闹市雅阁却是出了名的幽静风雅之所。 蒋杰与蒋明二人远眺着远山,蒋杰笑着说:“谁能想到楼下是一片喧哗楼上确是清幽之处这三昧楼的主人真是别具匠心可惜不知是谁?” “远处看景更觉阳明山之秀丽,父亲选了一个好地方!”蒋明饮了一杯茶浅笑着说,“大哥今儿怎么会来这里?我等皆是武将做这种附庸风雅之事好像不大妥当只会让人笑话东施效颦!” “越是闹市,消息越真实!”蒋涛垂下眸子将茶碗放下皱眉,“果然还是烈酒更让人舒心,这茶永远不适合我们!” 此时的一楼,正是热闹非凡,所有人都表情各异,一对商人模样的客人这说着他们议论正起劲的一件事: “听说了么,薛家失窃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 “锦玉楼听过吧!” “听过,这北周最大的拍卖场啊!” “三年开一次的锦玉楼今年可真是大手笔,一下子就拍卖出了俩匹汗血马和一块头那么大的蓝宝石!” “真的假的?可是这跟薛家失窃有什么关系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薛家就是想用这块石头给聚轩阁打造,希望造出一盏宫灯来!”那人眉飞色舞地说,“那原本是薛家,结果不知怎么被偷了就销赃到了锦玉楼喽!” “可这么隐蔽的事你怎么知道?”那人不解的问。 “你忘了我家的小舅子就是在锦玉楼当差的!”那人脸上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很普通的身影顿了一下后转身上楼。 蒋杰听到属下的禀告唇角勾起来点点笑意,他笑着冲蒋明抬了抬下巴说:“怎样?我所料不错吧!” “只是一块蓝宝石原石有什么稀奇的!”蒋明有些不解的问,“自家也有很大的蓝宝石何必羡慕?” “这次锦玉楼的拍卖场是在山东烟台,薛家的祖业也是在那儿一块,蓝宝石原石又失窃了,聚轩阁抽中的是薛家也只是在拍卖前一天才公布的!”蒋杰笑着将这些信息说出来,“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千里快骑日夜兼程从京都到烟台也要四日才够,这只能说明那蓝宝石原石是在山东失窃的如此说来……”蒋明细细一想分析说,“山东只有一座金矿啊?”再一想眼前一亮有些兴奋起来:“你是说薛家有可能在山东开采了宝石矿,而且已经经营很久了!” “这项罪名对薛家来说虽说不是很重但是够喝一壶!”蒋杰细细的抚摸着酒杯说,“派我们的人前往山东查探务必查出实情!” 独孤云傲慵懒的眯着眼睛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样趴在玉心的怀中,乖巧的任由玉心给她梳着头发。像极了一只小宠物!她满意的的闭上了眼睛,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孩子天生嗜睡,玉心无法只是笑眯眯的将刚编好的鞭子解散了抱起她放在床上温柔的盖上了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哼着那不知名却又温柔的小调。 这时的罪魁祸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轻推了一下局面的发展却换来了谁也想不到的状况! 三日前的凤栖宫中,独孤昕阴沉着脸望着瑟瑟发抖的刘嫔,气氛僵持着后宫中众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半晌独孤昕才开口:“刘嫔,你这是大胆啊!” “皇上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妾啊!”刘氏泪水连连的哭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臣妾久居深宫之中如何能与洛王这外男取得联系合谋毒害皇上呢!” 独孤昕的脸色稍有缓和但疑心仍旧未除只是继续说道:“是啊,你久居深宫之中而且又是一个不得意的如何能与洛王取得联系?” 刘氏一听独孤昕这句话脸色已经惨白不已只是哭着说:“臣妾无外戚傍身终身依靠只是皇上怎么可能与外人谋害皇上,这不是自绝后路么!” 这时李贤妃说话了:“是啊,皇上,刘嫔一向温柔胆小且已有两年未承宠了他接近皇上的机会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下毒谋害这事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陷害的!”独孤昕的脸色不变说,“贤妃你有何证据?” 李贤妃显然有些慌了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说:“臣妾只是就素日刘嫔的为人来看而已,皇上,刘嫔断无此心!” “断无此心?”独孤昕突然笑着说,“贤妃朕看你是与刘嫔交好太久,被表象所迷惑!” “皇上,臣妾没有理由这样做啊!”刘嫔哭着说,“臣妾身边已有皇子傍身何至于此!” “啪!”独孤昕不知为何原本端着茶碗却一下子把茶碗抓破了可见怒气不轻,他走下首位一下子就伸出腿用力朝刘嫔的胸口踹了一脚,刘嫔一下不妨滚了几下,哇的一声吐出鲜血!她苍白的脸配合着那刺目的翔虹显得格外可怖! “若你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你就应该安分的做你的宫女等到二十五岁放出去!”独孤昕居高临下的说,“而不是作为一个宫妃在这大殿之上!”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或多或少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没错刘氏只是一个罪臣之女,自幼入宫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无法成为独孤昕的嫔妃可是当年还只是六皇子的独孤昕一向不是很得宠但也还过得去,表面上注定了他只会是一个富贵闲王。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给独孤昕下媚药,而刘氏就是恰好撞上了爬了独孤昕的床成为了侍妾!因为这是先皇十分恼火,独孤昕还为此低迷过一段时间,也是这刘氏的命好竟然一举夺男。多年被独孤昕冷落到底还是混到嫔这个位份上!这个男孩一直是独孤昕心中的一个疙瘩,看到他,独孤昕就不免想到被父皇厌弃的脸色。从他给孩子起名就知道:瑱,似玉充耳也。从玉,真声。他只是将他当做可以随意丢弃的首饰罢了,玉中带真只是说明这个孩子是他真的儿子而已。 李贤妃这番话让他想起了令他恼火的往事,所以就算刘嫔没有通敌毒害皇上也逃脱不了被处死的命运! “呜呜,求你们,不要!”独孤瑱哭着抱住行刑太监的腿,“放过我娘好不好,求你们了!” “三殿下,咱家是为皇上办事的,请你不要阻拦!”太监毫不犹豫的将独孤瑱踢了出去,“刘氏企图谋逆十恶不赦鸩酒一杯已是大度了!” 独孤瑱不知道太监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只要多阻止他们一刻,他的娘亲就能多活一刻。可是他还是失败了。他看到刘氏被人掐着脖子灌下了毒酒,原本雪白的面容慢慢变得青紫最后变成了黑色,再后来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眼前是一片未知的黑暗! 幽幽冥河,游荡着的是无数的幽魂;三生河畔,洒泪的是前世的鸳鸯。独孤瑱讽刺的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徘徊了多久,也忘记了这里无尽的空虚与寂寞。他的脑海中只盘桓着一个人的身影——云儿,他的云儿! “唔!”他痛苦地抱紧自己的脑袋,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痛?该死的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背叛他,叛国卖家的贱人!他死死攥着自己的拳头,可恶! “此人执念太深就是饮下忘川之水也不能坠入轮回真是注定了的孤魂野鬼!”周围即将踏入轮回道的鬼魂嘲讽的声音传来。 “滚,朕乃一国之君,怎会是孤魂野鬼!”独孤瑱厉声大吼俊逸的脸庞扭曲着呈现出疯狂的神色,是啊!他是大周朝的一国之君怎么会沦落至此!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如果不是她,他岂会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又来了这种蚀骨的痛何时能够解脱?这样想着他只感到自己正在慢慢地消失,“不!”他恐惧的大喊,他不能消失,消失了他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但黑暗还是袭向了他的双眼…… “醒了,娘娘,三皇子殿下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道声音他很熟悉了,是李贤妃最得意的心腹静秋的声音难道他回来了? 独孤瑱试图睁开眼睛但那刺目的光芒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是自己慢慢熟悉了以后一睁眼就看到了李贤妃温柔的笑容。 “贤妃娘娘?”独孤瑱嘶哑着嗓子说。 “乖孩子,怎么还这么生分,不是要你叫我母妃么,你母亲…。”李贤妃温柔地嗔道但提起刘嫔又呈现出悲伤的神情梗着嗓子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独孤瑱眨了眨眼睛掉下一滴泪来什么也没说后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贤妃娘娘我娘她?”他恐惧的望着李贤妃生怕她说出他不想听的答案,但事与愿违。 “你母亲不会在照顾你了,你母亲自打进宫就与我交好,你就当我是你的母妃吧!” 独孤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呵呵呵,自己重活了一世还是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结果还要看着眼前害死自家母亲的人的这张虚伪的面容不断的隐着!上天果真是待他不薄! 独孤云傲不知怎的突然坐起看向天边已是星疏月隐分明是黎明时刻!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走下床去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些东西,在玉心身上的睡穴处一点,放出了信号弹!消失在夜色当中。 幽幽冥门已被她亲手推开,现在正是召回她的手下的时候了! ------题外话------ 独孤瑱这个渣男杀回来了,亲们快来看吧! ------------ 第十九章阳关之行 “主子消失了!” 赵楠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尖叫见一个人抓着一个人问:“看到主子了没有,看到主子没有!” …… “赵楠,你够了!”韩迟闻讯起来睡袍还未脱下就出来怒声说,“你是要嚷嚷的全天下人都知道么!” “韩迟,主子她,她…。”赵楠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这可怎么办啊!” “主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玉心这一次也没在他身边看样子她是把所有人都留在这了!”千顽童沉声说。 “千爷爷,你认为主子的轻功有多高?”韩迟轻声问,“与你相比是什么程度?” “她的生命安全倒是不用担心,若施展轻功世间少有人能胜过她!”千顽童思索一番说,“一苇渡江这传说你们知道吧!” “爷爷,你说这些传说干什么?”赵楠的声音中哭腔更浓了说,“主子再厉害也不是佛吧!” “不,我只是想说主子的轻功已经接近传说了,我是万万不能及的,因为她有一次走进过韩迟的房间我不仅没有察觉到,更令我吃惊的事是她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千顽童皱着眉头说。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到底去不去找主子啊!”赵楠已经急得满头都是汗了,想到自己家老头子如果听说他把主子弄丢了了那一副快归西的模样,他只觉自己想死非常想死! “主子要是不让我们找到没人找得到,赵楠你还没听出千爷爷的意思么?”韩迟冷声说,“你真是关心则乱!” “可是主子到底到哪去了!”赵楠似乎压根就没听似的仍旧着急地说。 独孤云傲上哪去了呢? 此时她正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朝一座死城——玉门前行。 这世界上只有最艰险的坏境才能创造最勇猛的猎人,这世界上只有经历了无数的死亡之险才能获得最强大的力量! 独孤云傲看着渐行渐远的繁华都市露出了一丝笑容——姑姑抱歉,我永远不会沉陷于这令人迷醉的繁荣与安稳!我的一生注定与危险相伴因为没有它我的一生都不完整! 经过十余日的长途跋涉,独孤云傲来到了她曾经踏足的土地,就是在这里她收服了一群桀骜难驯的沙漠之狼,就是在这里她创造了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骑。也是在这里她埋葬了她最后的爱人! 阳关!对外交通咽喉之地,是丝绸之路南路必经的关隘。位于甘肃省敦煌市西南的古董滩附近。西汉置关,因在玉门关之南故有此名!这是她的外祖流血流泪的地方,当时的环境外要抵御西域,内要抗击三国叛军。可谓是困难重重,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用他的力量支起了独孤氏最后的苍穹!独孤云傲望着这座小小的县城心底不免感叹万千,谁能想到她还会回来,回到这片土地之上! “主子,现在边防不是很紧,明日我们就能出城门!”一个瘦高的汉子撩起车帘低声恭敬地说,“今晚,我们就在这客栈歇息如何?” “就按你说的去做吧!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独孤云傲露出甜美的笑容说,“注意一点安全就行了!韩松!” “是!”韩松应声道不敢直视这个孩子明媚的笑容,长期以来他行走于西域商道对于危险产生了天生的直觉。这种直觉一直不断的敲打着他的内心——这个孩子是恶鬼的化身! 独孤云傲信不游走在这街上,穿着西域独有的服装目光清澈好奇地张望着这边陲小城的一切,不由感叹虽然相隔几十年风俗还是永远不会改变。 她很熟捻的走到一家面馆要了一份手抓饭和十几串羊肉串,嚼着这酸辣喷香的食物独孤云傲满意的眯起了眼睛,跟随她的婢女小心的劝着:“主子别吃太多小心积食!” “玉兰,你才跟着姑姑几天就跟姑姑一样唠叨了!”独孤云傲打趣着这十二岁的少女说,“很有潜力么!” 玉兰有些慌了连声说:“玉兰不敢,玉兰怎么敢与姑姑相提并论呢?” “好了,别一惊一乍的!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独孤云傲嘟起油汪汪的小嘴说小模样煞是可爱像极了年画娃娃。 玉兰有些讪讪的笑了:“因为好像所有人都很怕你,所以我不敢怠慢!” “怕我,一个两岁的小孩有什么好怕的!”独孤云傲不屑的撇撇嘴,但内心很忧伤看着自己这小胳臂小腿心里一阵郁闷,您让一个可以抱重孙子的人装两岁小孩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演技啊!独孤云傲笑着问:“听姑姑说过你出生在这!” 玉兰似乎被独孤云傲天真的笑容所感染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笑着说:“我自幼是在这儿长大的但不是很熟悉离开了五年儿时的记忆也忘得差不多了!” “没有亲人么?”独孤云傲笑着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玉兰也不妨看着独孤云傲可爱的面容心里微微一软语气微涩地说:“如果她没走失现在也有八岁了,我的妹妹不见的时候跟你是一般大的!” “你很爱你的妹妹是么?”独孤云傲晃着小腿一边嚼着羊肉串问,“你们为什么会走失?” “六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动乱沙匪在这里横行肆虐,父母为保护我和妹妹都死了,只剩下我和妹妹了!”玉兰回忆着往事眼眶微红地说,“领救济粮时如果我带着她也许她就还在我身边!” “你是怎么来到中原的!”独孤云傲淡淡的问,“还签了死契!” “我被人贩子抓住了,辗转卖到了汉中。”玉兰揩着眼泪说,“不过老天待我不薄遇到了一个好主家!” “行了,别说这些伤心事了,陪我再去逛逛吧!”独孤云傲往玉兰的手里塞了几根羊肉串说,迈着小短腿钻进了人群中。玉兰一急将手中的羊肉串一扔连忙快步跟上去。 “卖人啊!水灵灵的美人啊!”一个粗莽大汉嘹亮的声音吸引了独孤云傲的注意,玉兰也挤了进去紧跟着独孤云傲身后目光有些迷离,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像牲口一般被人挑来挑去的! 那是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面容清秀皮肤白皙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南方的女子。有一个小女孩表现得格外跳脱希望引起他人注意好将她买回去但这时她突然手脚抽搐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这姑娘有羊癫疯啊,谁会买回去啊!”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做生意呢!” …… 周围人顿时议论纷纷的说,汉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连忙拉起另一个孩子说:“这个孩子是很健康的,你看多水灵呀!” 倒在地上的孩子不知何时又有了力气迅速冲上前来突然抽出汉子腰间的匕首一刀刺进了同伴的胸口。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直到那个女孩倒下才有人尖声尖叫起来“杀人啦!”一下子围观的众人散去了一大半。 独孤云傲皱了一下眉头准备走,却被玉兰死死拉住眼泪汪汪的看着那个被大汉死死揪住衣襟的羊癫疯女孩颤声说:“主子,我们买下他吧!” 独孤云傲露出一道讽刺的笑容问:“为什么?”刚才那个女孩和大汉的对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这种人留不得! “奴婢的妹妹肩头上也有一枚心形胎记!”玉兰跪下来哀求解释说,“求主子了就当是奴婢买回去的钱从我的月钱处划!” “世间没有这么巧合的事,你应该明白!”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你确定吗?” “主子求你,不买下她我一生都不会安宁的!”玉兰涕泗横流的说,看着玉兰那张脸让她想起了曾经忠心耿耿的蓝筝独孤云傲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吐出一句话:“随你吧!”玉兰一听忙不迭的冲过去,独孤云傲就在一旁待着等玉兰将那孩子买回来。这是独孤云傲身边出现一道身影,“主子这样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小小年纪就知道拼命的往上爬又有这样的心计和胆色很不容易不是么?”独孤云傲笑着说,“韩松,你在他这么大时在干些什么呢?” “主子,这样一个祸患留在你身边不妥!”韩松没有回答独孤云傲的问题反而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劝独孤云傲。 “我有说过我要把这样的隐患留在身边么?”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睨了韩松一眼娇憨着说,“东西准备好了明天就出城吧!” 韩松只好叹了一口气等着玉兰兴冲冲的将女孩带来护送着独孤云傲离开了。罢了,一切再看着! 入夜,玉兰的小房间里一片温馨,她给买来的小女孩取了她的妹妹的名字——落雪! “主子,你为什么要纵容玉兰将一个外人带进来?”杜晓有些不耐的说,“我们这一行本就是……。”还未说完就被独孤云傲打断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危但是放心她不会拖我们的后腿因为我会将她送去该送去的地方!” 众人听言面面相觑但还是哑了声音!“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养足精力沙漠可不是说着玩的!”独孤云傲提醒说。 “是!”一行人全部退了下去。独孤云傲听着那嘶咛的风声可爱的小脸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花。 风呜咽着卷起了狂沙袭击着这个看似繁荣的边陲重镇,砂砾在与房屋撞击中发出刺耳的响声城外有无数野狼幽幽的嘶吼着诉说着它们对鲜血的渴望。 ------题外话------ 今日首推,小妖好开心,亲们来留言,来评论吧! ------------ 第二十章 血色漫天 看着独孤云傲被韩松抱上了骆驼玉兰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酸楚她涩声问:“主子,你真的不打算带玉兰走么?” “带上你只会是一个累赘,无端拖累旁人!”韩松率先发话的说,“在沙漠中什么都可以遇到,我们不可能因为你而分心!” 玉兰蠕动了一下双唇没有再说出哀求的话,生长在边陲小镇的她虽然没有进入过沙漠却也知道那儿的艰险,自己只是一个会做些绣活挽发的奴婢去了也只会拖累旁人!她低下了她的头梗着嗓音说:“主子,早些回来!”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示意韩松将骆驼拉走,玉兰忍着嗓子的酸疼眼泪汪汪地看着独孤云傲消失的方向,落日的余晖将骆驼的身影拉得很长但那幼小的身影却消失在了那片余晖之中!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这大气磅礴的沙漠之海中,让人生出一种无力渺小之感让你自诩为天之骄子的人在这力量面前连悲哀都失去了力气!独孤云傲眯着眼望着那如火般耀眼的鲜红的落日。看着它肆意的挥洒着他血色的阳光将这一层层的沙漠渲染成血之海洋。 “主子我们必须找一个地方驻扎起来,不然入夜后我们可就危险了!”韩松驱动着骆驼上前说到。独孤云傲淡淡的点点头笑着说:“松叔你不必事事都问我,你带领商队行走大漠多年比我有经验,这一切事宜还是你说了算!” 韩松笑着点点头招呼众人一声,在入夜之前找了一个天然的洞穴驻扎了下来。 篝火噼里啪啦的点燃,韩松转动着烤着喷香的羊腿撒上一点孜然用小刀切成小块递给独孤云傲并冷声叮嘱众人说:“明日,我们就要进入沙匪的地盘,诸位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多说话送上奉礼后就立马走人,一旦交手关键时候保护好主子!” “是!”众人应声说。 “我们这次进的是流沙区诸位小心生死各安天命!”韩松想了一会后闭上眼睛沉重地说,“望来日以富贵相见!” 所有人都沉默了,默默地在交好的同伴中互递着眼色,韩松也不拦着他们继续说:“如果后悔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除了独孤云傲香甜的睡了一晚上其他人都一夜无眠,早上一醒来商队就有三个人退出了他们的队伍。韩松也没说什么只是任由着他们去,他只是为独孤云傲准备好早点但独孤云傲看着韩松目送他们离去时有些颤抖的双手还是明白了眼前这个汉子的害怕与恐惧。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淡淡地说:“如果胆怯了你们可以离开,毕竟你们本质上是商人!” 韩松没有说话只是跪在了独孤云傲面前静静地望着她说:“主子,我们是死士!”独孤云傲望着他平静的眸子叹了口气当年的独孤女帝只是给了这六家先祖一个简单的施恩,却换来了近四百余年的守护,重信如此堪为士!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风平浪尽一路之上除了几只野狼之外没有任何危险,这倒让人渐渐地放松了警惕。独孤云傲却在空气当中嗅到了一种危险独有的气息。 “松叔这几天加强防备,太安静了!”独孤云傲在用晚餐时有些谨慎地对韩松说。 “主子,你是不是有些担心过头了!”杜晓大口喝着烧刀子说,“小小年纪可不要学韩家那套的畏首畏尾哟!” “杜晓,你杜家一天不埋汰一下韩家会死啊!”韩松皱着眉头说,“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家伙!” 杜晓大喇喇的灌了一口酒以后粗着嗓子说:“人的尊重是靠自己挣来的,要不是你韩家除了那档子的祖宗谁会这样埋汰你们!” “以后也有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韩松并未向杜晓想的那样表明自己不会背叛的立场而是淡淡的阐述事实,“韩家走的是狼道,你们走的是獒道!” “商人重信,你们还真是另类!”杜晓阴沉着脸说,韩松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我韩家与你们不同,相比你们的誓死效忠我韩家与独孤女帝只是达成了类似于契约的关系,如果我们找不到比她更强大的存在,韩家至死追随!” 韩迟说完这句话走出了洞穴,落日的余晖将他瘦而高的身影拉的是那样的孤独,又是那样的无助。韩家是狼族,奉行着狼的精神 在自然界残酷的竞争中。狼族凭借坚韧、顽强、忠诚、合作、牺牲等最优秀的个体素质与最卓越的团队精神,成为最有生命力和竞争力的种群,成为个性张扬的强者。它们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战斗,与身强力壮的狮虎战斗,与身负利刃的人类战斗,在自然界的竞争中始终牢牢占据着强者的地位,从而雄行天下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他们才学会了臣服,有的时候他们都很迷茫他们到底是忠于那个女人还是痴迷于权势的美丽?或许她的传人会给他们答案! 不知是在沙漠中行走第几日,独孤云傲到底是孩子日头还未很快就打起了瞌睡,韩松叹了口气拉住独孤云傲坐的那头小骆驼将自家的小主子抱起来搂在怀中登上了自己的骆驼。这时独孤云傲忽然睁开眼睛厉声说:“全体戒备!” 韩松诧异地看着她却发现他们所带的人马已经将独孤云傲和他围在中间,六家暗卫的每个人都沉默着蹬着骆驼成环形提刀对外,锐利的刀锋在星光下闪着寒芒,暗卫杀气全开,仿佛随时就要扑出去取人性命。韩松心中大惊,暗卫随便一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并且这一次随着他们来大漠的更是一等一善于团体作战的佼佼者,他从来没有见他们会露出这样极度警惕的神情。 但韩松发现诡异的是他们周围没有人,只有一片血色无边的沙漠戈壁,仿佛永无尽头。 韩松观察了一会,刚想说话,就感觉独孤云傲的身体已经紧绷起来,大有蓄势待发的状态 忽然一声凄厉的兽嚎瞬间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呜——!” 随后,韩松就发现血色的戈壁中,视野所及处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饥饿的狼群而他们正陷入狼群的半包围圈中那贪婪的目光让韩松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下一刻会被它咬断脖子。他紧张的抱紧独孤云傲抽出大砍刀。由于沙漠戈壁里食物与水源的匮乏,沙漠里的掠食者都无比的凶悍,恶狼凶残狡诈,连自己受伤的同伴都会啃噬,凶残之名,更是众所周知,一只狼就已经让人难以对付,何况这么多的狼? 韩松心里已经打起了鼓,就算是最顶尖的杀手若是面对这潮水一样的凶残群狼,恐怕也支撑不了。万一支撑不住小主子该怎么办?他万分后悔此次的行动! 韩松不明白,狼群逐腥而动,他们没有人受伤,到底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多狼,难道是因为踏入了狼的领地? “松叔你到底是商人!”独孤云傲叹息一声说,“嗅不到危险!” 韩松虽然已经领教过了独孤云傲不符合同龄人的冷静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镇定自若,看着独孤云傲冷静的面容,韩松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放松了下来。可下一刻他惊骇的发现狼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试探反而不顾生死的直接扑了上来。 “杀!”独孤云傲就在狼群袭上来的同一时刻冷声下达了这一命令,十几条人影迅速窜了上去在落日的余晖下挥出了雪白的光芒对上了狼群森然的獠牙。 伴随着狼群里先行扑上来的恶狼们的惨叫,无数腥臭的血液一下子飞溅开来,空气里瞬间爆开浓郁的血腥味。 只是人狼交手的一瞬间,狼群就落下了二十几具尸体,还有十几具残伤的狼。 韩松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狼群是一种狡诈的动物,在面对强大的对手同时,是会掂量着实力再进攻的,何况沙漠之狼会先去抢食那些死去同伴的尸体,那这样他们就有逃出去的机会。 但是下一刻,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些狼群仿佛并没有看见遍地狼血和同伴的尸体,只是在前排的狼迅速地将那些尸体拖走,到了狼群之间再分尸然后吃掉,但是却并没争抢,没有得到同伴尸体的狼群则继续亮出獠牙在那尖利的嚎叫里,继续凶残地扑上暗卫。 当然,这一次自然又留下了不少恶狼的尸体,但是剩下的狼群仿佛极有灵性,竟然还是只将同伴尸体拖走,却没有退却的意思,连绵不断地冲上去对着暗卫撕咬扑杀。 一头狼被暗卫斩断了头颅,立刻有另外一头恶狼随之扑上去,一次又又一次地撕咬嚎叫。 甚至连那些被暗卫开膛剖腹的狼群,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尖叫嘶鸣着,拖着肠子,也继续猛地向他们撕咬。 而且恶狼源源不绝,仿佛不扑杀吞食掉他们,便誓不罢休一般,让人胆寒。 暗卫哪怕武艺再高,以一敌百,不一会身上也都沾满了狼群的鲜血,也有人已经被狼群的利爪抓伤了手臂、腿、甚至腰腹,人血与狼血混在一起,看起来一个个宛如狰狞又恐怖的修罗。 “主子现在怎么办根本支撑不住!”韩松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汗说,“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的!” 这时一个暗卫惨叫了一声,只见他一时不妨被几只饿狼硬生生拖下了骆驼,转眼间就要被分食了,独孤云傲眉头一皱手一挥,众人发现不知怎的那暗卫又回到了骆驼上而那几只饿狼分明已经四分五裂。当那几只狼散出的血雾消散时,头狼发出悲怆的嚎叫声,狼群比前几番攻势更加猛烈地向独孤云傲袭来。 独孤云傲的唇角泛起了森然的笑意,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银哨子含在嘴中发出了一声嘹亮清脆的声音直直的冲破了血腥之气,直达苍穹!这声音悦耳但却饱含着威严仿若一直沉睡多年的凤凰突然睁开双眸向群鸟发出威严的命令。片刻功夫,夜空里仿佛传来了奇异的震荡声——“呼喇、呼喇。” 由远及近,那震荡之声伴随着各种刺耳难听的鸣叫,渐渐地响彻了血色之空,惊得地上缠斗的人与狼都一齐抬头,这才发现,头顶上不知何时布满了黑色的盘旋着的阴影。 “是秃鹫!” “食尸鸟!” 韩松的心里充满了震撼低头一看怀中的小主子脸上不知布满了奇异美丽的血纹,这遍天的秃鹫难道是她召来的!而此时的暗卫已经有秩序的撤回形成一个保护圈将独孤云傲围在最中央。 独孤云傲只是轻轻地一抬手又吹了一声短促的哨音,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的秃鹫兴奋的俯冲下去直袭着那群饿狼。“呜嗷——!” 恶狼们瞬间发出了让人都胆寒的凄厉惨叫,不断地扑腾起来,试图抓挠那些食尸鸟,但是秃鹫们灵活地猛然飞起,伴随着宽达一米的羽翼扑扇而起的烟尘,让眼睛没有被抓破的恶狼都瞬间迷了眼,痛苦地嘶鸣躲避秃鹫们的利嘴坚爪。 “桀桀!”秃鹫们齐齐地发出难听的嘶鸣,血腥的味道让这些最爱食用尸体的丑陋凶悍的大鸟们都发出了极其兴奋的声音。 很快狼群败退了虽然只剩下一小群但仍不死心只是不敢进攻与独孤云傲一行人对峙着。 僵局很快被一骑沙烟打破了只见一行几十人的马队呼啸而至,狼群顿时像被人们欺负惨了的孩子呜咽着朝他们跑去,不住的发出委屈的呜咽。 “天哪,这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恐惧的看着独孤云傲一行人与遮天蔽日的盘旋在他们上空的秃鹫但看到遍地的狼尸恐惧很快被愤怒取代了用犬戎语愤怒的大喊,“你们这班人竟然杀死我们崇拜的神灵,就不怕报应么?” “用神灵来试探抢劫商队,这就是你们对神灵的态度那么白狼神恐怕再也不愿庇佑你们了!”独孤云傲便骑着骆驼走出安全圈边用犬戎语说。 “你!”大汉愤怒的大喊,“何时需要你来教导我们崇敬神灵,奶娃子!” 独孤云傲也不答只是挥了挥手用哨子吹了一个细不可闻的声音,秃鹫立马俯冲而下大快朵颐发出满意的怪叫之声。 “你们,你们!”为首的大汉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他的心理已经充满了震撼之感,那个精致的小女童竟然是,竟然是…… “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想必他很乐意欢迎我!”独孤云傲举起右手命令说,秃鹫立马恋恋不舍地放弃了嘴边的食物回到了上空,阴狠丑陋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群沙匪。 那个场景深深地映在了在场的犬戎沙匪的脑海中。那个精致的宛若美艳妖魔小女孩与那铺天盖地的秃鹫群遍地的狼尸与那血色的长空组成了奇异美艳的画面,美艳的,恐怖的让他们不敢直视! 直至数十年后,当时的沙匪头领苏德老眼昏花了仍记得那个场景。这个卑微的沙匪头子做了一次历史的见证人:她就那样不知名的出现身后是从死亡之海飞来的恶灵,这一切都昭示着这一片土地将迎来最恐怖的血雨腥风! ------题外话------ 啦啦啦,点击率翻两番,小妖很开心可是为什么木有人评论咪? ------------ 第二十一章 沙漠匪狼 大概这群沙匪在心中至死都不会忘记这幅场景,那个不似人间的女孩信步走向他们的驻地,她的身后是那铺天盖地的秃鹫,仿若她所到之处尽是那无尽的黑暗与路面上绮丽粘稠的血色。 骄傲的狼群在这妖魔面前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乖乖地臣服在那秃鹫恐怖的威压连身上因伤口引发的疼痛的哀嚎都不敢发出。 壮硕的男人与女人都面带惊惧的看着独孤云傲这一群人,看着那个美艳的不似人间所有的女孩,他们有一种错觉,他们好像在祖传的传说里在这传说中让他们面对了那最不祥的存在! 犬戎沙匪的大祭司恐惧的捧出他的灵器跪伏在独孤云傲面前颤抖而恭敬地用犬戎语说:“尊贵的死神之主,白狼神的仆人穆理向您表示最真挚的敬意!” 独孤云傲熟练的拿起用狼骨雕制的宝石权杖用犬戎语流利的回答:“不要恐惧我带给你们的不祥,我将给你们的首领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是,请您入内!”穆理连声说,独孤云傲淡淡的点了点头优雅的行走在这驻地上,她的脚边匍匐着犬戎人,他们高声念着对死神的祝词祈求着死神的宽恕。 独孤云傲浅笑着走进了沙匪的主营,为首的头领端坐在虎皮椅子上表情紧张严肃地看着营帘可当他看到独孤云傲小小的身影时,他不由得一愣脸上严肃的神色还未消退,导致他的表情十分的古怪可笑。 独孤云傲勾唇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年仅二十余岁的首领,前世她与这位野心家打交道时,这位野心家足有五十正值壮年,冷不丁看着他二十余岁年轻的容貌还这真些不习惯。看着那一头栗色的长发和棱角分明的俊颜独孤云傲倒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因为在那次交易时她清楚地记得这位野心家可是独眼并且毁容的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孟克,你并不希望我的到来!”独孤云傲有些不悦的说,看着周围将手悄悄按向腰间的那些沙匪们说。 “尊敬的死神之主,我们只是不敢奢望您的到来,您的到来使我们万分荣幸!”孟克忙行礼用犬戎语恭敬的说。 “不用如此紧张严肃,这样不适合你们,沙漠的狼不应该如此卑微!”独孤云傲继续不悦的说,“这样有辱了白狼神的尊严!” “是,谨遵您的教导!”孟克连忙站起身来说,“不知大人想要我等如何?” “我要召回我的幽冥之兵,需要穆理的指路!”独孤云傲随意的坐上虎皮座椅玩弄着权杖说,“为此我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神既然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何须我等凡人帮助!”孟克狡猾的转动着眼珠后笑着说,独孤云傲心中冷笑这个野心家还真是会拿腔拿调!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现在的我只是肉体凡胎也会受伤也会流血,当然需要白狼神的子孙相助!” “死神之主想要什么我们自然会全部提供”穆理恭敬的说,“您的力量如此伟大,我们不敢向您索要任何报酬!” “我若给白狼神的仆人不要以为自己得到了白狼神的庇佑就可以为所欲为,白狼神尚且不敢拒绝我何况你们?”独孤云傲笑着说,“我需要一个从死亡之海也就是我的领地走出来的仆人,你们为何推三阻四?” “您现在也是肉体凡胎有何资格与我们谈论条件!”一个沙匪终于耐不住了抽出砍刀大喊说,“滚出去你这个罪恶之神!” “刷,刷,刷!”除了孟克与穆理之外所有的沙匪均抽出刀刃,雪亮的刀芒晃得人眼花! 独孤云傲只是轻抬了一下手,为首几人的刀刃立马碎成数段而与此同时数十只秃鹫飞了进来盘踞在了独孤云傲的身边警惕的盯着那些沙匪一副守护的模样。 “就算我是肉体凡胎你们以为我真拿你们没办法么?”独孤云傲勾唇冷笑着说,“白狼神不需要愚蠢的仆人!” “扑通!” “啪啦!啪啦”!啪啦! 帐篷中传来无数刀械掉落的声音以及人跪下的声音,穆理颤声说:“尊贵的死神之主,我待我的王向您道歉请您不要责罚一个年轻的孩子!” 独孤云傲冷冷的盯着那个白发苍苍干瘪的老人粉唇微动吐出一句话:“那本神的条件你们是否答应!” “穆理谨遵您的命令!”穆理匍匐在地上说。他必须保住王的最后的血脉,这是白狼神的子孙必须要有的忠诚,哪怕是付出触怒罪恶之神的代价。 “没想到白狼神还有如此出众的仆人如若你表现得好,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犬戎王座!”独孤云傲赞叹的看了穆理一眼说。穆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理强压着自己激动地嗓音颤抖的问:“无敌的死神之主,您真的愿意帮助我王的儿子得到本应属于他的一切么?” “我为何要欺骗你们这些人?”独孤云傲威严地说,“拥有绝对力量的人不屑于欺骗!” 穆理激动地拉着孟克再一次跪下来恭敬的说:“死神之主,我们感激您的恩赐!” “首先我期待你们的表现!”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给我的仆从疗伤,别想做什么手脚,它们盯着你呢!”随着独孤云傲的话音一落下秃鹫就扑棱棱飞了出去好像在巡逻一般。沙匪们惊骇的对望了一下连忙退了下去。孟克眯起金色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却被穆里嗔怪的瞪了一眼拉了出去。 “大祭司,死神之主应该永远留在她的属地不是么?”孟克意味深长的说,“我们可以把她永远的留下来!” “孩子,我们是白狼神的子孙不能做出违背白狼神的事情!”穆理严肃地说,“白狼神本就与罪恶之神是死敌,我们不能违背信仰向罪恶臣服!” “我们已经臣服了一次就必须多拿些好处!”孟克寸步不让地说,“我们刚才已经屈服于她的威严之下了!” “那也不能失去对白狼神的忠诚!”穆理郑重的说,“你的叔父就是背叛了白狼神才会引来这死神之主的驾临!”他向原本属于孟轲的帐篷再次拜倒在地上表示着他对死神之主的尊重。 “唔,这沙漠了不能洗澡的日子快把我给憋屈死了!”独孤云傲趴在池子边眯着眼睛说,她看向池子旁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笑着用犬戎语说,“你叫什么名字!” 身材高大的女子瑟瑟发抖用犬戎语恭敬地回答:“死神的主人,奴婢的名字叫宝迪!” “水星,好名字!”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便不再说话了,“孟克的意思是永生难怪那家伙不愿与我靠得太近,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片绿洲的?” “早就在这儿了,大概有六七年了!”宝迪的声音本就粗哑可为了表示恭敬却故意放柔和使得这声音更加的怪异难听。独孤云傲心里好笑,自己跳大神跳的还真的挺成功的!其实召唤秃鹫的虽是那哨音让他们乖乖听从的是她的血液!若说自己是死神之主也不为过但是孟克一向不是好打发的主,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明天就不应该跟着去可若是他的野心越过他的理智的话,独孤云傲眯起眸子,她不介意多放点血!犬戎国主有的是人愿意做! 第二日一早,独孤云傲这边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孟克那一边也带了他自己的几个贴身侍卫和穆理,穆理对独孤云傲这个死神之主总是特别的崇敬,老想凑过来讨好,和他平日里在部落里一副高高在上,刻板认真的模样差距极大,看得独孤云傲心中暗自好笑,这老头倒是一个不错的属下,深怕自己迁怒于他的主人——孟克! 可惜了,孟克如果再历练几年或许是一个出色的头狼,现在只能做一个冲锋陷阵的恶狼,独孤云傲若有所思的眯起眼朝孟克的白骆驼瞟了一眼,皱起了眉头令人讨厌的野心家总是这么张狂。 “白骆驼是天空之神的使者,难道死神之主也排斥么?”穆理小心翼翼地说,偷偷的观察着独孤云傲的神色,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生怕惹怒了这传说中喜怒无常的主子。 “不是本神排斥白骆驼而是这骆驼不给本神面子!”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穆理这才看向孟克身下的骆驼发现白骆驼在独孤云傲望着它时倒退了几步爱理不理的样子。穆里有些讪讪的陪着笑容。但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于是众人很快就出发了! “主子,你让沙匪跟着去恐怕?”韩松坐在独孤云傲身后迟疑地说,“那可是一匹喂不饱的恶狼!” “驯狼有驯狼的法子,蠢人有蠢人的去路,不要担心只要在他们眼前吊着一块他们自认为肥美的肉自然会乖乖的陪我们走完这一程!”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韩松也不再多话只是看向那无边无际的沙漠,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题外话------ 小妖跟韩松一样很不安,这一天的点击率少得可怜,小妖好怕被众位亲们遗忘了。嘤嘤嘤 ------------ 第二十二章 梦之幻境 骆队已经走到了沙漠的边缘,原本还能看到的一片片干枯的胡杨林渐渐绝迹,更别说那些偶尔才出没的野狐、野狼、蜥蜴等,倒是偶尔能见一些风化的破城、营地之类的地方。 穆理走在最前面,他看了看天色,随后扯着自己的那一匹老骆驼嗒嗒地走到独孤云傲的身边拿出独孤云傲给他们的地图,点点了路线上的一个点道:“这里头有一个废墟,据说是曾经的莎车国的废弃之城,咱们必须在太阳下山前走到这里,才能进去躲避沙漠夜晚的恶灵,这样的恶灵充斥着死亡之海沙漠的每一颗沙砾中,到了夜晚就会出来。” 沙漠民族笃定地相信着死亡了的祖先、亲人、敌人,还有无数被死神之主吞没了的生物的亡灵都会在夜晚出现夺走闯入它们的领地之人的性命,替换自己在这死亡之海里受苦,好让自己得以升入白狼神的领地! 独孤云傲低头看了看地图,淡淡地问:“在这片领域黑风暴最容易出现,咱们沿途有没有什么躲避的地方,如今走了大半日了,大家可都有点吃不消了?” 早晨出发还好些,临近中午,不但风沙渐渐大起来,他们也必须寻找一处可以遮蔽沙漠阳光直射的地方,太过高温的沙漠会让人脱水而死! 穆理点点头,又点了点路线上的一处地方:“就在这里,这个地方在一百多年前以前是一个很大的村子,但是后来被您的沙漠给吞噬了,但是可以去那里躲一躲!”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晒得有些透支的暗卫们点头道:“行吧,咱们走吧,争取在太阳升上最高的天空前能到到目的地。” 在这样的强烈的太阳之下,虽然再炎热也不能摘下头巾和长袍子,摘下了就只有被晒成人肉干的的份儿独孤云傲可不想自己的人这么窝囊的死,她的人只能死在他们所愿意的地方! 但是即使独孤云傲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也带了薄荷膏什么的防中暑药材,但是长期生活在中原的暗卫们还是受不了。 为了尽快走到下一个驻扎点,躲避这火辣辣的火鞭一干人都扯着骆驼小跑起来。 虽然跟着的有进入死亡之海沙漠的穆理,但是沙漠是流动的,一场大风刮过,地上的沙山形状都要改变许多次,哪怕是穆理这样的老道行,也要不时地停下来,根据太阳的方位和他自己特殊的方法去判断要怎么走。 而沙漠之上除了日月星辰,是没有别的参照物的。 看着日头越来越高独孤云傲抹了把脸上的汗珠,转头看向身后自己的人里,不少人已经脸色通红如发烧一般,身子有点摇晃,但仍旧在骆驼上坚持着,暗卫们经历过严苛的训练,每人嘴里都含着提神清凉的药物,可也都成了这副样子,可见这死亡之海的温度高得实在离谱。 “不能再跑了,咱们暂时是赶不到那个村落了,你的人快受不了了。”孟克不知什么时候骑着他威武骄傲的白骆驼走到她身边道。 孟克蒙着脸,以防沙漠炽烈的阳光晒伤,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但是就是这样让他看起来异样精神,独孤云傲看了看众人平静的点了点头。穆理看到孟可不知死活的上去搭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直到独孤云傲点头答应他才放下心来。心中暗暗责备孟克的无知与无畏! 独孤云傲看了看大家的状态深思了一会才下定了决定毕竟非战斗性减员是绝对自找死路的行为,按照穆理的推断,他们要赶到那个地图上的地方,至少要三天三夜前提是自己足够幸运不遭遇黑色风暴!于是她只能招呼所有人从骆驼上下来。 穆理选择了一个相对背阴的高大沙山下,让骆驼们围绕着所有人成了一圈,他就去喂骆驼干粮了。 独孤云傲让所有人全部都下来扎帐篷休息,穆理拿出了一些据说是他准备的防治中暑用的头晕草药丸子,虽然配方稀奇古怪,什么蜥蜴尾巴,蜘蛛脚、食人血葛藤等等听着异常怪异的东西,但是效果却非常好,大部分脸色不舒服的人在吃了穆理的药丸后,再喝了点水脸色都好了不少。 独孤云傲闭目养了一会神,在看了看众人都躲在了帐篷下,她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这是极致危险来临时她一定会有的反应,她眯起双眸看了看一直都很安静的秃鹫群,有点认为自己是大惊小怪,沙漠中的生物最是能在极致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它们既然没有反应那么自己就是杞人忧天了! 穆理干瘪的身躯也躲在了一个帐篷之下,但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四处张望着,喃喃有词,但不一会似乎他也走累了似的闭上眼睡着了,仿佛还不时地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让人的心里止不住的放松!独孤云傲合上了眼睛! ……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云傲闭目运功间,忽然觉得不知为何身上舒服了许多,那种黏腻的热意渐渐消散开来,让人觉得有点昏昏欲睡。 但是好景不长,一直跟随着她的秃鹫群突然狂躁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响声,而且铁一般的爪子拽着她的衣服几乎要将她提起来了,似乎示意着她快走! 独孤云傲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边穆理忽然跳了起来,看向天边,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子,随后立刻撒丫子冲向自己的老骆驼,一边跑一边叫嚷:“快点,快点,跑起来,我的老骆驼哎,黑风暴来了么哟!黑风暴来了么哟!” 独孤云傲惊讶的看着穆理那瘦小的身躯化作一团黑影迅速的将帐篷及其他必需品一裹风似的收拾好,像极了老鼠逃难似的场景。 独孤云傲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虽然仍旧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只是空气的温度微微下降了一点,丝毫没有黑风暴要来的前兆,但是暗卫们就在穆理嚷起来的那一瞬间跳了起来将累赘的东西抛弃,准备好必备的东西,冲向自己的骆驼。 独孤云傲被韩松迅速的裹好头巾后接着被韩松抱着跳上了骆驼,这时候骆驼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骆驼是沙漠里最有灵性,也最通人性的动物,穆理的老骆驼别看着老,跑起来却奇快,一路狂奔飞跑,扬起无数尘沙,又或者风渐渐大起来,沙子开始不断地飞起一片片的沙雾,只要有一个头驼在前面带路狂奔,后面的骆驼就会一路跟着过去了,根本不需要人的驾驭。 这一点,在出发前,穆理就已经向他们强调过,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带路,只要让自己的骆驼跟着他跑就行,先保护好自己的眼睛,没有眼睛的人,是走不出沙漠的。 众人一路狂奔,独孤云傲只觉得风沙越来越大,身后有怪异的响声,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转头看向身后,就算前世经历了多次还是不免心惊——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已经遮天蔽日而来,不远处,天地之间有一条暴怒的黑龙在呼啸着翻腾似乎要将天地连成一片。 隐约地还能见到那翻腾龙身周围缠绕着美丽惑人的闪电,那呜呜作响的风声仿若诉说着被封印千年的苦楚,这一切都向他们昭示了他们无意中闯入了魔鬼的领地!骆驼似乎也体会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全部都撒了蹄子一路狂奔,跑出了几乎媲美平地上马儿奔跑的速度,惊恐地朝前面冲去。 但是黑风暴速度更快,并且前面的沙尘暴已经席卷到了,漫天飞沙,让人几乎看不见自己的路。所有人只能不断在黑暗的沙风间奔跑,能见度越来越低,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算是跑出了头,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是否安好。他们只知道只有拼命地往前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就在黑风暴即将追上他们的时候,穆理忽然尖叫起来:“到了,到了,快下来!” 独孤云傲靠得近再加上底子比所有人都好一些,所以勉强能听到穆理的尖叫的内容,她勉强睁眼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座废弃的村庄,不少房子都半埋在了沙子里,但模糊中还是看得出这里曾经是一个规模颇大的村子,或者说一个镇。 穆理跳下骆驼,将自己的骆驼给赶紧牵进村子。 他东张西望了一会,立刻朝一个地方走去,独孤云傲等人即刻跟上。 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座类似于祠堂一样的祭祀庙宇,当年或许供奉着这个村落的族长先人。 如今虽然破败,也没有门窗,显得里头异常的阴暗,但是也能看的出这里的建筑是石头做的,比较结实,也较为宽敞。 穆理交代了不管风再怎么大,也要所有人将骆驼拴好,眼睛用早已经准备好的布巾蒙上。 免得骆驼受惊了,以后短时间内不肯起来,或者跑掉。 然后穆理再领着孟克,独孤云傲等人一起进入这半倒塌的庙宇,他们各自左右看看,立刻去寻找能够将门堵上的东西。 “快点找堵住门的东西哟!黑风暴要来了,黑风暴要来了哟,有鬼,有鬼的哟!”穆理不停地跳脚,到处乱转,跟着他进来的人赶紧四处找东西,就是孟克也加入了搬木头板子的队伍之中。 但所有的木板都已经脆了,还没搬过去,那木板子都已经碎了,最后实在不得已,只能唤来大家赶紧回来一起将祠堂里破碎的大块石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门给塞住了。 “快点,快点!”穆理焦急地大喝。韩松皱了一下眉头有点不大乐意听着瘦巴巴的干瘪神棍的吩咐!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了韩松一眼示意他指挥自家的人马搬运石头,韩松这才将别扭情绪收了起来!然后独孤云傲到了最里面的地方面容平静闭目运功起来。 看着逐渐逼近的黑龙,咆哮着,带来无数沙尘张牙舞爪地张大了地狱一般的大嘴要将天地间的一切撕碎吞噬,所有人都死命地往门上堆石头只求获得一线生机。 可就在最后一块石头封住门的时候,黑风暴正咆哮着向他们扑过来,瞬间将一切都吞噬,大地不断地震颤起来——轰隆隆! 无数的狂沙将他们笼罩在风暴的怀抱之中,所有人都看不清自己的同伴,一切都被死神的黑色所笼罩。 黑暗降临 …… “云儿,云丫头!”独孤云傲淡淡的睁开双眼看着将她抱在怀中的男子,那个男子五官中有着南方人独有的清秀韵味,五官虽不出奇但组合起来却煞是好看,一副儒雅温厚之人。 独孤云傲不敢相信的触碰他的脸庞之间感到了温热的触觉,她失声痛哭像极了一个受尽欺负的孩子扑进父亲的怀抱:“哥哥,璟哥哥!” “好了,云丫头,别哭了!”长孙璟拍着独孤云傲的后背柔声劝道,“哥哥,在这儿呢不要害怕!” “哥哥,我真的好累,人心诡谲,尔虞我诈,这些太累了,为什么我要这样活着?” 独孤云傲痛苦呜咽将前世几十年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着说,“可我真的放不下,放不下!” “丫头,放下执念吧,我们活的都太累了!”长孙璟拍着独孤云傲的后背说,“天地间已没有我们所眷恋的事与物,不如跟哥哥一块离去好不好?” “离开?”独孤云傲呢喃着说,眼神露出迷茫,长孙璟继续温柔的说:“是啊,离开,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我们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独孤云傲双手抱住长孙璟的手臂蹭了蹭面容迷茫呢喃地说,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 “对,好好活着,哥哥保护你,哥哥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温柔的低语源源不断的传进独孤云傲的耳中,独孤云傲的意识逐渐迷糊起来连眼前的长孙璟都看不见了他没有发现长孙璟的面容逐渐变得阴狠起来。过着平静的生活,再也没有勾心斗角,听起来真是一个美好的未来,她迷迷糊糊的想唇角勾起了甜美的笑意。 ------题外话------ 感谢收藏作品的亲们,为了表达谢意,小妖决定今天加更 ------------ 第二十三章 黑暗之门 “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话还未说完他的脖子就出现了一双小手,而那双小钳住的正是他的咽喉。 他艰难的低头看着怀中的独孤云傲,只见她雪白的面容早已不复刚才的迷茫而是布满着冰冷的杀意,“这个幻境太烂了!”她幽幽地吐出这句话。 “你怎么会?”长孙璟艰难的吐出这句话说,“你怎么会?” “这是一个幻境,我没想到第一个扼杀的”人“竟然是我最后的依靠看来以后修炼凰屠天下还得小心一些!”独孤云傲看起来颇有些郁闷地说。 “怎么会这样?”“长孙璟”痛苦地挣扎着消失在独孤云傲的眼前。 独孤云傲冷冷的勾起唇,修炼凰屠天下每过一重就会遇到自己过去对自己影响深刻的人或者毕生的死敌在幻境中他们都会听到自己最想要听到的话,这样一步步磨练出自己的心智。那些幻境无论从触觉听觉都是真的,这是因为内力的乱窜使得他们的大脑出现了紊乱造成的错觉,如果不稳定下来自身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要说她如何看破幻象还多亏了那个哥哥的性情了,长孙璟在过去一向都会尊重她的决定而且在她最脆落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提出要她放弃而是逼着她,逼着她完成她的目的,所以带她逃离权力漩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与其让那位冷面王爷说:“哥哥带你逃离这令人心烦的名利场!”她更相信自家那位表哥会说让本王带着你站在权力的巅峰看着那些蝼蚁可笑的为权力挣扎!她能破除这样的幻境还真亏了表哥太过冷酷的形象深入人心! 独孤云傲揉着太阳穴睁开了双眼,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而她的上方则是——“杜晓!” 模糊中她似乎想起就在他们被黑暗吞噬时所有的暗卫朝他的方向组成了一道半圈式的肉墙挡住了那些飞沙走石! 独孤云傲揉了揉脑袋看着当眼睛适应黑暗后她看着头顶上那块石墙苦笑不已她能说她这祸害是贻害万年的么,石墙与另一堵直立墙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状她的人大都笼在这里只是暂时的昏迷而已!独孤云傲看着那一大块空隙透出来的光亮估量着自己的身形轻轻巧巧地钻了过去,然后在外面吹了一声哨音。仔细看着地形后独孤云傲舒了一口气还好老天没将她玩死这座石堡只是简单的覆了一层不算厚的沙凭暗卫们的身手应该能成功脱困,想到这她将那块间隙挖得更大了一些!就在这时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脚踝!独孤云傲一下不妨摔了一跤等爬起来看时,不知何时孟克已经从沙中钻了出来看他的精神头还不错想必一定保存了不少体力! 独孤云傲危险地眯起了眸子说“孟克,你何故偷袭?” “死神之主,你应该留在此地了!”孟克沙哑着声音说,“你不需要得到你的力量了!”说着他的身后出现了几名壮硕的身影。 “你想背叛你们的承诺么?”独孤云傲饶有兴趣的说,“而且你们凭什么认为你们有能力将我击杀!” “你只需要留在我的身边,震慑那些触犯白狼神的罪人就行了!”孟克不回答只是继续沙哑着嗓子说,同时举起了锋利的弯刀,数名沙匪也与他们的首领一样举起了弯刀围住了独孤云傲眼中闪耀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独孤云傲只是浅浅一笑笑着说:“本神没想到竟会有人在本神的土地上动手!” “少废话!”孟克迅速的朝独孤云傲劈来但独孤云傲却轻巧的避开点着他的肩头轻巧的跃出了包围圈!独孤云傲与此同时再次发出悦耳威严的哨音,孟克脸色一变招呼着手下尽快攻击可他们无奈的发现不论他们怎样攻击永远只是擦着女孩的衣角,而那个女孩总是一副淡然浅笑的样子让他们想起了被卖艺人耍弄的猴子! “呼喇,呼喇!”怪异的声音再一次袭向了他们的耳朵,他们恐惧的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为首的几只秃鹫已经落在独孤云傲的身边像守卫一样铁铸似的挡在了独孤云傲的身前!而独孤云傲的身后是黑压压的秃鹫乌云! 孟克此时满嘴的苦涩,他忘了也太大意了,穆理说的是对的,在死神的领域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得到她——死神之主是沙漠的主人! “桀桀,桀桀”丑陋恐怖的大鸟们发出了兴奋的叫声锋利如刀的爪子袭向了沙匪,沙匪们发出了惊悚的哀嚎声和犬戎语的求救声以及告饶声。孟克恐惧的撒腿就跑可是已经有几只秃鹫将他扑倒在地不断的啄食着他的躯干和四肢! 看着那一块块的肉血淋淋地被秃鹫用锋利的喙叼出独孤云傲依旧面不改色,她什么酷刑没有见过在冷宫的六年里,那些太监们想出来的法子比这可残忍多了! 孟克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不断地求饶:“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但他头顶上那悦耳的娇憨的甜软的女童音却告诉了他一个残酷的事实:“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因为有的时候死比活着舒服多了,而且我还要看在白狼神的面子上不是么!” 独孤云傲手一挥,大鸟们不断地呼扇着翅膀将石堡上的沙子散开,而与此同时孟克的属下停止了他人生中最后的喊声! 经过了大半天,所有存活下来的人都已经爬了出来,令独孤云傲欣慰的是自己的人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相比之下孟克那边就没那么好运了,除了穆理毫发无损外只有两人还好好的其他人已经永远埋在了这片沙漠之下。 “王子哟你怎么能触犯神威呢?”穆理老泪众横的说,“快去祈求死神之主的原谅吧!” “贪心不足蛇吞象,有野心的同时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独孤云傲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嘲讽的语调说,“休整一晚后全速前进我看你们能翻出什么幺蛾子!” 孟克一行人低下了他们自认为高贵的头颅,匍匐在地高声祈求着死神之主的原谅,高声赞颂着死神之主的强大! 一行人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在这几天独孤云傲痛惜着看着跟随者自己的一大半骆驼陷入流沙之中,也痛心的埋葬了死在流沙区的下属! “死神之主,这是您的领地您完全可以停止这一切活动!”穆理在除了孟克后之外的两人被沙漠吞噬后愤怒的指责。 “大祭司!”独孤云傲平静地说,“本神说过本神失去了原来的大部分力量这是你们踏足这片土地所需要奉献的祭品!” “卑鄙无耻的罪恶之神!”穆理愤怒的指着独孤云傲说。 “你应该庆幸我的卑鄙无耻,更应该庆幸你的王子正是因为他的卑鄙无耻才让本神留他至今!”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复而转头对韩松和杜晓说:“继续出发,回去以后给兄弟们立下衣冠冢,家里还有老小的,都由商部奉养一生。” 损失了大片的物资后剩下的水只能够支持一行人两天的用水,这一切都昭示着如果独孤云傲没有找到御部和冥卫他们所有人都要被这沙漠吞噬!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还要什么时候才到?”独孤云傲冷声着问着抖着手捧着地图的老头。 “马上,还有三个时辰!”穆理恐惧的说,连站都站不稳了在死亡的面前他已经失去了刚才质疑独孤云傲的勇气。 独孤云傲冷冷的瞪了穆理一眼吩咐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进,在太阳落下的最后一刻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但眼前的情景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都浇灭了。但下一刻一个人有些兴奋指着前方地喊“快看是绿洲啊!” 韩松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眼睛没花,于是韩松等人欢呼了一声快步朝绿洲跑去! 独孤云傲开始有些兴奋但依靠前世的记忆意识到了不对劲厉声喝道:“别过去,那是海市蜃楼!”但一切已经晚了大部分人未来得及刹住脚步纷纷被流沙吞没了。 沙漠中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迅速的向独孤云傲袭来,独孤云傲险些没坐稳脸色煞白的瞪着被她用傀儡丝拉住的二人——韩松,杜晓。 独孤云傲眯着眼看了看停住了的血盆大口,露出一丝兴奋的笑意! 她身子轻盈的飘向那诡异流沙洞,孟克和穆理还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自己被一阵大力一扯也落入了流沙之中。他们恐惧的咒骂着这个将他们拖向深渊的女孩,颤抖着看着迎向他们的无尽黑暗! 韩松和杜晓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罢了这是命,他们终究没能保住云氏最后的希望。可是快速降落在他们身边的独孤云傲用一种带着诡冷的语调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欢迎来到幽冥之门!” 韩松和杜晓惊讶的张开眼睛只见那微弱的光芒打在独孤云傲布满美丽血纹的脸上,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黑暗之主! 幽冥之门已开,那深渊中怒号的恶灵,那死水中游弋的鬼怪,恭敬着等待着它们主人的到来!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 ------------ 第二十四章 忘川河畔 “沙,沙,沙”古怪而细微的声音传入独孤云傲敏感的耳中,她眉头轻皱迅速抓住了一只随她一起跳下来的秃鹫借力翻了一个身她的十指迅速弹射出透明的傀儡丝牢牢地射在坚硬的岩壁上,她优雅的弹着十只,十指翩飞好像在弹奏着优美的古筝曲。韩迟和杜晓下降的速度很快的慢了下来,他们好像被一只网给接住了,独孤云傲被秃鹫抓着轻轻巧巧地落在了那张晶莹的大网上,低头看着底下看着这个越来越小的洞穴独孤云傲无奈的皱了下眉头看了头顶上方! 原本这洞穴开口很大可以将数十人陷进去可越到后面容量就越小而现在他们的位置只能容纳五个人,而地下却是响尾蛇的蛇窟! “主子!”韩松无奈的苦笑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主子却没有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护住主子反而需要主子这一个两岁的孩子保护!真是讽刺!他此刻想起独孤云傲那句莫名的话是的,他终归是一个商人,嗅不到危险! “傀儡丝只能撑一时半会?你们谁带了药酒,火石之类的?”独孤云傲淡淡的问,“下面可是蛇窟,不想死的就机灵些。”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刚醒来的孟克说的。 孟克愤愤的咬紧了嘴唇用犬戎语嘟哝:“卑劣的罪恶之神!”说完但还是迫于压力将随身携带的火石拿了出来。 独孤云傲淡淡的一笑杜晓和韩松将随身的酒囊击打成雾,蛇窟中顿时弥漫着清醇的酒香,毒蛇四散而逃,独孤云傲抓住秃鹫的腿缓缓降落在离地面三米处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燃烧起了火石。 美丽的业火,与毒蛇特有的腥臭味,痛苦地翻滚声,以及糊糊的肉香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场景。火光打在那个孩子精致的笑脸上,像极了那忘川旁盛放的曼莎珠华!而这一幕也让人明白他们正处于地狱中那忘川之旁! 等毒蛇都散的差不多了独孤云傲才示意众人下来,他们惊讶的发现原以为蛇窟后会是越走越窄的小径竟然一条青石板路而且十分宽敞可以容下两辆马车并行!这一切都表明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穆理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嘴里念念有词地赞美着死神之主的强大与富有!独孤云傲看着好笑自从孟克做出了偷袭的蠢事之后这个历经沧桑又狡猾的老人这几天事事都要奉承自己希望她原谅他的主子,真不嫌多此一举么?还是希望自己放松警惕? “轰!”独孤云傲打开了一座石门只见一个晦暗的石室隐约可见一个大池子中整齐的插着一些东西,近看他们才惊恐地发现那些是——暗卫!他们的躯体僵硬跟一块木桩子似的而如果他们是在上方看的话,他们在那一个圆形大池子中形成了一个八卦的图案! 独孤云傲弹指一射将傀儡丝缠上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脉搏皱起眉头说了一句:“晚了,走吧!” 韩松万万没想到独孤云傲如此的冷清无情不由出声:“主子,为什么不?”他哀求的看着独孤云傲在说:求你,求你救救他们! 独孤云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解释说:“这三十六个暗卫已经被人下了毒药,无药可解,他们将会比死了还要糟糕兴许还会给我们添上巨大的麻烦!” “……。”韩松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但是以以往独孤云傲的为人行事他很清楚眼前这位主子虽然狠辣无情却极其护短如果不是真的没救了她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人! 孟克嗤之以鼻说:“视人命于玩物的卑劣之神!”但他却被穆理狠狠的瞪了一眼,摸了摸鼻子看了一下让他吃了大亏的秃鹫鸟很快就不出声了。 “趁现在还是走出去,跟随我们的暗卫有八十一名不知其他的人去哪儿了,兴许还会有生还者!”独孤云傲快速的走出石门,孟克挑衅似的往那大池子中扔了一块烧焦的毒蛇肉,那一声“咚”在空旷的石室中回响显得格外吓人2!独孤云傲脸色一变在孟克的腿上利落的戳了两个血洞小脸上布满了阴寒。孟克还来不及惨叫,穆理还来不及反应搀扶自家主子但下一刻出现的场景让他们连剩下的动作都忘了! 不知何时原本空无一人的石室不知何时变得稍微亮堂起来原本应该是好事但是不知何时岩壁上布满了惨白的只有一张大嘴的脸,他们发出“嘎嘎嘎个”渗人的笑声动作凶猛的朝他们扑了过来! “该死!”独孤云傲低声咒骂道,小小的身影从那群东西的缝隙中灵巧的穿了过去避开了他们的攻击,她在岩壁上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啊!”孟克很快发出了一声惨叫,那些白脸怪物已经将他的肉活活的用牙齿撕下来了!而杜晓和韩松也脸色煞白本来体力尚未恢复虽然两人手头上的功夫都不错但是也难以抗衡这比野狼还可怕的东西,韩松再一次砍向一个白脸怪物可是下一刻发生的情况让他惊呆了! 一开始时他们只是在白脸怪物的身体上制造了些不痛不痒的伤口可是他明明将那个怪物的头砍了下来他竟然,他竟然还会动!而且攻势比刚才跟凶猛!这是什么地方?韩松咽了口口水手努力的稳住不让它颤抖可是他终于忍不住手还是因为恐惧落下了刀! “啊!”韩松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因为他也陷入了那些怪物的包围圈中而此时他已经被好几个怪物扑在身下,他的身体扬起了一块新鲜粉嫩的肉他赤红着眼大吼:“主子快跑!快跑!”他也变得和那些怪物一样用蛮力将趴在他身上的怪物掀开张开了自己的牙口直到他将面具撕裂了才发现这些身形庞大的东西是——人! 独孤云傲在几次翻身后终于找到了岩壁上不同寻常的东西她用傀儡丝快速的将它击碎这是大池子中喷射出一股粘稠腥臭的血液,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随之散落不停地在血液中蠕动。 “刺啦!”一声刺耳的金属之声传来,独孤云傲皱眉了一下看向地面,眉头蹙得越发的深了! 此时的池子像极了一个受伤的猛兽的血盆大口不断往外渗透着鲜血与那黑黢黢的大虫子独孤云傲直将傀儡丝全数发动像极了一杆闪亮的银枪直扎进池子的中央! “啊!”一个人的惨叫声从池之中传出,很快他便越了出来脸上布满了痛苦的颜色和那粘稠的血液!他面容狰狞的瞪着在他上空的独孤云傲咧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舔了舔唇说:“小丫头,武功不错啊,想必精血味道一定很好!” “看门人就是这般德行么,真让人失望!”独孤云傲摇摇头说,“失败的三尸蛊这般下作的东西你也拿得出手,御尸可不是这样御的!” “擅闯禁地者死,!”看门人好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狞笑着说,“小丫头就凭你们这些人你认为你活不活得下去还是两说还敢如此狂妄的评论蛊术!” “只有在生死场失败的人或者作出卑劣之事的人才会来看守御之门,就凭你是打败不了我的把你的同伴叫出来吧!”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其实她的心里也在打鼓,如果真的论单打独斗她或许可以将此人打成重伤可是加上这些蛊虫和药人她可就不敢保证了。这一切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绝对有反应! “小奶娃子好狂的语气就是现在的苗疆蛊女也得叫我一声爷爷你竟然敢说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看门人嗤之以鼻地说,“牙都还没长齐就敢闯御门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长大的吧!”说完就掏出一块跟金算盘似的玩意沙沙的发出难听的声音。 独孤云傲脸色一变就看到石门外堵着大群的毒蛇独孤云傲惊讶的一挑眉:“没想到倒是一个多才的连御蛇都会呢!”心里却咒骂不已,老天爷耍她玩呢,上次掉的可不是这么危险地坑,现在她倒觉得老天爷前世虽然对她狠了点但是最起码生命安全保障到了现在真是朝不保夕,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咚,咚,咚……”独孤云傲掏出一个拨浪鼓那拨浪鼓之上挂着的鼓槌是纯金打造,极为精巧,鼓身上面还雕刻着无数美丽图案,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儿童的玩具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打出了冰冷幽艳的调子,独孤云傲有技巧的打着拍子悦耳娇俏的女声鸣唱着一曲凄冷之歌:“前世暴尸垅上, 今生埋何方? 千里无涯草长, 牧尸女望, 幽灵飘荡, 冤魂哭枉, 魑魅尤唱, 嚼骨魍魉, 鲜艳嫁衣,血染霓裳 夜合欢咒,白发忽长 红灯熄灭,青菊盛放 垂落的手相 血婴诡笑猖狂 无心者何往 神只已殁洪荒 无人来葬 ……” 他每唱一句就在空中跳动着一个舞步,无一步不优美却无一步不刻板,每跳一步她的脸上就多了一道艳丽的血纹,每唱一句就有一条响尾蛇随着她的舞步起舞,这曲曲子仿佛唱尽了独孤云傲一生的情感,连看门人本人也被迷惑了好像自己就是那三生河畔那个苦等着爱人的新娘在哀哀的哭泣,请求丈夫的垂怜却在一夕之内青丝转白发眼睁睁的看着薄情的丈夫宠爱着新人自己却在血泊之中,周围充斥着美人血独有的香气与腥甜,他终于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祈求的手腕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肉身腐烂…。 “啊!”看门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当他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躺在虫蛇之中他的身体已经如他所陷入的秘境一般开始腐烂他勉力的想站起来沙哑着难听的嗓音说:“你,你这个妖女!” 独孤云傲静静地看着他勾起冷笑,腥风吹过,掀起了她的墨发张扬成一个妖魅的弧度衬得她脸上的血纹更加魅色如妖她的身后是呆立着的白面孤魂,她的脚下是无数的虫蛇,那打斗时飞溅出来的血水落满了墙壁绽放出了最艳的曼莎珠华! “欢迎来到忘川之境!”独孤云傲幽幽地说…。 ------题外话------ 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所以说独孤小妹子的品味,呃?有些独特! ------------ 第二十五章 奈何桥上 “血纹?”看门人喃喃自语地说,“原来,原来你是……。”他突然发出嘶哑难听的笑声他解脱似的说:“哈哈哈哈,终于,六十年了,终于解脱了!”他丑陋的狰狞的面容在临死前仿佛变得安详连看独孤云傲的眼神都带有一丝和蔼。他的手一直指着一个方向仿佛在提示独孤云傲她应该离去的方向。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看着这腥臭血腥的石室叹了一口气。看门人的一生终于结束了,她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上,如此大的内力损耗谅她也吃不消,为了将这个难缠的看门人陷入幻境她可是下了血本,她的纹身实际上是是她的血液,她的血液中带有着强烈的迷幻作用除非是药物体制否则的话没有人不中招的!可是解决这一个看门人就已经这么费时费力了,接下来的事只怕是凶多吉少! “主子!”杜晓捂着伤口走过来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御部前面会有五个看门人,他们或者是背叛御门之人或者是罪臣之后,看门人每一个人的身体内都中了噬心蛊三日发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这种蛊有一个最毒辣的特点就是中蛊之人会活得很长久!”独孤云傲淡淡地解释转头看了那血肉模糊的孟克和被吓晕过去的穆理厌恶的说,“你的伤势最轻把韩松扶起来吧,这里相对安全一点让穆理和那头蠢狼好好待着!” 就在这时穆理听到此话幽幽转醒了挣扎着撑起已经非常虚弱疲软的身子皱着那张苍老慈善的面容不住的哀求:“尊敬的死神之主,请您原谅这个孩子的无知与愚蠢,穆理将奉献给您犬戎国毕生的忠诚只请您不要放弃我们!” 看着穆理那张急切的脸让独孤云傲不由得想起钟笑为她求情时的神色心里头莫名的一软,她忙将这影响她理智的情感挥去硬声说:“一个没有王国的王子如何能保证我能得到白狼神的仆人的臣服,穆理,我敬佩你的忠诚但不要做徒劳无功之事!况且你们夺回你们认为属于你们的一切都还要依靠我的力量” 穆理不答只是将头埋得低低的丝毫不嫌地上血腥之气腌口只是就这样跪着颤抖着那一副皮包骨的身躯。杜晓向来不会为难一个老人看着穆理这样不由得心软于是也祈求似的看着独孤云傲带着怯怯的声音说:“主子,要不?”但独孤云傲一记冷刀子飞过去他立马噤了声不敢再说其他话。 孟克这个只会拖累人的祸害此时也醒了仍不知悔改的破口大骂:“无耻,杂种,败类…。” 就算杜晓不懂犬戎语也知道这个孟克肯定在骂一些不好听的他受不了随手就抓了一把血肉模糊的腌臜东西就往他嘴里塞骂道:“蠢狼就是蠢狼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杜晓大喇喇的看了慢悠悠转醒的韩松说:“老韩啊,你说你家也是狼图腾怎么就比这白狼神识时务呢?” 韩松的头脑清醒了一点后用平静缓慢的语调说:“韩家的狼是不会主动攻击远比自己强大的动物只会尽量的趋利避害因为种族的繁衍需要保证只有血脉传承下去一切才会有希望!”他的神色带着没人能够忽视的骄傲。 穆理惊骇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多少懂一些汉语很快便明白了韩松的意思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比他们这些忠诚的白狼神的仆人还要懂得白狼神的宗旨?但他很快的低下头来希望独孤云傲网开一面,凭直觉他很清楚如果不跟着独孤云傲走下去那么他和孟克只会是死路一条!那个跟随死神之主的男人说的话一点错也没有只有活下去才有存活的希望骨气真的不算些什么就算狼再怎么非肉不吃在最恶劣的环境他们也不惜以枯木根果腹,相比这一点作为狼的仆人屈服并不可耻,可耻的事是没有勇气活下去! “穆理,你觉得你的忠诚值得么?”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就为了一次有目的有企图的施恩你用了一辈子,值得么?” “我是白狼神的仆人!”穆理仍跪在地上声音沉重而语气坚定地说。 独孤云傲望着眼前这个倔强的老人叹了一口气,他太像钟笑了,都是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死倔,当初的庆王爷独孤晨救下钟笑只不过是想在武林中获得发展的机会从而插手情报工作。而犬戎国王亦是如此,他只是想找一个易于控制的人来当大祭司从而获得犬戎国至高的权力。 “为了这些值得么?”独孤云傲轻声问道,“说出你的答案?” 穆理抬起头来眼神异常明亮的说:“不管当时王出于什么目的将我救下,他都是将我从您的掌心中拯救出来的恩人!” “哪怕他让你害更多的人,做出无数件伤天害理的事?,哪怕他抛弃你伤害你挚爱之人?”独孤云傲心中有些惊讶但面上依旧不显的问,“你就没有丝毫的心里不安?” “这是从您手中逃出应付出的代价!”穆理垂下头来声音不由讽刺起来说,“沙漠的民族无时无刻都在担心您的突然的暴怒,因为您的喜怒无常我们每天都看着自己的亲人消失在沙漠之中,因为您的贪得无厌,我们必须从少的可怜的粮食中节省出一部分甚至将自己的亲人作为祭品来奉献给您期望平息您的怒火,他之所以会死全都是源于您的不满,自从我从祭台上被王救下以后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就都只属于他!”言下之意很明显,无论那个曾经的主子将他抛弃,甚至牺牲他都毫无怨言。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独孤云傲不明白作为一个利己主义者他真的很难明白这些人坚守的到底是什么,沙漠中的悍匪不是最不讲道义的么? “可笑可悲的愚忠!”独孤云傲终于忍不住轻叱一声说,照这个老人看来,那自己岂不是必须一生忠于独孤瑱,哪怕亲子被他狠心杀死也必须在冷宫之中为他这个恶魔祈福么! “您一向鄙视着白狼王的教义,我们无法左右于您,既然您欣赏着恶劣卑鄙之人王子愿意成为您的玩物,只求你将他放过!”穆理沉声说,“我愿承受您和白狼神给他的谴责只求您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 “呵呵呵呵呵!”独孤云傲轻笑不已但有点武功底子的人都知道这笑声中夹杂着一丝内力让人忍不住腿软独孤云傲似乎笑够了才擦过因笑而掉下的眼泪踢了踢被臭气呛晕过去的孟克说,“我为什么要让这头蠢狼立即死,够卑劣够无耻才能成为我的仆人!” 穆理已经听出独孤云傲有松口的迹象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了地上,还好自己没有辜负犬戎王的托复与信任! 独孤云傲一行人慢慢向前迈进,御门,冥卫,他们的存在象征着云族最黑暗的存在这是一个地狱的组织,掌控他们就可。以掌握最邪恶的存在。独孤云傲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尚存正义的想法抛诸脑后不是她冷血无情在这种亦正亦邪的地方谈的一切都是实力。 世人皆知: 忘川河上忘川水,喝下它,此生的一切都将忘记。 忘川只是冥界的一条河。阴间的灵魂跨过它,就可以进入冥界,再入轮回,重返世上,重获新生。 不管世上何雄名,死后都往鬼门关。 关外生人犹歌舞,关内魂过黄泉路。 黄泉路上没有其他景色,只有血红的彼岸花,曼珠沙华。 她也就是灵魂们此生的最后一道风景了。 再走下去, 在黄泉路的尽头,在冥界的名山前,有一条河,它的名字叫忘川。 忘川之上有一座桥,它的名字叫奈何桥。 奈何桥下,忘川河水泛血黄,里面都是孤魂鬼,河上腥风扑面,虫蛇遍布。 奈何桥上回望天,实在奈何不能言。 今生已尽无归路,唯向那边去。 过了奈何桥,桥边就是望乡台。望乡台上再望乡,这一眼回望,还可看见人间。 看完了,哭够了,再从望乡台上下来。 在望乡台边,忘川河旁边,还有一块三生石,石头上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 看一看三生石,这轮回的前世今生,就都映在眼前了。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眼。 再向前走,望乡台前,坐着一位老婆婆,她就是孟婆。 到了她这就必须喝下以自己今生的泪水熬制的孟婆汤。 不喝孟婆汤就不算过了奈何桥。 孟婆汤是忘情水,喝下了它,就会忘记今生今世。 之后,这些已然忘却所有的灵魂便进入了冥界, 进入轮回。 正道是: 奈何桥,路遥迢, 一步三里任逍遥; 忘川河,千年舍, 人面不识徒奈何。 而这一切的传说就是进入御门的关卡,御门其实真的意义来说是狱门!御门的人拥有着操纵生物的能力,他们认为自己与冥界阎罗一样可以操众着物的生死所以便取了此名!而她独孤云傲则要掌控的就是这些有人的形状没有正常人的想法的怪物!这群死守着云族财富的怪物! 独孤云傲小小的身子在这片黄泉之路上飘荡着血色衣裙却纹丝不动但这样的她像极了早夭的殇鬼——诡异而轻盈,像极了她唱的歌儿中诡笑猖狂的血婴,独孤云傲在这样的落叶成声的道路上行走却不发出一点声音由此可见独孤云傲的轻功十分的诡异! 杜晓和韩松喘着粗气对独孤云傲这不似孩童的行为已经习惯了,穆理已经在心中越发坚定地相信在他面前的是神祇中最邪恶的存在,而孟克,他的心已经苦成一片悔不当初要是当时没有产生觊觎之心恐怕他也不会这么惨,能不能从这个怪物手中逃出真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独孤云傲眯起双眼停了下来……。 就在众人发愣的时候,一声声哀怨的歌声从底下传出让人感觉这坚硬的青石地板都森森的冒着黑气,独孤云傲眼眸一眯迅速的高高跃起飘荡在空中,这时地面一阵剧烈的摇晃,只见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裂开,而这裂开的地点正是独孤云傲刚才站的位置!众人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见到地面开了一个三十余丈的口子,开口处平整光滑。很明显这是一个人为的机关! 这时只听一声哨音一只只巨大的的蜘蛛在两处的悬崖间突然出现,巨大的螯发出咔哒哒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看似凶猛的朝他们那群人飞来。韩松等人吓了一跳慌忙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形因这蜘蛛的出现所有人都滚作了一团,因独孤云傲是用傀儡丝吊在空中才没被殃及,可那些蜘蛛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不断地在悬崖之间穿梭者来来回回地织成了一张堪称巨大的网! “好大的手笔!”独孤云傲赞叹了一声说。竟然用鬼母阴蛛作为搭桥的工具,想到鬼母阴蛛所吐蛛丝的坚韧性,独孤云傲的眼神又灼热了一分! 这时一个凄凉的女声哀婉的响起:彼岸花开彼岸花,奈何桥上奈何叹,今生已忘前生事,何言来世守故人……。 不知何时只见蛛丝桥上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纤细瘦弱的女子,她整齐的墨发静静地垂在她的胸前,衬得她的身形纤细仪态温婉,显得格外的令人爱怜。那数只艳丽的金钏碧色的玉环吊在了她的细瘦的胳臂上让人担心下一刻她的胳膊会被那沉重的玉环折断!她神色温柔抚着琵琶一声声的追悼着不知名的亡魂复而叹息一声好像才发现独孤云傲一般平凡的脸蛋露出可以堪称温柔的笑容说:“孩子,欢迎来到奈何桥……” ------题外话------ 每天的点击率就那么一点,支持我的亲们可怜可怜小妖吧!多多收藏,否则这样弄的小妖信心都木有了! ------------ 第二十六章 空中曼舞 “这位夫人真真是好客之人!”独孤云傲笑着问,精致的小脸依旧平静好像这里是普通的清山绿水,而且他连平常人基本的冷意都没有发出只是言笑晏晏一副很好说话的俏娃娃的样子。 “来到这,不就是来到了地狱么?”女子抱起琵琶站起身来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颜色笑着对她说,“你为什么不害怕来到此处呢?” “你当真认为这是地狱么!”独孤云傲平静的浅笑回答,“这里只是像而已一切皆是人为!” “可是这里不就是将人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狱么?”女子似乎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说,“我在这耗尽了青春呢!”说完宛若疯癫似的笑出声来,一声一声状若地狱女鬼凄厉的哭嚎那种尖利又刺耳的声音让韩松众人难以忍耐地伸手捂住耳朵,但是但那种妖异又尖利的笑声几乎穿透了肺腑一般,让他们痛得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不一会他们的耳朵、眼睛、鼻子就流出鲜血。 那种带着死亡气息的笑声却仿佛地狱恶鬼的笑声一般,从四面八方传来。 韩松等人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在这片沙漠中他们体会过害怕、体会过绝望,也体会过独孤云傲吟唱魂歌的苍凉诡异可是却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处可逃的死亡气息。 独孤云傲依旧平静的望着她好像看着一个可笑的小丑目光透着令人心悸的笑意,她的面容张开成了了一朵灿烂的花朵她也低声笑了起来不同于这个女人的尖利她的笑声是缓缓地,柔软的但是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让韩松等人的心不由得慢慢平缓下来。而与此同时那个守桥人的皮肤开始裂出了大片大片的血口子!大量的鲜血缓缓渗了出来让这个女人像极了血池中爬出来的厉鬼! “你为什么没任何反应?”守桥人恨恨的瞪着独孤云傲说,“就算我遭到了反噬你也不可能一点影响也没有!” “奈河桥下血河池,这一切让人心生恐惧的东西做的都很地道!”独孤云傲居高临下的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评论着周围的环境说,“连妲己的虿盆都是完美无缺的,御门果真是一个鬼才辈出的地方不是么?阴姬!” “你到底是谁?”阴姬惊讶的张大眼睛厉声问,与此同时蜘蛛们也响应着阴姬的愤怒,巨大的螯发出咔哒嗒的响声而阴姬的脸上也布满了黑线,独孤云傲看见一丝一缕的黑气从她的眉宇、身上飘出来,如蜘蛛丝一般爬满了这个血色阴沉的世界,让那些照亮着整个地方的磷火都变得飘忽起来! “谁也不曾想到当年叱咤纷纭的第一美人会落到如此可悲的境地不是么?”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可是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枯坐守桥人四十余载,你依旧对过去无法释怀呢!” “毛孩子,你到底是谁!”阴姬的声音已不复原来的圆润柔美而是粗粝难听起来!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求不得是你一生的罪愆!”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可惜了,一代佳人!” “闭嘴!”阴姬痛苦地大喊坐在桥上疯狂地瞪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有什么资格说!” “情若不堪相识无,情痴不因痴情苦……。”独孤云傲一再地挑起阴姬的心理底线,“爱上云落尘的你真是可悲而可笑!” “啊!”阴姬愤怒的大吼眼泪止不住的流,“你闭嘴!” “日日夜夜苦苦等等,分分秒秒思思念念。寂寞守梦梦在梦中,孤独思她她为他伤。孤我幻她状若癫狂,佳人思他也还憔悴。怎可说落花最无情?只奈何流水亦无意…”独孤云傲的声音一声一声打在阴姬已经脆弱不堪的心理底线上,阴姬的脸色煞白嘴唇不住的哆嗦着,但很快她平静了下来站起身来声音又恢复了原来的柔美“是啊,终究是求不得,你知道我当年为何被誉为是武林第一美人么?” “以舞为武,曼妙蹁跹,美不胜收!”独孤云傲笑着说,“不知我可否有幸见识一下呢!”独孤云傲现在已经很清楚,此时的这个阴姬已经是丧心病狂了,只怕一出手便是杀招,但是这样也好情绪越大,破绽越大! 只见阴姬反一个旋身竟然将琵琶悬于背后。只听见那琵琶陡然发出一连串音量极强、极洪亮并富有金石音色的高亢奏鸣,震得独孤云傲的耳鼓一阵微痒。 独孤云傲眯起了眼睛:“反弹琵琶,有意思!” 只见阴姬衣裙裾如游龙惊凤,摇曳生姿,项饰臂钏则在飞动中叮当作响,势如翔云飞鹤。飞天落处,朵朵香花飘落,颇有“天花乱坠满虚空”的诗意清韵。大有伎乐天神态悠闲雍容、落落大方,让人不由得迷醉其中。 独孤云傲看后赞叹了一句:如此风华绝代可惜了一腔柔情错付!正想着身体却向后一仰避开了阴姬的攻击利落的来了一个鹞子翻身站在了一只鬼母阴蛛的后背上,这时一只鬼母阴蛛静悄悄的靠近她就在她的头顶上张开了铁钳般的大螯往下狠命的一夹…。阴姬勾唇一笑,到底是小娃娃有几分功夫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就在她以为独孤云傲会血肉横飞被蜘蛛夹断脑袋的时候,下一刻她却瞪大了眼睛,因为下一刻她看到独孤云傲脚下的蜘蛛剧烈地痉挛着很快没了声息——它被同伴夹断了脑袋,而她的脖子也感到了奇怪的凉意! 她哆嗦了一下,扭过头来惊骇的发现独孤云傲精致的小脸此时正对着她的鼻尖!她奋力的一推掌,独孤云傲轻巧的避开却也因此解开了她的束缚,小脸上的小嘴巴一嘟似乎对阴姬的不识趣非常的懊恼。 韩松与杜晓望着这一幕相互看了一眼,难掩眼中的震惊,老天爷这是什么怪物? 阴姬的武功如同独孤云傲所说一般若舞似仙,轻灵飘逸,闲雅清隽。当真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只见她足尖轻点便如蝴蝶一般蹁跹不定! 而独孤云傲却似夜间鬼魅一般,阴冷诡异,行动间带着不似人间的魔性,张扬而妖魅动作极大却一丝儿声音都未发出!好像从地狱深处跳跃着业火红莲。 旁观韩松杜晓等人也是尽阅武林高手之人于这阴姬的武功大都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均想:“阴姬这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我可从来没见过,却不知哪一门功夫?叫什么名字?” “阴姬果真是武学奇才竟从佛教舞蹈之中悟出如此精妙的姿势,只可惜了这惊世才华!”独孤云傲险险的避开阴姬的掌风暗想。 阴姬见自己无法在短时间擒拿住独孤云傲也急了,想她都已经六十有余,也算是武林高人竟连一个小奶娃子都奈何不得平白损了她的名声! 想到此处阴姬的神色越发的阴狠吹了一口口哨只见所有的鬼母阴蛛全部动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悬崖壁上,那幽幽的磷火在那些蜘蛛黑亮亮的八只眼珠子跳跃着看上去十分瘆人! 独孤云傲冷笑一声问:“你是打算用他们四个人的命来威胁我吗?想让我自顾不暇么?” “如果你是一个聪明的话,你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属下的生命!”阴姬笑着说,“云落尘从来不会让属下寒心!”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再也止不住笑声,她一边笑着一边灵巧的避过阴姬的攻击和那些大蜘蛛吐出的粘液,然后踩着那些大蜘蛛的后背高高的跃起迅速射出傀儡丝直插进穹顶上倒挂起来轻声笑了起来:“阴姬,你真是四十余年守着这桥人都傻了!” “黄口小儿,自寻死路!”阴姬愤愤地瞪着那一小团血色怒声说,她很快也学着独孤云傲那般借着力跃上了那更高一层的岩石壁上!因这穹顶之上倒吊着许多的磷火灯而这磷火灯又是用盘根错节的铁链挂着倒是形成一个极为庞大的铁链网,但是却是十分危险因为长年的失修已经摇摇欲坠! 阴姬在那网上站稳笑着说:“你倒是机灵的,知道蜘蛛无法爬到这样的高度,避开了危险可以和我周旋到底倒是一个好主意,就不怕你的属下成为那些饥饿的鬼母阴蛛果腹之物!” “阴姬,我不是云落尘,我不会像他那般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独孤云傲轻描淡写地说,“寻找御门本就艰险无比,全军覆没不也是常有的事,而且这四人你也看出来了也只会拉我后腿不是!” “你倒是一个够狠的!”阴姬听言一愣怒极反笑地说,“云族人的凉薄与冷清你倒是遗传尽了!” “如果外祖不这样做的话…。”独孤云傲故意顿了一下说,“在能者为嫡的法则下他早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阴姬看着独孤云傲冷静的面容一阵恍惚,她仿若看到了云落尘的面容。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当年的那人是那样卑微虽有才华惊艳却一直不受重视,所以她怜他,惜他,为他放弃了天之骄女的骄傲不断地追寻着他的脚步,为他鞍前马后只求换他一个只对她露出的笑容。她不求他能给她什么,只希望他能容许她能站在他的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给予她所能帮助的一切!她怎么就忘了呢?当年那个人就是那么凉薄冷清把她利用得彻彻底底,当她没有利用价值后就把她冷落了,而最后的结果呢?自己不人不鬼的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活了四十余年耗尽了她的一生! “属下没了,还有更强的不是么?”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自己命没了才叫真的可悲了,而且当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人怎会因为你而失去心上人的芳心!”独孤云傲心中冷笑当年的云落尘的手段可真的是不可谓不高端,竟然让一聪明绝顶女人陷入情网四十余年到如今仍不可自拔! 独孤云傲的一席话将阴姬的最后的幻想打破了,“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阴姬跪在网上发出了怅然的大笑,“我真傻,我真傻!” 是的,她真傻,以为是那阴险卑鄙的女人唆使云落尘放弃了她,原来是自己已经没用了。没有人会留下一个没用的属下!原以为只要那个女人死了以后她就能再次获得他的青睐,不求他给她什么名分只求让她待在他身边就好结果到现在才明白那人的心中根本就把自己当棋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竟然想了一生都没想明白!何等可悲! 独孤云傲走到了她的面前揭开她的面具看着那张已被毒素侵染的肿胀不堪青紫交错的可怖面容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张原本风华绝代的脸就是为救自己的外祖而毁的容,从此阴姬就失去了她的价值!她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问:“再痛的痛哭泪也换不回那人的一点点感动,再深的深情容忍也不能让他爱你,何必呢?” “不,不是他的错,是我太傻,看不破,执念生便坠苦海!”阴姬淡淡地说,“谢谢你了,冷清的云族人!”阴姬平静的望着她呼的一声笑了,“看我跳最后一支舞好么?”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平静地看了一眼:“我很荣幸!” 只见她粲然一笑面容虽然狰狞却带着凄然的美感她的手中持着一只琵琶。在独孤云傲平静的目光下,一阵轻妙的琵琶声响起,节奏不疾不徐,她举足旋身,裙裾如游龙惊凤,缓缓摆动。 她的腰肢十分柔软,时而弹动琵琶,时而将琵琶作为道具旋转,项饰臂钏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媚字,体态像弱柳般娇柔无力,别具清韵。随着节奏的加快,她的舞姿越来越快,有时折腰转身,有时脚步轻移,琵琶声声,舞姿绚烂,像是一朵雍容淡雅的白牡丹却带有着勾人心神的魔力,那疯魔般的美丽沸腾着观者浑身的血液,所有的漫不经心都在她的这一出舞蹈中粉身碎骨,她如同烟霞一般灿烂,光彩照人,万众瞩目。 在这个幽暗的地狱之中,阴姬燃烧了她的生命,用曼妙的身体语言表现着澄澈如水的心灵陷入绝望后的悲伤,像是暖日下的春雪,像是花瓣上的清露,在短暂的时光里,折射出生命最后的美丽。 独孤云傲看到眼前的活色生香,摇曳翩翩,仿佛见到最美的锦缎剪裂了,清艳雍容的牡丹被揉碎了,黑暗缓缓吞噬着最后的美好……她的舞蹈无声无息,偏偏像是死去的花之精魂此起彼伏。 “哗啦啦!”铁链网发出危险的声音独孤云傲眼神一眯瞬间就轻巧的吊在了穹顶之上,她漫不经心地说,“阴姬,你还是不死心呢!”这个女人每舞一步便用内力挣断了一根铁链只不过内力把握得极好铁链表面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直等到舞跳完了真相才会显现! “呵呵呵,你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我岂会容你存活于世!”阴姬疯狂的叫喊身体随着铁链网一样摇摇欲坠。 独孤云傲不答只是借着粗粝的岩石稳住了身形,长时间的吊着,他到底是一个孩子可没那么多体力消耗! “哐哐哐!”铁链网终于全部断掉了,阴姬本就萌生死志也不费力寻找支撑只是随着那铁链一块掉落,白色的衣裙在这片血色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的耀眼,阴姬衣袂翩飞在这血色的衬托下宛若盛放到极致的白牡丹…… 独孤云傲静静地看着阴姬被无数的鬼母阴蛛包围发出最凄厉绝望的叫喊不知为何落下了一滴泪,虽然她知道死亡对于阴姬来说是最好的解脱但是如果当年阴姬没有错爱的话,阴姬依旧是那个纯真绝美的女子,仍是那个无尽风华的美人,她会有一个优秀男人作为她的良人,她会是那个男人心中最珍贵的存在! 爱错了,恨错了,嫉妒了会让一切都变得扭曲了! “结束了呢!”独孤云傲看着阴姬消失的地方淡淡地说借着力重新落回地面,因为御蛛人的死亡,一切都归于平静。 “轰!”巨大的响声惊得蜘蛛四散而逃,此时悬崖上两边慢慢伸出一座樟木木桥很快连接在一块——奈何桥! 血夜之中有谁在鸣唱: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巷垂杨岸。东家老女嫁不售,白日当天三月半。溧阳公主年十四,清明暖后同墙看。归来展转到五更,梁间燕子闻长叹。 可惜的是阴姬的一生都是决绝悲怆的错爱,她以为云落尘是爱着她的只是被他人蒙蔽却不想一生都是错误! 独孤云傲借着力轻轻悄悄地落在了桥面上看着那片血河池,那无数毒虫密密麻麻聚集的虿盆叹息了一声,大概有了那个人的生命之舞后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欣赏飞天之舞了…… ------题外话------ 小妖泪奔了,但是为了感谢收藏的亲们,五千党奉上! ------------ 第二十七章 蛊圣梅仙 奈何桥,路途遥,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这里是人间的地狱,这里是死神的行宫,这里的怪物强悍的守护着死去主人的躯体与荣光,这里的怪物沉睡了四十余年只等待着他们新一任的的主人用美味的鲜血将它们唤醒! 独孤云傲一路无言,太过沉闷腥臭的空气将杜晓等人快要窒息了,一路上不断有毒物出现但都纷纷的避开了,穆理对独孤云傲已经从最开始的恐惧转为崇拜,他开始崇拜那个能召唤无限力量的女孩,虽然他咽了一口口水望向身后—— 那三只足有一人高的鬼母蛛王和那十几只一直戒备着瞪着他们的凶狠秃鹫以及那些数不清一直爬行的白面人和那条像哈巴狗一样不断摇着尾巴足有一丈长的响尾蛇皇!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伫立在他们面前的足有数十丈高的高台——望乡台! 真是奢侈,有这心思搞这些神神鬼鬼的恐吓闯入者,倒不如花些心思钻研些新奇玩意,独孤云傲有些不满的想。 这时蛇皇讨好似的蹭了蹭独孤云傲的衣角独孤云傲拍了拍它的脑袋淡淡地说:“保护好他们!” 独孤云傲利用秃鹫迅速的飞上了高台,在几个瞬间停顿之后终于轻轻地落在了望乡台上看到眼前的景象独孤云傲不禁笑了:“哟,真不凑巧一下子碰上了两位守门人!” “云族嫡系血裔?”其中老者沙哑着声音说枯瘪的眼眶直愣愣盯着独孤云傲看样子十分瘆人! “蛊圣先生!”独孤云傲恭敬地唤了一声,拿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只见他就像一个一个衣服似乎完全是骨头架子撑起来的,肌肉、皮肤干瘪。眼窝深陷。如果是在夜晚看到,简直就像一具巨大的骷髅。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白发搭在头皮上。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蛊圣,别说这个名字了!”老者发出桀桀的怪笑声说,“自从败给了蓝魅儿的变蛊术后老夫就不配这一个称号了!” “外祖母出生苗疆自然精通这些,相比之下你只是缺了一些运气!”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当年只不过是命运弄人而已!” “小奶娃子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蛊圣轻嗤了一声说,“你认为你所听闻的一切都是真的么?” “那前辈认为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么!”独孤云傲问。 “自己的眼睛不会欺骗自己!”蛊圣怒声说,“当年若不是蓝魅儿耍诈我怎么会中那失心之蛊!亏老夫还认为她是输得起的人!” “事情已过半百余载谁也无法找到当年的真相,只不过是各人各执一词罢了!”独孤云傲无所谓地摊摊手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说的清呢?” “丫头你很伶牙俐齿!”另一个老者突然插话说截住了蛊圣的话头,蛊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老者淡雅的一笑继续用醇厚的声音说:“倒是说得不错,这世间没有谁说的清道理!” 独孤云傲微笑的看着老者说:“到不想会在这里见到梅剑神!” “呵呵呵,都是过去式了!”老者笑着摆摆手说,“谁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不是么?” 独孤云傲闻言仔细打量了老者一番,只觉这位老者童颜白发,宛如神仙,端的有一番梅之风骨让人见之只觉一阵淡雅之风直面扑来,使得这血色的天地间多了一抹明亮的光芒! 独孤云傲暗想,这不愧当年被称为四公子的梅修洁就是已是古稀之年仍有不输于年轻人的魅力与风华,难怪出生于武术世家却能与云落尘并称!独孤云傲打断自己的想法只是淡淡地不无嘲讽说:“是啊,谁能想到曾经与战神比肩的梅剑神会在这做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看门人!” “小娃子做人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一开口就得罪人是不理智的哟!”梅修洁笑眯眯的说像极了一个受人尊敬的慈眉善目的老神仙,“你这孩子还是学乖一点,这样才讨人喜欢!” “我不需要讨人喜欢,我只需要拥有足够保护我的力量!”独孤云傲面无表情凉薄地说,“人世间不可能会有人让所有人都喜欢她,努力做到完美太累了,不是么?” “小小娃子,倒是说得老气横秋的好像活了好多年似的!”蛊圣冷哼了一声说,“老梅,你跟一个小孩子瞎扯些什么速战速决!” “唔,还是蛊圣爷爷直接呢!”独孤云傲拍着小手说,“一个伪君子总唠嗑,也让人觉得厌烦!” “你!”梅修洁脸色一变,“你一个小奶娃子知道什么是君子么!” “古语云: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当年你意图染指我外祖母可做到了君子之道,君子会要求自己谨言慎行,凡事讲求合乎礼仪,不随便?”独孤云傲娇笑着说,好像在述说着一件趣事。但是这件事由一个小孩子说出来还是非常难堪,梅修洁脸色一变手指一划一道剑气直袭独孤云傲,独孤云傲轻巧的躲过依旧不放过他继续说:“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谣言止于智者,因此,君子常是非礼勿言,守口如瓶,不说空话,不讲不实在的话。但在该说的时候也必定会说,因为应说而不说,有失于人;不应说而说,则是失言。要做个君子,必须能不失人也不失言。君子所言,都是有意义的话,慈悲的话,正义的话。所以君子不徒用语言,说话必定有理!可是当年败坏外祖母的名声时,那您老人家可做了不少事呢!” “混账!”梅修洁屈指成爪朝独孤云傲的咽喉狠狠的抓去,独孤云傲连忙避过可是却远没有刚才那样轻松,乌发一下子被爪风割去了几缕!但嘴上仍不饶人地说:“古有名训: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贞妇爱色,纳之以礼。君子相当爱惜自己的名誉,对于欲望有所节制,不会贪取妄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以苟且心态妄想获利,更不会落井下石,谋求私人利益,豪取强夺。一个君子假如有所求,一定是为了国家,为了社会,为了正义,必定是为民求利,代众生而求,我想问一下梅老前辈,当年你为何伙同韩恭向敌军出卖情报,叛国叛家!” “闭嘴,如果不是云落尘卑鄙无耻你的外祖应该是我!”梅修洁低声吼道又一记掌风朝他劈来,“留着卑鄙血脉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君子!” 独孤云傲不理只是看似嘴硬地说:“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我倒想请教一下梅老前辈你哪一点又做到了君子之风?” “老蛊,咱们一块把这小杂种给杀了!”梅修洁终于忍不住说,可是他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停了下来立在了台上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好像刚刚恼羞成怒,不顾章法乱打一气的人并不是他! “桀桀桀!”蛊圣发出冷笑说,“小娃娃,如果你没把老梅花惹毛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惜了偏偏你只一个嘴贱的!”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摇摇头似乎很为独孤云傲惋惜似的。 “唔,看样子是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独孤云傲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两人似乎在寻求答案说,“我该怎么办呢?” “现在才后悔晚了!”梅修洁冷冰冰地说,从原来坐的石桌上拿起了一个花瓶,手拈起了花瓣声音依旧儒雅醇厚的说。 “本来看你是一个口齿伶俐的,却没想到这么不长脑子!”蛊圣摇摇头一边说,手臂上一边密密麻麻爬满了金色的不断蠕动的虫子! “金蚕!”独孤云傲的眼睛一亮,老天爷金蚕丝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这下她防身的东西倒是更多了一些,可是这两个人的难缠程度也远远超过了预期! 独孤云傲冷静下来开始不动声色的变动位置,这两个人中若论武功高,那么蛊圣跟梅修洁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当年的梅修洁可是飞叶成刀直接击杀曾经的武林第一高手,内力之高可见一斑,如经五十余年已过,想必这个老头子的内力一定已经臻于化境了,自己这个小毛孩子对上他死上千次都不够数的! 独孤云傲想到此处,五指间迅速发动傀儡丝直击梅修洁的面门,人的眼睛是人体最脆弱的存在,哪怕在顶尖的高手都得防着别人的偷袭! 独孤云傲出手速度很快,连梅修洁这个老道行都闪了一下神,当他感到独孤云傲贴近时他冷笑了一声立即挥掌强大的掌风直袭独孤云傲的天灵盖,独孤云傲见状心中暗骂:老匹夫反应倒挺快的!她连忙一个翻身躲开了梅修洁的掌风但是还是被击中了胳膊深深地疼,独孤云傲落在了离梅修洁三四丈远的地方一股浓重的不安袭向了她! “糟糕!”独孤云傲暗叫不好,自己正处在梅修洁一手飞花神技的最佳攻击范围,而与此同时蛊圣也不知何时从她身后袭来干瘪的手臂上金蚕散发着森冷的光芒……。 ------题外话------ 唔,小妖似乎最近有从家斗戏转向武打戏的趋向,亲们先忍耐一下马上就切入正题了 ------------ 第二十八章 蛊皇之威 独孤云傲迅速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傀儡蛛丝上一个迅速的转身将傀儡丝快速的形成一面墙只听“乒乒乓乓”的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银盾挡住了梅修洁射来的花瓣但独孤云傲却险些握不住那银丝盾,她轻巧的一翻身躲过了蛊圣的攻击但是银丝盾却因接下梅修洁的剑气化为一片碎丝,这傀儡丝刀枪不断,水火不侵可谓是宝器却被梅修洁数剑折断可见梅修洁的内力之高,武功之强世间难遇敌手!独孤云傲虽然险险避开但是手臂上还是多了数道伤痕,独孤云傲审视的看了梅修洁一眼心里越发的紧张,要不是这家伙受着噬心之蛊控制只怕御门中人都得被他血洗了! 独孤云傲呼的吹了一下口哨秃鹫立刻将她刁起头一甩将她驮到了背上,独孤云傲居高临下的看着蛊圣和梅修洁心里一刻也没有放松她很清楚这现在只是两人在装扮着猎人的角色,下手还是未尽全力的可是一旦真的打起来自己可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三人在大眼瞪小眼瞪了良久,迟迟没有动手的迹象,其实三人都很清楚现在的局面是谁先动手谁就死得快因为最先动手的人一定会露出破绽!独孤云傲倒还好些因为她是在空中破绽难以被发现可是这两人可就不一样了,居高临下这一地理优势让他们动一下都会被独孤云傲看穿不过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绝对不会丧命,活了这么多年的高手被一个小毛孩子打败,做什么春秋大梦!要是高手真的那么容易被取代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苦苦追逐着武术巅峰了! “真正难缠的其实是蛊圣,从从前的情报来看,他的身上有不下于三十种蛊且形状千奇百怪令人防不胜防!”独孤云傲心想,“这二人的情况明显是以梅修洁为尊,可是梅修洁要是有那么容易激怒刚刚就成功了,该死的麻烦!” “我说老梅花,干脆我们将这毛孩子打下来的了,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啊!”蛊圣终于忍不住说了,“他体力恢复的倒是快我们可就一把老骨头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把那离我们十丈远的臭丫头打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梅修洁不咸不淡地说,语气中虽未见丝毫嘲讽但是也足以将平常人气的半死但是这平常人中可不包括那身子都埋黄土半截的蛊圣,这两人相交已有五十余载岂会不明白对方话中的含义。蛊圣发出桀桀的一声怪笑他的身上突然笼上一层阴霾,灰蒙蒙的烟雾让本就丑陋不堪的蛊圣显得更加的诡异与阴森。 “呵呵呵,小鬼我倒没想到你有这么大面子竟然让我出动了降头!”蛊圣一脸慈爱的抚摸着那层烟雾说,“连你那被称为魔圣女外祖母都没接触过这些呢!” “鬼降!”独孤云傲失声喊了一句脸色立马凝重起来,“蛊圣,你到底有多该死!”独孤云傲看着那只个头如九个月大小的鬼降露出嫌恶的表情,其实在独孤云傲的心理她最厌恶的就是不把孩子的命当回事的人! 这种鬼降必须降头师先找一段木头,施法将木头雕成一口小棺材,再去寻找一个童男或者童女(邪恶的养鬼师以婴儿或者胎死腹中者为上品)的坟墓,将其棺材挖出,将尸体或者死者的头颅取走,再将一种秘练的的黄色巫术蜡烛点燃,靠近尸体的下巴烧,热量是脂肪化成尸油滴下,降头师立刻将预先备好的棺木拿出让尸油储存其中,念咒加持,在暗中带回去,施法四十九天后,这个魂魄就听人使唤,服从行事。刚开始的小鬼的个头是很小的只有刚出生的婴儿大小而其生长也是很慢它必须依靠降头师的法术最快一年才能长一天,但是也有速成的法子。 这种法子就是法力最高深的降头师也不敢轻易使用,这种方法就是让一个婴孩充满痛苦的死去然后派小鬼吸取他的灵魂,这样以魂补魂的法子可以让鬼降的生长速度提快十倍以上看着鬼降的大小起码吸食了上万婴孩! “梅修洁,你这是辜负了你的好名字竟然为虎作伥!”独孤云傲怒声说,“真是为梅家人出了你这这样一个人而感到悲哀!” “呵呵呵,小娃子,你为我那已经被那外祖送进地狱轮回道的家人感到悲哀!”梅修洁的声音变得怪腔怪调起来,“你一个云族后人有什么理由说这些!” “若不是当年你叛国卖家导致当年防线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梅家人怎么会首当其冲!”独孤云傲怒声说,“自己害了自己的家人还好意思将罪过怪在别人身上!” “小娃子,如果当初不是你外祖抢走了属于我的未婚妻,我又怎么会报复他?”梅修洁的声音又恢复正常说,“这一切是谁的错还用说清么,夺妻只恨不共戴天!” 独孤云傲一边快速的躲闪那只鬼降的攻击一边嘲讽地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梅修洁当年祖母根本就不爱你何必强求!” “十余年的青梅竹马岂会没有半分情谊,若不是云落尘使计诋毁我,我又怎会失去魅儿!”梅修洁冷冰冰地说,“当年之事谁都无对无错但是仇恨却是实打实的存在的!” “一个只在乎名声的伪君子又岂会在意未婚妻的感受!”独孤云傲将鬼降的一只胳臂切开了一个口子一边淡淡的不无嘲讽地说,“梅修洁,你敢说你最爱的人不是你自己么!” “闭嘴,他云落尘能给魅儿什么?”梅修洁双眼开始赤红起来说,“金银珠宝,名利权位,我一样可以给她,他带给魅儿的永远只是数不清的算计与陷阱,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将所不欲之事强加于人!” “老梅花你跟这丫头费什么话啊!”蛊圣脑门沁出汗来说,“快帮忙啊!” “你一个降头师还制服不了一个小丫头么!”梅修洁有些不耐烦的说,“不要这么丢脸吧!” “不是,这丫头邪得很!”蛊圣嘴唇发白的说,梅修洁这才注意到鬼降虽是围着那孩子攻击但是极少能近那孩子的身! 独孤云傲的唇角冷冷勾起一般来说生肖大的人如:牛、虎、龙、马乃大生肖,不会被〈降头术〉所侵犯。但是这只降头不敢近他的周围的原因则是自己的生辰,她所主主星乃是亦正亦邪的帝王星副主星更是冥星寻常阴邪之物岂敢近她之身! “支撑不住了么?”梅修洁这才注意到蛊圣的身子在颤抖连嘴唇都开始发白明显是脱力过多的表现,这才短短几十息之间而已就以这样可见鬼降对于施降人来说也是有着不小的伤害! 独孤云傲缓缓的勾起唇来这养鬼的降头师,本身需要有高强的法力,否则不但无法制服鬼,到头反而受害于鬼。现在这只鬼明显开始已经不受蛊圣的控制了,但是一旦让它失去控制独孤云傲也犹豫起来,这只鬼将以但反噬其主力量会比现在还大还要难缠! 梅修洁也看出了蛊圣现在面临的问题,要想现在将鬼降扼杀在摇篮中就必须将现在还与它有联系的蛊圣击杀,可是一旦自己将蛊圣击杀独孤云傲势必会对自己动手,不仅得不偿失还反而会栽了自己的性命,虽说独孤云傲内力不深但是行动间透着的诡异让他不得不防。可是如果自己任由蛊圣继续下去到时这只鬼降反噬,自己连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儿梅修洁的眼睛越发的犹豫,以蛊圣的性子肯定是说什么也不会像云氏后人低头,他一定死扛到底现在这只鬼降虽有不受控制的倾向但是到底还在蛊圣的控制之下不是么!梅修洁思及此处眼睛微微的一眯立刻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此时的独孤云傲离地面的距离不过二丈有余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击杀而蛊圣也可以顺利保住! 独孤云傲看向袭向她的花海露出一丝浅笑,那铺面而来的花瓣让人直觉那是花海,随风肆意张扬美不胜收好像看到了那如梦似幻的梅花林肆意的挥洒着它的芳香,而那香味直引这着陷入那一场美妙的幻境之中! 现实之中有无数的兵刃飞过的呼啸之声,有鬼降发出的桀桀怪笑之声还有那铺天盖地的蛊虫以及那蛊圣高高飞起的头颅——飞头降! 一切的危险都朝着神情有些恍惚的独孤云傲袭来,那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的器物一股脑的全朝这个有些晃神的孩子兜去! 独孤云傲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但一切看上去似乎已经晚了! 蛊圣飞起的头颅看着被蛊虫黑压压的包裹住的独孤云傲发出猖狂的笑声,梅修洁也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样唇角勾起了笑意可是下一刻他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所有的蛊虫纷纷的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个晶莹却泛着粉色的大蛋,它就静静的立在那里显得格外的单纯与无辜!而与此同时有一种轻盈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好!”蛊圣听到了这一声音脸色大变连忙准备飞回去却惊恐的看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失很快便化为一滩血水! “啊!”蛊圣发出凄厉的叫喊但很快他的头颅也急速的旋转起来将乌黑的血水遍天的飚着,将原本血色的世界更增添了一点诡异! “这是?”梅修洁看着自己已经消失的小腿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更恐怖的事了,这种没有任何疼痛麻木了的感觉,也是一种感觉! “这是?”梅修洁看着粉色丝线一点一点滑落的巨蛋颤抖的出声问,独孤云傲从容地从蛋中走出微笑着说:“既然是蓝魅儿的青梅竹马就应该听说过蛊中之皇吧!” “化形蛊!”梅修洁茫然的看着上空喃喃自语,“梅家札记中的传说之蛊!” “当年外祖母之所以会同意你梅家的求亲就是因为梅家有大量的蛊虫记载,可是没想到你是一个蠢的!”独孤云傲冷酷地说,“这种蛊就是依据你梅家的札记推导出来的变蛊术所制成的,在你和蛊圣身体中已经温养了五十余年了!” “她竟然这样对我,贱人!”梅修洁脸色煞白地说但转念一想仍存有一丝侥幸,“以蛊圣那么高的蛊术修为他根本不可能不可能不发现!小娃子没想到你也是善蛊的高手!” “我今年不过两岁怎会习蛊,梅修洁不要自己骗自己了!”独孤云傲说,“以多年的老道行还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么!” “就算这蛊真如你所说是在五十年前就下了那你怎么解释这蛊就在你出现后发作!”梅修洁喘着粗气说。 “这种蛊的性情十分温和,只要拥有舒适的环境它就会一直沉睡着没有一丝动静可你若是心浮气躁气血上涌的话他就会立刻孵化!”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难道每到大漠的冬季你两肋处是不是会出现麻痒感,而且会逐渐增强。午时和子时各发作一次么?这种情况至少持续了三十余年吧!” 梅修洁的脸一沉,没错这小女娃子说的可一点也不假,一直以来他以为是自己老了却没想到…。 “哈哈哈哈,蓝魅儿你这个贱人!”梅修洁怅然大笑,复而死死的瞪着独孤云傲说,“养蛊之人伤人伤己,你这害人贱丫头也不得善终!”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这蛊只认一种血脉,永远不会伤害一种血脉就足够了!”没错,她不是好人,从一开始她就不断地激怒蛊圣和梅修洁让他们动用大量的内力,还有什么比他们憎恨的人的后代更能刺激他们失去理智的人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独孤云傲看着梅修洁慢慢化作一滩血水,眼神平静但看向蛊圣消失的地方不由微微叹息,虽说梅修洁这个伪君子她看不起但是蛊圣其是人亦正亦邪只凭喜好做事之人。她的一生最佩服的便是那率性而为的人,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飞头降”这种法术并不好练,练的人很容易丧生,大部分练“飞头降”的人,都是怀有很深的仇恨要报复,才有这种不韪死亡的勇气和毅力。因为飞头降要求头颅就与身体分家,四处飞行,寻找胎儿和他人的鲜血吮吸。传说胎儿是由阴阳精血所凝成,吸食越多,不但能延年益寿,而且法力会更加高强。可一旦本体被攻击那么飞头就化为一片乌血消失,而降头师也只剩下一滩血水。 蛊圣其实与蓝魅儿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切的原由只不过是名利之争再加上有些人的挑拨才导致了今天的惨状! 蛊圣的一生都是败在名利和他所谓的好兄弟梅修洁身上! 看不破的是功名利禄,悟不透的是红尘纷扰,纵有万世英名又如何?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个土馒头! ------题外话------ 最近有点忙更新晚了! ------------ 第二十九章 摩睺罗迦 “沙沙沙沙!”两条长约三寸的小蛇从脓血中爬了出来顺这着孤云傲的身子爬到了独孤云傲的手掌上,看着那两条小蛇摇着尾巴一脸讨好的神色独孤云傲眼中带着点点笑意,这两个小东西倒是漂亮得紧,全身银白脑门上好像造物主不经意间落下点点金黄带着随性自然的美。 “金蛇蛊与阴蛇蛊的混种!”独孤云傲仔细端详了一会说,“倒是两个漂亮可爱的东西,只可惜了没遇到正确的主人!” 独孤云傲掏出阴姬的骨丹两条小蛇跟见了稀奇宝贝似的蹭了蹭独孤云傲的手心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独孤云傲看了那蛇蛋大般的骨丹,想起阴姬临死前的绝舞叹了一口气,这个爱了一生恨了一生的女人最终还是给她留了一件宝贝护身,这种做法让她感觉心里酸酸的,很不好! 独孤云傲看着这数十丈的高台心里有些发愁,将后面四人怎么弄上来可是一件难事!那四人中有两人是重伤之人有一个人完完全全不会武功,可若把他们留下来这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随便一个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若要说心狠,独孤云傲心狠起来绝对是一个人都比不上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道理独孤云傲再明白不过了,当年她的皇座不就是用无数人的骨头打造出来的么?可是这一次独孤云傲却有些不忍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属下那么拼命她的心里酸酸的。 想到此处她看了看高台下的小黑点眼睛动了动,吹出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因为要命令蜘蛛必须要非常巨大的动荡,蜘蛛完全是依靠震动来作出反应与判断的所以独孤云傲歉疚似的看了慌忙逃窜的秃鹫一眼。看着那四人被蜘蛛迅速的打包成一个球然后_呃,拖上来! 望乡台后便是三生石,这是独属于地狱唯一一个美好的物实了那三生石铭刻了所有人的前世今生,看一看三生石,这轮回的前世今生,就都映在眼前了。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眼。 它曾见证了人们曾经的美好与爱情,可是一切都是过去式了,看着这三生石这让她想起了那一年山东之游曾有人柔情蜜意的对她许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她的子女横死和她那几乎残废的四肢! 独孤云傲痛苦的闭上眼把不该出现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抛开眼神恢复冷漠但是她的胸口依旧气血翻腾她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自己仍无法忘记那一幕_那三个紫胀脸皮端到她面前的孩子! 看着这巨大的三生石,看着那镌刻着三生的龙飞凤舞的血字,独孤云傲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而且有一种讽刺之感。五十年前云落尘这个冷心无情的男人执起了众人鄙夷的孤女蓝魅儿之手许下了三生诺言从此死生不弃,而她呢? 生活在欺骗之中,周旋于阴谋诡计之中。她的身后没有像外祖母那般有那么强大的支撑,她只能一直前进,不断用他人的鲜血与白骨铺平以后的路。 不知这世上是否真的有过这么一人,可以为她甘愿忘记自己,恋慕到连因为她露出一丝微笑而感到开心因此痴傻欣狂。这是否只存在于那个她所摒弃的戏剧之中,这一世她已不会在爱只希望有人能执起她的手掩她一生寂寞与荒凉,自古男儿多薄幸想要有做到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的人只是终生的奢望! “主子小心!”杜晓不知何时冲破了丝网将独孤云傲推开自己却被一个血盆大口硬生生的撕去了一块肉! 独孤云傲爬起身来惊骇的看着那只怪物只见它半直立起身子嘶嘶的吐着猩红的芯子,据独孤云傲目测这怪物大概有四丈高像极了佛经中天龙八部中的摩睺罗迦。 “主子快跑,带上那些动物,它们比我们强多了!”杜晓声音越发微弱却越发急切的说。 独孤云傲扫了他一眼再看那条大蟒蛇,只见那怪物面容丑恶不堪但是周身遍布金色鳞甲独孤云傲弹射出了傀儡丝击向这只怪物只听发出“丁当丁当”的金属之声由此可见这鳞甲极为坚硬比之玄铁亦不逊色! 独孤云傲看着那怪物的眼睛若有所思起来,看样子只能从这里下手了,独孤云傲发出一声凤鸣之声,秃鹫呼扇着自己巨大的翅膀用刀锋般尖利的喙直击大蛇的眼睛可是还没有靠近那只大蛇的身子秃鹫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声原来它是被喷射出来的毒液给生生的逼了回去,翅膀上还冒着灼热的热气可见毒液的腐蚀强度极强! 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就在大蛇注意到秃鹫时,独孤云傲用傀儡丝将杜晓扯回来了落在了韩松的身后。 “该死的蠢物竟然反应如此迅速!”独孤云傲沉下脸来,“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独孤云傲忽然全身一僵立刻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妈的!”一向修养极佳的独孤云傲也忍不住愤愤的咒骂起来,也怪她运气不好说曹操,曹操到。这些大蛇竟然是群居的刚才她的头顶上就吊着一条大蛇只不过是比眼前这只略小一些! 近又近不了身,远攻又不如人家,身后还有四个扯后腿的,怎么打,怎么看都不想有胜算的样子。 独孤云傲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瑟瑟发抖的大蜘蛛们和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的蛇皇,火气蹭蹭的直往上冒!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独孤云傲愤愤的心想,因为她已经看出了这群大蛇足有五只!这什么概念,论数量倒是人家的好几倍,可是打架是看数量么,你要人保护是要是个普通人还是要一个高手,答案显而易见么! 就在独孤云傲焦急万分与五只蛇大眼瞪小眼比耐性时,独孤云傲忽然摸到一枚蛋,她眼前一亮。是啊!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独孤云傲口里鸣唱出了幽美诡异的曲调像极了祭祀中那晦涩难懂却动听悦耳的梵唱,这时有两条小蛇从她的蛋中钻了出来极为亲昵的蹭了蹭独孤云傲的手掌心但令人惊异的是这两条小蛇在她的鸣唱时以肉眼可见急剧的缩小,独孤云傲不断地移动着位置摆脱这些大蛇的尾部攻击一边鸣唱这晦涩难懂的曲子,她清冷的喊了一声“去”,只见两道金光一闪所有的大蛇都停止了攻击僵立在原来的位置上。 接着他们开始痛苦的翻滚,独孤云傲开始用正式哀婉的声音唱起了挽歌“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仲行。维此仲行,百夫之防。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交交黄鸟,止于楚。谁从穆公?子车鍼虎。维此鍼虎,百夫之御。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这这是描写上古时代的殉葬时的场景描写帝王死时,以大量的活人殉葬,其中子车氏的三兄弟都被殉葬。诗描写三兄弟殉葬时的情景,表现了对三壮士的哀悼和惋惜,而独孤云傲也借此表示对这些大蟒的哀悼,他们苦守这里数十年,只是前任主人的生葬品等到下一个主人来临时将它们作为证明自己能力的祭品奉上,来陪伴以逝主人的灵魂! 摩侯罗伽这个稀有的神物来源于佛经中护法——大蟒神,这个一生忠于自己守护的生命终于在主人死后得到了安息! 看着那些大蟒慢慢消失的身体独孤云傲叹息了一声,走到三生石旁找到了几枚快要孵化裂开的蛇蛋,她从伤口处挤出几滴血滴露在蛋清之中后转身朝杜晓走去。 “还能走吗?”独孤云傲轻轻地问。 “不能了!”杜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伤势说,“主子将我留下吧!” “你很理智!”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不把生命当回事么?” “以我现在的伤势,想要挪动十分的困难,而且还会拖延时间!”杜晓躺在地上咳着血说,“这地方危险之极,没多呆一分钟都会有数不清的危险,我的任务只是保护好你,现在既然已经无法保护就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是么!”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开始还以为你会哭着求我,或者是哀叹自己的不好运!跟了一个这样危险的主子不后悔吗?” “你说得对,我们是商人不是那力量强大的人形兵器,但是”杜晓目光灼灼的盯着独孤云傲说,“我杜家不会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哪怕是付出生命,哪怕是客死异乡尸骨无存都必须做到“信”都必须遵守家族百年来传下的信念!愚忠又如何,他人认为愚蠢又如何?所有人都不知道但那个强大的女人出现后,他们只剩下了追寻,不断的追寻着那个血脉的脚步! 独孤云傲看着杜晓的瞳孔渐渐地涣散叹息了一声,杜晓很快没有了气息,但眼神却依旧明亮!独孤云傲将他的眼睛轻轻地阖上。 血色世界中是谁在用悲怆稚嫩的嗓音在鸣唱那首国殇:“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安息吧!晓叔,你不是一个商人,你是最高尚的士,即便身前被人所鄙夷是商户出身你仍是一代人杰,纵然身死亦是鬼雄!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题外话------ 小妖今天很伤心,不知道哪儿做错了,已经有几位亲不理我了,到底文中有哪里写的不好可以提提意见么! ------------ 第三十章 梦魇前生 独孤云傲将杜晓的尸体火化后装进了鬼母阴蛛所吐得蛛袋中,在现在诸人衣衫褴褛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最好的东西了!独孤云傲顺势下了高台的台阶看着趴在大蜘蛛上的那三人,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不是她嫌这三人拖累而是在这样继续跟着她这三人不死也废了。 尤其是孟克! 她之所以一直留着他是因为看重了这个男人的背信弃义,残暴凶狠可以给北方造成一定的压力来牵制住张家。可是现在看他那狼狈样,独孤云傲都觉得这个人恐怕再也没有斗志了,一个没有斗志的狼要来有何用!独孤云傲的眼中泛过一层杀意,但看到穆理那怯怯的恭敬地神情她的心不由得发软! “该死!”独孤云傲心里咒骂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妇人之仁了?但是看到穆理小心翼翼处理孟克的伤口时流露出的慈爱她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再看吧!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这时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歌曲响起:莫问 何人行行复停停 月下枯骨裹红衣 一回眸青色瞳里 映入了生人背影 百鬼夜行 引迷途者向西去 削其骨为笛 笙歌起…… 孟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颤着声问独孤云傲:“什么东西?” 独孤云傲淡淡的回了一句“地狱之鬼罢了!” 但是孟克却似乎并没有听到独孤云傲回答只是迷茫的瞪着前方仿佛陷入了的异常迷茫的环境之中他开始颤抖然后蜷缩成一团,仿若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 独孤云傲皱紧了眉头,但很快她发现不仅孟克一人如此连穆理和韩松也开始如此这般,这时一阵异香扑面而来独孤云傲一恍惚心一惊“不好!” 再次睁眼,独孤云傲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切都是很熟悉的景象,头顶上是金色的锦制帷幔,望向帘外那柔美华丽的纱幔在微风轻轻的摇曳,夹杂着说不清的诱惑与奢华的气息——凤栖宫。独孤云傲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她有些恍惚的记得她腹中怀着的是一对龙凤双生子。 她慢慢地坐起身来唤了一声“碧玺!”但这时一个完全陌生的宫女来到了她的面前语气虽然看似恭敬但却透着傲慢说:“娘娘,有何吩咐?” “你是谁,碧玺呢?”独孤云傲有些不悦的问,“碧玺在哪儿?” 那宫女抬起头来笑着说:“娘娘莫不是怀孕之后连事儿都记不清了么,前天碧玺被皇上宠幸如今已经封为采女了!” 独孤云傲张了张口不再说话强扯出一丝笑容说:“这倒也是,我这倒是忘了!”指甲死死地抠进肉里她怎么会忘?明明自己下了令严惩碧玺这个贱胚子,独孤瑱竟然还将她收用了!她可以容得下独孤瑱受用天下美人但是绝不可以侵犯侮辱她的尊严! 她永远忘记不了前天的那一幕她刚从御花园回来就看到了她最忠心的婢女与皇上在她的床上正做一对忘情的交颈鸳鸯浑然不知世间为何物!想到这里她的腹部一阵剧痛,惊恐的睁大眼睛叫:“快来人,我要生了,快!” 独孤云傲此时被剧痛侵染了全身,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向她袭来,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使劲将孩子生下来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啊!”独孤云傲痛苦的大喊,但伴随着一个婴儿嘹亮的哭声,独孤云傲终于舒了一口气,随着第一个孩子的降生另一个孩子也很快的出生。就在她即将陷入昏迷时,一道柔美的女声将他从疲惫中唤醒:“将这两个孽种溺毙!” “谁敢!”已经将嗓子喊哑的独孤云傲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吼出声来,苍白的脸上黏上了黑腻腻的头发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位风华无限的女子相比。“贤贵妃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下的命令!”贤贵妃范柔歌一脸惊慌的望着她,眸中带着泫然欲泣的泪珠儿。好像被欺负惨了似的泪雨盈盈唤了一声“陛下!” 不知何时独孤瑱立在那名女子后面,模样俊美端的玉树临风霸气天成与眼前的女子正形成一副完美的画卷但在独孤云傲的眼中却是最恐怖的存在! “我说的呢!”独孤瑱似笑非笑的用手指划过孩子细嫩的脸庞说,然后他突然走向前去捏住独孤云傲的下巴继续说:“真是一对漂亮的双生子,你真是一个厉害的呢,竟然为独孤珏那个叛臣贼子留下这一血脉!” “陛下,我…”独孤云傲试图辩解但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她惊恐的看着独孤瑱眼中露出乞求的光芒,独孤瑱没有理会继续说:“不要想试图辩解,因为我很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认为我能容得下他们吗?”说完抽身就走。 “请您不要听信谣言!”独孤云傲不知怎么发出了声音滚下床来死死的拽住独孤瑱的衣角哀求,但却换来踹心的一脚,她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当她再次醒来时却恐惧的看着陈在她面前的托盘——一对婴儿,她生下来的双生子面皮紫涨的闭着眼睛就那样呈在了她的面前!以及得意冷笑的碧玺和那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当她痛苦地无声哭泣时,她的怀中感觉多了一团幼儿的身体,她惊慌的睁开的眼看到她的懿轩七窍流血,嘴唇乌紫的颤着声对她说:“娘,快跑,独孤瑱,要…杀。你…快跑!”他还未反过神来只觉四肢一凉徒留满地鲜血。薛琳儿俏生生的站在那唇角含笑满面春风硬生生的逼退了寒冬的寒意! “唔”独孤云傲发出痛苦的呻咛只见遍地残尸,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表哥——东晋摄政王,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被自己的亲子用弓弦亲手缢死!而自己却无法动弹只能流下无声的泪水! 种种,种种,她看见了那碗致命的红花汤,自己腿间的鲜血,……。到最后那战场上如血的残阳! 沐浴在那血光中,她听到了一曲飘渺的曲子: 夜色朦胧却见远天烽火在 一声轻叹叹出百千难 得失之间竟无人相伴 独自走下青阶台 战马嘶鸣也似隐隐耳边传 旌旗半卷在孤水寒 胭脂染遍山高地远的浩瀚 月下寒殿里还有谁在 金弋铁马当年 盛世荣景昨夜 烽火连天今在 得天下易守却难 清酒一盏饮来 玉盘珍馐何在 盛世繁华转瞬烟消云散 夜色朦胧却见远天烽火在 一声轻叹叹出百千难 得失之间竟无人相伴 独自走下青阶台 晨里仍似夜悲出一片黯然 金殿倾去一场哀 一柄冷剑把这尘世悲哀断 一腔热血红尘里还在 盛世化尘埃 生死转盛衰。 一曲魂歌唱尽了她的一生,她那坎坷的一生。世人皆道她寡廉鲜耻,不守伦常。可又有谁知她心中的悲苦,前世前半辈子她与人为善,却换来亲子尽亡,自己险些残废。后半辈子她机关算尽,换取大好江山换来的却是子孙背叛。罢,罢,罢,罢!太累了,她也倦了,倦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是她的耳边传来一个清冷却透着温柔的嗓音“云儿,睡吧,我在这!”独孤云傲不放心的勉力睁开眼只见一张清俊却眉目间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这张脸太过熟悉,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还能见到这张脸,这张脸的主人似乎察觉到了独孤云傲的怀疑却也不恼只是用轻柔的嗓音说“云儿,好好睡一觉吧,睡过了就一切都过去!” “你是,你是?”独孤云傲的眼睛越发的模糊了她努力挣扎着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因为这种莫名的一种安全的感觉让她心慌意乱,“不可能的你到底是谁?” “云儿,别害怕,你所见到的我是真实的!”那张脸的主人用手将她的手贴在她的脸上说,“这下可以相信了么!” “独孤珏?”独孤云傲不敢置信的呢喃了一句,感受着那人温热的体温,泪水无声直下说:“孩子,孩子…”她受不了哽咽着难以再发出声音。 “我知道,那个男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独孤珏叹息了一声,“云儿,我对不住你!” 独孤云傲只是埋在他的怀中不停的啜泣着不断的摇着头只重复一句话:“是我太弱了,没有保护好他们!” 独孤珏只是叹息了一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不怪你,是敌人太强,太无耻了!为难你了!” 独孤云傲不吭声只是古怪的微笑起来说:“是啊,他们是太强了,太无耻了,只有比他们更…。”她还未说完,嘴唇就被独孤珏轻轻的点住不让她出声劝道:“睡吧,你太累了!”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只让人陷入甜美的梦境之中…。 独孤云傲奋力的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她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她终于支撑不住了,她终于迎来了黑暗的安抚! 独孤云傲静静的躺在地面上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这时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握住了她细嫩的脖子…。 ------题外话------ 唔,明日就收服那些怪物们,走过路过的亲们看这里:求收藏,小妖求收藏! ------------ 第三十一章 御门冥卫 那只手的主人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易的把这个小人儿的脖子扭断,可是下一刻他就睁大了眼睛痛苦地蜷起身子跪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孩子。 “扑通,扑通,扑通…”那是他的心跳之声,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看着自己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血色的艳丽与那只小手苍白的颜色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他张了张嘴:“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所有人都中招了,明明这个孩子已经昏迷了,她怎么会那么迅速的做出反应? “不愧是武者的心脏,强劲程度就是比一般人要强得多!”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大片大片艳丽的血纹,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密密麻麻的爬满衬得越发的是那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那人的嘴唇苍白的问,“不可能啊?” “你对于术很是执着可惜了,你认为一个长期生活在欺骗环境中的人会相信所谓的幻境么?”独孤云傲的眼中喷出冷意来。 “不可能,我明明是让你们陷入昏迷之中的,而且我用的药物是你们能看到你们最想见的人最想要的东西!”那人无法接受的说,“你怎么能抵制住那个欲望!” “或许,那个人我是最想见到但是我太了解那一个人了,他岂会说出那样的话?”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独孤珏看似冷清高尚,对自己一片倾心,可是他骨子里是对皇位的热爱与执着,也许他是真的爱着自己可是她的心里或许真的没有他了!当时的她太过幼稚,太过天真。在她流产后的那段苦日子里,独孤珏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时的她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一段枯木桩子一般紧紧的拽在身边只求片刻的心安! 她何尝不知道独孤一族的人骨子里的薄情与冷清,但她依旧保留着一丝希望求一丝真情可是到了最后,她孩子的血液毁灭掉了她最后的渴望! “幻药对我是没有用的达到的效果只会适得其反!”独孤云傲轻轻的说,“我本身就是一个幻药体,再厉害的幻药在我这里也只是普通的迷药!而会让别人昏迷一个小时的迷药在我这只会让我昏迷不到十分钟,以后杀人就要利索一点!” “啊,啊,啊…”那人痛苦的发出声音眼神哀求的望着独孤云傲只求独孤云傲快点了结他的生命,这钻心般的疼痛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独孤云傲仿若想起什么带着歉意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以后你再也不能杀人了!” 独孤云傲复而又说:“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其他两个人就引不出来了,我不会做那么傻的事!”反手一切那个男人很快没了声息! “咻,咻”两道声音发出,独孤云傲倒退几步立马躲闪,转头一看只见两位老者佝偻着腰阴森森的瞪着独孤云傲发出阴测测的笑声:“小娃子年纪这么小,胆子倒是挺大的。” 独孤云傲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他们脚下的那三人和尾巴断了一截蛇皇,以及被翻了面的大蜘蛛。独孤云傲的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太弱了连两个老头都打不过真不知道这些生物活这么多年都干啥去了! “梦魔三老?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们!”独孤云傲轻扬了一下眉毛说,“梦老已经在我手上了不知你们谁先上呢?” “小丫头,就这么不在乎你手下人的命?”其中一个老人有些诧异地说,他边说边用力踩着韩松的背部,韩松只是闷哼了一声也不求饶反而让这位老者越发有兴致磋磨起他来。 “魔老似乎看不得人倔呢!”独孤云傲看到此轻笑着一声说,“倒和我有些相似!” 魔老的眼神转为惊愕打量了眼前这个小女娃娃良久嗤的一声笑了:“小小年纪心肠倒是硬得很,要是换做你的祖父早就一刀子冲上来要和老儿我拼命了,真真是有趣的孩子!” “我哪敢跟外祖比,他和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男人,我只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娃娃,可没他那个实力跟您拼命!”独孤云傲拍着小手笑着说,“您是想看我无助的哭泣呢还是不知死活的冲上来呢?” “老魔这女娃娃倒是一个凉薄机灵的主儿!”魇老舔舔猩红的嘴唇笑着说,“看她的血纹就知道这位主子可比当年的云落尘要狠心毒辣得多!” “未必!”魔老轻哼了一声说,“这么拖后腿的三人都带着想也知道是一个面冷心软的主儿!” “呵呵呵,魔老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独孤氏何时出过君子亦或是重诺忠义之人?”独孤云傲轻笑着说,“如果你被一只饥饿的老虎追逐,你根本无法与老虎为敌只能葬于他的爪下你旁边有一个比你弱很多的同伴,不知魔老会怎做?” “自然是自己先跑喽!”魔老冷笑着说,“难不成你还去救他么?” 独孤云傲不答只是望向另外一个老人淡淡的问“那魇老呢?” “我与老魔一样的选!”魇老用鼻子轻哼了一声说到,“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自然!”独孤云傲扬起眉毛轻言浅笑地说,“你们认为我会怎么做呢?” “我可想不到还有什么好办法,你这娃子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不成?”魔老倒颇有兴趣的问。 “我会把我的同伴杀死送到老虎的口中争取到自己逃跑的时间!”独孤云傲面不改色地说。 听到这番言论,魔魇二老均是一惊齐齐的望着那位云淡风轻,一脸理所当然的独孤云傲,仔细打量才发觉她并未说谎了,他们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毒辣,就不怕你的属下寒心么?” “我既然愿做小人自然不会挨君子的行径。”独孤云傲轻言浅笑地说,“再说了,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所谓的义重要?二位有何选择?” 魔魇二老对视了一眼良久没有说话,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够是狠毒无情的主没想到这个小娃比他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错自己先逃跑自是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把同伴杀死送与老虎果腹自然会赢得更多的时间,生机也被放大了几倍。 “当年的云落尘他的义气让老夫佩服虽然老夫败给他当时虽败犹荣,可是对你这个小娃娃老夫以为耻!”魔老思索良久终于说出了这段话,“你这样做谁还会为你卖命?” “呵呵呵,只要没人知道不就行了么。”独孤云傲笑容不变反而笑意有越发深的趋势,“他们只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够狠,够卑鄙,够无耻!”魇老大笑起来眼中带着深深的厌恶,“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声名着想!不愧为云族的传人!” “声名?”独孤云傲轻笑起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重视又有何用?”前世她是前夫所指的放荡淫娃,是众人鄙夷的祸国妖姬,但那又如何?她依旧开辟一代王朝一统四国,就算那些以身为正的道学家再怎么斥骂他的无耻他们也必须乖乖的匍匐在她的脚边俯首陈臣!她从不惧声名狼藉只随心走! “小娃娃,谢谢你陪我们这俩老头子唠了这么久的嗑不过也该结束了!”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发难一齐向独孤云傲动手起来,独孤云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好像准备坐以待毙,就在他们尖利的指甲快要挨到独孤云傲的脸蛋时,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他们看不见了,与其说看不见倒不如说是在一寸一寸的消失化为腥臭的脓水! 他们忙转身在离独孤云傲约一丈的距离立住了,他们恐惧的僵住了身体惊恐的看着那个正对他们粲然微笑的小脸抖着嗓音问:“你做了什么?” “强者的精血是养蛊最好的食物!”独孤云傲的唇角的弧度越划越大,她就这样站在这血色的世界里脸上绽放出了纯真的花瓣,此时的魔魇二老只觉得那是他们一生中看过的最恐怖的一张脸! “你一直是在拖延时间!”魔老喃喃地说,“你很巧妙的用了我们轻敌的心理难怪你能走到这里,梅修洁,蛊圣,阴姬,以及御蛇人都是你杀的吧!” “他们比你们聪明一些,一开始就不遗余力呢!”独孤云傲轻嘲地说,“记住下一次杀人的时候不要享受猎人的心态虽然掌握别人的生命让你任意揉捏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但是” 独孤云傲顿了一下继续说:“猎物也是会反噬的!”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魔老大独孤云傲也不恼笑眯眯的说看着这两人一点点化成一滩血水。 “主子为什么不折磨他!”韩松不知何时醒来咬牙切齿的问,“这两人死的也太便宜了!” 便宜?独孤云傲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竟然这世界上还会有人认为这种尸骨无存的死法便宜?这倒是新奇,这一次她开始对韩松这人真的开始好奇了呢!独孤云傲勾了勾唇未言语,只是指挥起那些翻了面的蜘蛛爬起来将这三个拖后腿的背起来走向一个黑漆漆的约有三丈高的大门。 独孤云傲又开始了那令人心悸却又忍不住陷入其中的幽幽鸣唱,只见大门周围的石块开始有了消失的迹象仔细看才发现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噬咬着岩石。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开始松动,再然后便没有了支撑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谁?”门内有大群人像受惊的蜜蜂一样涌了出来,独孤云傲看着那些千奇百怪的动物,鬼面人以及那些所谓的正常人,独孤云傲勾起唇角。一句话在他们中间像涟漪一样散了开来! “你们新的主人!” ------------ 第三十二章 白玄二老 “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说话!”为首的中年人怒喝了一声,“就算你是云族之人也不能对我们如此不敬!” “是吗?”独孤云傲的唇角的笑意越扩越大,“看样子把你们放在这无人之境,世外桃源倒是养出几分傲气性子来了!” “小贱娃子!”中年人紫胀起脸皮直接就指挥自家养的金雕就朝独孤云傲扑去,独孤云傲的眼中越发的冰冷起来,直接就让数只秃鹫与金雕在空中撕缠起来,如果单论战斗力的话秃鹫与金雕倒真不是同一个档次,但架不数量多啊!数十只狼跟老虎对峙谁输谁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嘛! “哟,小奶娃子还有几分本事!”中年人的眼神有一些炽热起来连吹了几声哨音,十几只毛色鲜亮面容阴狠的金雕就出现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冷笑着说:“看你如何对付这么多的金雕!” 独孤云傲的面容依旧平静连眼皮都没有抖一下,只是冷冷的瞪着那群人,她很清楚这御门的人是如何的心高气傲,冥卫因是死士所以她可以顺利接手可是这御门就不一样了,这群人的性子她最是讨厌了,不打就不服真是骨子里的贱,所以要把他们驯服就只能在他们最骄傲的方面打败他们! 独孤云傲的脸上又开始出现了那粘稠艳丽的血纹,因为在与看门人对战时她数次陷入困境和梦境之中,倒没想到这疲惫对战下来自己的内力倒是升到了三重中层这倒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中年人惊讶于独孤云傲的冷静与镇定但还是不相信粗犷的大笑说:“小娃子是吓傻了吧!装什么镇定啊!”但令他惊愕的一幕发生了,只听一声悦耳却包含威严的声音响起,他们手下一向听话恭顺的动物们突然发狂似的攻击起他们来了! “啊!”中年机灵的一闪躲多过他的宝贝金雕的攻击却被一头雪狼咬下了大腿上的一块肉,“老天,这些动物是疯了不成!”一些人开始痛苦的叫喊。 独孤云傲冷笑不已,一般人驯兽多采用暴力手段来让动物屈服,所以经常鞭打,斥责,甚至禁食!虽然动物后来乖乖的但是心中早已有了不小的怨恨并且它们生怕自己会遭受到反抗的同族一样悲惨的命运所以一直不敢反抗!但是一旦有机会了自然是狠狠地踩上一脚了! 看着那鸡飞狗跳的闹剧,独孤云傲的唇角噙着笑意,这些率先出来的人都是为御门所不喜的人,出头的榫子先烂是自古以来熟知的道理,也就是说这些人在这个地方中最底层的存在所以御门上层管理者才会一点也不惋惜这些人的生命只会将他们送上门来试探自己的实力! 可惜的事是独孤云傲这个人凡事都留后手怎么不会给自己留下底牌,要是在一次试探过程中暴露了自己的全部实力那才是傻子!所以她绝不会伤人性命只会给他们留下不轻不重的伤,这也是给他们这些没眼见力的人一点教训,什么人都敢上前去挑衅嫌命长了! “这娃子的心实在太软了,能当大任么?”一个老者捋着花白的胡子不满地说,“这样的性子让人担忧呢!” “能一路上走到这里就不是非常人了,白老,您应该清楚当年云落尘找到我们的时候是多少岁?当年他的表现还不如这个小孩子!”一个面容坚毅,一看就有好感的中年人说,“况且从始至终她也只出了一下手场面就这么逆转可见她也是有几分胆色与手段的!” “长渊,你最近是怎么啦,倒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说起话来了?”白老有些不解的看着长源但面容开始严肃起来说,“你要清楚如果一个掌舵人心软手软,那她就会把这条船上的人葬送掉,我们是找一个足够强大与智慧的主子,而不是保护一个需要保护呵护的小屁孩!”白老说完就走了。 长渊低下了头,嗫喏的说了一声恭送白老,也不答话了,他明白白老说的这话是何意,也很清楚白老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可是看着那么一个小小的身影他莫名就觉得心里有些微微的心疼,他的女儿这个时候还在母亲怀中拿娇撒痴,可这个孩子已经开始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了。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走了。 也罢!且在看着! 这时明明已经走远了的白老若有所思的看着长源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人说:“黑隆,你说他的性子这么温吞如何掌得了一门的安危!” 黑隆低着头不回答只是做着一个透明人般的角色,白老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将阵法打开来吧!所有的东西全给我放出来!” “白老是要置那女孩于死地么?”黑隆也开始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是一个孩子,换谁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要担心那女娃子!”白老似乎不放在心上说,“这个女娃子不会轻易的死谁死了她也好好的活着!” 黑隆不吭声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他可不相信一个这么弱小的孩子能这么顽强地活下去。可他没想到的是,那幽幽的时光无声的划过,他的身边倒下了无数的同伴,他亲眼的看着无数的强者陨落,而那个他一开始怜惜的那个孩子依旧站在他们的前面掌控着他们的生死与命运,她的背后是如血的残阳! “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独孤云傲的唇角笑意越来越大,眼中开始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让一直旁观着的白老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心里开始咯噔一下转身下了命令:“把蛊娘叫出来!” “白老,蛊娘是将死之身为何?”黑隆有些不解的问。 “别那么多废话快让蛊娘出来!”白老威严的眼神扫了一下黑隆说,眼中却有一丝兴奋的光芒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话,那一切都有些看头不是么? 黑暗的地牢中散发着腐臭的气息,肥硕雪白的蛆虫扭动着它丑陋的身子贪婪地啃食着死去的人腐肉! 蛊娘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地牢中待了多久了,也记不清这悠悠岁月中有多少误闯入这片土地的人葬身在这一片黑暗之中了!她只记得那一年她使计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然后那些人就让自己在着黑暗之中永无天日的待着直至自己的死亡!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里?亦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如蓝魅儿?她有过不甘有过绝望但她就是不相信自己比不上她一直瞧不起的蓝魅儿!现在的她依然在想要是当年闯入禁林的是自己,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幸运儿! “蛊娘,该出去了!”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从黑暗之中响起带来了一丝明亮刺眼的光亮让蛊娘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守卫不耐烦的说:“还不快走!”他快速的打开她的手链脚链换上一副小巧的手链然后转身就拉着她走。 “有谁要见我么?”蛊娘沙哑着嗓音问。 她的声音有粗哑又难听让守卫都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守卫没好气的说:“知道了,就快一点,小爷我没时间陪你耽搁!” 蛊娘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咬住自己苍白的嘴唇,一步一步挪着走,慢慢的跟了上去! 蛊娘看着等她的人愣了一下,而那人看见蛊娘也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仿佛过来很快轻轻一笑,而这个笑容在蛊娘看来是异常的刺眼! 来人细细的打量的着这曾经无视天下群雄的娇女,几十年过去了,她的脸庞不仅苍白蜡黄而且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如蜘蛛丝般的皱纹,嫣红性感的唇瓣早已被干瘪的青色所代替甚至周围还带着一圈的乌紫!漆黑的墨发已是一片干枯的银白!只有那五官还依稀看得出来当初的娇媚与气韵!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要见我这将死之人!”蛊娘率先开口说,“看到我很惊讶吧!”她的唇角勾起带着对自己深深的自嘲。 “是啊!确实,如果不是对你太过熟悉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呢!”来人感叹的说,“谁能想到当初的天之骄女,与阴姬并称妙舞双壁的蛊娘会成如今这般模样呢!” “你找我来不是说这些风凉话的吧!师兄!”蛊娘淡淡的开口问,“若非有事你绝不会将我这个罪人带出那地牢!” “怎么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罪人了!”那人诧异地一挑眉说,“能让心高气傲的你承认错误看样子你倒是吃了不少苦呢!” “我被关了多少年!”蛊娘轻声问但是语气强烈至极,“玄师兄请你告诉我我被关了多少年!” “四十五年!”玄老淡淡的回答,“时间这是一个好东西呢!”玄老不嫌弃的用手抚上了蛊娘瘦削苍老并且腌臜的脸庞说,然后从怀中拿出镜子给这个曾经爱美如命的女人看,“也将你改变了不少!” 蛊娘颤抖着拿着那张小镜子,端详了片刻看着镜子中那个可怖的白发妖怪发出如苍老母鹿般的嘶吼声:“不,这不是我!”她拽紧玄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师兄,告诉我这不是我对不对!” “蛊娘,四十五年后你岂会不是一个苍老的妇人还有早在你背叛云落尘时那你就已经不是我师妹了!”玄老将蛊娘的手一点一点的拉下来说,“今儿,我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一个生的机会罢了!” “师兄?”蛊娘哀求的看着他身子滑落在地上说,“你认为我还有生的机会么,我连最后的依仗都没有了!” “这是往生蛊,能让你瞬间恢复双十年华的容貌!”玄老掏出一枚血色带金的丹药说,“反正是一个一心赴死的人了,你既然想要死得漂亮我也会成全你!” 蛊娘想也不想跟得到救命金丹似的立马吞了下去然后问:“要我做何事?” “杀云落尘的后人!”玄老笑着吐出这句话。 ------题外话------ 那些放弃收藏我的亲们,小妖只有一个请求,请说明弃文的理由! ------------ 第三十三章 血之表演 看着诡异莫测的阵法和不知会从各何处冲出来的的动物或蛊虫!独孤云傲无奈的摇着头这些人还真是看得起她,难道他们是以为云氏一族都是天才不成!独孤云傲再一次用傀儡丝挡住了天上飞禽的攻击,但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起来了! 她毕竟是很久没有休息的过的人而且这具身体本就是一个孩子的身体怎么可能撑得了这么久?她现在不到下已是奇迹,更何况从这阵法中闯出去!可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谁会放过他呢? 众人皆知云氏一族族长实力与力量可以倾国,却不知道云氏族长是从无数的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而云族内部心心念念的令牌并不是一块金饽饽而是一块试炼石,一张催命符! “这是够看得起我!”独孤云傲终于撑不住了半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自嘲的笑道,看来她还是过于急功近利到底自己的身体太过稚嫩,若是换做七八岁来兴许还能战胜可是现在这副不满三岁的身体怎么硬撑下来都是大损元气的,横竖是她活该么!她还真是不甘心啊!她下意识地看着这困住她的阵法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起来,她是不知何时陷入一个圆形建筑物中甚至可以说这阵法是无缘无故从她脚下冒出来的,那么这么说的话倒有些像曾经在玄门见到的守门阵法!这种阵法其中迂回曲折,不见天日,只有一个入口和出口,墙壁均以钢板制成。除阵法之外,里面还设有各种机关和毒物,险象环生。但是那毕竟是守门大阵自然是以防御为先可是这个阵法摆明了是以攻击为主! 独孤云傲瘫软在地上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也激不起她头脑的清醒,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儿吗?独孤云傲开始苦笑不已,真是不甘心啊!想想前世若论荣华富贵权力滔天的滋味她是尝遍了没错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不甘心那些将她骗的团团转的人还逍遥滋润的活着,不甘心就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就成为下一任云族族长的牺牲品。真是不甘心啊!独孤云傲强支撑起身子扶了下一下头,却被一只手指强制的抬了起来,她迷茫的望着眼前这只手的主人,只见眼前这位女子比她前世所见到的绝色美人更加富有吸引力,或许她的容颜比之范柔歌清丽脱俗的容颜稍逊三分,也没有薛灵儿艳若桃李的妩媚动人但是她的五官组合起来就是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深陷其中。 “小丫头,长得倒是一点不像云落尘,也不像蓝魅儿。”那女子的声音很独特带着懒洋洋的媚偏又断音很快却又带着诱人的缠绵。 “是么,那你认为我长得像谁呢?”独孤云傲轻笑着说一点也不惧这个女人脸色只是平淡好像所有事都与她无关一般。那女人听了她的话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倒是真让她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一直站在云落尘身后的妖美的少年,当时的她虽然只专注于云落尘的俊美刚毅的面容但是那个孩子的模样她怎么也永远忘不掉!那个一直被云落尘保护的八岁孩子,那个世间再无的绝世容颜,他邪魅的一笑便可倾倒众生引无数英雄疯狂的追逐!就连当时的得道高僧空竹也盛赞他:“彼其之子,美无度!”五十余年过去了,她竟然见到了同样的脸! “你到底是谁!”蛊娘将独孤云傲托起有些急切的问,“你是谁的孩子!” “我的名字叫做独孤云傲,云落尘的外孙女,独孤博的女儿!”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有何问题么?” “云落尘就没有留下男丁么!”蛊娘语调莫名的兴奋起来的问。 “云氏一族嫡支仅出女三人,长女嫁与独孤博,婚后三年薨,次女于圣德三十年嫁与独孤博为继后,与独孤博同葬皇陵,幺女与圣德三十年嫁与庆王独孤晨为继室,已殁!”独孤云傲淡然地说着这一切。好像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丝毫没有动容。 “哈哈哈哈,报应,报应!”蛊娘大笑着说,“这就是他云落尘的报应!”手上拿捏住独孤云傲的脖子的力道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紧,她的面容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独孤云傲的面色开始涨红但是依旧平静,唇角似乎仍挂着一丝笑意。蛊娘也注意到了这点手也松了一些狞笑着说:“你不怕死是么!还有心情笑!” “只不过笑可笑之人罢了,反正马上就死了为什么不在死前乐一乐!”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我真看不懂你们这些人,爱的那么卑贱连心上人的一丝关怀都得不到还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你懂什么是爱么!贱丫头!”蛊娘的眼睛开始赤红起来问,“要不是当初是你外祖母误闯禁林,我才是那个最幸运的人!” “所以你和阴姬一样蠢!”独孤云傲冷笑着说,“付出了那么久的时间去等待结果却是一场空还葬送了女子最宝贵的年华!”蛊娘心头一酸手下意识的松了一下但很快又握紧抓住了独孤云傲的衣襟怒吼:“一个小屁孩知道些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评论关于我的一切!” “是吗?莫非你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独孤云傲轻轻一笑问。 蛊娘听言沉默的低下头一会却马上抬起头却撞上独孤云傲怜悯的眼神感觉到心中是钻心般的难受与屈辱她怒吼,“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中!” 独孤云傲怜悯的望着她叹息了一声,像蛊娘,阴姬这样的痴心人她既然选择了等待,要么便是傻傻地痴等,云落尘对她心中有愧,即使不能结为连理,也能不忘一生。 要么便是伫足而停,然后选择转身。痛快地离去,这个世上深爱或许会让你疲惫不堪,百孔千疮,而“适合”却让你如沐春风,简简单单。可是她们偏偏选择了最错误的选择就是对云落尘使用诡计,能被疑心颇重的乾元帝选为四大首辅的人本就能力超群而且这不是有能力就能成功的不仅需要一定的心计还需要有足够的实力! 况且云落尘作为一个是家中不受重视的庶子能一步一步打败那些实力不凡的兄长,从一个卑微的裨将成为令人瞩目的战神这中间的艰辛不言而喻,试想一个对自己亲兄弟都下的去狠手的男人就已经足见他的冷心无情,他的心里岂会在乎一干女子对他的痴心! 独孤云傲看着神色越发狰狞的蛊娘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真是可悲呢,而且还令人感到可笑无比!” “住口!”蛊娘下意识的扣住她的脖子这正准备掐下去可却被独孤云傲以诡异的身法躲开了,然后她感到手臂一凉双眼正撞上了独孤云傲精致妖美的笑颜然后剧烈的疼痛向她全身袭来她忍不住大喊“啊!” “御门的人真是退化了,我不是说过杀人要利索么!”独孤云傲不无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那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看得人心中直想吐血。 “好,你倒是一个极狠的角色竟然利用了这些活卫!”蛊娘捂着断臂但话锋立马转了说,“看样子你似乎很喜欢扎人的痛处呢!” “蛊娘兵不厌诈,只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你故作惊愕模样只不过是转移我的注意力罢了,因为你被云落尘和云族人的厉害吓怕了,所以你一直不敢下死手是因为你担心我还有脱困的底牌所以想拖一拖不是么!” “你倒是比阴姬那蠢女人聪明多了!”蛊娘神色阴晴不定地说,“可惜手段没有你外祖母狠辣呢!” “你很恨他是吗,我想你对外祖母的很比对外祖的爱强多了吧!”独孤云傲语气开始有些好奇起来,“真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我惋惜或可惜么没那必要!”蛊娘冷笑着说,“你该为你自己担心才对,你只不过才歇了一会力气恢复的也没这么快,想必也是强弩之末了吧!” “你就这么相信我真的没有底牌么?”独孤云傲淡淡的问,“刚才的试探你就这么相信我没有作假?”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除非那人是疯子!”蛊娘声音断断续续的却带着得意说,“你还是…想想…怎么逃出…。这个阵吧!” “不过是鬼脸大阵和蛇阵的一锅乱炖毫无章法可言岂会无解!”独孤云傲的唇角越画越大说。她不知做了什么只见无数的飞禽走兽不知从何处涌来将围住独孤云傲的黑布给捅过破了去,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看的蛊娘一阵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这是,这是…。”她不是什么好人一直以来都不吝啬于手染鲜血!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而这个孩子… 那般优雅的,手指翩飞起舞像极了曼妙的白色蝴蝶在蓝色的天空下翩然生姿可是却制造着人间最令人恐惧的杀戮,她就那样坐在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却一直在低旋着的金雕身上,噙着看似淡然无害的笑容像极了佛前的误落凡尘的仙童可是她的底下却是——那新鲜的血液在空中划过数道优美的弧度,那一只粗长的胳膊被不知名又看不见的利器完整地卸下来高高的抛向空中,邮箱萝卜一样被人切成数段淋漓下点点的血雨——她在用鬼面人的鲜血制造一场盛大喷泉! 独孤云傲看着这些鬼面人的手臂心里微微地做疼,这些都是杜家精心培养的死士,这些人誓死保护了他可是却这样连全尸都不能剩,这不能怪她因为这些人都被蛊师下了三尸蛊纵然身体还是活着的但是实际上已经死亡成了完整的行尸走肉只有把他们的尸身全部切碎才能将他们全部消灭! 看着蛊娘那为避免动物冲撞蜷缩起来的身体,独孤云傲让金雕飞的更高了起来,直接指挥让底下那群看似发狂的动物将那阵法中原本的一切生物都化作了一团肉泥…。 这一场血腥的表演彻彻底底的在白玄二老的面前上演了! ------题外话------ 对不起,中秋有点累脑子不好使。亲们多担待 ------------ 第三十四章 为将?为王! “她并不想杀了蛊娘却对曾是自己的手下下那么重的狠手,真是一个矛盾体呢!”白老笑眯眯的捋着胡子说,“老玄你怎么看?” “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家伙!”玄老淡淡地说,“这么护短倒是有几分云落尘的样子!” “哦?”白老有些诧异的抖了抖长长的眉毛问,“这看法倒有些奇怪了,你说说看这孩子怎么个善良法了?” 看着白老那一张神仙脸露出一副我很好奇的求知模样,玄老的面皮不禁抽了一抽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让自己的大板脸泡汤。他没好气的瞪了白老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独孤云傲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就算他是冰块化身也架不住白老的热情如火啊! 只见白老一改在属下面前的仙风道骨的严肃模样一脸讨好无辜的颜色扭着身子摇着玄老的手说:“大师兄,告诉我么,说嘛,说嘛!” 这撒娇发嗲的语气让玄老都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脸皮不耐烦的甩开白老的手说:“你别一副这种模样你以为你还是那几岁的小孩么!” “好啦,师兄说嘛,除了师姐以外你不是说疼我护我一辈子么!”白老哀怨的眨巴眨巴大眼睛配合那虽是老年人但仍不失清秀的面容看上去煞是可怜像是有人把他欺负惨了一般! “师弟,你都年过花甲的人了!”玄老忍不住扶额说,“被人看见了你这副模样,别人都会以为他们见到阎王了!” “看到我这幅模样他们可不是见到阎王了么!”白老笑眯眯的说一副善良无害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开玩笑一般可是玄老生生的清楚这白老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时白老见玄老不理他很是沮丧的嘟了嘟嘴接着又好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似的不断地报着独孤云傲那边的战况:“哇,师兄你看,那么远还能直接将人的脑门给爆开来,四丈远呢!” “师兄,哇哟,那几个鹞子翻身简直就是空中杂戏呢,这妖折的身子都和腿贴一块了!” …… “咦?怎么不见人啦?”白老嘀咕一句却感觉一种冰冷的感觉贴着自己苍老的肌肤,那种感觉像极了一条冰冷的蛇拿他那湿腻腻的芯子舔着你的脖子,就是他这玩毒的行家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小巧可爱的白蛇不知何时正用身子蜷在他的脖子上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用它小巧的小芯子好像一脸讨好的舔着他的脖子像极了一个讨要爱抚的宠物。 “蛊!”玄老一看到这条小蛇眼睛的瞳仁都开始缩小了,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恐惧声音都开始改变了:“小白,这是什么时候缠在你脖子上的!” “我也不知道啊,师兄现在怎么办啊!”白老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他也认出了这条漂亮的小东西是什么玩意!开玩笑这可是要人命的祖宗,无论哪种蛊都奈它不何的! 这是一个人的声音开始幽幽的在他的头顶上响起,好像灵界吹出的阴冷之风寒气直从脚底窜到他的心头冻得他全身都开始疼痛起来:“白老,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你御门对云族嫡系的忠诚呢?” 白老看着头顶上那张不似人间的脸庞,口张了张看着一脸慌乱的玄老腿一软瘫了下去! 与韩家的议事大厅内的古朴低调不同,只见这厅室布置简洁朴雅,四壁呈白色泛蓝饰以人物花卉,兑为洁丽,但这壁画之中并不是中原人所崇尚的泼墨山水亦或是虫鱼鸟兽的纹饰,而是色彩妍丽的花卉亦或是正在欢歌载舞的民众使这御门的议事大厅到处弥漫着异国的风情,因这御门门人大多是西域之人所以房屋中带着这浓重的异国的浪漫情怀也不为出奇。 可是此时采光良好的厅室并没有让人们因此心情而明亮起来,相反这明亮舒适的光芒更衬得屋内的人们心情沉重,抑郁非常。开玩笑,你家祖宗被人挟持了你会高兴的起来! 此时的白老已没有在黑隆,长渊面前的意气风发只是耷拉着脑袋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时不时的瞅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的小蛇的独孤云傲。被人挟持的感觉自然是很不好,可是谁敢说一下话?正经主子还在那儿坐着呢,你们谁敢凑上前去求情? “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在众人沉默了良久后报出了自己的姓名,让正苦思冥想的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显然是吓得不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孩子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本就死寂的大厅更加抑郁了。 “您打算怎么处置白老!”玄老看着那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师弟到底于心不忍终于开口说话打破这屋内压抑的气氛了! “玄老认为我该如何处置白老呢?”独孤云傲懒洋洋的靠在舒适的大椅上眯起眼睛问,“小女不明白请您解惑!”她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小蛇的鳞片,整个人都窝在了那个铺着柔软大毯子的椅子上心里赞叹一下:“唔,真不赖,累了这么多天就是靠着这毯子睡一会也值了!” 玄老思索良久终于咬牙说:“白宁到底是初犯,念在昔日忠心护主的份上,请您只罚他紧闭于万蛇窟一年即可!” “禁闭?”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说,“玄老真是兄弟情深呢!” 玄老深怕独孤云傲误会忙解释说:“云傲姑娘,白宁这人性子跳脱让他幽闭只会让他心痒如麻,求死不能,再说这万蛇窟是大凶之地常人进去十死全无已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看样子,玄长老很铁面无私呢!”独孤云傲用小手轻捏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肩膀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难怪四长老中以你为尊,果真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玄老的面色一红但还是咬咬牙继续问:“不知姑娘能否……” “玄老,在御门之中谋害主或者背叛御门子一般处以什么刑罚?”独孤云傲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的问,“小女不大清楚,虽是外祖定下的规矩但是这么多年多少有些改变不是么!还请玄老如实告知!” 玄老的面色一僵,不敢再说什么话了,自古以来御门对于违规者的处罚极重,而且御门一向奉行重赏重罚的原则,一百余年皆是如此,可是玄老看了一下脖子上箍着蛊蛇的白宁心里多少有些不忍,还是硬着头皮说:“姑娘自古法不外乎人情,所以请姑娘…。” “玄老是想我看在白老兢兢业业五十余年的份上以你的意思从轻处罚!是吗?”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什么时候御门这看中法度的暗部也开始讲究起人情来了?” 玄老张了张口,涨红起脸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话,怎么说,说没有?主子这儿一定会说自己是非不清滥用人情,说有,则一定会说自己私设规则扰乱秩序,怎么说都是一个错字!再加上这件事白宁本就有错怎么处罚都不为过,自己在这么贸贸然求情只怕把事情闹得更大,首座上那位主子想把这御门给毁了也不是难事!他看了看独孤云傲怀中那一条小蛇乖觉的闭上了嘴巴。 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白宁一眼垂下了阴晴不定的眸子慢悠悠地说:“白老,说说你加大难度的理由吧,还是你想将云族嫡系最后一丝血脉抹杀殆尽然后大权独揽将整个御门都掌控在你的手中!” 白宁的脸色一下子煞白无比,这句话不可谓不诛心,在场的诸位都是当年誓死追随云落尘的死士,一切以云落尘为先忠心程度世间罕有,这一下将众人的一心挑拨开来就算日后白宁再怎么忠心护主也会遭到一些人的猜忌与疑心。 白宁看着众人狐疑的目光暗自苦笑不已,不愧为云族后人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一切功劳全部遭到了怀疑,迫使自己以后必须忠心追随不能行违背主子意愿之事作出自己认为有利于全局的判断与行动,行事真是够狠够毒! “请你说出你的理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这次的试炼难度比我外祖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独孤云傲又一次扔出了让人猜忌的疑问,使得在场诸人望向白宁的眼中的狐疑越发的重了。就连一向信任白宁的玄老也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一下白宁眼中露出不解的光芒。 没错,这确实是在场诸人心中的疑问,当年云落尘接受考验时是二十三岁,而此时的独孤云傲是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女娃!当时的云落尘并没有走过鬼蜮之路而是直接接受独孤云傲刚才才经历的阵法,而独孤云傲面对的不仅是死亡大阵而且白宁还放进去了一个恨毒了云氏族人的蛊娘这种种差距实在让人深思,可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当年白宁的忠心在场的诸人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的,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原因是么?”白宁苦笑了一下说。 不知为何,忽然他的话锋一转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你是云氏族人不错,你是云氏嫡系血脉不错,你很优秀不错,一切的种种都证明了你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主子但是你认为你是将还是王?” “有何区别么,不都是你的主人!”独孤云傲懒洋洋的说,“还是你对主人有区别对待呢?” “没错!”白宁站起身来说,“若你是想像云落尘那般作为一名战神留在人们心中我必以勇士之身护你左右以身为盾,但是如果你要当王者…。”他审视了一下独孤云傲突然不说话了。 独孤云傲淡淡的问:“你将如何?” “付出一切,誓死追随直到你踏着我的尸骨登上那权力的巅峰!”白宁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一笔大赌注谁都希望赢不是么!”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独孤云傲依旧面色平淡的问,“追随外祖时你就没有付出一切么?” “如果我真的付出了一切,云落尘就不会弄得他的子女尽数陨落了!”白宁面容平静地说,“御门虽然久居沙漠但是它的探子可是无处不在的!” “呵呵呵!”独孤云傲不知为何大声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极为悦耳却不知为何让人心生恐惧,而那本明亮的厅室不知何时被一层黑气所笼罩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个洁白泛滥的四壁,她的笑声硬生生的将舒适的人间天堂幻化成为那阴暗的九幽地府连阳光都渗不进来!与此同时所有人的耳朵和眼睛都开始渗出血来,他们恐惧的瘫软在地上,虽然都是在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老手但是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这样直接面对这么浓重的死亡气息! 好不容易独孤云傲笑够了,独孤云傲这才擦着眼角因笑而渗出的泪水说:“真是有趣,没想到忠心也是有差别的,真真是新奇的理论!不是么!” 白宁挣扎的站起身来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郑重的说“暗部本就是上位者的鹰犬,鹰犬只追随王者,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能驾驭它们,请你说出你的选择!” 为将?为王? ------题外话------ 小妖在此通知更文时间,周一至周五中午一点左右,周末上午九点左右,什么时候收藏人数过百小妖会庆祝一下来一个万更!亲们帮小妖推荐一下吧!人数越来越少真心没有动力啊!%>_ ------------ 第三十五章 凰屠天下 “我若说我什么都不屑呢?”独孤云傲轻斥一句笑容满脸像极了盛放到极致的白色罂粟,纯洁,诱人心魂,明明是一张两岁孩童的脸却拥有很难得见的奇特气质,一时间就是活了大半辈子的长老们也难以移开眼睛,可是她的话却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波澜。 不屑为王,不屑为将,那她追求的是什么?而她们追随他又是为了什么?众人惊疑不定的望着独孤云傲,希望从她的脸上获得答案可是让众人失望的事是独孤云傲自始自终都是笑容慢慢或者噙着浅笑但就是看不出她的脸上有任何情绪波动。 不,有一次,就是她刚才发作时候可是当时谁都受不了那穿透力都忙用内力护住耳朵于是谁都错过了这个孩子一闪而逝的表情。 白宁确实是个人精他看到了独孤云傲对于云氏嫡系一脉几近全无的悲哀但是他微微一笑:“如果你是怪我们没有在七王之乱中护住您的父母及外祖,我们无话可说,既然你已经获得可以支配我们生死的资格那么…。”白宁跪了下去眼睛定定的望着她:“悉听主子处置!” 白宁这一跪,在场诸人全都跪了下来声音洪亮:“悉听主子处置!” “白宁,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手指在椅子上敲着旋律,厅室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有的只是那细微飘渺的的节奏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的腿都已经在发抖了,但是他们不敢站起来,他们看不懂坐在首座上那位阴晴不定的主子,唯一有一点变化的事是那旋律越来越大且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一下一下打在众人的心上,人让只觉得堵得慌,偏又不敢吭声,诡异的沉寂! “起来吧,说来你们也没有违约不是!”独孤云傲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很清楚,如果选择为将云落尘只能使用这支暗部三十年,所以云落尘在云族暗部人的心中只能算作是雇佣关系,并不能称为主仆关系所以过度的苛责这些老人只会让所有人都寒心,再加上自己不过是要一个下马威罢了! “那白老的处置!”玄老小心翼翼的问,心里在打鼓他可不相信这个孩子真有这么大度不与白宁计较只能在重罚的基础上减轻一点了。 “他的处罚么?”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宁那张满脸血污早已没仙风道骨狼狈的老脸开口说:“这两条蛊蛇很喜欢他就让他好好伺候吧!” “什么?”众人惊叫出声,其中以白宁的声音最为怪异透着不可置信与惊喜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将蛊蛇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声音十分怪异的问:“这宝贝真的拿给我养!” “你说呢?”独孤云傲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说,“小家伙跟你这么亲热都没看出来么?” “亲热?”所有人的脸皮都不禁抽了抽,把身子绕在你脖子上那叫亲热?不断用芯子舔你的喉咙那叫亲热?时不时的发出威胁的吐信子的声音那叫亲热?主子喂,你哪只眼睛看到小蛇跟白宁很亲热了?而且那不是小蛇好不好,那是有成千上万的小蛊虫组成的蛇形蛊好不好?吓人不带这么吓的! 但是白宁还是没有忘记正事,他拦住正准备去休息的独孤云傲严肃的问:“为将,为王?” “我已说过我不屑为将亦不屑为王!”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这个满身血污的老人一眼平静地说。唔,还是仙风道骨的模样好看,这一副模样真是吓死人了!(这家伙也不想一想是谁把这老人弄成这模样的!) “那你来的目的!”白宁有些急了问,“千辛万苦付出了那么多人的代价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独孤云傲笑着说,“接管御门冥卫,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 “呼!”白宁吐出一口气再次说,“我们不追随没有目标的主人,亦不追随甘心为臣的主人!” “我的目标么?”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重复了一遍说,“十分简单,随心所欲,一念生,众生天堂,一念灭,人间地狱!” 一念生,令众人安乐,一念灭,使百姓劫苦! 狂妄,无与伦比的狂妄,他们的心中只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他们诧异的看着这个精致的孩子,小小的身板,精致的五官,怎么看都像是应该被呵护在手心中的瓷娃娃,悉心照料。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闯过了令人胆寒的鬼蜮之路,而且以一己之力破除了死亡之阵,气势更是将他们这些大人们压得死死的只想臣服,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孩子? “不为将,不为王,而是成为掌中人生死的神的存在是么!”白宁震惊的喃喃自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将既是为人臣子甘愿低下头来忍受帝皇所给的一切,王?”独孤云傲顿了一下噙着笑意一字一顿地说,“古之造文者,三画而连其中谓之王。三者,天、地、人也;而参通之者,王也。听上去倒像是尊贵无双的身份…” “可你为什么不屑于为王?”白宁一副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这幅模样让独孤云傲看得直想笑。 “王,有天下曰王。帝与王一也。夏衰,列国皆僭号自王。秦有天下,遂自尊为皇帝。周有天下,因秦制称帝,封同姓为王,名始乱矣。”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在四百年前,王就已经不是拥天下之主的称谓了不是么,照样是为人臣子!” 白宁张了张嘴无可辩驳只能沉默起来,只听独孤云傲继续说道:“我所想要的只是随心而为不受权制的拘束,任性而为,翻手为云覆手雨!” “你在修修罗之道!”良久,玄老沉声说,“你想作为一只妖凰活着,是么!” “呵呵呵呵,有何不可,我本无情,却爱恨贪嗔俱全,我本无心,却惧离愁忧怨恨,既然是一个四不像的怪物为何不做一只妖凰?”独孤云傲看似十分高兴的说,“本就无心无情何不任性妄为,愿为皇者则让天下安宁,愿为妖者则让血海无边!”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看着这位喜怒无定的主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接触过像云落尘那般从血海中走出却不失正气的冷情战神,也接触过杀神般的猛将,更接触过那些将周国四分五裂的所谓的开国之君,他们都是人杰,是奇才。却都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以保全自己的千古名声!可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却是这样猖狂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拘世俗直白邪妄得让人心悸!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宁,他匍匐在地上声音郑重无比:“属下愿以身为祭直至您登上巅峰!”玄老等人也立马跪在地上声音洪亮如钟:“属下等誓死相随!” 独孤云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看了他们一会只说了一句:“很好!” 众人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起身只等独孤云傲将他们叫起来可是却听到头顶上传来“咚”的一声,他们慌忙抬起头来只见独孤云傲倒在地摊上,兀自睡得香甜。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笑了,到底是一个孩子! 时光悠悠的过去了几天,跟随独孤云傲的暗卫们的身后事也已经处理好了,韩松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整个人的身体也垮了。独孤云傲听着白宁的报告不住摇了摇头,这一次沙漠之行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让她的心头都开始滴血。 “主子,冥卫的所有人再过几天就要到了,您看?”白宁恭谨地问。 “我们这一次是回汉中,但是动静不宜过大你和九幽商量一下分几批进城!”独孤云傲揉了揉太阳穴说。 “这是自然!”白宁笑着说,想到前几天的事情他就心里就一阵打鼓,无比庆幸自己的好运。 几天前 “这孩子睡得可真够香的!”白宁站起身来苦笑了一下吩咐下人,“去准备几套干净的衣服和热水,安排人伺候主子洗浴!” 白宁说完正准备弯下身来将独孤云傲抱起却意外地捞了一个空,只见一个黑衣人已经稳稳的抱着了独孤云傲,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他们惊骇的准备掏出蛊物和武器,还没有所动作便被黑衣人一道残影闪过齐齐的点了几道大穴,他们惊骇的望着这个黑衣人,然后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的屋顶,帘幕后甚至庭院内都占满了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身形健硕却没有常人应有的生息波动,甚至在这呼吸可闻的寂静大厅里连他们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白宁眼尖的注意到了他们衣角上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像是流动的水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用天蚕丝绣制的黑色曼陀罗花原本还有些硬气的身子彻底的瘫软下来——冥卫! 如果按时间来算那个女孩早在进入鬼蜮之路时就已经通知了冥卫,可怜他们还跟跳梁小丑一般试探这位主子的能力,一时间白宁无比庆幸自己的好运让自己捡回了一条老命! 此时的白宁用手抚摸着独孤云傲给他的小蛇特别有一种劫后余生又捡到大宝藏的感觉,他恭声说了一句:“属下告退!”后就走了出去。 这是好巧不巧正撞上了准备进门的九幽,但是九幽闪的很快要不是白宁手疾眼快迅速的抓住了门栏恐怕得来一个狗啃泥。 偏偏罪魁祸首还一副很好心的样子:“白宁长老,最近需要好好补补省的眼花认不清人认不清路!” 白宁听言恶狠狠地瞪了九幽一眼后走了,他还忙着跟蛊蛇套近乎了呢,老人家心胸宽广吃的盐比那小子吃的饭还多,不气不气,气大伤身! “九幽,和白长老处理不好关系可是会耽误办事效率的!”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我可不希望我的下属来一个窝里斗啊!” “主子既然选择了修罗之道何必管这些闲事?”九幽的声音冷冰冰的说,“您只需要知道我们绝不会背叛您,而且一直忠于您就行了!” “我不希望我的力量削弱,各部各自为政已有数十年单个的成就确实是惊人,可是却是一盘散沙!”独孤云傲支起下巴说,“是一盘沙子的杀伤力大还是一块砖头的杀伤力大,需要我多说么!” “这样啊!是属下愚昧!”九幽淡淡地说,“我还以为您不惧生死了呢!” “杀人,要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屠戮天下也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子!”独孤云傲懒洋洋的说,“既然我选择了杀戮无边,你们就要做好准备!明白了吗?” 九幽看着那孩子精致的侧脸微微一笑:“是,属下自有作为刀的能力与忠诚!” 独孤云傲不答只是看着窗外那夕阳下如血的沙漠,独孤云傲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心里酸酸的,这里承载了她的太多记忆,以及埋葬了那些誓死追随她的勇士。 如果按利益来算的话,她不仅没有亏反而还大赚了一笔可是死神带去的是她的忠诚者而她带回的是却是不知是否忠心的豺狼!她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从小接受着洗脑可又有谁能确保他们的忠诚?当年云落尘费劲了心思也没有见他们完全为他所用,何况自己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独孤云傲的心微微一沉,但想到前世她转而释然一笑,无所谓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和手段好好磨一磨这些鹰犬的性子! 不急,不急! ------题外话------ 啦啦啦,求收藏,收藏过百有万更,嘻嘻,嘿嘿!:-D ------------ 第三十六章 犬戎易主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化为痱粉的骨骸心里突然出现难以抑制的悲伤,她想起多年前那跟随她南征北战的将领,想起那无数次望见过的如血的残阳,以及那荒乱中邪正如何辨的迷惘,看着那飞沙狼烟徒有悲添的无奈与悲怆。 她轻轻地唱起了那时战争结束后她为那些死去的将士唱起的殇曲: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 “不知什么时候,我也有幸让你为我唱这首曲子呢?”九幽笑眯眯地望着独孤云傲说,“看样子你是一个很为属下着想的主子呢!” “你永远也不会希望自己在听到这首曲子的!”独孤云傲冷冰冰地说,“只有真正忠于我的下属在死去以后我才会唱这首殇曲!” “看样子主子是不大相信我的忠诚啊!”九幽突然贴近独孤云傲说,但很快他变了脸色。 他惊骇的看着独孤云傲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背上手正捏紧他身上的大穴,他扭头一看只见血色的光芒在她精致的小脸晕开让她的脸上带着无边的杀戮,宛若那杀戮无边的阿修罗王! “九幽你到底还是嫩了点,你当真以为你那几句看似忠诚的话语能够打动我么?”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你和白宁其实是一样的心思只是想试一试我的深浅能不能掌控这只大舵,你唯一比白宁做的好一点的地方就是你只有十四岁能做出比白宁更快的决定而已!” “你早就知道了是么?”九幽危险地眯起眸子说,“那你还那么有信心用我!” “小心思被拆穿了当然是不好受,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观察一番!”独孤云傲身形诡异的从就有身上下来说,“没有人希望自己以后的主子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笨蛋不是么!” “你倒是看得开的能这么放心把曾经置你死地的家伙放在身边为你所用!”九幽讽刺地说,“你就不怕我们会背叛!” “良禽择木而息,如果你们背叛了我只能说明我不够强大不是么!”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像你们这样的崇拜强大力量的生物不会因为他人的威胁而背叛我,也不会因为那些无趣的情感背叛我,你们背叛我的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我没有强大的力量掌控你们了!” “你看得很透彻,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存在的!”九幽终于从独孤云傲诡异的身法和敏锐的洞察力走了出来冷静的说,“没错,我们是那个女人强大力量下的产物,就算追寻那个女人血脉的脚步也是为追寻那个女人最强大的嫡系血脉而存在,宁缺毋滥!” “所以那个女人的血脉如果不够强大你们会眼睁睁的看着那嫡系血脉的最终消亡!”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如果嫡系血脉消亡了你们会如何做?” “一旦接到嫡系血脉全数消亡的消息我们将永远陪伴在她的身侧守护她永世的荣光!”九幽的眼中泛过一丝炙热的光芒,好像那是他毕身的渴望。 时隔多年,独孤云傲才明白为什么时隔百余年,那个开国女帝早已化为一抔黄土仍不断有她追随者的后人为了陪伴她的身侧而选择殉葬。那是对一个强者最真挚的崇拜与敬慕。那是对一个母亲最强烈的爱恋! 大漠中的绿洲是罕见的人间天堂,这里没有处处可见的勾心斗角,没有那红尘独有的喧嚣,有的只有那寂静无边的沙漠和那美丽的如同蓝宝石般的瑶湖,独孤云傲看着那如同宝石般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的瑶湖,波光点点的光芒打在了四周的沙漠玫瑰上端的美丽异常,散发着沙漠民族独有的热情与妖娆。独孤云傲将这个身子陷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内心忽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是老天爷是似乎是巴不得独孤云傲有片刻的舒心,这不令人讨厌的声音就这样破坏了这安宁静谧的氛围。 “死神之主您在您的领地也享受够了,也该放我回去并履行您的承诺了吧!”孟克顶着苍白的一张死人脸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气喘吁吁的说。 “孟克,你好的很快嘛!”独孤云傲一边懒懒地说一边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柔软的大毯子里精致的小面容无一丝表情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这匹沙漠之狼,也不答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美丽诱人的瑶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奶茶嚼着鲜软可口的油塔子,一副惬意的神情全然不把孟克放在心上,好像他只是周围一株有碍观瞻的植物一般。 见到独孤云傲这幅模样,孟克敢怒不敢言,他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觉得腿脚都开始被沙漠的寒风吹僵硬时,独孤云傲的眼角扫到了孟克乌紫的嘴唇和已经泛青的脸色,唇角上看是有了一丝笑意但是很快就不见了。她终于反过头来看着这匹沙漠之狼不甘的神情她淡然地说:“白狼神的子民也开始向本主要求履行承诺了是么!” 一听这话,孟克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咬牙切齿一副很不得把独孤云傲生吞活剥的样子说:“难道神主也要欺骗我这凡尘中的奴仆么!” “孟克,本主不屑于欺骗但是本主也不屑于偷袭!”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本主欣赏你的卑鄙无耻但是不代表本主喜欢背后捅本主刀子的人!” 孟克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了但是他仍然不得不跪下来向她低头说:“强大的死神之主请原谅我对您的不敬,可是神不会违背神之法则不是么!” 独孤云傲一听这话心里只觉一阵好笑,前一句话倒像一句人话后一句话就直接转为威胁了,这孟克的脑子是不是还没有清醒过来还是一直以来就这么笨!不i过有一句话倒是挺对的,在沙漠民族中神之教义可有一条背信弃义,天地不容,万神诛之,神魂俱灭。就算她这个强大的死神之主阿兹拉伊来也摆脱不了这一法则,这个时候独孤云傲心里真觉得跳大神挺难够累的! “你认为本主会接受你的威胁么!”独孤云傲低头喝了一杯热奶茶说,“本主最讨厌威胁了!” “但是神主不敢违背法则不是么!”孟克抬起头来金色诡谲的眸子在月光下反射出了幽幽的光芒像极了夜间中行走的狼王。独孤云傲看着这不得不低头的恶狼,那双金色的眸子带着不甘的怒火与受到屈辱的悲哀可是他的野心仍然在他的眸子中跳跃着丝毫不被那种种情绪所掩盖。独孤云傲轻轻的一笑,这位狼王在前世就野心极大妄想统治整个西域使西域各国臣服,若不是当年时不待他恐怕他还真的有可能成为那令人臣服的王者甚至侵犯北周边防。 若是按她原来的性子自然不会将这么大的隐患留下来让自己以后头疼不已,可惜的是今时不同往日,而且有一个野心极大又极为愚蠢不知天高地厚的恶狼掌管这些不安分的狼崽子怎么说也比一头精明的老狼带着乖乖的狼崽子的威胁要小得多。 独孤云傲看着那皎洁的月光淡淡一笑用犬戎语说:“本主自然不会违背法则但是本主既然做出了承诺你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么,这一路上你可没少动歪心思呢!” “不知神主要孟克付出什么代价?”孟克的身躯一颤但是很快镇定下来,他很清楚独孤云傲不会要他的性命,只要有命在一切不还是有希望么! “是么,我还以为你会再一次耍赖逃过你应该付出的代价呢!”独孤云傲笑着说,“既然你这么干脆那本主岂会不答应你的请求!”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获得一切这不是您的仆人教给我的白狼神的教义么!”孟克定定的望着她说,“请您赐下您的恩典!” 独孤云傲唇角的弧度越划越大唤了一句:“九幽,带他去…” 九幽听到独孤云傲的吩咐,眼睛越睁越大,眸中闪过一丝恐惧的情绪。 除了九幽和少数几个御门长老外,没人知道独孤云傲到底让孟克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可是他们却知道西域将迎来一场未知的改变没有人知道这场改变是好是坏?但是却知道那场改变的一开始就成为沙漠人一生的梦魇。 在沙漠中,夜间的月亮是迷人而朦胧的,它永远带着诱人的温柔气息让人不自觉的沉醉的其中,陷入甜美的梦乡。 犬戎王以及他的子孙正兀自做着不知名的美梦,整座王庭安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可是这一切都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所破坏了。 “呼喇、呼喇。” 诡异的震荡声像水波一样荡开将所有人从米卡伊来这个掌管世间俗事的神的怀抱中唤醒了过来。精明的野心极大的犬戎国王在第一时间就嗅到了危险,他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跑了出来,眼前的场景就那样突兀的撞进了他的眼中他失声惊叫:“这是…。” 黑暗,铺天盖地的黑暗挡住了温柔的月亮,挡住了人们希望的目光,这无尽的黑暗用浓重的死亡气息将所有人都笼罩住看不到生命的光芒。 “桀桀桀”,“桀桀桀桀”刺耳难听却明显透着兴奋的声音从那片黑暗中传来。时不时的还夹杂着人们尖锐的惨叫之声,处处弥漫的死亡气息此时也渗透着浓重的血腥之气。然后一声悦耳但是威严的声音像水波一样荡开后这一片黑暗之云就开始朝他们压了下来。 犬戎国王恐惧着挥刀阻止着这些死亡使者的利爪与尖喙,但是身上还是多处挂了彩,他大声地用犬戎语叫喊:“快燃放焰火,放火箭!” 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倒是将这一片黑云震退了一些但是犬戎国王还来不及舒一口气就看见那片乌云从空中降了下来落在了城头,或者帐篷之上,像极了铁铸的军队,温柔的月光再次抚摸了犬戎人惊慌的脸庞让他们从慌乱中得到了安抚,但是犬戎国王始料未及的事是从这一支军队中走出了一道他颇为熟悉的身影。 “王兄!”犬戎国王失声尖叫但马上反应过来声音不见丝毫慌乱,“不,你不是他!”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男人怎么会在十余年后再找上自己。 “叔叔,别来无恙!”孟克微笑着说,月光打在他瘦削的脸庞上使得他看起来的格外的阴森可怖,好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你从哪儿,从哪儿带来这些死亡之使的!”犬戎国王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脑袋转的飞快强迫自己想出办法让自己从中突围出去。 “自然是从伟大的死神之主那儿借来的喽!”孟克笑了起来,月光打在他深陷的眼眶上让他看上去格外的像一只骷髅,“为了请她来,我可是奉上厚重的祭祀之物呢!” “你,你竟然勾结了万恶之神!”犬戎国王闻言大惊失色哆嗦着手指愤怒的叫喊,“你这背叛白狼神的畜生!” “比起弑兄的罪名,我的罪名还是更轻一些不是么?”孟克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就此做个了结吧!我敬爱谦卑的叔叔!” 沙漠的子民拥有着强健的身体,彪悍的格斗手法,以及不要命的狠戾,两只狼王的斗争无疑是一个不容错过的看头! 独孤云傲懒懒的卧在八人抬的步辇上看着这一场激烈的战斗笑着对借力悬在空中的九幽说:“啧,这些人打架一点也不讲究技巧,一味的拼命浪费体力真是令看客恼火呢!” 九幽看了一下下面的战斗再看了一下自家主子的排场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主子真是一个奢华的主儿!八人抬的歩辇座椅是用和田玉打造,帘幕全用珍贵的紫绡,就连歩辇的材料都是难得一见的沉香木,因为嫌地面太血腥所以这位祖宗硬是要居高临下看这幕好戏于是他同情的看着那拉着歩辇的秃鹫们。 这家伙恶癖好怎么这么多啊! 人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大自然会开始虚弱,虽然犬戎国王只有三十余岁但也是接近四十的人不是么,一只即将步入苍老的狼王怎么也打不过一只正值壮年的恶狼! 他惊恐地看着那砍刀朝他的脑门劈了下来,冰冷的刀锋贴着他的额头,银白的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也是他最后一次感觉一向温柔的月光是那么的冰冷! 脑浆和鲜血糊了孟克一脸,这位夺回属于他一切的狼王它仰天长嗥一声,那嗥声混合着悲愤、激动和嗜血的野性:“父王,您终于在白狼神的怀抱中得到安歇了!” 独孤云傲看完了整场战斗后微微一笑说:“走吧!” 元武三年,犬戎国主孟克奇袭犬戎王庭弑叔夺位,西域之乱由此始矣——《周史。胡虏传》 犬戎国主孟克背叛白狼神教义,私奉万恶之神死神之主,召唤恶灵屠戮无边,最终神魂俱灭,死状惨烈,望后世之人铭记——《犬戎国史》。 落在地上的乌云腾地直窜上天护在歩辇两侧,皎洁的月光照亮着由乌云构成的巨大羽翼显得乌云格外的阴森庞大。死神之主就像她来的时候那般神秘而震撼人心,走的时候依旧是那么诡异阴森。 孟克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奉上自己最忠诚的敬意。 ------题外话------ 唔,感谢13968600802投出第一张评价票与钻石,云傲大人的冰块脸终于解封啦答应以后好好犒赏这位不知名的粉丝。 为了以后大家方便讨论剧情小妖特意创建一个群156935592,妖凰天下。 欢迎各位一直支持我的亲们加入。 ------------ 第三十七章 齐聚一堂 就在众人都收拾完毕准备回中原的时候,独孤云傲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朝九幽耳语了一番。九幽疑惑的点点头带着几名得力的属下便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中。 “啪!”独孤昕朝殿下摔出了一本折子在寂静的议殿之中发出巨大的响声,他沉着脸目光阴沉不已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一般,众人很少见君王如此大发雷霆都慌忙的跪下:“皇上息怒!” “犬戎国已经易主了,原犬戎国王苏拉被其侄子击杀!”独孤昕深吸一口气怒声说,“苏拉这个废物当初我国大力扶持他希望他安分守己帮我国看好门户却没想到这般没用!” “陛下,为今之计是与现任国主交好,如今东晋,西楚虎视眈眈若外加西域各国有不臣之心的话恐怕我国难免有些吃力!”蒋涛思索片刻说,“如今七王之乱刚刚平息,再动干戈只会劳命伤财实在得不偿失!”蒋涛的话一落,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深怕被帝王怪罪,所谓法不责众这些大臣们玩的比谁都麻溜! 独孤昕脸上的怒气却在蒋涛的分析中越发的明显了!他甩出一本奏折扔在了蒋涛的面前语气不善地说:“你自己看吧,今天早上的八百里加急!” 蒋涛一看脸色也开始有些难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向温和的独孤昕会发那么大的火了,任谁都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一封八百里加急快报而是犬戎国现任国君发来的威胁信,心中口口声声称周朝仗势欺人利用强盛国力扶持背叛白狼神的叛徒成为一国之君使得死神之主降临令百姓生灵涂炭!言辞之激烈,难听可谓是世之罕见! 范阁老一向是一个见风驶舵的好手,他看到一向深受皇上信任的蒋大人露出这样的神色就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小心翼翼的问:“难道犬戎国国主准备不臣才引得陛下如此盛怒?” “这新任的国君要求我国给与他解释并申称永世不朝贡!”蒋涛脸色难看的说,“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但是于情于理都是我们理亏在先!” “从犬戎新君的语气以及行事看样子已经是找到了当年我们助苏拉登基的证据了,可是为什么十几年前的事情会暴露出来皇上有没有想过!”蒋涛精准地指出这件事的疑点。 独孤昕很快皱了一下眉头没错时隔多年怎么还会有痕迹,父皇的手段他一向是极为清楚要么不做要么就是干脆利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但是就在他沉默的时候有一封八百里战报送了上来,而这封战报则将看似平静的朝廷掀起了一阵波澜——玉门失守! “呯”独孤昕将玉台上的龟山砚砸了一个粉碎,这是皇帝最爱的砚台,相传千年神龟出逃汶水后,化作一座山脉,与鹤山相对,其血化为两山之间的红色石头,吸龟鹤之灵气,被当地人称为“龟血石”。具有驱邪扶正,清秽辟毒,百病皆无,富贵平安的功效,这种砚台需要十余道工序精心挑选后,手工雕刻制作成砚台,具有坚而不顽、柔中有刚、滑不拒笔、涩不滞墨等优点,且上布黄金斑点,纵横银线,有“研笔如锉、化墨如油,隔宿不漏”之美誉,极为珍贵。现在皇上竟然将这等示若心头宝的宝物砸了个粉碎可见心头的怒火有多么旺盛。 不过是人也知道这是为何,玉门关是周国陆路对外交通咽喉之地,是丝绸之路南路必经的关隘。更是周国对西域交通的门户。这般咽喉重镇竟然被敌军把持住了无异于是被人捏住了致命的软肋,打开了周国边境的大门! “张彪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这般糊涂!”独孤昕的眼中一只眼可以喷出火来另一只眼就可以喷出冰来了,他厉声呵斥:“张岩!” 兵部尚书张岩立马扑通一声跪下了颤声说:“犬子无能,请陛下责罚!”他一边求饶一边偷偷看着面色上算平静的蒋国公蒋涛希望他作为股肱之臣看在两家有姻亲联系下帮他求一下请!却没想到蒋涛看完战报后皱紧眉头开口说出了一句将他全身冻得发麻的话——“张彪罔顾军纪,延误军情当军法处置宜速决!” 所有人都诧异地望着蒋国公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张岩是范从赟的母亲张氏的嫡亲哥哥也就是蒋国公的宝贝嫡长女的舅老爷,按辈分算起来张彪也算是蒋国公的侄子,况且张彪曾做过蒋国公的门生这般密切的关系蒋国公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就请求陛下判处斩立决,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哦,爱卿就不为你的门生求一下情毕竟年少轻狂!”独孤昕诧异的鼻子耸了耸说。 “陛下,臣自掌管武举以来门生无数难道各个军人因为是臣的门生就应该网开一面不成?”蒋涛声音平静地说,“如若皆是如此那军法何存,国威何在?” “那,依卿所奏!”独孤昕很快就下了决断,但是不成想蒋涛突然跪了下来似乎还有话说,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问:“爱卿还有何事?” “臣识人不清导致国家蒙羞愿自请降爵以示惩戒!”蒋涛跪下来说,这句话比刚才他要求公正处置张彪还要震撼毕竟蒋涛的行为顶多只能称得上是大义灭亲而现在却自请降爵实在是让人不解,但是同为老狐狸的薛国公此时牙根子却恨得直痒痒。别人看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不明白?这家伙分明想沽名钓誉而且自请降爵一定会让陛下让他选择出征将士,这人选?薛国公脑海中闪过几张面孔,沉下脸来,陛下一定会同意! 果不其然,独孤昕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大殿之上:“蒋国公劳苦功高但是此时还待商榷,不过当下之急是确定收付玉门关的将领人选,不知爱卿有何建议?” “臣虽不才但是臣之长孙与次孙皆得臣之真传,若陛下不嫌…。”j蒋涛还未说完便被薛国公大声打断了。 只听薛国公大声说:“陛下,此次玉门关失守皆因蒋国公任人唯亲导致,若是再让蒋氏子孙领军恐怕…” “薛国公,若是老臣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提携张彪并且将他调职至边陲重镇玉门的可是你吧!”范炎——范阁老这只老狐狸看出端倪后立马力挺亲家起来说。 这一席话将薛国公驳得哑口无言只能心里不住的咒骂,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当初他担心蒋家将军权牢牢的抓住他才回去挖墙脚并且暗中架空蒋家的力量哪知道会出这码事! 这时蒋国公声音平稳但是是一个人都听得出蒋国公此时的委屈,只听他说:“战国时,晋平公在位时,一次,南阳县缺少个县令。于是,平公问大夫祁黄羊,谁担任这个职务合适。祁黄羊回答说:”解狐可以。“平公听了很惊讶,说:”解狐不正是你的仇人吗?你怎么推荐仇人呢?“祁黄羊答道:”您是问我谁担任县令这一职务合适,并没有问我谁是我的仇人。“于是,平公派解狐去任职。果然不出祁黄羊所料,解狐任职后为民众做了许多实事、好事,受到南阳民众的拥护。 又有一回,朝廷需要增加一位军中尉,于是平公又请祁黄羊推荐。祁黄羊说:”祁午合适。“平公不禁问道:”祁午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祁黄羊坦然答道:”您是要我推荐军中尉的合适人选,而没有问我儿子是谁。“平公接受了这个建议,派祁午担任军中尉的职务。结果祁午不负所望,干得也非常出色。”蒋国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臣虽然不配为名士但是作为军人自然是要做到公允无私,老臣之所以敢推荐臣的孙子就是因为相信他们的能力而不是因为他们是臣的孙子!再说老臣这些年来的表现陛下难道未曾看到眼里么?” 蒋国公的意思很明显,他多年来力磅做一个公平公正的人,绝无偏颇的行为,反观薛国公同样是军权之家却将兵权牢牢地握在了嫡系血脉手中,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况且,众所周知蒋家军主要的敌人是东晋,面对的敌人不同且边疆环境他们还不一定能适应,跑去收付玉门关如果不是真心悔过岂会让自己精心培养的人才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去赴这等危险之地! 独孤昕沉默了半晌说:“刚才军报中提到一点,犬戎军还有一支危险的军队——狼群!边防将领便是吃了这等亏,蒋国公让你的孙子务必小心!” 这三言俩语就将事情定了下来让薛国公心生不满可那又如何?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不是? 此时的罪魁祸首歪在舒适的马车上吃着新疆的烧包子和油塔子,喝着香郁的热奶茶,十分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过了半晌她才问九幽:“要你做的是办妥了吗?” “她们已经追上那只队伍了!”九幽恭谨地说。 “嗯,做的不错!”独孤云傲弯起精致曳丽的眸子笑着说,“这下接下来的一场戏人物可是全齐了!” 独孤云傲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伸了一个懒腰对九幽说:“再过几日,暗部就有三家集齐了是一个好兆头!” 天地之间,是谁以地为棋盘人做子?日月之中,是谁捻起丝线将关系织成一张网? ------题外话------ 猜猜独孤云傲让九幽干什么事去了,答对有奖哦!(*^__^*)嘻嘻…… ------------ 第三十八章 战场无常 元武三年,犬戎国侵犯我朝边境,玉门关失守,帝忧,蒋国公谏言其二孙可堪大任,初,帝感其诚不疑,蒋国公二孙一名蒋清,二名蒋秀,此二人不负众望大破鞑虏收付玉门关,然蒋秀贪功冒进,与其兄深陷沙漠,被俘,薛国公哂之,蒋薛二家由此交恶,世家之争由此始也——《周史。世家》 “原以为薛国公会应此将薛三调入玉门关,一来打消帝王的疑心,二来可以发展军中的势力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蠢的,竟然落了一个这么大的把柄在蒋家人手中!”韩迟边落子边轻嘲的说,“主子,你弄得这么大动静就这样收场也太不值了吧!白白便宜了蒋家!” “行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再踩一脚是么,你还记挂着那十几条矿脉呢?”独孤云傲笑着睨了韩迟一眼说,“做人不要太贪心了不是!” “主子既然都费了那么多的功夫为什么不一举把它夺下来?”韩迟疑惑的问,“反而做了那么多手脚将消息传到蒋家人面前?” “韩迟,你的眼睛太狭隘了,只盯在哪十几条矿脉上了!”独孤云傲摇摇头说,“你以为我在孟克那头蠢狼身上花那么多心思干什么?” “那倒不是为了制衡张家么?”韩迟这会子真糊涂了,按道理来说主子将冥卫御门寻回来不就是为了世家这档子破事么,现在纵观整个九大世家除了唐家就是张家最为没落了,柿子拿软的捏主子难道不是这意思? “韩迟有一些事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清楚但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十几条矿脉我会让你拿到手的不过得等几个月!”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韩迟你所认为的人心诡谲在朝廷上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能在官场上屹立不倒的人你真的认为会是酒囊饭袋的蠢货么?” 韩迟冷不防没想到独孤云傲的话题跳跃的这么厉害一时间没有跟住但是他沉默了一会思考了一下当前的局面,还是不甘心咬牙切齿地说:“主子现在国难当头,国库紧缺如果爆出薛家藏私不报的话…。” 独孤云傲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说:“你既然都想到了对策,而且都想好罪名了就不用我操心了不是,等蒋家人回来一切都会按着你想的发展!” 韩迟有一些不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但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主子是笃定蒋家人一定会赢是吗?” 独孤云傲捧起热气腾腾的牛奶,腾起的云烟模糊了她的面容,她吹了一口气言语有一些含糊地说:“不是他们一定会赢而是孟克必须输!” 时光悠悠的过了几个月,这是独孤云傲少有的安宁日子,日子是过的很充实的,晚上练功,白天商讨一些内部的事宜,一切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划过了,那一段时光是独孤云傲以后怀念的少有的快乐源泉。 独孤云傲哭笑不得的看着一直紧跟着她的玉心哭笑不得地说:“姑姑,我都说了不会不告而别,你就不能消停一些么!” 这不说还好说了玉心的眼眶都红了,她是不知道独孤云傲这一次的前行有多危险但是从独孤云傲受的伤来看就知道这一次真的是捡回了一条小命所以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会让独孤云傲离开她的视线之外。 独孤云傲无奈的看着她的姑姑玉心一眼心中十分的无奈,真是的以自己现在的身手想逃出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姑姑何必这么自讨苦吃! 独孤云傲索性坐了下来拿起了《当湖十局》这本残局她已经解了两局了,不知这第三局是如何? 与独孤云傲的悠闲自得相比,蒋清,蒋秀就没那么好的命享受了。“嗷呜!”又一匹狼惨叫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淋漓下一地的臭血,但是这场景丝毫没有让围住他们的狼群止步反而狼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连主要的将领身上都挂了不少的彩! “该死!”蒋清愤恨的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说,“怎么打都打不退,这些狼是疯了不成?” “大哥,狼群虽然一向是趋利避害的,这些狼既然是已经驯养过了的就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对付它们,如此看来这些狼一定是听从一个人的指挥,看样子我们必须找到指挥这些狼的人将他迅速击杀才能解燃眉之急!”蒋俊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说,“这一次我们是轻骑出动不能耗费过多的体力了!” “老三说得对,不说别的,沙漠中行军本就极其危险,而且这次我们为了争夺时间便放弃了大量的辎重,这一下七分的危险就成了九分。”蒋秀沉吟片刻说,“一个不小心我们交代在这里可不是祖父所愿意看到的!” “老三你有什么办法找到御狼人么?”蒋清皱紧眉头问看着自己尚只有十岁的三弟脸上浮出担忧的神色,这一次出征的本只有他和二弟,却不曾想三弟不知怎么说服了祖父硬是跟着来了,这个孩子的体质一向虚弱而沙漠的环境有这么恶劣,要是出一点差池自己都没办法与祖母和母亲交代了。 蒋俊似乎看出了大哥的担忧他笑了笑说:“沙漠的环境干燥却有一点好处就是容易识别气味,要控制大面积的狼群就必须要使用特制的香料,御狼人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肯定是在上风口处,而且就在这附近的上风口处!” 看着三弟笃定的眼神,蒋清不知为什么烦躁的心神渐渐安定了下来,虽然在家中自己是最沉稳的但是三弟却是祖父最器重的而且是家中最聪明的孩子想来祖父就是出于这般考虑才将三弟派到自己身边来,思及此处他厉声吼道:“到上方去,突围!” 所有的轻骑一甩鞭子朝上方飞驰而去,狼嚎声和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沙漠中最惨烈的行军曲!不断地有人倒下,不断地有战马的恐惧的嘶鸣声,虽然在战场上数年蒋清早已对此感到了习以为常但眸中还是忍不住闪过痛心的神色,这是祖父精心训练的飞云骑,足可以一当千本可抵御东晋却就这样在这野兽的围攻下折损了大半!真是不甘心啊! 蒋俊看着只剩下十分之三的飞云淇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只见一直被他们追赶的犬戎军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疲惫与倦意反而这支部队的人个个都龙精虎猛,跃跃欲试。这一切都让蒋俊沉下脸来。上当了! 蒋俊怎么也没想到看似鲁莽的犬戎人竟然会用计策将他们诈到了他们犬戎人所擅长的战场,自己太过大意了!看着孟克那泛着精光的眸子蒋秀忍不住开口讽刺:“没想到孟克可汗也开始学习兵法了,倒真是一个好计策!”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位乃蒋国公的后人如果像原来一样只知一味冲砍劈杀,早已落败了不是?”孟克笑嘻嘻的用生硬的汉语说,“扬长避短不也是你们汉人教我们的么!” “孟克可汗倒是不像一般的犬戎贵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原来是沙匪吧!”蒋俊开口说。 孟克嘿嘿一笑也不答话只是做了一个手势,他们便看到无数头呲着锋利牙齿的恶狼居高临下地朝他们扑来,而更令他们惊悚的事是那数百只的秃鹫鸟锋利的铁爪正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那暗青的铁色象征的是死神最诚挚的邀请,看着无数被秃鹫剜去双眼在沙地上痛苦打滚的士兵,看着那不断躲避秃鹫以及恶狼的慌乱的马匹,看着那沾满鲜血的沙地。蒋俊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 他不甘地闭上眼睛,兀自苦笑,难道上天注定他是一个早亡之人?他真的不甘心啊!难道命运早就在他重生时开始逆转了轨道?他真的不甘心啊!就这样葬在了沙漠之中,连尸骨都没有收拾化为尘土一般的存在! 就在这时他大哥的一声怒吼:“三弟你发什么呆!” 蒋俊猛然惊醒是的只要趁现在立马策马狂奔起来,至少现在还未深陷沙漠之中只要逃跑就还有一线生机不是么?他下意识地看着那尚存的百余十号人。却不想一只秃鹫直朝他的脸扑来! “哐当!”蒋清的佩剑被折断了,此时的他披头散发状若疯魔朝他的弟弟们大吼了一声:“快跑,我断后!二弟保护好三弟!”就在这时他的战马也被狼撕裂了大动脉,鲜血喷泉似的涌出好像要染红那刺眼的太阳! “大哥!”蒋秀惊恐的反头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惊叫的说。 “快跑!”蒋清立马怒吼着将折剑直朝他两个弟弟甩过去,惊得战马嘶鸣一声撒丫子就狂奔起来!受伤不重的十几号人立马跟随呈保护形势护着蒋家兄弟离开了 “没想到你们中原人倒是挺重情重义的!”孟克赞许的看着蒋清说。 “有本事,我们单独打一回!”蒋清从自己的战马尸体上下来说,此时的他已经满身血污全无出征前的意气风发!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孟克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眯眯地说:“你永远不可能战胜我的!” “凭什么?”蒋清挑衅似的问,“你就这么自信,我手下可还有一百勇士!” “我拥有的是死神的仆从,人能跟人斗,可是能跟神斗吗!”孟克大笑着说。 蒋清的脸沉了下来,手死死的握住一只戟! ------题外话------ 求撒花,求评价,求收藏!亲们帮伦家给力的宣传一下喽O(∩_∩)O~,不然我让独孤云傲的日子不好过(*^__^*)嘻嘻…… ------------ 第三十九章 命由天定? “三弟,记住,哪怕我和大哥一样阵亡了!”蒋秀少有的凝重说,“你千万不要回头,一路向前跑知道了么!” “二哥!”蒋俊大惊急忙说道,“现在我们离营地不过十里,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蒋秀闭上眼睛沉重地说,“出来吧!” 蒋俊惶急的看向四周,只见不知何时他们进入了一个像峡谷的地段,而那山崖之上尽是沙匪,沙匪们冰冷的刀芒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让人一时间睁不开眼——他们在一次进了敌人的包围圈! “孟克是一个将才!”蒋秀叹息了一声说,“做事如此精密周详让人敬服!” 略懂一点汉语的犬戎人轻蔑地说:“身为死神之主的仆人怎么能轻易被人打败!” “犬戎国以白狼神作为唯一的真神存在,怎么会敬奉你们所恐惧厌恶的死神?”一向博闻强识的蒋俊有一些皱紧了眉头。 “我们的国王,很荣幸的得到了死神之主的赏识。”首领苏德恭敬的朝着秃鹫行礼用犬戎语说,“死神之主您是全沙漠民族最畏惧的崇拜,是最强大的存在,成为您的子民我们深感荣幸。” “三弟他们是什么意思?”蒋秀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安的感觉,他不怕死但是三弟不能葬在这儿,他是全家的希望更是祖父的期盼 “他们的意思大概是向死神祈求力量助他们得胜!”蒋俊阴沉着脸说,“我并不精通犬戎语但是还能大概的听出一些意思其中他们的言语中伊斯拉非来是死神的意思!” 蒋秀皱紧了眉头跳下马来冷不防地朝马猛地抽了一鞭子,马儿立马跃得老高,冲破了一道防线,蒋秀大吼:“快逃!” “二哥?”蒋俊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见太阳被一块黑云所笼罩,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黑暗,铺天盖地的秃鹫,恐怖的死亡的呼唤声,这是他第二次直面这么阴狠诡异的气息。 他一路的狂奔,他看不见前方的路怎么样危险,也看不见阳光是如何的消失的,他只知道他的背后是一群索命的恶灵要把他这违背命轮的家伙抓回去重新转世。 “架!”蒋俊机械地用力地挥着鞭子,他心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跑,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是好景不长,他的眼前一花,他的身体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看着朝他凶狠扑来的秃鹫眼前一黑。 汉中,“噼里啪啦!”黑玉白玉做成的棋子散了一地,韩迟赵楠等人均低下了头。 独孤云傲的面容此事被一团黑气所笼罩,“孟克真不愧是沙漠之狼呢,看样子我对他的教育还是挺有用的!” “主子,其实这种事情是在您的预料之中不是,只是没想到孟克活学活用了!”九幽静静地说,“而且我们的计划也没有打乱不是!” 独孤云傲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来说:“话是这样说没错,我也做好了这最坏的打算,可是孟克蠢就蠢在他直接对外宣称自己是死亡之主的最忠实的仆人,这无疑让人抓到了把柄!” “可是依仗着这一保障可以使孟克直接控制住西域各国!”九幽说。 “但这是短时间,这个蠢货要么就把蒋家三兄弟全杀了,要不就不把那些秃鹫放出来,这几样那个蠢货那样做到了?”独孤云傲冷声说,“现在倒好,倒是可以给皇上一个好借口,以帮助西域友国的名义,直接出征犬戎!” “主子,你是怕…”九幽思索了一会后说,“你的本意原是想把玉门关抓在手中,把持边境,现在如若出兵,我们的努力可就…” “自古以来拔出萝卜带出泥,就算我们做的再干净还是会有一些马脚在里面,御门在那里留下了七十名驯兽师,他们就算再忠诚也架不住蒋家人的细心观察!”独孤云傲神色不定的说,她冷静地提起了笔用犬戎语写下了一封信后说:“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交到孟克手中!” “主子,这封信是?”九幽有一些不明白了有一些担心的问,“你不会是要他把蒋家人放回去吧!” “我只是将损失降到最低而已!”独孤云傲冷冰冰地说,“再说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要是真把蒋国公逼急了,提早将我发现了你认为是一件好事么?” “那主子打算?”韩迟恭敬地问。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我说过的话不会不算话,你心心念念的十几条矿脉早晚是你的,只不过要提前逼蒋国公出手了!” “主子,别老拿那十几条矿脉说是行么?” 韩迟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我也不是那么想要!” “哦?奸商转性了?”独孤云傲难得打趣地说,“送上门来的钱财都不要,不简单啊!那我们就…。” 韩迟一听独孤云傲拖长了音立马陪着笑脸贴上去说:“主子,谁说不要了,不那么想要不也是要的意思吗!” “是吗?”独孤云傲笑着说,“那是谁刚刚想装君子来着?” “主子,你就说笑了,我哪儿不是君子啦!”韩迟板起脸来严肃地说,“你这是带有偏见吗!”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独孤云傲笑着说,“韩公子既然这么高尚就别要拿些黑心钱了,省得脏了手啊!” “主子,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怎么能说是黑心钱呢!”韩迟急了说,“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人力物力的,不能做赔本买卖啊!” “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君子么!”独孤云傲神情越发的淡漠的说。 “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钱是咱们正大光明的挣来的,当然应该拿了!”韩迟挺着小胸膛理直气壮地说。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人除了独孤云傲之外没有人是不抽抽的,这货真不知道良心放哪儿,这钱也能叫正大光明,这是你主子和你一块黑来的钱好不好!你小子要脸不要! 看着众人鄙视的目光,韩迟挺起的胸膛非但没有缩回去,反而后背挺得倍儿直,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说:“瞪什么呀,这件事你们也是从犯好不好!” 这下众人彻底无言了,我知道我们是从犯,但是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好不好,当婊子也想立贞洁牌坊也是一种节操好不好,至少证明了这婊子还要脸! “够了,废话就不多说,接下来你们想办法怎么把薛家拉下水吧!并且跟那几条矿脉扯上一点关系!”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你们早些给我搞定,不要什么事都问我这一个小孩子!” 落下这一句话,独孤云傲就把棋谱撂下后打了一个哈欠朝内室走去,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而且神色古怪,一向不怎么藏住事的赵楠终于忍不住了:“小女孩,谁家孩子有他那么彪悍!”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油塔子就塞住了他还未闭紧的嘴巴,屋内传来冷冰冰的命令:“有这闲工夫耍嘴皮子还不如去给我想想办法,聒噪!” 所有人都同情的看着赵楠一眼,韩迟好心的拍拍赵楠的肩膀说:“兄弟,记得以后找准时机说话!” 在沙漠中,最美的景致便是那大气磅礴的浑圆霸气天成的线条,沙漠是一个绝美的危险地孩子,他喜怒无常不知何时高兴不知何时恼怒,只知道他兴奋时会以无数的人的鲜血为祭来满足他玩弄世人的心理。 可是蒋俊竟然是一个命大的竟然遇上了一次风暴并因此逃脱了苏德的攻击与追捕,而且还能爬回了营地! 蒋俊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正被锁链牢牢地束缚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无助的跪着。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有一丝不对的地方,没道理自己是一副成年人的身板! 这是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般的飘渺,虚幻带着不真实的感觉却又是那般清晰的飘进了他的耳中:“九大世家男子一律腰斩,成年女子为官奴,未及笄女子斩首!” 蒋俊这才想起来这是他前生最后的一刻,他猛地抬头愤怒地看着那个发话的女子,却冷不防听到一个怒骂之声:“禽兽,孩子尚且不放过,为何放过大人?我等亦不受辱!”他反过头看去只见正是自己的大嫂。 只听那道声音清冽的再次响起“留下孩子就是留下希望,孤岂会让你们如愿!” 她旁边的人似乎也认为不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只听那人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小看了一个孩子,孤当时父母双亡时,孤尚且在襁褓之中,而今孤却可以尽覆一国,你们现在还会小看一个孩子么!” 蒋俊努力的抬起头来想看一看这个让他兵败如山倒的女子,望着那一抹墨色的身影,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是北周最优秀的男儿,他出身最煊赫的世家嫡支,他曾名动京城一举夺文武双魁,所以他认为自己身边的女人不应该是大族中娇弱的只知勾心斗角的女子。 他一直未娶却在身死的最后一刻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风华绝代!她凉薄淡漠的目光扫过这些曾经的贵族不曾有半刻停留却又让人感觉人的一切被她看光了,这份冰冷的目光让他只愿匍匐在她的脚边祈求她的关注。 这是他第一次的情动,却对的是敌国的摄政王妃!难道世间人的命运真的是由天定么?他苦笑着看着那抹最为神秘的墨色。 蒋俊再次睁眼看着那熟悉的周围,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是的,他到底还是命大回来了是么!今世定要破东晋夺得那抹天地间最神秘的墨色! ------题外话------ 独孤云傲:“你少给我找那么多恶心的渣男好不好,丫的,上一次是心心念念要我死的前夫这次还是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 无良作者一理所当然:“当然不是了,姑娘我未嫁,再说谁家母亲能生出你这么彪悍的存在啊!” 独孤云傲:我靠(‵o′)凸 ------------ 第四十章 各怀心思 元武三年,犬戎新主据玉门关,蒋氏二将大破之,孟克知不敌,佯退败走。蒋秀轻敌逐之,深入敌境,犬戎国主拘此二将。——《周史。鞑虏》 “呯!”一声巨响,御案上的砚台再一次遭遇了粉身碎骨的命运,虽然独孤昕脸色阴晴不定的瞪着蒋涛语气却出人意料的平静:“蒋国公,你的孙子真是好本事!” 蒋涛不言只是心中懊悔不已,薛国公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内心却是乐翻了天。自古以来战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俘!如果是被俘后自刎那么还有人会称赞将领的忠诚,可若是生擒活着那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谁还敢用这样的将领?这一战蒋家不仅折了两个优秀的后辈更是要背上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罪名以后蒋家掌控军权就会颇有微词了!薛国公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倒不如不搅和这一趟浑水乐的看蒋家人吃瘪! “陛下,臣自知有罪但是臣的三孙子传来一条重要的情报。”蒋国公镇静地说,“这一消息可以使我们联合西域各国攻击犬戎!” “你的意思是让我泱泱大国去征服一个蛮夷之地!”独孤昕不屑的说,“西域各国早已臣服需要我们这么大张旗鼓么!” “陛下,如若不将犬戎纳为国土,国威何存?”蒋国公一副忠心为国的愤怒表情真是让在场人无不为之动容。但这时薛国公说话了:“陛下,犬戎之所以发难是因为多年前制定的政策被识破如今天下初定,再动干戈恐生不祥之变。” “薛国公的意思是不打喽!”蒋国公挑衅的说,“我朝两元大将被俘,你认为玉门关还保的住吗?” “那,蒋国公,我想问一你,犬戎现在攻打了玉门关么!”薛国公厉声问转而又转向皇上说:“陛下,如今国力凋敝,外有西楚东晋虎视眈眈,如今兵力本就应付不过来再次调兵根本无济于事,所幸犬戎只是想要一个说法而已,不如就此议和为好!” 一听到这儿蒋涛立马不淡定了厉声说:“薛政!现在边关是没有战报传来可等到战报传来一切都晚了,难道薛国公是希望我朝国土落于蛮夷之手!” “蒋涛!”薛国公薛政声音突然大起来说,“你到底是担心你蒋家的孙子还是担心我朝的国土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薛政吼完这句话后抬头直视皇帝说:“陛下如果犬戎的野心真的在中原为什么在俘虏了两名将军后不乘胜追击反而退居自己的领土没有丝毫侵犯我国边境的意思!” 独孤昕开始沉默了,没错,如果真的想要中原的国土他大可不必这么畏首畏尾完全应该一鼓作气北上入侵中土!可现在的表现却是十分的古怪不仅没有寻常的巡视反而还安安分分的守候在了犬戎国原有的领地上这实在让人不解!难道真如薛国公的意思是想要讨一个说法? 就在这时一封八百里加急又一次到了,只见这封书信中孟克极言对中土文化的崇敬与热爱并不想大动干戈先前的作法只是想要周朝的一个解释,为表诚意不日将会将两员大将送回! “陛下,犬戎国狼子野心万万不可轻信啊!”蒋涛心急如焚地说。 独孤昕犹疑不定的看了俩大臣一眼,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烦躁之感大声呵斥:“够了,此事容后再议!”说完拂袖而去,身后是一片“恭送皇上”的朝和之声! 蒋涛和薛政两人在走时互不示弱的瞪了一会儿后,都各自回去了。独孤云傲手里接过一只麻雀笑了:“看样子,这薛蒋二家要火拼一段时间了!” “主子?”白宁好奇地盯着独孤云傲手中的麻雀:“可是传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通知九幽他们把最近薛家蒋家的动向尽量摸清楚但不要太过了!”独孤云傲淡淡的吩咐,“并且注意到蒋薛二家的嫡支部队的调防!” “那这样岂不是不能探听到什么重要消息了么!”白宁有一些急了,“你明知道…。”但话未说完就在独孤云傲冷漠的注视下焉了下来乖乖的说:“悉听主上吩咐!” 凤栖宫,凤栖宫的四维永远栽着的是不老的梧桐,一眼望去,四季常青。取名凤栖之意便是因为凤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的传说,因此便有了“栽桐引凤”之说。 薛皇后似乎并没有因为前朝发生的任何事而苦恼只是静静地绣着那幅凤穿牡丹图,这一幅凤穿牡丹图并没有采用以往的姚黄魏紫这等名贵花种相衬而是选用了白色牡丹并且采用的是图案式体裁,富有装饰意趣。色彩异常丰富,金黄色为地,用十色丝织成,古朴雅秀。构图颇为别致,画面之前屹立太湖石峰,有透、漏、秀之韵味;彩凤掩映于后,如欲飞若翔之势;一枝牡丹,发花二朵,片片绿叶相扶,烘托出牡丹的娇姿艳态;凤眼媚对,别具情趣。图后缀以祥云朵朵,画面更觉富丽堂皇、绚绮便可看出此人的绣技精湛且匠心独运。是一个有玲珑心思的人。 薛皇后眼也不抬一下只顾着看着自己的绣品等到最后一阵刺好之后她才淡淡的开口对来人说:“告诉父亲,他的意思我理解只管安心便是!” 一直跪着的宫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勉强立起自己早已经酸麻不堪的身子告罪离去,皇后抬起头来十分平静的问身边的宫女:“今儿,是几号?” “娘娘今儿是初一!”身边的宫女赶忙回答。 “晚上的饭菜中多加一道南乳松鼠鱼!”皇后开口说。 宫女听后想说一些什么又不敢说倒是一时间忘记答话了,皇后看着宫女欲言又止的模样皱了一下眉头问:“难道皇上又到梅妃哪儿去了!” 宫女流云“扑通”一声跪下来说:“娘娘,今儿皇上刚回后宫就被梅妃请去了说是身子不大痛快!” “不痛快就去找御医,难道皇上还会看病不成!”皇后冷笑着说,“梅妃说是怎么不痛快了吗?” “梅妃说她心腹刺痛得厉害!”流云立马把一切都说了出来,“皇上想也不想便去了!” “心腹刺痛得厉害?”皇后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玉轱辘笑着一字一顿的咬着说,“既然头疼得厉害就给她送点山楂过去!就说山楂不仅能消食积,散瘀血,驱绦虫。还可以用于心腹刺痛。而本宫担心梅妃的身子所以特地多送她一些!” “是!”流云忙答应下来吩咐底下的人麻利的准备好抬到了梅妃所住的落霞阁。 落霞阁坐落于宫中西角,日落时便霞光满天,恍若神仙楼阁大有霞光停留不去的意味因此便命名为落霞阁,这座落霞阁无论是木料还是装饰均是一等一的奢华精致,只见那栩栩如生让人误以为是活物的振翅欲飞的青鸾就可见这建筑的大家手笔,足以见皇上对梅妃的宠爱非同一般! 内室内只听见一女子虚弱娇柔的声音在缓缓响起:“陛下,是臣妾不好,陛下这几天都在为国事劳累,臣妾却还拖累了陛下费这心思来看望臣妾!” 这把声音让流云这女子听了都觉得浑身酥软大感怜惜更何论皇上? 独孤昕看着这美人梨花带雨又一副为他忧心的模样心中早已化为一滩软水,要不是顾忌这美人的身子他早就搂着她肆意怜爱一番了!独孤昕温声说:“爱妃不必为朕担心,前朝之事只不过是一些繁杂琐事多一些罢了!” “可是?”梅妃绞着手绢泪眼盈盈的望着他说,“真的没关系吗,皇上今儿是初一!”言下之意是皇上您该去皇后那儿了。 独孤昕不管只是调笑说:“怎么爱妃这就迫不及待的赶朕走了?” “不是,这于理不合!”梅妃一脸惶恐的说,“臣妾低微之躯怎能让皇上破了这多年来的规矩!” “你。”独孤昕还未说完,便听到外实有人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派人来了!”听到这句话,梅妃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当然没有逃过独孤昕的眼睛,独孤昕眉头一皱语气颇有一些不耐地问:“何事?” 流云恭敬的捧着食盒子不卑不亢地说:“皇后娘娘听说,梅妃娘娘心腹刺痛无比,十分担忧特命奴婢带来了新鲜的山楂子。” 独孤昕打开精致的食盒一看,果然见到新鲜的诱人的山楂子摆放在面前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独孤昕眉头舒展开来伸出手来拿了一颗嚼了起来只觉酸甜可口眉头抚平的连痕都没有了:“这山楂不错,皇后有心了!” 此时的梅妃已经很皇后恨得牙痒痒了,可是她又不能指摘皇后的不是,不是?这山楂皇上都已经吃了还能说这个东西有问题不成?她现在的身体底子十分的虚弱自是不能吃这些山楂,可是偏偏自己找的借口不对正好撞在皇后枪口上了,其实不管她找什么生病的借口皇后都可以整得她服服帖帖抓不错来! 独孤昕感念皇后的大度,内心生出些微愧疚出来,到底是少年夫妻就算没有一丝真情到底还有多年的情分在,自己一味的娇宠爱妾难免会伤了皇后的心,思及此处,独孤昕不顾梅妃的娇呼声径自去了皇后那儿。 梅妃望着那食篮眼中露出愤恨的毒芒,薛如意,你别得意一切不会那么顺利的! 小轩窗,正梳妆,是一副静谧温馨的画面,独孤昕走进凤栖宫时这幅画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中。他微微一笑屏退了有一些惶恐的侍女拿过侍女手中的玉梳,只见对镜梳妆的人儿,五官精致却不是流于世俗的俗艳而是文静端雅的比之梅妃没有丝毫的逊色反而因为时间的原因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皇上!”薛如意丝毫不动只是径自窝在独孤昕怀中说,“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走走?” 独孤昕丝毫不介意薛如意如此越距只是淡淡一笑欣赏她这难得的女儿姿态,想了一会说:“你这儿安静!” 薛如意挣脱独孤昕的怀抱将他拉下来坐下,手指轻柔的揉着他的太阳穴说:“可是前朝事务繁忙?” “犬戎入侵,蒋国公的意思是战,薛国公的意思是和!”独孤昕叹了一口气说到,“朕都快烦透了!” “其实这一切都要看犬戎新君的意思不是?”薛如意淡淡地说,“若论国力北周自是胜他百倍可是我们到底还要投鼠忌器!” “你倒是看得明白!”独孤昕淡淡地说,“那你的意思呢?” “后宫不可干政,皇上!”薛如意语气平淡的说。 “今日这俗礼就免了吧!”独孤昕眉头微微一皱说,“非常时期非常处理!” “臣妾认为此战主和!”薛如意坚定的说。 “哦?为何?”独孤昕有一些诧异地扬了一下眉尾问。 “弑叔夺权,权力本就不稳固,再加上争权之时元气大伤知道这些忌讳的人都不敢贸然动手挑衅上朝,但是犬戎新主不但做了还做得干脆利落!”薛皇后一字一顿望着独孤昕说,“只能说明他们有足够的保障与后盾!” 独孤昕眼神开始阴晴不定起来:“你是说有人暗中支持!” “陛下在敌人未明之时一定不可轻举妄动!”薛如意剖析的说。 独孤昕想了一会还是没有答案,只是抱紧薛如意说了一声:“睡吧!” ……。 连着几天,皇上不是在皇后寝宫中,就是与梅妃在一块,这本来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可是接下来的皇上的一个决定将朝野砸出了一个大地震! “朕决定御驾亲征!”独孤昕在众臣的一片反对声中离朝了。此时薛国公与蒋国公在别人看不见时眼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独孤云傲收到消息后,面容一阵平静她叹了一口气说:“各有各的心思还真是…”还真是什么?她没有说了下去…。 ------题外话------ 独孤云傲:“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恢复身份?” 小妖:“收藏过百的时候!” “就你这乌龟速度你是想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吧!”独孤云傲一脸鄙夷地说。 小妖很伤心:“亲们收藏不给力我也没办法啊!” 独孤云傲:“如果再不努力?”小白嫩的小手抚摸着金色的傀儡丝说:“你就等着被绞死吧!” 小妖大哭:“亲们,求撒花,求收藏,救命啊!” 独孤云傲:我靠(‵o′)凸 ------------ 第四十一章 囚奴之辱 元武三年,犬戎退居本土,参将蒋清蒋秀战俘,下诏亲征。薛国公薛政帅群臣谏,不听。癸巳,命善王居守。是日,西宁侯唐成、武进伯张绍与瓦剌战于关外,败没。甲午,发京师。乙未,次龙朔方。军中夜惊。丁酉,次居阳关。辛丑,次玉门关。群臣屡请驻,不许。八月戊申,次犬戎。镇守太监全海谏,议旋师。己酉,广宁伯刘安为总兵官,镇玉门。庚戌,师还。丁巳,次阳关。庚申,犬戎兵大至,恭顺侯陶钧、都督陶琰战没,成国公李荣、永顺伯薛绶救之,至鹞儿岭遇伏,全军尽覆。辛酉,次土木,被围。——《周史,孝宗传》 “看样子,京都要乱了!”独孤云傲接到孟克传来的消息后拍了拍秃鹫的脑袋说,秃鹫兴奋地怪叫了几声便在御鹰师的带领下去饱餐了。 白宁看着独孤云傲的面容逐渐在渐渐暗下的天色模糊了下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这个孩子在思考到底该如何做。 一下子过了几个月,她也已经三岁了,时间就是过的这么快,转眼间他就跟随了她一年了不是?白宁不禁抚摸了一下额头上的皱纹! “九大世家中除了容家是商业之家,范家是典型的色贡之臣外,可以说这一次是精锐尽出,竟然还会败!”良久的沉默后独孤云傲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蒋家和薛家还真是下了血本呢!” “主子的意思是?”白宁有些心惊不敢置信的望着独孤云傲,“他们没有这么大胆吧!” “从此以后,这北周的江山只能依靠蒋家和薛家的儿郎了!”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你没发现死的都是良将吗!” “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啊!”白宁不解的说,“而且蒋家人也不能完全掌控吧!” “前往犬戎的军队中有一半是武定军,那是谁的部队!”独孤云傲慢慢的说,“他们做的很好,滴水不漏,现在只等一件事了!” “等什么事?”白宁心里现在只剩下惊涛骇浪了,他此时真心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你说皇上会死吗?”独孤云傲平静的抚摸着怀中的雏鸟说,“真是令人好奇呢!” “主子!”白宁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尖利无比,让独孤云傲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但他接下来说道:“皇上若是死了谁来证明您的身份,你想让之前的努力付之一炬吗!” “我当然不会让它付之一炬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来夏州?”独孤云傲不慌不忙地说,“那可是我的哥哥呢,而且血缘关系比谁都近呢!”独孤云傲的语气很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宁总觉得背后凉飕飕。 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只见那只形状瘦小跟鸡崽子差不多大的却又有一身光洁如黑绸的小鸟正冷冷的盯着他,让他的心没来由得一跳!虽然这鸟儿看上去很普通除了眼珠子像极了美丽的鸽子血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就让他感觉这只鸟儿集暴虐无常于一身,使人心底忍不住发怵! 元武三年,帝领兵奇袭,初胜,帝令兵养精蓄锐以备明日之战,然再战之时突现坚城,士皆恐,犬戎军突袭,大乱,全军覆没,帝被俘。——《周史。孝宗传》 “畜生,放朕出去!”独孤昕疯狂的拍打着铁栏却换不回一声答应的人声,他也不知自己喊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火了。看着那四处乱窜的老鼠发着霉味的饭菜独孤昕此时万分后悔自己冲动的选择! 本来他是想来一场奇袭,加之犬戎一向以帐篷作为居住的地方四周的边防再严密也还是不如坚硬的城墙,刚开始他们是成功的但是架不住犬戎人的勇猛好战,就被硬生生的逼退了回去!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还不到一夜的功夫就凭空出现了一座坚城!难道世间真的有死亡之神的存在么?他真的不相信啊!真的不甘心啊! “主子,你就这么相信孟克会听您的吗?”白宁有一些不解的嘟哝。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问:“西域各国臣服的对象是谁呢?” “自然是孟克喽?”白宁有一些不解地说,“难道还有其他人么?” “他们崇敬的是死神之主!”独孤云傲平静地说,“孟克利用的是死神之主的名义来号令西域各国的所以他们臣服的对象不是孟克而是死神伊斯拉非来!” “主子,你是打算?”白宁好像有一些明白了。但还是有一些不解:“您就能保证孟克不会过河拆桥?” “孟克不是一个蠢人,他知道我可以给他所想要的一切,也可以轻易的收回他不敢赌!”独孤云傲手指抚过雏鸟滑腻的羽毛说,“快走吧!有什么比黑暗的主人降临更刺激人心的呢?” “幽儿看你的了!”独孤云傲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只见对谁都不友好的小黑鸟亲昵的蹭了蹭独孤云傲的手掌心欢快的叫了声,便盘旋着冲向了云霄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声音像波纹一样一圈圈的荡开,引来无数鸟儿的臣服之声! “主子,这到底是?”白宁看向小鸟儿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他不知道独孤云傲在祭渊深处发现了什么只知道孟克是像一具骷髅一般被拖回来的,而跟随主子一块进去的九幽和极为冥卫长老的情形竟然与孟克相差无几可见里面的惊吓不小。但是他只看见主子带回来了一只小猫崽子和一只鸟蛋。但瞧见主子眼中散发的点点笑意用指头想也知道这些东西不简单! “北方幽昌!”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白宁听言惊悚的低下了头。 北方幽昌,亦曰退居,全身总黑,《五行志》:五凤皆五色,为瑞者一,为孽者四。注引协图征曰:“似凤有四,并为妖。一曰鹔鷞。鸠喙,圆目,身义,戴信,婴礼,膺仁,负智,至则旱役之感也。二曰发明,鸟喙,大颈,大翼,大胫,身仁,戴智,婴义,膺信,负礼,至则丧之感也。三曰焦明,长喙,疏翼,圆尾,身义,戴信,婴仁,膺知,负礼,至则水之感也。四曰幽昌,锐目,小头,大身,细足,胫若鳞叶,身智,戴信,负礼,膺仁,至则旱之感也。” 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妖凤!白宁不敢想象主子还能降服一些什么危险的东西? “白宁,是正是邪不需要外人评判只需要对得起自己就行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祥瑞妖孽不都是人杜撰出来的么!” “是!”白宁恭谨地说。随着独孤云傲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歩辇。 “呼喇,呼喇”巨大的奇异的声音在一次在沙漠安静的夜晚响起,层层的黑云密密麻麻的将月亮给包住,夺走了黑夜中最后的光明,那黑云虽然庞大但是却可以清晰的看出是一对翅膀中间是一辆歩辇。“死神之主,伊斯拉非来!”最先发现的人已经尖叫失声了,世间上最恐怖的神灵还是出现了吗! 沙漠的民众们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连忙跑了出来匍匐在沙地上大声的发出祝祷之声,赞颂着这最为强大的神灵。所有人都发现那是朝着犬戎国的方向而去,小国的居民瘫软在了地上难道犬戎真的获得了死神的支持? 巨大的死亡羽翼遮住了月亮独有的清华卷着灵界的诡异之风悄然落在了地面之上,孟克率领着他的子民匍匐的跪在了地上恭迎这位不能触犯的神灵! “神位中最尊贵而强大的死神之主,您的仆人在此致以最诚挚的祝福!”穆理手持着宝石骷髅用苍老而令人震撼的梵唱欢迎这位最尊贵也是最恐怖的客人。 “近一年不见,你的主人办事效率很高!”独孤云傲的声音从帷幔后传来,这本来是可爱的童音却不知为何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空灵而虚幻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所有人都屏息凝气这不怪他们的谨慎小心而是因为谁都会对这神的存在感到惶恐,虽然他们知道这神的存在但是真实见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的喜怒无常让他们恐惧但是她的力量又让人敬服。人就是这样自卑的生物一边愤怒上位者的是人命如草芥,一遍又无比崇拜着他们的滔天的力量! 就在众人兴奋而恐惧的目光中一只森白的小手掀开帷幔,只见一个小巧精致的人儿出现在了他们的略带又失望的眼睛中。 “对本主的样子很失望么?”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语气中的威严让他们呼吸一滞,他们慌忙低下头口中念念有词着对她无尽的尊重,这是他们才发现这个孩子行走时在沙地上连脚印也没有留下,黑色的衣袍在风中鼓荡飘舞着像极了巨大的羽翼,看着这鬼魅一样的神灵他们再也不敢轻视半分! 跟随在她身后的白宁心中非常的无奈,不住的在心里嘀咕,主子不去跳大神真是浪费人才!只有他清楚主子的衣袍是加工过的,再加上主子本就在用轻功,到了五丈余才会轻点一下沙地,而且他又是一个小孩能重到哪儿去?浅浅的痕迹很快就会被风和衣服抚平了有脚印那才是怪事! 独孤昕现在恨死了蒋国公,什么死神降临,真龙之气可压?什么一统西域再拓疆土可展周朝雄风!这些都是屁话,自己都是阶下囚了回去以后还不知道二皇子会不会趁机自立?还不知道蒋国公会不会借此机会铲除异己?…。种种麻烦都使得独孤昕烦恼异常,反正他很清楚自己在这里多呆一天周朝就会乱下去一天!再加上其余三国虎视眈眈,要是因为这件事就把江山给葬送了他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就在独孤昕苦恼之际,他不知道此时的外头正热闹着! 独孤云傲懒懒的歪在虎皮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幽昌的羽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因恐惧而紧绷着身体跪在地上的蒋涛,幽昌红宝石般的漂亮眼珠子正危险地瞪着蒋涛散发着诡谲的气息…。 犬戎人看着他们最尊敬的神灵如此表情都恐惧的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题外话------ 独孤云傲满意的摸着小幽对小妖说:“算你还有一点良心,给了我这么威风的兽宠!想要孤赏你些什么” 小妖一脸狗腿的模样讨好地说:“那您就牺牲点形象明天出一点小丑,求一下评价票,求一下撒花!” 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尾一脸温柔的对幽昌说:“幽儿,最近秃鹫劳心劳力的,又没有给他们加餐,我们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无良作者慌不择路:“我错啦!”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丑陋大鸟。 小妖哭着说:“看在小妖这么辛苦悲催的份上求收藏,求撒花,求钻!”%>_ ------------ 第四十二章 蒋涛屈服 犬戎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对这些专门给他们找麻烦的中原人的厌恶无疑是更深了一层,不过他们想起刚才那一幕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发颤,这沉默还是由神打破比较好省得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两个时辰前 “柔歌!”蒋涛看着那个精致的女孩惊叫道但很快还是反应到了不对,范柔歌现在已经有六岁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小,但是那模样又是跟自己宝贝外孙女刻出来的一样,很快,只见那张脸开始变化,先是眼睛,再是鼻子,嘴巴,最后连脸型都开始发生了变化,那个鬼魅i般的存在幻化出了另一张脸,同样精致的小脸——薛灵儿! “尊敬的死神啊,我们在此恭候您的到来已有一年了!”穆理高兴的说,“我们感谢您的降临,愿您带给我们最强大的力量!”穆理每说一句,就会有狼群的呜咽之声使得这个本就没有光明的世界变得更加的阴森诡异让人只感觉一种寒气从脚底直窜到心上,冻的人骨子里发疼。可是蒋国公蒋涛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岂会怕这些玩意?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就在他冲上去想把这个孩子的神面具揭下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他连那个孩子的衣角都沾不到! 蒋涛自认为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每一次的全力攻击都没有伤到对方,反而自己所带来的武器倒是全碎了,“每一次的攻击都是差那么半寸,可恶!”蒋涛心中怒火翻腾,他已经看出来了对面这个孩子对他的戏耍心里否则也不会在他自以为快得手时轻飘飘的就闪了过去。 白宁惊讶的看着自家主子像一片树叶一般随风飘荡却又带着黑暗的诡异气息,独孤云傲的衣服本就较为宽大伴随着那身形的转动像极了一个诡异的游魂! “啪!”蒋涛的短剑被击落了,原本完好的短剑直插进沙地上却停留了一下后瞬间化为粉末,如果是内力极高的人将短剑碎成粉末倒也没什么,可是要这么精准的把握时间与力度由此可见此人的内力之高运用之精湛世间少有人及! “这个孩子真的只有三岁吗?”蒋涛心中产生了疑问,“还是这时间真的有神的存在?”蒋涛虽然不惧鬼神但是却害怕因果报应,他手上有太多的业债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他不敢想象自己一时冲动的后果。 “速度,力量都太弱了呢?”独孤云傲轻轻巧巧地避开其他人的攻击贴着蒋涛说,“我还是第二次看到这么大胆的人类!” 蒋涛的心火本来就旺这一句话立刻让他的火蹭蹭的往上涨但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怎么会是不冷静的呢?下一刻他的心就立刻坠入冰窖之中,脸上满是惊恐,这个孩子没有脉搏!而且她的体温真的像冰块一般冰冷,世间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存在? “打啊!”独孤云傲突然离开蒋涛坐在一只秃鹫身上轻轻巧巧地笑说,“怎么不打了?” “你究竟是人是鬼?”蒋涛的心中已是波澜迭起惊慌不定了,“还是你真的是死神!” “你说呢?”独孤云傲缓缓的抬起手来,此时的地底下传来一阵奇异的震荡感,当众人维持好身形之后原本平整的沙地不知何时凸起了一个个小山包样的东西,看着这幅景象让蒋涛想起了癞蛤蟆的后背只让他一阵恶心,“扑簌簌!”一阵沙子抖落的声音,接着稀疏的月光他们才看清那山包一样的玩意儿是什么。 “咔哒嗒!”“咔哒嗒!”蜘蛛巨大的螯在月光下撞击着像极了欢迎的仪式,但是看着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珠子让人感到脊背一阵凉意。蒋涛强压住喉咙中涌出的酸水,惊骇的看着这一幕。他见过死人无数却没有见过这般恐怖的景象,这是只有地狱才会出现的生灵! “鬼蜘蛛!死神大人的爱宠鬼蜘蛛!”一个胆小的犬戎贵族尖叫着晕了过去。可是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沙漠的大地在鼓起恶心的脓包后又开始出现了一阵的痉挛好像一个孩子它的经脉在不断的扭曲着直到那经脉的出头他们才看到这些东西的真相! 响尾蛇丝丝的朝他们吐着信子好像在朝着他们微笑,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阴森就是不信鬼神的人也无法相信自己多年来的坚持是不是错误的还是这世界是真的有神的存在! “魔鬼!”蒋涛的护卫再也忍受不住尖叫了起来,刚开始这些扈从还能和蒋涛联手和独孤云傲游斗但是此时的他们已经再也没有勇气提起手中的武器冲向这不知明的生物了! “聒噪!”独孤云傲皱起了眉头,那些护卫不知为何赶紧捂紧了嘴巴但是还是忍不住疼痛鲜血从手指缝中流了出来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了自己的舌头!蒋涛颤抖的双腿已经无法在支撑自己的身子了,他恐惧的趴在了地上惊恐的望着坐在鹰背上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孩子。 “蒋涛!”独孤云傲轻轻地唤着这名字声音在寂静的回旋带着寂寥的空灵,这是黑暗的王者独有的孤独,她就这样出现在世人面前身后是一支令人胆寒的死亡大军。蒋涛知道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所以他开始恐惧。 他一直认为神只是一种信仰而已,人太渺小了所以对自然产生了崇拜之感,所以才有了神的出现,他一直认为这是虚幻的产物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竟然在他的眼前成为了现实。那成乌云状的秃鹫群,那如壮汉高的蜘蛛还有那令人恐惧的蛇群,这一切都在昭示着非人力的强大与阴森。这一瞬间蒋涛这个自认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渺小与可悲,可是在这强大的自然面前他感觉自己连悲哀的力气都没有! “足够卑鄙的中原人!”独孤云傲笑着说,“真是令本主惊讶呢,看样子中原人的弯弯绕绕比我的子民还多!” ** “您什么都知道了是么!”蒋涛终于忍不住问,“我在这次战争中所做的一切!” “你故意煽动皇上亲征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将跟你敌对的将领拉出来,够精密!在战争中你明知道有诈却仍放任皇帝追击,够无耻!事后有意消极备站,扰乱军心的罪名处置了一干将领只为了以后出将必出蒋家,够狠毒!现在才来与我们交易救皇上而不是立刻求和只是为了让京中大乱,然后撺掇薛国公另立新帝最后握住薛国公的把柄给薛家致命一击,够胆量!”独孤云傲一笔一笔的说出来让蒋国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蒋涛咬咬牙说:“上神您既然已经洞悉了一切,您想要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我的子民不成为你们的附属!”独孤云傲支着下巴懒洋洋的说,“这一切对你们来说是轻而易举!” “如果我率军大军压境你认为他们逃得了?”蒋涛出言讥讽地说,“神主,你的思想很单纯吗!” “你可以试一试!”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其中一只较小蜘蛛用螯夹起扈从的剑轻轻一夹,剑应声而断,看到这一幕蒋涛感觉自己的眼皮直跳弹。 可是独孤云傲似乎还嫌不够,又加了一把火:“不要想着奇袭帐篷之类的,我可以凭空变出一座坚城就可以变出第二个,第三个!” “看来我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是么!”蒋涛苦笑着说,“您也很清楚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 “你以为死人就不会讲真话么?”独孤云傲再一次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在形式比人弱的时候要学会低头!” “是!”蒋涛不得不咬牙应承道。 “你的秘密如果你不违背诺言永远不会传出去,但是如果你违背了约定,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老夫省得!”蒋涛面色铁青地说,“不知还有何吩咐?” “带上你家主子和你的子孙赶快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本主的面前!”独孤云傲声音轻柔却带着令人心惊的严厉说到。 “是!”蒋涛恨恨地说,“恳请国主派人带路!” 独孤云傲倦倦的歪在虎皮椅子上秀气的打了一个呵欠对孟克说:“这一次你做的很好,接下来这一片土地就交给你了!” “主子为什么不要我?”孟克疑惑的望着她轻声的问。 “玉门关后无险可守,你们到底不擅长中原人的技巧与谋略前进只会让子民凋零所以我才让你把兵全部撤了回来!”独孤云傲抚摸着怀中的小鸟说。 “主上高瞻远瞩!”孟克细细思量后恭敬的说。 “好了,我也该走了!”独孤云傲跳下椅子对孟克说,“我欣赏你的知进退,我会在你实现梦想时再次出现的!” 孟克等人一片惊慌但是一阵风扫过哪还有那一些黑暗生物的影子,只见一对黑色的羽翼渐行渐远! “爱卿!”独孤昕饱含热泪的唤了一句蒋涛,“朕就知道你是一个忠臣!” “陛下一切都是老臣的错,如果不是老臣错误的估计形势你也不必受这等屈辱!”蒋涛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忠心臣子的模样做的十足十的,“都是老臣的错啊!” “爱卿不必多言,是朕执意要御驾亲征的,怨不得旁人!”独孤昕温声的说,但眸子中闪过一丝阴毒。 就在君臣上演相依为命的戏码完了以后,蒋涛带着三个人跨上了马,可是令他们惊恐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还好好的站立着的扈从们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爆裂开来化为一团血雾!独孤昕看到以后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你们!”蒋涛大怒的瞪视了孟克等人。 “远方的朋友,神说了你只能带走三个人!”孟克理所当然地说。 “好!好!好!”他怒极反笑,“不愧是强大的神灵!” “慢走不送!”孟克慢条斯理地说。 蒋涛愤恨的带着三个人走了,皇帝的安然归来使得大部分人都舒了一口气。 当蒋家准备好好黑薛家一笔时,他们开始傻眼了,“不可能,这么好的机会薛家怎么可能不做手脚!”蒋涛大发雷霆将书房砸了一个稀烂! 而与此同时独孤云傲看着那数张询问的面孔感到无比头疼她无奈的扶额说:“你们就这么想知道!” ------题外话------ 独孤云傲:“干得不错,充分体现了我霸气侧漏的一面!” 小妖一边擦着药膏一边怨念的说:“这是你用武力逼迫的结果!” 独孤云傲不恼只是抱着怀中黑色的猫咪说:“这是你不够给力的报应!” 小妖:%>_ 剧透,怀中的猫咪! ------------ 第四十三章 京都之变 “薛国公根本就没有调动兵力而且还命令户部大力资助了亲征军!”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那我们一切的努力不是白费了!”韩迟的脸色开始有一些苍白说,“本来以为可以打破平衡没想到一点变化都没有!” “有变化,下六家的实力除了范家以外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现在怕是三大家族争雄的时候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我们都以为薛家会趁皇上被俘的时候拥立二皇子称帝!”赵楠皱着眉头说,“从薛家的举止来看他们也有着一个打算怎么就终止了呢?”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件事是老国公拿的主意!”独孤云傲说,“薛老国公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蒋涛还是不如他的!” “您的意思是?”白宁有些不解的问,“这件事又与蒋家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认为蒋家会甘心一个臣子位么?”独孤云傲不答反问的说。但是看着众人迷茫的目光独孤云傲还是叹了一口气说,“这一次陛下出征就是蒋家与薛家共同期待的结果!” “可是陛下出征对蒋薛二家有什么好处?”九幽难得说话的人一下子戳中了关键点! 独孤云傲朝他露出了赞赏的微笑却说出一些不搭边的话:“好处可是很大的呢,现今皇上有五子三女,大皇子已殁,二皇子为了嫡长皇子,三皇子出身微贱宫女,四皇子为元后所出身份上要高出二皇子一截但是母族已经没落,五皇子的母妃淑妃出生下六家的刘氏,六皇子早夭,七皇子母妃贵妃出生上三家容家!” “主子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白宁听得越发的糊涂了问,“这跟皇上出征有什么关系!” “独孤昕自幼就不喜兵法杀伐,但为人却是颇为自负认为自己胸怀河山有经纬之才!”独孤云傲说,“这个人装作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心胸却比针尖还小可是偏偏此人有十分的矛盾重情重义经常为情所绊!” “这个人还真的是够复杂的!”赵楠听后嘟哝一句说。 “但是这只是其中一点,更可怕的事实是此人多疑好舞弄才干,总是做一些寻常人不敢做的事而且!”独孤云傲顿了一下。 玄老都有一些听不下去了:“毛病都这么多了还有一些什么?” “他最致命的弱点是别人不让他做的事他偏去做,别人让他做的事情他一般都消极怠工!”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懦弱不敢承担责任,自负偏又优柔寡断,多疑偏又偏听偏信,争强可又无兵无将这就是独孤昕!” “独孤博虽然不能称为圣君但却是一个明君怎么会选这样一个人承继大统?”玄老皱着眉头问。 “他确实只适合当一个闲散宗室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维持住现在基本的平衡!”独孤云傲说,“七王之乱后只有现存的九大世家冲击不深,所以国家就需要靠他们来维持,现在的北周急需的是平稳发展恢复国力所以任何一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否则。” 九幽立马接过独孤云傲的话头说:“东晋,西楚趁机而入国破家亡!” “那蒋国公蒋涛还敢冒这么大的险!”白宁更加不解了。 “蒋家两人被俘后,蒋涛就与孟克联系上了谈妥了一切条件!皇上一定无事!”独孤云傲平静的解释说,“蒋国公图谋的是皇上的全部信任和薛家手中掌握的三十万大军的军权!” “可是您又说了降价不甘于臣子位!”韩迟立马指出一个疑点说。 “得到了皇帝的全部信任就可以方便行事,等到皇上不幸驾崩便可以扶立一个傀儡上位只要这个傀儡懦弱无能,并且无德无能,蒋家就可以顺应民意取而代之!” “可是这需要几十年的时间难道蒋家人等得起?”赵楠皱紧眉头穷追不舍的问,“没有人能预知将来会发生什么!” “但这却是最保险的稳妥方法不是?”独孤云傲笑着说,“蒋涛不是想自己当皇帝他的儿孙还尚且年幼不是耗个二三十年他的孙子可是正值壮年呢!” “好心计,好手段!”韩迟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地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多了!” “那薛家的主意是?”白宁继续问,“拥立二皇子登基获得第一世家的地位吗?” “现任薛国公薛政打的是这样一个主意可惜了,我把蒋家的打算都让老国公知道了这计划自然是胎死腹中!”独孤云傲说,“所以我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您是怎么?”赵楠瞪大了眼睛望着独孤云傲说,“老国公是出了名的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主儿!” “他若是真的这么清闲薛家早就亡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只要透露给他一些蛛丝马迹,他就可以轻易地得知真相否则为什么在云氏消失以后薛家从第四世家一跃成为第二世家就是蒋家拼尽全力也才拉拢了范家,刘家稳住了地位!” “这么说薛家停止了一切的手脚,痕迹也被消除了!”韩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 “不,只要是做了手脚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独孤云傲自信地说,“再说了,证据我们可是在薛家停手之前收集的!” 众人听她这么说心中的石头方才落地,可白宁不免担忧:“薛老国公既然那么厉害会不会?” “一些消息经了那么多人的手你认为一直纠察下去是得不偿失还是有所收益?”独孤云傲反问道。 “在这节骨眼上自然不能掀起太大的风波自然是…”白宁思考后呢喃说到眼睛一亮,“主子真是揣度人心的奇才!” “好了,话就说这么多,早点歇着吧,京都最近几天可是要热闹呢我们要养养精神来看接下来这一场大戏!”独孤云傲说。 众人欢喜的对望了一眼高兴地说了一声“是”后就很快退下了。独孤云傲脸色越发的苍白,幽昌有一些焦急的望着她独孤云傲苦笑着说:“没事,只是近来太累罢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费尽心思让薛老国公那只老狐狸发觉是怎样不对劲又不让他怀疑消息的真实性的,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彻夜不眠准备着应对一切可能的突发状况的方案的!她说的是简单但是有谁知道这其中的艰难?蒋国公要是那么好糊弄她就不会耗费那么大的力气召集那些东西制造那样的黑暗炼狱。要是薛老国公轻信他人她就不需要层层设计佛筵让薛老国公出门! 不是她不相信他们的能力虽然现在三部的单部实力少有人及但是配合起来还是会有不少磨合,短时间内是无法消除的踏步可能让他们各自为政这样的一盘散沙也许一时半刻出不了错但是以后呢?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如何能将整个机构掌管好?说到底是继承人的选择方式出了错,导致这样的局面发生可是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出任何问题?独孤云傲陷入更深的忧虑之中毕竟时间可不等她! “八荒!”独孤云傲疲惫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这时一个黑从梁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这个黑影真是很容易让人忽视他就像一团黑暗一般在黑暗之中找 “想个法子将薛家的证据交给蒋涛,这两家不出一点血白费了我这么多心思!”独孤云傲笑着说,“还有九幽太过急躁凡是多阻着他点急功近利不是好事!” “是!”八荒应了一声诺后慢慢地消失了让人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消失在内室的八荒苦笑着看着那一轮饱满的月亮露出一张与九幽一模一样的脸“老天主子这么信任我,是你对我的补偿吗?” 薛国公府内此时寂静无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紧张不安的气氛,薛老国公薛言慢悠悠的品着茶脸上仍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像极了大度能容的弥勒,可是他越是这样薛政就越发的紧张好半天他终于听到薛言说话了。 “跪下!”薛言笑着说好像在说天气不错那般平淡但是薛政心中不免一跳,若是他父亲疾言厉色或者一副痛心不已的样子或许他还会放心一些但是现在他这一副模样分明是已经怒到极点了! “知道错了吗?”薛言的语气极为温柔就像一个慈爱的父亲不愿意责打犯错的孩子只是循循善诱让他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一般! “父亲,儿子自认为自己没有错!”薛政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的说,“儿子一切是为了家族着想!” “若是现在的情况是天下没有四分,周边安宁的话你这样做我无疑是支持的!”薛言的声音越发的轻柔说,“可是现在的北周一切都需要平稳的发展经得起这般动乱吗况且你真当蒋家是吃素的!” “儿子不明白!”薛政有一些红眼了说,“现在我们薛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只差一步就可以超越蒋家成为第一世家连皇族都得让我们三分为什么要…”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薛言叹息地说,“蒋家嫡支在这次战役中可有死人?” “没有!”薛政下意识的说越发的不解,“这又有什么关系?” “蒋涛在他的两个孙子被俘后就与犬戎国新君有了来往并在陛下亲征后达成了协议!”薛言抿了一口茶说,“所以这一次陛下就算被俘也不会有任何生命之忧!而且陛下被俘不是正好将他孙子的俘虏之名给全都盖了过去!” “您的意思是蒋家想要扣住陛下几天然后赢得救驾的美名并且如果我薛家有一丝沉不住气那就…”薛政一想到脸色立马就煞白起来,如果他想的不错,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那他就会背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就算他薛家誓死反扑也只有二成的胜算到时候就是赢了东晋西楚也会趁机而入将北周灭亡自己空为人做嫁衣裳!一想到此他就冷汗层层他恐惧的望着父亲颤声说:“父亲,那我们现在?” “该处理的我们都处理好了,蒋家不也是胎死腹中心情正郁闷着呢,我们勉勉强强算打了一个平手但是接下来我也无法预料!”薛言摇摇头说。 “父亲,堂弟不能白死了!”薛政急切地说,“这一次...”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蒋涛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薛言喃喃地说,“所以你要跟他好好学不是?” 薛政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一次,你就直接去领一百军棍吧,该好好长点记性!”薛言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响了起来。 “是!”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一切都过去时,蒋家突然发难了 “陛下,薛家自掌管户部以来,中饱私囊,甚至私开宝矿!” 一时间朝野震惊! ------题外话------ 薛家的大Boss出马了,且看到底是姜是老的辣还是蒋涛这葱是嫩的香。亲们快给他们这场擂台赛撒花,送钻呐喊助威啊!↖(^ω^)↗ ------------ 第四十四章 矿脉到手 “蒋涛,我不曾想你竟是如此小人竟然排除异己做下这等诬告之事!”薛政一听蒋涛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很快反驳起来说,“蒋薛两家虽从未深交但也是交情不菲为何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一直处于中立而且身称自己体弱多病的不怎么出现在的荣国公低下头来心想薛政真是好利落的一张嘴一下子就把蒋涛推到这排除异己的罪名之上看样子薛言那只老狐狸罚那一百军棍打得还挺值得的,这不即勾起皇上的疑心又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上倒是得了不少同情分! “薛政就算你伶牙俐齿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也抵不过这铁山一般的证据!”蒋涛冷笑着说,“你薛家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发现了大量的宝石矿与金矿在国家正萧条的时候你不仅不拿出来为国分忧反而中饱私囊你是何居心?” “蒋涛血口喷人也要有一个限度,我薛家在后方调度可谓是尽心尽力了,这次犬戎之战失利并不是我后方出了问题,你何苦为难我?”薛政带着一丝委屈的声音说,“再说了若我薛家真的贪赃枉法挪用国库,为何年年国库都有富余?” 这时,众人听言皆窃窃私语:“是啊,薛家虽说富贵滔天但是都是正常的进项而且皇后娘娘一向简约不喜奢侈这不像是薛家所为啊!” “谁会嫌钱多,你长点脑子好不好!” “我看这件事就是蒋国公惹出来想借机整治一下薛家的!” “蒋国公傻啊!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 “薛家在那死老头子手上还真是挣了不少好名声呢!”蒋涛乃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不差当然把这些事都听了进去心里十分不喜的想。可就在这时薛政又加了一把油! “蒋大人凡事要讲证据,我薛家行的正坐得直自然不怕你的诬陷圣上英明睿智自然会还我一个公道!”薛政眼中似含着泪光的说。 “陛下,臣的为人您很清楚若非证据确凿臣绝不会满口胡言诬陷忠良!”蒋涛朗声说转头又轻蔑的看了薛政一眼继续说,再者“臣与薛国公有何冤仇要诬陷他!” 薛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被蒋涛抓到了什么把柄才让蒋涛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招,但是他马上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父亲做事向来滴水不露再加上这么多天过去了痕迹自然抹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让蒋家摸到什么把柄。思及此处薛政将心中疑虑彻底打消,一脸祈求的样子:“皇上,请皇上明察!” 独孤昕神色让人难以琢磨但是了解他的人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犹豫与想息事宁人的心里,蒋涛心中冷笑不止都闹到这个程度上了皇上还想维护平衡也太懦弱了,于是他就朝其中一个官员使了一个眼色,那官员立马就领会了上头的意思,而且他明面上就是薛家那一派的自然好说话啦! “陛下,薛家一心为国这十几年来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薛老国公一心为国戎马一生公私分明的美德谁人不知,不仅如此薛家与皇家关系密切无需为一点小利损伤根本,再者薛家并没有子弟在户部任职,就是陛下亲征也只是在后方调度,而且这次后方安排极为周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哪儿有机会插手贪赃枉法,还请陛下明见,还薛国公一个公道!” “这么说刘大人认为薛国公不可能做下这等事喽!”独孤昕语气平淡至极就像是普通的例行询问,但是所有大臣的心都提了一下,毕竟这关系到朝中的党派之争皇上羽翼尚未丰满虽有一小部分势力和十万禁军军权但是比起薛蒋两家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所以平白得罪这两派人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可是皇上正值壮年会因此罢休吗?这一次大抵是准备打压薛蒋二党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这样过去了呢?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乱想的时候。 皇上终于开口了:“薛爱卿,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极力申明自己的清白不如就让蒋大人搜一搜如何?” 皇上竟然偏帮蒋家?大臣们有一些难以捉摸了以前皇上不是很防备着蒋家吗,这会子怎么给了这么大的权利了? “皇上,这件事是蒋国公诬告臣啊!”薛政扑通一声跪下来泪流满面的说,“皇上您就不怕他制造假证据吗!” “薛政,你是怀疑老夫的人品吗!”蒋涛双目圆瞪得说,“老夫一生清名岂能葬送在你的手上!”说完蒋涛也跪了下来大声对皇上说:“皇上,臣戎马半生一心为国,而且臣与薛国公素无瓜葛,好端端的干嘛诬陷他若非有确凿证据臣何至于此!” “皇上,这件事牵扯到了薛蒋两家由蒋国公彻查也确实会落人话柄不如由德高望重的荣国公彻查刑部辅助这样两家和诸位也心服口服!”一个蒋派的人站出来说。 “张爱卿所言甚是,就依卿所奏,还有什么事吗?”独孤昕淡淡的问似乎被俘虏后他就一直精神不佳,众人见状也不多话捡几件要紧的事说了后就下朝了! 薛政此时松了一口气,皇上既然没有多说什么就意味着薛家还有机会将那些没有清干净的尾巴给断掉,可是矿脉怎么办?那东西可是实打实的摆在那就是填了也来不及的!想到这薛政就冒了一层冷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这是蒋涛走了上来笑眯眯地说:“薛大人!” “蒋大人!”薛政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说,“找我有何要事么?” 蒋涛不答只是贴近薛政说“山东昌乐八条矿脉,山东招远三条黄金矿脉不知阁下打算如何处置呢?” 听到这句话薛政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蒋涛看着薛政难看的脸色哈哈大笑的离开了,薛政看着蒋涛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怒火翻腾不已这是在威胁他是么可是他怎么知道?他危险的眯起眸子看样子家里要好好肃清内鬼了! 汉中的聚轩阁外表看起来是简洁大方有幸走进里面的人也认为这间房子也只是素雅而已却不知道其实聚轩阁地底下有一条通往世外桃源的暗道。 “深秋了!”独孤云傲接过一片红叶淡淡地说,“山东要开始乱起来了!” “主子,蒋国公不是早就知道薛家有矿脉了吗怎么这时候才爆出来!”白宁有一些不解的问。 “自古以来功越大过也就越大,这次薛家在稳定后方上做的太好了自然会有人想踩它一脚!”独孤云傲喝着豆腐脑说,“而且现在皇家与薛家联系的如此紧密这不容人想打压下去,皇上也是这个心思想捞一点好处,而蒋家计划失败后则是想让薛家的元气受损好让他们安分一点别妄想不属于他们的位子!” “到头来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是吗!”白宁有一些沮丧,“我还以为您是打算一击即中呢!” “北周现在还不稳定谁敢有太大动作?”独孤云傲说,“先前蒋家有心思也计划好了结果被我弄成了胎死腹中等他们的头脑清醒了以后吓都得吓醒还敢有太大的动作吗?” “难道主子您费了那么大的劲就为了十几条矿脉?”白宁难以置信地说,“您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吧!” “如果我就是为了那十几条矿脉呢?”独孤云傲笑了转身对一直候着的韩迟说,“韩家主准备好了没有?” “主子放心吧!”韩迟咧嘴笑道,“爷爷已经在去京都的路上了!” “这就好,有了钱才好办事吗!”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白宁看着她一阵无语,主子的思维实在太跳脱了他老人家实在跟不上! 朴素的马车吱呀呀的停在了皇宫门口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步履稳健的走下了车,他面容平静的将一块龙形玉佩掏出给了门口的小兵说:“把这传给皇上!” “去去去,什么人啊是个人都能见皇上吗?”小兵不耐烦的打掉老者的手说。 其中一个小兵看不得这样嚣张的态度便走上前去温言对老者说:“老人家,我帮你吧!” “徐继,你也太傻了吧,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去帮!”一个小兵大声嗤笑地说。 可老者却看着徐继点了点头说:“你会交好运的!”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看门的小兵都嗤笑不已但是徐继是一个老实人,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只是不好意思的搔了一下头就进了宫门。 很多年后,徐继看着那肃杀的战袍,精美的庭院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想到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改了他一生! “这是,这是…。”独孤昕不敢置信的望着这块玉佩激动地大喊,“快,快把人请进来!” 全公公甚少见到皇上如此欣喜的表情连忙应了一声喏就去将宫门外的人毕恭毕敬的请了进来。 独孤昕看着这面容虽已苍老但是仍不失清俊的面容有些难以自控他急忙拉住这位来者的手没有让他行礼:“韩先生,您终于来帮朕了吗!” 看着皇上激动的心情韩巍心中十分鄙夷但是还是恭谨的回答:“陛下,韩巍此次前来只是在钱财上相助陛下而已!” “不,只要先生帮忙何事不成!”独孤昕急切地说,“先生,朕真的不想做一个傀儡般的皇帝要军权军权少得可怜就连财物都被控制的死死地,朕…”独孤昕有一些说不下去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朕愧对父皇!” “陛下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眼下不正好有一个机会么!”韩巍笑着说,脸上挂着让人信服的笑容! “父亲,那蒋涛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私脉的所在地我们该怎么办啊!”薛政火急火燎的问着看着棋谱的薛言,“您说句话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皇上不会那么轻易地处置薛家,他还防着蒋家呢!”薛言慢声细语地说,“再说了我们其中有一条不是登记过的矿脉吗?” “父亲,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薛政有一些不明白了。 “将那些矿脉所处的位置的地契全部处理掉只留下那一条公开的!”薛言说,“开脉这件事做得隐秘基本没有人知道,等过了几个月再转回自己手上!” “是,可这拍卖?”薛政一脸肉痛的看着父亲,“万一落到蒋家人手中!” “只要不在我们手上就行了,地契不过是一张纸地还在那儿呢!”薛言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就去交给锦玉楼处理吧,这楼虽然只有几年但是可以看出绝非国内贵族所有这样任谁都无法掌控,这种地方最让人放心!” “是!” “扑棱棱!”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了独孤云傲的小茶几上,独孤云傲打开信条一看笑了:“还以为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这么便宜!” ------题外话------ 小妖决定向那些勤奋的大神学习,节日仍旧不断更,亲们支持支持小妖吧!为小妖宣传,收藏,撒花吧!↖(^ω^)↗ ------------ 第四十五章 渔翁得利? “皇上薛家若是利用得好会是您扫平障碍的武器但是也会使将来的祸患,所以你要重用他们又要防着他们!”韩巍不动声色的推开了独孤昕的手说然后耳语了一番。独孤昕的神色越发的疑惑,低声问:“这真的有用么?” “陛下早做决断!”韩巍笑着说,“是为王还是做一个窝囊的受气包您早做决断!”独孤昕的神色变幻莫测但是随后就越发的坚定,笑着开口:“老先生,今日累了就在这儿睡下吧!” “陛下,这于理不合,况且还有一个人没到不是吗!”韩巍笑着说,“只有那个人才能真的帮你壮大力量!” “你的父皇拜托了两个人而不是我一个!”韩巍淡淡地说,“如果登基三年内没有什么大乱的话我们是不会出现的!” 独孤昕垂下了眸子,他感到十分的愧疚,但很快他的心中只有痛苦他永远忘不了父亲死时的场景,那般的萧索那般的颓废根本就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父亲,只见他的本有一点花白的两鬓早已经变得银白而且蔓延了整个发髻,原本还有一些光泽的皮肤也将完全干瘪下来,贴在骨头上月光幽幽的照着让他整个人像骷髅一般吓人,他惊恐地后退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不是他的父皇,他的父皇不会是这么颓唐像一具快要腐败的尸体!“你来了!”他的声音沙哑极了像极了秋天的落叶落下来的沙沙作响的声音又带着冥界独有的诡异,像极了从了地狱中发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父,父皇!”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唤道。 “你终于来了!”躺在床上的人笑着盯着他,眼中的亮光像极了冥界中飘荡的鬼火,让他忍不住退后一步。“朕很可怕?”独孤博笑着问他。 这时的独孤昕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害怕因为他的父皇还是抵不过时间的侵蚀抵不过伤痛的折磨他的强大让他忘了他只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不再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人了!但是对他的景仰让他害怕的摇摇头,但下一刻他就被独孤博揪住摁在了床沿上,独孤博的力气极大让他一时间无法挣脱那一刻他以为父皇要杀了他!可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被强行塞进了一样东西冰冷刺骨的痛楚一下子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痛苦地叫喊,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他看不见一切亮光都开始成了模糊的黑色,他不懂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而真正让他心凉的话语出现了 “记住,如果我的女儿死了你要陪葬!” “为什么,难道只有云傲是你的孩子其他人都可以随意抛弃吗!”他因为痉挛滚在了地上哆嗦着苍白的嘴唇问。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两天前将一切权力交给他的父皇,他是那般细心的为他打理好了一切不是么!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打破了他对父爱的幻想! “朕该叮嘱你的事都叮嘱了,这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用我手中的大权换云儿的一生平平安安!”独孤博冷冷的盯着他说,“再说皇家真的有亲情吗?” 皇家真的有亲情吗?这一句话像是一圈圈荡开的涟漪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的寒了心但是他真的相信亲情的存在那个软软香香的小婴儿,她就那样放心的睡在他的怀中,或者朝他咿咿呀呀的笑着全身心的对他依赖。其实那时他真的很想告诉她的父亲他不会像其他兄弟那般寡情薄义他会好好照顾妹妹让她一生无忧为何父亲却这般的不信任自己? 韩巍看着独孤昕完全陷入走神的状态,心里叹了一口气,太过重情偏又优柔寡断可又骄傲自负若不是先皇做好了打算迟早被这大染缸给吞的一干二净了! “陛下!”韩巍出声说,“请您早做决断!” 独孤昕这才缓过神来歉意的一笑:“对不住,我走神了,我当然会守住这份基业了!” “那陛下就缓两日等老夫的好消息!”韩巍笑着说,行了一个常礼便离去了。独孤昕眯起眼睛问自己的心腹:“小全子,你说他能信吗?” “皇上,先皇最重的就是这江山,他何时挑错过人!”全公公想了一会说。 “是啊,他最重的到底还是江山!”独孤昕叹息了一声说,“到底他还是选择了江山不是么!” 三日后,独孤昕来到了薛如意的寝宫并把薛国公薛政,以及老国公薛言一块叫了来。看着独孤昕阴沉的一张脸再看她的父兄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薛如意心里咯噔一下还没落座便跟着父亲兄长一块跪了下来! “薛言,你好本事啊!”独孤昕一脸失望的看着薛言兜头就将一叠纸摔在了薛言的脸上,“这就是你们的所作所为!” 薛言有一些慌了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看脸上立刻煞白了起来:“皇上,老臣。” 独孤昕仿佛强压下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一般说“荣国公和刑部都没有查到实质性的证据,你们收尾工作做的还真是不错!” “那这些地契!”薛政好死不死的提这一句,立马换来独孤昕踹心一脚,薛政虽说是武将底子很好但是独孤昕也不是纯粹的文弱书生这一脚可是结结实实的让他翻在了地上。 “你们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朕在蒋家拿到之前劫了下来你认为后天薛家还保的住吗!”独孤昕怒气冲冲地说,“朕给你们的还不够多吗,你们到底怎样才知足!” “皇上,臣愚昧!”薛言听明白了独孤昕的意思心中悔恨不已,原以为皇上是想抬举薛家好对抗蒋家,所以他深怕皇上会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举措于是他千方百计的留下后手,现在看来到不是如此,他很清楚皇上是一个长情的人所以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都会给薛家三分颜面。可如今皇上大概是真的想将薛家扶上第一世家的宝座而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他不禁羞赧的低下了头。 “皇上,臣妾…”薛如意哽咽难以出声,她也曾利用过他,他难道早已知晓却故意包容? “如意,朕是你的夫君!”独孤昕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与惋惜,这句话一下子让薛如意泪如泉涌。 “皇上,如意对不起您!”薛如意哭着说,“如意…。”她还想说下去却被独孤昕扶了起来。 独孤昕看着她泪眼朦容得双眼叹息一声:“如意,你永远都是朕的正妻不是么!夫妻为何不是一体?” “皇上!”薛如意颤抖的呼唤了了一句,挣脱独孤昕的手径自跪了下,“臣妾有罪!” “是啊,你们是有罪!”独孤昕说,“朕陷入敌围的时候你们想的不是如何去救朕而是想着谋权夺位,想的是如何与蒋家争锋却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 “皇上,您全都知道了!”薛政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问,“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揭发你们是吗?”独孤昕苦笑着说,“你以为朕真的是圣人会以德报怨么,如果不是看在二皇子有孝心的份上,朕会轻饶了你们!” “皇上,罪臣…。”薛言开始胆战心惊起来,他一直以为这个皇上只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庸主却没想到他早已知道了一切事情,如今隐忍不发只是给薛家一个警告让他们敬忠职守不要肖想一些有的没的。薛言想到此处此刻恨不得将自己扇死,骂自己蠢笨,想也知道皇家人有几盏省油的灯! 几个时辰过去了,该罚的也罚了,该说的也说了。薛家父子几乎是爬着出了凤栖宫。回到自家薛政看了父亲一眼忍不住说:“看样子皇上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薛言不答他说:“这些事我怎么都不认为是皇上一个人做的,毕竟他的能力摆在那儿不可能将你妹妹那么精明的人骗那么久!” “可是这件事除了皇上谁还有这个能力!”薛政惊讶的问。 “不知道,我总感觉有一只手在推动着一切!”薛言有一些疲倦的闭上眼睛说,“或许是我感觉错了,也许皇上多了一个出众的谋士也说不定,也或许皇上才是那条一直蛰伏的毒蛇,谁说的准呢!” “那父亲,我们应该怎么办?”薛政开始茫然了。 “无论是哪一条我们都得小心谨慎并且我们这一次彻底绑上了皇上这条船了自然是不能背叛了!”薛言淡淡地说。 几天过去后,荣国公并未找到薛国公私开矿脉的证据倒是翻出了薛家近几年来贪墨的银两,皇上大怒硬生生的将薛家的家底拿走了一半来充实了国库其他倒也没什么动作,蒋国公因为误听传言办事不力被罚了三年俸禄,这也是不痛不痒,于是这件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就过去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一次好处全让皇上给拿了。而且朝廷的权力趋势也开始改变! “哎呀呀,真是好大的手笔!”独孤云傲笑眯眯的一只手拿着一叠地契用地契晃着韩迟的眼一边微笑的说,“这比雪花花的白银,金灿灿的黄金要值钱多了!” “主子,您就不能别…”韩迟的眼睛一直随着独孤云傲的手在转悠但还是忍不住说。别在他眼前晃了行吗! “拿去!”独孤云傲笑着将地契朝韩迟一甩,韩迟一个翻身就将所有的纸张全捞着了小脸没好气的朝独孤云傲一板,“主子别这么不把财路当回事啊!” 独孤云傲听言格格的直笑,但是眼中没有一丝笑意,现在所有人都以为独孤昕是一直善于伪装的老虎终于被逼的露出了爪牙可实际谁又知原来他们所认识的皇帝真的是独孤昕的本来面目呢!帝王只有难以捉摸带有着神秘的威严才能震慑前朝心怀不轨的臣子。可是这件威严的外衣独孤昕能披多久呢?独孤云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是渔翁呢! ------题外话------ 历史上真的有皇帝被外族俘虏哟,亲们猜猜是谁吧!O(∩_∩)O哈哈~ ------------ 第四十六章小试牛刀 “主子,您是打算帮独孤昕吗?”玄老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问,“您明知道这会造成反噬!” “我说过要给他足够强大的力量么?”独孤云傲笑着说,“再说了,那些力量真的属于他吗?” 玄老眼前一亮立马领会了独孤云傲的意思恭声说:“老夫省得了,不知派谁去比较稳妥?” “玄静老前辈既然知道了我的意思就应该知道派谁去了不是吗!”独孤云傲笑着说,“记住要把握好度,我希望训练出来的不是一直随时反噬的猛虎!” “属下遵命!”玄静笑着允诺说,“请您静等着好消息吧!” “探清楚蒋家死士的底细了吗?”独孤云傲想起这茬问,“身手如何?” “属下无能只探知了薛家的死士的下落还没有得到他们的实际情况!”玄晶有一些羞赧说,“但是属下一定会……” 他还未说完独孤云傲就抬手让他闭起了嘴,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奇异的压迫之感:“你们确实应该好好磨练磨练了否则连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都不知道了!” “属下惶恐!”玄静慌忙低下了头,“属下…。” “玄老,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从前的强大而将自己的眼睛蒙蔽了,如果给了你们这么多的时间你们只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的话就足以说明对手与你们旗鼓相当,甚至跟高一筹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如果我的属下只沉湎于过去的辉煌之中那么你们离灭亡也不远了!” “属下谨记教诲!”玄静低头心里虽然不服但是他不能否认独孤云傲所说的话没有任何错误,虽然他们一味地对手下人强调他们曾经的历史以此来激起他们的血气与傲性但是现在也开始出现弊端了!眼高于顶看不见对手也看不见了自己,这样的存在危险而无知! “该让他们好好磨磨了!”独孤云傲朝奶茶吹了一口气烟雾模糊了她整个五官让她看上去像是在云端一般看不清摸不着,玄静看着这样的她心里翻过了一丝难受这不是一个应处于无忧无虑的孩子该操心的一切不是吗?可是眼前这个妖魔却完成了他们看来匪夷所思的一切并且用这双捧着杯子的手搅动了这本看似太平的世界。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个妖魔般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留在世间? “玄静,蒋家人的死士有一个特点,他们用的伤药有一种特殊的药材,这种药材的气味很淡就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也无法分辨出来,你好好分辨一下这种伤药疗效真的很好!”独孤云傲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的说,“可是蒋家人特有的秘方制作极为繁琐除了蒋家那几位身份尊贵的少爷老爷们也就只会给大杀器使用了!” 玄静的眼睛开始闪烁了一下说:“是,属下知道了!这位药材是?” 独孤云傲笑着写下了几个字玄静的脸色开始发白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却被独孤云傲的话语打断了:“你要的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延续曾经辉煌的利剑还是一群只知缅怀的废物!” “属下谨遵法旨!”玄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但还是点点了头,看着玄静颤微的身子独孤云傲淡淡地说:“长居沙漠之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 玄静终于冷静下来说了一声:“主子,属下明白了!”在自然界只有生命力强悍而且拥有绝对实力的动物才能避免成为别人果腹之食,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只有弱小的伙伴被吃掉才能保证整个种群的强大繁衍。 此时的蒋国公府在这几日来一直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气息,就连秋日里那聒噪的麻雀也消了它的声息。稚嫩的范柔歌并不明白外祖家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所有人都板着一张脸似乎一切都开始发生了改变! “三哥哥,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老是沉着一张脸啊!”范柔歌终于忍不住了拦住了刚下学堂的蒋俊问。 蒋俊阴沉着脸看着这个天真不知愁的小姑娘皱了一下眉头,他一向厌烦看着这些娇滴滴的女孩好像一阵风就会被吹到一般,他承认眼前这个小女孩有着一张美丽的面容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看出将来的倾城之姿但是他的心里闪过了那道墨色的绝代风华,她就那样做在象征着权力巅峰的龙座上举手投足尽是权力的魅力,浑身上下尽是刀锋般的锐气与锋芒夺了太阳的光芒!这才是他心目中最美的存在,想到这蒋俊心里就一阵烦躁,他不耐烦的推开了挡在了他前方的女孩说:“别来烦我!” “扑通!”那美丽的池塘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美丽晶莹的水花!蒋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那样呆在了那儿! 蒋柔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国公府看到此时发白着小脸的女儿她大惊失色眼泪一下子“哗啦”全流了下来!她像母鹿一般发出悲怆的哀嚎声:“歌儿!” “姑母你别太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表妹她只是呛了几口水!”蒋清忙安慰说,“府医说了这一切都需要静养!” “谁干的!”蒋柔突然冒出这一句话,让蒋清没来由的一愣奇怪地看着自家这个姑姑皱了一下眉头说:“姑姑难道是认为有人故意要害表妹落水么?” “柔歌一向是一个乖巧的孩子绝不会轻易走到池边的除非有人害她否则的话她怎么回无缘无故落水!”蒋柔瞪着眼睛看着蒋清说,“到底是谁干的!” “姑姑,你是不是有一些无理取闹啊!”蒋清本就有一些认为自家姑母自从小表弟死后就有一些神经兮兮的了现在一看姑母根本就是没事找事给自家人添麻烦! “我无理取闹,横竖你们不就是看不得我好不是吗!”蒋柔越发的神经质说,“如果你们真的为我好就不会把我嫁给那样一个纨绔子弟,现在你们知道我女儿命好就又想来害她了不是!” “姑母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你的娘家,大家都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伤大家的心呢!”蒋修也有一些听不下去了说,“表妹自从进了国公府祖父祖母是含着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飞了谁敢对她不利啊!” “呵呵呵呵,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她怎么会半死不活的躺在这。”蒋柔神经质般的大笑说,“少假惺惺的了,你们不是惯会做样子吗!现在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啊!”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们委屈了你似的!”蒋杰在外面就听到了自家这个妹子的言论不禁有一些薄怒,“你看你现在疯疯癫癫的像一个什么样子!” “我疯疯癫癫,不是你们逼我的嘛!”蒋柔大笑着说,“别做出一副骨肉情深的样子,恶心!” “小妹,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你不相信我们,你也得相信母亲吧,母亲因为歌儿的事一下子晕了过去到现在还躺着呢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蒋明怒斥的说,“再说了家里面就只有两个女孩宝贝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蒋柔也开始渐渐冷静下来没错,自家兄长知道事情的利弊与轻重缓急不会做这损人损己的事情如此看来只i能是意外了!这也不能怪她多想自从听了凌道英的话后他对这个女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飞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而且那凌半仙的话灵验无比她怎么会不听呢? 范柔歌悠悠的醒转看到自家的母亲不知为何哇的一下就哭了直嚷嚷着要回家,蒋柔怎么哄都说不听,只好不顾自家兄长的挽留抱着孩子就回去,却没有看到怀中的孩子那一丝阴沉的幽光! 郊外,近千道人影在月光下轻轻地掠过宛若夜行的鬼魅直奔着一个朴素却巨大的农庄袭去,不多时他们便灵巧的越过暗设计关的门栏进了院内可是雪亮的刀芒晃过了他们的眼睛,为首的人不慌不忙只下了一个命令“杀!” 激烈的碰撞之声,血肉裂开的声音,鲜血打在石壁上的声音在月色下打出了一场修罗场独有的鬼乐,凄凉的,绝望的哀嚎声让这一切更增添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调料!但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剩下的修罗们不顾身体的疲惫越过门栏超下一个目的地飘去继续奏响着暗夜中最奇异的夜曲! “什么,我们的死士全部被…”蒋涛不敢置信的问看着属下凝重的点着头他随即暴怒起来,“查,给我查,看谁敢这么大胆,竟然…” “父亲,这不可能查到了!”蒋杰摇着头说,“我刚刚去暗庄看过了我们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从何查起?” “怎么可能?”蒋涛阴沉着脸问,“什么叫什么线索都没有?” 蒋杰示意属下讲出来,那属下硬着头皮说:“奴才刚刚去勘察过了,地面上并没有血迹,一切都按照原来样子摆放好就连残碎的布料也没有留下,更别说尸体了就好像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一样!” 蒋涛恐惧的跌坐在椅子上哆嗦着唇问:“三千死士就没有一个留了下来吗?” 蒋杰沉重的摇了摇头:“四个院子都是空的就连一个活物也没有!” “不可能,除非是鬼神,否则谁会做的这么完美!”蒋涛厉声吼道,“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力!” “父亲,我们里里外外将所有的角落都翻了个遍,连地都掘了一丈有余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状!”蒋明说,“如果父亲不信大可亲自勘察!” “死神?”蒋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一种他看起来近乎荒诞的想法冒出来让他脱口而出这两字。 “父亲,您说什么?”蒋明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们下去吧,我再想想谁会这样做?”蒋涛疲倦的垂下额头说,“你们先退下吧!” 与此同时,聚轩阁这边也不好受,“亏你们训练了这么就还是死了三个人!”独孤宇闹冷冷的说,“真是废物!” “主子,九百对三千已经很是吃力了这样的战绩已经…。”玄静在她的目光下还是住了嘴。 “只有在多次战役中幸存下来的人才更有机会保住自己的命,这只是一次小试验就出现死亡就足以说明你们的无能!从今天起加强难度!”独孤云傲吩咐说。 玄静无法只好应了一声“是!”就退了下去。 乾元殿中,一道声音响起:“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题外话------ 对不起,亲们,今天有事传晚了,小妖过会儿补偿大家的,后天加更如何 ------------ 第四十七章 壮大势力 “蒋家训练了三千死士就在京都郊外!”全公公颤声说。 “证据确凿吗!”独孤昕一听彻底软在了椅子上问,“还有什么消息?” “薛家有死士两千在山东!”全公公思量良久还是说了出来,“陛下这些人狼子野心其罪当诛啊!” “其罪当诛?”独孤昕苦笑着冷哼一声说,“怎么诛杀,死士三千这等大杀器放在战场上抵得了十万精锐大军真有这么多的兵力跟他们耗吗!” “皇上,那眼下要是蒋家人突然发难的话,那我们?”全公公一听声音都完全变哑了,“皇上,您怎么办啊!” “逼宫,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自古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独孤昕的脸色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真的认为朕是好欺负的吗!” “陛下自然不是好欺负的!”一道鬼魅般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屋顶上飘来,让独孤昕不仅僵了一下身子。那人似乎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的笑声霎时传遍了整个宫殿,全公公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喊着“救驾!”但是御林军根本就不没有到来,只听见了那道鬼魅的笑声和全公公惊慌失措的救驾声在这座寂寥的宫殿放着无尽的回声,好像这座宫殿已然成为了一座空城! 寂寥,死寂,鬼魅的黑暗的气息渐渐充满了整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璀璨夺目的夜明珠也在那股气息下黯然失色连光都十分的暗淡,莹白的光芒更显示了那无力的恐惧与悲哀! 终于从那片黑暗中走出了一个瘦削的身影,他干瘪的皮肤皱巴巴的贴在了骨头上,却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句具刚晾干的干尸,本来穿在正常人身上的黑袍应该是正好合适的却在他的身上显得宽大异常,只有看到那乌黑的眼珠子在光下能看出来会间或一轮的一转人才能舒了一口气:这是一个活物。 “你没有你父亲的勇气!”那苍老的声音从那干瘪瘪的嘴巴中传了出来,“但是你比你父亲多了一点东西!” “什么?”独孤昕强自镇定下来问但是身体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我怎么会比父皇拥有更多的东西?” “多了一点情意!”老者不知怎么过来的但是他那张骷髅般的脸上那只鹰钩鼻正擦着独孤昕的鼻尖。 独孤昕看着这样一张令人厌恶的脸都快吐出来了但是忍住了喉咙中的酸水问:“不知前辈有何要事?” “啧啧啧,还是有一些胆量的嘛!”老者笑着说,唾沫星子飘在了独孤昕的脸上,独孤昕强忍着拿手去擦拭的冲动再次问:“前辈找在下有何事!” “哟呵呵呵呵,还懂得礼貌,不错不错!”老者一下子又飘回梁上说,“老夫名叫青湛,你所知道的武助!” “您是父皇的留下的两个人之一,武助!”独孤昕在颤抖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那您,您是为了?”独孤昕的声音投着惊喜问。 就在独孤昕还未欣喜完时一个大包裹直接砸进了他的怀里与此同时一个嗓音传了出来:“这是老夫给你的见面礼!” 独孤昕疑惑的一看脸色立马煞白起来只见一只只鲜血淋漓的手指头就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直压在喉咙下的酸水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可就在他吐的同时青湛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来:“这里总共有三千只手指你可以数一数!” 独孤昕虽然在吐但是精神到底好了一些听到这么敏感的数字他立马机灵起来他终于直起了一直弯着的酸疼不已的腰不敢置信的问:“这难道是,蒋家的?” 青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虽然青湛的笑容很吓人但是独孤昕却觉得那是他见过的最美好的微笑!他激动不已:“晚辈,晚辈多谢前辈解围!”独孤昕作势要下拜却被青湛扶住了,青湛淡淡地说:“陛下,我是死士您不必如此!” “可是,可是…”独孤昕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反复地说着这两个字,青湛只是不语示意全公公将他家的主子扶起来。全公公哆嗦着身子身子将自家的主子扶了起来i 青湛看着这个这么容易轻信他人的帝皇,青湛只能感觉到了无奈与悲哀,他不是一个帝皇的苗子!但是青湛还是开口说出了他的任务:“皇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培养属于您的力量而不是一味的保持这摇摇欲坠的平衡!” “请前辈指教!”独孤昕忙做了一个长揖问,“朕感激不尽!” 听着独孤昕从“我”到“在下”转而到朕的称呼青湛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人说过河即拆桥没想到独孤昕这么愚蠢还未过河便打算把桥拆了,可是他还是对独孤昕说出了他的计划让独孤昕之前的颓靡一扫而空! “主子,这青湛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您当真要用他吗?”全公公疑惑的问独孤昕,“我总觉得这位老先生十分的古怪,既然能一举消灭三千死士为什么不带手下投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独孤昕看着那片夜色淡淡地说,“如果他真的带了那些手下来投诚的话我反而会疑心他将控制我将来的力量,而他今天却是孤身一人前来不仅在皇宫重地如入无人之境连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任何人发觉,一来是表现他的忠心,二来是展现他的实力,他倒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会活得很长的聪明人!” 玉心照顾独孤云傲睡下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点开灯一看先是吓了一跳但是看清楚来人后立马镇定了下来拿起未做完的绣活坐在床沿边低头继续未完的工作。来人也不恼只是静静地坐着,当玉心绣完一个小孩用的肚兜后那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玉心倒是先忍不住了! “玄老你已经杵在这儿很长一段时间了想问一些什么是吗?”玉心一边专注手中的绣活一边淡淡的问,“玉心必定知无不言!” “玉姑娘,主子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对她比我们要了解的多,我只想问一下主子到底受过什么伤才导致如今这幅模样!”玄静想了一会终于说出了口,“请您告诉我!”他的话让玉心的手一顿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那个孩子她不会受伤!”玉心抬起头说,“你们不是很满意她的能力么,照她的话去做就行了何必问这些有的没的!” “我只是想问清楚我侍奉的主子是人还是魔?”玄静平淡的说,“你应该知道没有人会希望有一个喜怒无常的随时会抛开一切的主子!” “在还没达到目的时他不会抛开一切,这一点你们就放心吧!”玉心又低下头仔细的看着绣品说,“她要的是这天地间最高的权力与地位,你们不是都知道么?” “玉姑姑,你就这么放心她会负责任到底是么!你就不担心她会厌倦这一切?”玄静直勾勾的看着玉心问,眼神在烛火中的照耀下明亮得吓人! “只要有他牵挂的东西在他就不会放手!”玉心终于放下手中的绣品说,“只要我不死她就还有依恋,或者她还有她更想要实现的东西,所以你们不必要操这些心!” “可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个人都会感到奇怪吧!”玄静终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她是独孤氏嫡系与云氏嫡系血脉融合后的产物,强横的血脉为什么不能做出这些事来!”玉心的面容依旧平静,“当初你们可是兴奋不已呢!” 想到当初对独孤云傲的百般刁难玄静的脸上有了一些不自然但还是咳嗽了两声遮掩过去说:“我明白了,打扰了!”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玉心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玄老前辈,我只是一个建议,永远不要去刺探主子的一切否则,否则这灾难是你们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玄静的脸皮抽了一抽还是转过头来说:“您的话我会记住的!” 玄老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一直在等着他的白宁,对他摇了摇头,白宁一见玄静这般模样自是知道事情没成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什么都没说吗?” “主子的过去我们得知的很少好像她是突然开窍一般可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够自己学会吃饭穿衣乖乖的读书写字就已经是一个天才人物了可是这个孩子…。”玄静皱着眉头想到自家主子发威是那诡异的不似人间的妖魔手段他自己的脊背都开始发凉他狐疑的看着白宁,“你这么费尽心思打探主子的过去干什么?” “对于云氏血脉你们了解的不多!”白宁叹了一口气说,“当年我跟随着云落尘才得知一点内幕!” “什么意思?”玄静也嗅出一些不妙的东西出来,“这跟主子有什么关系吗?” 白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不懂这其中的蹊跷,不过我却得好好找主子谈一谈!” 玄静看着白宁那凝重的表情又说一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话,也察觉到了此事的不简单,可是白宁不说他也没办法逼问只好目送着一脸忧虑的白宁离开! 皇陵的地下陵宫内,零星的几盏灯火在黑暗中顽强的摇曳着,在这死亡的国度里,身强力壮的男人们也不禁瑟瑟发抖。而最让他们恐惧的是那漂浮在他们头顶上的那个干尸一般的黑衣人!青湛冷笑看着这些将士心中的怒意翻腾不止! “这就是皇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么?”青湛看着那些肃穆的军队笑着问眼神却透出了点点怒意 ------题外话------ 唔,求收藏,不收藏就不加更!小妖可不要在大冷门中呆一辈子,很冷的!{{{(>_ ------------ 第四十八章 凶险皇陵 “这就是皇上选出的精锐,连当年先皇手中最弱的雄新兵犊子都不如!”青湛冷眼看着这些瑟瑟发抖好像弱不经风的兵露出讽刺的微笑。 听到这句话独孤昕神色有一些难堪但是他还是强自扯出一丝笑容说:“前辈,禁军中现在大多都是世家子弟进入禁军只不过是为了以后的仕途光鲜战斗力这一块…” “我当然是明白你说的对,我也很清楚,所以这一些都是平民弟子吧!”青湛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招兵的人对皇上还真是尽心啊!” 独孤昕一听就知道青湛的话语中包含的是何意,想到掌控着武官的蒋家他的脸色就有一些发青他咬牙切齿地说:“蒋家这颗毒瘤子必须得剜掉!” “陛下有这个决心自然是好的,可是你有与蒋家相抗衡的实力吗?”青湛轻飘飘的从空中落了下来露出一个自以为慈爱的微笑问。可是青湛不知道的事是他自认为很温和的微笑在别人眼中却是鬼气森森的,估计做梦都会让人吓醒! 果不其然,独孤昕哆嗦了一下但还是镇定了下来看样子倒是对这种情况马上要免疫了,但是因为长久的劳累他声音中不可避免的透着疲惫:“在先生的帮助下,我迟早会有的!” “可是这要好几年,陛下能够隐忍吗?”青湛冷冷的问,“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陛下真的能够忍受吗!” 独孤昕不可避免的皱了一下眉头,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但是不能就因此怀疑他的决心不是吗?看着青湛微不可查的轻蔑神色他不禁想起永远也忘不了的幼时的轻蔑话语。 “看,七皇子诶!” “他真的是嫡系的皇子吗,怎么一点气势都没有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是中宫所出但是皇上对他一点也不重视呢!” “这倒也是,谁叫皇后娘娘不讨皇上喜欢呢,要不然也不会让嫡皇子排行第七了!” “你看他的样子连他那宫婢之子的二皇子都比不上!” ……。 “皇上,这种时候可不要走神!”青湛的话语将他从回忆中拉醒,独孤昕慌忙的抬起头来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惊呆了,就是那一年七王之乱都没有让他如此失措过,这是什么训练啊! 不分彼此的混乱厮杀完全就是一群野兽在撕搏令人恶心的白花花的脑浆就那么直接洒了出来,在这里人命根本就没有一丝价值! 独孤昕有一些惊慌失措了他紧紧地抓住青湛:“前辈,你到底是在…。”但是因恐惧涌上来的酸水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听说过养蛊吗?”青湛干瘪的手非常温柔的替他整理好有一些散乱的头发说,“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这种蛊是最强的存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人杀死。” “你是打算,你是打算?”独孤昕真的开始恐惧了但是他很快想到了事关自己的另一个问题,“我的禁军大量的缩水会不会引起怀疑!” “一个连三千死士都能够消灭的神秘军队,怎么不会消灭一个实力很弱的一千禁军呢?”青湛的嗓音无比的轻柔说,“陛下,明天就来一个大发雷霆吧,让蒋家吃一点小排头!” 独孤昕完全没有听见青湛的话,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一片血红的地面与那一些独孤昕别过头不敢再看下去的只剩一团血肉看不出形状的的尸体。 “陛下,老夫已经放松了要求了,当年你父亲的死士是从一万人中挑选一人,方法比这还要残酷血腥!”青湛的嗓音像是从远方飘过来一般虚幻不真实,独孤昕此刻人的精神状况已经模糊了他再也听不清青湛在说一些什么只知道眼前很红,死亡一般诡异的红! 皇上不知为何惊吓过度重病在床的消息像被风刮过一般习惯了整个京都。这时各家的反应不一而足。 蒋涛端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上等的白毫银针轻嗅着茶香不急不缓的问:“宣太医了吗,情况如何?” 荣国公容廉轻轻摆摆手示意下属下去只是淡淡的吩咐:“告诉贵妃娘娘,小心伺候着!” 薛国公薛政一听到这消息急忙整好衣冠皇换上朝服说:“备轿,去觐见皇后娘娘!”说完就急忙跨出门。 范家家主当朝阁老范炎斜靠在太师椅上手不安分的在美貌婢女的柔腰上游弋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下属:“是吗,太医院怎么说,梅妃娘娘哪儿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 而与此同时,青湛正跪在自家主子面前,畏畏缩缩如同小老鼠一般怯怯的望着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等到他的膝盖都跪麻了,他家的无良主子才发话:“认为哪里错了吗?” “属下,不该将独孤昕吓到卧床不起!”青湛诺诺的说。 “还有呢?”独孤云傲喝了一口羊乳说,“你还认为犯了什么错!” “属下不该,不该…。”青湛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不该什么,他皱巴巴的脸立马垮了下来,“主子,我做错了什么您说就是了我一定谨记!” 独孤云傲又喝了一口羊乳眼皮都不抖动一下淡淡地说:“从头到尾我有说过你做错了什么吗?” 青湛的脸立马就青了嘴巴马上就有一些欠揍了:“主子你耍我耍的很好玩是吗!” “是你自己心虚怨得了别人吗?”独孤云傲的眼皮终于垂了一下眼睛斜了斜算是看了青湛一眼但是语气依旧淡淡地说,“把那解药服了吧,皱巴巴的让人看了就恶心还以为是从棺材中倒出来的干尸呢!” 青湛咧嘴嘿嘿一笑挠挠头好像一个憨头小子,他站起身来从衣兜中掏出一颗赤红的丹药往嘴巴中一塞身体立马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就算一块干瘪的海绵吸足了水般立马充盈起来。只见他中等身材,身材匀称富有力量感,皮肤是古铜色的像极了沙漠民族人那般的肤色,五官虽不出奇但是却是十分耐看。分明就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只见他一脸狗腿的样子:“主子,你也不能怪我心虚吧,我一进来您的脸色就是板着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害得我还以为我又做错事了那!”他本来理直气壮的声音在独孤云傲的注视下越说越小最后只能化为低声的嘟哝。 “呵呵呵呵!”一直当着木头人的玉心终于忍不住捂嘴笑了连带着看好戏的韩迟,白宁也乐得笑出声来,赵楠笑得最夸张,只见他捂着肚子打滚,眼泪花子和口水都一块蹦了出来,青湛再蠢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们都耍我!” 这句话不仅没有阻止众人的笑声反而让他们笑得更厉害了,可独孤云傲依旧在那儿静静地坐着一言也不发,本来是老顽童的白宁最先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这个孩子现在到底有没有感情。 “青湛,帮皇上训练死士暗卫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了,这其中的分寸我希望你把握好,否则的话我就算原谅你,玄静哪儿你也得扒下一层皮下来!”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不缓不急的响起来,像是冰珠落水清冷悦耳饱含着威严让人冷不丁的发抖收起了所有嬉闹的心思。 “是!”青湛立马收起了嬉笑的神色,“属下一定尽心竭力!” “是吗,那今天就卖力一点吧!”独孤云傲的眼睛总算抬了起来淡淡地说,“我很期待这支暗卫的的战斗力呢!不知道能不能跟蒋家的死士相抗衡呢!” “这是自然!”青湛傲然的说,“它将会是贵族中最强的暗卫!”但他反应过来很狗腿地说:“自然比不上御门啦!” “青湛,看样子我的话你还没有懂啊!”独孤云傲的神色越发的明媚的说,“我有说过要你留后手吗?” “主子您的意思是?”青湛的感觉越发的不祥但是还是应了一声“是” “长渊!”独孤云傲唤了一声,一个中年人不知何时就出现了,“云儿!”长渊淡淡的笑着问了一声好。 “将蒋家的伤药拿出来吧,那可是好东西!”独孤云傲淡淡的吩咐看着青湛说,“我希望看到一支比蒋家死士要强的队伍!这些搜罗来的珍贵物资你全部拿去用吧!” 青湛闻言大喜,他是见识过蒋家死士的强横却没有想到这样一笔珍贵的财富主子竟然会无条件的赠与自己实在让人惊喜万分。长渊看着青湛那张欣喜万分稚气未脱的脸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与皇上病重同时传来的消息让九大家族开始紧张起来,他们发现守护京都的禁军经常大面积的无缘无故的消失并且随着皇上禁军人数的不断锐减,他们隐藏在暗中的力量也不断地消失殆尽,其中受损最严重的便是下六家的张家还有下六家之首的范家! 几天后,蒋涛刚回府邸准备回书房却没想到路过大厅时抬眼便见到了慌张不已的范言与张岩还未开口询问他们二人便齐刷刷的跪在了他的面前:“请蒋国公救救在下!” 蒋涛的脸霎时阴沉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何尝不知道这二人说的是何事?可是眼下,想到这两人的不识趣蒋涛的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的直跳,但他还是忍住了低声询问二人,“就算我想帮忙,你也很清楚我并没有那群神秘人的蛛丝马迹如何查找?” “大人,耗尽最后一丝力量我们已经查到了那群人的下落!”张岩当听到蒋涛有一些松动的话语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说,“他们的集结地在皇陵!” 一听到“皇陵”二字蒋涛的脸霎时阴沉了! ------题外话------ 唔,原谅小妖的细水长流可是每天就只能更新这么多了亲们勿怪 ------------ 第四十九章 以血为引 蒋涛将这两人带进书房密谈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就连最受蒋涛信任的两个儿子都不清楚父亲的打算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范炎和张岩是笑着离开的。 一切都是那么秘密但是就算是再严密的防范措施也逃不过小虫子的见缝就钻!谁都不怎么在意蒋修在门外一闪而过,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无意中触碰了一个死亡的机关! 几天前,独孤云傲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趴在玉心怀中,不住的打着哈欠:“这路途也太遥远了吧,我骨头都快给颠簸软了!叫车夫再慢一点!” “主子,是你太懒了吧!这本来只要三天的路硬是被你拖成了九天现在还嫌快我估计蜗牛都比我们快多了!”赵楠不住的抱怨一边往嘴巴里塞着西域独有的吃食,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是休养也不带这么逍遥的!” “赵楠,没事的时候多跟韩迟和九幽学一学别一天到晚光说话不做事!”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利芒说,“最近你的情报网可是尽搜集一些没用的垃圾!” “主子,这可不能怪我!”赵楠大喊冤枉,“现在皇上病重要是那些油条子般大臣要是逛青楼听小曲,我才真的佩服他们的胆量!” “我当然知道现在的京都是一个什么情况,也清楚现在很麻烦,可是你的情报网不止这么一点吧!”独孤云傲软趴趴的软在玉心身上懒懒地说,“想办法把蒋家人带出来应该不是问题吧!” “主子,你是打算干什么啊!”赵楠没来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你不会打算做什么缺德事吧!” “我什么时候做过积德事!”独孤云傲抬眼问一副理直气壮地问,“要你干事就别废话!” 主子,你怎么心里一直不愧疚啊!您别这么理直气壮行吗?赵楠的心里顿时抽搐不已。但还是一副以身赴死的样子:“主子有命,莫敢不从!”光辉形象还没保持一会子就被韩迟一脚踹翻了,韩迟一脸鄙夷地说:“行了,叫你干事就别废话,摆什么姿势啊!” “韩迟,你小子别老拆我台啊!”赵楠气急败坏地说,“你就不能多照顾我一点,好歹我们是共患难的兄弟!” “谁跟你是好兄弟,我们可不是一个姓的!”韩迟淡淡地说,“有这闲工夫在摆谱倒不如想办法怎么完成任务,如果你不想白宁前辈一样的下场的话!” “你!”赵楠立马涨红了脸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好,你就等着瞧吧!” 永安寺是皇家近几年来才大修的佛寺虽不是千年古刹却也有百余年的历史这里最出名的原因便是那平安符灵验无比,传说七王之乱时,还是王爷的皇帝便是靠着这平安符拉回了一条命,近几年的拨款大建永安寺便也证实了这一谣言,于是香客不断一时间风头都要盖过了国寺镇国寺!而永安寺还有三个最为出名的东西,一是用独特蜂蜜做成的蜜糕,以及用露水泡成的风味独特的香茗。并且那神秘的青竹林是众人周知却无法进入的风雅之所。 “嗯,这蜜糕清甜不腻,爽口清香真是特别!”独孤云傲眯着眼感受着林中的徐徐清风说,“可惜我还太小不能喝竹露茶了!” “主子,咱们来这儿不是为了享受的,您都把京都闹翻天了怎么还不见蒋家有什么动静啊!”白宁有一些着急的问,连嘴巴里含下去的茶水都不知是什么滋味。 独孤云傲斜眼看了一下白宁只见他早已没有原来那般精神矍铄而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保养极好的红润的肌肤也被粗糙蜡黄所代替。若不是他的眼睛依旧明亮透着狡诈否则都没有人认为他是笑呵呵的老神仙白宁,她慢悠悠地说:“白爷爷跑的倒是快,我原以为你要两天后才到没想到你今儿就到了!” “只不过是培养一种蛊,我早就有研究这蛊的准备自然要快一些,不过如果不是你提供的环境好我也不可能这么成功!”白宁咳嗽了两声说,“不过下一次别总让人怕你行吗,明明是一个心善的小鬼头装什么大恶人!” “我本来走的是修罗之道,将来会是一个似神非魔的怪物,与其让你们绝望不如不给你们希望!”独孤云傲喝了一口蜂蜜水说,“你应该很清楚没有希望永远都不会绝望!” 白宁沉默了下来不想指出独孤云傲的错误,他不想说出信仰也是一种希望,只要那个人的血脉高高的站在那个顶峰他们就有活下去,赢下去的勇气才会创造了了不朽的传奇! 想到这白宁岔开了话题:“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秘密训练地点是在皇陵,你打算怎么办?” “唔,不得不说那些人还有一点小本事竟然能获得这么这么重要的情报呢!”独孤云傲不紧不慢地说,“蒋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都说了是按兵不动么!”白宁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等啊!”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当然是等咯!” “你还真沉得住气!”白宁粗鲁的喝光了杯中所有的茶说,“你就不担心他们会秘密潜入皇陵!” “皇陵是什么地方,那个地方是所有人都忌惮的地方,就是前朝亡国的皇陵也没有人敢随便潜入,因为这是对死者的亵渎!”独孤云傲夹起第二块的蜜糕说,“自古死者为大!” “那他们就不怕神秘队伍逃走吗?”白宁有一些疑惑,“予敌喘息这可是兵家大忌,蒋国公不会放这样的错误吧!” “敌未动,而我先动更是兵家大忌,而且他们要有一个适当的借口去皇陵不是吗?”独孤云傲说,“再说了孝陵卫动了吗?” 白宁神色大动急切问:“您难道是说…。你不会掌握了孝陵卫吧!” 独孤云傲垂下鸦翅般的睫毛,嘴角浮现了一丝古怪的微笑:“现在是不在我手中,可不代表以后不在我手中,毕竟我想要的可不是禁军十军不是吗?” 白宁的唇角也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这是自然得到了孝陵卫比得到禁军十军更有利多了!” 孝陵卫不仅仅是守墓部队,并且是一支有比禁军更为恐怖力量的特工部队,触角遍及了王朝的每一个角落。 孝陵卫上掌皇家风水龙脉,下管民间神鬼奇案,周朝许多重大历史事件的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表面对外宣布是一万人实际上他们的人数达到了三万人,而新任的帝皇因为是在仓促中选出,加之这一个力量一直都属于机密只有老皇亲自在孝陵卫面前将权力移交给新皇,因此这股力量才能被新皇动用,所以到现在无论是在朝大臣还是宗亲皇室没有人知道这股力量的存在。 “主子,我想蒋家那边应该也忍不住了呢,要不要?”白宁作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独孤云傲见此摇了摇头说:“高明的陷阱是让人自愿踏进来的,我们只要悠闲的等着就行了,就当是休沐!” 看着独孤云傲这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白宁的心渐渐放心下来也笑了:“看样子,我心也太急了!也犯了兵家大忌呢!” 就在这时玄静出现了,玄静一副闲适自得的坐了下来拿起了一个精致的酒壶往嘴里倒了一些竹叶青享受的眯起了眼睛:“我说白宁别那么紧张兮兮的,这不像你,浮生难得几回闲,求胜心切可不好!” “没错,你就是太紧张了坏了慧远大师烹的好茶呢!”长渊也笑嘻嘻的说,“小心慧远大师找你麻烦!” “我怎么坏了好茶了,我不是一滴都没有浪费吗!”这时白宁梗着脖子孩子气又犯了说,还将杯子朝下显示自己真的没有一丁点儿浪费。 “可是师叔你刚刚喝了一海!”长渊有一些无奈的扶额说,“您还是趁早溜了吧省的那老和尚来唠叨您!” “等等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先解释清楚再说!”白宁越发的不解的问,“慧远大师兄为什么要唠叨我!”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慧远大师表面上既是一个得道高僧又是一个烹茶高手在附庸风雅的贵族圈是极受欢迎的,可谁知道他会是御门门主呢? 就在白宁眨巴着水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期待着众人的解释时,慧远大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哟,全在这儿呢,主子有这么忙吗?” 慧远大师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可是一看到空空如也的琉璃茶壶脸立刻沉了下来:“你们谁一个人将茶全喝了!” 所有人不吭声只是将眼睛望着白宁,慧远大师岂会不明白众人是什么意思,他笑眯眯的脸已经变成了鬼气阴森起来:“白宁,你这个糟蹋好东西的蠢货!” “大师兄,我什么都没有浪费啊,我不是把茶全喝了啊!”白宁立马躲在了玄静的身后只露出头来怯生生地说。 “混账玩意,你到底知不知道品茶啊!”慧远大师的声音因为愤怒也变的尖利起来了,“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你喝了一整壶你不是混账是什么!” “师兄,你这么附庸风雅干什么!”白宁有一些不满的嘟哝说! “白宁!”慧远此时已经有一些失去理智了,噼里啪啦就将竹叶当成暗器利落的射向白宁。 白宁慌忙躲避大惊失色:“师兄,你玩真的啊!” “你看我是想玩假的吗!”慧远冷气森森的问,“浪费好东西的混账玩意!” 两人很快打在了一块,虽然招招凶险直逼对方的要害但是都会被彼此不动声色的避开可见出手是极有分寸的! 独孤云傲好笑似的看着这一场闹剧,长渊笑着对她说:“他们只是不想让你变成一座冰冷的雕像而已!” “我自是知道,他们想给我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才会这样不顾形象的哄我开心,可是你们真的认为我会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有情感的人吗?”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长渊不语,看着眼前这个三岁孩子,他为她感到了难以名状的悲哀,虽然想让她无忧无虑不承担这一些但是他还是开口询问:“主子,你真的打算引出孝陵卫吗?” “要逼孝陵卫出现在眼前的状况下只能让皇陵遭些罪了,只有用血为引才能引出这一条巨蛇不是?”独孤云傲的唇角冷冷的勾起。 ------------ 第五十章 各方筹备 元武三年,七王余孽匿于皇陵,蒋国公蒋涛帅兵与八大世家共剿之,余孽尽亡,然九大世家元气大损,世家自此败落。——《周史。孝宗传》 “陛下,现在九大世家的暗部力量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可是蒋国公手中的五十万大军还有薛国公手中的四十万军队九千强骑兵仍是一颗大毒瘤子,您打算怎么办?”韩巍淡淡的问,“说出您的看法吧!” “朕如果想一举将他们全杀了呢!”独孤昕定定的看着韩巍问,“朕要把那些不将我独孤皇族的人放在眼里的家伙们全杀了呢!” “这自然是可以,而且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但是陛下您确定您有这个信心以及有实力来保证北周这半壁江山不被野心勃勃的西楚,与虎视眈眈的东晋所吞噬!”韩巍笑着回答说。 “说来说去,你们谁都不愿意帮我是不是!”独孤昕本就心烦意乱又在病中语气颇为不耐而且十分的尖利,“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配得到的懦夫是吗!” 韩巍也不恼只是浅浅的一笑说:“陛下,如果你有良将在下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蒋家满门暴毙而且看起来就像是感染了瘟疫一般,如果你没有我们只能徐徐图之了!” “滚!”独孤昕现在就听不得这样看似贡井实则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你们这些狗东西给朕都滚出去!” 全公公有一些犹豫但还是开口劝道:“陛下,这样不好吧!” “滚!”独孤昕随手拿起一个玉枕直直的就砸向了自己忠仆的脑袋,全公公一下子不防没有避开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血水糊了一脸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韩巍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清浅一笑:“陛下正在病中,宜于静修,动怒实在无益于龙体安泰,如果陛下不愿意见到老夫,老夫自然会等到陛下气消了再出现,现在请陛下保重龙体。老夫先告辞了!”说完,韩巍就跟无事人一般,如往常一样静静地走了。 独孤昕趴在床上大喘着气:“他竟敢轻视朕,这混账玩意竟敢轻视朕!” “陛下,现在不是跟韩先生翻脸的时候啊!现在陛下已经拿回了部分势力万不可半途而废啊!”全公公不顾自己的伤势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劝道。 “该死的家伙!”独孤昕重新躺了下来大喘着气说,“等朕拿回了自己的权力我要将这个老匹夫抽皮剥骨!” 韩巍走出宫殿时,反过头来朝里面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微笑:“还没有得到权力就开始想到狡兔死,走狗烹了,真是一个十足的蠢货!” 永安寺中,清幽的竹林永远都是最令人心醉的风景,独孤云傲懒懒的卧在用藤蔓编织成的吊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看上去极为惬意让底下禀报情报的人都快以为这个孩子已经完全睡去了声音都开始越发小了起来但是冷不丁的一声:“还有什么消息!” 暗卫吓了一跳忙朗声说:“陛下已经开始对韩家主不满打算…” 还未说完韩迟就冷笑起来帮他补充说:“打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了吗!真是自不量力!” “他是自不量力!”独孤昕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京都势力原本的平衡早已经打破了,蒋家已然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他有什么理由叫板!” 玉心一听韩迟说完也有一些不赞同独孤昕的做法可是当他听独孤云傲这样一说就有一些发愣了:“蒋家不应该是损失最大的,怎么?” “玉姑姑!”韩迟警告似的唤了一声语气颇有一些不满,玉心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住了嘴,脸色有一些讪讪的。 看到此独孤云傲有一些好笑:“没事。里外都戒严了没人会查探到竹林来!”独孤云傲看着有一些局促不安的暗卫笑着说:“继续说吧,还有什么事?” 暗卫有一些发愣但是还是醒了过来忙道:“蒋国公最近一直在书房中一步也不迈出连自家亲人都开始闭门不见了!” “是吗!”独孤云傲呼了一口气说,“看样子这京都是真的要变天了!” “主子,现在您打算怎么做?”韩迟有一些紧张的问,“虽然在暗处但是好歹会有一些马脚,如果…” “看样子蒋国公的威名已经把你吓怕了!”独孤云傲的唇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蒋国公的小战圣之名还是挺具有威慑力的嘛!” “主子,我是因为…”韩迟有一些慌乱他不想独孤云傲因此而轻视他的胆小所以他连忙解释。可是被独孤云傲一个噤声的手势闭紧了嘴巴。 “知道你不怕,可是也不要太心急了,一切才刚开始就急成这样,真正要急的可不是我们啊!”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喝一杯竹露茶如何?用的水可是去年竹叶上的雪呢!” 看着独孤云傲浅浅的笑容韩迟急切的心奇迹般的缓和了过来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是啊,急什么呢一切才刚刚开始! 独孤云傲也招呼暗卫说:“喝一杯茶,歇一会儿!”暗卫受宠若惊平时面对死亡杀戮时都不曾颤抖的手都不禁有一些颤抖差点将茶都洒了出来。惹来了玉心的格格直笑。 就在独孤云傲一行人正逍遥自得的时候,被他们弄得人心惶惶的九大世家的家主可就没有那么清闲了! 蒋涛看着一向低调不管闲事的荣国公容德笑了:“想不到一向不插手朝政争锋之事的荣国公容德大人也会参与其中!” “蒋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很清楚现在这冷不丁的超出我们掌控范围的神秘队伍正在瓦解各大家族多年以来积累的财富,势力以及根基!”容德淡淡地说,“眼下若不同气连枝只怕到时我们全部都得完蛋!” “容家是商人,怎么也遭到了毒手吗?不应该吧!”蒋涛嘲讽的一笑说,“你们不是最重与人为善的人么!” “我只是想问,蒋大人我们这些世家的暗中势力被大幅度的打压下去得益的是谁!”容德面容如同往常一样温和地说,“你就这么不想知道真相吗一味地走一步看一步的莽夫行事可不像你啊蒋涛!” 蒋涛阴沉着脸看着这个一直带着假笑面具的笑面人,良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我也猜想会是当今陛下但是那个男人真的能隐藏的这么深吗?” “他确实做不到这些事情,但不意味着别人不可以不是吗?”容德的脸上一直挂着令人舒心的笑容说,“这一番动作下来得益最大的人就是最有可能动手的人!” “可是你凭什么认为他的身后有高人指点,就算有高人指点,他短时间内也获得不了这么大的暗部势力!”蒋涛的眼睛像鹰隼一般锐利好像要刺穿容德的身体。 “他是不可以短时间内获得那么多的力量,可是有一个人可以不是吗?”容德的笑容越发的加深了清俊的面容像极了绽放的石楠花。 “谁!”蒋涛不由自主的绷紧自己的身体像是害怕听到不该从容德口中吐出来的字,“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那个男人,那个我们一直无法战胜的男人!”容德笑着一字一字的吐出,“独孤博!”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蒋涛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否认,“他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他是被万箭穿心的!” “他就算死了,他的暗部依旧存在,依旧保护着他的血脉!”容德笑着贴近蒋涛说。 蒋涛看着这张放大的笑脸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眼中带着深深的忌惮与警惕:“你从何得知的?” “既然他们聚集在皇陵一切不都解释清楚了吗?”容德笑着说,“只有独孤博那个疯子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这个疯子的眼光可是比我们长远多了!” “你打算怎么办?”蒋涛终于软下声音问,“奇袭皇陵?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圣上遭遇七王余孽的偷袭,九大世家救驾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由头吗!”容德向后退了几步说,“一切看你怎么办了?” 蒋涛目光不定的看着容德说:“你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跟你做交易我可是得时时刻刻防着你在背后捅我一刀!” “哎呀呀,这是一个谨慎的家伙!”容德叹了一口气说,“就算你们都被打压下去了我独善其身也只是出头的榫子先烂而已,所谓唇亡齿寒你担心什么?” “容德你要是真的有这么好心,当初云芳嫁的可就不是独孤博了!”蒋涛的声音越发的阴冷说,“要说这一次你没打算捞好处,我可是一点也不相信!” “只要不伤害你们的根基我捞多少好处你们也不会介意不是吗?”容德笑着说,“你们应该庆幸力量又多了一份毕竟下六家的暗部势力已经被清的一干二净了不是吗!” 蒋涛思考了良久终于咬牙切齿的答应:“希望你到时不要反悔!” “这是自然,放心吧!”容德笑着品了一口茶坐回椅子上说。 “薛国公那边不大肯出全力!”蒋国公淡淡地说,“你应该有办法吧!” “这是自然,毕竟薛政虽然是一个鲁夫薛言可是一只乖滑乖滑的老狐狸!”容德笑着说,“你就放心吧!” 入夜,刚才还有着硕大月盘的天空顷刻间就被乌云层层的包围住了,大有风雨欲来的征兆,玉心慌忙间关好独孤云傲房间中的窗子一边抱怨着嘟哝:“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题外话------ 最近更新有一些缓慢亲们见谅 ------------ 第五十一章 血染帝陵 “你们是想置朕于死地吗!”独孤昕神色阴毒地看着眼前这俩人说,“你们就这么巴望着朕死好解脱是吗!” “陛下,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你身边有重重暗卫谁会轻而易举置你于死地!”青湛笑眯眯地说,“陛下还是放心的走这一遭吧!” “青湛,你这是以下犯上!”独孤昕声色荏厉的叫嚣,“小心朕,唔!”他还未说完就被青湛点了哑穴,只见青湛一脸笑眯眯的说:“陛下,有力气在这儿狂叫倒不如省着点用来好好养病,七天后的祭拜皇陵你可是主角!” 全公公看不下去了说:“两位先生,为什么不能用替身这样既安全又稳妥不是吗?” “皇上也太贪生怕死了点儿吧,何况这皇陵祭拜用替身是对祖先的亵渎,如果不想国运不昌的话,你应该好好劝劝你家这位愚蠢的主子好好养病别总想着有的没的事情七天后好好配合!”青湛轻蔑又大大咧咧的说。 韩巍摇摇头笑着对有一些手足无措的全公公说:“公公请放心,皇上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要是出了事我们两个老头子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法向先帝交代不是?” 全公公还是有一些犹疑但是想到目前朝政的变化还是放下心来,这两人神出鬼没是当世高人要取皇上性命轻而易举如果想害皇上性命也不会在皇陵,要是现在他们存了心思要害死皇上现在皇上他就是地底下的一只鬼了还能生龙活虎在这儿叫嚣?所以全公公也只能陪着笑:“奴才省得分寸,两位先生放心吧!” “全公公倒是难得明白的人,有你在皇上身边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当然是非常放心喽!”韩巍笑眯眯地说跟随着青湛一起消失在了乾元大殿。 “真的难以相信他竟然是独孤博与云兰的儿子,这完全是一个极度劣等品吗!”青湛不能忍受的抱怨,“独孤氏与云氏怎么会生出这样的东西出来?” “任性自私,多疑愚蠢,这皇上可真是把独孤氏和云氏的缺点全都继承到了!”韩巍无奈的揉了揉眉头说,“要不是真的知道他是从云氏嫡女的肚子中爬出来的还真的难以想象!” “我们还是认命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主子那样!”青湛背着韩巍无奈的说,“你当初就没怀疑过独孤昕不是独孤博的种吗?” “你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吧!”韩巍颇一些无奈的说,“独孤博那样精明强悍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他不要的人可没有人不要他。” “有这么强势吗?皇室血脉不是经常出现混淆吗?”青湛似乎还联想上瘾了兴奋地说,“独孤博…”还未说完他的脑门上就多了一个大包只见韩巍阴沉着脸望着他,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当年独孤博闻名天下可不是因为他是皇帝!”韩巍冷淡的说,“而是因为他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那不是女人才应该有的称号吗?怎么落到男人头上!”青湛没好气的嘟哝,“还有一个男人生的那么美那女人怎么办都不活了?” 韩巍沉默了下来,独孤博,如果退去皇帝的外衣或许他会很早就已经过世了吧,这个年代奢侈无度而且大有盛行男风的倾向,那个男人过街之时连老妪都以果相赠深陷痴迷之中更别提那些年轻大胆的姑娘了。那个男人是三国国君心心念念的战利品,就算他是帝王也是不是有人觊觎,更有传言四分天下的局面就是因这个美人而起!这位帝王还真是神秘的存在啊!临走时竟然将这样一个任性的大孩子托付给了他和青冥若不是青冥早已亡故也不会由青湛这个不靠谱的上。耳边青湛一直在不断的叨叨,实际上他已经神思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几天的天气十分的不好,天空就像一个爱哭的孩子一直都没停过,大雨一直都不肯停歇,独孤昕忧愁的看着窗外,他不是担心哪个地方会发洪涝哪个地方会颗粒无收,他担心着几天后的皇陵祭典,那未知生死的赌博! 跟他同样没心思的除了一直忙着精密部署的蒋国公蒋涛外就只有一个人了,蒋俊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他一直力阻蒋国公蒋涛在几天后的行动,可是无济于事更是被下令禁足,开始他倒没什么,午夜梦回之时他总梦见那不祥的预兆临死前的那抹墨色身影。每一次他都会从梦中惊醒,脑子永远都回荡着那一道清冷的声音:“杀!”,杀,杀,这一个简单的字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头痛欲裂,“可恶!”他的眼睛越发的赤红,那个女人按年龄来算的话现在才三岁,应该不可能!虽然敏感的他总是觉得事情在一双黑暗的手的推动下不断的发展,可是幕后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的意图很明显,他的目的无非是将世家的实力大幅度的消弱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跟那个女人有脱不了的关系? 因为一直下雨,本就不愿意多动弹的独孤云傲这下子就更懒了,每天除了看一下棋谱,摸一下棋盘就是除了睡就是吃。玉心怕这样对独孤云傲的身体不好便将她的吃食限制了下来,独孤云傲这下子是完全吃瘪了。“天大概什么时候放晴?”独孤云傲慵懒的窝在玉心馨香的怀中,半睁着眼睛问,手还不老实的往点心盘子里伸,却被玉心不轻不重的打了回去,独孤云傲的小嘴一瘪,眼睛泪汪汪的看着玉心像是被欺负狠了一般,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可惜看多了也会免疫的!玉心不为所动只是将吃食递给了韩迟,白宁等人。看着自家主子难得一副孩子模样,他们倒是乐的欣赏,笑眯眯的就在独孤云傲的面前吃了起来还不断地吧唧吧唧嘴将食物的清香传到独孤云傲的鼻中。独孤云傲眼中的怨念越发的深了,她不满的抓着玉心的袖子一双泪眼巴巴地问:“姑姑,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吃,我就不可以!” “除了睡就是吃,养小猪崽子都不是这样养的,小心成为小胖子!”玉心点着独孤云傲的额头说,“再说了又没有断了你的零嘴”众人乐的看独孤云傲难得的小孩模样,可是独孤云傲却摆明了是主子不好过,属下也不好过的心态,威严的漂亮大眼睛扫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的脊背经不住颤栗,然后眼神十分凶恶的瞪了一眼正在偷着乐的赵楠,赵楠一下子没做好准备,被吓了一大跳正嚼着的食物冷不丁就咽了下去差点没将他呛死。 “咳咳咳咳,主子!”赵楠哑着声音苦着脸说,“我又没招你没惹你登我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所有人中就你吃的最欢,不瞪你瞪谁啊?”独孤云傲冷冷的说,“自找的!” 赵楠有一些讪讪的划了划鼻子,心理安慰自己不生气,上位者就喜欢迁怒,习惯了就好,但是他立马就开始怨念了,为什么受气包总是我!看到慢条斯理的吃着蜜糕的韩迟,他心里的怨念就更加深了,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优雅啊,他丢了大人,这家伙还气定神闲的。这时白宁的话又开始打击到他了:“楠楠啊,学学阿迟,不怪主子更喜欢他多一点!” 赵楠很不爽的冷哼一声,傲娇的别过头去心里想:“不生气,才不跟这老不死的置气呐,否则自己风华正茂,玉树临风的人就这样被气死了老天爷也不忍心啊!” 独孤云傲不知为何突然望向玄静,玄静正想着事情冷不丁撞上独孤云傲的这一双锐利的黑眼珠子还真是压力大但是下一刻独孤云傲就开口了:“皇陵示事宜准备妥当了吗?” 玄静清浅一笑:“主子,这件事早就已经打理妥当了,只等着那群人过来闹腾了!” “是吗,也希望老天爷给点面子了!”独孤云傲望了望窗外淡淡地说,趁玉心一个没留神抓住了一块百合糕往嘴巴里塞去。 皇陵祭拜是一个繁琐而又冗长的过程,祭拜前三日,皇帝先在宫中斋戒,以示对祖先的尊重在经过一系列繁杂的准备后,与祭祖前一日乘玉辇到天坛斋宫斋戒一日。到祭日,皇帝诣圜丘坛,在献乐舞中迎神、献玉帛、进俎、读祝文、三次献爵、受福胙、送神等繁缛的祭礼。皇帝并要摔群臣行三跪九叩礼多次,祭拜仪式才告结束。 老天爷在皇陵祭拜前的一天终于展开了笑颜,虽然大雨瓢泼了好几日但是各地都没有传来洪涝的消息这无论对于国家还是个人都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可是祭拜仪式的正常举行却对独孤昕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了。他阴沉着脸完成了准备活动中最后一项任务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心里充斥着浓烈的不安,最近他的脾气很大接连贬斥了好几位妃嫔,就连最受宠爱的梅妃也遭到了训斥,没人敢去轻易触碰当今圣上的虎须。可是就在独孤昕提心吊胆的时候祭拜的日子还是到来了! 浩浩荡荡的皇上仪仗队还是出发了,自古以来独孤皇室一直主张节俭但是祭祖这样的大典还是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不仅禁军十军护航就连城防军也得在后守卫,九大世家的精英们在前导架可以说是将銮驾护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可惜的是一切都在蒋涛的掌控之中。 就在皇上拿起柱香准备祭拜之时,一道刀芒晃过了独孤昕的眼睛,蒋涛的唇角开始扩大。 他们所希望的“意外”还是发生了不是吗?这皇陵的地面有一点脏了需要好好洗一洗了! 用鲜血洗涤这尘世的灰尘! ------题外话------ 小妖,求收藏,亲们给点力好不!↖(^ω^)↗ ------------ 第五十二章 孝陵鬼卫 “保护皇上,救驾啊!”全公公尖利的嗓音在皇陵上空回荡,可是所有的军队都好像反映慢了一拍,当独孤昕被全公公推开时他们才开始拔出武器,朝刺客涌来。刺客分明是两拨人,武功高低高下立判其中有一波人呼吸平稳分明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可是另外一拨人却诡异的让人心悸,他们的武功方式极为诡异,飘忽不定,处处都透着死气。 全公公大口吐着鲜血,刚才他推开皇上时被来人大力一推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他趁人不觉时偷偷服下了一颗保命的丹药。而皇上也在此时拉了他一把安全地站在了保护圈内,此时的独孤昕也是十分的狼狈的。他的龙袍已经有一些破烂了,梳理齐整的鬓发也开始凌乱不已,面容因为失血开始有一些苍白了,他的胳膊上的伤口一直流血不止,但是比起他手上伤口更恐怖的场面是那些可怕的黑衣人,谁都没有想到那群身行诡异的黑衣人竟然如此不畏生死,刀砍到他们的身上不但没有丝毫的停顿反而换来更凶猛的杀戮,这是一群什么样的怪物就是砍掉了他们的双腿他们依旧挥舞着刀剑连一丝停顿都没有,砍掉他们的双手,他们竟然直接扑倒人的身上用牙齿咬破身下人的咽喉。所有人看到这样不要命的打法,都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他们现在才知道他们此刻面对的不是人而是知道杀戮的野兽,可是令他们真正恐惧的一幕发生了。 一个胆大的侍卫大着胆子趁机砍下了其中一个人的头颅可是——他依旧在动挥舞着双刀动作没有一丝停顿。那个无头的人仍然在不断的杀戮着,不断的杀戮着!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呆立在那儿没反应过来,可是一声惨叫“啊!”还是将他们所有人都唤醒了。 “护驾,立刻送陛下离开!”蒋涛思索良久下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他很清楚如果现在陛下死了,无异于这几个月的努力白费了,暗部势力没了还可以在培养要是陛下死了再发生像七王夺嫡之乱那样的动荡恐怕到时敌国趁虚而入,他们这些世家就要被一锅端了!眼下可不是窝里反的时候! “尸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容德眯起眼来不敢相信的说,“这种来自南越的脏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容德!”蒋涛大喊对薛政说,“护送陛下离开,快,否则来不及了!” 容德惊讶的张了张嘴但是很快明白了蒋涛的意思,连忙扯住独孤昕将他扔在马背上快马直接奔出皇陵。独孤昕一下不妨,哇的一声就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狼狈脏兮兮的样子,独孤昕早已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像极了一个落魄的贵族,若不是身上穿着龙袍,看他的样子只会与平时的纨绔落魄子弟没什么两样。 容德压根就没有管这些只顾着护着独孤昕策马狂奔一边嘱咐独孤昕:“陛下,现在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清楚的记住,尸鬼是已经死去的尸体再次施法复活的产物,他们听命于赶尸人,现在唯一的安全之所只有皇宫中的上清宫,在上清宫周围尽量撒上符水,否则谁都护不了架了!” 独孤昕此刻已经被颠的昏昏沉沉哪还听得清容德在说一些什么,在容德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昏了过去了! 独孤云傲呼吸着雨过天晴的清新空气,怀中轻柔的抚摸着幽昌淡淡的问:“皇陵已经完全闹开了是吗?” “是的,他们为了保险起见护着独孤昕狂奔到了皇宫此刻应该将独孤昕转移到了上清宫了吧!”玄静笑着说,“主子,这场大戏唱的很热闹!” “是啊,顺便将你们的失败产物也物尽其用了呢!”独孤云傲漫不经心地说,“晚上我们再去吧!要出现的总是要出现的!” “是,可是主子晚上恐怕会戒严的很紧,我们怎么接近皇陵?”白宁皱着眉头问,“主子一个人去恐怕会不安全!” “谁说我们接近不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一脸轻松的表情,“地面上进不去不是还有地下吗?” “……。”玄静只能膜拜主子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这一次的场面闹得可真是大啊!”为首的中年男子叹一口气说,“看得出来是谁的手笔吗?” “属下无能,只看得出其中一波应该是各大世家的死卫另外一拨人实在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在他身后的属下连忙说。 “真是没想到有人竟然会拿皇陵来做文章!”为首的人笑着说,“心思果然不同于凡人呢!如果是你,夜影,你会如何做?” 夜影不答只是皱着眉头想:“主子,九大世家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借着皇上遇刺做文章?对他们这种钟鸣鼎食之家可是没有什么好处吧?” “各怀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为首的人语气十分平静的说,“我们真正应该操心的是把这些占据皇陵的玩意清除出去不是吗?” “是!”夜影连忙低头利落的走开了,在为首的中年人身后的黑影也一闪而过,中年人抬头看着漫天的星光露出沉思的模样:“这星象也太过古怪了!” “是啊,的确是很奇怪所有人的星格都开始发生了不同的变化呢!”一道娇俏可爱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方响起,“还能看出其他的命格吗?翟墨?” “谁?”翟墨大声呵斥道朝上方看去只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她的鼻尖正擦着他的鼻梁,“皇上?” 翟墨不敢置信的大叫道:“不可能,先皇已经去世了啊!” “是啊,我那爹确实已经死了啊!你不用相信死人会复生!”独孤云傲大喇喇的趴在一只金雕上没心没肺的说。 “先帝嫡长女独孤云傲!”翟墨看着那张脸再看来人的身量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一个三岁的娃娃竟然敢擅闯地宫,胆色不小!” “什么叫擅闯,我可是正大光明的走进来的!”独孤云傲笑嘻嘻的说,“是你的手下不大得力罢了!” 跟随在独孤云傲的一群人有一些惭愧的低下头,只有自家的主子才会将擅闯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还倒打一耙教训人应该加强训练! “你想接收孝陵卫!”翟墨是何等聪慧的人,一下子就猜出了独孤云傲的来意,“小小年纪野心倒是不小!” “过奖,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无关乎野心的问题!”独孤云傲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翟墨你扣帽子的功夫实在不行哟!” “主子,咱明人不说暗话,当初先皇是下了一道暗旨要我们奉你为主!”翟墨淡淡地说。 “哟,老爷子还真是为我着想给我铺了这么一层好路让我走呢!”独孤云傲假装惊讶的捂住嘴巴说,“真是一个好父亲呢!” “是啊,他的确是一个好父亲,可是自古死者为大,你竟然为了见我们擅闯地宫惊扰魂灵!”翟墨的脸一时间就变得极为阴沉,“先皇真是瞎了眼!” “是啊,他是瞎了眼,为了救我自己去挡那三轮攒射,为了保住我选了独孤昕那个废物!”独孤云傲笑着说,“他是瞎了眼生了我这么一个白眼狼!” “你知道就好!”翟墨冷笑着说,“一个本该冷心无情的帝王竟让会为了一个不知未来如何的女儿乱了分寸!就是这份情你一辈子都该珍惜!” “人死如灯灭,不过一把灰,在这皇陵中埋葬的只是一群争权夺利的恶毒女人根本就没有我父亲的尸身!”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小小的衣冠冢就寄托了孝陵鬼卫所有的信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彼此彼此,我和你的云族密卫不也是半斤八两,他们崇拜的是那高贵美丽的独孤女帝,我们供奉的是我们最崇敬的皇者!”翟墨眼露讽刺地说,“你所统治的不过是不忠于你的臣子!”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一下子就被你看透了呢!”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不若我和你打一个赌如何?” “请说!”翟墨眼中露出一丝忌惮但还是想弄明白这个看起来精致娃娃的主人想要说一些什么,她想用什么办法使他们真心服顺。 独孤云傲看着底下那个翟墨,眼睛深处弥漫着怒火,她很清楚臣服于独孤博与臣服于自己是不同的,自己一旦做出了有损独孤博的任何事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反水,这群驯不熟的夜枭们是真是一颗定时炸弹,偏又不能动只能暂时将他们稳住。 “十年之后,我令西楚臣服,你们奉我为主!”独孤云傲缓缓的吐出这句话,“如何?” “你是想要一统天下是吗?”翟墨很快领悟出独孤云傲话中的意思冷哼了一声,“口出狂言!主上尚未做到之事你一女娃子如何能做到!”但是接下来独孤云傲说的话让翟墨浑身一僵。 “我今年才三岁,就已经将整片西域控制在了手中,你若不信可以随我去查探一番!”独孤云傲笑着说。 “犬戎易主和战胜是你…。”翟墨睁大眼睛,虽说他一直枯守皇陵,未出半步但是孝陵卫的探子遍及天下别人再查不到的东西他们怎么样都能弄出大部分的有用消息。他不敢相信那个令西域恐惧的死神之主竟然是独孤云傲做的把戏!可是还没完。 “今儿的皇陵遇刺是我设计的,皇都中的种种变化都是我一手推动的!”独孤云傲笑容不减的说。 翟墨此刻已经完全惊呆了,眼前这个精致的笑娃娃真的是人么?手段之卑劣,下手之狠辣,就是早已成年历经官场的人都比不上! “怎么样,要不要与打赌呢?”独孤云傲笑着问,“只赚不赔哟!” 翟墨犹豫,他很明白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的身份注定见不得光而且眼前这个人抛出了一个很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只要答应这个条件他们就可以大展身手不用再在这黑暗的角落查询着有用却无法施展价值的情报。他们可以获得承认,如果这个女孩赢了他们甚至可以获得更高的荣誉! “臣或不臣?”独孤云傲再次问道! ------题外话------ 对不起,小妖最近很忙,亲们多担待,看到掉收藏,小妖很伤心,亲们给小妖一个理由吧!小妖会听取你们的建议的!%>_ ------------ 第五十三章 赌?服从! “就算你真的做到了,那又如何?”翟墨精明的眼珠子转了几转说,“就算你能够除掉西楚,又与我们有什么好处!” “翟墨!”独孤云傲沉声唤道,“这是独孤家的皇陵吗!” “这当然是…”翟墨还未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翟墨,独孤氏的根不在这儿!皇陵寝地也不在这儿!”独孤云傲一字一顿声音像裹了冰雹一般砸下来说,“而且这不是孝陵卫的源地,你比谁都清楚!” 翟墨的脸慢慢地变得苍白,没错,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三百余年前第一任独孤女帝开创周朝定都洛阳据中原大地的腹地,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又因为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所以“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而这一片土地已经被西楚生生占了去,这是独孤皇室毕生的耻辱,也是孝陵鬼卫一生的仇恨。 孝陵卫,孝陵卫!顾名思义守护皇陵毕生忠诚,而他们的责任却在四十年前被三个乱臣贼子硬生生的葬送了从而失去了一生的目标! “开国女帝独孤瑚琏定都洛阳始创周朝,第二任女帝独孤清玥一统天下令万国臣服,独孤皇室的骄傲从来就没有断掉,却在乱臣的手中一一葬送了,而你们誓死守护的皇陵的孝陵卫也在那一刻将自己的责任与信仰全部葬送在了这浑浑噩噩的时光之中早就忘了耻辱是什么了吧!”独孤云傲的话语像冰雹一样毫不留情的朝着脸色苍白的翟墨砸来,但是翟墨虽然内心已经开始挣扎可是依旧不动声色。 良久,翟墨像是缓过气来一样说:“我承认你说的话完全正确,可是主子,你应该很清楚一件事!” “哦!”独孤云傲有一些惊异起来扬起眉尾拖长了音调,“我有很多事清楚,也有很多是不清楚不知你说的是何事?” “主人很清楚,我并不是你曾经收服的一类的人!”翟墨勉强笑了起来说,“你每说一句话我的思绪就会随之牵引,不得不说你在蛊惑人心这一方面可是很有天赋,但是孝陵鬼卫一生都与各色人物打交道并且什么阴森鬼魅之事没有接触过,你这样做未免有一些班门弄斧了!” “可惜啊,差点就着道了呢!”独孤云傲接下腰带上的锦囊,扔给玄静说,“玄爷爷还是要好好研究了呢!” 玄静不满的瞪着翟墨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自称是一代毒尊配出的药竟然被一个小辈嘲笑如何不让他感到侮辱与愤怒! “主上就是靠这样收服下属的吗,迷幻药,威胁,巧妙的话语,让人无法抗拒的条件!”翟墨浅笑着说,“可惜啊!虽然效果不错但是段数不是很高!” “哎呀呀!”独孤云傲笑了起来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别这么鄙夷吗,想试探人的深浅也只能用这样的损招了!” “是够损的,一句句让我入局如果我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你的陷阱任你摆布了!”翟墨喘着粗气说,“你与你的父皇真是不能比较,我臣服他是因为他的威仪而不是这些下作的手段!” “翟墨,你这副样子真让我觉得很有趣呢!”独孤云傲的声音突然间变得轻柔,“臣服我父皇的威仪真是一个有趣的说法!” “你想说些什么?”翟墨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有一些发青似的问,独孤云傲见他的眼神有一些躲闪轻笑起来,轻灵的声音在整个地宫回响,像极了猖狂诡笑的血婴之声让人毛骨悚然。 “啊!”翟墨突然颤抖起来仿若产生了极大的痛苦,他全身都在不断的抽搐着,本来不可见的筋脉突然全从他的皮肤下面爆了出来大有纠结成一团的趋势。白宁看着翟墨这副样子老皱的面皮都止不住哆嗦了一下碰了碰身边的玄静:“师兄,你什么时候把这么邪门的功法给了主子了?” 玄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白宁咬牙切齿的低声说:“笨蛋,你没有看出出手的是大师兄吗?” “呃?”白宁一愣仔细一听终于听到独孤云傲的笑声下埋藏着的那悠长悦耳的梵音! 独孤云傲终于笑够了,但是没有下来只是倒吊着看着翟墨轻声吐出这样一句话:“你是沉迷于我父皇的美色吧!” 翟墨抽搐的面皮一僵看上去要多怪异有多怪异,很显然他的震惊出卖了他隐藏多年的秘密,“不想看着那人被其他人拥有,开始丧心病狂起来七王之乱的开始你就用其他的重要消息来转移我父亲的视线是吗?”独孤云傲看着翟墨的眼睛不容他有丝毫的逃避。 “不要说,求你不要再说了!”翟墨终于开始出现了慌乱,他不能容许独孤云傲说下去了。否则他会崩溃的,这块多年的旧伤疤揭开来,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真是丧心病狂的人呢!”独孤云傲继续轻柔的说,小手轻柔的抚在翟墨的脸上继续说,“只是想让那个人再看自己一眼,再次注意到自己,让他明白没有自己,看似平静的天下就会乱了套。啧啧!还真是不择手段不是吗,明明是那么喜欢的一个人结果却葬送在自己的手中,很痛苦吧!” “不要再说了!”翟墨忍受不住抱着头捂住耳朵大吼说,“求你,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什么?”那道魔音似乎不肯放过他继续说,“看着那人被万箭穿心很痛苦吧,看着那人用性命保护下一个小婴儿觉得很不值吧,听着那人死前心心念念的不是江山而只是一个作为父亲的责任觉得很痛心是吧!” “没错,凭什么?”翟墨终于忍不住奋力站起来嘶吼着说,“他作为一个帝皇,就不应该拥有感情,他就不应该为了一个当时什么都不是小婴儿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让北周的独孤皇室沦为世家的笑话!” “是啊,他确实是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可是你认为我会将这错误继续下去吗?”独孤云傲坐回金雕的背上淡淡地说,“而你愿意让自己犯下的错误继续下去吗” 翟墨望着独孤云傲突然间有一晃间失神,那一瞬间他以为他看到了独孤博,但是不对与独孤博有明显的不同! 在跟随着独孤云傲多年后他才明白,独孤云傲与独孤博的不同:独孤博是典型人间明主帝君,紫薇照东堂,光耀人间,皆在手中握,而独孤云傲就是暗夜之君,阳之所掩,阴之所在,冥河漫长,皆为他袖中所笼。明明是同样一张脸行事风格却完全不同。独孤博所行所为大多是正义之行,虽不失帝皇心术的冷心无情但是都是可以抬上台面,可是独孤云傲随心而动,不顾世人所想,不顾千夫所指,手段狠辣无情,令所有人闻之变色! 但是此刻的翟墨并没有就此求饶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一直处于危险地带的众人很容易就嗅到危险的气息,他们已经察觉到了翟墨此刻的不对劲,均将独孤云傲护在中央警惕着看着翟墨。 翟墨终于动了,苍白发青的脸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是啊,这个错误怎么也不能继续下去不是吗!” “头儿?你怎么成这副模样?”夜影惊讶的搀扶起跪在地上一点人模样都没有的翟墨问,他警惕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独孤云傲一群人,“你们是谁?” “小娃子,问你的主子或许能得到答案!”冥卫大长老六合咧嘴一笑,看上去说不出的鬼气阴森。 “夜影,不得无礼!”翟墨喘着气站起来阻止夜影将要冲出去的夜影说语气平淡,“她是主子!” “她是主子!”这一句简单平淡的话像炸雷一般将赶过来的孝陵卫雷的外酥里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地宫主殿,烛火在跳动着,大殿内除了独孤云傲给怀中猫儿喂食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响。 夜影还是忍不住瞧了瞧独孤云傲,终于确定自己不是花了眼,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位主子,只有上层头领才能见到,可是当真人摆在他们眼前他们才真正的震惊了一把。这个小奶娃娃是他们奉若神明的三年的主子! “终于决定赌了是吗?”独孤云傲笑着问,“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硬骨头呢!” “主子,我不是赌,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翟墨惨笑了一声说,“我要赎罪不是吗?” 独孤云傲只是低头抚摸着怀中像一团肉团的小黑猫淡淡一笑语焉不详的说:“是吗!” 翟墨淡淡地说:“是啊,求不得,一生的求不得!” 独孤云傲看着怅然若失的翟墨浅浅一笑,其实一开始使用的药根本就不是乱人心智的草药,慧远大师所诵的梵音才是让他忏悔的关键! 慧远的梵音能让人唤起最珍惜的记忆,最痛苦的回忆,让翟墨一生痛苦是独孤博,深爱一生的是独孤博,求不得的是独孤博,所以令翟墨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不是那穿耳的梵音而是他心中的痛苦!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看着大殿穹顶上那复杂的图案,有一些感叹。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五阴过盛苦。 人的欲望不能与欲望的对象聚合为一体,欲望就象拉长的橡皮筋找不到挂靠的地方就会弹回来打中自己,痛苦。追求着痛苦着,同时也在失去着。可是就是因为更痛苦了,才越会执着的放不下。可这世间,谁都不可避免,谁又能笑谁? ------题外话------ 小妖悲剧了,这么一点收藏率让小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 第五十四章 前世囚奴 “哎呀呀,这都闹腾了一个月了!”玉心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回到了京都竟是这么一个鸡飞狗跳的情况!” “玉姑姑,这些日子里,你越来越稳重了!”六合笑着打趣说,“看样子主子的处事风格你学到了不少!” “是啊,我是学到了不少,但是主子她却?”玉心担忧的望着屋内。六合也收起了嬉笑的面容。 独孤云傲已经待在房中大半个月了,这期间她送进去的饭菜倒是吃的一干二净,但是在独孤云傲闭关的时候房间里传来的巨大奇异的声响让她揪紧了心她不清楚这个时候独孤云傲正面临着怎样他们难以想象的痛苦。她只知道那一定很疼!六合看到玉心这幅模样也很清楚玉心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吐出一口烟雾说:“玉心,这是命,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一直走下去,你不能为她做的再多了!” 玉心皱了下眉头强忍着泪水不落下来低声说了一声“是”心疼的看着一点人影都没有的窗内,不再说任何话。 “玄玄,看样子你开始调皮了呢!”独孤云傲用手抚摸着怀中小猫的肚子挠的他舒服的只打着呼噜。独孤云傲笑着将怀中的毛团子放了下来,继续看着那本从云宜那拿来的武功秘笈,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这方罪魁祸首正在悠哉悠哉的精进着自己的实力,另一方受害者可真是忙得鸡飞狗跳了。 世家有官职的将领们到处带着兵在外巡逻,皇上又宣称七王余孽与官员有勾结,这一份捉拿乱党的大礼就直接抛给蒋国公蒋涛了,本来蒋涛还欢天喜地的接下这桩任务,谁知道皇上是直接 扔给他一份名单让他拿人,看着那些名单上的名字蒋涛的脸色不可以不说精彩万分。 青湛吹着口哨喝着小酒站在观星台上看着京都的一切风景笑眯眯地问韩巍:“这闹腾的可有大半个月了,主子没有传任何东西过来?这可是趁热打铁的好机会!” “主子已经吩咐我们按兵不动了,你就别乱掺合了万一打破了主子的计划你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韩巍皱了皱眉头看着青湛嬉皮笑脸的样子说。 “真是的让蒋涛把自己暗地里的心腹全部自己一个个亲手斩杀掉了现在又不动弹了真是无趣!”青湛不满的嘟哝一举喝了一口酒说,“主子的行事越发的让人不解了!” “你还年轻,或许不懂,但是有一点你应该发觉这一切你不觉得都太顺利了么?”韩巍淡淡地说,“自古物极必反!” 青湛本来因为喝了酒有一些红润的脸庞霎时青白了起来,韩巍看他的样子知道青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青湛,或许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对我们的一个考验!” 可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是独孤云傲此时正陷入比以前陷入的梦魇还要可怕的梦境之中!而且这场梦魇毁了她所有属于正常人的情感! 淡紫色的帷幔,在微风中淡淡的摇曳着,扑鼻而来的是闺中女子独有的清香。刚及笄的独孤云傲第一次收到了这么多礼物,她笑着对侍女说:“若兰你看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礼物呢!” 名叫若兰的侍女只是笑了笑似乎在笑她不懂事一般:“这哪算多啊,当初范家大姑娘极笄的时候那礼物可真是叫人眼花缭乱呢!” “大姐是第一美人自然不可与之相比,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而已!”独孤云傲笑着说,“等到殿下完成心愿后,我就可以解脱了!” 若兰闻言叹息了一声,低下了头。当年三殿下求取的是范家大小姐时被人用不受宠又低贱的拖油瓶顶了包,偏偏这丫头十分的机灵不仅让殿下消了恼怒的心思,还在短短三年内给殿下谋取到了数位高贵的侧妃,并且赢得了皇后娘娘的欢心从此打消了对殿下的戒心。这一切的都不得不让他们这些忠心的下属大开眼界!加之这个女孩不知是天生的伶俐还是有什么妙法竟然能轻而易举的观察到不寻常的朝政变化让殿下几次与危险擦肩而过!有时他们都会忍不住想如果她有一个高贵的身份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惜的石是这个刚成年的女孩没有一丝野心只想着在殿下功成之后,在有朝一日尘埃落定,要去南国看风景,品好茶,听最喜欢的小调,走遍千山万水。 “殿?”若兰不经意一间的抬头刚想唤着独孤瑱却被独孤瑱一个噤声的姿势将话给咽了回去,看着独孤瑱脸上少有的凝重表情,若兰知道她与皇子妃有话要说便轻轻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你跟独孤珏是什么关系?”独孤瑱冷声问道,将正在打开礼盒的独孤云傲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只当独孤瑱是与他开玩笑说:“什么关系?我能跟七皇子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在太后那儿见过几次面而已!”但是她还是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头疑惑的抬起头来问:“三哥,出了什么事吗?” “是啊,是出事了呢!”独孤瑱的语气无比轻柔的说,他轻柔的嗓音让独孤云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但是独孤云傲很快镇定了下来,她知道独孤瑱的语气越温柔说明他现在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看起来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她仔细的将朝中近来几个月发生的事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会使得独孤瑱如此恼怒,而且就在刚才独孤瑱在她旳及笄礼没什么烦心事怎么短短几个时辰就变了一个样子? “真的不知道?那他怎么会有你的丝绢!”独孤瑱的语气越发的温柔拿起她垂在肩上的秀发清秀了一下说,“爱妃,该如何解释呢?” 独孤云傲的眉头轻皱不卑不亢地说:“殿下一向睿智为什么不会想到这是敌人的离间之计呢?” “你说是离间之计!”独孤瑱笑着说,“可是事情不会那么凑巧吧!爱妃当真是好本事!”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知道独孤瑱已经完全相信这一个离间之计了,她本来获得独孤瑱的信任就不容易如果被这离间之计给毁了那她的将来?她一时间不敢想象。 不是是天生的本能还是后天在下人堆中捏摸滚爬混出来的乖滑:“殿下,不知道那人是怎说?” “独孤珏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但是那家伙从来不携带女子的贴身之物怎么会有你的手绢以及我送给你的首饰!”独孤瑱的语气越发的危险说。 独孤云傲对着独孤瑱喷出的热气不自然的别开自己的脸说:“殿下,您与七殿下势同水火,这种小把戏您还是不要相信得好!”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啊!”独孤瑱吼道将独孤云傲吓了一跳身子忍不住发颤。 独孤云傲咬咬牙问:“殿下是要怎样对付七殿下,属下自会帮您谋算好,请殿下给属下三天时间!” “三天?”独孤瑱古怪的笑了笑,“不要三天时间,只需要一会就可以证明你与他之间的清白了!” “殿下这是何意?”独孤云傲蹙起眉头问,她虽然帮独孤瑱做下了不少肮脏之事但是男女之情一窍不通自是不知独孤瑱说这话是何意,但是下一秒她睁大了眼睛! “你……啊——” 独孤云傲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一下就掐住了喉咙,凉凉的手指收缩困住她纤细的脖子,仿佛一个用力便能够将她拧断了脖子。 独孤瑱此刻就像是潜伏在黑暗里面的王者,掌控着一切能够吞噬人的力量,他的指尖不断地收紧,独孤云傲感觉自己胸腔里面的空气正在被一点一点的耗光,她面色因为缺少空气而变得红红的,长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一双瞪大的眸子里面倒映出独孤瑱暗沉的脸,她的双手攀附在他的小手臂上面想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的空气,却是枉然。 他眼中的杀气正在一点点的集聚,独孤云傲极度的缺少空气,脸色越来越殷红,终于,缠绕在他小手臂上面的双手无力的垂下…… 眼前晕眩着冲向黑暗,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自己,真的就要死了么?真是有一些不甘心呢?娘亲的仇还没报呢,就这样死了!但是也不错! 些许讽刺,却又是淡淡的放轻松。 昏迷的时候,独孤瑱却是一下将她甩出,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他的那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独孤云傲翻滚着从墙上滚到地上,一口热血从口中喷出,刚刚从禁锢里面逃出来,她拼命的呼吸着,却也因为这样而牵扯到了胸口处的伤口,每吸一口气便是一记抽疼,眉头紧锁,独孤云傲不住的匍匐在地面上剧烈的咳嗽着。 “咳咳……” 独孤瑱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但是想到她的背叛稍后,他踱步走到了独孤元傲面前,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余光处瞥到了一抹异动,独孤瑱脸上闪过一丝决然,蹲下身凑在范云婉身侧:“今晚原本并不打算碰你的,只是……却不得不碰……” 独孤云傲此时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自然也就没有看见他说出这句话时候的无奈。 独孤云傲还没有顺畅呼吸,身子便被人轻轻地抱起,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原来,是独孤瑱抱着她正朝着床榻走去……床?! 独孤云傲猛的清醒过来了,床?他,他想要做什么? 小手一下抵在独孤瑱的胸膛,独孤云傲声音禁不住的颤抖:“你……” 独孤瑱低笑:“在你第一次与我做交易之时,好像就与我签订了协议,我事成之前你是任我驱使的奴隶!奴隶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独孤云傲被他以语言中,争大了眼睛咬着唇瓣却也没什么反驳的话。是啊!自己怎么就忘了她还是一个奴隶了呢?一个可以任主人为所欲为的奴隶!但是她不甘心啊!就这样把女子最宝贵的东西作为等价交换吗?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与独孤珏没有任何苟且这也实在太过可笑了吧! 独孤云傲还试图解释一些什么但是独孤瑱却再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了,只听嗤啦一声,她的下体一凉,那一枚赤红色的丹药就直接融入了她的体内,当那股灼热袭来时,她的眼前一黑她完了! ------题外话------ 小妖对不起大家,但是再难小妖也不会断更的!可是亲们,你们这么一点收藏让小妖很伤心啊!撒点小钻或多一点收藏给小妖加油吧!%>_ ------------ 第五十五章 前世困兽 昏昏沉沉间,独孤云傲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慌乱的紧拽着床上的被褥,试图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裹住,虽然她的身体很热,并且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的眼睛也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是她还是努力着努力的摆脱着独孤瑱铁钳般的手。只求将自己裸露的身体遮住。 独孤瑱的眸子颜色越发的深沉,这个女人在这么强烈的媚药下竟然还保持着冷静,她到底是为谁守洁!,该死的女人她难道忘了她自己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子妃吗! 在自然界中女子到底是处于弱势,就是平时冷静自持的独孤云傲再怎么挣扎此刻也抵抗不过男人的蛮力。她的双手已经被那紫色的帷幔给束缚住了,身体更是不着寸缕,独孤云傲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全身泛着嫣红。曼妙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再吸引着独孤瑱的透着欲望的眸子。 大手倏地拽住独孤云傲光洁圆润的膝盖,在她懵懂却又惶恐的神色之中,他用力的推向两侧,健硕的腰身挤入其中,他停下了动作俯下身,在她耳侧道:“记住这个痛……一辈子,也不要再忤逆我。” 话音一落,在他腰身有力的沉入的同时,他一口咬在她的心口处,口中的血腥味与身下的快感给他惊心动魄的冲击力,他越发的用力,不管是上还是下。 “啊——” 独孤云傲在那种剧烈的痛一下子将她彻底的包围住的时候忍不住大叫出声,身体自动的绷紧想要缓和那种痛,双脚腾起圈住他的腰,脚趾头因为这疼痛而蜷缩在了一起。 狠狠地抽搐着,她的一滴泪在眼眶之中落不下,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没有了,大脑瞬间空白,所有的东西如他所愿,被强硬毫无还手之力的挤了出去,什么都不剩下。 随即,新加进来了一些东西,那是,蚀骨彻心的痛。 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和身下的痛混杂在一起,独孤云傲无法承受的颤抖着身子,独孤瑱稍稍停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她血色褪尽的惨白的小脸儿,唇瓣上面还沾染着她的血,她以为这个痛苦就这样结束了,却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他却再度邪恶一笑:“距离结束……还早着呢!”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独孤云傲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随即不多时候,当那一股方才才刚刚缓和的撕碎她的疼痛袭来的时候,她这才懂得他这句话的意思。 伴随着那剧烈的痛楚像是潮水一般朝着她涌过来,独孤云傲忍不住仰起头一下咬住独孤瑱的肩头,他却连没有都不皱一下,她的双手紧紧地扯住纱帐,手指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唰”的一声,那帘子落下,遮挡住了一室的旖旎。 泪落下的同时,身下,梅花点点红。 痛,很痛,却不及那心中屈辱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独孤云傲是在梦里面被惊醒的,她梦到了那一双猩红阴鸷的眸子,他在她耳边吐说着属于魔鬼的话,他说,一切的痛还没有结束,终于,在他好像想要再来的时候,独孤云傲被吓醒了。 看着那布满伤痕的身体,看着那凌乱的床榻,独孤云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掩去眼中的凌厉与恨意。 这时吱呀一声,门的推开,让她禁不住一颤,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可看到来人时,独孤云傲的身子忍不住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她恐惧的拽过被子将自己狼狈的身子覆住苍白的小脸勉强荡起一丝笑容:“殿下!” 独孤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手直接就伸进了独孤云傲的被子里,暧昧的在她的身体上划过然后将她身下的元帕取走。 独孤云傲的身体一僵但是笑容不变:“殿下,可还满意昨天属下给出的答案!” 独孤瑱的手一僵,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思绪只是淡淡地说:“爱妃,最近几日需要辛苦一下了!” 独孤云傲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上变换了好几种颜色但最后还是恢复了平静说:“不知殿下需要属下做何事?” 独孤瑱的唇角泛起一丝讽刺的弧度,将独孤云傲的下巴抬了起来说:“取悦我!” 那一瞬间,独孤云傲只感觉自己的生活轨道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的扭转了方向! 幼小的独孤云傲正站在两人交锋的旁边看着这一切,感到了无比的讽刺,这就是当年的她,就是这样的逆来顺受,任人欺凌,不断地出卖自己的身体与智慧换取一丝生存的空间。可怜又可鄙! 接下的画面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心痛,独孤云傲还算稚嫩的身体下流着骇人的鲜血,刺目的血色一下子就刺痛了独孤云傲的心,她清楚地记着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在那一次暴行孕育的婴孩,在那次被强迫后她被独孤瑱囚禁了成了完全是发泄性欲的囚奴!短短几天的时光切断了她以后的道路,要么委曲求全作为丈夫的贤内助,要么丢在最阴冷的角落里腐烂。那时的独孤云傲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在她的思想中只有这两条路要走,可是她还是有仇没报所以就隐忍了下来可是没想到的是一次看似很平常的口角之争竟让她流掉了这一个她还不知道的孩子。可是站在旁边观看的独孤云傲知道所谓的侧妃冲撞导致的流产实际是独孤瑱故意设计的。 就像船底的耗子知道船何时沉一样,冲撞她的那个侧妃的母家虽然表面上如日中天实际上已经开始走向毁灭的边缘可是现在这个人没有犯什么大错而且母族依旧尊贵不能轻易得罪,想要给她一个休妻的理由就要有一点就是犯了不可弥补的大错!还有什么比冲撞嫡母祸害嫡子更加恶劣的罪名呢?既摆脱了那个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巨大麻烦的女人又讨好了二皇子让自己的地位更上升了一层甚至谋得了一个结交其他世家的机会。独孤瑱做事向来是一箭双雕甚至是多雕。当时的她可以说是聪明狡诈还欠一些火候以为独孤瑱不会用自己的骨血来完成自己的大业更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来将自己的骨血置于死地可惜的是当时的她还是太天真了! 独孤云傲看这一幕幕的场景,露出一丝冷笑,在她的记忆中她很清楚将会发生什么!在自己小产后的三个月后,独孤瑱在自己的帮助下迎娶到了薛国公的幺女薛灵儿。而在此时的她却因为劳累过度倒在了床榻无人问津。所有的暗卫与丫鬟全都调去了前院只余她一人独守着一份孤独她苦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曾经这里孕育过一个小生命但是在她还没有知道它的到来时她就已经失去了他真是可悲啊! “为你的孩子伤心!”独孤珏不知何时进来说眼中饱含着痛惜,“还是为你的夫君的薄情而哀伤呢?” “七殿下是来看我的笑话是么?”独孤云傲缓缓睁开眼说,“薛灵儿的皇子尊妃的位份是我帮独孤瑱谋划的碍着七殿下的路了么?” 独孤珏的面部表情听到独孤云傲的话变得狰狞起来他抓住独孤云傲愤怒的摇晃起来,“女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到底要不要这样作践自己,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求你不要这样行吗!” “七殿下,我的事与你何干,你若是觉得我碍着您的帝位之路现在大可以将我杀掉而且以您的本事可以做的不留痕迹!”独孤云傲声音冷淡地说,但是心还是忍不住的一颤,那时的她是在冰冷的像冰窖一般的环境中打着交道什么是虚情什么是假意他到底还是分得清的,可是独孤珏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表现出这种异样的关怀? “你的心还真是铁石心肠,你到底要什么我给你,我只求你别在这么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那个男人是一个魔鬼啊!”独孤珏惨笑了一声赤红着眼说。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我要举世无双的地位,我要一生不变的荣华,我要滔天的权势你能给吗,你一个清心寡欲不想争皇位的人拿什么给我!”但是她的心里却在呐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要的很简单,无人打扰的生活,简单的自由与快乐拥有一个普通却可以疼爱她一生的丈夫。可是这可能吗?如果她与独孤瑱没有发生关系他或许可以做到可是现在呢?她怎么可以用已经脏了的身体去玷污未来爱着的人。一旦踏入这个是非圈中早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要么在繁华中成为一堆枯骨,要么站在权力巅峰睥睨众生! 独孤珏冷笑着看着这个已经被他刺激的一样疯癫的女人,直接将她拥入怀中将她的唇舌吞进了自己的嘴里。甜腻的腥味从他的口中传来,他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冷笑着说:“独孤云傲你醒醒吧,你要的真的是这些吗!” “我要的?”独孤云傲的脸开始陷入迷茫之中但是很快镇定下来说:“我要的当然是…”还未说完就被独孤珏的唇再次堵住了去路,她已经陷入了不安之中,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云儿,我们才是真正匹配的一对不是吗,我们都向往自由!”独孤珏埋在她的肩膀上说。独孤云傲茫然起来,她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只知道现在很累,只想要一个肩膀让她依靠。可是那一夜她也没有想到会发生令她意想不到的事! 这厢独孤瑱正与自己新娶的尊妃正共赴云雨,而另一厢,他的正妃与她的弟弟正在做一对交颈鸳鸯! 独孤云傲看着这段回忆冷酷的玩起了唇角,原来从那时开始自己就已经不再干净了!在这锦绣繁华中做着一只疲惫的困兽! ------题外话------ 今天出现了尊妃这一称号需要跟大家解释一下。皇子妃嫔等级:皇子正妃(一名)正一品:皇子尊妃(一名)从一品:皇子侧妃(两名)正二品:皇子贵妃从二品:皇子庶妃正三品:皇子妃从三品:皇子贵嫔正四品:皇子嫔从四品:皇子昭仪正五品:皇子昭媛从五品:皇子昭容正六品:皇子婉仪从六品:皇子婉媛正七品:皇子婉容从七品:皇子良媛正八品:皇子良娣从八品:皇子侍妾。所以尊妃就相当于是平妻啦! 求收藏,求收藏,小妖留下两条宽眼泪和一对泪眼朦胧的丹凤眼求亲们收藏! ------------ 第五十六章 第二个我 “出来吧,我知道你站在那儿很久了!”幼年的独孤云傲不再看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朝某处唤道。 只见帷幔后走来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女孩:“咯咯咯,真看不出来你竟然发现了!” “这一次不是梦魇也不是幻境而是自己最真实的回忆,并且其中还藏着一个被自己舍弃的我自己!”独孤云傲一挑眉毛说,“修炼这门功夫还真是挺麻烦的!” “如果修炼者是一个心思淳厚的人且心性单纯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这门功夫也就彻底沦为一门上乘武功了!”“独孤云傲”笑着说,“身为云族人自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发生选择的后辈自然都是心思狡诈深不可测的人!” “看着一个思维容貌,心智都与我一模一样的‘我’还真是令人慎得慌啊!”独孤云傲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将我自己分裂几次?” “你经历了几次变化你就将自己扭曲了几次,现在的你是身为女皇的你,而我却是身为皇子妃的我!”皇子妃独孤云傲笑着说,“一个愧对丈夫的谋士之人,一个挣扎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可怜女人!” “是啊,是够可怜,挣扎在两个男人之间,在情感中做着激烈的挣扎,一个是厚待自己多年的救命恩人,一个是理解自己的情人!”独孤云傲冷酷的批判着自己的过去,“当时的我就是这么窝囊就是这么无耻!” “初尝情爱的我,陷入情感不能自拔的我,在情人与丈夫之间难以取舍的我,就是造成了后来悲剧的原因!”皇子妃独孤云傲冷冷的说,“其实有的时候,也不能全怪独孤瑱,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责怪他的残忍与无情一切缘由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是啊,当时的我也是这样想但是一切恨的缘由你我都很清楚!”独孤云傲看着自己说。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两人同时勾起了诡谲的微笑异口同声地说:“流产的那个孩子,无辜死去的三个孩子!” 皇子妃独孤云傲缕缕自己额间的碎发面容带着一丝狰狞的说:“他无论怎么对我都可以,杀了我将我贬为最低贱的人都可以可是他不能伤害我的亲人!” “那时的我是十分渴望亲人的,哪怕不是自己想要的骨血但是还是渴望着有一个自己的血脉至亲可是这一卑微的愿望却被他撕了一个粉碎!”皇子妃独孤云傲苍白着脸看着自己临盆时的惨样说,“作为同一个自己你应该清楚,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孩子没生下来,而是自己千辛万苦换来的生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弄死而自己却连救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当时的我们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了呢!”独孤云傲轻声地说,“你与我说这么多话不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甘吧!” 她的眼睛看着独孤珏发动宫变前一个月那一幕,眼中划过一丝怅然。这是她的耳边传来另一个自己的声音:“看到没有,为了换来自己的一丝喘息的机会,独孤瑱竟然将我亲手送上了独孤珏的床榻之上!”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那个男人什么他做不到?” 皇子妃独孤云傲的唇角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是啊,他什么做不到呢?为了自己野心勃勃的帝位,明知道李贤妃是自己亲母的杀手却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作为一个至孝之人孝顺着她。明知道自己的长子很可能不是自己的骨血却依然一副严父慈父的模样。” “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不是么?”独孤云傲笑着说,“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故曰:大雄也。” “是啊,你也佩服他不是吗?”皇子妃独孤云傲笑着说,“就算是一统天下你也不能做到他那种丧心病狂的程度!” “是啊,我是做不到像他那样冷心无情拿自己的骨血作为筏子一步步登上权力巅峰,在这权力的斗兽场上所有人都是兽都很清楚只有一个人能走出那个地狱因此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或者生存而参与争斗,就没有谁是高尚和无罪的!但是即使是兽类,也知道要保护好自己配偶与后代可是我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自己的配偶和孩子作为自己一个前进的小小垫脚石!”独孤云傲叹息一声说,“这个人真是一代枭雄!” “这是你作为一个帝皇说出的话,不是你作为一个妇人说出的话!”皇子妃独孤云傲说,“当初我怨恨过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家人的生命作为垫脚石!” “是啊,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好久为什么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个人实际上爱的只有自己,他前半生被人践踏着,后半生自然要有尊严的活着,活得体面光鲜让曾经践踏过他的人看着,折辱着那一些看不起他的人,我是一个低贱的拖油瓶,一看到我他就会想起那一些一无所有的过去,他怎么能容忍?更何况他身边的这位妻子身子不只是他一个男人碰过!”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像是叙述一个非常平淡的事实。 “是啊,这个人自卑心越强自尊心就越强,当初他之所以会与我达成协议是因为这个人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皇子妃独孤云傲叹息一声苦笑了一声,“人的奇怪情感让我在那一瞬间获得一丝往上爬的机会!” “是啊!往上爬,就在往上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倾心的情人根本就不是想象中那么纯洁!”独孤云傲边说边用指头捏住另一个自己的下巴逼迫她抬头望着自己,“才发现,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做好了两手准备!” 皇子妃独孤云傲的脸一下子就惨白了起来干笑了一声:“是啊,我开始以为皇子之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以为独孤珏只是为让他自己和荣贵妃活下来可谁能想到他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手如果自己登基他将会纳你为妃,另一手准备是如果失败了独孤瑱一个不受宠又安分守己的聪明人将会成为亲王而这位亲王的正妃为他孕育了血脉!让他的血脉延续下去如果这位女子对他足够痴心的话甚至会教育孩子谋夺皇位!夺回他父亲心心念念的位置!” “两个贱男人!”皇子妃独孤云傲说完以后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了一声说。 “是啊,两个贱男人!”独孤云傲笑着说,“就是这两个贱男人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将推向了北周朝最尊贵无双的位置不是么?” “然后再狠狠的将我打下云端夺走了一切!”皇子妃独孤云傲神色越发的狰狞说,“真是一个好谋划不是么?” “范云婉,你真是一个悲哀的存在!”独孤云傲笑着说,“为了不玷污父母所给的名字在真相出现后一直不肯恢复自己原来的身份,当初你完全可以成为大长公主,摆脱独孤瑱结果呢,你还怕承担乱伦的罪过!” “范云婉?”皇子妃独孤云傲惨笑了一声,“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这个婉字还真是讽刺啊!” “你当年不就是这样被独孤瑱所迷惑认为那个男人是真心希望你好,直到自己的一个希望被那人毁去以后又贪恋上另一个人所给与的温情。你就是一个缺乏爱的孩子别人给于一点小小的温情你就会记一辈子所以这个致命缺点才毁了你的孩子!”独孤云傲不知为什么笑着说不知是讽刺自己还是讽刺人世间的冷酷,“自此之后你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你是讽刺过去的你还是述说事实?”范云婉惨白着脸问,“身在高位的你恐怕早就已经忘了吧当年那一些屈辱的过去,那些肮脏的过去!” “我不会忘记,如果不是记着那一些过去我岂会通敌叛国成为摄政王妃?岂会毁灭了绵延四百年不衰的独孤皇族!”独孤云傲的唇角划过了一丝冷酷的微笑说,“身为范云婉的我在那一对双胞胎的死后就已经死了不是吗,那一对美丽的龙凤双生子,那一个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谁会忘记呢?” “是啊,谁也不会忘记那一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就在你决定通敌叛国后就将我生生的压制在了最黑暗的角落!”范云婉冷笑一声,“那黑暗的,冰冷的痛苦,你永远尝不到的孤寂!” “你是为了这些而出现的话,你可以消失!”独孤云傲像是在看戏一般,看着从前带着假面的范云婉看着独孤珏被独孤瑱削去脑袋后惊恐地倒下的场景。 “独孤云傲,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可以在那一些肮脏的过去后还敢重新拾起自己的名字,你认为一个毁家灭族的女子在毁去父母一生的心血还有脸重新拾起那一个名字!”范云婉一脸愤恨的望着她。 “面子?”独孤云傲诧异的挑起了眉毛,眼中闪过了讽刺,鄙夷,嘲弄,轻蔑最后全部消失不见化为一片冰冷,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化为一道带着狰狞的微笑像是黑暗中食尽鲜血而绽放的大丽花妖冶至极,“名声既然已经没有还抱着所谓伦理道德要死要活的才是最愚蠢至极的作法,人只有活下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且皇室中有伦理道德吗?再说了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用?” “你果然已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了,将我们从你的精神世界中剥离出来将所有属于人类的情感压在心底成为了现在的独孤女皇!”范云婉苦笑一句。 “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呢!”独孤云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捏住范云婉的下巴说,“你的消失才不会影响我的判断,才能让我更好的活下去!”独孤云傲的手慢慢的掐紧看着那个孩子的脸色越来越潮红,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他真的很讨厌过去的第一个自己,是那么盲目的,轻信的,自卑的,而且拥有那些天真的愿望! 现在这一切消失了才更好!不是吗? ------题外话------ 多重人格症是指一个人同时具有两种或多种非常不同的人格。此类患者行为的差异无法以常人在不同场合,不同角色的不同行为来解释,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每个人格有其个别的姓名,记忆,特质及行为方式。通常原来的人格并不知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而新出现的人格则对原来的人格有相当的了解。新人格的特质通常与原人格特质相当不同,如原人格是害羞,压抑的,新人格可能是开放,外向的。 独孤妹子在经历那么多苦难后就将自己分裂成了好几块了,虽然将那一些人格压制住了但是还是会时不时的出来蹦跶一两下所以希望大家谅解! 小妖迟早会把她弄成一个人格的!给小妖撒点花加油一下吧!O(∩_∩)O~ ------------ 第五十七章 开始布局 “真是一个奇怪的武功,动不动就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独孤云傲擦着自己手上的粉末带着一些厌恶说。看着被自己掐死的范云婉化为一堆粉末,独孤云傲眯起眸子若有所思起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练习这种武功需要非常强的心智否则轻易间就会走火入魔,而且她的设想没有错的话,刚刚死在她手里的范云婉的确是曾经最真实的自己。前世自己在修炼过程中将所有自己的过去一律丢掉不肯面对这些东西,而范云婉就是其中一部分的产物! 独孤云傲继续看着属于范云婉的一生,倒不如说是属于她的一生中的片段,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她想通过这一次的记忆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她很清楚她的到来已经开始改变了这一切的局面但是有一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说即将发生的灾难的具体时间,再比如说一些她没有深思的细小情况!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线条流畅妩媚的凤眸子若有所思起来! “主子已经一个多月没动静了,不会出什么事吧!”赵楠一个劲的往里瞅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主子能出什么事那家伙是天下人全死了她还好好站着在那吃糕点逗弄宠物的主儿!”杜宋吊儿郎当一副不怕死的口吻说,“赵楠你有什么事情要跟主子禀报的话还不如去跟九幽说,兴许还能快一点!” “杜宋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油腔滑调了?”赵楠十分危险地冷哼一声问,“你小子一直不干正事总是猫在这地宫中干什么有这等闲工夫还不如去跟杜家主学学如何掌管你独家的产业!” 杜宋吹了一个口哨,一副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说:“你就蒙管我,事情轻重我清楚,在这地宫待着你以为我愿意啊,小爷我可是身负重任才在这守着的!” “身负重任?在这守护主子吗?别开玩笑了!冥卫片刻不离主子左右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力量保护主子啊!”赵楠不以为然地说抢过杜宋手中的红薯干咬着说,“不自量力!” 杜宋也不恼只是笑眯眯的说:“爷爷说了,主子从来都不会轻易没动作这么久,所以这一次一定有什么大动作叫我耐心等着!” 赵楠一听差点没有噎住:“你做这些不是多此一举吗,主子有什么动作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们啊!” “赵楠你是不知道!”杜晓叹了一口气说,“老爷子忠心了一辈子如果在战神之后没有主子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主子接连几次大手笔中杜家都没有出什么力扮演着尴尬的角色老爷子难免会多想!” 赵楠愣了一会默默的放下手中的零嘴,他想到自家那老爷子在接到任务时那红光满面的样子以及那得知主子将他呆在身边时那自得的表情开始明白了几分,他想了一会安慰着说,“其实主子并不是冷落你们而是你们经营的产业在这几次动作中不适合而已,兴许下一次…” “赵楠,你是不明白我的心情!”杜宋猛然打断赵楠的话说声音中隐约透着不同寻常的激动,“你不知道看到你们能为主子办事我是多么羡慕,论沉稳我不如韩迟,论武功我更是不如九幽,就连平时的逗笑我都不如你,钱枫,孙宇,吴蒙虽然不在主子身边但是他们却得到了主子的信任为主子出力,只有我…” 赵楠明白了杜宋的意思拍了拍杜宋的肩膀说:“主并不是忽略你,如果你想让她信任你首先得拿出你的成绩来吧!”赵楠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主子之所以看重我不就是因为赵家的产业特殊是一个很好的情报网络吗!” “照你这样说,我杜家是应该另辟蹊径喽!”杜宋声音有一些古怪的说。 赵楠定定的望了他一会忽的一声笑了:“这倒是不必如此,杜兄自个儿去琢磨吧!”说完就拿起南瓜饼往嘴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说:“杜兄下一次别拿这么粗糙的食物当零嘴很容易把人噎死的!” 杜宋一听还没来得及瞪他一眼就见他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地宫,而独孤云傲在此时大脑正在飞速的转动! 元武六年,直沽水患。元武八年,河南发生大面积饥荒,元武九年山东饥荒,元武十年,蜀地地震…… 独孤云傲的大脑越发的清明起来,唇角上露出难得的一丝真实的笑意,看样子还是回看记忆挺有利可图的嘛!真不知道下一次有这机会是什么时候了!她的脸上密密麻麻的爬满艳红色浓稠的血纹,在夜明珠下显得是那样的可怖。 “吱呀!”禁闭了近两个月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直待在外殿的杜宋在听到响动之时立马就醒了他机灵地一骨碌翻身看到了从大门出来的一袭黑袍的独孤云傲,她就那样独立在月光之下像一只黑色的妖精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妩媚与清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好像她就是月神独有的宠儿,或者说她就是下一任黑暗的主宰。 “主子!”杜宋恭敬地唤了一声,独孤云傲淡淡的点头,看着杜宋搭的铺盖隐约明白了他的用意,看样子这六家的人开始想方设法的得到她的信任了。这样子利弊可是参半的。她的眸中目光微微转冷也不拐弯抹角说出自己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在这儿守了多久了!” 杜宋的脸微微一僵也清楚独孤云傲不用自己撒谎也会知道自己的目的便老老实实的说了:“从您,你闭关开始!”显然这个孩子还是有一些害怕的说完了以后就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望着她。 独孤云傲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还真是要开始头疼一下:“杜宋,我知道现在杜家想重杨在六家之前的威风但是我希望你们弄明白一件事,只要我还活着六家就是一个整体!” 杜宋张了张嘴似乎想开口解释什么但是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自小被呵护的很好所以还未说出来就已经红了眼睛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似的,独孤云傲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是更加的无奈,杜老家主金刀铁马一生怎么生出一个这样敏感的孙子,但是她看到他这副模样不仅有一点想起懿轩,那个孩子永远都是那么敏感,柔弱却一直想保护着她这个娘亲,想到这儿她的目光不禁有一些柔和看着杜宋那一副儒雅清秀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一些新奇谁能想到一把络腮胡子的杜老家主会有一个这样的传人,于是难得好性子的跟他解释:“我不是不想你们全部都努力起来,但是一旦竞争起来难免会有一些摩擦会影响到大局,我也清楚最近杜爷爷心里很不安因为我最近几次行动都没让他帮上什么忙,但是你们也不至于这么慌张!” 杜宋愣了一会反复回想了一下独孤云傲这些话的含义后,终于开口说:“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是…” “好了,别忙着解释,我最近还真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处理!”独孤云傲柔声说,“御门的药店马上也要开始运转了,这件事本来我是不需要操心的但是杜家主管镖局以及马场就不得不留一个心眼了,在明面上你们护送御门的药材但是只运所需量的三成,暗地里你们有自己熟知的行走路线运七成。我将有大用!” 杜宋不理解独孤云傲这样做的意思还是点了一点头说了一声好,但是他没有就此高兴起来因为独孤云傲安排他们做的事是他们分内的事,独孤云傲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微微一笑说:“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我这样安排的意思了!” 杜宋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家主子不会做无用之事但是还是有一些兴致缺缺的点点头,又听到独孤云傲吩咐:“去别的寝殿安寝吧,在这里容易受凉!” 杜宋一听还是微微红了一下脸说:“是!” 在杜宋走远了以后,独孤云傲打了一个响指:“九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静静的跪在她的脚下说:“主子有何吩咐?” “传令给吴宇叫他在短时间内集齐足够北周所有人能吃三年的粮食!”独孤云傲平淡的说,“还有传令给白宁炼制大量的治疗瘟疫的药材。” “主子,这是为何?”九幽听到这几句话有一些不明白了,“眼下并无哪个国家发生瘟疫或者是灾荒啊!” “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你就不需要明白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到时候你就明白!” 九幽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还是消失了传达了自家主子这一个看似荒诞的命令。 “真是令人厌烦呢,真不知道最近会发生什么事?”独孤云傲看着地宫内的人工湖喃喃自语地说,“最近这些属下还真是太不安分了呢!” 独孤云傲蹲下身来小手拂过那温度适宜的湖水,陷入沉思之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题外话------ 小妖看着越来越少的点击率,已经觉得心里泪奔了,亲们,你们是放弃小妖了吗?~o(>_ _ _ ------------ 第五十八章 迷惘之夜 “回到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独孤云傲举起一捧清凉的水若有所思的想,苦涩的一笑。其实早在看完那一段回忆她就开始迷茫了自己的重生意味着什么?而自己真的有必要回到这个地方开始陷入新的一轮战斗吗?如果是为了名利,她大可不必如此,因为前世就算是最为狼狈的时候她都一直处在云端之上。从北周的三皇子妃到雍亲王妃再到皇后,从东晋的摄政王妃再到皇后,再从复国公主到一代女帝。无论世人怎么看她都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物。 如果是为了那些死去的骨肉或许她真的更没必要了,那些凌辱过懿轩的人,那些害死懿轩的人,那些溺毙那对双胞胎的人早已被它挫骨扬灰了,可以说她的大仇早在她还是摄政王妃时就已经了结了!孩子早已经死亡了,就算她再怎么折辱那些人孩子也不会再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回来而且还这样不顾一切的扎进权力是非圈中?她真的已经开始陷入最深的迷茫之中了! 她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为了什么才回来?解开多年之惑?她早已在云宜那儿解开了不是么?复仇?她不是早已将仇恨完结了吗?她这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权力?地位?爱情?亲情?还是对权势天生的执着?她此时已经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惑之中了?这一世她的目标真的是做一只妖凰吗?一念生,百姓皆乐。一念灭,万人亡苦。她终究就不是这样的人。 人死后是没有灵魂的,因为他们都会被接引人带入归墟之中成为大自然的空气,雨露,阳光。只有大奸大恶之人才会引至地狱九幽。还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执念太深,或者是天地不容的人才会转为厉鬼或徘徊于世间,或重生于人世!而她呢?真的是因为执念过深的缘故才会回来的吗? 前尘之事只是过眼云烟,其实她自认为这一些实在没有必要,她走过了世间女性所无法想象的道路,皇子龙孙,飞黄腾达,权倾天下,她为此可以说是奋斗了一生,到头来呢?站在最高处的时候她只感觉到了最寒冷刺骨的冰冷以及最令人疲惫的孤寂!可始终就是放不下,因为她太清楚弱肉强食的法则,如果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活着,将会被这乱世生生的吞吃掉。她其实是一个很怕死的人而且她不愿意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死了。她宁愿在乱世中称王也不愿在看似繁华的世间为奴。她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向往着世外桃源无忧无虑却又害怕着一切的失去。可是现在的局面她既已经插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必要了,这个游戏就是这样要么躺着出去要么爬上无人能及的高处。而且可以说现在的局面是她一手搅浑的现在抽身离开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所以一切都已经不能让她回头了! “主子,你在想什么?”八荒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独孤云傲的身边柔声问,“地宫本就阴寒再加上夜里湿气重,还是回去歇着小心身子!” “八荒,你知道你的名字的由来吗?”独孤云傲突然问道,将手中的水撒回湖中说。 八荒看着那水珠在月光下泛着的晶亮颜色眼睛中的柔色更加浓重,连一向呆板的脸庞也柔和了不少但是他的声音却依旧保持着平静无波:“属下是一个粗人,真的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你的名字就源于此!”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这八荒就是指天下的涵义。” 八荒不可思议的望着独孤云傲如果真的如主子所说那么他并不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他的眼中开始带着一丝热度。但是独孤云傲下面一番话像一盆凉水将他原本生出的温情彻底浇灭的一干而尽。 “九幽是九幽十八狱的代称,是纯阴无阳之地,所以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名副其实的死地。九幽的心就像是那片地狱阴冷无比所以他才是适合掌管冥卫之人,八荒既然指的是天下其实指的是人间,既然是人间就会有真正的感情与美好。你的父亲在你们成长时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就开始区别待遇了!”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冥卫既然是鬼之卫就应该由属于地狱的人掌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八荒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喃喃说道,好像失了魂魄一般,独孤云傲接下来说的话他就再也没有听进去了。 独孤云傲看着他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感情用事的人虽说可爱但是实在是很容易犯错呢!她需要的可是理智的人。因为只有足够理智的人才能陪着她走完这杀戮的征途。 “如果还不明白原因就去问六合吧,如果在执迷不悟就随我走下去,见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你就会明白,你的父亲是一个最忠心也是一个最理智无情的人。而且你更会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是对的!”独孤云傲的话语像是从极远处的地方飘来一般虚幻却又那般清晰。让八荒不由得一怔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发现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都是一个傻子,出了一身武艺之外没有什么是让人看得上的了,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这般汲汲经营,也不明白自己的二弟为什么那般的冷漠如同死神,但是他明白了一点,他们的生存法则与自己完全背道而驰。 当他在密林中苦苦挣扎时,二弟却被父亲扔进了更为恐怖的死亡之海,当他还在娘亲怀中撒娇时,二弟正被扔进药池之中忍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在所有人看上去是残忍的一切时,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羡慕,因为那是成为下一任掌权人的标志。他记得当他的弟弟像一只恶鬼从血池中爬出来时,那么一个是人间的普通少年,另一个就必须成为魔的存在这样才能接任他的位置。 他仍然记得父亲看似很温柔的搀扶起了自己母亲,温柔的理完她的秀发声音冷酷无比:“你应该庆幸我给你留下了一个正常的儿子不是吗?” 那是她的母亲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声痛哭,那样悲怆的跪在了她的孩子面前痛哭流涕,而一直站在那儿的一身血污的弟弟却对他的母亲露出一个鄙夷的残忍的微笑,独属于恶魔的微笑。现在想来都感觉一股寒气直窜进心肺之中让人遍体生寒。 “八荒,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九幽冰冷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同胞哥哥语气十分凉薄的问,好像这个人天生就没有情感一般,语气干巴巴的像极了一个木头。 “九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八荒尴尬的咧嘴一笑说,“你会一直追随主子吗?”话一出口,八荒就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他讪讪的一笑低头看着脚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八荒,你一直以来都认为我是被父亲培养出来的魔王却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仆从。”九幽凉薄的声音在黑夜中慢慢响起,看着八荒错愕的眼神他的眼角微微扬起淡淡的继续说:“我们所跟随的主子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君王,而且不是人间的君王而是夜之皇者,是阳之所掩,阴之所在,冥河漫长,皆为她袖中所笼的君王,属于暗夜的我们只能誓死追随,并且抛弃一切属于人的情感,因为这样才能帮助她也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生存空间!” “可是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八荒不知哪来的勇气拖口而出这句话,“沙漠的日子多快乐啊!” 九幽看了他好一会鄙夷的扬起了唇角淡淡地说,“你是属于人间的产物,而我则是魔的追随者,八荒,我们在父亲命名以后就从此死生都不同路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的这么清楚。”心里失望的想,这个傻子永远不明白他们的追求,他们的生死,他们的一切是心甘情愿奉上给自己的主人,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会给最无私的回报与支持。因为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在心里认定自己就不是人间的产物,在他们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强大’。在三百年他们的祖先拜服在那个强者的面前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他们永远,永远都会追随那个人的最强大血脉直到自己倒下。 翟墨好笑似的看着那对双胞胎兄弟往嘴巴里灌了一壶酒眼神迷蒙的看着即将饱满的月亮想起九幽所说的话不禁想起孝陵卫的历史,孝陵卫在所有人看来在军队的序列里,它就是为独孤瑚琏守墓的军队,编制万把人,驻在皇陵旁边,晒晒太阳,打打苍蝇,混混日子。可谁知道它拥有强大的暗卫与死士,近乎完美的情报网,遍布天下的各个据点。这个隶属于皇家的神秘军队在周朝建国后十五位皇帝中只有三位真正的拥有过他们,第一任女帝独孤瑚琏,第九任君皇独孤清玥,第十四任帝皇独孤博,而它的现任主人谁都没有想到竟会是一个不足四岁的女童昭元公主。翟墨举杯对月眼神迷离嗤嗤直笑起来。 ------题外话------ 不要怪小妖这一章写的很莫名其妙,这是现在所有人都担心的问题,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值不值得,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下一章小妖会给大家一个答复滴! 不过小妖最近也很迷茫为什么点击率会下降了(⊙o⊙)?,求亲们为我解惑! 小妖创群啦,妖凰天下156935592 ------------ 第五十九章 风平浪静 时间最是能抚平一切的东西,在皇陵遇刺后的两个月后,皇城就已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就像平静的湖面一般,无论被风吹皱了多少回它终究会恢复原来的模样一般。 于是又有人开始宴饮宾客,又有人开始独属于自己的政治圈中的聚会,一如既往的不知疲倦的汲汲经营着权力。 在世间处在权力圈中的人都很清楚自己是在刀锋上起舞,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甚至夷家灭族但是谁也不肯放弃,因为权力就是世间最芬芳的毒酒一旦品尝过后就会让人上瘾,痴狂深深地沦陷其中。谁又能抵住这深入骨髓的诱惑? 一切就这样奢华平静的度过,没有人会去想那曾经轰动一时的皇陵刺杀,因为谁都要为自己考虑没有必要再为死去的人悲哀不是吗? 那一场皇陵刺杀,可以说世家的精英折损了近四分之三,就连受创最小的容家都折损了两个颇有前途的嫡支子弟,而蒋家的旁支则是折损了大半,嫡支是因为孙子们年纪较小且没功名才勉强躲过。但是皇陵刺杀的阴影恐怕只有受害人自己才清楚。 但是消停了还不到两个月的元武帝又开始闹腾了,因为就在一个月前,皇上的一位妃嫔陶氏产下了一对龙凤双子,龙凤双子一直有吉祥如意的美称,这让一直处于阴霾的皇上独孤昕一扫从前的阴郁,下旨去永安寺为这对双生子,更是打破以往的惯例为公主封号和婉。并加封其母为一品淑妃这是自周朝开国以来第二个刚出生就有封号的公主,一时间陶淑妃的宫殿被贺喜的人踏破了。 皇上独孤昕正乐呵呵逗着怀中这香香软软的小婴儿早已没有近两个月来暴怒不定的神色。这时公主的乳母笑着添喜庆说:“公主真是好福气,一出生就这么得皇上的喜爱,将来一定是一个有福之人。” “是吗?”独孤昕漫不经心的应道,继续点着小婴儿的下巴,逗弄着她笑,乳母见独孤昕一心都扑在婴孩上不禁有一些讪讪的,陶淑妃捂着嘴直乐但是嘴上还是谦虚地说:“这是陛下厚爱了,和婉一出生就得了这么大的殊荣,将来一定会感激他的父皇呢!” 独孤昕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脑子里不知道转了些什么,渐渐有一些心不在焉起来,可是乳母下一句话就将独孤昕点爆了。“和婉公主是大周朝第一个一出生就有封号的公主,这是…。” 独孤昕猛地站起身来,孩子就顺势掉了下来,幸亏旁边的全公公手明眼快将公主捞住否则这和婉公主恐怕就再也享受不到这皇家的恩宠了。 此时的独孤昕的脸上布满了阴云,像是游走在死亡边缘最危险的野兽但是他的声音十分的平静:“谁说这个孩子是大周第一个出生就有封号的公主!” 陶淑妃不明就已颤微微地不敢说话,她不知道她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得罪了皇上,只是胆战心惊跪在那儿,她很清楚此时一言不发兴许事情还能过去。乳母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如此暴怒只是将头埋在身子下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独孤昕却一脚踹翻了陶淑妃,然后一只手掐住陶淑妃的脖子将她抬起身子来一字一顿狰狞的说:“记住,大周朝最尊贵的公主,第一个一出生就有无上荣宠的公主,是朕的皇妹,大周朝的嫡长公主昭元公主,不是你一个嫔妃生的女儿!” 陶淑妃已经被掐的满脸通红,进气多出气少,但是她还是听清楚了独孤昕所说的每一个字,昭元公主!昭元二字就已经生生的超过了自己视若珍宝的孩子。 昭元是第九任独孤女帝清玥的年号,这是一统天下后的年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足以证明这位公主在先皇的心中占着怎样巨大的分量!尽管她已经在七王之乱中失踪,有可能早已成为一具枯骨,有可能沦落到了最下等的地方,亦或好一点被穷苦人家收养。但是在她的哥哥心中,永远是心头肉的存在! 独孤昕愤怒的甩开了陶淑妃,不知为何朝上清宫奔去。全公公忙将孩子给了手下人然后急忙跑到独孤昕的身后。 此时的上清宫正忙着为新诞下的婴孩做着祈福仪式,以及护身的法器,准备在孩子满百日的时候为孩子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与菩萨的保佑。一切本来理所当然的事却生生的刺痛了独孤昕的眼睛。 “停下来!”独孤昕大吼,所有人都吓得一愣,不知这位暴怒的帝王为何出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哐啷”一声当独孤昕一掌将盛有符水的法器扫在地上后,所有人都连忙跪下放下手中的活计。 独孤昕看着那些绣制精美的福袋,精巧夺目的金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珍珠,他的心止不住的暴怒,这些是在孩子满百日的时候要佩戴上的,这些是保护孩子一生平安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要是一个皇家孩子都会拥有,可是他的妹妹呢,她还没有满三个月就消失在了那一场动乱之中,她现在在哪儿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她应有的东西她一个都没得到?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婴孩在他的怀中从来都是全心依赖的,那是他认为世界上最美好的孩子,虽然她与他并非一母所生但是他们之间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因为他们的母亲是同胞的嫡亲姐妹,而她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 “滚出去,全给朕滚出去!”独孤昕大吼一声将所有人都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乖乖的连滚打爬的出了上清宫。谁不知道皇上这几个月在刺杀之后烦躁易怒谁也不敢出他的霉头,就是以往最受宠爱的梅妃因为触怒了皇上从二品妃打成了从三品婕妤掌嘴二十。现在皇上这个状态谁敢豁出命去触霉头,这不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待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以后,独孤昕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佛祖的面前泪流满面:“我佛慈悲,请听世间疾苦,我愿减十年阳寿只愿寻回吾妹独孤云傲!” “皇上,您这是说一些什么不吉利的话啊!”全公公大惊失色的跪在了独孤昕的身后连忙朝佛祖磕头,“佛爷,您别听皇上胡言啊,如果真的要付出代价,你就拿奴才的命去吧,千万别迁怒皇上啊!…。” 六合看着这一切垂下了眼皮,翟墨冷哼了一声:“他不是一个好皇帝!” “但是他是一个好哥哥!”六合叹息了一声说,“同样是云族嫡系血脉的孩子,都是如此复杂的人,但是一个却是懦弱无能的庸主,一个是站在黑暗尽头的帝皇,一个继承了云族与独孤氏所有的弱点,一个却是最强大血脉的结合真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或许吧!”翟墨冷淡地说,“现在我只关心能不能一雪前耻而已,只要拦住我的路的人都得死!” 宫里的消息一向传的比风还快,很快陶淑妃因为失言得罪皇上连刚封号的和婉公主差点被摔死的消息立马像卷风一样刮遍了宫中各大角落,但是皇帝发怒的原因谁也不清楚。一时间幸灾乐祸的人有之,深表同情的人有之,但是其中最为高兴地就是刚被贬为婕妤的范氏。 “哈哈哈,陶乐那个贱人终于也有今天。”范章柔大笑着看着心腹,“去禀告父亲要他想办法把我要的东西送来,我要陶乐那贱人身败名裂!” “是!”婢女忙应道,不住的摇摇头,这陶淑妃真是惨呐原本靠着这对双生子可以保一生荣华结果却在这当口上出问题,真不知道是太蠢了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永安寺内,不断的梵音,散着香气的烟雾,竹子独有的清香将永安寺幻化成了误落凡间的乐园。独孤云傲将一颗棋子落下去后淡淡地说:“慧远,永安寺的祈福仪式应该终止了吧!” “刚刚收到长渊传来的消息,陶淑妃惹怒了皇上被下令禁足想来是会将这一次祈福取消!”慧远讶然的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反应过来说。 “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快知道消息是么?”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抬眼望了一下天空,“因为他发怒了,他很伤心。” “真是令人惊讶的反应!”慧远一点就通,“难道你们之间通过什么联系到了?” “身为御门的门主,应该听说过奴蛊吧!”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它的作用你应该很明白!” 慧远心一惊,口诵着一曲极为苍茫的梵音,让人心中不由的宁静却又震慑于它的磅礴大气,只见一只非常小的朱红色的红蝎子从独孤云傲的手腕中爬了出来,如果不用肉眼仔细看还会以为只是一只很普通的红蚂蚁,可是当它出现时,白宁一直精心呵护的一直以来耀武扬威的两条小蛊蛇此时缩成了一个球恨不得不被人瞧见。 “这是你的父母精心饲养用尽毕身精血。”慧远沉吟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子蛊在独孤昕身上吧,看样子你的父亲果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先别关心我的事了,出了陶淑妃这档子事后宫就要开始乱了!”独孤云傲淡淡的望着皇宫的方向说,“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风波呢,真令人期待呢!” ------题外话------ 小妖在此道歉,昨天在医院昏昏沉沉躺了一天什么都记不得所以没有更新。 跪求亲们谅解f~o(>_ ------------ 第六十章 风波乍起 谁都知道在前朝是大臣们厮杀的战场,那么后宫便是后妃们搏斗的斗兽场。这里的女人以胭脂水粉作为武器,温柔多情作为伪装,琉璃心机化作归途的毒药。这里永远都是最优雅的战场,充斥的永远是美人们的娇艳芬芳。旧的花败了还会有新的花开的时候直到所有人都倒下,花之皇才会诞生成为一朝中最尊贵的女人。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是何时终止,因为会不断有人投身至这个战场谁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因为分出胜负需要很长的时间,十年,二十年,甚至有人付出了一辈子的代价也没能摸到那把椅子的边缘。 独孤昕的后宫自然不会免于世俗规律,就在陶淑妃出事后的一个月,本来已经好全了的独孤昕又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就在所有人都捏一把汗时,皇后却发觉皇上的病情有一些不对劲直嚷嚷着要调查起皇上的病因了。 凤栖宫中,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正是晚宴之时但是呆在凤栖宫的妃嫔们虽然早已饥肠辘辘可是谁也不敢吭一声静等着凤座上的珠子发落,只有怀有身孕的刘贵嫔和唐充容辛免于难,看着那群莺莺燕燕娇柔的跪在她的脚下薛如意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升腾要不是这群狐媚子不要脸,独孤昕怎么会躺在床上精神恍惚,就是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此时的大殿内,除了嫔妃们细不可闻的呼吸声就只剩下薛皇后有一下没一下拨动茶碗的声音了,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昏倒在地上,皇后才开口但是声音冷酷无比:“掐人中,将她泼醒来!” 听这声音就知道皇后娘娘是真的怒了,所有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强打起精神希望自己坚持下去,直等到了月上中天,皇后才缓缓开口:“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你们吗?” 荣贵妃听到薛如意这么温柔的语气身体止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作为与薛如意打交道最久的妃嫔她很清楚薛如意此时语气有多么柔和就意味着她心中的怒火有多么强烈。所以她直觉的想避开薛如意的锋芒但是作为妃嫔中位份最高的存在她必须开口!她连忙说:“臣妾不知,但是臣妾知道皇后娘娘一向宽和待人,一视同仁秉公执政所以一定是有人犯下大错才导致皇后娘娘大怒。” 薛如意的唇角在荣贵妃说话时缓缓地上扬开来,薛如意的外表在众多嫔妃中并不是极出众的但是她的五官柔和秀丽观之可亲,让人直觉舒坦。可是现在荣贵妃却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活阎王,因为薛如意这个人在生气时笑得越温柔就意味着有人将会越惨。 荣贵妃此时不住的咒骂,惹恼薛如意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过她也很清楚之所以罚他们肯定是和皇上的病因有关,难道有哪个妃嫔在皇上的饮食中下毒?想到这荣贵妃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她很清楚薛如意的个性,薛如意这个人是很爱皇上的,不像他们对皇上的虚情假意刻意邀宠。薛如意是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皇上。 当年的皇上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连一个亲王封号都没有,可是当时是老薛国公嫡长女的薛如意愣是不顾全家的反对执意嫁给当时已娶亲的独孤昕为侧妃,事后更是产下了如今的二皇子和现今的大公主。所谓帝后情深亦不过如此。皇上就是皇后的逆鳞触之即死。 “荣贵妃好凌厉的一张嘴,难怪是继范婕妤后的第二位宠妃,可惜现在你们现在谁嘴巴子利落都没什么用了!”薛如意慢悠悠地说,“今儿个请请各位姐妹来就是为了皇上的病。” “皇后娘娘这么说,臣妾可就不明白了,皇上不是因为操劳过度才病倒的吗!”范婕妤语气娇滴滴地说,如果换在平时或许会觉得这把柔的能掐出水的声音很好听再看美人娇媚且身段如弱柳扶风,只需看一眼听一句声音便觉得骨头都酥软了,神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 可惜此时的范婕妤的脸色并不好看,脸色惨白白,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一般,精心化过的妆因为跪太久的缘故被汗全部给化成一团像极了小丑的装扮看上去可笑无比。 如果在平时,薛如意或许会为了表示大度放她一马,让她整理仪容。可是想到皇上因为服食五石散的缘故导致卧病在床,想到皇上因为精力消耗过度发青的脸色。再想到皇上来后宫有一半是在范婕妤那儿,薛如意的怒火和嫉妒像是疯了一般蔓延。她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来人范婕妤以下犯上,仪容不整,掌嘴五十!” “皇后娘娘,臣妾不服!”范婕妤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说,“臣妾不知道哪里得罪皇后娘娘,竟然受到了如此不公正的待遇!” 薛如意立马知道范婕妤打的是什么好算盘,想来所有人都知道妃嫔在她的凤栖宫中罚跪,现在皇上卧床不起,能阻止她的也只有外头的那一位了,那老太婆与范婕妤可是沾亲又带故的按照这个时间点来算的话想来那位也到了。 想到那个老太婆,薛如意就有一种吃苍蝇的感觉。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堂姐就可以肆意妄为,要不是七王之乱后,皇室成员凋零,除了现任皇上,皇上的大哥善亲王,不知下落的昭元长公主,和零星几位守寡的公主就只有那个因蒋家庇护活下来的南安郡主了。 要不是她的丈夫是现任蒋国公,她想趾高气昂的出现在她这个皇后面前休想,想到这儿薛如意的怒火又升上去了一层寒声吩咐:“愣着干什么立即执行,还需要我这个皇后亲自动手吗?” “是!”粗壮的执法嬷嬷立即应道,二话不说,就抡起胳膊朝范婕妤如花似玉的脸上打去,“啪啪啪啪”一阵耳光下去。“啊!”此时的范婕妤再也没有刚才酥软迷离的声音而是发出了杀猪一般刺耳的嚎叫。但是执行嬷嬷丝毫没有停下手反而更卖力,好像她手拍的不是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而是一个任人揉捏的面团要用力拍打才会有十足的韧性。 这时皇后的心腹成姑姑在皇后耳边附耳一句:“南安郡主已经进宫了现在正在来凤栖宫的路上,大约还有半刻钟!” 薛如意的脸一沉冷笑着说:“速度倒是够快的,现在这宫里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连最基本的通报都让这个老虔婆给免了!” 成姑姑也心怀不忿:“这个人仗着是蒋家的当家主母,又是皇室成员向来目中无人可是现在又不能与他顶上,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处处与皇后娘娘您作对,真是可恶!” 薛如意冷冷一笑扶了扶没有一丝紊乱的发髻懒懒地说:“无所谓等他来了看谁厉害就是了,现在打了多少了?” “已经打了三十掌了!”成姑姑低声说,“娘娘是打算…” 薛皇后勾了勾唇说:“叫姑姑打快一点!”接着他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朝成姑姑勾了勾手附耳说了一句。让成姑姑愣了一下后立马笑了。 掌刑结束后,范婕妤顶着一张猪头脸趴在了地上只喘着粗气,哪里还有平日里娇媚动人的模样,这时一个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南安郡主到!” 只见一个衣着一品诰命夫人朝服,相貌雍容的老妇人仪态端庄的走了进来,好像他走进来的不是皇宫而是自家的后院。只见她不慌不忙的行礼:“臣妇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金安!”但是还未等薛如意说一声免礼,蒋夫人就已经站起身来坐在了椅子上。薛如意虽然面上依旧和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尖锐华丽的护甲险险的刺进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南安郡主今儿到此有何要事?”薛如意不慌不忙的问,“本宫不记得有让人宣召去请郡主过来!” 这句话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打脸了,但是南安郡主并没有因此而收起笑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皇上病重,作为皇室宗亲自然是要关心陛下圣体,我却不曾想在皇上病重需要静养之际皇后却如此善妒明目张胆的惩治妃嫔,令后宫不宁!” “南安郡主,虽然是皇室宗亲,但是自古以来出嫁从夫,皇家的事还轮不到您来管,而且本宫如此惩治妃嫔就是因为皇上病重!”薛如意的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郡主想要指责本宫好妒可需要有依据!” 南安郡主独孤安神色一僵,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范婕妤还是缓缓开口:“那范婕妤所犯何事让皇后娘娘如此盛怒?” “反正郡主是不相信本宫的话,不如问一下诸位姐妹吧!”薛如意声音带着一点上扬说。接着她看向荣贵妃笑着说:“蓉妹妹一向最是公正不偏颇,就由他向您解释!” 荣贵妃听到这句话气急了一噎但还是开口:“范婕妤失仪且对言语轻慢以下犯上对皇后无礼所以小小惩戒了一下!” “小小惩戒?”南安郡主声音微微扬起带着不怒自威的神态,“都打成这模样了还是小小惩戒吗?” “本宫一向只按规矩办事,这以下犯上可是鞭笞三十,本宫一向仁慈将笞刑改为掌嘴已经是纵容,不知南安郡主有何异议吗?”薛如意轻挑了一下眉毛问。 “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是想问皇后娘娘惩治后宫的理由!”南安郡主面容依旧平和的问,“皇上病因是何?” “不知道,南安郡主可听说过五石散?”薛如意慢悠悠吐出这一句话,让南安郡主脸色一变。 五石散是前朝时期流行的一种毒品。基本成分为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这种药本来是一种治疗伤寒的药,是著名的内科大夫张仲景先生研制,对治疗伤寒确实有一定的效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发现服食五石散后会让人性情亢奋,如入仙境便争相服用,后来前朝皇帝的女婿何晏更是改良了处方使得这种药效更为显著但是极易上瘾。而且五石散的疗效非常明显,服用轻则十分痛苦,重则丧命。但是创始人何晏的名气和地位,加上价格不菲,使得名士争相效仿,乐此不疲,当作了一种代表身份的证件。从此前朝败落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五石散。开国女帝独孤瑚琏就是为了避免这一悲剧下令禁止五石散甚至焚毁了五石散的药方。可是名士们依旧拘泥不化偷偷进食知道一百多年前独孤清玥女帝一统天下才有大为好转但是仍有人背地里偷偷吸食,五石散就像野草一样不除根的话压根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所以一直以来这五石散都是独孤皇室的禁忌! 南安郡主想到范婕妤无数种可能陷害他人的手段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大胆,一旦事情突发了这就是夷族的大罪。她皱紧眉头问:“这五石散在本朝已是禁药怎么可能出现在后宫之中?” “所以在本宫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就将所有姐妹都请了过来以防万一有人把罪证给消灭了!”薛如意不急不缓地说,“这时间点刚刚好,就请南安郡主来做一个见证吧!” 南安郡主突然手心里全是汗水,她知道范婕妤这个人虽然看似精明但是此人心高气傲手段虽然毒辣但是极易被人抓住把柄。万一…。她不敢想下去如果事情被揭露了只能弃车保帅了!一道冷芒从独孤安的眼中划过。 “娘娘,已经查到了,这些脏东西在陶淑妃的延禧殿找到的!”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太监恭敬地说边将证据递了上来。 “不可能,皇后娘娘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陶淑妃尖利的喊一边慌忙的抱住薛如意的退,“娘娘这是陷害啊!” 薛如意的眼中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语气寒冷至极:“本宫倒是想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证据确凿,淑妃你为什么这样做!” “娘娘,这绝对是陷害啊!”陶淑妃慌忙地说,“臣妾绝无理由这样做啊!陛下是我们所有人的天一旦他出事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五石散的服用方法极为复杂而且容易出危险,陛下如此突发…。” 她还未说完,一张脸就被薛如意打偏了,薛如意的嘴唇在哆嗦,可见是气得狠了,在座的人大多都清楚五石散的危险,这种药吃到肚子里以后,要仔细调理,非常麻烦。首先,服散后一定不能静卧,而要走路。所以前朝名士最喜欢散步,称之为“行散”,其实这并不是他们格外喜爱锻炼身体,而是因为偷懒躺下就性命不保的缘故。除了走路,饮食着装上也要格外注意。服散之后全身发烧,之后变冷,症状颇象轻度的疟疾。但他们发冷时倘若吃热东西穿厚衣物,那就非死不可了。一定要穿穿薄衣,吃冷东西,以凉水浇注身体。 眼下皇上算是运气好,及时发现了否则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而眼下皇上是必须活着的因为他是各大势力的平衡点,一旦崩溃了北周就会大乱那么他们离死亡也不远。这是九大世家如今达成的共识。想到范婕妤如此愚蠢,独孤安就恨不得将她活活的掐死省的祸害旁人。可是如果眼下有淑妃顶罪的话?独孤安的眼光略微凝了凝。 于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是陶淑妃的死期时。情势却发生了一个大逆转。 “皇后娘娘,我们娘娘绝对不会这么做啊!”淑妃的宫女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扑过去死死地抓住薛如意的裙摆说,“五石散这么危险的东西在皇上出事后为了掩饰证据就应该焚毁了啊,为什么还会在延禧宫。” 薛如意一下子冷静下来问搜查的太监:“这东西实在延禧宫中哪儿找到的?” “禀娘娘,是在淑妃娘娘的珠簪中!”太监呈上那支簪子说。 只见那只簪子,陶淑妃的脸色从煞白中立马回转过来大声说:“娘娘,那只簪子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从未佩戴过啊!” 薛如意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点冷声说:“叫内务府总管过来!” “娘娘大可不必,这只簪子是范婕妤送给淑妃娘娘的!”淑妃的宫女看了一眼簪子说,“这件事奴才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只簪子造型奇特,奴才又管着娘娘的物件所以格外清楚!” “是吗?”薛如意淡淡地说,“果真如此吗?” “若有虚言,奴婢愿受剐刑!”宫女努力镇定的说。 “将范婕妤泼醒来!”薛如意冷声吩咐,“将范婕妤的栖霞殿中所有的奴才全部抓起来送去慎刑司挨个审问!” “是!”成姑姑立马应道就去办了。 不到三刻钟的时间,很快就有人招认了。事情很快水落石出,范婕妤为了邀宠给皇上下了五石散,事后怕败露就嫁祸给积怨已久的陶淑妃身上。 “淑妃,你今天倒是多亏了有一个好奴才呢!”薛如意似笑非笑的看着惊魂甫定的陶淑妃说,“从今儿以后还是对自己宫中的奴才管严一点否则的话就不像今天这么幸运了!” “是!”陶淑妃虚弱的微笑地说,“还得靠皇后娘娘不偏颇否则臣妾今儿个就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行了,这件事你也有错,罚你禁闭一个月抄送一千遍女则罢!”闹腾了这么久薛如意也有一些累了说。 “是!” 后宫闹腾出了这件事,怎么可能像以往一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很快暂代朝政的善亲王下令搜查范府在府中发现了还未来得及焚烧的五石散和药方。但是因为到底是蒋家的亲家仅仅是抄没财产,夺取官职。可是范婕妤就没那么好运了,不仅被废为庶人还被五马分尸可见薛皇后的雷厉手段。而就在范家被抄没后,蒋家不顾声誉执意将出嫁在范家的蒋柔接了回来并一并将几个外孙带回来放在了蒋家的族谱中。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有件事没完,因为即将有世家将要争夺范家空出来的九大世家的位置了。有一场风波即将掀起来了! ------题外话------ 小妖道歉,发五千更,大表歉意鼓励一下吧! ------------ 第六十一章 玉笛之音 “哎呀呀,这京都又要活动一番了呢!”赵楠幸灾乐祸地说,“哥们,你说后宫的女人是不是很厉害呀一包五石散就将九大世家排名第四的范家给彻底弄垮了!” “事情我总觉得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韩迟皱紧眉头说,“而且主子已经三个多月都没动静了,真让人疑心!” “是啊,说来也奇怪耶,自从杜宋那小子见过主子一面后主子就再也没出现了!”赵楠也想起了这一茬但很快又否定了,“主子不是在永安寺和慧远大师在一起吗?一个多月前我还听白宁长老说过!” “不,主子在那一次之后肯定已经不在京都了!”韩迟突然出声十分肯定地说,“要不然我们递上一份密报上面写清楚蒋家最近的动况。” “写一些什么啊?”赵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蒋家最近安分的很啊!” “越严重越好,写成谋朝篡位都没关系,关键是看主子怎么回复!”韩迟突然急声说。他的心却越发的沉重,如果真的如他所料的话,主子现在一定不在京都至于在哪儿他也不清楚,可是总有一种奇异的警觉压迫着他,好像主子这次回来会将他舍弃一样。 事实上与韩迟所料不差,独孤云傲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京都,而她的去向则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地方——南燕都城上元。 “主子还有三天时间就到了!”翟墨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独孤云傲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看着南燕的风情心中止不住的压抑,这里原来是她独孤皇室的陪都,这里是她的祖母生长的地方,这里原来是他的父皇最信任的土地可是谁会想到这片土地的人会是第一个背叛的呢?而且最先背叛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母族,导致他们不得不抛弃所有的骄傲仓皇出逃,那时的独孤博就是因为太过大意太过相信他们的忠诚度才导致了如今的天下四分。 “白宁,我想问一下,我的父亲的相貌是随谁的?”独孤云傲淡淡的问。 “独孤博的相貌,是随独孤君的,独孤家族的容貌大都随着自己的父族,传闻第一代独孤女帝的帝夫很美,一笑宛若百花齐放令众生癫狂!”白宁想了一会说。 独孤云傲讽刺的勾了勾唇,没错,独孤家族的人都是个顶个的美人,好像天底下的好相貌都集中在独孤家一般,这也与独孤族历代皇室一般,搜罗天下美人得到的孩子怎么不会拥有出众的相貌。这也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觊觎独孤家的原因之一。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先祖有多美,只是传言自己的父亲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男人的相貌随了当年那位先祖八分,至妖至美令天下痴狂。 独孤云傲抛开了这些杂念仔细思索着接下来的部署,现在的北周看似平稳但是内地里十分的不稳,虽然保证了独孤昕在位时的稳定可是而今的形势不容乐观只要还有那些狼子野心的世家在那么就一刻不得安宁,所以如今壮大力量之事已是箭在铉上不得不发了! 独孤云傲想到这儿只感觉身心一阵疲惫,合上了双眼淡淡地说:“有时还真羡慕那些隐世家族可以不理朝中之事。” 白宁不知为何有一些不悦的说:“主子,谁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是任何事情都完美!” “呵呵,这倒是,在自己眼里终究是别人的生活更好,却不知他人也羡慕你的生活!”独孤云傲嘲讽的一笑,就像当初她作为长孙敬的皇后时,就是那般令天下女子倾羡,认为自己是三生积福才换来一代帝皇的倾心相爱,不顾天下人的劝阻,令后宫无妃只愿人长久。可谁又知道那光鲜的皇后外袍下的身体永远都是青紫交错,好像伤痕永远不会离开她的身体。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爱,他可以在大冬天让人去捕捉远在北海的只有在春天才会出现的金目鲷只为她一时的嘴馋,他可以为她建立全天下最大花种最全的花房并且用温泉养着只为了让它们一年常开然后博她一笑,他为她做尽了让人称羡的事,十足的痴情之人。但是谁知道她只是他的玩具,一个发泄欲火的玩具。她永远忘不掉那九年的噩梦,她永远忘不掉!她的住所不是富丽奢华的长乐宫,而是太极殿的那只金笼子。她被他囚禁了九年最后离开的代价是她腹中的骨血。而这一切的缘由只是因为她是独孤家族嫡支最后的血脉。因为他只想让独孤家族最后的尊严尽亡并背上祸水的骂名,让天下人看着这昔日的高贵王族如何成为这祸国的妖姬,如何在他这个君王面前流露出最可耻最惹人怜的微笑,用曾经高贵的身子博取他的欢心! 她皱了皱眉头,自己最近怎么总想起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这时马车外传来玉笛吹来的熟悉曲调。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 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 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 百岁之后,归於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於其室!独孤云傲苦涩的微笑起来,不知为何她开始怀念她生命中最后一个男人,那个被她埋葬在玉门关的男人,以及那曲夹杂着风沙声的葛生。为什么最后违背誓言的总是她,那个她愧对的男人她曾许诺死生同穴的男人最后孤寂的埋葬在了风沙之中,而她则是躺在了独孤皇室的宗祠之中,从此南北相望,死生不复相见。她独孤云傲果然是天地间最无情无耻的女子! “主子,如今天色已暗,我们找间客栈歇息吧!”翟墨的声音再次从车帘外传来。白宁见独孤云傲已经开始有一些疲倦便忙替独孤云傲做出决定:“早些歇息对主子也好,你就找一家令人放心的吧!” 翟墨也明白白宁的意思,走了一会儿,翟墨在一家干净朴素的客栈停了下来,独孤云傲走下马车,不断的打着呵欠看样子是累的惨了。 “白宁我有一些累了,待会你和翟墨长渊去吃晚饭吧,我先睡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朝翟墨定好的房间走去。她爬上床躺在上面脑子里只觉疲惫极了,但是那笛声似乎不肯放过她一般总是响个不停,而且又换了一个曲子,不同于之前的荒凉与深情,这一次是极为喜庆的桃夭可是本来应该听的欢喜的曲子却让独孤云傲极为烦躁。这可不能怪独孤云傲难伺候了,桃夭这曲子就是独孤云傲心中的一根刺,就算独孤云傲将她前世所有的弱点逐一击破也不会影响她对桃夭的厌恶。在她的记忆中这曲子是对她的极致污辱,因为独孤瑱在纳范柔歌为贤贵妃时就用笛子吹奏了这支曲子,本来应该在迎娶皇后吹奏的曲子竟然在纳妃时吹奏这意味着什么不需要人多想。而她的懿轩就是因为指责了独孤瑱从此得罪范柔歌和独孤瑱埋下了日后身死的祸根! 但是那个人似乎并不愿放过她,一直不停的吹奏,“白宁!”独孤云傲终于忍不住了大喊。 白宁一个激灵忙将嘴中的的食物咽下去,连爬带跑的爬上了楼梯来到了独孤云傲的房间带着谄媚的微笑问:“主子,有何事吩咐!” “把吹笛子的人长笛给我撅折了,吵得我睡不着!”独孤云傲瞪着眼气呼呼地说。 白宁纳闷的望着她:“主子,你说什么呀,哪有人吹笛子?” 独孤云傲脸色一变,仔细一听发现那个人还在吹奏着,但是看白宁的神色又不似作假,眉头微蹙,她敲了敲她绑在床幔上的铃铛,一息间,九幽如同一道影子出现在了白宁的身后,白宁感到背后的凉意忽的一跳拍着他自认为脆弱的心脏说:“你小子也太吓人了吧!” 但是不等他叨叨,独孤云傲就开始问九幽:“听到了吗?” 九幽点了点头难得的皱起了眉头说:“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少还是能听到一点,真不知道这高人是谁?” “感觉到方位就去查吧,我身边有孝陵卫保护你不用太担心,实在不行那家伙我们明的处理不了暗的有的是手段!”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说,“记住是生擒!” “是!”九幽点了点头立马消失了,快的让人连道黑影都没瞧见。 白宁此时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主子,难道有人盯上你了!”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也不是很清楚,兴许是我多疑,但是这个人竟敢用摄魂之术就有一点意思了!” 白宁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冷芒看向闻讯上来的翟墨发现翟墨的神色也同样凝重,心中便沉了下来,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能称得上有多繁华甚至可以说是萧条但是这个地方突然出现高手就不能不让他们多疑了。如果对方不是冲着主子的来,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敢对主子有丝毫不利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就在翟墨与长渊决定轮流换班保护独孤云傲时,九幽有些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然跟丢了吹笛之人。九幽的眼中泛过浓重的煞气更多的是担忧,能逃过自己的追踪那么这个人的轻功一定在他之上,万一主子…。 “不好!”九幽大惊立马往回跑,但是一张带着锋利泛着阴毒蓝光的铁刺的一张大网朝他兜来…。 正在睡的香甜的独孤云傲似乎毫未发觉,有一道人影正慢慢地印在自己的窗前…… ------题外话------ 亲们,猜猜是谁盯上了咱们的独孤小妹呢?O(∩_∩)O哈哈~ ------------ 第六十二章 南燕皇子 “阁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白宁从暗处走出为独孤云傲掖好被角背对着那人淡淡地说,“找我家主子为何要事?” “我家主人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与贵家主人谈一笔交易!”来人先是一愣然后用温和的嗓音说到显得十分的彬彬有礼,语调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白宁脸都不回一下冷哼了一声:“老夫在是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人在半夜请人,而且是从窗户口进来主人家请人的难道这是你南方独有的规矩?” 来人没有一丝难堪只是语调依旧温和有礼的说:“我家主人自傲惯了不喜有人摆架子!所以在下只能先兵后礼!” “不喜人端架子?”白宁的语气微微上扬说,显然已是极为不悦了,只听他说道:“贵家主人还真是好大的架子,还真没见过这般求人态度!” “若不是你家主人带了不下一百的高手在下的主人也不会这般请人了!”来人的语气似乎颇有一些无奈的说。好像在说看,明明是你家主人的错干嘛怪人家先兵后礼! “阁下不请自来真的是让我们很苦恼呢!”翟墨轻轻的说,“阁下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明目张胆的闯进别人家的住所可是十分不明智的!” “呵呵,好一张利落的嘴,但是在上元可没有什么地方不是我家主人的地盘!”来人的语气开始略微嚣张起来,“要说是客的人也应该是你们吧!” “你家主子是现在的南燕皇帝还是哪位皇子?”白宁淡淡的问,“至少应该给我们解解惑吧!” “这你们就不需要知道了,你们只需要知道如果想要留下来就必须给我们足够的好处!”来人的声音越发的骄矜说,连下巴也开始微微扬起。其实以他现在的实力确实可以说一不二,因为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数十道不弱的气息在周围散发着,虽然他们可以保证将这些人全部击杀但是明显这个男人有后手,只怕他们已开始动手,无数的官兵便会一拥而上。就算他们再厉害,一旦暴露了行踪只会将主子的计划打乱,最后极有可能得不偿失。这个险他们可一点也不想冒!而且现在他们心中有极大的疑问在踏上这片土地时他们十分低调就连护卫也只是象征性的带了几个大多数都是隐藏于暗处,轻易不动,怎么会在这最紧要的罐头被人知道,而且还早已准备好了打理只等着自己束手就擒!实在是太过古怪,这一次随行的人都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是绝对的忠诚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看着他们隐藏的很深但是还是可以瞧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来人似乎心情很好继续说:“我家主人只是请贵家主人小叙而已并无其他意思诸位大可放心!”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翟墨淡淡地说,“你的要求听上去无理得很我们不想答应!而且也不愿答应!” “阁下何必执迷不悟想来将来会有如何结局阁下是非常的清楚,又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苦口婆心的劝呢!”来人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说,“再说了虽说你们拥有精良的暗卫但是你们中间可有一个是弱小孩子,你们当真以为护得了你们的少主子吗!” 这已经是直截了当的威胁了,听到这话让翟墨与白宁的眼皮微不可查的一跳,少主子?弱小的孩子?他们回过头来看那个睡得香甜的妖精指的是她吗? 来人看到他们这情况以为是他们真的开始担忧因此有一些屈服了便决定继续趁热打铁,可是他还未说话就惊恐地看着自己倒着的身子连一声尖叫都未发出,他最后见到的是那浑圆如玉盘的无一丝瑕疵的满月。他至死也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敢无视皇室的威严。而且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与他们交涉过程中他所带了的好手与官兵都已经成为蛊虫的美味了! “九幽,你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翟墨有一些皱着眉头地说,“你知道你这一耽搁误了多少事吗!” 从窗户中跃进房门将来者利落的切下头颅的正是出去探查情况的九幽,九幽不以为然地说:“这一次的来者不容小觑,因为大意了一些所以耽搁点时间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虽是这样说但是查清楚了吗?”白宁抚摸着圈在手臂上的小蛇说,“我们的行踪是怎样泄露的,又是何人泄漏?” “没人泄露而是我们就是因为行事太过小心才引起了猜忌,再加上现在的南燕皇室已经陷入了皇子之争中所以各地的探子到处都是想不被发现实在有一些困难!”九幽叹了一口气说,“看样子早在我们入境时就有人盯上我们了!” “那这家伙是谁的人?”白宁不屑的踢了踢滚在地上满脸血污的人头问,“这蠢货的主子会是哪位愚蠢透顶的皇子?” “是现在实力最强的三皇子的手下虽不说是得力干将却也是难得的心腹!”九幽慢悠悠的擦拭完手中的长剑说。 “白宁,御门的人将那群杂碎料理完了没有?”翟墨闻着这已经很淡的血腥味有一些不悦的问,“扰了主子的清梦我们可是担不起这责任!” 想到自家无良主子那一系列的怪癖他们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虽然刚才那人说话很大声但是他们早已在这间房间中布好了阵法所以声音传不出去可是这腥味还是很重的。想来他们这群人还真是悲剧能不动声色只是拖延时间就将那么多人悄无声息的料理喽!却害怕自家主子的下床气!而他们却没有想到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影勉力爬了起来放出了一个信号弹! 就在他们看着自家主子安然入睡的模样松了一口气时但是下一刻他们就要哭出来了,“料理一些杂碎都要这么久功夫,你们是不是应该加强一下训练了!” 独孤云傲缓缓的走过来语气波澜不惊但是还是带着一丝愤怒,“你们放走了一个人你们知道吗!” 自家那位难伺候的主子还是醒了,这可怎么办啊!而且他们还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他们三人苦着脸相互看了一下,估计这是翟墨和九幽这两冰块脸最生动的表情了! 但是很快所有人的脸色不再是无奈而是愤怒与肃穆了这得是多严重的失误,而且很可能会暴露出他们所有人的行踪! “主子,这一次对我们下手的是欧阳桀!”九幽硬着头皮说,“主子,我们该如何处理?” “那个人已经死了,但是却放出了一个信号弹,示意任务失败,我想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找茬!先静观其变吧!”独孤云傲笑着说望着窗外那轮满月“欧阳桀的手下,呵,还真是有意思!”她的语气很轻带着一丝温柔,让人的心底不自主地发麻。 又是一个老朋友呢,而且是一个让人难以忘记的老朋友,不知道这家伙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 谁都知道在南燕最尊贵的不是皇上,而是南燕内定的储君欧阳桀,当今的南燕皇帝深陷于炼丹求永生的活动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这位最受宠爱的儿子。所以欧阳桀虽无帝王之份亦有帝王之尊! 三皇子府并不是在公卿中最大的但是景致却是最好的,这原是一个独孤皇室的闲散亲王打算在晚年安居乐业的地方但是还没住进来就被欧阳家的人给霸占了,只见花园里山峦叠峰、藤萝掩映,十分雅致。丝毫看不出来这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府反而会误以为是一个文官的官邸。 欧阳桀在月光下静静地品着玉杯中那精致惑人的葡萄美酒,赏着在深秋难以看到的满月,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跑了过来有一些诧异! “主子,我们派出的人全部被杀了!”一个面容白净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走进来带着慌乱说。 “你再说一遍!”欧阳桀泛着软意的桃花眼此刻已经变得阴寒无比地问。 小太监颤抖了一下身子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所有人全部阵亡,是鹰郎发出的最后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鹰郎死了!”欧阳桀压著胸口那股闷气问。 只见小太监颤微微地捧起一个匣子,欧阳桀走下亭子打开看正是自己手下的头颅,欧阳桀努力平复自己因愤怒而有一些不紊的呼吸问:“谁送来的?”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他一掌将匣子掀翻冰冷的望着天空中那轮满月,不管是谁他都要将这敢挑衅他的混蛋千刀万剐!没有人能接受他的怒火,好半晌欧阳桀才闭着眼睛说:“把鹰郎好好安葬了吧!” “是!”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这时一道窈窕的身影袅袅婷婷走了过来,欧阳桀睁开眼问:“你有什么发现?” 女子摇了摇头:“客栈很干净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鹰郎的尸体没有找到不,应该说所有人的尸体都没有找到,连空气中都没有半点血腥味!” “有意思,看样子我们惹到了一位了不得的主子!”欧阳桀的眸中厉色越来越浓,他咬牙切齿地说:“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他是谁!” ------题外话------ 一个炮灰又出来了,亲们欢呼一下吧!fO(∩_∩)O~ ------------ 第六十三章 谁家玉笛? 独孤云傲看着一脸趋于暴怒边缘的欧阳桀露出讽刺的微笑这就受不了了吗? 其实在独孤云傲看来,欧阳桀遇上了她简直就是连着三辈子作恶才会弄得如此下场。欧阳桀这个人让独孤云傲都得赞一句人杰。 欧阳桀与南燕储君欧阳勇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两人完全就不是一类人。杨勇是因为嫡长子才在一出生就被封为储君,但是此人的条件过于优越所以养成了平庸甚至说是不思进取的性格。因为他的道路太顺了,他的母亲宇文皇后是出了名的铁腕娘子与妒妇,有一次南燕皇帝一次兴起临幸了一个宫女,并大为称赞这宫女的皮肤粉白异常令人爱怜,本来打算封为美人的,却没有想到宇文皇后雷厉风行就将将那个宫女的皮整个的揭了下来,然后将里面充进稻草做成了一个俏生生的美人送到了皇上床榻之上,使得皇帝惊惶不定一病就是三个月,而且宇文皇后还不满足自从这件事后发现了宫女的威胁,从而更改了宫女的标准于是南阳皇宫中的宫女全是又丑又黑又粗壮的。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有这样一位母亲,独孤勇的太子之位坐的比谁都稳当怎么还会有雄心壮志?只知道一味的寻欢作乐眠花宿柳闹出了许多荒唐不羁的丑闻! 而恰恰相反他的同胞弟弟欧阳桀则是令南燕百姓称赞的贤王,他不仅好学善诗文,仪容俊美而且擅长行兵布阵,开皇元年,立为晋王。六年,任淮南道行台尚书令,闰八月之后,进位雍州牧、内史令。八年冬,任行军元帅统兵,诛乱党,封太尉。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皇子自然就是百姓心中最佳的皇帝人选,而且更令人称赞的是他不仅没有骄傲还因此多次斥责那些晋言的官员,并一副为国担忧不贪权的形象实在是很难让人反感。 但是独孤云傲却知道这一副人间明君的样子只是一张华丽的外皮,他知道宇文皇后专横跋扈且不喜爱喜好美色的男人于是就至于正妻沈氏产子,而貌美姬妾所生下的孩子则在一出生之时就会被溺死,以示自己尊重妻室。就连宇文皇后莅临王府都只让长相平庸的妾室身着素衣相见以示自己清廉且不好美色。而他的行为正好与性喜奢华的欧阳勇产生了巨大的反差又投了宇文皇后的喜好怎么不会不受重视,而且自古以来父母都对长子较为看重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太子的无作为和次子的文武双全一作比较使得宇文皇后当然会舍弃自己曾经给予厚望的长子将目标转为次子之上! 可是谁知道就是这个谦谦君子,不仅鸩杀了自己的兄长还缢毙了自己的父亲,逼淫乐自己的庶母!甚至在后来大肆享乐开凿运河,建造了数艘豪华游轮,船载着数万的美貌处女,日日一换,她们的胭脂染红了整个运河!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看着欧阳桀越来越气急败坏的模样,当年周朝败亡后三国逐鹿,谁都没想到长孙敬竟然会逼宫弑父自立为帝但是因为长孙敬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将长孙璟架空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动乱,而且毁灭周朝对三国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他们急需要一段时间的安宁来休养生息,长孙敬实在是一个奇才虽然有她这个熟知周朝的人作为军师打败周朝使得伤亡达到了最小,可是怎样也是损伤根基的事情但是他仅仅用了五年时间休养生息就将东晋恢复甚至更为强大。 而那时西楚与东晋已经是处于剑拔弩张的地步,双方都急需第三方南燕的支持,当时的南燕皇帝其实是更倾向于与东晋结盟,因为他们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一样的逼宫弑父,一样的抢夺了属于他们父亲的女人,如此相似的经历自有惺惺相惜之情! 可谁知道就在一次晚宴上,欧阳桀酒醉口吐醉言说:“晋皇后这媚态就是我一宫的后妃都比不上,难怪晋皇不愿纳妃,要是我也愿意一直趴在这个女人的肚皮上直至身死!” 独孤云傲记得很清楚当时的长孙敬是怎样恼怒地拂袖而去,又是怎样折磨自己说自己是一个不安分的狐媚子,然后他做出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那个男人直接下令剜去了欧阳桀的眼珠子,直接精心的包裹送到了西楚皇帝的御案之上!他的这一做法使得东晋直接面对了两个强大的敌人,更使她妖后的名声声名远播,并且让她成为了掌握天下男人眼中最后的战利品!也让独孤这一个姓氏成为了香艳的代名词! 这是她永远都忘不掉的屈辱。 独孤云傲淡淡的闭上眼睛将那些可耻的记忆挥去,脑子里希望将欧阳桀这个人分析透,老实说欧阳桀这个人是一个难得的明君,他知道水利对国家的重要性,并且重视教育礼贤下士为国家招揽了不少人才。准确的说他已经发现了南燕当时的弊端并且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决定。如果稍微不那么急功近利而是在实行之前先暂时的休养生息顺应民心或许长孙敬要消灭他兴许要费上十年半载,可惜他将国内搞的怨声载道就不怪长孙敬下手那么快了。 当她一统天下时她还要感谢一下欧阳桀的长远目光,因为这个人开凿的大运河为她以后的国力发展百姓繁荣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抛开这些不说与欧阳桀作对她还真是没有把握,在前世她就没有与他交过手,只知道在短短的三年内,长孙敬利用南燕国的内乱才将他彻底拉下马!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欧阳桀正是最得民心的时候,而且他有善断的谋臣勇猛的武将,并且还有不俗的暗卫。虽然她是独孤皇室的人认为这天下的土地是她独孤家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不认为是,他们只承认这片土地上的最强者! 所以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还能全身而退实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就是独孤云傲也不得不头疼该怎么完成自己的目的。虽然所有见过他们的人已经死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欧阳桀的势力再次将他们寻获,而且她原也不打算在暗处行走,因为这样实在是太处处受制于人了! “我们走吧!”独孤云傲低声说,跟在她身后的九幽点点头,两人如同一片影子就这样从黑暗中消失了。 “你会唇语,他们在谈论一些什么?”独孤云傲回到他们的临时落脚点说,“还有翟墨已经与潜伏在上元的所有孝陵卫取得了联系,所以尽快‘冥卫’必须消失一段时间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九幽又恢复了原来平板的腔调说,“主子,他们正在商量如何制造假象将四皇子拉进这个是非圈中,想来他们应该还会再次寻找到我们的下落,看欧阳桀的意图是打算与我们结交!” “看样子这一拨人只是试探而已,可惜的是所有人都全部陨落了,连我们带了多少人都不知道!”独孤云傲勾了勾唇敲了敲桌子说,“但是至少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与我们结交若利用得当将会是一桩极好的买卖!” “九幽,反正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露真容这至少不用担心我们会被通缉,但是接下来我们可就没有安身日子过了!”独孤云傲仿佛颇感兴趣的笑了笑说,“真不知道欧阳桀还有一些什么本事,不知对不对得起他这个桀字!” 九幽看着自家主子仿佛颇感兴趣的模样不禁为欧阳桀捏了一把汗,在他看来主子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感兴趣过,可是一旦感兴趣了还真不知道是那人的幸运还是不幸! 这时他们警惕的玉笛之声又再次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不像上次那么明目张胆张狂至极而是夹杂着些许低沉的韵味,从气息波动来看很明显不是一个人吹奏的,但是作为高手九幽很清楚这一次的吹奏者的武功比那一次的要高上不止一层。上次的吹奏者用内力吹出来的笛音是有着些许不易让人察觉的间断内力明显不济,而这一次的吹奏者不仅没有间断甚至技艺也比之前那人高上一筹!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引他们出来吹奏还是为了试探深浅,真是可笑以为他们是那种鲁莽武夫听到一点响动就会巴巴赶过来找他们算账!九幽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头明显带着一丝讽刺。 这种笛音普通人是听不到,稍许有内力的人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严重的会导致丹田尽毁一生不能习武,而内力尚好的人会耳鸣不止处理不当会导致耳聋,但是这些对他们可是没有丝毫影响只会将这吹笛人的笛音拿来欣赏而已,因为在他们这行人中除了白宁是一个擅长蛊术的没有丝毫内力的老头其余人的内力已是上上之乘何须为这美妙的笛音所苦? 自己仔细一听着笛音只觉笛音悠扬中夹杂着不可名状的悲伤,让人止不住深陷其中大有感同身受为他悲伤之意!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独孤云傲慢慢的明诵着,声音宛若悠扬的古筝拂过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让人心中一慟。 “吹曲的人倒是一个雅兴的人!”独孤云傲笑着说,“倒是没想到上元还有这类高手!” “不是欧阳桀派来的吗?”九幽有一些不解。 “你也看出来了吹笛的人与欧阳桀的人明显是两拨人不是吗!”独孤云傲勾起唇来说,“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么高强的手下,我看这内力倒是比你逊色不了多少呢!” “那属下派人去查探一番!”九幽忙道。 但是独孤云傲却遥遥头说:“我最喜欢看的是跳梁小丑自以为有本事的乱蹦跶,所以就留着吧!” 九幽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背后不知道为什么又一股凉意密密麻麻的爬向他的后背,冷得刺骨。 ------题外话------ 混蛋,那个该死的混蛋把小妖的手机偷了,这不是要整死小妖这个穷学生吗! 亲们,广而告之,周末出游,防骗防盗防乞丐!(╰_╯)# ------------ 第六十四章 混乱之始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独孤云傲打着拍子轻吟起来,“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於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听着主子唱歌,九幽有一种痴了的感觉,她怎么也想不到主子一个孩子竟然能唱出葛生的精髓,将埋葬爱人时的痛楚在歌声那样完整清晰的表现出来,好像他就是那个亲手将自己的爱人托于九幽黄泉之下的安葬人。但是九幽很快否决了自己想法唾弃自己,主子才三岁,想到哪儿去了! “吹笛之人是一个很擅长把握人的情感的人!”独孤云傲赞叹一句说,“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吹笛人阴晴不定的望着独孤云傲歌声传来的方向,从她的歌声中她知道这个歌唱之人虽然能将歌词的精神完整的表现出来,但是这个人的歌声中仅是疲惫的苍凉再也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情感了! 吹笛人一生阅人无数,他很清楚没有任何情感的人除了傀儡就只有无心之人,如果是后者,他们只能享受着永世的孤独与寂寥品味着那曼妙绝伦的孤独之酒。这种人要么是帝皇要么视天下苍生为刍狗的疯子!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他而言都是最大的威胁! “他走了!”九幽开口说,“从他的调息来看应该是西楚人,但是也不排除其它可能!” “没有其他可能了,那人向来应该是楚国的战神楚狂了!”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一个年仅二十五岁又有这么高内力的人想来也只有他了!” “主子你一下也没离开过啊,你怎么知道?”九幽有一些好奇了,独孤云傲也不答只是敲了敲桌子,白宁走了进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九幽说:“臭小子主子不需要出去但是那些小蛊儿可以出去啊!” “你用了信蛊探查!他怎么会不发觉?”九幽想起什么叫了一句但是很快又皱起眉头再加了一句说。 “看样子他是故意让我们瞧见的!”白宁开始有一些得意但是听到就有这一句立马敛起了神色说。 “这上元马上就要开始热闹了,好像还缺了长孙家的人呢!”独孤云傲的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可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这一趟现在他们很明白走的是一趟浑水! “白宁最近我看那两条小家伙需要一些营养,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是该给他们好好补补了!”独孤云傲笑着说,她的脸上开始有规律的爬起了一道道精致奇异的血纹,却美丽的冰冷让人恐惧和害怕。 独孤云傲看着天空上那一轮圆满的绯月,唇角微微弯起,像极了一朵怒放的曼莎珠华! 但是当所有人都兴奋不已的等着独孤云傲作出决定时,日子却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好几天让人的斗志都消退了几分。 此时上元的深秋长夜,贵族区那寂静无人的街道肃冷的秋风在哀哀的低吟宛若徘徊在人间的冤鬼在诉说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冤情。 “这么冷的天,看样子不会有人了吧!”更夫朝手中呵了一口热气心想,但是一个清脆的马铃声将他吓的抬了一下头,只见一匹漆黑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巨大的马车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朝他驶来,它的身后是一群悄无声息的黑衣人。 他们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幽灵静静地与更夫擦肩而过,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更夫吓得傻在那儿,只见那暗夜的幽灵们渐行渐远彻底的融入黑暗之中,过了好半晌更夫才醒过神来,但是他永远也不会有正常人的思维了! 至此以后,贵族区流传出了这样的传言,深秋之夜有百鬼夜行,吸人精魄,祸患人间。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朝玉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漫不经心的问:“看清楚了那群黑衣人的标志吗?” “属下不是很清楚于是派人偷袭抓获了其中一人但是在抓获时他就咬舌自尽了,很明显是死士!”冥卫中的一个小将领说。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揉了揉脖子问:“他的身体有什么特征?” “他的大动脉之上刺着刺青但是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所有死士为了威慑敌人都会刺着刺青!”冥卫思考了一会说。 “什么刺青,说来听听!”独孤云傲好像颇感兴趣的问,一边落下了一个白子。 “挺奇怪的刺青像是鳞片之类的,可是是倒着的而且是月牙状!”冥卫详细地说。 “逆鳞!”独孤云傲的眉毛轻扬了一下笑了,“我就说嘛,长孙家的人怎么会不来凑这热闹!” 白宁见独孤云傲知道些什么就问:“主子,这逆鳞是什么意思与长孙家有何关系?” 长渊挑了挑眉毛笑着解释说:“夫龙之为虫也,可犹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故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白宁还是有一些不明白。 翟墨便接话过来:“长孙家最顶级的暗卫便是龙腾卫,他们会将逆鳞刺青刺在大动脉上,这是他们的标示,而只有长孙家的最高统治者才能调用这批力量!” “你是说东晋的皇帝来到了上元!”九幽语气僵硬的问但是可以听出里面含着一丝热度,看着他隐约有一些兴奋的表情独孤云傲就明白这家伙最近是真的憋坏了! “不,不是晋皇,是晋太子长孙元!”独孤云傲语气十分肯定地说,“东晋那个皇帝眼下正忙着恭迎佛骨呢!” “说来也是奇妙,这南燕皇帝沉迷于道教,这东晋皇帝沉迷于佛学,这自古道佛不和还真不知道俩家怎么这么合得来!”白宁笑着说,“可见在帝皇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自古以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什么好惊叹的!”翟墨冷哼了一声说,“谁不贪恋利益!” “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难道悟出来万念俱灰都去做和尚去!”独孤云傲似笑非笑地说,“长孙元在东晋的名声与欧阳桀在南燕的名声可是一样好,而且他还有欧阳桀所没有的优势,他是最为正统的嫡长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就是不知道一直在汲汲经营的欧阳桀看到类似的自己会有什么想法,想来那一定非常有趣!” “呃!”所有人耳观鼻口观心都垂下了头但是内心却兴奋不已,一旦主子的声音变得如此甜蜜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而且是非常非常倒霉的那种!光想起来都令人兴奋呢! 这几天的日子对于九幽这群变态来说是相当惬意,闲着无事时活动活动筋骨,杀一杀不怕死的虫子,抽一抽高手的精血用来喂饱挑剔的宠物——蛊。可以说是他们这辈子过得最惬意的时光了!可是他们高兴了其他人可是快要吐血了! “主子,我们派去的人全被击杀了!”白猿匆匆忙忙跑过来附在楚狂的耳边说。 “这么说是什么底细也没查到喽!”楚狂一扬眉毛声音开始危险起来说。 白猿看到自家王爷这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一直熟知自家王爷的白猿很清楚现在他家的主子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他们已经派去了不下十五拨人,而且全是精锐,这样的折损就是身子再强壮也吃不消,就是他也心痛的滴血,十五拨人总共近五百人相当于楚狂精锐的三分之二了,不仅全部阵亡而且连对方的一点底细也没有查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真没有想到这天下还有比本王暗卫更强大的力量!”楚狂在震惊之后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还是掌不住胸口的气血翻腾,噗地一声全部吐了出来,他只感到眼前好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 与他相同情况的人大有人在,“噼里啪啦!”一阵器皿破碎的声音,守护在欧阳桀书房外的暗卫此时都浸着一层冷汗,他们家主子已经有一个多星期这么暴躁了,不知道这难熬的日子要过多久! 其实欧阳桀也希望这难熬的日子快些结束,作为一个夺权者,谁都会明白暗部力量有多重要!可是现在他的暗部力量已经所说的严重了!派出去的人如果无功而返倒是可以接受,但是他们不能因此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就是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去寻找结果连尸体都找不到也算了可是他派出去的人就没有一个回来的!为了寻找这股神秘力量的主人他的暗部力量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了,这样的损失,任谁都受不了!欧阳桀因此不知道摔碎了多少珍贵器皿却于事无补! 白宁看着越发壮实的两条小蛊蛇,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了起来他笑嘻嘻的对独孤云傲说:“本来还发愁这两条蛊蛇会错过最佳的生长期,没想到瞌睡着就有人送枕头过来了!” “白宁,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就不怕那几波势力联手?”独孤云傲敲了敲桌子声音略微沉重的问,“现在他们是对我们越来越忌惮了,可是恐惧与愤怒过后就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白宁的笑容渐渐敛去声音也不由得低沉下来:“主子是想收手吗?” “在还没暴露之前尽早收手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楚狂是为了什么来到了南燕,你就不好奇原因吗!”独孤云傲的唇角微翘的说,“我从里面可是嗅到了好处的味道!” “主子是打算?”翟墨一向对事情漠不关心的人突然有了兴致起来,“主子,请吩咐!” “你说南燕的水是不是太清澈了!”独孤云傲笑了起来说,“想要捞鱼水可是要越浑越好呢!” ------题外话------ 小妖看着缓慢上升的收藏率,看着越来越低的点击率,看着首榜上那光鲜璀璨的推荐榜,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悲哀! 小妖地哀嚎:亲们,求收藏啊! ------------ 第六十五章分歧始现 “这楚狂,欧阳桀还真是不死心,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再这么派人追踪我们的行踪自己带来的暗卫,死士很有肯能会全部消失吗?”九幽幸灾乐祸的看着中了白宁蛊毒在地上浑身抽搐发不出任何声音的人说,“现在派来的这些人与当初拿来练手的蒋家死士倒是有的一拼!” 长渊趁人不觉时翻了一个白眼并没有颠覆他平时沉稳,干练的形象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忍不住悱恻:“那是你小子现在被主子训练的能力提高了,否则还不是要费一番手脚。”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此时他们面对的敌人的档次足足高了当初剿灭九大世家暗部力量一层甚至两层。之所以可以应对自如,完全是连着几个月拥有实战经验和在地宫中苦训的结果。 当一场血拼在暗夜中结束后,九幽颇感兴趣的翻着那些人的尸体,但是接下来的那一幕让九幽有一些不敢置信,他阴沉着脸将其中一具尸体翻了出来,白宁有一些奇怪地看着九幽这一举动,但是他看到就有这般凝重的神色也有一些好奇,却也见到九幽正望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会意的走了过去,看着九幽翻出来的尸体,脸色也一沉,那尸体胸口上的刺青一下子扎进了他们的眼!翟墨不懂他们为何脸色这般凝重,但是看到他们的脸色也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尸体很快抬进了独孤云傲所住的外室,九幽一脸凝重的表情:“主子,这下事情有一些棘手了!”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尸体后亦是叹了一口气:“是啊,本以为只是四家纠缠在一起,想要来一个渔翁得利倒是没想到竟然有蠢货横插了一脚!” 翟墨听着独孤云傲的话语看着独孤云傲平静的脸色有一些不解:“主子,这尸体有什么问题吗?”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长渊,长渊忙向翟墨解释道:“翟兄你虽然是孝陵卫的首领但是云族很多秘辛可能不知道,你看这尸体与其他死亡的尸体有什么不同!” 翟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其他暗卫死士中了白宁的腐尸蛊脸色是苍白带着一丝铁青在半个时辰后尸体会化为一滩脓水,但是这具尸体世已有一刻钟,不仅脸色还泛着红润而且本应该开始腐化的尸身竟然一丝动静也没有实在是让人奇怪不已! “这尸体确实太过于古怪了!”翟墨皱紧了眉头说,“看样子这一具尸体的主人从小要不是用药池泡大的,要不就是服用了其他药物!可是这有什么奇怪的?”在翟墨看来,最顶尖的死士从小培养都会用一些药物来增强体质并且会用一些毒药来增强他们的抗药性。所以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奇怪的,要说这具尸体比较特别就是他没有像其他人的遭遇。 白宁语气开始沉重起来解释说:“能抵抗我尸蛊的除了云族嫡系暗部,孝陵卫外就只有那个力量了,这件事如果他们也掺和进来那么我们就要小心了!” “什么力量?”翟墨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向沉稳温和的长渊此时脸色非常难看的说:“云族!” 翟墨的脸色也难得沉了下来,云族!这两个字真的是狠狠的撞击了他的心脏,如果真的是云族就不怪白宁他们这般脸色了,云氏嫡庶之分甚为分明,但是他们分嫡庶可不是看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而是一开始不分尊卑,将孩子一视同仁的养着,然后任他们厮杀算计,直到少数几个胜利者获得那尊贵的嫡出身份!他们的培养方式像极了白宁养蛊的方式,无情残忍却是最为有效的方式,因为只有经历了足够的考验与折磨才能具有超乎常人的心性与能力,才能掌管着一个大家族的兴衰。但是那些被淘汰的人却也在数百年的积累下形成了一笔可观的数目,因为云氏一族的竞争方式所以云族少有出现庸才而这一群人便渐渐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云族与云氏嫡支分庭抗礼! 云氏嫡支在长期的严苛删选下已经人丁稀少,而云族却越发的壮大形成了一股令四国皇室都不容忽视的力量,俨然已经成了宰割天下的第五股力量,无论是谁都想得到这一股势力的支持但是又忌惮着这一股力量的反噬,尤其是除了独孤皇室的三国皇室更是担心毕竟他们曾经是独孤皇室的臣子而云族是与独孤皇室同祖同宗的贵族他们怎么会屈服这些曾经是奴才的人之下! 因此云族成了最为神秘的存在,拥有了无数令人心悸的传说,传言他们拥有二十万飞云骑可以顺利攻下任意一座铜墙铁壁的城池,传言他们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能轻而易举翻手为云覆手雨。所有的传言让人对云族望而生畏,但是中间只有一个传言是可信的,那就是云族位于南燕,渺尘山! 可是却没有想到现在云族的人竟然出现了他们的眼皮底下,而且是以刺客的身份出现,一旦与他们杠上,翟墨的心中也忍不住发麻。 在云族只要嫡庶一确定他们的后人就是死敌中的死敌,而独孤云傲却是云族嫡支最后的血脉,一旦被发现了这一重大秘密,连翟墨都不能保证将独孤云傲完好无损的带回安全地带! “你们看样子很是担心呢!”独孤云傲从棋盘上抬起来扫了众人一眼又将目光放到棋盘上说,“这么忌惮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云族吗?” “主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当今之计我们还是在云族之人发觉之前我们还是速速撤离上元!”翟墨难得沉下脸来一脸严肃的说。 “真是吓怕了呢!”独孤云傲眼神冷漠的扫了一脸担忧的众人一眼后后连平时波浪不惊的语气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能将人冻到骨头了的冰冷,“一个小小的云族就让你们这么重视,看来那群被赶出族的废物对世人的洗脑工作做得还真是不错!” “主子,我知道您作为嫡系后人看不过那些人作威作福,但是自古以来墙倒众人推,就是一只猛虎尚且要惧怕一群鬣狗,何况是您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豺狼!”白宁也加入翟墨的阵营之中有一些哀求的劝说。 “主子,现在当今之际确实应该暂避锋芒!”长渊想了一会也劝道,“虽说从始至终云氏一族嫡支竞争都是恶性竞争,但是当上家主的皆是心狠手辣冷静睿智之人,而云族皆是被云氏扫地出门的凶残之辈一旦您的身份被发现…。” “这天下只有一个云氏,没有所谓的云族!”独孤云傲冷冷的打断他说,“需要我在说第二遍吗?” “主子!”长渊不仅没有被独孤云傲打断而住嘴反而扑通一下跪下来苦口婆心的劝道,“那些败落之人皆是心术不正之辈,而且对方人多势众,以往历代家主是因为知道他们成不了大气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可是近时不同往日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云氏一族已经不如那些被赶出去的败类是吗!”独孤云傲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越发的浓郁起来,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看到独孤云傲这般笑容一直贴身保护的九幽心里暗道不好,忙向翟墨打眼色示意他赶快说几句好话。 翟墨会意连忙说话:“主子,长渊说的话甚为有理,现在我们已经打草惊蛇,如果是楚狂欧阳桀,甚至是长孙元这三方对我们出手倒也不惧什么可是这不知深浅的云族插进来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测凶险,您是独孤家与云氏最后的骄傲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折在这里!” “未战先怯,兵家大忌,我要你们有何用?”独孤云傲冷冷的勾起唇来吐出这一句话。 长渊身体一震但是依旧目光澄澈不卑不亢地说:“主子,我们不是怕死,我们是担心我们的希望落空!” 白宁不说话只是也跪了下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意见,翟墨也跪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独孤云傲,随着这三人的跪下,在屋中除了九幽所有人都默不吭声的跪了下来,现在他们三人的目的很明显了,恐怕如果独孤云傲不答应他们会使用一切手段强行将她押回上都了!看着漠然注视着一切的九幽独孤云傲勾起唇问:“九幽,你有什么想法?” 九幽抬起了一直垂下去的眸子说:“主子,无论九幽还是整个冥卫都只是魔的仆从!”她的回答很简单却告诉了所有人,无论是凶是吉,无论是黄泉还是碧落,冥卫永远是她独孤云傲最忠实的仆人,永远陪着她走下去,不管她会不会抛弃他们,不管她怎样丧心病狂,冥卫都会只听从她的指令! 白宁他们的脸色微变但是他们依旧跪着,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独孤云傲一意孤行的话就是拼上整个冥卫的力量也打不过御门和孝陵卫加起来的力量。所以现在独孤云傲是不想回去也得回去,再说如果独孤云傲聪明的话,而且独孤云傲如果想留几分颜面,那她是必须跟他们回去不走这一遭浑水。在他们看来机会错过了可以再有,自家的命没了可什么都没用了! 独孤云傲的脸上终于收起了笑容,她怎么看不出外面已经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了呢?而且如果自己再不做出决定的话恐怕敌人还没有消灭掉自己家就又开始内斗了! 看了这些下属好一会儿,独孤云傲的唇角不知为何染上了点点笑意:“说一下你们惧怕的理由吧!” 听着自家主子有意思松口的痕迹长渊心中略微舒了一口气说:“自古以来云氏内斗不断,虽然是个凭本事不管手段是否毒辣只管成功但是还是看中了未来当家之人的品质,不是看品性如何而是看是否输得起,是看是否以大局为重,而被逐出家门的云氏族人不是因为手段毒辣心肠狠毒淡漠亲情而逐出家门,而是因为他们输不起,甚至为了那把椅子作出了损害家族的事情,如此无耻之人实在令人防不慎防!” 独孤云傲的嘴角上噙着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说:“你倒是看得明白!”长渊这句话倒是说对了,输了就是输了,不要怪对方用什么卑劣的手段,要怪就怪自己不够强大,输了并不可怕留着一口气还可以从头再来。但是作为有傲骨的云族人可以输的很惨但是不可以输的没有风度,而被赶出族的那些族人,之所以无缘族谱不是因为他们输了,而是因为他们太看重输赢,输的实在是太有失云家人的水准了。在前世经历过三起三落的独孤云傲很明白这一个道理,脸面可以输,但是风骨不能输! 长渊低下头来说了一声不敢,然后十分自信的又抬起头只等着独孤云傲作出撤离的命令,虽然他也知道打乱了主子的计划是不应该的,他也不知道主子是看到了怎样的机会才带着他们长途跋涉来到上元,他也很清楚主子对这一次行动的重视但是他还是要阻止趁着形势对他们还有利的情况下阻止,因为在他看来趁现在及时抽身保住性命比什么都来得强!他相信一向冷静的主子一定会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你认为所谓的云族有多少可以调动的兵力?” 长渊一愣但还是将自己多年来的筹集的情报说了出来:“族人上下共一万人,骑兵二万,步兵六万,其余十万余人,总共有近二十万之众!” “你的情报很准确!”独孤云傲笑着点了点头将头转向翟墨问:“你的情报呢?” 翟墨一记眼神,一个总司就会意到了:“族人一万两千三百余民,骑兵一万八千五百人,步兵六万六千四百余人,水兵三万九千二百人,其余皆是勤务兵,杂役,仆人!” “孝陵卫果真是收集情报的一等好手!”独孤云傲赞叹了一句说口里对御门有一些批评了,“怎么样比下去了吧!” 翟墨明显是不想独孤云傲岔开话题声音开始有一些冷了说:“主子,请您作出决定!”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我的决定很简单,按原计划进行!” 翟墨和长渊的脸一下子就青了,两人的手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摸向袖中的匕首,而九幽也察觉到了翟墨与长渊两人的动作,手也不动神色地按向了腰间的软剑。 一时间,屋中的气氛凝结成了一团搅也搅和不开的冰块! ------题外话------ 独孤云傲:“哎呀呀,这群毛孩子真是做事不经大脑,我还没讲明原因就开始急了。” 小妖:“是你自己不把话讲清楚,总喜欢只说一半!” 独孤云傲:“这叫高深莫测!” 小妖:“”O__O“…,好吧,我保持沉默,还有你才三岁别叫人家毛孩子,长渊都可以当你爹了!” 独孤云傲:“我老爹独孤博生我的时候五十多岁,长渊才三十几。” 小妖:“╮(╯_╰)╭我说的是可以,…好吧,别叫人家小孩子总行吧!” 独孤云傲一副悠然的样子:“我前世活到了六十多岁,他们不是毛孩子是什么?” 小妖:“—_—|||” ------------ 第六十六章 两族之争 “真是忠于我的好护卫,一味的只知道让我苟且偷安!”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你们难道不知道世间压根就没有绝对成功的事吗?” “属下知道万事都需要承担风险,但是主子我们却必须把事情的风险降低到我们能控制的范围!”长渊开始有一些激动的说,“主子,如若你在不听劝属下只好得罪了!”说完他的手已经抽出了袖中锋利的短剑,而与此同时九幽也抽出了自己的软剑。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动手时,独孤云傲却不慌不忙的又坐回了棋桌旁,将最后一子落下淡淡地说:“谁告诉你们云氏只有我一人了!”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只见独孤云傲悠然一笑:“以那群败类的野心会不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分一杯羹五裂山河,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所有人都开始停下来心里也有一些奇怪了,没错以云族的实力完全可以争夺天下,可是五十年前他们却没有丝毫动作实在是让人不解。可是这又与云氏有什么关系? “云氏不仅是嫡支一脉!”独孤云傲将棋子弄好准备摆开新的一副残局轻轻地说。在场的人大多都是聪明人独孤云傲这样一说此刻都明白了,云氏一族也在南燕国内! “主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白宁有一些难以置信的问,“云氏还存在这世间,不是说云氏一族嫡支尽亡吗!” 但是长渊远没有白宁那般兴奋,只是犹豫的说道:“主子,云落尘成为嫡支后,就离开了云氏辅佐先帝,已离族近五十年,云氏虽然没有渺尘山那群败类难缠但也是极为危险的地反…。”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翟墨原先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九幽依旧不动声色,白宁原本因为高兴舒展的笑意也完全消失不见了! “云氏嫡支是死的只剩我一个了,一向重视嫡支的云氏人就是想不认也得认!”独孤云傲悠悠闲闲的落下一子说,“明日出发落凤山,是该要让玄门现世的时候了!而且如果云氏人不认就打到他们认为止!” 所有人精神一振,“诺!” 玉山上,一个蓝衣少女正依座凭风,缤纷的落英洒在她的裙摆之上,微风拂过她随意挽起的秀发,将她纤细优美的体型完美的勾勒出来,越发显得她柔婉可人,让人不忍打破这一静谧的画面! “唰!”一对蓝鸽应声而落,那对鸽子落在了一个皓齿明眸的十三四岁的娇俏少女面前,女子看了一眼那远远跑来的那人笑道:“三哥真是厉害,这蓝鸽可是上等的品种,竟然来了一个一箭成双真真是百步穿杨的好技艺想来这一次骑射第一又是三哥的囊中之物了!” 被唤作三哥的男子自信的一笑但是仍然很谦逊地说:“婉儿妹妹过奖了,三长老那一支的云宸比我更胜一筹想要夺冠还要好一阵努力呐!” 云婉儿捂着嘴直乐指着这对鸽子说:“谁不知蓝鸽一向扶摇直上,一飞冲天,升达凌零,变作点点星云只有雄鹰能与之匹及,而且无论速度还是机智,敏捷程度,蓝鸽都是上上之选,轻而易举一箭成双,就已经少有人及,三哥何必谦逊!” “只不过是骑射一项,文采谋略还有的忙呢!”一个骄横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姿色不逊于云婉的女子走来眼中尽是鄙夷的神态:“云海,就凭你这莽汉子也想赢过云宸哥哥真是做梦!” 云海有一些涨红着脸正想去找这个骄纵女子算账,却被云婉的手轻轻的拉住,云婉对他摇了摇头,他只好咽了一下这口气,云婉将云海拉在身后走向那名女子,那女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云婉只是淡淡一笑语气温温婉婉的说:“云嬛儿,在万事还未定下来是最好少口出狂言,免得将来贻笑大方!” “我会不会贻笑大方我不清楚,但是不知道你三哥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就未可知了!”云嬛儿也是不恼冷哼了一声说,“不受重视的一支就是不受重视的一支,参加评比了连比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一出口云婉儿的脸色有一些僵硬:“你说什么?” 云嬛儿笑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长老会已经决定了今年的骑射比的是猎杀人羊!” 云婉儿听到云嬛儿这样说有一些好笑了:“云嬛儿,你也真会说笑人羊这种的东西怎么会…。” “谁说没有,渺尘山那群败类可是多的数不胜数呢!”云嬛儿不等云婉儿说完就将话语高声打断了。 而云婉儿则在云嬛儿的话音落下已经彻底呆了:“这一次是要突袭渺尘山!” “怎么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哟!”云嬛儿格格直笑地说,然后趾高气昂的走了,寂静的山谷独留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着。 “要开战了是吗!”云婉儿悲凉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派平静终究还是打破了!” “你在担心那个人!”云海终于出声说,“小妹也许你应该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云婉儿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了淡蓝色的锦缎上晕开了一片一片美丽的花朵:“为什么,为什么!” 尖利的女声划破了那在蓝天漂浮的云朵,在寂静的山谷中一圈一圈的回荡着! 此时被云婉儿思念的那人浑然不觉自己正在与危险越来越近,他只是精心的温柔的擦拭着一柄装饰华丽的匕首好像那是他最宝贝的孩子,“云霄,你在干什么呢?”一个突兀的男生打断了他的动作。 被叫做云霄的男子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将匕首放了回去笑着对来人说:“只不过是擦拭一下兵器而已,你也知道有些东西染血多了也会有灵性的!云岚倒是你找我有一些什么事?” 云岚也没有过分追究云霄的行为只是神情肃穆语气十分严肃起来:“我们派去上元查访的九弟被人杀了!” 云霄惊讶的睁大眼睛语气开始急切起来:“不可能,九弟身边带的全是我们暗卫中的最顶尖的存在怎么可能!” “来人给我们送来了他的头颅你自己可以去看看!”云岚的眼中划过一丝悲痛,“就在祖父的房间!” 云霄不敢相信云岚所说的话,只是跌跌撞撞的跑向了云族族长——自家祖父的正房,他拨开了一圈又一圈的围住正房的人,他从未如此心烦过,但是当他终于来到正中央时,他看到的那个血肉模糊的圆乎乎的玩意儿,再看到一向硬朗的祖父此时已经完全罗起来的背,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宣战这是赤裸裸的宣战,云氏是要明目张胆的撕破与我们的协议!”一个人大声的咆哮起来,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充满了云霄的耳朵,云霄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作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从人头悄无声息的送进家主正房之后,一时间云族人人人自危,谁都知道家主周围的防守最为严密尚且被人钻了空子,何况他们? 于是渺尘山的防守比从前增加了三倍,但是令人恐惧的事情有增无减,云族派出去历练的优秀年轻人的人头都被完整无误的送给了他们的父母,长辈,那儿,一时间云族上下缟素连天! 而这一切都还没有完,直到十天后,玉山云氏突袭渺尘山更是将矛盾全部激发出来。 谁看到被誉为世外桃源的玉山与渺尘山此刻模样都不会相信这是昔日被文人盛赞九天之境落凡尘的世外仙境,反而更像是被魔鬼屠戮过的战场,没有人烟,在两山之间的城镇,街道都被已经干涸的血液所铺满,那城镇的上头是仿若永远挥不去的硝烟! 云婉儿悲伤的望着这一幕,手中握紧长剑,警惕的行走在这看似无人的街道上,她是从玉山上逃出来的,她已经用他们特殊的联系方式告诉他相聚的地点,不为别的她只是想问他的心上人一句,是他重要还是族人重要?发展到这种两族相争的程度是她也没有想到了,她早就会料到一旦云族试炼一开始两族之间势必会发动战争可是她没有想到会发生的这么快,只是短短十余天而已啊,一切都成为了废墟。 说到底她也不是很明白,当时骑射这一项,提出人羊这一要求也只是向云族那些怯懦的底层人下手,按道理视无用之人于无物的云族之人怎么着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谁能想到云宸竟然那么大胆奇袭的竟然是云族的驻军,导致两族直接撕破了所有的协议,所有的恩怨都交托给了这一场在她看来十分不划算的战争之中! “耶律律!”一声马的嘶鸣声将云婉儿的警惕心提高到了极点,她警惕的望着四周只见一袭白衫,俊朗的相貌一切一切都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可是当她情不自禁靠近时,“噔!”一声清脆的兵器碰撞之声将她从痴迷中唤醒了过来,但是她还是饱含深情地唤了一句:“云霄!” 但是迎接她的不是情人的温热的拥抱,而是一个冰凉的触感,她这时才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云霄。 “说,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你们撕毁协议的事!”云霄沙哑的声音问。 “你怀疑我不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吗?”云婉儿哀戚地问,“你难道体会不出我的真心?”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云霄痛苦的吼道,“从始至终你的心中只有你的族人!” “云霄,我出生的那一支并不受重视!”云婉儿急忙说,“我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而且当初试炼骑射项目是人羊时,我已经百般阻止了!” “人羊!”云霄像刚苏醒的重伤野兽一般赤红着眼睛问,“你们试炼竟然拿我们作为人羊!” “云霄,你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云婉儿知道自己情急说错了话,连忙上前想要安抚但是脖上的冰冷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 “呵呵呵呵呵,我的九弟的头颅被你们包装的很好送在了我爷爷的餐桌上!”云霄近乎呢喃的说,“我的族人被你们当做人羊猎杀!到底谁才是败类!” “你说什么?”云婉儿不敢置信的听到云霄的话语,“九弟死了?” ------题外话------ 云傲小妹子要消失几天,亲们多担待!两族之争是由谁促成的呢,稍后自会分晓! ------------ 第六十七章无情之族 “你说清楚点!”云婉儿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试图让这个游走在暴怒边缘的男人冷静下来,“两族之战不是因为人羊试炼引起的吗?” 云霄看着眼前的爱人试图冷静下来吐出这句话:“十五天前,我九弟的头颅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送到了我爷爷的正房,十天前云宸奇袭我大营被俘!” “你认为你九弟的死是我族的挑衅!”云婉儿一阵见血的抓住了关键,“你有没有想过,以我族的行事作风如果真的要宣战直接就打过来了还会送一个头颅来招呼你们吗?” “当今天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挑衅云氏?”云霄冷冷的说,“除了你们还有谁敢?” “这儿?”云婉儿也有一些哑然了,没错,世人皆知云氏神秘莫测,而且也不知有玉山云氏与渺尘云氏之分。为了掩盖事实避免有心人挑拨离间,在这一点上两族达成了共识。于是他们放了不少烟雾弹出去迷惑了众人的眼这一掩盖就是一百余年。所以在保密这一块他们自信自己做的完美无缺。 “可就是有人送上九弟的头颅也不代表是我玉山的人动的手!”云婉儿再一次指出一个疑点,“觊觎云氏一族的人那么多,远的不说就是欧阳家就一直相遇与云氏交好!你就不担心是他们给的下马威?” “你不要想撇开关系,云婉儿,就是知道不能随便怪罪开战,所以我们派人细细查了九弟到过的城镇,客栈,几乎是地毯式的查询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云霄再一次将冰冷的剑贴上了云婉儿的脖子,锋利的剑峰割破了云婉儿细嫩的肌肤留下了淡淡的绯红。 “什么,查出来是我玉山动的手脚!”云婉儿的眼睛已没有初见时的痴情而是冷静,她很清楚现在云霄随时会处于暴怒状态下甚至会一剑杀了她,所以他必须先放下情感。 “什么都没有,暗卫,死士的尸身,他居住的客栈,与什么人打过交道一点信息都没有,就像我九弟根本没下过山一样!”云霄吃吃的笑着说,“你说神奇不神奇!” “你是说就像世间上压根就没有九弟这个人一样,什么都没有了!”云婉儿有一些难以置信的问,“这怎么可能做到!” “怎么不能做到,你们云族的天湮军就可以做到不是吗?”云霄冷笑不已,“我的族中尽是被你们驱赶出去的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你们最为核心的秘密但是有一个秘密还是九十年前一个前辈留下来的,只有你们云族嫡支能指挥的天湮军!” “云霄你别开玩笑,现在玉山上根本就没有云族嫡支一脉,而且就是因为他们长久的销声匿迹所以长老们才会决定在年轻的一辈中选出优秀的人来继承!”云婉儿着急地说。 但是他的话中已经透露出了很多的信息了,云霄不是一个傻子:“所以才会有了你们所谓的试炼!” “没错!”云婉儿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但是还是咬咬牙承认,“云族最后一位嫡女云芳是周国皇后已经陨落四年之久他的血脉至今下落不明所以便决定从旁支中筛选!” “哼,想要撇清关系吗?”云霄冷哼了一声说,“天湮军一直不都是云族嫡支的正面力量吗,不就是一直存在于玉山内部吗!” “你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云婉儿不敢动但是却厉声说,“云霄你醒一醒吧,现在玉山上的云氏一族是被战争冲散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秘辛!” 但是一阵兵器狰狞的撞击声将他们从争执中唤醒,两人惊讶的抬起头,只见玉山云氏的兵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云海满意地看着这一对苦命鸳鸯笑了笑:“本来是想将云霄抓来做人质,没想到还听到了一个这么重要的秘密,小妹真是功不可没啊!” “你背叛我!”云霄厉声说,云婉儿在电光火石间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她痛苦的摇摇头眼泪也流了下来:“云霄你相信我,我谁都可以背叛,但是绝对不会背叛你!” “是吗!”云霄慢慢的笑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面对他的兄长厉声问,“那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 “我真的不知道哥哥会背叛我,你相信我!”云婉儿被云霄拽的生疼杂夹着哭腔说,“云霄你冷静一点!” 但是无意间看到云霄的眸子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镇定,云婉儿立马明白了云霄的意图。她被云霄拉了上马一把长剑直接比住了她的咽喉,只听云霄厉声说:“放了我,否则立即杀了她!” 云婉儿也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的亲哥哥云海带着无声的祈求。她相信云海对她的感情,他认为云海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赌。但是下一刻云海说出的话将她打落进了谷底。 “一个女娃而已,杀了就杀了!” 她瞪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不敢相信这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说出来的话,只见他凉薄的一笑取出后背的箭矢:“如果云霄三少下不了手,那就我来下手,这么近的距离射箭是轻而易举能要人命的!” “哥哥?”云婉儿不敢置信的呢喃,眼泪也在脸上僵住了,看上去呆愣无比,云海鄙薄的一笑:“婉儿,你与云家三少可是情投意合,虽然你们刚刚争吵过产生怀疑但是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切断的,演戏太过了的效果适得其反!” 云婉儿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一直耿直有一些傻傻的兄长,忽然之间她感觉他很陌生,刚才虽说演戏的成分居多但是他们两的争吵是真的,他们快要分道扬镳是真的,他们只是掺了一点夹在里头为什么这个一直木讷的兄长会看穿? “小妹,想要逃命是不可能了,将功赎罪还可能不被驱逐出族!”云海好心的劝说,“你一向是聪慧的怎么抉择你应该明白!” 云婉儿闭上了眼睛她已经不想再看到兄长那一副看上去良善的丑恶面容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哥哥与云族那一些淡漠亲情的畜生是不同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是他给了她最大的绝望。 “你们果然是一群没有情感的魔鬼!”云霄垂下了手中的长剑自嘲地说,“云氏这种家族果然连一点温情的血脉都不会产生啊!” “云霄,要怪只怪你太儿女情长了!”云海笑着嘲讽说,“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三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你难道认为云霄真的是什么人都没有带吗?”云婉儿再次睁开眼睛说,手紧握着情人的手问。 “五百米外有一队伏击,我已经将她们处理,你的部属很精密,云霄!”云海笑着说,“不愧为渺尘山第一人!” 云霄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了,早已无平时的意气风发,他将长剑重新提了起来,准备最后的一搏,但是云婉儿却一转身越到了他的身后用短匕首扎进了马的屁股上,云霄立马明白了云婉儿的用意调转马头,马长嘶了一声夺命而逃。 一察觉到不对劲的云海在云婉儿转身时就已经下令放箭但是却被云婉儿用匕首格挡了下来,看着冲出包围圈的两人,他大急“轮番三连射,我不喊停,谁也不准停。” 漫天的箭雨朝两人袭来,云霄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大腿上中了多少箭矢,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希望,逃,就算方圆五里已经被云海清场还有就在十里开外的大营,只要逃进那儿,一切就好办,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重,这是马一个蹶劣就倒栽葱似的倒在了地上,此时他才发觉那箭上抹了迷药,模模糊糊他强自将长剑扎在了自己早已麻痹的大腿上希望保持清醒,扭头一看,他看到了已经成了刺猬再也醒不过来的爱人,然后眼前一黑。 “啪!”一个耳光打在了云霄俊逸的脸上,火辣辣的痛觉让他从昏睡中醒来只见云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里捏着一封像信一样的东西。 云海捏住他的脸,一寸一寸的看着嘲讽似的笑:“果然有一副好相貌,难怪能让我妹妹对你一进倾心连命都不要了!” “你就是为了问这些?”云霄冷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严刑逼供让我交出布防图呐!” “你一向是一个硬骨头,不管用多重的刑罚你都不会说,所以我也没有要费这功夫的意思,我只要把你作为人质就行了!”云海笑了笑说。然后将一张纸扔在了云霄的脸上,“自己好好看看!” 云霄定睛一看只见是爱人娟秀的字迹: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一向聪慧的云霄苦笑着说:“他早就准备好了是吗!” “是啊,如果你在族人和他之间选择了她,那么她将会把玉山的军事布防图和她自己一并奉上,如果你选择的是族人那么等待你的就是这一纸诀别书桥归桥路归路!”云海笑着说,“可惜她太自信了!” “不,可惜的是她有你这么一个无情的兄长!”云霄冷哼一声说,“结果真是功亏一篑!” “云霄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就算你对云婉儿有情也抵不过你所谓的雄心壮志!”云海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就能保证在知道她身份是什么时没有产生过利用的心理,而且如果你真的信任他就不会再四处埋伏不下两千人。谁都不比谁高尚,云霄!”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不救她!”云霄有一些难以置信的问。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貌似处在玉山的权力中心实际上她获得不了任何重要的信息。”云海说,“反而通过她还可以间接知道属于你的消息,何乐而不为?” “云宸误袭大营也是你策划的吧!”云霄想了一会说到。实在无法不怀疑他因为这中间能得到最大好处的只有他了。 云海却摇摇头:“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策动云宸的亲信来将他引入敌营之中!” “呵呵呵呵呵,果然你们玉山云族比我渺尘山还要一盘散沙!”云霄突然大笑着说。 “那又如何?”云海笑着问,“就算是一盘沙子也有聚集在一块的时候不用您担心。” “真正应该被驱逐出族的应该是你们玉山这一群无情败类!”云霄愤怒的说。 “成大事不拘小节,如果渺尘山的人有情的话,那我就看他们会如何救你这位大少爷吧!”云海冷笑着说。说完扬长而去。 阴冷的风在地牢中慢慢的走过给云霄带了同族人凄苦的哀号! ------题外话------ 写完这一章,有一种感觉,好像聪明无耻的人要把这篇文都给淹没了,有木有(*^◎^*) ------------ 第六十八章 开战之谜 “云霄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渺尘山云氏族长在大营中听到属下禀报叹了一口气说。 “要不要我们奇袭大营将少主抢回来!”一个莽直的汉子问,“少主作为这一辈的佼佼者,如果损失了实在太可惜了!” 云老族长摇了摇头说:“现在的局面已经是生死局了,谁还管得了谁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族长,你是打算…。”一个精瘦的男子眼睛泛着精光暗地里比了一个手势,云老爷子摇了摇头说:“我累了,此事容后再议吧!” “是!”众人犹豫着退下,就在所有人都准备迈出营帐时这时云老爷子叫住了一个人:“云中兰你留下!” 一个外表儒雅的相貌观之可亲的中年人停下了脚步退了回来:“家主!” 云老爷子疲倦的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递给云中兰说:“拖后腿的玩意儿还是早些处理得好!” 云中兰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一定不负家主重托!” 玉山之主云瑞晨捏着酒盏将向他禀报的属下打发了下去眼神有一些迷离的望着正在欢歌载舞的美人唇角上勾起冷冷的讽笑:“云绥远本来以为你是一个重情的没想到也是一个狠心的呢!” 相比云瑞晨的悠闲自得,云海就有一些不淡定了,他自认为守护完备的监狱竟然被渺尘山的人钻了空子将所有俘虏全部毒死了。这种打脸的行为这怎么不让他恼怒异常! “三公子,家主召见!”就在他生闷气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纷杂的思绪,云海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思路,展开一朵笑容整理了一下着装,就随来人来到了那幢装饰奢华的大帐之中。 云海皱着眉头看着那全身赤裸的身体满是青痕的美人在族长身下娇鸣不止,而那张大床上还横卧着不少已经昏迷过去的浑身伤痕累累的美人,他的双手推开了跟没有骨头一般攀在他身上的舞女,破碎的衣裙撒的遍地都是处处充满着淫靡让人作呕的气息。 他看着眼中充满着情欲却带有一丝清明的族长叹了一口气。这种苦中作乐的方式他倒是有一些明白了。现在的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双方都处于胶着状态,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头颅被冷箭射穿,亦或是自己斩下敌方将领的头颅。因为彼此的实力相距太近而且就像下棋一般对方出一步棋自己知道如何应对,自己落哪一子对方也清楚用意,打得实在是让人心焦不已,于是从最初的冷静全部转为了近距离的贴身肉搏,拼的全是蛮力,于是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来了!”云瑞晨一边折腾着身下的美人一边打着招呼说。 “族长,明日还要领兵出战,你需要保持体力!”云海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说。 “腰抬高一点,会不会伺候人!”云瑞晨似乎没有听到云海的建议,只是在美人的臀上拍出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身下的美人痛苦的婴宁了一声努力配合着身上男人野蛮粗鲁的动作。 云海看着那凌乱的被褥上点点的红梅心里叹了一口气,族长已经快被这看不到胜利希望的压抑给逼疯了。在最开始陷入这种局面时族长还能冷静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已经疯了的人恐怕都不能在这种压抑的状况下活下去。思前想后恐怕云瑞晨只想到了这种解闷的法子了!可是现在云瑞晨已经是变本加厉的,原来还是军妓后来渐渐演变成了普通人家的处子,再到后来,云海眯着眼看着云瑞晨身下的女子,发现这个女孩是一个将领的女儿,她只有十三岁。 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这个男人已经变态到要以别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快乐了!云海见云瑞晨有停歇的迹象他才缓缓开口:“族长,您这样很容易让众将士寒心!” “这有什么?”云瑞晨带着淫靡的笑容说,“我叫你来这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族长传唤小子是为何请族长示下!”云海将想要说出的话吞了下来,换了一句话问。 “云霄那小子死了,看样子这大牢中混了不少奸细,你有没有把这些桩子给拔了!”云瑞晨从已经支持不住的美人身上起身随便罩上了一件袍子问。 “已经细细的筛了一遍可并是没发现多少细作!”云海皱着眉头说,“族长,这件事外人潜入进来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一些吗?” “是啊,我也知道,可就是这样才叫你严加防范!”云瑞晨一边说,一边来到了地图前指着一处要塞说,“内部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即意味着我们的防范出现了一个大口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云海垂下了眸子:“族长现在来一批大换血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不仅没有充分可信任的人手来替代这群人,并且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当前的战局,这一切都是我们无法掌握的,而且再过三天不管是哪一方坚持不住发动大规模攻击的话对我们都是不利的,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先动手谁就先输了!” “这是一场生死局,要的就是一场豪赌!”云瑞晨的眼中迸发出了赌徒般的狂热,“两山之间,就是对对方太过了解才会有了这一场无法挽回的赌局,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人羊试炼或者是那一颗颗挑衅的头颅引起的,可谁知道这是一场约定好的战争!” 云海听到这一句话吃了一惊:“两山之间达成协议已经有了五十年再有什么矛盾都应该…。” “云海,我告诉你!”云瑞晨咧开了嘴笑着说,“你当真以为我们是云氏一族吗?” 云海听到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脑袋有一些发懵,他开始有一些不明白云瑞晨的话了,什么叫他们不是真的云氏一族? “我们其实是和渺尘山一样被放逐的败类!”云瑞晨说出了令云海震惊不已的话,“一群被放养的畜生!” “族长,你是疯了吧!”云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跟云瑞晨所说的一样那么他们自以为高贵的出生算什么! “五十年前,天下四分,我们就被云氏嫡支抛弃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还坚持着努力保持着优秀吗?”云瑞晨笑着说。 “族长?”云海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一刻他希望时间停住,希望族长永远不要说出真相。但是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只觉得残忍。 “云落尘与我们双方约定,五十年为期,谁若胜了则会有进入天湮军的资格。”云瑞晨说,“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天湮军对我们这一群人意味着什么?” 云海默然不语,只是看着云瑞晨听他继续讲道:“获得天湮军的认可就相当于获得了嫡支的身份,身为天湮军就可以获得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你就不会在是那无用的贱民,甚至成为天湮军的将领就可以在退伍之后获得守陵人的资格!” “守陵人的资格?”云海有一些不明白了,守陵人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守陵人的资格,余生全部献给最尊贵的独孤女帝独孤瑚琏,死后可以在她的陵墓旁化为骨灰永远的仰望着她的身姿!那是云族人一生最大的骄傲!”云瑞晨已经陷入了最美好的向往之中。此时的他不像一个历经了沧桑的老者,反而是一个对美好的未来拥有无限憧憬的最纯真的少年! “所以才有了这一场厮杀是么?”云海的眼中流露出了鄙夷与厌恶他死死地抓住了云瑞晨的衣襟,“你为了你的一己私心将数万民族人投入这一个不死不休的修罗场,你还是人吗?” 云瑞晨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带着丝丝嘲讽说:“这一场战争本来就是我与云杰明约定好了的谁也无法阻止我们的脚步!” 云海愤怒的甩开了他,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一向以大局为重的族长,他一直带着尊敬的族长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败类,而他的身上也流着与他相似的鲜血,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了恶心与痛苦。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咽下了因为恶心涌出的酸水。 但是老者的手将他的头抬起来冷笑不已:“很残忍是么,很不能接受是吗,用万千枯骨只为换取一个获得承认的资格!” 云海别过头来,不想说话,眼前的老者武功深不可测,谁都无法与之力敌,所以延眼前为了保命自己还是选择沉默好。但是近乎耳语般的声音不断地从他的耳中进入 “为那些枉死的族人可惜,真是不必,我理解他们的卑微,因为我也是从他们那儿爬上来的…。” “在这乱世之中想庸庸碌碌的活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要么化为枯骨要么成为人上之人…。” “我知道寻常人家的温情是美好的,但是那些温情会让你丧失所有的好性子,有了温情你会瞻前顾后,你会犹豫不决,甚至你连最基本的面对死亡的勇气都没有了!” “流着云族的血脉,你就注定了不会成为正常人,你休想要那些属于正常人的情感,你的一生只能献给云族让云族永远繁荣昌盛!” ……。 “够了!”云海终于忍不住了双手如鹰爪般抓向这个老者的脖颈,但是好像他永远都是慢一拍似的,总是差那么一寸。 云瑞晨似乎已经不想玩这种戏耍猎物的游戏,反手一招就将云海的一只手给折了,就在这时营帐外隐约传来求救的号角之声! ------题外话------ 云族之谜马上揭晓,亲们拭目以待吧!(*^◎^*) ------------ 第六十九章 死生相随 “咔擦!”云海另一只手跟布偶娃娃似的因为无力支撑而恹恹的耷拉着。云瑞晨冷笑着听着这由远及近的号角声:“没想到,渺尘山那群败类来的倒是真快!” “小子喂,做人不要太正直,你一个连亲妹子都可以舍得的人对无关紧要的族人还是少操些心吧!”云瑞晨笑着拍拍云海的脸说。 云海瞪着赤红的眼睛一言不发,事实上他已经疼的一点也发不出声来了,但是他的眼中包含着祈求云瑞晨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一些什么戏谑的一笑:“小子,这两条胳臂是你接任我位置的学费,所以放心,我绝不会让这一大家子由一个废人当家主!”说完就扔下在地面上蜷缩成一团的云海扬长而去! 渺尘山,玉山都是难得的自然地段,这里秀丽仙姿终年云雾缭绕宛若仙境,这里处处都可以见到在世外难以见到的珍稀药材。曾经这里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天堂,曾经这里充斥的永远是黄鹂清脆的低鸣,画眉婉转的啼叫。 但是谁都不会想到这里已经化为了人间最为恐怖的炼狱。现在这里谁都不知道谁的头颅会被敌人用马刀砍断,血液高高的在天空中扬起化为最艳丽的喷泉,也不知道谁会捂住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处穿心的一剑! 血液将本就肥沃的土地浸染的更加的粘稠,这一场不分敌我的厮杀从号角声响起开始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不断地会有人投入战场也不断的会有人永远葬在这一片原本风秀景丽的土地上。 两方的大营遥遥的对望着,云绥远沉着脸眉头深锁:“我们已经损失了十三万人,已经到极限了,你们却还没有想出击破的方法!” “族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仅适用于我们也同样适用于玉山那群家伙!”云中兰一针见血的说,“我们能潜入对方的监狱,对方同样可以攻破我们的大牢,我们可以倾巢而出奇袭对方的粮仓,对方同样可以火烧我们的后营。” 这一席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没错,彼此之间都太了解了,就像对自己手掌心中的纹路清晰可见一般,他们唯一的取胜方式就只剩下人数了! “放心,我们不好过他们照样不好过!”云绥远恶狠狠地说,“传令下去,不死不休!” 云瑞晨脱下了满是鲜血的战袍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揉了揉眉间,他再次睁开眼看着一脸平静尾随在他身后的云海微微一笑:“心里还是不服气是吗?” 云海只是说道:“属下不敢!” “想要公平是吗!”云瑞晨朝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烧刀子问,“不服气就说出来,有时候隐忍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属下只是不想作为棋子活着而已,尤其是一个可以被人随时丢弃的棋子!”云海语气极为平淡的说,配合着他此时木讷的表情谁都会认为他只是陈述事实,但是云瑞晨却听出了他平静的话语下饱含着愤怒与不甘! “你能作为棋子说明你有价值不是吗!”云瑞晨又灌了一口烧刀子说,“你不甘的原因是你努力奋斗了这么多年还牺牲了自己的亲妹子结果还是逃脱不了别人的摆布而已!” “那你呢,你费尽心力希望成为天湮军,还不是一样沦为任别人摆布的棋子,真是愚不可及!”云海出言讥讽说,“你奋斗了大半辈子,一直是人上之人就是皇室也只比你高出一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非要去争那一块小i小的令牌!” “云海,魔的血脉只有在魔的陪伴下才能安然入睡!”云瑞晨又灌了一口烧刀子说,“如果我胜了但是我却死了,请你一定要带着我的骨灰去追寻那个人的脚步!” 云海不解的望着这个意气风发大半辈子的云瑞晨,但是他知道现在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沉默! 时隔多年之后,云海将云瑞晨的骨灰埋葬在那个人的身旁,望着将整座山都占满的的小小的石头,他的心中突然明白了云瑞晨当年的选择。有一种东西埋藏在你的血脉深处,从此以后就是对那个人的信仰,她成为了你心目中苦苦支撑的支柱。终其一生永不背叛。生于此,葬于此,誓死追随! 决战的时候终于到了,双方人马依旧肃穆整齐,但是仔细看还是看得出多日来不眠不休的疲态。云绥远与云瑞晨骑在马上就那样对视着。虽然只是那一瞬但是却让人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惋惜,他们的关系亦敌亦友,他们是难得的知己,但是中间隔了层层密密的家仇,他们知道对方出手的下一步棋,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情与想法。可惜了,他们的一生注定与彼此不死不休。 “杀!”两位老者同时吐出了这一个词。于是漫天的箭雨,血肉的迸射声,马儿凄厉的长嘶就在他们这一声命令后迸发出来! 云瑞晨用刀挥开了直射他面门的冷箭,用刀格挡住了一个将领的偷袭。转而长鞭一挥,胯下骏马直朝向他奔来的云绥远。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噔!”长刀碰撞的声音直刺进他们的耳朵,同时他们感到了胳臂一阵的酥麻,由此可知对方都用了十足的劲道。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以这种方式结束一切吗?”云瑞晨笑着问。 “你我斗了一辈子,都快忘记有多少回了吧!”云绥远淡淡浅笑着说。 “是啊,不知道交了多少回手却每一次都是不分胜负……”云瑞晨感叹一下但是手中的招式丝毫不落。 “这一次就来一次终结吧!”云绥远大喝一声,用力朝云瑞晨砍去。 两人放在江湖之中皆是老魔物一般的存在,再加上又是宿敌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两把寒光四射地刀就这样纠缠在了一块!雪亮亮的晃花了周围人的脸。成为漫天血色中最刺眼的光芒! 他们不知道战了多少回合,只知道在厮打一开始他们关注的就只有彼此,就只有对方难以防备的可怕招式! “铮”云绥远的长刀发出一声悲鸣,折断在了云瑞晨的刀下,他苦笑着看着自己一般的胳臂,左手在腰间一抹似乎还想再战但是云瑞晨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苦笑着对云瑞晨说:“若有来世,只做知己!” 云瑞晨点了点头,但是下一刻他睁大了眼睛,他将云绥远头颅像割麦子一般利落的砍断在天空中留下了血红的弧度!但是腹中那柄冒着蓝光的匕首昭示着他的死亡。云瑞晨苦笑着拔去那柄匕首喘息着。 云海从别处飞奔而来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们胜了!” “嗯!” “除了妇孺外我们之声相爱不到一千的军人了!” “嗯!渺尘山呢?” “片甲无存!”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云瑞晨虚弱的笑道。 “我们也快完了!” “至少是我们赢了不是吗?”云瑞晨喘着粗气说。 云海失望的看着他:“到现在你还只关心这输赢是么?” “那我应该关心什么?”云瑞晨笑着颤微着不断抖动的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琉璃种打造的令牌递给云海。 “这是什么?”云海疑惑的问,他眼中的疑惑成了他刻板的脸上少有的神情。 看着云海,云瑞晨微笑着说,“绥远身上也有一块!”云海下意识的明白了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把我们两的骨灰带回去!”云瑞晨不想多说只是淡淡的吩咐,“你一个人!” 云海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孙儿明白!” 云瑞晨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派人诱使云宸奇袭渺尘山大营的时候!”云海淡淡地说,“其实早在你给我起名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发觉了,但是她在生下云婉儿后就离世了!” 海同孩,一切不言而喻。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云瑞晨疲倦的闭上眼睛,“你的祖母是云绥远的亲妹妹!” 云海听到这句话倒是愣了一下,有一点不敢相信,但是云瑞晨却也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只听他吩咐:“两块玉合二为一就可以见到地图,那是你一生中最珍贵的机会!” “是!”云海这一次答应的很快,本就是无情之人,怎么会不考虑自身的利益! “将云绥远的头颅找过来吧!”云瑞晨越来越支持不住声音也开始微弱起来。 “是!”云海转身吩咐身后的侍卫,将滚落在尸山中的云绥远的头颅从血肉堆中捞了出来。 云瑞晨抚摸着老友的脸颊十分温柔的说:“智柔怨了我一辈子,恨了你一辈子,最后却是咱两死在了一起,世事真是弄人啊!” 云瑞晨笑着,一直笑着,宛若将死的野兽最后的悲鸣,最后越来越低化为秋风中夹杂着血腥的呜咽! 云海叹息着拂过云瑞晨的双眼,将两人的尸骨摆放在一块:“一起火化了吧!” 看着越烧越旺的篝火,那渐渐看不见的尸身,云海望着天空无意间生出一种欣羡的情感。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谁能想到呢?斗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彼此之间却又惺惺相惜,最后却是一块同赴那九幽黄泉。从此以后死生相随! 安息吧!祖父,舅爷爷,愿你们来世只做知己! ------题外话------ 有木有基情的味道!给点评价票票鼓励一下吧!(*^◎^*)再写几章云傲妹子就出来了! ------------ 第七十章 一池浑水 “季冬除夜接新年,帝子王孙捧御筵。宫阀星河低拂时,殿廷灯烛上熏天。弹弦奏节梅风入,对局探钩柏酒传。欲向正元歌万寿,暂留观赏寄春前。”南燕太子妃萧沉烟接过一片红梅叹息一声,“又是一年除夕夜了!” “娘娘,今儿守夜早已过了,您怎么还不歇息跑到这外头来受冻了怎么办?”大丫鬟画眉将一件鹤氅披在自家娘娘身上,嘴里不住的埋怨。 “好了,画眉,你年纪比我还轻一些怎么这么唠叨!”萧沉烟笑着打趣地说。但是不仅没让画眉住嘴反而惹来了她一箩筐的唠叨。 萧沉烟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笑着听着她的碎碎念,虽然听的很烦人但是却让这个冬天有一抹温暖! 画眉见自家主子似听非听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唠叨下去只是劝道:“主子,新年新气象,你总不能在这关头愁眉苦脸的将一年的好运气都给败光了吧!” 萧沉烟笑了笑扯下一朵馨口腊梅嗅了嗅苦笑着说:“画眉,你认为我还会有将来吗?” 画眉沉默不语,自从嫁给太子之后,主子就再也没有笑过了,流产了两次的主子最近的身体是越来越弱了。原本刚好合适的衣服现在已经明显是大了几圈再也无出嫁时那般的光彩照人。画眉叹了一口气,也难怪主子心伤,在主子流产后,太子不顾主子的痛苦只知道一味的眠花宿柳在后院里夜夜笙歌,在三个月前主子再一次小产后,太子爷竟然越发的变本加厉了,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护着恐怕主子的太子妃的位置也要给那个风头正劲的侧妃。 萧沉烟看着已经皱成苦瓜脸的画眉笑了笑,她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但是不想戳穿,这宫中危机四伏,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来的就是杀生之祸! “娘娘,明儿还要拜年呢早先歇着吧!”画眉看着温柔浅笑的自家小姐开口劝道。 萧沉烟点了点头进了内殿,也许是太过疲劳,亦或是身子实在太过虚弱萧沉烟很快就陷入梦乡之中。画眉摸着萧沉烟苍白的脸色再看了看自家主子的手臂叹了一口气!她将主子手上的玉镯子取了下来,心中越发的沉重!以前主子带着这琉璃种的翡翠玉镯是恰到好处圆润又不显臃肿而今却可以一直推到腋下,就连作为贴身丫鬟的自己都很难想到主子曾经有一条细白圆润的胳臂!而此时太子的寝殿中正是春情正浓的时候,莺声燕语,旖旎春色,处处散发着暧昧淫靡的气息。床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人儿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就是迷乱的皇室生活,充斥着的永远是勾心斗角,夹杂着的永远都是无数女人深夜时的哀婉叹息。 相比于太子寝殿的迷离春色,晋王落榻的玄华宫却是安静,宁和,欧阳桀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沉重的代价令他反思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放弃。 “放弃!”暗卫头领牧原不敢置信的惊叫了一句,“主子我们损失这么惨重,怎么能轻易放弃!” “就是我们损失实在太惨重所以不得不放弃!”欧阳桀叹息了一声说,“我们派出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连他的一丝线索都没有,你想过原因吗?” “那是因为…。”牧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原因,他仔细的思索着,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有。 欧阳桀叹息一声,自从发现奇异的迹象后,按常理的试探,无功而返后,激起了他的兴趣,没想到倒像是染上了毒瘾一般,一发而不可收,从最普通的暗卫到最顶尖的刺客,甚至是一直不愿拿出来的死士最后是自己的心腹,可是一次次都是无功而返,而且最令人心悸的不是那些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是楚狂,长孙元这两个强大的人一起出手,他们的损失足以让他们发疯,并且连一点消息都没得到。更令人困惑的事是这个奇怪的人就像一条冬眠的蛇一样,你不动弹它,它就不动弹。懒洋洋的只是给与恰当的反击,令人呕血! 现在的他们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什么也看不见,明知道退一步收手损失就会降到最小但是那一团迷雾下所影藏着的力量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可是如今是不得不收手了! “这个人只怕是敌非友!”欧阳桀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天下中能逃脱出我,长孙元,楚狂,三人的追击而且能影藏行踪的只有两个势力,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势力!” 墓园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话语也结巴了起来:“您是说,是说,云,云氏!” “世间恐怕只有他们能做到了!”欧阳桀说,“你没发现现在另外两人都开始渐渐收手了吗!” 牧原咬咬牙说了一声是后到底还是退了下去,欧阳桀无奈的摇摇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的暗部势力实在是太弱了呢,云氏三百余年的底蕴倒也真的不是说着玩的,这般无声无息,如果刺杀帝皇会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到这欧阳桀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楚狂又开始吹起那首葛生,似乎想要寻找那人的方向,但是今夜他又是无功而返。他阴沉着脸放下玉笛,手指在黄花梨木的桌子上不轻不重的敲着但是一下一下的直打进自己下属的心中,突突的让人头皮发麻! “你是说欧阳桀和长孙元都已经收手了!”他冷漠的声音恍若从天际传来飘渺冰冷让人心止不住的发颤! “回爷,是的,他们已经开始收手了,并且隐约有达成协议的趋势!”下属硬着头皮答。 刻漏滴答的水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越发的清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楚狂才终于开口了:“楚家,长孙家,欧阳家,独独少了独孤氏呢!” “主子是怀疑?”下属心思百转起来但还是迟疑地说,“不会吧,现在独孤皇室所有人都在上都呢!” “那云氏呢!”楚狂语气飘忽起来,云氏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高贵的云族怎么可能会放任他们横行于世!他们这么安静,实在是让人不安极了,非常的不安! 长孙元的情况与其他二人差不多,但是相比之下他显的更为暴躁,他倒是不像楚狂欧阳桀那样忌惮未知的云族,在他的心中就算是与虎谋皮也好过在东晋处处受制。虽然他是公认的继承人,虽然他的风评十分的良好但是眼下摄政王长孙璟已经掌控了东晋四分之三的军权而且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倾向而且这个人虽然子嗣单薄但是尚有一子而自己呢?他虽比长孙璟小三岁但是成婚却比长孙璟早得多,眼下他根本就没有子息若不是他中宫嫡子的身份恐怕他的太子位都坐不稳,现在长孙璟大权独揽,朝政之事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而自己的几个兄弟一直在虎视眈眈,现在自己要军功无军功,要实权无实权,眼下一个大好机会冒出来他怎么可能放弃!只要抓住或者找那个人,无论达成怎样的协议也好,只要那个人帮他训练出优秀的死卫他就有一丝安身的可能! 春节欢宴,歌舞升平,南燕皇宫处处弥漫着南国独有的绮丽气息,萧沉烟冷笑着看着欧阳勇与那个妖媚的苏侧妃不顾旁人鄙薄的眼神在言笑晏晏,嬉戏调情,内心无一点波澜。或许早在她流产后那个男人的花天酒地冷心薄情就已经将她的心冷透了所以再也不会感到一丝痛苦。她看着神采飞扬的沈氏。心里下意识的揪成了一团。欧阳桀似乎意识到了萧沉烟不善的目光,找了一个借口离席,而画眉也机灵的不动声色的设计让前来敬酒的苏侧妃污了萧沉烟的衣裙。 苏侧妃伏在地上大声哭泣起来:“娘娘,臣妾好意敬酒娘娘不给脸就算了,为何打翻臣妾的酒盏还推倒臣妾!要知道臣妾还怀着太子的骨肉…” “你,明明就是你故意撞上来的!”画眉气急了大声说。这时已经有许多大臣家眷看向这边,而苏侧妃却更加得意嚎啕着就往萧沉烟扑来嘴里说:“太子妃娘娘,为什么不原谅臣妾,臣妾知道您小产后心伤不已但是以后臣妾的孩子也是您的孩子啊!” “好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宇文皇后厉声呵斥,她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娇媚的苏侧妃她的心里就只犯恶心,本来早就想把那个女人给处死可惜偏偏那个女人仗着肚子里有一团肉就有恃无恐了!自己的长子也是一个没眼神的放着好好温柔可人的太子妃不宠硬要府里那些风骚的狐媚子,年纪轻轻身子骨就已经十分虚弱了还不知收敛!看着那个被苏侧妃弄得有一些不知所措的大儿媳妇,宇文皇后的心中泛着一丝心疼,她冷冷的吩咐:“既然苏侧妃身怀有孕禁不起这夜宴的折腾就回去好好养胎,传本宫懿旨苏侧妃自即日起直至顺利生产禁足安乐居!” “母后明明是…”苏侧妃大急极力分辨但是却被宇文皇后一个眼风扫过吓得噤了声。 “你打量着本宫是傻子吗!”宇文皇后厉声说,“上不得台面的本事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这句话一出,各府女眷岂会不明白,家中府里的隐私龌蹉事多着呢,皇后娘娘娘这么明显的暗示哪里还不明白!所有人对萧沉烟的眼神带着丝丝怜悯。 萧沉烟哑着嗓子听着就知道受尽了委屈:“母后,臣妾失仪,容许臣妾换一身衣服!” 宇文皇后看着懂事温柔的大儿媳妇叹了一口气,平时冷硬的语气也柔缓了不少:“去吧,早些回来就是了!” “是!”萧沉烟身形有一些不稳但是还是仪态端庄的走出了宴厅,就在她在半途中路过假山时,一只铁臂将她拉了进去,她有一些惊慌但是看清来人时身子也软了下来直接软在了男人的身上娇笑着说:“怎么,什么时候这么解风情了?” 但是来人却不答只是微微一笑将手直接就伸进了萧沉烟的裙摆里。 ------题外话------ 南燕皇室的事情要继续,可能会有一些冗长,亲们耐着点性子(=^=) ------------ 第七十一章 伦理之乱 “恨我吗?”欧阳桀突然柔声问,但是他的灼热已经直接填补萧沉烟的空虚,萧沉烟呜咽了一声眸子中已经不复原本的柔弱,而是带着满满的算计,奸猾与情欲声音不自主的带着一丝娇媚说:“恨你什么?是恨你用不同的手段往太子床上送了不少人,还是恨你不能给我一个该有的名分!” “一切都会有的,烟儿!”欧阳桀眼中带着迷醉却又有一丝清明,“只要我当上了皇帝,一切都会有的!” “我不需要!”萧沉烟咬住他的薄唇说,“你只需要在事成之后善待我就成了!” “烟儿,苦了你了!”欧阳桀叹息地说,“什么都没有给你!” “有什么苦的只不过是恨那太子竟然如此大胆子拿着我的贴身之物说是定情之物!要不然…。”萧沉烟赤红着眼睛说。 “要不然你就是晋王妃!”欧阳桀苦涩的说,“谁能想到世事无常呢,我在战场上拼杀那个人竟然会趁人之危,而那个人竟然是我的同胞哥哥!他明知道…。” 欧阳桀想说下时萧沉烟却捂住了他的嘴巴:“别说了,说正事苏侧妃是你弄进来的吧!” 欧阳桀点了点头:“她是苏家调教出来的,这个女人…。”欧阳桀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丝叹息搂着她说:“到底还是让你受苦了不是!” “苏家?这就难怪了!”萧沉烟低低的笑道,“我说怎么能让那个浪荡子留恋半年之久那,倒是一个调教的不错的!” 欧阳桀也微微勾起了唇,南燕苏家可是与北周范家并称的宫廷世家,家出的女儿无论是嫡女还是庶女都是琴棋诗画皆是样样精通,表面上端的是贵女的清高,内地里却是比青楼妓子还要放荡,流连花丛的欧阳勇要的就是这样的刺激,但是欧阳桀冷笑了一下,嘴唇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苏家就是服侍的男人好有什么用?没有权势什么都是空谈,北周范家不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吗,想到范家给他送来的还没有动用的美人欧阳桀就越发的兴奋直折腾的一向压抑自己的萧沉烟忍不住发出尖叫之声。 欢好一场后,欧阳桀问:“流掉的那个孩子是我的还是欧阳勇的?” “你还不清楚?”萧沉烟嗔了他一眼说,“那个孩子是那个败类的!” “你不是想尽办法不让他碰你吗?”欧阳桀眉头紧皱的问。 萧沉烟笑了眼神中带着极尽的妩媚:“是啊,就不兴他用强的嘛?他好歹是人家的夫君!” “你还真是脚踏两条船!”欧阳桀一副气苦了的表情,“你这样做…” “就许你与别的女人欢好就不能让我和别的男人作乐了?”萧沉烟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说,“好歹太子是正牌夫君,你是什么?奸夫!” “萧沉烟,你!”欧阳桀的脸色开始发青了,但是萧沉烟却笑了点了点他的唇瓣说:“你认为我会背叛你吗?” 欧阳桀缓缓笑了拥住她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但是欧阳桀的眸子中可以看到不易察觉的厌恶,其实如果论成为晋王妃的资格沈襄更适合,萧氏虽是百年世家嫡女但是父兄无能,于大业上对他根本没有什么相助,相比之下沈襄论出身是弱了一些但是却胜在父兄得利,且手段心计与萧氏相比只强不弱,孰优孰劣一比就知但是要让母后更加厌恶欧阳勇有一个对自己倾心的太子妃比一个手段强硬的皇嫂强多了不是吗! “这种让人消瘦下去的药会不会伤身子?”欧阳桀抚摸着萧沉烟的秀发柔声问,“会不会影响到…。” “放心,这是千年秘方,是前朝宠妃所有,那宠妃宠冠后宫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容貌绝美而是因为子息旺盛,你不用担心!”萧沉烟自信的扬起微笑说。却未察觉到欧阳桀微微勾起的冷漠笑意! 这厢萧沉烟正在偷小叔子,那边太子正与乐坊的舞姬颠鸾倒凤。连给自家老爹拜年都忘了。 因为太子一直没有出现,所以宇文皇后忙带人寻找,毕竟两国来使到访容易生出意外,但是宇文皇后带着人找到太子时,看到这一幕内心已经失望到了极点。从此以后她对太子再也不会有希望了。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早一些下台!免得败坏南燕的基业!盛怒之下的宇文皇后是没有理智的。她就像一只发爆的母豹子要生生撕裂触怒她的人。太子很快就以殿前失仪不遵礼法的罪名杖责三十,禁闭半年。 可是就在事情没消停两天时,丑事又爆了出来! 宇文皇后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鬓发披散面容憔悴的女子,以及不断落泪的萧沉烟。她在等待这结果,她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丑事,如果这事真的是太子做下的话,宇文皇后的眼中掠过一道杀意。 “堂妹起来吧!”萧沉烟边抹着眼泪边呜咽着说。萧银雪,是萧沉烟的堂妹,不同于萧沉烟父兄的不得力,萧银雪的父亲虽没有继承爵位但是确却是封疆大吏,她的哥哥更是下一任礼部尚书的候选人。萧银雪是宇文皇后为自己二儿子精挑细选的侧妃,本来打算在元月十五成亲却没有想到就在大婚前三天,萧银雪生生的被太子给糟蹋了!萧银雪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出了一下门去祈福竟会遇上这等事!她要嫁的不是那个声名狼藉的太子而是那个文武双全的晋王啊! 负责查探的公公终于回来他低下头恭声禀报:“奴才负责将太子的随从拷问了一个遍都交代了!” 宇文皇后手下意识的抓紧了玉杯说:“说吧!” “他们说太子爷是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看上萧二小姐了但是那是小姐已经是内定的晋王侧妃于是就打消了念头!”内侍有一些迟疑的说道抬头看了看自家娘娘正在迟疑要不要继续说。 “继续说下去一五一十地说下去!”宇文皇后寒声说,她的手指已经因为紧抓着玉杯开始有一些苍白。 “后来太子爷因为被责罚在家呆了几天之后估计又腻味了又不敢去烟花柳巷所以就打算去佛堂静静心,正好撞上了萧二小姐,您也知道太子爷随性惯了,而且又有几天没有…所以一下子没忍住!” “啪!”一声脆响,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看着玉杯四分五裂所有人都惊骇不已,谁能想到皇后娘娘这样一个看似娇柔的女子竟然能抓破一个玉杯! “雪儿体内的媚药是怎么回事?”宇文皇后的脸上不知为何绽出了一朵极为灿烂的笑容,让人心里不住的发麻! 内侍看着皇后娘娘这般神情就心道不好但是想到皇后娘娘发怒的神情又不敢不说于是就硬着头皮说道:“太子爷说没经验的姑娘不会伺候人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所以……。”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好,真好,真是本宫的好儿子!”宇文皇后大笑着说。 “来人,替本宫请皇上过来!”宇文皇后猛地站起身来说但是又放弃了,“请皇上到清心殿!” 不过半个时辰,原本就在前朝议事的诸位大臣们全部都到了清心殿。在南燕的宫中,向来分为内宫和外宫两个建筑群,内宫是皇帝后妃们所住的地方,大臣们无法轻易进入,而外宫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清心殿便是位于外宫与内宫的中间,一个较为特殊的议事厅。 皇帝不止召集了重要的臣子们,甚至让后宫二品以上的妃子,皇子公主们皇室宗亲全部都列席,大家都意识到,皇帝要宣布的事情,不仅仅是朝政大事,还关系到整个皇室。 脸色苍白但是身上有明显淫靡气息的太子被人压着上殿了,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扑过去抓着他父皇的衣角苦苦哀求:“父皇,儿子是冤枉的啊!救救儿子!” 欧阳德失望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说:“冤枉?你的妻子冤枉你,你最忠心的的仆从冤枉你,你还真是冤枉啊!” 欧阳勇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然只不住的哀求却被自己的父亲一把推开,他不敢向他的生母宇文皇后求救,因为他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这今天的场面都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弄出来的! 欧阳桀抬眼看了一眼萧沉烟,萧沉烟朝他微微一笑,他就立马明白事情已经办妥了!一切都只等待着结果了! 欧阳德看着殿下毕恭毕敬伫立着的皇室成员和文武大臣,却显得面目凝重,表情严肃。之前,他已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此时的冷峻与沉默正是为即将出口的话语作铺垫的。至高无上的皇上不开口,殿下更是一片寂静,一个个低眉顺眼,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良久,皇帝终于开口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朕今日召集你们,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这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面面相觑,殿下依然是一片沉寂。 欧阳德冷声道:“太子忤逆谋反之心已久,种种形迹日益昭彰,朕下了决心,要废太子之位!” 欧阳勇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地上。但是他怎么也不明白只是要了一个处女怎就变成了谋反了呢? 这时候,殿内的大臣们一个个的额头上都早已沁出密密的汗珠。尤其是那些平素与太子过从甚密的人物,心里都在“咚咚咚”地擂鼓,但每个人都咬紧牙关尽量将身子站得笔挺,免得让皇帝以为自己和太子之间有勾结。 见大臣们都微低着头,皇帝道:“还有什么话说吗?” 四皇子欧阳成上前一步,道:“父皇,今日的太子已非将来承嗣大业之才。废立乃朝廷大事,须将太子罪恶详尽告白于天下,震慑朋党,方可使众人心服口服,天下归心。” 欧阳德冷漠地说:“朕已经派人搜查太子府,证据自然会呈现!” 只见一队禁卫神情肃穆的走了进来,往地面上放了近一千只戟,弓箭数十箱,宝剑,长矛更是数百。所有人的脸色一变。 “这就是在你太子府上搜出来的东西,只需要半个时程就可以直逼玄天门,越过泰源宫,直袭天后宫!你真是朕的好儿子”欧阳德愤怒地说道,流下了两行老泪。真是将慈父严父的形象演的全了! 若是此时欧阳勇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真是一个傻子了。他悲痛的看了一眼四周眼中充满了绝望。 欧阳桀皱了一下眉头还是出列了:“父皇,这是您应该觉得蹊跷,皇兄地位稳固何必起这心思!” “二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太子与臣弟共处之时,无时无刻不在表露他的骄横奢侈。更常常流露出对父皇的怨恨,他经常说:父皇总是斥责我宠幸姬妾,但是有哪一个帝皇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只有父皇如此窝囊!”欧阳成说,又扫了一眼东宫的一位大臣,那大臣连忙会意:“是啊,陛下,太子殿下还开祭坛诅咒您,想要您的芒命骤减已方便他早日登基!” 欧阳德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无以复加了,他大声呵斥:“晋王,朕知道你宅心仁厚但是此事无需再议,太子无德已久,可恨朕的大好河山,差点断送于此等逆子手中!传朕的圣旨,即废太子,将他押入天牢,并着刑部尚书追查太子谋逆一案。” 欧阳桀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但是到底摄于皇上的威严还是噤了声。欧阳勇不知道谁在陷害他但是他知道此时他彻底完了! 他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地毯不想被侍卫押下去,但是除了在地摊上留下深深的爪痕之外再无其他作用。随着太子被拖远,撕心裂肺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还没完,被太子玷污的内定的晋王侧妃萧银雪该怎么办?萧沉烟担忧的看着憔悴的堂妹,欲言又止。 萧银雪盈盈起身拜倒:“臣女愿青灯古佛为我燕国祈福!”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悲叹她的遭遇,只见欧阳桀上前一步扶起萧银雪:“父皇,此事错不在萧家小姐,儿臣愿意纳为庶妃!”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叹晋王的仁慈,一时间好评不断。欧阳桀只是对萧银雪说:“是我对不住你,没有保护好你!” 萧银雪眼眶都红了,得夫如此,妇何求!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宫女悄悄消失在大殿中。 暗夜中一只猫头鹰扑棱棱的落在了一个小竹楼的窗前,一只素白的小手接过这只圆滚滚的胖鸟,从它的隐藏在翅膀下的仿成羽毛的信条展开一看:“哟,南燕变天了!” ------题外话------ 终于写到主子出来了,激动!o(≧v≦)o~好棒 ------------ 第七十二章 曼陀罗华 “砰!”驿馆内长孙元怒不可遏的掀翻了桌子,一边高声的斥骂“废物!”,“没用的东西!” “啧啧啧,长孙太子这是怒火攻心了,难道是因为没有太子妃在身旁的缘故还是思念家人导致郁火难消要不要小王送你几朵解语花消消气呢!”欧阳桀不知何时进来说,肆意的桃花眼泛着醉人的魅惑。可见现在此人是十分春风得意。 想想也是现在太子被废,储君之位空悬,眼下最为出色的便是这人称笑面贤王的晋王了。只要明眼人都知道备受帝后二人宠爱的晋王一定会是下一任太子储君。现在欧阳桀被封为太子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封太子也只是时间问题,欧阳桀怎么会不得意! 看到一脸得意的欧阳桀,长孙元心中就一阵郁卒,明明都是备受国民爱戴凭什么自己在东晋就过得小心翼翼举步维艰而这个人就这么顺风顺水,想到这长孙元的语气就开始泛酸并带有一丝质问:“桀太子是来嘲讽本宫的吗?” 欧阳桀浅笑脸上带有一丝严肃:“长孙太子请注意称呼,小王只是晋王,并非太子,请长孙太子谨言慎行!”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长孙元冷笑着说,“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多事之秋,当然还是谨慎一些好,如果坏了我的事话!”欧阳桀危险的眯起他的桃花眼,看着长孙元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欧阳桀笑了一声,“长孙太子是聪明人,自然不会与本王闹得鱼死网破不是!” “那个人彻底消失了!”好半晌长孙元才挤出这句话来,可见他的心里怒火有多盛。 “哦,早就料到了!”欧阳桀找了一处能做的地方随意的坐下,漫不经心地说。 看着欧阳桀这副样子,长孙元气不打一处来:“欧阳桀,你好歹应该表示一下吧,本宫龙腾卫已经折了四分之三了!” “然后呢?”欧阳桀抬起眼看着长孙元问语气也开始不善起来:“难道本王的损失就少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狂不日就要回上京,趁现在别把他惹恼了,你虽然收手但好歹是你南燕境内多少查出些什么不是吗?”长孙元开始打出友情牌了说。 “现在是南燕境内,但是五十年前可不是!”欧阳桀说,“五十年前这片土地姓的是独孤,不是欧阳!” 长孙元有一些怔然但是很快明白了欧阳桀是什么意思,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依你的意思是我们谁都奈何不了周室旧部喽!” “他们是绵延了三百余年的皇室,你当真认为他们会听从你的安排或者是退一步与你合作?”欧阳桀一脸嘲弄的看着他,“长孙元你也太天真了吧!” “本宫只相信事在人为,就像你能将你那蠢哥哥拉下台一样!”长孙元有一些不服的说。 “我今年二十一岁,为了这个位置我十岁上战场拼杀搏击,浴血奋战。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你当真以为一切事情有这么容易!”欧阳桀冷冷的说,“你是日子过得太顺了长孙太子!”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们在世人眼里不是一样的吗?”长孙元有一些恐惧欧阳桀阴冷的表情嘴里还是有一些不服。 “一样?”欧阳桀扑哧一声笑了然后正色说,“你知道冒着飞矢箭雨时,人像被割稻子一般倒下的场景吗!” 长孙元有一些哑然。 “你知道那一直被我们珍视的生命在战场上有多不值钱吗?” “你见过在前一瞬你的战友还拉着你躲过了飞箭流石下一刻他的头颅就直接掉在你面前吗?” 长孙元的神色越发的难看,欧阳桀的神色已经是一片杀气了:“长孙太子,我欧阳桀可不是与你这个娇生惯养的窝囊废是一类人!” 长孙元看着欧阳桀杀气腾腾的脸,心里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但是当他退后了一步时他就后悔了,自己的品级比欧阳桀还要半级竟然在他的面前胆怯了! “长孙元,这就是差距!别说你和我一样!作为盟友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不想死的话尽早收手!”欧阳桀说完这句话后临走时又添了一句,“如果你想害我最好掂量一下,你别忘了相比我你更不干净!” “呯!”一个花瓶碎裂的声音就在欧阳桀走后响起! “爷您是打算两天后就离开吗?”白猿轻声询问楚狂。 “不离开又能怎么办,损失这么大而且没有一点那人的消息但是通过种种他刻意展露出来的手段就可以知道那人的来历了,如果真是那个来历的话我们也该知难而退了!”楚狂语气带着一点飘忽的说,“恐怕没有杀了我们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可是他完全没有必要向我们让步不是吗?”白猿有一些不懂了,毕竟他作为楚狂的头号心腹兼智囊可是很久了,可是他依旧不懂王爷所说的让步的意思。 “他想保持这目前的平衡亦或者享受着猫抓老鼠的乐趣!”楚狂冷笑了一下,“谁知道呢?云族人的观念向来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楚狂心有不甘的闭上眼睛,真是讨厌啊,这种被人玩弄在鼓掌中的感觉,就像是被人装进了一个透明的罐子了一样任人戏耍摆弄,这种感觉真令人恶心。 可是想到那一朵盛放艳丽的,神秘的黑色曼陀罗花就那样摆在他的脸庞,他就明白,该走了! 在南方永远不会有纷飞飘扬的壮丽雪景,南方的雪大都是晶莹剔透的雪粒儿,象一颗颗纯净美丽的珍珠。偶尔也能看到洁白轻盈随风飘荡的小雪花儿,可与北方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的肆意壮观相比,江南的雪永远是娇小轻柔,宛如江南那娇俏袅娜的姑娘,柔弱莹白让人不自主的心醉。 楚狂接过一片雪花,看它在手中慢慢消融化成一汪柔水,神色就带着一丝鄙夷,他向来是厌恶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虽然有一些女子是天生的柔婉,但是他就是讨厌那种失去依靠后就不能活的可怜虫。他喜欢的女人就应该是那智慧与勇敢并存的姑娘,就像现今杀伐果决的宇文皇后亦或是,想到那张画像楚狂的眼神就不由得迷醉,他想起那个一统天下的传奇女帝独孤清玥。就在这时白猿小跑进来附耳对楚狂说了一句:“欧阳桀来了!” “让他进来吧!”楚狂开口说静耳倾听,那粒粒的小雪珠敲打在房檐上的声音,细听一下声音清脆悦耳,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之感! “楚狂兄!”欧阳桀这时出现在楚狂的门外,笑语吟吟的走了进来看着楚狂一副听雪赏梅的样子眼中泛过一丝惊异笑着开口说:“小王倒没有想到楚兄竟是这样一个雅人!” “难道本王的样子就很像一个粗人吗?”楚狂缓缓睁开眼笑着说,“看样子本王是得好好打理一下这副尊容了!” 欧阳桀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楚狂那张脸,只见他生的一副长脸显的并不刚硬,反而透着一丝柔弱,五官清秀虽不出彩但是组合起来别有一番韵味,不能说是龙章凤姿却也是一个俊逸的人,如果忽略他的身高或许会认为是南方的翩翩贵公子。这一副尊容怎么也跟粗莽扯不上任何关系! 欧阳桀笑了笑:“楚兄惯会说笑了,以楚兄之姿怎会是凶悍之人!” “是吗!”楚狂笑着说品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花茶说,“南方就是好,这冬天还能尝到最新鲜的花茶!” “是啊,可惜有些人只能品尝几回而已,其他时候只能喝那些陈年旧茶了!”欧阳桀话中有话。但是楚狂微微一笑,眼中划过一丝讽刺。自以为有黄河天险作为屏障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真是不知所谓的猖狂! 欧阳桀见楚狂不说话,也知道不能把话说绝了,不然好不容易取得的同盟关系破裂了那就得不偿失,于是他连忙转了一个话题:“楚兄不日就要回国,这是为何?” 楚狂淡淡的抬了一眼看了一下欧阳桀后,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侍从去取一件东西,随后欧阳桀就见侍从手中拿着一朵清丽却透着神秘妖娆的黑色曼陀罗走了出来。欧阳桀的脸色一变,他惊骇的问楚狂:“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楚狂微微一笑手捻起这一朵透着神秘气息的花儿说:“昨天午睡醒来,这朵花就放在我的枕边!” 欧阳桀此时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他过了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的暗卫,死士,将你的住所包围的密不透风怎么可能让人轻易潜入!” “欧阳桀,晋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楚狂笑着说,“这警告已经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欧阳桀深吸几口气后,将恐慌压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带着点点惊喜:“或许这不是让你离开的警告,而是一个重要的情报!” “什么意思?”楚狂倒是有一些不明白了,他对毒药了解不是很多,但是他清楚手中这朵曼陀罗是世间罕有的珍品,而且毒性超出一般曼陀罗。 欧阳桀看着楚狂露出少有的困惑表情不仅带有丝丝的得意连忙解释说:“虽说曼陀罗花极易寻得,在南方更是多有分布,但是黑色曼陀罗却是医者最梦寐以求的宝物…。” 通过欧阳桀的讲解,楚狂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这朵花脸上的神色凝重无比,黑色曼陀罗高贵稀有,典雅而神秘,看起来清丽妖娆,却含有剧毒。 它是曼陀罗当中最高贵、最稀有的品种,是高贵典雅而神秘的花儿。黑夜里的曼陀罗是一种花朵很像百合的花,花香清淡幽雅,那是一种闻多了会让你产生轻微幻觉的香气。清丽,枝叶妖娆,有剧毒,无解,也称情花。 “这么说,本王是在那人放下花之后就醒了咯,倒是本王好运!”楚狂想到早晨让随行太医检查的结果,如释重负的笑着说,手指轻柔的滑过那朵花娇嫩的花瓣。 “不,你手中这朵已经被人处理好了,早就没有毒性!不过这样做就不是一个警告反倒是一张表明主人身份邀请函!”欧阳桀沉吟了一会说。 “什么意思?”楚狂有一些疑惑了。 “你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整个南燕有黑色曼陀罗的地方只有一个!”欧阳桀淡淡地说,“那人既然已经发出邀请了,我们只能赴约!” “你不是已经收手了吗,而且你还劝过了长孙元罢手怎么今天反倒是撺掇起我来了?”楚狂将花放下微微一笑。 “他既然都送给你了,就意味着这是一场不容拒绝的邀请了!”欧阳桀声音越来越沉重说,“作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谁能逃脱得掉!” 楚狂仔细盯着欧阳桀的脸庞,希望从他永远是噙着一丝温和浅笑的面容中看出破绽,但是他很快失望了,这张浅笑面具像是直接长在他的脸上一般,好像永远都不会有破裂的时候。可是他还是敏锐抓住了欧阳桀眼中不易察觉的躲闪! “你没有告诉我真话,欧阳桀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楚狂眯起眼腾地站起身来抓住欧阳桀的衣襟说,“黑色曼陀罗到底是什么含义?” “邀请函的含义!”欧阳桀不看着楚狂愤怒的眼睛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厚黑的,易怒的他这一次出奇的平静。甚至眼神中露出些微的恐惧。楚狂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松开欧阳桀的衣襟语气十分的冷硬:“你若是欺骗本王!” “我知道,楚燕两国开战,流血漂橹,伏尸百万!”欧阳桀平静地说,或许是出奇的平静。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希望你解释清楚!”楚狂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地说。 欧阳桀不答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怕死么?” “谁不怕死!”楚狂冷哼了一声说,“只要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都怕死!” “是啊,一旦说出来原因,你害怕了,我们死的会更快!”欧阳桀说,“各个击破相比一举全歼要容易的多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无论我怎样选择就是一个死字!”楚狂冷声说。 “没错!” 楚狂陷入沉默中,好半晌才艰难的开口说:“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渺尘山!” 楚狂听到这三个字,心脏不由自主的痉挛了一阵,他像缺水的鱼儿一般努力喘息着,好容易挤出这几个字:“渺尘山?” ------题外话------ 小妖哭出来了,为毛努力这么久。云傲小妞只露出了一只手!亲们努力评论吧,把评论区塞满了,云傲小妞就出来了! ------------ 第七十三章 死亡邀请 早在两山之争结束后三天,云海就雷厉风行的将所有云氏族人整合在一起融合成了新的氏族。而他们也将前往他们称之为家族的地方。 所有死去的人都在这一片居住了一百余年却仍称之为异乡的土地上化为一抔黄土,在云海临走前他给所有人的墓碑前,按照云族的习俗种上了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华。这是对战死的亡魂最大的敬意。 渺尘山,玉山是极适宜植物生长的地方,就是黑色曼陀罗也会在这成片的生长,这里荒无人烟已有三个多月了,原本光秃秃的坟头也已经被曼陀罗华所覆盖,黑暗的,诱惑的,神秘的,却又肆意的绽放在云族人的坟头之上,风轻轻地吹过,就像一团黑色火焰缓缓的跳跃。 或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云族人会选择让黑色曼陀罗陪伴,但是所有云族人都清楚黑色曼陀罗花总是盛开在坟墓附近,它们喜欢生长在没有人际的却沾满鲜血的土地上,它们是冷静的旁观者,记录着生命逐渐消失的每一个瞬间。它们承载着死去的人所有的记忆。他们的一生就像黑色曼陀罗华一样高贵稀有,典雅而神秘,并且充斥着毒辣,血腥一切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们的人生注定是如同黑色曼陀罗一样,无一不毒,无一不黑,一切只源于他们身上缓缓流动的冰冷,强大的血液! 但是黑色曼陀罗还有另外一个含义,那就是不可预知的死亡。这是一朵诅咒的花没有一个找到黑色曼陀罗花的人能够安然离开。就像没有一个挑衅云族的人能安然离开一样。收到黑色曼陀罗的人往往只有两种结果,俘虏,死亡! 但是这天下多得是自认为不凡的人,他们自认为是一世人杰,自认为自己意气风发,他们狂妄地向这个神秘的氏族挑战,换来的只不过是成为那山坡上那茵茵绿草的肥料。 这个氏族已经有一百余年没有再次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但是谁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多事之秋中再一次的掀起惊涛骇浪! “启禀父皇,云族出世!”欧阳桀在告别楚狂后的第二天,用一句话掀起了朝堂哗然大波。 欧阳德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就没有保持住仪态而是惊慌知错的站了起来,若不是朝服宽大,那么明眼人都可以看到他的腿在抖!他颤着嗓音问:“此话当真,有什么证据?” 欧阳桀苦笑着从怀中掏出两朵艳丽至极的曼陀罗花:“这是分别从长孙太子与楚战王处取得,他们在准备离开时就发现了这个!” “这,这…。”欧阳德的腿剧烈的颤抖着向前迈了几步,身旁的随侍忙去搀扶但是还是没有接住欧阳德下坠的力道。一声巨大的响声在欧阳德的耳中响起但是后来发生什么事他就在也不知道了!欧阳桀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皇如此失态,如此恐惧。连一个一国之尊该有的尊严仪态都全部丧失了!直到后来他从那个魔窟中侥幸逃脱他才知道父皇因何而恐惧,因为云族的人压根就不是人! “欧阳德听到云氏就吓得晕过去了?”长孙元好笑似的看着前来禀报的侍卫说。 “满殿文武都看着呢,而且南燕皇确实是被人用轿撵平躺着抬回去的!”侍卫虽然板着脸但是眼里还是看得出一直压抑着的嘲弄。想也是,堂堂一国之君被那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吓得直接躺在地上了实在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真是没想到!”长孙元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到底是应了一句俗语,人越老,胆越小!” 周围侍奉的人听了也捂着嘴直乐呵,就是不想笑的也强自扯出了一丝笑容,谁不知道上一次长孙太子爷被南燕晋王爷嘲弄一番一直都压着一股火呢!这是要不笑出来这不找抽吗! “但是太子爷,这云氏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仅在您这放了一朵,还在楚战王那儿放了一朵,晋王又说这是一封邀请函这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啊!”牧原想了一会还是把压在自己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谁知道呢,不过欧阳桀没有接到这就说明他的分量不够重!”长孙元自得的勾起了嘴唇,“这也说明我现在倒是可以与那个自命高贵的氏族打交道了!” “爷,我总觉得这样不妥,他们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突破了龙腾卫的包围圈,直接就进了你的寝殿就为了放一朵花,还让人不明含义,我怎么总觉得这是陷阱!”牧原犹豫了一会说。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可是既然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本宫的房间就意味着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本宫一把杀掉,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长孙元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现在本宫主要的敌人就是摄政王长孙璟,他没有杀掉本宫就意味着本宫在他的眼里还有存在价值,只要是有价值的人就有资格谈条件!” “太子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我们身边龙腾卫已经不到两百人,现在毕竟不是在东晋,一旦发生危险这不是正好给摄政王可趁之机吗!”牧原急忙劝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你认为我就算在东晋会不危险吗?”长孙元厉声说道,“而且你认为本宫的力量能够抵抗摄政王么?” 牧原讪讪的不敢开口只好闭紧了嘴巴,他也很清楚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摄政王长孙璟确实是一个厉害人物,不仅能在皇上的眼皮地底下长大,而且还与当今陛下分庭抗礼,更是掌握了兵权,若不是陛下掌管住了京城驻军,禁军,否则的话哪一天这位摄政王不高兴就直接逼宫了倒也有一半可能成功。眼下陛下沉迷于修道炼丹当中压根就不理朝政,而且身子骨亏空的越来越厉害随时都有归去的可能,现在孤注一掷的话或许还能获得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我想现在南燕需要加一把火了!”长孙元眯起眼睛说,“欧阳德如果畏云氏如虎的话,那就让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殿下是打算学云氏送邀请函吗,可是我们的人?”牧原有一些迟疑,他很清楚皇宫大内的暗卫死卫不在龙腾卫之下,要送的神不知鬼不觉压根就不可能而且极有可能损失惨重!一旦没有龙腾为相护,太子殿下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说服欧阳桀就行了!”长孙元笑着说,“那个男人比谁都狠,吓一吓自己父亲根本就不是难事!” 但是长孙元还没有与欧阳桀联系,欧阳桀就已经下手了! “啊!”欧阳德苍老的声音将整个皇宫陷入了慌乱之中。 大内侍卫冲进来时,四处查探,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欧阳德却惊恐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哆嗦着手指头指着一样东西。 宇文皇后皱着眉头顺着欧阳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心脏差点蹦了出来——龙床之上金色炫目的锦缎上安静的躺着一朵黑色曼陀罗花,就那样安静的躺着,静静的散发着,高贵的,神秘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宇文皇后一个没稳住跌坐在地上! “该来的还是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惊诧看着这位戎马一生的帝皇,一直果决刚毅的帝皇不知为何状若疯癫的大笑最后泪流满面的哭泣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传晋王进宫!”宇文皇后猛地呼吸了几口气稳住自己慌乱的声音说,但是看着呆愣的众人,她的嗓音还是透露出了她的慌张:“快!快!” 欧阳桀走进帝后的寝殿时不由得僵了一下,看着两个因恐惧相依偎的老人,他生出了一种奇异的荒谬感,他不敢相信这两个已经完全失去勇气的老人是在幼时给他中下深刻影响的叱咤风云的父母! “父皇,母后!”欧阳桀准备行礼时却被他的母亲慌忙的拉住,他看着一向刚强泼辣的母亲像一个坠崖的人抓住藤蔓一般露出狂喜哀求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发酸但是蓬勃的野心很快将这种歉疚的感觉驱除了。他假装疑惑的问宇文皇后:“母后,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的传唤儿臣?” 宇文皇后不敢说话只是手指颤微微地指着一个方向,内侍抖索着托盘呈到了欧阳桀面前,只见一朵艳丽,张扬的黑色曼陀罗花安静的躺在那儿,肆意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欧阳桀假装声音颤抖地说:“这是,这不是?” “云氏邀请函,邀请函!”欧阳德苦笑着说,“没想到我还是没有逃过?” 欧阳桀面上还是有一些不解,宇文皇后叹了一口气解释说:“在早朝时,你或许猜到了云氏的含义,但是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母后这朵花到底意味着什么?”欧阳桀看着宇文皇后凝重的表情不由得问。当时长孙元,楚狂接到这朵花时,他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所以在知道他们不懂的情况下用半真半假的谎言将他们留在了南燕境内,毕竟现在是多事之际有这两人的帮忙自己的处境会更好走一些。可是当他看到母后不自然的神色,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在打鼓。但是当他听到了宇文皇后说的话时。他就感觉,一桶冰水直接将他的身体冻僵了! “黑色曼陀罗,死亡邀请函!” ------题外话------ 小妖跪在独孤云傲面前:“主子,求您出来吧!都最后一天了!” 独孤云傲一边拍打着她心爱的小黑鸟一边说:“片酬这么低,观众这么少,这是请腕儿吗?” 呃,%>_ 亲们,求围观,求评论! ------------ 第七十四章 万丈深渊 “主子,云族旁支来人了!”项修元恭声说,眼睛不露痕迹的往上抬但是很快就低了下去,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因为恐惧和敬畏。凡是看到项修元恭谨的模样都会认为他所称的主子是一个气质绝佳的翩翩公子亦或是一个魅惑众生的成熟美人。亦或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最次也是一个带着满身戾气的成年人。可惜都不是? 那宽大的坐榻上,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女娃正喂着她的宠物——肥嘟嘟的小猫咪,脸上身上满是点心的碎渣子,但是看起来的真的是说不出天真美好。但是往往是看起来! 项修元想到那一日自家的主子将玄门最精妙的阵法弄成那一副鬼德性时他就忍不嘴角抽搐。 三个月前 在南燕,世人皆知三元山的日出极美,只因三元山终年被云雾缭绕,太阳升起后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场景实在蔚为壮观!但是三元山不仅是因为日出出名,更是因为它有一个令人心寒的深渊,在那道深渊里永远是怒号的阴风,就是最善于飞翔的的摩云翅也只敢在这低低的回旋。 生锈的锁链在悲风中摇摇欲坠发出刺耳心惊的声音。独孤云傲立在那里风吹过她幼小的身体,衣袖凭风自舞,让人有一种这个孩子随时都会掉下去的错觉! 九幽低声问:“主子,这里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独孤云傲低低的笑道,“九幽仔细的看看!” “除了万丈深渊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有仔细看了一会摇着头说。 “你鬼门的门庭布置是怎样的?”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我记得可比这万丈深渊还恶心呢!” 九幽皱了一眉,鬼门的外围是一圈蛇窟,并且周围都是常人无法靠近的流沙区,那如果按独孤云傲的说法的话,这万丈深渊岂不是…。想到这九幽的心就雀跃起来了,但是谁没有想到独孤云傲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后背往后一倒,九幽没想到这么突然,但是身体的行动永远比脑袋快也随之跳了下去,只见那个孩子黑色的衣裙在悲风中翻滚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黑色曼陀罗华! “主子!”九幽跌落在一张柔软富有弹性的大网上,只见那个小小的人儿已经站起身来朝深渊内部走去,他仔细一看他们已经在深渊的最中央了,而那一只只如小山头的蜘蛛正忙不跌的不断的吐着蛛丝,做成了可以向下的阶梯!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长渊有一些没好气的捅了一下九幽眼中颇有一些不耐还有一丝嫉妒。 “这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九幽还是有一些呆愣。 “这些蜘蛛可以在半盏茶的功夫建成宽约八十丈的桥梁,更何况是这么窄的一张网!”长渊一副看乡巴佬的眼神说。 “主子是什么时候把它们带出来的我怎么一点没有发觉?”九幽皱着眉头说,“就算有地道也不可能将他们带到这种地方吧?” “主子,自会说明!”长渊笑着说,“其实我们六部在主子眼里估计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全部掌握在她的手中吗!”九幽勾起了唇笑着说。 “从一开始你不就已经将自己的一生交付在她的手中了吗?”长渊淡淡地说,“从一开始我,我们就已经将自己的一生交托给她,无论是生是死,无论被抛弃都必须永远追随着她的脚步直至生命的结束,这是魔与仆人的契约!” “长渊,你真的做到了吗?”九幽讽刺地说,“如果刚刚那真的是万丈深渊你会跳吗?”长渊愣了一下,咬紧了嘴唇。九幽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长渊,我只追寻主子的一切决定,如果你认为你的智谋超过主子的话或者你人为你比主子考虑的还要周全的话,你就我行我素吧!” 长渊的神色立马阴沉下来了,他看着九幽远去的身影了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深锁。“长渊大人,我们该走了!”侍从恭谨地说。 长渊冷声说:“此人不除,将会成为我最大的阻碍!” “大人不至于吧!九幽大人可是…。”侍从有一些不明白,但是看到长渊阴沉的脸色还是住了嘴。 “你对长渊说了一些什么?”独孤云傲问随后跟来的九幽。 “只是提醒他保持该有的忠诚!”九幽声音依旧刻板听不出任何感情在里面说。 “还没有事成就开始内斗,这可不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独孤云傲微微侧过头来看着他说,“如果我的属下不是铁板一块的话,我还不如将你们全部放弃!” “主子,与其担心内部斗争,您倒不如担心眼下玄门的问题!”九幽依旧不带任何感情的提醒道。 “哼,真是令人讨厌的属下呢!”独孤云傲反过头来说,“你要记住我可不是你们眼中看上去的小孩子,而且九幽伦单打独斗,你认为你与我打能有几分胜算?” “零!”九幽说。 “为什么?”独孤云傲问,“为什么会认为是零?” “我的生死只在您的一念之间,您要杀我,我随时恭候奉上我的头颅!”九幽跪下来说‘ 独孤云傲顿住前行的脚步转过身来右手将他的头抬起来:“有没有人告诉你,愚忠只会害人性命?” “我不是愚忠,我只是守护我应该守护的!”九幽说,“直至身死!” “呵呵呵呵,倒是一个忠心的手下,可惜了,你的父亲终究还是没有让你七情六欲全无呢!”独孤云傲轻笑着。转过身去走在河间旁边。然后出人意料猛地一个扎子,扎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主子!”九幽大急立马跃进了冰冷的河水中。但是奇异的发现这水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冰冷反而比自己身上的温度还要惹那么几分! 他追随着自己的主子,反过头来看了一下,属下全部都已经泅进了水里,心里才稍稍安定,然后他就见到一丝亮光。 “这里是?”九幽眨巴着眼睛问独孤云傲,只见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洞穴中在这洞穴之中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不得其门而出。但是那亮光却是从洞穴深处发出来的。 “一个阵法而已,而且是被人称之为无法可破的阵法!”独孤云傲说,“真是有意思,可惜了!” “主子,您?”九幽问,“您可惜的是?” “九宫八卦阵也不过是八卦阵的变种而已!”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丝讽刺,“用了这么一个破阵来守护门庭,玄门真是迂腐不化!”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一个清脆的声音不知从那儿蹦出来,先是唬了九幽等人一跳将剑拔出护好独孤云傲,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八九岁小童子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随之洞穴也亮堂了许多! 九幽见这孩子粉脸嘟嘟的,眉眼极佳像极了年画娃娃心里都不知为何柔软了几分,但是该有的警惕还是一点都没有少,毕竟身在阵法中,但是他们的感知力可是一点都没有下降,常年游走在沙漠中那最阴暗的角落,这阴气森森的洞穴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过家家。可是这个孩子竟然能毫无声息的出现,就已经说明了他的不凡! “说,你为什么瞧不起…。”那孩子丝毫不惧明晃晃的刀剑只是那手指指这独孤云傲,但是还未说完脸就腾地一下红了,连话也没说完就支吾着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比他最喜欢的小师妹还要美丽的百倍不止,原本在他看来小师妹是最可爱的女孩,红扑扑的白嫩小脸蛋,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娇俏的鼻子十足的美人胚子。可是现在面对这个女孩子一切都属于平常。这个女孩子有着线条流畅美丽的瑞凤眼,高而挺的鼻梁,美好的唇形…在他的眼里这个女孩的五官无一不是上天给与的最好的恩赐。若说他的小师妹是一个最欢乐的精灵,那这个女孩子则是…。他还想不出怎么形容。就感觉一阵铺天盖地的黑暗气息朝他袭来伴随着的是幽灵一般的耳语:“守阵弟子竟然如此失态,玄门是不是该永远沉寂下去了!” 那个孩子大惊失色的瘫软在地上,眼中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痴迷与惊艳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害怕。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之前他还认为是世间最美的女孩子的那一人。不敢相信刚刚那句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看样子,玄门门主的教导方式很仁慈!”九幽讽刺地说,“主子你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呢!”但是九幽自己都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看到那个男孩子吃瘪会有一种暗爽的心理,好像巴不得他丢人难堪似的。 “九幽,玄门不是像你们一样需要保护我,他们只需要懂得行兵布阵就行了!”独孤云傲慵懒的打着哈欠说,“把阵眼破坏了就进去吧,我还想睡一个好觉呢!” “想破阵眼,真是不知所谓!”那个孩子不知何时缓过神来恶狠狠地说,然后身体灵活的闪过一道攻击,打开了一个机关。 这是整个洞穴都开始移动起来了,所有人都站不住脚,大有滚成一团的趋势。 独孤云傲的声音富有穿透力的进入每个人的耳中:“稳住脚步,形成圆阵,阵法要改变了!” ------题外话------ 小妖:“你不吓那孩子,就什么事都没有,说不定那孩子还会中你的美人计乖乖带路!” 独孤云傲皱眉说:“那娃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小妖无力:“八九岁的小孩子都单纯可爱好不好!” 独孤云傲斜了斜眼:“韩迟也才九岁你认为他单纯吗?” 小妖:⊙﹏⊙b汗。 韩迟打了一个喷嚏:“谁说小爷坏话呢?” ------------ 第七十五章 变幻之阵 “哎呀呀,真是反应敏捷呢!”小童子兴致盎然地说好像是在看这天下间最精彩的皮影戏,他支着下巴眼里闪烁着狡黠与纯真带着商量的口吻对下面人说,“你说我要不要加点料呢?看你们这么卖力的份儿上!” “这孩子倒是与吴家那小子有得一拼,可惜比韩迟还是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白宁笑眯眯地说,“倒是足够的腹黑呢!” “是吗,倒是可惜了,把主子给惹怒了,日子可是十分的难过啊!”长渊沉声说,“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后招?” “虽说我对奇门八卦略懂但是还是帮不上什么忙!”长渊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但是死士的一声闷哼声还是刺痛了他的神经。 有什么东西放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一阵黑烟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烟雾中笼罩的东西气味虽然很淡但是对于白宁这种常年在药物中捻摸打滚出来的老毒物来说,自是不成话下他忙用密音传音:“服闭息丹,这烟雾中放了腐尸毒!” 所有人都驯熟的将丹药吞服全神贯注的绷紧着神经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很快一道血肉被刺穿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令他们高度紧张的神经更是绷得死死的。 在一阵紧张的避乱中他们很快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只见七个人形以北斗七星图为阵手持流星锤向他们发动攻击。而且从他们受伤同伴的伤口中可以看出这流星锤的铁刺上喂了混毒。 “真是该死,竟然是七星锤阵!”白宁咒骂了一句。 七星锤阵可想而知北斗七星分布为阵将敌人围在阵中,各人随意发招,每人飞锤全是一球化七,连绵不绝,产生的雄浑内力使敌人感到运转不灵,时间一长就可困死敌手。 可是现在的情况可是比所谓的江湖人士打斗还为棘手,因为人到底是血肉之躯长久下去多少会体力不支,可是眼前他们面对的是木人,虽然不如活人那般灵活但是胜在持久力。鼻息丹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不呼吸可不意味着他们能在半个时辰内将这个阵法给破解了! 现在的长渊满嘴的苦涩,当年要是多学一点就不用这么费事了,现在该怎么办都是一个问题。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打不疼的木人,而且对方可以将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并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反击,而他们压根就不清楚敌人处在什么位置!这场仗怎么打? “九幽,冥卫出七人,其中二人控制位于开阳星的木人,二人控制天机星,其余三人齐破天枢星!”独孤云傲用密音传音说到。 “诺!”七道飘忽的黑影应声飞出,直接遏制住了那绵密的攻击,很快木人便碎成一团木渣子。但是还是没有玩。 只听那一道可爱的童音说:“破了七锤阵又如何,我这总共有七七四十九中阵法,皆是相辅相成变幻莫测,你们就在这慢慢耗到死吧,我可要向师祖禀告这里的动向咯,不陪你们玩了!” “该死的小鬼!”长渊咒骂着说他扭头问独孤云傲,“主子这下怎么办?” “你不是挺能的吗,这事还要问主子!”一句阴阳怪气的声调传进了长渊的耳朵中,长渊下意识的以为是九幽在讽刺他,他双眼一等望向九幽那边,可是没想到九幽正一脸木然的等候着自家主子的嘱咐。而这一句怪里怪气的话的主人竟然是——,长渊无语的低下头不想看自己御门大长老气呼呼的脸蛋。 “我带你们可不是斗嘴,搞窝里斗的!”独孤云傲的声音威严的响起。她扫视了众人一眼说:“最近的一次阵型变换大概是在半个时辰后。你们中间有人能把握将这会耗死人的阵法破解掉吗?”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独孤云傲冷漠的勾起了唇,但是她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九幽跪了下来,带来的冥卫也随之跪了下来,九幽只是抬头静静地望着她说:“如果无法破解阵法,冥卫所属,将以肉身为盾护送主子安全离去!”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看着这个仍旧算是稚嫩的少年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点泛酸的感觉,不是她不相信他的忠诚,而是她经历过了太多的背叛,她已经没有信任人的心了,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跪拜让她心中翻出了一丝酸楚。仿佛这个人,这一句承诺,就是一辈子。 九幽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死一诺在最后竟成谶语,漫长的争斗岁月里,他一直如影子一般存在着为她用尽一生守护的人撕开一片蓝天。无数的同伴倒下,无数的血雨迷糊了他的双眼,到了最后,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他静静的跟随在她的身后,一起看高处上独有的寂寥与冰雪。 白宁看到九幽这般做法,也打算效仿但是他的膝盖还没有弯下去就听到那道冷静的声音响起:“就算相辅相成,但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既然阵法有门可布,亦有门可破,趁着这半个时辰的缓冲时间,你们将阵眼全部破坏!” “可是主子,一旦破坏了阵眼,那整个阵法就全部乱套了,到时候阵法的变换速度更快我们连逃得时间都没有!”长渊有一些着急。 独孤云傲定了定眼睛看了他一会,唇角微微上扬,长渊有一些不自然的避开眼睛。但是所有人都已经听从独孤云傲的吩咐做好准备了。 “分三十小队,一队左移三十步,以鞭为武器……。”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命令从独孤云傲的嘴里发出。但是随着众人的动作加快,他们也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水深火热。 这里的阵法因为被破坏了阵眼所以全部都自发运转起来。一会黑暗不辨五指,一会又春光明媚。可以说是在这里他们经历岁月交替四季轮回。大有烂柯人之感。 “主子,这样下去实在不行,任谁也经历不了这些折腾啊!”长渊跪着匍匐在独孤云傲面前苦苦哀求道,“一旦四十九个阵法的威力叠加起来,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的!”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这个一心只想要逃跑的玉门未来掌门人心中带着无尽的失望。如果是真的真心跟随她就不会一心只顾念着逃逸,这个人或许可以是一个明哲保身的族长,但绝对不能是一个誓死跟随她的暗部死卫! 她抬眼不再看长渊的脸只是冷酷的说了一句:“将最后一个阵眼击碎!”但是意外发生了。 那一个阵眼竟然移动了方向! 袭向那一个阵眼的九人很快被突然喷出的灼热的蒸汽,烧成了焦炭,连一丝哀嚎都没有发出! 独孤云傲飞出了保护圈,身子灵巧的避开那一股股喷出的蒸汽长鞭一挥,但是谁也没有看到她出手的结果,就看到她已经被一道龙卷风夹杂着暗器给围住了。独孤云傲发出了一丝闷哼之声。 “主子!”长渊凄厉的发出了一声哀嚎,失去了看向四周的勇气,他再也不敢看这个变幻无常的地方了。九幽不知从何处出现但是他迅速的将独孤云傲捞了出来飞进了安全圈。独孤云傲窝在九幽的怀里吐出一口鲜血。独孤云傲从九幽怀中挣脱走了下来,她冷眼看着那一束束向她席卷过来的能将人迅速灼伤成焦炭的蒸汽龙卷,和那一团团飞沙走石的小型龙卷风,在看着倒在她的脚边已成一团软泥的长渊。她终于缓缓的勾起了唇,看着组成一圈肉墙的将她团团围住的众人,在心里默数十,九,八,七,…。一。 一直张狂着,怒号着的龙卷风,不知为何消散的无影无踪,而那些所有的震动,无数的暗器,全部都停了下来。 静等着死亡的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他们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们好半晌终于反过头来看着始终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孩子,他们毕生追随的主子。 她就那样简简单单的站在那儿,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丝震惊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停止。但是他幼小的身体,以及嘴角边那一抹嫣红,还有那凌乱破碎的衣服无不提醒他们,她曾经处于的危险,也提醒了他们一个事实,无论他们的主子多么冷静,多么睿智,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或许这一刻他们才发觉自己的主子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而且是用一己之力保护他们的孩子。 “接下来,万事小心!”独孤云傲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眼前一黑就直接往后倒了下去,昏迷间自己好像落进了温暖的怀抱。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现在的阴沉着脸的九幽。现在九幽是除了他们主子之外身份最高的人了!现在没有主心骨的他们只能看着这个主儿。 九幽冰冷的吐出一句话:“继续前进!” 经过这一次阵仗,所有人都更加小心,可以说一点水滴声都会让他们紧张不安! 可是就在他们渐渐放心的时候,独孤云傲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独孤云傲黑亮的眼睛九幽吓了一跳,幸亏他的心里的素质好才没有抖一下。 “别进去!”独孤云傲突然喊住他们。但是一个石门突然落下,铺天盖地的黑暗朝他们再次涌来。这是独孤云傲只感到喉咙一甜,她又晕了过去! ------题外话------ 亲们,去评论,求评价! 想串演的,欢迎评价!O(∩_∩)O~ ------------ 第七十六章 冷心无情 “阴煞阵,可恶!”独孤云傲咬牙切齿的从黑暗中醒来,但是不知为何身上确实隐隐的泛着酸疼,腰好像断了一般。 “痛!”独孤云傲嘴里痛呼了一声,挣扎着站起身来,但是努力到了一半还是放弃了,因为全身的酸疼与乏力让她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她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成为午夜梦回中最恐怖的地方。 熟悉的一切,华丽千金难求一寸的鲛绡,在这里是最为普通的存在,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它们只是最为普通的帷幔。而这华丽的装饰只是遮盖住这个房间的实质。婴儿头大般的夜明珠幽幽的照着这一处晦暗的空间!珍贵的紫貂皮铺满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有半人高的赤金九龙争珠香炉在静静地吐出香雾试图驱散这片空间中令人面红耳赤的淫靡气息。 独孤云傲缓缓地勾起了唇,挣扎着站起身来,她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是那副幼童的装束。她穿过层层帷幔,掀开最后一层床幔,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果然!” 只见精美的八柱六檐双榻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她的身上布满了青紫,勒痕,牙印。腿间更是狼藉一片,白色粘稠的液体还没有干涸。一切都昭示她曾经受到过怎样的凌虐。但是独孤云傲很清楚这只不过是这个女人受到痛苦的万分之一而已。 她太清楚这些伤痕会带来怎样的痛苦,而且施加给这个女人身上的痛苦的男人有更加残忍方式,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那个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独孤云傲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你全都看到了!” “不,我只能说闯进来的时间有一点晚什么都没有看到!”独孤云傲说,“云清婉!” 那个女人的瞳孔缩了缩,很快笑了起来:“难得你还叫得出你原来的名字,独孤云傲,看着自己的身体这样被人轻贱很不舒服吧!” “再不舒服不也过去了吗!”独孤云傲撇撇嘴说,“我都是再一次活过来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吗?”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你果然够无耻够无情!”云清婉突然放声大笑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怪物存在!” “是啊,天地间怎么会有我这样的怪物存在,确实是一个疑问呢!”独孤云傲慢吞吞地说,“而人间却有你这样的蠢货存在实在是另一种悲哀!” “你连你自己都不认了是吗?”云清婉挣扎着坐起身来说。独孤云傲看着她苍白似纸的容颜,那斑驳的伤痕心里涌出不知名的滋味。 “我是不想认啊!因为我实在无法接受我竟然会拥有这样一段过去!”独孤云傲抿了抿唇说,“在那一段漫长的时光里作为一个玩物活着!”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认命了不是,那个男人的强大让我只能膜拜,永远无法摆脱他的束缚,想方设法的让他沉溺于这具身体上,得到人得不到心永远在这痛苦之中挣扎,折磨自己,也折磨那个男人!”云清婉冷冷的说。 “不得不说你成功了呢!”独孤云傲抚摸着她的脸蛋,然后慢慢往下,“妖美至极的面容,足以让任何男人满足的身体,以及无师自通的手段。让他不得不沦陷其中,欲罢不能!” “是啊,既然是一个玩物,就应该有玩物的自觉不是吗!”云清婉冷笑着说,“至少他连后宫都不要了!” “所以才说你愚蠢啊!连他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独孤云傲将手抽回说。 “他什么都有了,江山,皇位,他还想要什么?”云清婉别过头去说,“即使是美人他要多少有多少他还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拥有的不过是一具躯体罢了!” “他要的是那个众横捭阖风华绝代的摄政王妃,他要的是举世无双的头脑,他要的是那最为高贵的皇族血统!他要的是他的父亲永远不能得到的女人。”独孤云傲说,“你其实不那么讨厌他不是吗,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帮他出策,平南燕,定西楚,让他成为一统天下的帝王!” “以我的容貌,他一旦战败我就会成为其他人的禁脔,成为一个人的玩具就够了不需要太多了!”云清婉闭起眼睛喃喃自语说,“不需要太多了,不需要太多了!” “当时你就是这样想的,你也是这样做的,结果呢,你还不是从那凤梧宫搬进了乾元殿的大金笼子!”独孤云傲讽刺的笑着说,“不过也是,本来就是玩具,住哪儿都一样,那个男人除了你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不是吗?” “是啊,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云清婉冷笑着说,“帝王变态扭曲的爱意恐怖的令人心寒!” “其实不是这样的不是吗,以你的心机你完全可以曲意逢迎诈死离宫,甚至可以联系自己没有现世的力量复国,可惜的是你竟然爱上那个男人!”独孤云傲轻佻的捻起云清婉的发丝轻嗅一下说,“不愿意承认,甘愿沦为奴隶,却保持着令人鄙夷的高傲的内心,到最后孩子没了才化为满腔的恨意你说你是不是一个矛盾体!” “谁会爱上一个强暴你的人!”云清婉怒吼着说。 “瞧瞧还不承认,真是悲哀,早在那个孩子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你就有无数的机会逃出这个大金笼子你为什么不逃,非要等到孩子活生生被打掉才离开,云清婉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我抛弃吗?”独孤云傲捏紧云清婉的下巴说。 云清婉有一些退缩但是还是被独孤云傲拽了回来,只听见那个孩童般的独孤云傲一字一顿地说:“怯懦,愚蠢,盲目,最令人恶心的事是竟然爱上了那个你应该去恨的那个人。你说你有哪一点值得怜悯?” 云清婉抿着唇不说话,独孤云傲不耐烦的将她的头甩开,擦了擦自己的手说:“所以啊,你就应该永远消失对不对!” 云清婉终于变了颜色:“我求你,不要杀了我,求你!”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只知道依靠别人活下去的你,就像一只菟丝子一样,失去了依托永远都活不成!”独孤云傲抬起她泪流满面的下巴说,“我真讨厌身上这种耻辱的感觉,因为我的意识与你相连,所以这种凌虐后的痛楚令我作呕!” “我求你,我的存在对你没有任何妨碍不是吗?”云清婉死死地拽着她的裙摆说。 “不,你对长孙敬的爱意将会是我最大的绊脚石,我不能容忍这种东西存在!”独孤云傲说,“血池之祭之后,你就应该已经死了,我怎么会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妨碍我未来的道路!” “你这个女人真狠心,连自己都不放过!”云清婉眼中露出了绝望。 “是啊,一个连自己都能毫不犹豫杀死的人,怎么会有心呢?”独孤云傲手指轻轻的划过云清婉的面庞。 “我一直很讨厌这样的一张脸,它能引起所有人疯狂的追逐,所以我喜欢一点点的剥开,直至血肉模糊!”独孤云傲的手指一点点的撕开这一副面皮,那个赤裸的美人在不断的颤抖,可惜独孤云傲的手没有一丝犹豫,“真是令人怜惜的一张脸呢,有了它我可以不再战乱中被人杀死,可是有了它我将成为最令人鄙夷的玩具。但是它至少还有大用处不是吗?” 独孤云傲一脚踢开已经不再动弹的云清婉。神色漠然,好像刚才杀死的不是自己而是不足一提的蝼蚁,她看着这张完整剥下来的面皮淡淡的说:“朕岂会依靠这幅皮囊获得真朕要的一切!” 她手里握着这张面皮,看着那张素白的却点着绛唇的绝美面容生出一种无力的讽刺之感。这就是矛盾的集合体。爱着那个男人愿意为他梳妆却又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甚至是厌恶。可是那一抹嫣红的绛唇却透露了内心那一点卑微的欣喜。但是最后一点仅存的爱意却终结于那一碗红花汤。从此以后云清婉这一个聪明绝顶的,却懦弱的玩物在世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恨意的复国公主,再然后呢? 独孤云傲自己都有一些茫然,再然后自己成为了那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帝皇直至现在自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独孤云傲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与哀痛,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过往,自己的一切。当年自己还是摄政王妃的时候,就为长孙璟定下了连西楚,安抚南燕,北定北周的计划。从此以后所有人都记得的是一代智囊云清婉。再后来呢?自己是个什么下场?独孤清婉,一代妖后,祸国妖姬,为了这个皇后,长孙敬屠戮南燕。为了这个皇后,长孙敬倾天下之财打造蓬莱殿,为了这个皇后……。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些荒诞不经的经历,唇角挂着无奈的苦笑,但是她可以看出来当时的她,与当时的长孙敬都是怀着爱意的。但是两个人骨子里太过倔强,太过强势,太过骄傲。所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有缘无分。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站起身来看着一脸痛苦倒下的众人,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勾起了一道冷漠的微笑…。 ------题外话------ 独孤云傲:“你怎么能把我写的那么弱小!” 小妖:“我只是陈述事实,日后你遇上那个变态好让大家心里有一个数啊!” 独孤云傲╭∩╮(︶︿︶)╭∩╮鄙视你! ------------ 第七十七章 门主恋童 “阴煞阵,唤起人们内心最恐惧的回忆,可惜相比凰屠天下的幻境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独孤云傲一步一步走进一个不起眼的石包,击碎了一个小小的铜镜,“不过倒是没想到竟然让我的功法有了一层突破,倒还真是要谢谢你们呢,可惜的是我可不喜欢被人这样直接的观察!” “咚!”一个酒杯掉进一个池塘里,一个容貌妖魅的年轻男子非常不满:“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孩子,亏人家还给她准备了这么好的礼物!” “门主,你确定您能收服得了她吗?”跑回来的小童子抽了抽嘴问,“那个孩子好像杀多少人都不会在乎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呢!” 玄门门主不满的嘟了嘟嘴说:“就是这样才有趣呢,我可不喜欢乖巧的小兔子,张牙舞爪的小猫咪逗着才有趣不是么!” “主子,给小姐准备的房间,衣服全都准备好了!”美貌侍女走出来说。 玄门门主立马激动起来了,他拢了拢自己散开的衣襟从池旁站起身来懒洋洋的说:“让本座去看看,万一不合小宝贝心意,本座就将你丢进黑风洞去!” “是!”貌美的侍女面不改色的说。 清秀的小童子看着自家门主那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嘴角的抽搐压根就没有停下来。难道他刚刚说的话有歧义?难道自家主子没有听懂,他想要的小宝贝是一条毒蛇啊!万一一不小心把他们全门上下全毒死了乍办? 而且,小童子有一些心疼的想着自己的小师妹,那个天真善良的孩子会不会被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抛弃! 精巧的用上等玉石雕制的九连环,赤金打造猫眼石镶嵌的七巧板,栩栩如生的不倒翁,酷似真人的泥人…。这样孩子的玩具摆满了一屋子。其中制作最为精巧的是一个波浪鼓,那拨浪鼓之上挂着的鼓槌竟是红玉打造,极为精巧,鼓身上面还雕刻着无数美丽图案,从那图案就可以看出是当世大家范宽的手笔,范宽的画可以说是千金难求,所以这个拨浪鼓换做是谁都会跟祖宗牌位一般好好的供起来但在这只是那个孩子的玩具——可以随意摆放的玩具。单看这些小童子就知道门主已经对那个孩子极为上心了。目前最受宠爱的小师妹都没有获得过门主这样细致入微的照顾。 但是耳边仍不断传来无良门主的指挥声:“这床摆在那儿,早上太阳升起来不容易刺到孩子的眼睛,纱要用月影纱不是那俗气的紫纱,小孩子的房间打扮的那么大红大紫的这不是遭人心吗……” 唉,算了,这个人听不到他的劝告,就当他没说,等到那个小恶魔真的到他的怀里,看他怎么哭去吧!小童子摇摇头,离开了。 阴煞残阵内,九幽羞愧的低着头:“主子,对不起,我们…” “如果你们足够聪明,就应该选择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待命而不是一味的向前,如果不是我醒过来,是不是意味着我要跟你们一样进地狱里面去了!”独孤云傲的眼中可以淬出冰来了说。 “属下考虑不周,请主上责罚!”九幽不解释什么只是低头请罪说。他不会辩解也不会推卸责任,做事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受罚是应当没有什么事出有因,事急从权。 “回去之后另行处置,原地休整一个时辰!”独孤云傲冷声吩咐。 九幽心里没有舒一口气反而紧绷起来,主子这般做保持最强实力难道说接下来的路比刚才还要危险? 但是他的担心很快就被证实了,但是危险的不是自家的主子而是…… 行走了大半路程,离那亮光越来越近,虽然途中不断有阵法出现但是大多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直到那一道令人讨厌的声音: “哎呀呀呀,真是一个小美人呢!”一个调笑气息极重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红衣只是简单束发的面相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子衣裳半敞的趴在一个平坦的石台上朝他们肆意无比地笑着。 九幽气愤的涨红了但是眼里多少露出了一些痴迷,这个男人生得的确是极美:薄蜜一般的唇,玉挺的鼻梁,微动的长睫,线条妩媚的眼睛无一不美,无一不惊艳。尤其是那如玉般的肌肤,线条分明的肌理处处燃放着诱惑。就是不为美色所动的九幽也不由得心生一丝摇曳。 独孤云傲淡淡的抬眼扫了那人一眼后就垂下了眸子,似乎是颇为不屑的样子。 男子有一些不高兴了:“小丫头你是瞧不起我么?” “是啊,我一直瞧不起自恋的骚包!”独孤云傲慢吞吞的吐出这一句话说,“一门之主摆出那种骚里骚气的模样给谁看呢?” 男子似乎不为独孤云傲所说的话而生气只是笑眯眯的说:“当然是给丫头你看啦,怎么小爷不美?” “没有我爹好看!”独孤云傲仔细看了他几眼后十分诚实地说。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是吗?”男子慢悠悠地坐起身来用指头一点点的将衣服披上去,动作极尽诱惑,他漫不经心的问,“你爹是谁啊,还会有小爷美?” “我爹确实是比你好看多了,只要把你往我爹身边一杵全天下人都会认为我爹好看!”独孤云傲一副无比认真的模样说。 “你爹是谁,小爷把他叫来比一比!”男子似乎开始有一些恼怒了说。 “你没法叫来,你也没资格叫他来!”独孤云傲一副无辜的模样摊了摊手说。 “哟,这倒是奇了,我倒是不清楚除了云凰之外还没有小爷我叫不来的人!”男子懒洋洋的说。 “没办法,谁叫那人是云凰他爹呐!”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 “小丫头,大话不要说得太大太空了!”男子的眸子中危险的气息开始弥漫了。 “本凰从来不说空话也不说大话。只不过本凰说的话实在很难让人信服罢了!”独孤云傲无奈的嘟嘟嘴。模样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呵呵呵,小丫头还真是有意…。”男子低声笑着,但是还未说完他的舌头就像打结了一般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那个孩子的脸上有规则的出现,不,是绘画,绘画出妖艳浓稠的血纹,似树非花的奇异血纹充满着异域独有的美感却让人心生一种恐惧。血纹恰到好处的在她的额中眉心处开出了一朵曼陀罗华。这孩子生得本就妖美不似人间,这朵曼陀罗花更是增添了黑暗中独有的神秘气息。令人恐惧却又深陷于这无尽的魅惑之中。 “啧啧额,就凭你修成了第七乘秘法我倒是会掂量一下,但也只是掂量一下而已!”男子轻笑一声说,“何况你的血液是最为美味的诱惑!” 独孤云傲的脸色不变,但是九幽的脸色已经黑得像一块炭了,别人不知道,但是九幽作为独孤云傲的贴身护卫确实很清楚秘法的作用。 独孤云傲所修习的秘法可以使自身的身体永远保持着最佳的状态,虽然独孤云傲现在是还没有长大但是她的武功修为比江湖中的老怪更胜一筹的原因就在于此。而最为奇妙的事是等到独孤云傲完全长大后,她的容颜永远也不会衰老,寿命更是常人的一倍多。而她的血液则是能将药物药效提高数十倍的宝贝。但是这种秘法修习起来极为不易,非常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云族嫡支中修习到第四乘就已经是心志坚定的奇才了,而独孤云傲修习得到了第七乘不单说他本身的聪明才智就是他的身体就是一个无价之宝。能令所有人都疯狂! 九幽缓慢的抽出一直环在腰间的软剑,面沉如水,现在九幽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了,玄门已经一百余年没有出世了谁清楚这个暗部会不会背叛,亦或是存着异心。而且这个男人的通身气息都让他感到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的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啧啧啧,你倒是有一群死忠的护卫,可惜啊,有一个似乎不行呢!”男子邪魅的双眼轻轻挑起指着长渊说,“看样子也不是铁板一块嘛!” 长渊刚抬起的脚不着痕迹的放了回去但是他的腿立刻感到一凉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腿已经空空如也,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把渗着血迹的刀剑,以及那柄刀剑的主人,那是跟随了他十年护卫,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他的腿! “啧啧啧咋,小丫头倒是挺有本事的,竟然让那么多魔鬼一样的东西为你效劳!”男子轻笑着说。 “暗部所属自当为本凰效命,一有背叛杀无赦,只是斩断了一条腿而已已经算的上是非常仁慈了!”独孤云傲漫不经心地说。 “主子!”长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在主子眼里是一个叛徒,自己不过是心生了一点怯意而已! “心生了怯意就想着临阵脱逃你说这不是背叛是什么?”独孤云傲慢条斯理的说,“当然谁都怕死,我也能理解,但是做的太明显太愚蠢就是过错了!” “呵呵呵,真是奇怪的逻辑呢,允许属下怕死但是却不容许他做的太明显真是奇怪得很?”男子笑嘻嘻的说。 “我本就多疑,当然无法相信世间会有人永远不会背叛,所以防了很多次,试探了很多次,结果倒是差强人意,所以本来是要把他当做心腹培养的,可惜了!”独孤云傲一副谈天一般的语气说。 “啧啧啧,这么说本尊要是没有横插那么一句嘴,丫头你就要引狼入室了,哎,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男子一脸惋惜地说。 “利用这个小破绽,你确定你能击败这里所有的人么?”独孤云傲勾了勾唇,模样真是可爱美艳极了,勾得男子心里一阵痒痒。 男子毫不掩饰的舔了舔唇笑眯眯地说:“那你认为,你的这些人能挡得住这里的阵法,机关,以及我吗?” “不试一试怎么清楚呢?”独孤云傲轻拂了一下额间的碎发笑嘻嘻的说。 “有意思!”男子轻笑着飞身下去,眼中的兴奋之色越加的浓郁,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妖精,搂在怀中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期待,真令人期待! ------题外话------ 独孤云傲:“小妖,你给我死出来!” 小妖睁开迷蒙双眼一脸狗腿的问:“主子找奴家啥事?” 独孤云傲:“更新越来越少,变态越来愈多,你最近是吃饱没事干找抽是不是!” 小妖泪眼朦胧:“人家最近真的很忙,忙着考试去了啦!” 独孤云傲:“考试?你丫的就不能说一点真实的谎言吗?考你去死吧!” 小妖口吐一口鲜血:“不用您咒,我自己已经考得快死了!” 最近更新不给力,亲们请见谅! ------------ 第七十八章 诡异之毒 “铛”九幽和那名男子很快就缠斗到了一起,但是孰高孰低一下子就见分晓了,只见九幽的手在微微颤抖而那名男子似笑非笑的很轻松的就夹住了九幽的软剑。 “好像武功要差那么一大截呐!”白宁紧皱着眉头,语气有一些漫不经心但是他下意识紧握的拳头,暴起的青筋都显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看样子你很惊讶!”独孤云傲轻轻的说,“你是很难想象连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杀神都惧怕的九幽竟然还不及一个玄门门主是么?” “主子,要不要!”白宁询问独孤云傲的意见比了一个手势。 “所有人都被机关缠住了,就连你现在一时半会都要担心我们脚下的阵法,你认为你近得了那个人的身子吗?”独孤云傲淡淡的勾了勾唇说。 “主子,生死关头你不要这么淡定好不好!”白宁这下子已经是彻底挫败了,他一直搞不明白才四岁不到的主子怎么比他这个黄土埋半截的人还要沉得住气呢? “不淡定还能怎么办啊!”独孤云傲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我被他抓了,你们全部被歼灭罢了!” 白宁这下子是彻底无语了,这孩子刚才还关心着他们这些人的安危怎么现在什么事都不在乎呢?白宁皱着那张老脸十分委屈地说:“主子你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伤了多少属下的心啊!”但是白宁很快收敛起嬉皮笑脸的神色目光不善的盯着九幽的方向,主子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全员被歼主子被俘这是他们战败了的最坏的后果而且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结果,他们是独孤女帝的仆人决不能让下一任女帝出现危机。否则他们一生都将背负这个无法洗清的污点。 仆人就是仆人不能凌驾于主子之上! “白宁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动作!”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我们脚底下的这个阵法就是整个阵法的阵眼,它是一个活动的阵眼,我们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否则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就不是这么一点了!” “主子,我们说过了至死也会…。”白宁急忙说道但是却被独孤云傲以不耐烦的语气打断了。 “白宁,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会将所有人的阵法改变的位置,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独孤云傲冷冷的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所有人将所有阵法破解之后再动作!” “真是麻烦啊!”白宁叹息了一声说,“主子,我们就真的这么坐以待毙,毕竟他们谁都不精通阵法,只要再困上半刻钟,九幽就已经被揍得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保护你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时候你只能在你我之间布上一层保护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主子,离开吧!”白宁劝道,“以你的轻功应该可以…。” 独孤云傲轻轻地一抬手:“早就晚了,从我们一开始踏进这个阵眼里就已经逃不出去了,牵扯到的不仅只有所有人的性命,还有对我的禁制!” 白宁这才注意到,独孤云傲的脚踝上拴着——玄铁链! “这是什么时候?”白宁大惊失色,却见到一道绯红色的身影已经落到了独孤云傲的身后,只见男子笑眯眯的说:“其实在你们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布下喽,反应真是迟钝呢!” “咯咯咯,小丫头我抓住你喽!”男子将独孤云傲抱起来说,看着独孤云傲嫩豆腐一样的皮肤就忍不住香了一口,唔,口感真是好。 “大叔,你不觉得占一个小孩子便宜是一件非常变态的事吗?”独孤云傲一脸鄙夷的看着他,这家伙得多饥不择食,连一个四岁不到的奶娃子也不放过。 “咳咳咳,大叔?”男子被独孤云傲这一称呼给呛着了,他涨红着脸说:“你见过有这么英俊潇洒的大叔吗?”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你都已经近不惑之年的人了难道还要叫你哥哥吗,这年头速度快的都做爷爷了!”独孤云傲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混蛋,你怎么知道!”男子恶狠狠地掐着独孤云傲的小脸蛋说,可是又怕把她真掐疼了心疼的还是自个儿就没有动手。不管她是不是以后的主子,怎么说都是一颗极好的苗子千万不能掐坏了。 “你很清楚这是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吗?”独孤云傲轻轻的笑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男子的神色收起刚才的轻佻邪肆,声音微微凝起说。 “我们打一个赌如何?”独孤云傲转过身来浅浅的笑道露出两个醉死人不偿命的酒窝说。 作为恋童患者,男子怎么可能逃得过这种攻击,立马有一些晕乎起来:“打什么赌,赌什么?” “我们斗天机残局,五战三胜制!”独孤云傲带着一点挑衅的神色说,“我若胜了,臣服于我终生不悔!” “小宝贝你真是好狂妄的口气!”男子诧异地一挑眉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里没有那么大的风!”独孤云傲用小手撑着男子的胸膛淡淡地说。一句话就让男子眼里的兴味更加浓厚了。 “你若失败了呢?”男子笑眯眯地说,“你待如何?” “玩具奉上!”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 “真是好大的手笔!”男子笑着舔了舔唇说。但是很快他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虽然很轻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是抑制不住的动了一下。独孤云傲一直在这个人的怀里感觉自是灵敏。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速战速决如何?”男子喑哑着声音问,但是从他微僵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非常的不舒服。 “可以,但是首先得保证我的扈从的安全,否则…”独孤云傲拖长了声音说,但是没有说下去但是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你认为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威胁到我?”男子似笑非笑的抬起了眉毛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宝贝儿你似乎还没有看清楚形式呢!” “不,是你没有看清楚形势,我的血液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独孤云傲贴近男子的耳朵旁轻轻的说,“你敢赌吗?” 男子的身体僵了一僵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怀中的孩子脸色阴沉的像极了暴风雨前的阴风怒号:“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一个买卖对你来说只赢不亏,本来这就是你的本分不是吗?”独孤云傲轻轻地说。 “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男子的语气越来越危险起来,但是怀中的人儿丝毫没有感受到这种低气压似的反而还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般蹭了蹭男子的胸口,找了一个极为舒服的地方闭起了眼睛大有睡觉的趋势。 “你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男子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独孤云傲的声音甜软却又冰冷的说:“怕,害怕能让你打消念头么?” 男子想了一会说:“不能,只会让我对你心生鄙夷,杀你的念头反而会更加强烈!” “那不就得了,浪费时间,多此一举!”独孤云傲嘟哝着说,继续闭起眼睛,“到了的时候叫我!” 男子哭笑不得的看着怀中那只乖巧的打着一点小呼噜的小猫咪,心中莫名的产生一种奇异的暖流。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着这个孩子在你的面前没有一丝防备的睡了下来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虽然说不出滋味,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男子飞速的带着独孤云傲跃出山洞,谁都不会想到深渊之下竟然是一处隐蔽的山脉,明明是深秋时节应该是一片萧索之境却只见这山脉之中,飞泉瀑布,鸟语花香,处处洋溢着生机盎然的气息。更令人惊奇的是原本只在春天绽放的杜鹃花也在这漫天遍野的盛开着。大有一园红艳醉坡陀,自地连梢簇蒨罗的盛况。 可惜美景要有人欣赏才能算是不辜负这美景,可惜从山洞跃出的两人都没有这一分雅性,且看其中一人已经搂着另一人的脖子睡的正香,嘴角边还好死不死的蜿蜒着一条银光闪闪的痕迹,不过是一个孩子,这倒是能理解。可是另外一个人,却偏偏没有欣赏着这一份美景的心思反而看着孩子的睡颜面露痴迷。但是熟知他个性的人必须原谅他,因为那个人对孩子有着疯狂的痴迷。 男子飞快地掠过山谷来到一片威严的建筑群前。守护门厅的的两排侍卫恭敬地单膝跪下“门主!” “嗯!”红衣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就只留下一道红光,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男子很快到达了自己的主殿,此时他轻轻的将独孤云傲放在自己的床榻上,温柔的掖好被角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痛苦地趴在地上喘息着,松松垮垮的红袍也散落了大半,只见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开始有规律的蜿蜒起奇异的血纹,乍看之下与独孤云傲的血纹非常的相似,但是很快就能发觉出不同。独孤云傲的血纹是鲜活的吐着耀人的气息。但是,男子的血纹却带着丝丝的黑气。 更令人恐惧的是,男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的缩小! 独孤云傲爬起身来皱着眉头:“你的毒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题外话------ 独孤云傲:“到头来还是得出卖色相,我恨你!” 小妖:“不用你恨我,你的暗部已经开始在磨刀了!” 镜头拉到众位暗部勇士那边,只见银光闪闪。 /(ㄒoㄒ)/~ ------------ 第七十九章 布阵开始! “真是麻烦呢,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早就开始接受玄门门主一职了!”独孤云傲皱着眉头说。看着脸色越来越痛苦的红衣男子,手指一曲,在阳光下泛着黄金色泽的傀儡丝精准的插进男子的重要穴位中。男子没有来得及反抗就闷哼了一声,晕了过去。 独孤云傲阴沉着脸看着失去金色色泽的傀儡丝,眉头蹙的更深了,她没有想到这毒素竟然积得如此之深而且毒性这般强烈。傀儡丝本就经过白宁等人的改造,无论是韧性还是强度都比原来强上一倍不止不仅如此而且具有极强的麻痹的毒素。这傀儡丝上的毒素的颜色非常特殊并且傀儡丝的毒药的颜色就是遇到七星海棠的混毒也只是稍稍褪色可是现在不仅颜色褪去了而且还带着令人心悸的黑紫。 独孤云傲用傀儡丝在男子的肌肤上轻轻地划开一个小口子,只见本应该是鲜红的血液竟然泛着黑气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 “看来还只能先救活你了,真是麻烦的禁制啊!”独孤云傲摇了摇头将他的上衣整个粗鲁的扒了下来,手指迅速地点住几处大穴给他护住心脉,然后割开自己的手指,鲜艳的血豆子一滴一滴的滴进男子苍白的嘴唇里。雪白与鲜血的鲜红产生了极强的视觉冲击,明明应该是病态虚弱的模样的人这一份苍白非但没有减弱他的风姿反而衬得他越发的媚态天成使人心中忍不住心生怜惜,饶是赏遍万千风华的独孤云傲也不由得有一丝征然,但是她很快就将目光转移到了男子的毒上,目光越发的沉重。 按她以往的经验,服下她的血液以后就算没有好转但也不会继续恶化下去,可是男子的血液的颜色没有回到原来的颜色也就罢了倒是让她万分吃惊的事男子的毒反而发作的更加厉害了! “你这样做反而会是我死得更快!”男子不知何时醒来低低的笑着说,“丫头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这么费劲心力救我!” 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男子想象的那般害羞或者是恼羞成怒,只是嘴里不咸不淡的回答:“本凰从不会放弃一个很可能会成为左膀右臂的人,尤其是这个人是一个帅才的情况下,司马昱!” 男子低低的笑着:“果然在你们这群恶魔心中人只分为两种,有用之人与无用之人。” “那您应该庆幸自己是属于能让人看中的那一种!”独孤云傲用一种奇异的点穴手法将司马昱的毒素蔓延减缓了,站起身来说。 司马昱冷哼了一声:“这不就是你们云族人造的孽吗,用这种卑鄙的方法让我们永世沦为你的奴隶,永远只能匍匐在你们所谓的强者的脚下,永远不能为自己的命运做一回主!” “你很恨我!”独孤云傲用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说,“为什么?” “是啊,我恨你,你为什么不早来或者是你的先辈早一步到来!”司马昱赤红着眼睛本想嘶吼一句但是身体内的毒素却不允许他有太过剧烈的动作,只能将那句话压低着声音说,反而失去了气势。 “司马昱,你不会想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懦夫的手中!”独孤云傲非常平静的说,“我知道这种毒很痛苦,但是这是一个交易,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交易就必须遵守这其中的游戏规则,你必须认赌服输!” “呵呵呵,自古以来祸不及妻儿,你们却让无数的人死在这条路上,让那么多人为你们最骄傲的先祖殉葬!”司马昱喘着气在地上趴着说,“你永远不知道我师傅的死法有多么让人心悸,有多么让人恐惧死亡的到来!” “我知道,我很清楚在你们的身上加诸的是怎样巨大的谎言,不用你提醒!”独孤云傲眼神非常平静的望着他,“但你应该很清楚凡有禁制之法必有破解之方!” “是啊,恶人就是云族先祖做了,好人就让你们后辈来当,你当我是傻子吗!”司马昱的笑容没有一丝改变但是他时不时喷出的血水让人心里微微的酸楚。 “凭什么?”任谁都可以听出他心中的不忿与悲凉。 “你师父死的时候,你有没有问过他是否值得吗?”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司马昱的问题只是淡淡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司马昱沉默了,他仍然记得,当他的师父已经缩小成三岁孩子的模样时仍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的眼中带着奇异的狂热,好像他一直期待着这一场死亡,好像他一直想要的只是这一场死亡。他一度认为是他的生活太过痛苦了所以迫切的想要解脱。现在想来他的师父并没有丝毫的怨恨,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等到那个人的血脉! 独孤云傲看到沉默下来的司马昱微微一笑,她非常明白司马昱的不甘。其实这是大多数居于人下的悲哀,凭什么他人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凭什么自己只能是蝼蚁任主人捏圆搓扁?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疑问。最后她才明白不是因为命运而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屈服了,因为你也许有的是野心但是你能否摆脱这任人欺凌的命运取决于你能否拥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内心。司马昱其实他自已也没有意识到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认为自己是奴隶了。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在那遥远的一百余年,这里的人已经被洗脑了,他们已经对强大的云氏嫡支产生了最为强烈的崇拜,一旦他们承认了他们神的身份,他们就会誓死追随,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没有一丝犹豫!所以司马昱的师傅,甚至是历代玄门门主到死都会无怨无悔。 “他只是认为那是一场盛宴,在那场盛宴中他可以匍匐在那个人的身边聆听着他的每一句话,鼻尖可以萦绕着那个人亲切的气息!”司马昱良久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说。 “我知道你不甘心,所以我与你做了一个交易!”独孤云傲笑了笑说,她用匕首重新划开了那个早已凝结的伤口,用一个羊脂玉瓶子接着她的鲜血,豆大的血珠子一点点的装满着瓶子,看到快到瓶口时独孤云傲收起了势头,快速的包扎了一下。将瓶子塞到司马昱的手中说:“先将你的毒抑制住在说吧!什么时候能动了什么时候与我斗!” 司马昱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瓶子,疑惑的望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你不必认为我是在向你施恩,我只是认为不是心甘情愿效忠于我的人永远不会忠诚,我不愿留下一个随时会要了我的命的隐患,我要的是忠实的追随者,永远的忠诚!” “你,你说话还真是直接!”司马昱蠕动了一下苦笑着说。 “我一向不会让人做亏本买卖,本凰一向追求的是双赢,你也很清楚,如果你胜了你得到的好处有多大!”独孤云傲平静地说。 “你认为这是我需要的?”司马昱喘息着说。 “就算你有别的抱负,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要有一个好身体,你赢了你就将会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不老的容颜,甚至是比任何人都要长的寿命!”独孤云傲慢慢幽幽地说,“你不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七日后,璇玑阁见!”司马昱眼神复杂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想了良久下定决心说。 “这样才是明智的人嘛!”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日子慢悠悠的过,就在独孤云傲将所有人从洞穴中捞出来时,让独孤云傲无语极了。白宁像一个死了丈夫的老妇人一般嚎啕着鼻涕眼泪全往她这一副小身板上蹭。 这也就算了,一直以为是一个大冰块的九幽也死死地抱住她深怕她像一束烟一样抓不住就飘散了。 不管如何,至少独孤云傲保证了她所有的扈从七天的安全期,这短短的七天就已经足够这些恢复力极强的变态们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 “主子,对付司马昱那样的鬼才你有几分的把握能胜?”白宁心里直打鼓的问。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面色又恢复红润的白宁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打趣地说:“白老的身体还真是棒啊,这短短的四天功夫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实这句话完全是废话,那时独孤云傲的身边就是白宁,当时两人就一直处于最安全的地方,白宁在她走了以后顶多就只受了一点皮肉伤,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是大夫好的不快才怪。 “主子,别岔开话题,你到底有几分胜算把握?”白宁皱着眉头问。 “不到一成!”独孤云傲嘴巴里塞着满满的点心口齿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白宁惊叫着说,身边突然高了那么一声就是独孤云傲定力再好也还是吓了一跳。 “咳咳咳,白老,你干嘛那么吓人!”独孤云傲没好气瞪了白宁一眼抚着胸口顺着气说。 “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场赌,赌得太大发了,哪有主子成为…”白宁看着遥遥走来的绯色身影突然住了嘴。 “来了呀,没想到来的还是挺快的!”独孤云傲优雅的擦去嘴角边的糕点渣子笑着向司马昱打招呼。 “三天后,璇玑阁,一决胜负!”司马昱简短的说了这几句话后就迅速的消失了,好像非常不好意思似得。 “奇怪,那小子怎么感觉变年轻了许多!”白宁摸着下巴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得速战速决了!”独孤云傲若有所思地说。 ------------ 第八十章 女帝一族 “主子,你是不是还留着后手啊!”白宁带着狐疑的神色看着独孤云傲问,“不然你不会放弃将四国的局面搅浑的机会!” “白老,我们来南燕的目的本来就只是收复玄门,那搅混水只不过是顺带而已,不要本末倒置了!”独孤云傲吹了一口豆浆上的热气慢悠悠地说。 “合着主子你就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直接冲上这玄门来了!”白宁的脸彻底垮了下来说,“主子,你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呢!” “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嘛,做事当然欠一点考虑!”独孤云傲似乎对手中的豆浆非常感兴趣头也不抬声音有一些闷闷的说道。 “主子这不是理由,你别忘了你的身上还背负了那么多人的命!”白宁难得拉下脸来说。 “我本来就是随心所欲之人,何时把人命放在心上!”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说,“白宁,孤注一掷不就是我的作风吗?” 白宁哑然,但是总觉得哪儿不对,他一直认为独孤云傲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而且他相信独孤云傲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但是不敢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可是眼下这样位置的危险让他感到不安,但是他现在也清楚了独孤云傲的话中意思,不可违逆,她所说的话所下的命令不可违逆! “主上,你已经把这一群人的生命当作你玩弄的儿戏了吗?”白宁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是又不敢质疑独孤云傲,在他的心里他还是相信独孤云傲的,他始终牢牢的记得那个孩子成为他的主人时说的那句话:“你们的生死只有我能掌控哪怕是苍天也休想夺走我的权力!” “就算是一成不到的胜算你也不该对你家主子这么没信心吧!”独孤云傲懒懒地喝了一口豆浆说,“真是的,这么不放心我!” “主子,我只是不想背上耻辱的污点!”白宁闭上眼睛声音有一些沉痛地说,她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们不惧怕死亡,他们惧怕的是背着耻辱的烙印死去。 “你什么心思我非常清楚,但是白宁你我的想法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我这个人是非常的卑劣,为了活下去,或者说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我可以忍受一切屈辱。”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所以不用担心我会输,因为在我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前,我不会输,也不能输,哪怕使尽一切卑劣的手段!” 白宁垂下了眸子,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告罪了一声,静静地立在独孤云傲的身后,风静静地吹过,将杜鹃花海翻起了一阵花的浪花,传言杜鹃啼血方才有了这一种至亲至孝之花,但是在独孤云傲看来,它再红再美终究抵不过曼莎珠华那一抹妖。 独孤云傲摘下一朵花手指缓缓的滑过,却终究不耐,嫣红的花汁染红了她白皙粉嫩的小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自己也不清楚何时自己再也不痴恋那象征着正妻的一抹艳丽又端庄的颜色,反而开始执着于那惑人心的妖与魅,再然后呢?就此恋上了玄黑龙衮上的那一抹压抑的跳跃的罂粟红,从此以后,从此以后她的骨子里就流动着那燃烧着不羁与野心的血液,那血液一直在她的体内燃烧,不断的叫嚣着野心与欲望,至死方休! “属下!”白宁望着这个孩子说不出话来只是跪伏在她的面前,独孤云傲很清楚,这个老人不是拜自己而是拜他心中的那份信仰,是拜那流在她骨子里的能焚尽天下的鲜血。 “这天下平静的太久也该乱起来了!”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白宁你知道吗,有的时候天下人压根就不希望听到独孤这个姓氏!” “主子,你?”白宁听出一点不对劲来,他不知道独孤云傲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来,但是这些话让他莫名的觉得很不安。 独孤云傲见他忐忑不安的模样微微一笑:“白老,将早餐吃好后就去看看九幽吧,我看他的情绪有一些不对头!” 白宁压下狐疑说了声是后,走了,反过头来看着微风中那孤寂的座椅不知为何有一种悲凉的感觉。直到后来白宁才知道,从独孤云傲找到暗部的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永享着那盛世的孤寂! 独孤云傲闭起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座椅,静静地打成了拍子。苦笑,暗部这群人果然是对历代强者盲目崇拜,连他们一生的污点都看不到。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第一任独孤女帝独孤瑚琏谁都敬佩她以一介女子之身推翻秦朝分裂山河,可又有谁知道这个女子是利用了秦皇对她毕身的执念,用那个被秦皇深深伤害的孩子分裂了河山?独孤,独孤,那个女人一生孤独。而这睥天睨地三百余年的云氏,独孤氏,二族有谁知道是独孤女帝与与自己的兄长乱伦的结晶。那个女人分裂山河,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残暴而是因为她的孩子,谁都不知道在那个残酷的真相摆在她面前时她的心都已经变得粉碎了,余下的只是那能焚尽天下的怒火。这个只有云族的主子才知道的一段历史,这一段充满着黑暗与兽性的历史是那个女人没有丝毫隐晦的记录了她的一生得来的:痛的,残忍的,令人恐惧的一生。当初她接管云氏后当她翻开那泛黄的书页她就震惊于那个女人的不做作与真实。她的狠与毒,她的决绝与冷漠。 与她相似的人生,与她相似的经历,一切与她那么像又与她那么不像,像的是她们都曾经做过一个狠毒男人的妻子,不像的是独孤云傲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那个男人,而独孤瑚琏却付出了她少女时最纯真的爱情。像的是他们都失去自己腹中的第一个骨肉,都是她们的丈夫所陷害,但是不像的是两人醒悟似经历的痛楚是不一样的。她失去的是一个可以相依偎的亲人,而独孤瑚琏失去的是被伤的血肉模糊的心! 她惊讶于那个女人的决绝与智慧竟然能将一代盛世秦朝变为风雨飘摇的没落皇朝,这中间她只花了十五年的时间,用十五年的时间将一个明君变为庸主,用十五年的时间将本就不稳的秦朝基业顷刻崩塌。这就是她的先祖啊,同样令人称奇的第九代帝皇独孤清玥,大一统,坑杀,废太后,屠城。无一不体现那令人心悸的冷酷与铁腕。就连后来最为公正的太史令也无法评说他的功过只能感叹非常之时,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所以不要轻易去触碰独孤家的女儿,不要费尽心机的引起他们的关注,不要妄想利用他们实现自己的目的,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的是那个决绝女人的鲜血,那狂傲,不可一世,聪慧狠辣的血液会让男人一生受尽绝望的苦楚! 他们就是那最决绝的曼莎珠华,如若遭到了背叛,从此以后你永远不要想执起她们的手,她们只会用最为惨烈的方式让你后悔永生,并像那曼珠沙华一般,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背负独孤这个名字的女人注定一生永远不会向利用她,伤她心的一个男人低头,她们会用尽一切手段让那个男人尝尽人间最为苦涩的滋味,直至地狱仍品尝着痛苦的苦果。 “在想什么?”司马昱立在独孤云傲的椅子后面轻轻地问。 “你这是第一次用这么正常的语气说话!”独孤云傲喝了一口豆浆说,“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闭关尽快将身体恢复吗?” “难得未来的主子会这么关心一个下属,不容易啊!”司马昱感叹了一下,席地而坐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悲伤的样子?” “有吗?”独孤云傲勾了唇笑了笑,也不回答司马昱的问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片嫣红。 怎么会没有,刚才的样子,那一副让人心酸的低沉模样全然不似那个聪明透顶的精灵而是用世间最晶莹剔透的雪做成的玉人儿随时都会消散成天地间看不见的气息。在她的眼中沉淀下的是永恒的冷寂,那是一种无悲无喜,无嗔无怒,仿佛天地之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虚无幻影,阅尽红尘三千丈,却不见天地悲喜。 那不应该是一个孩子的眼睛啊!它可以是阅尽红尘的帝王之眼,它可以是看破十丈软红的得道僧人,但它绝不应该是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的眼睛! 司马昱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地待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看那翻腾的花海,听那山谷间风的呜咽! “司马昱,如果你赢了,你想到对付我的法子了吗?”独孤云傲甜软却又冰冷的声音响起。 “当然,将你永远囚禁于此,让你折了翅膀,成为我关在笼子里最宠爱的小鸟儿。”司马昱冷笑着说,望着孩子没有任何反应的一张脸,心里微微的疼了起来,至少他认为这样才是最好的,这样才能保护她,给与她最安全的环境,永远不要面对那些烦心事做一只在他的羽翼下庇护的幸福快乐的小鸟儿。 “是吗,可惜啊,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凤的舞台永远在那云端之上!”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她站起身来从司马昱身边走过,司马昱未反应过来只见到她那黑色锦服上那精致的曼珠沙华刺绣是那么的刺目,妖美! ------题外话------ 小妖在此无耻申明:收藏过半百,当天加更一章。 收藏过百,当天更万更。 收藏过千,每天五千更。 一旦入v,小妖豁出去也会万更滴! 亲们,加油啊!↖(^ω^)↗ ------------ 第八十一章 傀儡之阵 “主子,你确定您能赢吗?”白宁第一千八百八十次问起这个问题。却换来“喵呜!”独孤云傲怀中的恐吓声。白宁立马住了嘴哀怨的看着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压力的被包成粽子的手。他实在是不明白主子从哪儿找来这么恐怖的猫咪,无论是速度还是爪力比小老虎还要强那么几倍。 “白宁,你认为你家主子我是君子吗?”独孤云傲缓缓的勾唇一笑,手指不断的撸着猫咪头上细腻的毛发说。 白宁终于缓缓的笑了,但是一低头却看到独孤云傲怀中的猫咪朝他抛来鄙视的眼神,这是什么情况?他被一只猫鄙视了!白宁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只见独孤云傲怀中的猫咪不屑地发出了一声咕噜声,然后别过头去好像见到他非常脏眼睛似的! 这是什么猫啊?白宁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但是那只猫咪已经在独孤云傲的怀里打着香甜的呼噜了。 “真是怪了!”白宁嘟哝着一句说。 “什么真是怪了?”九幽不知何时出现地说。 白宁吓了一跳但很快拍掉九幽的手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出来的?” “今天是一决胜负的日子!”九幽淡淡地说,“我必须保护她!” “没有你,不还有八…。荒”白宁有一些不以为然的语气说但是看到了九幽的表情舌头就像打了结似的不敢再说一句话。 “她的安全除非我死只能由我守护!”九幽用密语传音说,白宁抬头只见九幽的目光非常的冰冷,好像地狱中一个无底的黑洞能将人死死地吸住永世不得超生。 白宁唬的一跳忙道:“九幽,你该不会是想跟那个玄门门主同归于尽吧!” “你应该知道主子一旦落到他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九幽的目光灼灼像极了黑暗中飘忽不定的冥火,“她绝对不能成为被人亵玩的玩具!主子一旦落败那个人必须死!” “九幽,你完全不必担心主子的安危,你认为她是能让人轻易占便宜的人么?”白宁忙安慰道。但是九幽也不理她只是走上前去立在独孤云傲的身后,宛若一个雕塑! “九幽,我终于明白你与八荒最大的不同在哪儿了!”独孤云傲一边抚摸着怀中猫咪柔软的毛发一边说。 “主子,九幽只是九幽,八荒永远是八荒!”九幽的声音依旧呆板地说,“我一直认为您不会将我们弄错但是您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呆板的声音无疑是带着一丝质问。 “我当然是不会将你们搞错,因为就算是最为相像的双生子也不会完全一样!”独孤云傲手顿了一下但是依旧继续下去,“你是从修罗地狱中走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将你认错呢,但是今天偏偏我又发现了最大的不同,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九幽的声音莫名带着一丝颤抖,他有一种预感而且是一种非常奇妙的预感。他的心莫名开始雀跃了。 “你们因为所担负的责任不同,所以追求的也开始不一样,八荒努力做出一些令人瞩目的事情无非就是想引起我的关注而已,希望在冥卫当中获得一份地位,所以他浮躁,不能担当大用,而你…”独孤云傲揉了揉怀中宠物的耳朵顿了一下继续说,“九幽你已经认定了一个目标,我自然非常感谢你,但是这一条路注定艰险无比,你确定你要随我一块走下去吗,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九幽山永远不属于人间!”九幽第一次如此放肆地直视独孤云傲的眼睛说,“主子我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独孤云傲愣了一下,才发现九幽其实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稚嫩,他有他独特的一份味道不同于韩迟的清秀隽美,也不是司马昱那般的妖魅邪肆。他的五官非常的硬朗但是明明应该让人感到阳光的五官却带着令人心悸的阴郁与冰冷。可是就是这样的他却让她感到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呵呵呵,九幽你应该知道跟着我你就不能见光了!” “主子,冥,幽也本就是阳光不能照射的地方怎么会想要见到阳光!”九幽第一次俯下身子鼻尖几乎碰到独孤云傲的鼻尖说。 独孤云傲有一些不舒服的避开九幽喷出的热气嘴角微微上翘:“我希望你永远保持这份忠诚直至你的骨成灰!” “这是自然!”九幽的唇角似乎无意间从独孤云傲的额头擦过,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独孤云傲的眼睛中划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有侍女来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少主,主子请您过去!” “嗯,带路吧!”独孤云傲懒懒的应了一声。迈着自己的小腿就随侍女走了出去。但是当阳光下那辆马车摆在她的面前时,独孤云傲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无力地感觉,感受到独孤云傲心情的猫咪瞟了一眼车子,原本眯缝着的双眼也不敢置信的睁圆了一下。 花车由千年凤木为车辆底部构造,两个车轴是金,椅身是银,椅座为白玉,椅身车座无一不镶嵌着稀世珍宝,这辆花车…… 独孤云傲不住的扶额,这是什么情况,合着她要坐这辆骚包到极致的花车去跟那个老妖孽对抗有没有搞错! “少主子,请上车!”侍女伏在地上恭敬地请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看着那张人凳,目光闪过一丝不喜,她轻点足尖直接跃进了花车之中,九幽也紧跟着花车后面。 伏在车下的侍女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爬起身来,随行在车后。 “喵呜!”猫咪蹭了蹭独孤云傲的手掌心又继续睡了下去,仿佛这价值连城的花车只不过是它的一间猫房而已。 看在眼里的侍女不屑的瘪瘪嘴,畜生到底是畜生一点也不懂这香车的珍贵。但是侍女有一些惊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九幽。对他的面不改色十分的惊奇,很少有人对着这价值连城的香车不动心的。车中的小主子独孤云傲是年龄太小不知道但是这个少年出生在冥卫应该很清楚这个香车的价值一个正常人面对这样价值连城的宝物怎么会一点动心都没有? 要是九幽听到侍女的心声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在她的蠢笨的脑子上画上两刀,这辆香车的含义实在是让人非常的不喜! 千年凤木含义不言而喻,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司马昱将它赠与给独孤云傲,九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软剑指向司马昱的咽喉。可是现在司马昱送来这一辆香车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了。可是这一切来得莫名其妙让人心生怀疑。 “小玄,你说我是与他做交易好呢,还是与他做主仆好呢?”独孤云傲恶劣的用手指轻轻地捅了捅猫咪的肚皮说。 猫咪睨了她一眼,爱理不理的翻了一个身保护好自己的肚子,继续与自家的美味吃食在梦中相会。 “小玄啊,你主子我可没缺你的穿少你的吃,你怎么这样没精打采的啊!”独孤云傲的玩心大起继续拨弄着怀中的小猫咪说。 小轩只是喵呜的抗议了一声又继续换了一个姿势将头埋在独孤云傲的腿上——继续睡!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戳了戳一直逃避问题的小玄。靠在那温热的狐皮毯子上静静地闭上眼睛。不管怎么样,养精蓄锐总是好的! 当事后,独孤云傲不得不感叹,休息果然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璇玑阁坐落在一个小型山谷中,三面环山,一面为陡峭悬崖,可以说是易守难攻之地但是如果破除守关则对里面的人来说就是一块死地! 独孤云傲坐在璇玑阁,凭风喝着热气腾腾的奶茶,面不改色的看着让人脚底发软的悬崖。勾唇笑着:“玄门门主,这次想比什么?” “守城之战!”司马昱笑着说,又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这奶茶滋味如何?” “喝过正宗的奶茶就不会喜欢这次品了!”独孤云傲说,“可惜了上好的材料!” “我这是请了上元最好的师傅,怎就成了次品了?”司马昱有一些好笑的问。 “虽是这上元最好的师傅,但是到底不同于本地的正宗,就是最好的师傅也会为了招徕生意特地作出迎合客人口味的奶茶所以多少会失了原来的香醇!”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是吗?”司马昱喝了一口奶茶为皱了一下眉头,只觉这奶茶虽然香甜滑口但是到底不如茶的芳香清甜,让人回味无穷。 “是啊,就像你为了提高阵法的威力作出的傀儡一样,次品就是次品到底不如真的档次高!”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但是她的话却让司马昱的脸一沉。 好半晌,司马昱才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是吗?”独孤云傲微笑了一下,“若论制造傀儡,御门敢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我不打算用活人傀儡,但是看样子必须要出动了否则就属于放水了是吗?”司马昱笑了一下,拍了拍手,只见璇玑阁的庭院中已经摆好了一个大型的园阵,原本按上去的木傀儡已经换上了眼睛没有任何焦距的人傀。 “剑阵!”独孤云傲扫了一眼语气波澜不惊只是恰到好处的表示一下惊讶。 “你打算怎么破阵呢?”司马昱合着掌笑着说,“这人傀可是当世剑道集大成者。” 独孤云傲不慌不忙的笑了一下:“九幽,破阵!” ------题外话------ 对不起,亲们!原谅小妖吧! ------------ 第八十二章 死物而已 九幽的眼睛中划过一丝讶然,他万万没想到主子竟然会直接点名让他出战。 “九幽,不要担心,你纯粹就将它当做一场磨练罢了!”独孤云傲轻轻地笑着说,“只需要记住你是本凰手中最得力的利刃就行了!” 九幽的眼中划过一丝惶惑,但是却听到独孤云傲的密语:“记住,万物相生则必相克,随机而动!” 九幽恭敬地低下头说了一声“是!”足尖轻点,利落的落进了圆阵的正中心。 司马昱嘲讽的勾起了唇:“哎呀呀,你派出去的人实在不怎样呢,稍微懂阵法的人那会直接就往最厉害的地方闯呀!” “九幽本就对阵法一窍不通,这无需惊讶!”独孤云傲不以为然地说,“这第一局你也算放水了不是!” “哦,怎么见得?”司马昱有一些惊讶的望着独孤云傲说,“丫头,话可不能乱说呢!” “一开始就布这种阵法实在让人不得不疑心啊!”独孤云傲叹息一声说,“你认为这种阵法真的能困得住九幽?” “嘁,是你太看不起我了,还是你太看得起九幽了!”司马昱不屑地嘲讽说,“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子能厉害的到哪儿去?” “有的时候只要精于其中一道自可独步天下!”独孤云傲笑着说,“你知道九幽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司马昱眯起了眼,感觉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向他袭来:“你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看着已经与其中一个人傀纠缠在一块,早已看不清到底是谁的血溅出又是谁的剑芒刺向谁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九幽在剑道上比他们的更强!”司马昱转头问,“我可不相信这种说法!” “九幽精通的不是剑道至于是什么?”独孤云傲弯了弯唇说,“你就仔细看好了!” 司马昱冷哼了一声:“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五个人,再加上阵法相助他一定会败!” “那就拭目以待吧!”独孤云傲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说。 司马昱瞅着独孤云傲粉嫩嫩的小脸嘟起嘴吧吃糕点的可爱模样一股暖流从他的心底流过,好像眼前这个孩子是他失散多年的宝贝,这种感觉虽然可笑但是却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想与她亲近只想听从她的吩咐。他自嘲的一笑,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生出这样的女儿仅仅四岁就足以与他这个大人匹敌:“你的父亲是谁?” “独孤博!”独孤云傲慢吞吞将糕点咽了下去说。但是她的话却让司马昱真正的震惊了。 “独孤博!”司马昱的声音不自主的提高了几度,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光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云族竟然会让你成为少主,这根本不可能!” “云落尘并没有完成云族给他的试炼所以他就没有收服暗部!”独孤云傲淡淡的嘲讽说,“所以说云族真是没人了!” “不管他再如何让人失望在世人眼中他都是一代战神!”司马昱退去眼中的震惊后一脸轻松地说道,“这是你不能否认的事实!” “如果他真的聪明就不会让周朝四分五裂成这个样子!”独孤云傲轻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应该很清楚当时如果他足够心狠而且足够聪明就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些所谓同生共死的伙伴给杀了自己独揽朝纲!” “呵呵呵,是吗不愧是独孤博的女儿果然心狠手辣!”司马昱的眼中到底还是闪过了一丝异色,自古有言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个孩子竟然敢直接点明自己长辈的错误而且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尊敬是太过狂妄了还是看的太远了。 “好了,废话了这么多你其实已经将那剑阵中的阵型变了不下十次了吧!”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这一个棋盘还真是宝贝呢!” 司马昱脸色一变但是还是从怀中掏出巴掌大的棋盘只见这个棋盘非常的精美通体用一整块白玉雕成,璧色无瑕,宝光温润,光是玉色就能让人难以转开目光。上面更用金丝镶成棋格,看起来金晃晃的,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纯金。棋子竟由赤金打成,放在白玉棋盘上,被宝光一映,光彩夺目,就像一个个小太阳。但是明明是如此小却制作得如此夺目可见工匠的玲珑心思。 “怎么很感兴趣?”司马昱挑了挑眉问,“这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对一样东西感兴趣!” “说的我倒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关心的人了!”独孤云傲笑着说,“你倒是看得起九幽,在一盏茶的工夫内换了这么多阵法。” “任何时候哪怕敌人再弱小都不能轻视!”司马昱抚摸着那漂亮的棋盘说,“要不然下一盘如何?” “这个棋盘倒是真的挺有特色的!”独孤云傲笑着,看着司马昱将棋盘慢慢拆卸然后拼成与一般棋盘大小的棋盘眼中没有丝毫惊叹。 本来还打算摆弄了一下的司马昱无疑有一种挫败之感:“你就不能表现得像孩子一样吗!” “我本来就是孩子,司马昱!”独孤云傲冷眼瞟了一眼那张棋盘说,“你我的对局会影响到九幽的剑阵吧!” “有的时候一眼就看破了就没有意思了喽!”司马懿有一些气馁,“太聪明的孩子可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呢!” “你不要想着怎么干扰我的思维,与其让我们决定九幽的生死倒不如让九幽自己决定去留!”独孤云傲笑着站起身来说,“两局一块开盘吧!” “你倒是真不担心他!”司马昱的语气带着十足的讽刺说,“你就不担心九幽因此寒心!” “九幽选择这一条道路就意味着残酷的现实,所以你与其担心九幽会死倒不如担心他会活下去!”独孤云傲手指划过棋盘突然发力,将其中一个格子压碎! 司马昱大骇:“你想让他死吗,现在的阵法就压根就不受我控制了!” “如果他一心求胜的话那么阵法变不变换对他都无所谓!”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桂花糕不错,以后那个厨子就让给我吧!” 司马昱实在受不了独孤云傲一会关心正事一会关心不起眼的小事的模样:“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既然这么想知道,你一看下面就清楚了!”独孤云傲摸着手中的傀儡丝笑吟吟的说。 司马昱往下一看惊呆了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他所培养的人傀现在已有三个成为了一堆碎末,而且他可以看得出来那三个人不是被利刃砍碎的而是被什么东西撕碎的,若不是九幽的手上还残留着敌人的血肉,司马昱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少年竟然打败了三个人傀! 这时独孤云傲的声音从司马昱的耳边响起。 “九幽从小就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所以剑道,武道对他来说都不起任何作用!”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真正能让他成长的只有濒零死亡边缘的恐惧,所以他追求的是死道!” “孩子,你认为这对他来说公平吗?”司马昱闭上眼睛闷声说,“这根本不是一个少年应该承受的!” “你或许认为他非常的痛苦但是这是一个冥卫首领必须得到锻炼!”独孤云傲轻轻的说,“再说了你成为玄门门主时这样的场面不是小菜一碟吗?” “我是二十六岁时成为玄门首领,接受历练时我二十岁!”司马昱闭上眼睛说,“那些经历,那些只有兽性的日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不就得了,我之所以派出九幽就是因为他必须面对比这更残酷的环境,不过你真的认为这三个人都是他杀的吗?”独孤云傲笑着说。 “这些傀儡虽然身体保留了原来招式上的记忆但是到底是死物不懂变通而九幽却是一个极为敏捷以及聪明的人,就算你将这阵法磨合的万无一失但是死物之间一定会有破绽!这就是你最大的败笔!”独孤云傲拢了拢风吹乱的头发静静地说。 “所以你故意破坏掉了我的控制权!”司马昱咬牙说,“一旦控制被破坏阵法的威力会发挥大最大但是却不能灵活运用,而如果控制权掌握在我手中就可以及时发现弊端纠正这虽然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但是却能将他困住,两相比较之下取其轻!”司马昱阴沉下了脸。 “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认为你就这么简单派出傀儡代替所以我一直在找你身上控制阵法的机关!”独孤云傲抚摸着怀中的小玄笑着说,“九幽是我的防御线中最重要的一环我岂会拿自己冒险?” “你真是一个魔鬼!很难想象你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司马昱撇撇嘴,“而且心对谁都狠!” “不狠就活不下去,这是我第一任师傅教给我的,那个师傅让我付出的代价还真是够大的呢!”独孤云傲勾了勾唇但是很快就不谈这件事只是换了一个话题,“第二局的战局被我毁了直接就来第三局吧,这一次算我一胜一平!” 司马昱阴沉不定的看着她:“剑阵那一战还没完呢!” 独孤云傲的唇角越划越大的说:“是吗?” 司马昱只感觉后背一凉,只见一只血淋林的手指朝他后背袭来,司马昱十分危险的避了过去但是俊俏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多了一道划痕,司马昱危险地看着九幽:“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但是九幽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袭击。 司马昱正准备袭上去的时候,九幽却直接扑倒在了地上,他的背后是独孤云傲… ------题外话------ 最近卡壳了,—_—! ------------ 第八十三章 置之死地 “为什么帮我?”司马昱不敢置信的王这独孤云傲,“如果我跟九幽两败俱伤的话你应该很占便宜才对!” “九幽现在靠的是自己的身体记忆在对战,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再跟你打的话他一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独孤云傲不紧不慢的解释,“两厢厉害取其轻是个人都应该明白!” “你会武功!”司马昱诧异的问。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强行破开守门机关,这样的话可以让我直接成为你的属下!”司马昱不解的问。 “我要的是臣服不是屈服!”独孤云傲简简单单答了一句。 臣服是无条件的服从于对方永生不悔,屈服直至暂时的服从随时可能反噬,前世她吃这种亏还不够吗? 独孤云傲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臣服,心甘情愿的臣服,屈服则是养一条随时会反过头来咬你一口的蛇。司马昱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圆滑的聪明人,要获得他的效忠非常的不易,虽然他不像一般聪明人那般不愿屈居于人下但是要让他心悦臣服却是难上加难。 司马昱这个人实在是难以揣测,即非君子又非小人说他是君子偏又耍奸溜滑,说他是小人偏又光明磊落做了是绝对会承认甚至是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他做的!这种让人捉摸不定的人实则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要让他们臣服你就必须得让自己变得更不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们猜不透,引起他们的兴趣,这样才能收服他们。才能保证他们的忠诚! “你的胃口还真是大!”司马昱苦笑了一下,“真是难以想象你只是一个孩子!” “很难想象是吗?其实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我于这天下又意味着什么?”独孤云傲慢悠悠的抚着小玄身上柔软的毛发淡淡地说。 “你竟然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在这里真是讽刺,难道你就不渴望那象征着绝对权力的宝座?”司马昱擦去脸上的血迹语气止不住的嘲讽。 独孤云傲愣了一下,象征着绝对权力的王座,说实话她还真是不在乎了她在乎的是能否绝对自由的活着,能否不受任何人控制,虽说她身上流的血统高贵无双但是只要不被人承认她就是一介连县丞都可以宰割的草民。所以她必须站在最高处,哪怕她已经尝遍了那高处上彻骨的寒冷与凄凉。 “你贪恋的难道不是权势吗?那你在这天下就有意义不是吗!说什么迷茫的话,要打就打!”司马昱恶声恶气地说。 “我贪恋的不是权力而是得到绝对权力后那无人制辖的自由!”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不了解我的想法就不要使用激将之法!” “啪!”独孤云傲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跟随她的冥卫将九幽抬下去,然后转过头来说:“你还是休息一下,我向来是公平的!” “那么就谢了!”司马昱擦了擦嘴角边因为气血翻涌涌出的血液说。他的眼中倒是没有出现寻常人不甘心而流露出来的怨毒反而多了跃跃欲试的神色,显然现在他对独孤云傲的兴趣比任何时候都要浓了! 待到司马昱走了以后,白宁颇为不赞同的皱着眉头说:“主子,你这样将司马昱对你的心思一点一点改变实在不好!” “有什么不好只是猎人想要的猎物变成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而已,而且这个对手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说,“你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猎物可以活着,对手只能死去!主子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差别,你也知道我们宁愿你活着哪怕是屈辱的活着也不愿你还未完成心愿死去!”白宁有一些气急的地说,“主子,玄门与我们的三部不同,他们已有一百余年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统治了,这样的暗部就是没有背叛的心理但是也已经超出掌控范围内了,我们这样完全就是打一场没有任何准备与胜算的仗!” “白宁,有的时候你不觉得死亡渐渐向你逼近的时候,那心脏跳跃的快感,那令人窒息的痛苦是非常美味的体验吗?”独孤云傲不知为何笑了起来说。 白宁惊诧的望着眼前他奉为主子的孩子,不敢相信这么令人不解与疯狂的话语是从她的嘴中说出来的。 “有的时候只有死亡的来临的时候才会让你觉得你还活着,这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独孤云傲的整张脸都在笑。凤上挑张扬化成一个极为妖异的弧度。 白宁只觉得她的笑容十分的恐怖,就像是一朵妖娆的曼莎珠华吸取灵魂最后的美好记忆后绽放出来的最恶毒的微笑独孤云傲浑然不觉白宁的恐惧与不安渐渐的走开嘴里轻轻的鸣唱: “咿呀,君可见战场上幽灵飘荡,冤魂哭枉,咿呀,君可望漫天战血染霓裳,咿呀,君可知神祇已殁洪荒,无人来葬…。” 那诡异的旋律直钻入他脆落的神经,直让他打了一个寒战,他望着那衣袂飘飘的墨色身影不知为何低下了头颅。叹息一声,罢罢罢,无论这个孩子是闯九幽黄泉还是攻碧落九霄。他只需要站在那个孩子身边给与他最强大的保护就是了! 远方飘渺诡异的歌曲再次钻入他的耳中:“咿呀,无心者何往,神祇已入洪荒…。” 白宁不懂独孤云傲的意思,或许终其余生也不明白主子当年为何选择这种法子,但是他却牢牢的记得那个孩子一路鸣唱着不知名的戏词,她的脚边是冥河畔最诡异的妖艳之花! 三天后,九幽终于睁开了一直压着他的眼睛的沉重眼皮:“主子呢?结果怎么样?” “你昏迷的第二天,主子与司马昱比了两场,一句是平局,另一局…”白宁叹了一口气,“主子败了!” “怎么可能?”九幽大吃一惊挣扎要坐起身来,但是极度疲惫的肌肉已经支撑不起这力道,九幽只觉铺天盖地的伐筋砭骨之痛向他袭来,他的眼前一黑不由得又倒了下去。但是他没有立即晕过去,只是咬碎一口钢牙问:“主子怎么可能输?这样一来…” “你不要担心,这四场都是平局,你的那一场剑阵是你赢了,而与此同时主子与司马昱比了第二局打成了平手!”白宁忙稳住九幽说,“你半条命都去掉了还是好生的养着吧!” “主子呢,主子有没有来看我?”九幽不知为何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这下倒是让白宁有一些哑然,他实在受不了九幽刚才还一副关注全局,这一会又关心这一些细枝末节!这思路跳得太快了让他有一些反应不过来。但是他仔细想了想说:“主子到底年幼,每一次比完都是人背回来的,所以得歇上好久,因此倒是没来,可是玄门的一个小丫头倒是来了还几次!” “玄门的小丫头?”九幽听到独孤云傲一次也没有来心中莫名有一些失落,但是另一人倒是引起他的注意,“谁啊?” “司马昱的小徒弟,听说是最受宠爱的!”白宁不以为然地说,然后想到什么笑得一脸奸诈,“小子,你该不会是想使用美男计让那小丫头当间谍吧!” “我连那小丫头的面都没有见过!”九幽又恢复了原来的冰块脸说道,“你别为老不尊!” “小子,不是我说你,你就没发现,现在这个局面实在太过巧合了吗?”六合不知从何处出来说。 “大长老请说!”九幽一脸正色的望着他一直尊敬的冥卫大长老六合语气不复平日的呆板冰冷带着尊敬的热度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焦问。 “白长老请先行一步!”六合毫不客气的撵人走说。 “六合,你怎么能这么不礼貌?”白宁瞪着眼说,但是看到六合拿出一片花瓣立马噤声了,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那家伙飞花如刀,百发百中,谁敢触他霉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有来日一定让他好好尝尝蛊毒的滋味! 等白宁走远,六合才缓缓开口:“我感觉这是主子故意造成的局面!” “主子虽然不喜欢事情的发展超过她的掌控,但是更不喜欢将自己置于死地,而且玄门的阵法的精妙主子是看在眼里敬佩在心里也直接说了她不能完全破除,这局面或许是巧合!”九幽不知为何不等六合解释急忙打断说。 “九幽,你的强词夺理已经很牵强你不觉得吗?”六合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首领说,“你已经说了主子不喜欢事情超出她的控制范围!” 九幽不知为何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说到:“玄门已经超脱世外一百余年,谁都无法掌控,主子会出这样的意外,巧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六合见九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知他不可能让九幽相信他的猜测只好叹了一口气:“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我要提醒你,现在主子已经处于死地了!” 九幽眉头轻皱,喃喃自语:“是啊,该怎么办呢?” ------------ 第八十四章 葬魂冥卫 六合看着九幽全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不断地转移话题,无奈之间只好微微叹了一口气安慰说:“主子一向是极有分寸的人不会将自己的路堵死的,你现在要做的只有安心养伤了!” 九幽闭上眼睛不答,只是重新躺了回去但是眉间的担忧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发的浓重了,六合见他没有一丝将自己的话放心上的样子又气又伤心但是也不好指责九幽,因为说到底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而已,主子的心思作为仆从怎能妄加揣测。本就已是大不敬,这会子又叫主子的贴身侍卫对主子堤防一些更是不该。但是看到九幽这样难过的样子,他准备好了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到底还是吞了回去。 六合又照顾了九幽一阵子后出了房间。迎面走来一个人,看着那人六合有一些不敢置信了:“南吕?” 南吕,是冥卫十二护法之一,是近来独孤云傲用来顶替九幽位置的人。如今他出现在他的面前,之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主子找我!”六合一副肯定的语气说。 “大长老,说一句不恭敬的话,冥卫的规矩您比我熟多了!”南吕只是简单的打了这一句话,六合的脸微微发白,他强自镇定下来:“带我去见主子吧!”说完明眼人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六合的脸已经惨白成了一片! 独孤云傲的房间里很静,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余下的只有独孤云傲在棋盘上落子的声音,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盯着一个子皱起了眉头,好像不知道怎样下才是最好的,但是接下来她却做出了令人吃惊的举动,她将白子所有的活路封杀连一丝余地都没有。眼看着白子都已经陷入死局却没想到独孤云傲最后一枚子落下,本应该完全死去的白棋却令人惊诧的活了一大片,再落子时,白子已经占据了最好的优势,最后赢得胜利。但是没有人会为独孤云傲精湛的棋艺欢呼赞叹。他们只是静静的像雕塑般立在那儿。独孤云傲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将一局棋摆好,才缓缓的抬起眸子:“六合,看懂了吗?” “主子,六合已老脑袋早已不灵光了!实在不明白主子这一局棋的意思!”六合想了一会说。 “六合长老,你是少有的聪明人,我一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知道为什么吗?”独孤云傲从椅子上下来躺在软榻上懒懒地滑动着茶盅上的茶盖说说。 “属下一向都不是聪明人,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六合一滴冷汗悄悄的滑落膝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但是他仍硬着头皮说道。 “六合,你不是很了解我的行事风格!但是你却看出了我的某一些意图实在不容易,难怪俗语总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惜了不是惊世之宝!”独孤云傲仍旧滑动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碰撞声让人的心里一颤颤的。 六合虽是老者,大场面见过不少,尸山血海趟过无数但是眼前这个人的压力已经使他顶不住了他哆嗦着唇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思来想去只有低着头等着独孤云傲发难了,“属下知错!” “六合,我不喜欢有人坏我的计划,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 “可是,主子我不明白,你明明可以连胜三局为什么将自己弄成这一死地的局面!”六合最后一根弦绷断了说。他死命的瞪着独孤云傲希望她给与他解释。 但是独孤云傲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挥了挥手,六合还未来得及张口就被白宁点住了哑穴。 “我不喜欢嚼舌根子的人,所以我希望你永远闭嘴!”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白宁的眼中并没有一丝怜悯只是在六合的身上拍了一下。六合身体止不住一缩,终于蜷起身来但是他的眼中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不解与困惑。 “你或许不明白我的想法,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属下没有扰乱军心的权利,若仅仅是扰乱人心倒也无妨,可是你却动了我身边最强的防线,这是谁也不能原谅的事情!”独孤云傲冰冷的说。 六合惭愧的低下头但是目光中仍包含着祈求。 “我不会让你残废,你的武功我不会收回,甚至我还会保留你原来的位置。但是你必须付出代价,我倒要看看有你这个例子,暗部谁还敢放肆!”独孤云傲冰冷的吐出这一句话后离开了。 六合抿起了嘴巴,然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够活下来。 白宁不解的跟随在独孤云傲身后:“主子为什么不?”白宁做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独孤云傲看着白宁不解的眼神勾了勾唇。也不言语,只留着白宁一人的心跟猫抓似的难受极了偏又好奇的要死。 独孤云傲看着他难受的神情乐了,但是却非常明显的打了一个眼神给慧远。白宁见状直缠着慧远嚷嚷着让慧远解释缘由。慧远淡笑着口念着佛号似乎存着心思要逗弄白宁一番。 独孤云傲顺势也就脱身了,但是却不曾想自己的内室竟然跪着一个人。 八荒在独孤云傲传六合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内室中跪着了,这是他的膝盖虽不至于损坏但是早已失去了知觉,当他看到那抹墨色身影时,他就已经顾不住应尽的职责,只是匍匐在独孤云傲面前,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唤了一句:“无射!” 一道人影跪在独孤云傲脚边,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来的,只觉淡淡的几近于无的一道灰影闪过,他就那样出现了。 “看样子,九幽对你们的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格!”独孤云傲冷冷的说。 无射只是道了一句:“属下该死!” 八荒见独孤云傲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立马急了他大声喊道:“主子,求您宽恕六合大长老!” 独孤云傲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道“无射,现在我身边正缺人所以暂且不罚你,但是不代表不罚你,这件事闭了就直接去狱邢司领罚!” “是,属下谢主上!”无射清冷的声音慢慢在内室中响起。却依旧压不住八荒大声的求情:“主子,念在六合长老多年苦劳的份上,请求您宽恕他吧!” “无射,这里实在是太吵了!”独孤云傲再次说道。 无射点了点头,手指轻弹就直接点住了八荒的哑穴,但是八荒仍旧不死心口里依旧一张一合的。看着这么逼真的表情,独孤云傲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八荒,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是一个大度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在我眼皮底下做小动作的人,尤其是这种小动作会干扰我计划的人!” 八荒震惊的没有闭紧嘴巴,只是愣愣的望着独孤云傲,好像非常不明白主上在说一些什么似的,表情实在是无辜极了! 但是独孤云傲可没有心思欣赏这种逼真的表演,哪怕对方的演技再好,她只是冷冷的说:“如今六合长老的嘴巴永远闭了起来这对你来说不就是一件好事,甚至你想用这种求情的方法来激起我的怒气让他一辈子都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废人!” 但是独孤云傲每说一个字八荒不断的摇头极力否定着这件事,但是他已经开始慌乱了。 “当初你的父亲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其实你们两个都是旗鼓相当,最后的决定权就落在了六合身上,其实你很恨六合不是吗,恨他夺走了你认为本来应该属于你的位置!”独孤云傲笑着说,“可惜的是一点,你的演技太过拙劣了!” 八荒还是不断的摇头,但是他的眼睛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了是吗?”独孤云傲用脚尖强迫八荒把下巴抬了起来笑吟吟的说,“八荒你不知道我从小生活在什么环境里,那个演戏的人的伎俩比你高明多了!”云傲扫了一眼无射。无射依旧保持者跪礼但是指尖轻弹,喉咙的松快感让八荒立马放心了下来,他手脚并用的爬到独孤云傲脚边哭着说:“主子,我不知道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但是你真的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种人!” “从一开始我将你调到我身边当侍卫,我以为你认为这是你证明自己比九幽强的机会所以你极尽可能表现自己,但是后来你就开始不对劲了!”独孤云傲慢吞吞的说。 “主子?”八荒有一些手脚发软。但是独孤云傲却仍然慢悠悠地说:“在还未到玄门时你数次向长渊指出我的处境危险,导致长渊做出了迫主的举动,甚至这一次,你挑起了六合的不安以及对我的能力的怀疑,虽然他不会背叛我但是他的情绪会很大程度的影响周边的人,你说你是什么居心?” 八荒听着独孤云傲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怎么可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独孤云傲笑着说,似乎接下来的事情更会让她觉得高兴。八荒咬紧牙关,他认为只要这件事抵死不认就可以,但是一道令他心凉的声音响起:“在进入南燕后我一直都有派人跟踪你的一言一行!” 八荒看着不知从哪儿出来的黑衣人她直觉的想避开很冷,冷得连心脏都不敢跳动。 只见来人五官儒雅带着书卷之气,嘴角似乎永远都是噙着点点让人舒心的温和笑意,第一感觉这人是十分温和。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唯一能称得上温和的就只有这一副好皮囊了!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来人说:“来的可真慢啊,葬魂!” ------题外话------ 独孤云傲:“双十一,你都不让我有一个伴儿,你也太无情了!” 小妖举觞白眼望青天:“妞,你才四岁不到!” ------------ 第八十五章 最后一局 “怎样才能让效果达到最好一向是你所精通的,下去办吧!”独孤云傲的嘴角依旧上弯的说。 葬魂轻轻的点点头露出一个极为儒雅温和的笑容:“主子放心,属下省得如何做才能让效果达到最好!” “主子,我不明白我哪里做错了?”八荒终于垂下了自己紧抓着独孤云傲衣角的手声音无比虚弱的问。 “因为暗部之间不可以有任何竞争,我绝不容许我的后方我的防御出现任何纰漏!”独孤云傲慢慢吐出这一句话来说。 “那你为何惩罚六合长老,怎么说他都是被我拉下水的不是吗?”八荒还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独孤云傲赞叹云族培养人的法子却在这不适应,主子不是一向喜欢狠绝之人吗?但是既然自己已经逃不过了那么六合这个毁了他一生的人也别想逃过。 “别妄想着将六合置于死地了!”独孤云傲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后背往后一仰便落进了蕤宾的怀中,其实仔细一看便会发觉蕤宾只是一个人椅而已。“你知道六合的惩罚是什么吗?” 八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哆嗦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惊恐不已。 只听应钟生硬的声音响起:“主子赐了六合开口笑!但是他的武功地位依旧没与任何变化!” 开口笑:听起来很美,让人觉得是一个极为乐观美好的词汇,但这却是一种冥卫的刑罚,这种刑罚是一种毒药,它让人无法开口,一旦开口,它的毒性就会发作生不如死而每一次毒发时嘴角会保持着最好的微笑。 但是听到这名字八荒吃惊地瞪大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独孤云傲只是给了六合这么轻的处罚。明明他也是帮凶不是? “我留一个例子在暗部,而你也将成为众人警示的榜样,你说是不是很光荣!”独孤云傲微笑着倾下身去抹了一把八荒的额头说。 “为什么,为什么?”八荒不断的问,可惜谁都不会给他答案因为这也没有必要不是! 两个黑影正准备将八荒拉下去但是八荒还是挣脱了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不杀了他,不杀了六合?” “我的答案你不是一开始求情时就说了么?”独孤云傲说,“何必明知故问?” “你是考虑到九幽是不是,是不是!”八荒坚持问。 “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独孤云傲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会留着你的命知道你想通为止!” “你既然可以为了九幽不处置六合,为什么就不放过他的同胞兄弟?”八荒不知为何突然这样说。 听到这句话独孤云傲诧异的挑了挑眉摇摇头,原以为八荒虽然野心极大但是至少是一个聪明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愚蠢,早在害人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九幽是他的同胞兄弟。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愚蠢的人就不需要自己费时间费精力了。 八荒见自己最后一丝生出的希冀破灭终于垂下了头颅任人将他拉走。 “主子真的是顾忌着九幽吗?”慧远看着被带下去的八荒面容严肃的问着独孤云傲,“主子,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暂时你不用知道,等到时候一切都明朗了!”独孤云傲抬手止住慧远的问话说。 “主子,虽然说你年龄还小,但是有的事情你必须注意一下了,而且九幽对您似乎有不同寻常的感情!”慧远叹了一口气后严肃地说。 独孤云傲一听只感觉背后一阵恶寒,老天爷,你捉弄人吧,姑娘我还四岁都不到呢!独孤云傲的脸僵了僵立马恢复原状:“是吗,先暂时不管,到时再发现端倪,慧远长老有一个时间找九幽好好聊聊吧!” 慧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主子到底不是懵懂的孩子,做事果然够果决,慧远念了一声佛号后说:“谨遵法旨!” “再过三天,最后一局就要开盘了,好好准备着吧!”独孤云傲跳下蕤宾怀中说,“万不得已时采用最后一步!” “是!”众人单膝而跪应声说。 九幽捂着胸口滑落在墙后面苦笑不已,他的心不知为何难受,难受至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清楚不是为了同胞弟弟,也不是为了那个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六合长老。而是为了独孤云傲最后的吩咐。 他不知道自己对主子是一个什么感情,但是他知道她若安好,他就会品尝人生中少有的高兴的滋味。可是听到他那一句近乎冰冷的吩咐他只感觉自己痛的快要窒息了。这种难受感觉像是一团重物压着他的胸口直至他的死亡才会消失。 “明白了吗?”玄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九幽的身后说。他的冷漠的目光落在九幽身上,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杀意。 “玄老,你们都知道我在这里!”九幽平复了心绪抬起眼来看着玄静说。 “九幽若是平时除了慧远,主子,应钟,无射之外的人或许不会发现你的存在但是现在你已经受伤了,当然所有人都会发觉,不说别的就说这血腥味!”玄静平静地说。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掐断我的情感,告诉我理由!”九幽定定的盯着玄静,眼神不复原来的冷漠暗沉,带着少有的认真的目光。亮亮的让玄静下意识的避开,但是玄静还是说了:“你的情感很可能会让你变得像长渊一样打着对主子好的名义对主子不利!” “别拿拙劣的借口敷衍我!”九幽冷冷的打断。 “主子注定无情,我们不能让你陷下去而且你的感情会让你失去理智成为主子身边的缺点,我们怎么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玄静说。 “应该不止这一个原因吧!”九幽望着玄静继续说,“我不相信主子只是为了打消我的一些念头!” “没错,因为主子的一生都必须冷静的活着,所以有一些不该有的情绪不能干扰她!”玄静说,“尤其是她身边的人,我们必须忠心,必须充满敬意但是不能对她产生男女之情亦或是痴恋因为这样不仅会毁了我们自己还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干扰!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你对主子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从此以后断的干干净净的!” 九幽沉默了只是应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走了是吗?”独孤云傲闭着眼睛小憩的说,葬魂恭敬的说:“是!” “你刚才传给我的消息是什么时候的事?”独孤云傲转了一个身支起下巴眼睛半眯着问。 “大概是七日前!”葬魂说。 “范家真是好本事,竟然又将一个女人送上了皇上的龙榻,而且还借此机会翻身了?这一次是靠的是谁他们不是已经跟蒋家闹翻了吗?”独孤云傲问,“容家,薛家还是其他的?” “他们这一次是利用了容家的渠径但是明面上却借的是蒋家的势!”葬魂思索了一会说。 “啧啧啧,范家这是公开打蒋家的脸,也不知道是狗急了跳墙还是真的有了依仗敢胡作非为了,这一次送上去的是谁?”独孤云傲冷嗤了一声问。 “这一次送上去的是范家旁支的一个嫡女范逐月!”葬魂恭谨地说。 范逐月?独孤云傲的眼睛微微一凝,这倒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曾经范逐月也算是她在范家时映像最好的人了。这个女人有着范家人缺少的傲气,不卑不亢,一直声称宁为寒门妻,不作高门妾。所以最后不顾全家人的反对下嫁给一个商人。在前世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她下令夷灭世家时所牵连的幸存者。倒是如今却进宫了。这是有人设计还是一切都变了呢?这让独孤云傲不经深思起来。可是葬魂,这个男人一向不插手情报的事情。 “倒是难为你了葬魂,你平素不管这些事的!”独孤云傲的声音逐渐危险起来说。 葬魂面不改色:“这是韩迟公子托我带过来的情报。因为纸张到底不安全索性记在脑子里比什么都强!” 独孤云傲冰冷的目光触及着葬魂的肌肤,那带有实质性的目光刺得他的肌肤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他仍然平静的接受着独孤云傲的审视坦然地迎接她的目光。 独孤云傲忽的一笑,房间内渐渐聚起来的威压顷刻间消散了,只有葬魂自己清楚,刚才独孤云傲已经起了疑心。而自己也是从生死门转了一圈回来的人。为人属下只要做好自己本分之事便行如果过多参与窜上跳下的只会让人反感这之间的度葬魂倒是一直拿捏得很好。而且他本就没有不安分的心思自然是坦荡荡的接受独孤云傲的审视。 “这中间的事等将这里的烂摊子收拾完了再说。韩迟他们做出了什么动作没有?”独孤云傲剥了一个橘子将它放在盘子上说。 “韩迟只是跟着主子定的计划走,将薛家陷害范婕妤的事情透给了范家,但是接下来就没有动作了!”葬魂恭谨地说。 “真不错,可惜还是不够狠,但是…。”独孤云傲顿了一下,“这倒是给能让京都再乱一阵子,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接下来你就好好在这儿研究研究吧,这一片的山谷的奇珍异草可是世间罕有的。你应该会感兴趣!”独孤云傲剥好第三个橘子后手一挥。应钟立马将盘子端下去,“这贡橘清甜你好好品尝一下吧!” “谢主上!”葬魂行礼之后接过盘子就出去了。 独孤云傲伸了伸懒腰说:“最后一局就要开盘了真令人期待呢!” ------题外话------ 终于要结束收复玄门了,小妖泪流满面。 ------------ 第八十六章 当湖残局 峰谷间一轮绯月悬在他们的上空像极了狼赤红的双眸。这让独孤云傲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血月是天狼赤红的眼睛,黯淡的星辰永远只能在它的脚下臣服。 天狼星,这最不易了解的星辰,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星辰,谁都知道当它出现之时便是尸横遍野,奸佞横行之时。可是又有谁知道只有这一颗星的出现才会有新的帝王的诞生。 独孤云傲垂下凝望夜空的凤眸。嘴角微微上弯真不知到底是谁会成为这扰乱天下的天狼星?又会是谁发誓将这天下尽揽于手中。她真的真的非常期待这一颗天狼星的出现,也非常非常期待那个向她挑战的人。 “主子,夜里风凉还是早些回去吧!”九幽将一件披风披在独孤云傲的肩上轻声说。 “九幽,这是侍女的活你怎么抢过来干了?”独孤云傲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淡淡的从她的嘴边传出。 “主子,你认为我是轻易放弃的人么?”九幽反声问。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自己想清楚?”独孤云傲的声音像是从冰渣中浸过一般直接兜头就朝九幽砸过来、 “我只是会一直追随你,主子放心。哪怕你杀了我,弃了我,我也会在你的脚边死去!”九幽平静地说。 “值得吗?”独孤云傲轻叹出声,“你未知情自然看不破,等到你什么时候明白了,你自会觉得那只是一场虚无!” 九幽不答只是在她的脚边跪着,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罢了,随你!” 九幽不在意她的冷淡,其实在九幽心里,孩子一直都是冷淡的,理智的,如果哪一天她真的变了那时他才会感到真的不知不所措与茫然。 “九幽,玄门门主的小弟子史妍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会把你和她的婚约定下来!”独孤云傲一边从他的身边绕过一边说。 这一句话对九幽来说比刚才的话还要冰冷,甚至是伤人。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所以他没有抬头请求独孤云傲收回成命只是回答:“任凭主上安排。” 简简单单的一句任凭主上安排就已经把九幽所有的退路都给封死了。应钟无奈的摇摇头,他不知道首领何时对主上产生了痴恋。但是他知道这一份还在萌芽就被扼杀的感情一定会将九幽拖至地狱万劫难复! 随着这一场谈话的结束。所有人都感觉到气氛莫名就变得低迷起来,虽然就有仍保护着主上与平时别无二样。但是是个人都可以感觉到,九幽仅存的一点活气已经被死气所包拢。只有六合才明白原本九幽还有人正常的情感,他的心还会跳动,但是现在的他却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将死之人。 可是这样的低迷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所有人都被另一件事情给吸引,因为最后一局已经如期而至了!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好大的手笔,以人为棋!”一向镇定自若的慧远看着这场景也不由得惊叹的! 只见山谷巨大足以容纳万人,但是却星罗横布,划分成19乘19的棋盘,有人分裂成黑白两队站在棋盘外围,分明是以人为棋。看那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就知有三千人之众! “真是大手笔,竟然以人为棋!”玄静的瞳孔微微一缩,就是我们再嗜血如命也做不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但是这么疯狂的事情现在将会每一天上演,战争不过是上位者的游戏,棋起棋落间尸山血海画界而且谁都不知道赢了是为了什么但是却知道输了却是万丈深渊无涯地狱!”独孤云傲手拂过围栏说,“这样大的手笔就不知道司马昱要怎么跟我比了?” “呵呵呵呵,独孤主上好定力,你我势均力敌,一直无法分出胜负,不如就用玄门老前辈留下地残局作为最后的决断!”只听司马昱邪魅偏又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的响起。众人抬头只见两队美貌侍女伴随着花雨落下身姿蹁跹而降端的若天仙下凡,只见侍女掌心朝上,司马昱一袭白衣脚踏侍女手掌翩翩而至,实在是潇洒风流大有仙人之姿。 可是独孤云傲吐出的两个字将司马昱得意非凡的笑脸立马弄成龟裂状——“骚包!” “妞,爷这般风流姿态怎么能用如此粗俗的字眼形容呢?”司马昱捂着胸口做难以置信的受伤状,“你实在,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本就邪魅精致若女子的五官配合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当真是让人怜惜不已。可惜他面对的人不是正常人。而独孤云傲更是见遍了天下绝色的人,最讨厌的便是那娇弱无依的表情。甚至于对于好相貌有着隐隐的厌恶之感。所以独孤云傲下一句话再配合独孤云傲舒了一口气的表情直接让人闷笑到了内伤。——“你死了更好,我直接接管玄门!” “姑娘你,你你,你实在是太无情了!”司马昱哆嗦着手指,眼睛中夹杂着委屈的泪花。早已没有刚才飘逸之姿但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让人实在是心怜不已。可惜他今天遇到的都是石头人。 “玄门门主,我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耗着看着你那堪比戏子的表演!”独孤云傲冷静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想如果你能将你那说掉就掉的泪珠子擦干净或许才不会有损你邪魅风流的英姿!” 司马昱的泪水一下子就停止往下流的趋势,他的脸一半是泪水一半是因为嘴角抽搐扭曲的面容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那么可笑,但是司马昱全然不在乎他渐渐收回自己的表情,语气平静无比却又压抑着被戏耍的愤怒:“你戏弄我!” “既已做好娱人的准备,就要做好被嘲笑的准备,门主不过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将底下那个未完成的大阵布好而已,何必因此而愤怒!”独孤云傲的唇角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寻常阵法只要布好就可以,偏偏当湖残局需要在特定的时期准备好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能,而且如果布阵手法让你看到了那破阵就是极为轻易的事情!”司马昱苦笑了一下,“可是你偏偏这么聪明一下就看穿了。” “但是你也应该高兴我没有拆穿你的意图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不是么!”独孤云傲笑着说,“现在可以转过身来看着已经布好了的大阵了吧!” “这是自然!”司马昱又恢复到原来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挥着折扇说。 独孤云傲看着这阵势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这是当湖残局未现世的余下两局,更准确的说是两局的融合!倒真是大手笔!” 只见,蛇阵,龙门阵,八卦阵,撒星图,偃月阵,衡轭阵虎韬、卧龙、轮违、大妄、虎乱、乱剑…本来是相克的阵法却恰到好处的都融入其中。使得整一副残局将死在一起形成了不生不死的局面。无论动哪一个人都无法真正使其中一方获得胜利。 “真是奇妙之局,我本来也在研究当湖十局,这珍本就差了最后两局今儿倒是全了!”独孤云傲合掌笑道,“倒是不知司马门主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丰富的大礼!” “姑娘谬赞了这是我先辈一直没有破解的阵法请独孤姑娘进行解惑!”司马昱谦和的笑着说,但是配合他那一副模样实在是很难让人心生好感! “门主倒是看得起我!”独孤云傲轻扬一下眉毛语气十分平淡,到还真是听不出是嘲笑还是陈述事实。 “规则很简单,你选择哪一方就必须那一方赢,时间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否则都算是输!”司马昱笑着说。 “这倒是比其他的方式听起来简单多了!”独孤云傲淡淡一笑。 独孤云傲也没有管其他人是如何想径自的转过身去,只见361个点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人。无论哪一步下手都是一个僵局。 独孤云傲拿起象征着底下一个人的棋子落下,所有人都以为独孤云傲会采取保守方式一点点增加兵力。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所执的白子笔直的走进死地一下子将象征白子的自己人封杀了一大片。 “主子,你疯啦?”九幽不敢置信的叫到,他虽然不懂棋但是看到底下白衣人倒下了一大片,就知道一开始情况就十分不妙了。 “呵呵,小丫头有一点意思!”司马昱摸着光洁的下巴说。样子像极了奸诈的狐狸。 “…。”六合虽然不能发声但是这一局让他想起了主上在他面前下过的那一盘棋,所以他丝毫也不担心只是死命的拉住一直想要挣脱他的九幽,让他不要做傻事。 但是随着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独孤云傲才落第二个子,虽然伤亡没有第一个棋子造成的伤亡那么厉害,但是人数却也是急剧的减少。饶是相信独孤云傲的慧远和六合也急了。 但是独孤云傲似乎要耗光众人的耐心。 只见香雾渺渺升起,灰色的尘土欲掉不掉的勾着人心——香已经快要到尽头了。独孤云傲才落下第三个子。 随着那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十分巨大的响声在众人耳中响起。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白子只剩下三十人险险的立着,而黑子依然屹立不倒。司马昱的笑容逐渐扩大了。 可是下一幕让他的笑容僵在了那儿。 只见还好好的黑子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倒势如山。最后只余那几十抹白色的身影在那静静地站着。分外扎眼! 司马昱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一声巨响,大地都在摇摇欲坠。他还来不及稳住身形就只见到独孤云傲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朝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第八十七章 凰之遗迹 “你做了什么?”司马昱好不容易稳住重心目眶爆裂的问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只是不答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展翅约三丈的金雕将独孤云傲叼起往后一甩,独孤云傲顺势落在了他的背后朝司马昱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破阵而已,何必惊慌?” “你到底干了什么?”司马昱怒声喊躲过了一块向他砸过来的巨石说。但是脑子里明明闪过了一丝念头偏偏又抓不住。 “真是个一个傻子,竟然不知道这个残局中实际上只是一个触动遗迹的开关而已,真正的精华确是在这下面!”独孤云傲勾起嘴唇笑着说。 “你,你怎么会知道?”司马昱显现的避过又一颗大石头说。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她一闪而逝的悲伤。 “你说的下面的遗迹是什么?”司马昱顺势站到一只金雕上目光有一些不解地问。独孤云傲笑而不语。 司马昱有些迟疑往下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棋盘有规律的消失形成了一条通向黑暗处的阶梯。那条阶梯没入黑暗之中,说不出的诡异阴森好像直延伸至地狱深处。 “这是,这是?”司马昱难以置信的望着独孤云傲,“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当时他选择这一局倒是一时兴起纯属巧合。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师尊千叮咛万嘱咐要守护好的地方竟然隐藏这这么巨大的秘密。一开始他只以为是要保护好先祖的智慧精华才设立的要求。但实际上却刚好掩藏了一个惊天秘密。 “这到底是什么?”司马昱终于平静下来了。查探一下没有人死亡,他稍稍舒了一口气问。 “这是玄门存在的原因,也是那个人的遗物存放地之一!”独孤云傲抚摸着怀中巴掌大的小猫说,“有没有兴趣看一下?” “我只是想问清楚,你到底是谁?”司马昱到底还是没能冷静下来,看着他玄门最精妙的阵法一片残垣断壁心痛难忍的问道。 “你不觉得你很明知故问吗?”独孤云傲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而且还很本末倒置!” “不,一点都不本末倒置,就算你能准确的找到我们的位置但是我们的秘密你绝不可能那么清楚,更何况你竟然对这山谷的每一座建筑都那么熟悉!”司马昱很果断的提出自己的怀疑,“你到底是谁?” “司马昱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不应该过分的注意细枝末节!”独孤云傲不答只是笑着说,“而且作为一代内力高手应该发现现在山谷的局势的变化吧!” 司马昱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只见环绕着山谷的山顶上,密密麻麻被黑色所覆盖,他们就那样默然站在那儿,好像没有一丝生命气息,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山谷的一切。将独属于黑暗的气息散落在这一片天地间,连高悬的耀阳都因为他们骤然失了风采。 “你破了护宗大阵!”司马昱反应过来脸色铁青,恨不得把独孤云傲吃了。 “不过是一些障眼法而已,何必惊慌,而且这玄门的地址极妙,北以渺尘山,玉山为屏障,西接上元,。若为通商之口必定是一片富庶繁华之地。更让人惊叹的是这看似小小的山谷,它的地底下拥有着错综复杂的密道,直接覆盖了南燕四分之三的土地。而且密道设计极宽可由两辆马车并行!”独孤云傲貌似赞叹的说,“而且这些密道到现在仍在创建,你说这三百年来,恐怕就算是从这里出发直奔上都也可以将行程缩短一半甚至更多!” 独孤云傲每说一句,司马昱的脸就阴沉一分。好像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的扯走然后将他最大的秘密公开在世人面前一般。 “你是如何知道的?”司马昱终于挤出这几个字问。 “司马昱,我想你应该有几分眼见力!”独孤云傲笑着勾了勾唇说。 司马昱转向山头上的那群人眼睛微微一缩,他可以肯定这些人绝对不属于暗部中任何一支。但是他实在想不出这一群悄无声息就潜入玄门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仔细想了想观察一番那些人的特征脸色微微一变:“潜行无声?难道是锦衣卫?” “呵呵呵,翟墨,你统领的部下到底还是不如那锦衣卫名头响啊!”白宁放声大笑说。 翟墨也不恼只是陈述事实说:“孝陵卫只出没于死人的国度怎么会与活人打任何交道?” “孝,孝陵卫?”司马昱不敢置信的喊出声,“这怎么可能?”司马昱不敢置信的看着懒洋洋逗弄着金雕的独孤云傲。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就算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就算心思缜密轨迹不断。但是他到底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这铁铮铮的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他不得不信。这个魔鬼的产物已经收复了不逊于天湮军的孝陵卫! 司马昱突然低低的笑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连眼泪花都蹦了出来。侍女们担忧着看着他们的主人。司马昱全然不顾只是等笑够了才喘着粗气问:“你是故意的,故意弄成了平局!”司马昱非常相信这个眼前这个孩子那四局一定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独孤云傲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瞬间将司马昱的傲气打落进了尘埃之中。 司马昱一直以为,他所面对的只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那些全力以赴的赌局在那个孩子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亦或是一场无聊的消遣想到这里他就无力的升起一种挫败之感。 还能怎么样,他只能臣服,因为这个孩子是他唯一能臣服之人,司马昱匍匐在金雕之上:“属下参见主上!” 耀阳下的金雕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金光,但那一抹白衣却显得分外扎眼。独孤云傲懒懒的勾起唇,也不回答只是招呼着金雕朝那阶梯飞去。 司马昱在暮年时偶尔想到他臣服的那一幕,都禁不住一阵恍惚他只记得在那一天他的白衣就不再是纯洁高尚的颜色,从此以后臣服于那抹神秘的玄色之下,跟随着那个孩子游走在死亡血色的边缘。从此渲染成了刺目的艳红。他亲眼见证了那个孩子是怎样踩着强者的血肉走向那骨做的皇座。又是在那寂寞的日子中辗转反侧独自品尝着盛世的孤独。 所有人都没有搭理司马昱,只是紧随着独孤云傲的步伐飞进了那神秘的黑洞。 当他们走近时只见原本漆黑的楼道腾的一下亮起了火苗,细弱的光芒微微跳动着指引着前方的路。 独孤云傲看着墙壁幽幽一笑,白宁好奇地观看着墙壁惊叹一句:“这画工当真是不俗!” 所有人都微微转头,只见一女子身披凤服,神情冷淡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她像是指挥着什么,而她的下方是痛哭流涕的俘虏。这一副线条十分简单的画,却将女子的威严,俘虏的卑躬屈膝尽情表现出来好像他们就是活的一般。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你们看着俘虏有什么特点!” 白宁仔细一看有一些惊奇,只见男子身着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龙纹。此外还有蔽膝、佩绶、赤舄等物均是天子制式。 慧远肯定的说:“他是一名帝皇!看其服制应该是秦皇!” “如果他是秦皇的话,那这个身着凤服的女子岂不是…”玄静不敢置信的说。 “周朝第一任女帝,独孤瑚琏!”翟墨沉声说,“这应该是她未称帝时,还只是摄政长公主的模样!” “没错,我们来这儿就是来拿她给我留下的东西!”独孤云傲笑着说。 但是独孤云傲心里并不轻松,现在跟着她下来的人都是个中翘楚,损失任何一个都是损失。独孤瑚琏这一代女帝他可以肯定是一个比她狠心绝情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女人。她对继承者的要求非常的严苛,所以接下来面对的危险可是比面对云族考验难多了,她都不是非常有信心能够在短时间内通过这一关。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瑚琏那一张凤仪万千的脸,心里直叹了一口忍不住咒骂那个被独孤云傲下令处死的秦皇,真是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逼出了一个这样疯狂的女人连累她这个独孤瑚琏的子孙后代一块遭殃! 但是看到独孤瑚琏那一双极尽传神的眼睛,不难看出他的眼睛就是被再多的冷意和冰霜覆盖都抑制不住那隐藏在背后的焚天怒火。 独孤云傲别过脸来,叹息一声响起独孤瑚琏的手录中对秦皇的处罚:剜双眼,悬于城门之上。行凌迟之刑。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狠绝与残忍。她就是要让秦皇这个极重视他江山霸业的男人看着,看着他的山河如何四分五裂,看着他一直珍视的皇族如何像狗一样的求饶,如何卑贱的任人宰割…。 就这样让他的魂魄永世不宁。 可是,独孤云傲弯唇笑到,她又与这位先祖有何不同? 接下来她真的很好奇,好奇这个留着与她同样血脉的女人如何考验她! ------------ 第八十八章 三长两短 “主子,这里设下了无数的机关,暗房,甚至是人傀您确定要进去?”司马昱随后赶到不无担忧的说道。 “机关,阵法,不就是你擅长的么!”独孤云傲勾了勾唇说,“这一次我不会把所有人都带进去!”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静静地等待这个孩子的开口。 “司马昱,玄静,慧远,白宁,翟墨!”独孤云傲点了这几个人名说,“你们跟我走!”这是独孤云傲又顿了一下,手指着一个方向说:“九幽将那面墙击碎!” 九幽不言语只是上前按照独孤云傲的指示行事,这时明亮的光芒刺得人一下子难以睁开双眼。所有人都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只见一间规模大约有一座三进出房子般大小的石室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仔细一看饶是见过泼天富贵的他们也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泛着刺目光芒的黄金似乎不要钱似的堆得满地都是。白银,而那堆积如山的泛着温润光泽的一看就知道是上品的玉石。 懂行的韩遂仔细看着这些玉石脸色越发的惊异,他虽是金山银海趟过但是饶是他也不得不为这一笔可观到恐怖的财富而惊异。只见这些玉石中单是翡翠品种就极为齐全老坑玻璃种,冰种,芙蓉种甚至是令人惊叹十分罕见地金丝种,而且更令他几乎要瞪直双眼的是一个石凳大小的龙石种。更有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紫罗兰种。除却玉石,那白玉,罕见的血玉,墨玉则是散落的满地都是。像这样随便一件就可以让人争破头的稀世珍宝在这里就是最为普通的存在。 “这种房间还有多少?”九幽愣了半晌终于说到。 “九幽,你倒是难得的聪明,这里只是这座地陵的外围,我把你们所有人都留在这儿就是为了让你们把这些东西全部搬出去!”独孤云傲笑着说。 “主子是想让我率领这些人做搬运工?”九幽低着头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的说。 “当然,如果孝陵卫的记录没有错的话,这里有三间屋子是放着上等的兵器,另外四间则是放着各种奇珍,剩下两间则是在这世间已经绝迹的孤本!”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全都搬出来一定要物尽其用哟!” “属下定不负所托!”九幽的眼中到底还是闪过一丝失落,但是想到这些东西将会是一笔不俗的助力还是忍了,毕竟这事情还是需要人监督,到底她还是信任自己不是! “你们随我到里层去,这位祖宗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呢!”独孤云傲不知为何格格直笑地说。童声甜软仿若天边最美的天籁但是看着独孤云傲笑得跟狐狸一样的表情,在看着那上挑张扬的凤眸。司马昱还是垂下了脸。这孩子就不是一个孩子是一个魔鬼。 “…。”其他人的心声则是主子,那好歹是您的老祖宗有这么说人的吗? 半刻钟后,司马昱看着独孤云傲驾轻就熟的带着他们往前走心中的疑惑不断的升起,这个孩子好像来过这里一般,不然为什么他这么熟悉,可是他已在这里观察一番已是很多年没有人涉入这个孩子只有四岁怎么会知道这里。就算孝陵卫在强大也不可能将所有路线全部探查清楚。 “司马昱,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甚至你们所有人都对此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不想说的事情你们谁也别想探出究竟,不是我不信任你们但是作为聪明人有一些事情你们应该很清楚知道的越少越好!”独孤云傲没有回头但是她的脑袋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就将一句冰冷的警告。直砸的跟随她的众人晕头转向的。 “主子!”白宁最先反应过来露出谄媚地笑容可怜巴巴的眨巴着眼睛说,“你别生气,想也知道一个四岁的小娃子做出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个人都的怀疑的啦!” 到底还是说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毕竟就算独孤云傲能做出他们所无法想象的决断能有着令人敬服的手腕但是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这时的四岁孩子在干什么,他们或许还没有开始启蒙,甚至会为了别人抢了他的东西而嚎啕大哭,甚至傻乎乎的袒护着对她好的人不分世间黑白,不辨人间善恶。 可是眼前这个孩子呢?杀伐果断,冷酷无情,从来不被任何情感所羁绊。手段就是他们见过多年大场面趟过无数阴谋诡计的老人家都自叹不如。任谁都无法相信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停滞仍是向前走着说:“你认为我需要向你们解释吗?还是你们怀疑我所做的决定?” 司马昱抿了抿嘴口中询问的话绕了几周还是问出了口:“主子,虽然我们根本没有资格询问你任何消息,但是您能不能告诉我们您真实的身份?” “如你们所见,你们眼前需要臣服的人就是我现在的身份,至于以后的身份你们自然会知晓!”独孤云傲头也不回说,“至于我为什么会知晓这么多,你难道认为独孤博是一个普通男人吗?” 独孤云傲的话让他们沉默了但是仍止不住心生起询问的心思,虽然他们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但是他们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孩子曾经面对过什么才会成为如今这一模样!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些熟悉的壁画,心中微微发沉。为什么她会对这里这么熟悉任何一个人待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近十年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她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任何他所要去的地方。 这些人都不会知道当年她假死逃离了长孙敬的掌控就是在这里度过了她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其实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进入一条密道时在巧合之下破解了机关闯进了这里。在这里她得到了独孤瑚琏的传承,在这里她一步步谋算获得了她一生依仗的力量。在这里的十年,她一直站在这支力量最黑暗的角落里,谋划着长孙敬的天下,在这里她做着与独孤瑚琏同样恶毒的事情。 她在这里孕育了她最后的一个孩子,她不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她当时只是需要一个拥有着独孤血脉的男人来继承属于独孤家的一切。所以她选择了云族的男人。 独孤云傲边走着边有一些讽刺的想,一切就是这么让人哑然,那时烽烟刚熄,谁都不会想到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女人在谋夺他们好不容易获得的太平。谁都不会想到一个被世人唾骂的祸国妖姬会成为他们的女皇。更让人不会想到的一件事是这个女人又会回来,比原来早回来三十余年,用一双看不见的手将天下大乱! “主子,我们到底是去哪儿?”玄静也终于忍不住了,他可以忍受独孤云傲的不回答,但是他不能不管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独孤云傲这一回倒是停了下来朝他们微微一笑:“来一次血狱之行如何?” 这时他们的脸才真的凝重起来,或许翟墨,司马昱不知道独孤云傲的意思,但是白宁,慧远,玄静却非常的清楚独孤云傲的意图。 这个名字让他们不禁想起当初独孤云傲就是只带领了一百余号人马穿越黑沙漠,相当于只身一人的直闯入鬼蜮之道。那时她才两岁! 而今他所说的血狱之路又意味着什么暂且不说,就单论她的谨慎程度就知道这条路就比鬼蜮之道更加危险,而且损失会很惨重! “主子?”慧远皱了一下眉头一脸不赞同,“您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进去而是以身犯险?” “这是对独孤嫡女的认可仪式谁也不能打乱,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第一场对决!”独孤云傲的唇角的弧度越划越大,“你当真以为我们只是去寻找一件宝物吗?” “难道不是吗?”司马昱不禁有一些好奇地问。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了,明明刚才还在质疑她的怪异之处但是思维已经情不自禁的跟着他走将所有的东西都抛诸脑后了。而她看似合理的解释又听上去那么不合理。 “这是第一人独孤女帝对她的继承人的考验,同时也是一场生死赌局!”独孤云傲笑着说。袖间迅速喷射出粗壮的用傀儡丝攒成小圆柱似的东西直接就砸向一道看不出名堂的墙壁。 “轰隆!”一声,只见一见隐蔽的石室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相比刚才他们所见到的藏宝室这一间石室可以说是小的可怜,甚至可以说它只是一个暗格,约有三丈长,一丈宽可容十人进入。但是它却悬列着四把剑具。白宁下意识的上前,但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就迎面向他袭来。所有人都四散而开,险险的避开了泛着蓝光的箭矢。待到箭雨好不容易停歇后才渐渐聚在一起。 司马昱擦擦脑门上渗出的汗珠,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将机关破解。他慢慢走近那间石室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说:“进来吧!” “这六把剑有什么玄机不成?”玄静望着独孤云傲问。 独孤云傲笑了笑示意司马昱将所有剑都取下来,双手接过一把长剑抚摸着问:“听说过欧冶子吗?” “铸剑之神何人不知?”玄静一愣说。 “这一把是湛卢剑!”独孤云傲将手中握的剑扔给玄静说。 玄静下意识的接过,只见这把剑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只是剑身全黑但是却没有一丝兵器该有的狰狞杀气。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这把剑喃喃自语:“这就是所谓的仁道之剑?”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o m] 独孤云傲又将其中一把剑身赤黄却又锋利无比的剑丢给了白宁:“这是纯钧!”然后又看似随手的将一把精致的短匕首交给了司马昱:“这是鱼肠!” 最后她指了指那一把最为巨大而且看上去十分迟钝的剑示意翟墨将它拿起:“巨阙就归你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独孤云傲为什么要这样分配。 独孤云傲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吐血:“我只是让你们拿着可没有说要给你们别自作多情!” “那?主子这四把剑是什么意思?”司马昱问。 “据《越绝卷第十一》记载:欧冶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独孤云傲笑着说,“这也是三长两短的由来!” “您是说我们要集齐这三长两短?”司马昱看了看众人手中的剑说。 “不,准确的来说,是我要拿到胜邪,作为先祖的应战之约!”独孤云傲懒懒的看着尽头处那一团未知的黑暗说。 ------题外话------ 对不起,码字码晚了,亲们跪求原谅! 收藏我的亲们别那么莫不吭声,好歹让吱个声让小妖知道都有谁吧! ------------ 第八十九章 瑚琏历程 “奇怪,主子你怎么知道这道路怎么选择?”好半晌司马昱还是好死不死的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这货就是不怕死的!╭∩╮(︶︿︶)╭∩) “你仔细看壁画了没有?”独孤云傲冷声回答,这件事她必须提醒他们,因为出路的方法就只有一条,就是了解独孤瑚琏这个女人,了解她的生平以及她的所思所想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否则一旦走错就是阿鼻地狱。 “这壁画有什么奥妙不成?”司马昱这才有一点起疑心,这也不能怪他,他家的主子太过强悍一点都不给他们思考的空间,就是有脑子也没处用只能傻乎乎的跟着走。 “上面记载的是独孤瑚琏那个女人的生平!”独孤云傲边走边留意着壁画说,“但是正确的路只有一个错误的路却有很多条,分辨他们的正确与错误只有了解那个女人的一切!” “您是说要仔细注意壁画中独孤瑚琏女帝的神态与事迹!”慧远皱了皱眉头说,“可是我们路过的好几幅画都与我们所熟知的事情相违背啊!” “你说哪几幅?”独孤云傲微微一抬眉毛似笑非笑的问。 慧远仔细想了想说:“有一副画上上面画着亡秦佞臣妘元与独孤瑚琏十分亲密,可是众所周知独孤瑚琏是将妘元与秦皇一块斩首示众的!” “独孤瑚琏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长子,而且是他最为亏欠的孩子!”独孤云傲勾唇笑着说。 “不可能啊!虽然瑚琏女帝有生育两子但是?”慧远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仿佛意识到有什么重大的埋藏了几百年的秘密即将喷涌而出,他聪明的闭上嘴巴看着独孤云傲不再言语。 独孤云傲却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说:“那一些事情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信,但是却是事实,你们早知道也未尝不可!” “主子,瑚琏女帝是第一个将云族族长以及独孤家主的女人,暗部也是为她而诞生,她,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司马昱有一些迟疑但是到底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主子都说让他们知道了那么矫情干什么。 独孤云傲在一幅壁画前抚摸过独孤瑚琏的衣饰说:“独孤瑚琏的丈夫是独孤随云!” 这一句话无异于惊天炸雷直接就将他们雷蒙了,慧远第一个不敢置信怒声说:“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独孤瑚琏从来都是不遵世间礼法,不顾人伦纲纪的人!”独孤云傲笑着扬起小下巴朝慧远点点说。但是她的眼睛也流出一丝怅然,不止独孤瑚琏,就是世人最为崇敬的独孤清玥不也是这种人。更别说一代妖姬的她。 “独孤随云是独孤瑚琏的亲哥哥!”慧远也不敢相信但是还是在努力驳斥着独孤云傲说。 “独孤随云是从旁支过继过来的孩子,与独孤瑚琏的血缘关系淡漠之极有什么不可的!”独孤云傲有一些不在乎的说。 “但是,但是,妘元死时是二十岁,那时瑚琏女帝是四十岁,而瑚琏女帝二十岁的那个时候瑚琏瑚琏还在秦皇宫中为秦皇宠妃,怎么可能与独孤随云诞育孩子!”慧远仿佛找回主心骨似的说。 “呵呵呵,你就知道独孤瑚琏自从第一次流产后会让那秦皇碰自己,还是你会相信一个沦为秦皇爱宠的亡国公主会爱上那个将她的家国灭亡的仇人?”独孤云傲看着那露出慈母微笑拥抱妘元的独孤瑚琏说,“秦皇害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再加上那重重的家仇血恨,妘元怎么可能会是秦皇的产物!” “可就算不是秦皇的孩子,但是妘元与独孤随云一点也不像!”白宁也无法接受说。 “但是他与独孤瑚琏长得极尽一模一样不是吗?”独孤云傲笑着说,“世间只有两个男人能碰独孤云傲的身子,前一个早已经不能诞育后代了只有后一个了!” “秦皇不能诞育后代?”司马昱想着历史孤本后心下有一些了然开口说,“据秦史记载,秦皇育有三子,均早夭。此后再无所出!说秦皇不能生育倒是可以相信的。” “其实,秦皇能够繁衍子嗣但是因为他不容许亡国余孽为他产子所以所有的子嗣务必除去,可是他没有想到啊!”独孤云傲感叹了一声,一边抚摸着独孤瑚琏的龙衮一边说,“世人皆知女子是世间最柔,最善良的存在,可是谁知道当女子一旦失去她最珍视的东西时,她会变成这世间最令人恐惧的焚天怒火呢?” “您是说,瑚琏女帝给秦皇下了绝子汤药!”玄静反应过来说。 “一个帝国的王者,子嗣就是最致命的软肋,就算他再英明,国家再强盛都必须有一个人杰继承。可惜啊,他最瞧不起的女人最不放在心上的女人将他的一切都给毁了!”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这个手法跟她当年害独孤瑱还真是如出一辙,有的时候她想起她那时翻看独孤瑚琏的手札时就是在冷血无情都止不住的辛酸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肆意张扬的先祖,爱没了恨还在,既然夺走了最珍视的东西那么就让那个人一生都活在焦虑之中。死后依旧永世不宁。 “那就是说这个妘元真的是乱伦的产物!”司马昱有一些不敢相信。 “准确地说,独孤氏,云氏流着的都是乱伦的血脉!”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说。 “…。”慧远不再说话只是抿着嘴消化着这让他难以接受的信息。 独孤云傲了解他们的感受似的笑了笑:“很惊讶是吗,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崇拜者竟然有着这样的污点!” 众人不语,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独孤瑚琏那张看似温柔妩媚的脸。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必惊讶,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们的先辈之所以愿意臣服于她是因为她是圣洁高尚的人吗?”独孤云傲的话像一记警钟似的敲醒了他们。 “不是,如果独孤瑚琏是一个高尚的人那么他们就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自甘堕落让所有子孙堕入魔道成为最见不得光的存在!”玄静闭上眼睛像是舒了一口气说。 “没错,她恶毒,狠辣,无情,残暴,她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善良与无私,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是我们祖祖辈辈的神!”白宁嘲讽似的笑到。 “接下来的一切我希望你们看清楚,不要惊讶,不要害怕,比起你们面对的尸山血海,鬼哭怒嚎,这里将给你们展示的是那个女人一生中最黑暗的一面。”独孤云傲像是一名来自黑暗的使者用孩童最甜软的声音告知他们,他们将要见到世间最黑暗的角落,将要见到那一个传奇女帝只是一个恶魔的事实! 所有人都默默的跟随着独孤云傲,看着那一幅幅记述着独孤瑚琏的历史,幽暗的烛火跳动,闪烁不定的光芒打在独孤瑚琏的脸上衬得那张温柔妩媚的脸胖是那样的诡谲阴森。像极了吸食人的鲜血而满足的大丽花的微笑。 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幅幅残忍壁画组成的故事就是那个手裂山河的女子的一生。绝望的,痛苦地,肆意的。饶是久经血海的他们看到那一些残忍的手法也忍不住色变。 “呕。”最为好动的白宁终于忍不住呕了出来。他死死地抓着独孤云傲的衣角苦苦哀求:“主子,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这就受不了了吗?”独孤云傲轻柔的将他散乱的鬓发扶好语音说不出的甜软说。 白宁恐惧的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他可以毫不变色的将蛊虫塞进一个药人的身体里,他可以看着血肉横飞。可以说他绝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人的世界比他的还要诡异还要阴森。甚至于是死寂的绝望。 “真是一个单纯的人啊!”独孤云傲懒懒地说,“知道我为什么将你们叫来吗?” 独孤云傲见他们不答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多年不与世事打交道的你们,根本无法理解那个权力圈的肮脏与龌蹉,因为你们就是见过再多的人死在你们的面前也无法理解他们的绝望,一切都源于你们一开始就已经比别人强了,所以你不知道普通人如同蝼蚁般存在的绝望。现在该好好了解这个被你们奉若神明的强者的痛苦了!” 她用轻不可闻的语气说:“或许这样你们才能真正的成为魔的仆人!” 只有了解他们的狠辣,了解他们的无情,了解他们的不输于人的兽性才能真正的蜕变。他独孤云傲要的不是只是不断听命与她的宠物,她要的是最为复杂的人性与兽性结合的产物。只有这样的属下才会了解生命之不易,才能更理解生命之轻,才会用最理智的手段获得最好的收益。 至于是否担心他们背叛,这倒是不用担心,他们早已被灌输了对独孤氏一生忠诚的概念,而且已经成为他们的本能,所以他们的忠诚已经无需要她担心了,现在就要看他们的心智承受承受不住了。虽说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但是他们的心性仍大多保持着纯真。这将会是未来的致命伤,所以她只能用最残忍的手段将那一份不属于他们的纯真一点一点的染黑至于对她的忠诚。 “这魔心阵利用的不错!”翟墨用密音传语给独孤云傲说。 独孤云傲笑着点了点下巴。 ------题外话------ 小妖对不起大家,昨天十二点才上传没有人审核,所以推到了八点才发布。 小妖错了 ------------ 第九十章 性恶之剑 独孤云傲并不意外翟墨的反应,虽说这段历史很少人知道但是不代表无人知道,孝陵卫一直都是处理着这些最为肮脏龌鹾之事岂会不知其中的关窍。而且在独孤瑚琏所部属的二十六卫,三军,暗部中只有孝陵卫才是她最为信赖的存在。而孝陵卫首任首领就是妘元! “你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翟墨到底是有一些担心。 “你所需要担心的不是他们撑的撑不下去而是他们能否接受他们不敢面对的恐惧,以后我面对的情况比这还要艰难,还要危险如果他们连这些都不敢面对的话那么我要他们有何作用?”独孤云傲冷冷的说,“我甚至比不上独孤瑚琏,独孤瑚琏有一个可以放心的将后背交付的人,可是我没有,你们虽然是我身后最坚强的后盾,保障我的安全,但是你们却没有应对那些人精的经验,所以你们现在虽然是一把刀子材质上乘但是可惜尚未开锋!” 翟墨只是不吭声,他非常明白独孤云傲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主子如果要拿回身份的话就需要最强大的支持,虽然他们可以面不改色的成为他手中的刀,可以直接将天堂化为修罗场,可是他们却没有能力为她抵挡明枪暗箭。而且一旦不小心他们的存在会是独孤云傲最致命的弱点。谁都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索性主子足够聪明,也足够强大,可是他终究是一个人,到底需要一个安全的后方。这把刀子实在太钝了必须好好磨一磨了。 等了良久,这四人才缓了过来。独孤云傲看着他们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怜悯,这是他们以后必须要经历的不提前敲一记警钟到时什么事情都处理不好。先前让他们去干的的事情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因为他们处于最安全的暗处。可是到了以后了呢,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如果没有一点心机怎么能够存活。他们够聪明,但是却不够圆滑这是硬伤!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一路上其实是非常顺利,虽有无数的机关但是有司马昱这个机关里的行家在倒是有惊无险。 “主子其实这是性恶之路对不对!”良久司马昱才缓缓开口说。 “是啊,怎么后悔了?”独孤云傲扬起眉毛说,“你认为你能够接受这些吗” “她的一切早就被人接受了不是吗?只不过后来的子孙无法接受而已一厢情愿的为这个恶毒的女人披上了圣洁的外衣而已。”司马昱苍白着脸笑着说。 “你倒是看得透!”独孤云傲勾唇一笑,“我原本以为你会无法接受虽然你生在暗部但是玄门所处的环境不是太过单纯了吗怎么会养出心狠手辣的人物这还真是让我有点惊讶!” “你认为暗部真的不出世吗?”司马昱苦笑一下望着独孤云傲说,“所有弟子必须通过试炼才能留下来,而我曾经化名为司马错在东晋雍王长孙越那儿担任过军师!” “这我倒是忘了,忘了你们的规矩了!”独孤云傲勾了勾唇,“没想到被称为再世孙膑的人竟然是你!”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所有人都有一个秘密。我见过的到底还是比不上这里画的!”司马昱笑着说。 “那我是要感谢你的坦诚还是该让你得到一点教训呢?”独孤云傲眼中寒光迸射。司马昱讷讷不语。 元武元年,雍王越依军师司马错之计大败蒋涛夺十城,百姓不服起兵反抗,行巷战负隅顽抗。终不敌。晋军死伤惨重,雍王怒,屠十城!—— “请主上赐罪!”司马昱终于还是跪了下来。他知道就算是再重的惩罚也无法平息主上现在的怒意,那十座城池是保护北周的天然屏障,一旦被夺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再无险可阻,若不是现在东晋摄政王一手独大,若不是摄政王长孙璟身上流着的血液有一半是独孤家的。相信不出十年北周就会被吞并。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在那场屠城之后,司马错就消失了,有人说他是杀戮过多引来了天罚导致的暴毙,二十余年后独孤云傲再次寻找他时他确实已经消失了,他死的时候距离现在不到二年。 “司马昱你就用你的余生忏悔吧!”独孤云傲冷冰冰地说。 司马昱诧异抬起头,一只冰冷的小手将他的下巴抬起,独孤云傲眼睛对着他的眼睛说:“本凰不会杀你,相反你的禁制也会给你解掉,你会活得很长久,比任何人都要长久!” “主子?”司马昱颞颥了一声不再说话,耳边只萦绕着独孤云傲冷冰冰的话语:“我要你看着,要你用尽你的谋略与智慧,看着烽火狼烟,看着流血漂橹,看着周朝再一次的一统!” 司马昱呆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唇角浮现出虚弱的笑意,至少他还有机会赎罪,至少他到底获得了原谅。 “白宁,接下来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待会儿会出现的东西可是会让你很欢喜的,非常的欢喜!”独孤云傲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让白宁忍不住一个机灵。 话音刚落,一条血红色的飞蛇就直朝独孤云傲飞来,独孤云奥眼也不抬直接手指一伸傀儡丝的速度比那蛇的速度还要快上半分朝他那七寸扎下去,但是那家伙也灵活一下子就避了开来可惜到底没有傀儡丝灵活一下子就被傀儡丝裹成了一个粽子。 “这是?”慧远有一些惊奇了,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那蛇是直接飞起来的,不同于他们所用的飞蛇降而是实实在在会飞的蛇。 白宁却像见了稀世奇珍一般两眼都放光:“金花蛇,这可是难得的品种,只有海上一个小岛上才有。而且非常难捕捉!” 玄静仔细一看也点点头:“长三寸,眶前有一鳞,眶后有二鳞,上唇有九鳞这倒是不错,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待会见到的东西多呢,只是千万别惊讶!”独孤云傲懒懒地说。 看着独孤云傲的样子,众人实在对她的变脸速度感到真心的无语。好像这个孩子随时都揣着几张面具不断的更换似的,开始还觉得是一个恶魔现在倒像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小主人了。 “主子,我们现在在地陵!” “主子,你的思维转换太快了我们吃不消!” “主子吓人不是这样吓得,你正常点行么…。” ……。 看着那些露出无可奈何的古怪面容的大老爷们独孤云傲扑哧一声笑了。 虽然在帝陵光线非常的晦暗但是仍挡不住这个孩子的笑颜,就像是最美的白罂粟绽放的一瞬,看上去是那么的纯洁清新。但是谁都不敢轻易的去触碰,因为哪怕看上去再美好。这幅皮囊下面流动的永远都是独孤家令人胆战心惊的血液。就像白罂粟,圣洁的外表下流动的永远是令人疯狂的毒液一样。 “接下来的路程就是各种毒物的聚集地了,玄静白宁二位长老,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处理好对不对!”独孤云傲迅速恢复原来的表情勾了勾唇说。 “您刚才闹那么大阵仗,其实是想给他们敲一记警钟,带他们来这里更是给他们带来历练是吗,您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是吗!”翟墨勾了勾唇笑着说。 “你的嘴还真是多!”独孤云傲瞪了一眼翟墨眼神说不出的俏皮。 翟墨抿着嘴将笑容咽到肚子里。或许这个时候这个主子才会有符合真实年龄的行为。 “接下来就看他们的本事!”独孤云傲打了一个哈欠打了一个响指应钟应声而出将一壶果汁,几碟糕点摆好在林钟的背上,然后自己形成一个人椅的模样将独孤云傲抱在怀中,独孤云傲津津有味的嚼着糕点。似乎全然不觉得此地危险好像他只是一个浏览风光的过客在看着精彩的武戏。 “主子…。”翟墨实在无语凝噎了。 翟墨实在是对九幽训练出来的十二律制感到佩服竟然能潜伏在主子身边不被任何人发觉。可见这些家伙的能力比九幽还要强。 独孤云傲似乎看出来了翟墨的想法淡淡的解释的说:“十二律制是在九幽训练之前就已经训练的,当时的冥卫首领认为如果九幽不成材的话就将十二律制代替九幽的位置。他们中任何一人的能力比九幽都要强上一筹,可惜他们的天赋还是不如九幽,假以时日九幽一定会超越他们!” 应钟的身躯微微一僵但还是作为影子的自觉没有说出任何话。 独孤云傲看着应钟沉默的脸庞,心中微微叹息,谁都想作为巅峰存在但是迟早都会被人取代没有人是长胜将军。就连她当年自诩智计无双不还是被自己瞧不起的女人拉下过马。现在她必须敲打敲打他们不要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否则后院起火这势必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虽说路十分的难行但是有两大用毒高手存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独孤云傲很快就顺着他们开辟出来的安全路段,来到一扇门前,他似乎非常清楚这扇石门的密码只见她左旋三下,右击一块地方四下,鼓弄了好一阵。一扇石门就缓缓打开露出四扇小门。 “按照我给你们的剑选择石门,务必在一刻钟内破除禁制!”独孤云傲吩咐下去说。 “诺!”四人的声音微微激动地说。 看着那四人没入石门之中,慧远不无担忧的问着独孤云傲:“主子他们能行吗?” “没必要担心,只要其中一个人通过了其他人就没有事!”独孤云傲自信地说。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帝陵发出一声闷响,所有东西都在微微震动,过了片刻只见不远处出现了玄静四人。 他们的面前是一堵巨大的石墙石墙上有四剑环一剑的布局,分别有五把剑的凹痕,很明显是放剑的。 “中间那一把剑是?”慧远有一些不确定。 “性恶之剑,胜邪!”独孤云傲微微勾唇说。 ------题外话------ 对不起小妖食言了,亲们你们就砸死小妖吧!~(>_ ------------ 第九十一章 大将刑天 欧冶子曰:吾每铸一剑,便铸一恶,此剑每铸一寸性恶一分,故此剑名曰胜邪!——《越绝书》 “胜邪之剑,你仔细看着它的周围!”独孤云傲叹了一声说。 慧远仔细看了一眼大叫不好,急忙大喝一声“回来!” 但是 太晚了! 独孤云傲脚尖一点避开了碎石,只见那四人跟发了狂似的不顾一切的朝独孤云傲冲过来。应钟迅速将独孤云傲往后一带,格挡住了其中一人。而林钟则成功截下了两人。与此同时夷则也与司马昱缠斗起来。 慧远稍稍舒了一口气但是让他乐观的局面没有支持一下就见,夷则,林钟,应钟跟破布娃娃似的被扔向四周。 “呵呵呵,不愧是欧冶子毕生的心血果真具有极强的魔性!”独孤云傲看了看那三人只是受到了轻微震荡晕过去了而已。就展开笑颜说。 “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点也不担心?”慧远见独孤云傲一副气定神闲的样由得一阵气苦。 但是独孤云傲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只是淡淡的对慧远说:“出去以后,对这四人好好训练一下这一点魔气都受不住!” “主子,我们还是快逃吧!”慧远不放心的看着这渐渐逼近的四人说。他的额头不由得渗出些微冷汗。如果是一对一他倒有一点希望获胜。可是这四人中,司马昱的武功明显与他不相上下,而翟墨更是看不透。虽说翟墨没有发现十二律制,但那是因为十二律制的轻功修为比翟墨要强。可若论上真刀真枪,十二律制加起来恐怕才勉强与翟墨打一个平手。 “哎!”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人不要每一次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跑好不好!” 慧远一听差点没有被独孤云傲这句话噎死,一心为她着想反而还被埋怨。再说了如果打得过还用得着跑吗! 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慧远大师念一遍静心咒吧,他们只是被那剑上的魔气给感染了而已!” 慧远忙反应过来一时间这间密室回荡着那睿智,威严的梵音。冲动的四人似乎略微停滞一下但是却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却打出了更凶猛的招式。 “啧啧啧,原以为白宁虽是高手但是在实战方面有欠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爆发起来是这么惊人!”独孤云傲一边轻巧的躲过司马昱的斩击一边用傀儡丝直击了白宁的几处大穴,白宁呜咽了一声“嘭!”砸出了呛人的灰尘。 “可惜还是有破绽啊!”独孤云傲叹息了一声转身蹬了玄静的脸一脚。头一偏躲过了翟墨的掌风。轻点一下翟墨的上身从上空逃了出去。而这两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们直接就撞在了一块。独孤云傲趁机封死了他们的大穴。 “哎呀呀,真是麻烦呢!”独孤云傲顺势回到了蕤宾的怀抱,看着跟疯子一样乱舞着鱼肠的司马昱她不紧一阵抚额嘟哝着,“这家伙真是玷污鱼肠啊,他当这是菜刀呢!” 抱着她的蕤宾手都不禁一顿,他算是彻底见识到主子的思维强大了,这时候不是该关心如何把司马昱收服吗? “真是麻烦!”独孤云傲手指微屈飞快的刺住司马昱的大穴,司马昱身形晃了晃还是倒下了。 这时墙壁一阵松动,只见胜邪剑周围出现了一个人形很快,四壁的石块在震动,碎裂。 “这是什么东西?”慧远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蕤宾带着独孤云傲在上方一处勉强落了脚,这时他低头一看手都不禁一抖但是很快稳住生怕将怀中的独孤云傲摔下来,独孤云傲也看到这出来的东西,她的脸上不见一丝惊慌的神态反而多出了几分的欣喜:“哎呀呀呀,终于是出来了呢,胜邪剑!” ——我是收藏总上不去的分界线—— “哒哒”,“哒哒”,“哒哒!” 只见一个似人非人的生物举起了胜邪剑,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而他身上的腐臭味,让人下意识的捂住口鼻。 只见出来的东西,身长大约有一丈有余,体格实在是巨大,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人熊伫立在那儿。如果不是体格不是熊的形状,恐怕真的很难相信这家伙是人。而只有三尺余的剑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玩具,看上去非常的滑稽可笑。 那怪物好像有眼睛似的直接就朝还在地面上的慧远,慧远忙转身险险的避开那家伙的拳头,但是那坚硬的花岗石却已经布满了像蜘蛛网的碎痕。慧远的老脸一抽:“好家伙这力道下去不死才会有鬼!” “啧啧,慧远你这个老道行还没有看出这家伙是什么吗?”独孤云傲轻笑着说。 慧远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就朝独孤云傲那地跑去,可惜还没跑到一半就被那大家伙给拦截下来了。眼见着那巨大的如同脸盆大的拳头朝他招呼过来慧远到底还是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 “晚了,我的命就交代在这儿了!”慧远双眼一闭脑袋里就只有这一个想法了。这时他感到他的身子一轻,仔细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腰间就缠上了自家主子的傀儡丝,跟随主子进来的大雕嘴巴往后一扯就将他扔到了另一只大雕的身上。 饶是准备将老命交代在这里的慧远也不可避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 “你知道这种东西该怎么处理吗?”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御门最精通的就是这玩意。说说吧!” “主子,这种尸傀年限越久越难对付,这一具起码有三百多年,说他是天下第一尸傀都不为过,这么大的家伙我可真的处理不来!”慧远苦着脸说。 “哎,真是麻烦,说吧,一般尸傀该怎么处理,我看看能不能下点猛料。”独孤云傲支起下巴语气十分随意的说。 “主子,尸傀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很多年了,这我真的帮不上忙了!”慧远苦着脸说。 “那你们的三尸傀是怎么弄出来的!”独孤云傲不满的说。 “主子喂,那真的不一样,三尸蛊就算是喂,也只能喂给活人,一旦失败的话,那人十二个时辰后是不会在动作了。而成功的三尸蛊可以将人的寿命延长死后还能保证尸身不腐动作自如成为最好的杀人利器。可是尸傀却是以尸身制作的不说的别的就说他的身体就是与玄铁相比都可能略胜一筹。”慧远的老脸已经愁得皱巴成一块了。 “就没有克制的方法,他这样阻拦我们怎么进去!”独孤云傲有一些不悦的瞪着那个体型巨大的尸傀。只见那家伙见人已经离得远远的就像一个佛怒金刚一样堵在那个狭小的路口一动也不动。 “真是不知道独孤瑚琏这个变态女人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大个子帮她守了这么多年的宝藏!”独孤云傲不满的嘟哝着说。 这时白宁眨巴眨巴眼睛醒了过来,有一些茫然地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屋子。他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独孤云傲想要知道答案。 “自己都被人控制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独孤云傲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你还真是够无用的!” 白宁有一些羞赧的低下了头,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了一眼壁画就迷糊起来浑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一些什么。 要说那壁画也不出奇,只不过是瑚琏女帝手持长剑的形象而已怎么突然就迷失了心神了呢?想想都觉得懊恼不已。 但是当他看到那堵跟金刚似的人墙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尸傀!” “你不囔囔没人不知道那是尸傀!”司马昱不知何时醒来揉着头怒声说。 “这尸傀孝陵卫倒是有记载但是存在这么久的尸傀还真是难得一见!”翟墨倒是比其他人都要冷静。 “你是怎么知道这尸傀存在很多年的!”独孤云傲好奇地问。 翟墨平静的口吻下带着些许优越之感:“孝陵卫是生长在死人的国度这种离奇古怪的事情接触不少,尸傀制作的条件十分的苛刻,首先必须是正常死亡的人在濒死最清醒的情况下制作的。” 一听这话,司马昱就是再强大的内心也忍不住起一层鸡皮疙瘩。 “真是残忍!”慧远倒吸一口凉气。 “制作尸傀的材料非常的珍稀,首先需要无数的稀有矿石,其次药材上类似人参,雪莲的宝贝都是普通,它最珍惜的,最重要的药材就是龙血珠!”翟墨淡淡地说。 “你认为这具尸傀存在多少年了,他又会是谁?”独孤云傲问。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独孤女帝死后放进的也有三百余年,尸傀有一特点百年长一尺这尸傀有一丈余近两丈,这样的身高那么这具尸傀的身份就只有一个了!” “骠骑将军,蓝刑天!”慧远震惊又痛惜的看着这个伫立在门口的男人。心中泛着酸楚。 蓝刑天!这个男人是在独孤瑚琏死后一天离开人世的,他是独孤云傲最信任宠爱的武将,为人忠心,但是勇猛有余智慧不足,世人都冠以虎痴的称号。独孤云傲的战将中除了战死的人,得到善终的或许就只有他一个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忠心至此就是死了也要守着独孤瑚琏的遗址。 独孤云傲叹息一声说,“这个男人真是忠心啊!” “尸傀就算制作的再好,他也已经到了活动极限了!”翟墨注视着已经开始腐烂的手臂叹息地说。 “那依你所言这具尸傀还能动多久?”独孤云傲问。 “也许只有三十年!”翟墨说。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三十年,她进入这帝陵最中心的时候就是三十四年后,如此说来自己当初没有看到这尊怪物也是不为过了。 换做是平时,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具尸傀给毁了,但是不知为何,她这一次下不了手! “该死!”独孤云傲咒骂一句。自己竟然会不忍心,这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小妖在此申明:收藏过五十,当天加更一章。 收藏过百,当天八千更。 收藏过千,每天五千更。 入v,天天万更。 亲们,要给力啊!↖(^ω^)↗ ------------ 第九十二章 瑚琏女像 “嗡嗡。”,“嗡嗡。”,一阵兵器的嗡鸣声传入独孤云傲的耳中。独孤云傲往下一看发现胜邪剑在战粟。 不知为何独孤云傲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其实独孤云傲在前世是得到过胜邪剑的但是独孤云傲并没有使用它。只是将它交给了妘元。那一世独孤云傲很清楚的记得自己使用的是独孤瑚琏使用过的另一把剑——太阿。 太阿剑曾是楚国镇国之宝,为干将,欧冶子锻造,泰阿此剑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此剑早已存在,只是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于天地间,只等待时机凝聚起来,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剑即成。 曾言这把剑一旦苏醒磅礴剑气激射而出,便可飞沙走石,似有猛兽咆哮其中,这把剑曾经可以大败二十万大军使其旌旗仆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 曾经独孤云傲就是使用太阿来征战四方威慑三军,不为别的,就为太阿静置佛前百余年也消磨不了的霸气与威严。 但是为什么在这里会听到胜邪剑的悲鸣? 她不是一代帝皇吗?她应该持有的是只有帝王才能驾驭的太阿剑,而不是,也不应该是这柄剑。 独孤云傲开始迟疑了,因为她明显感受到胜邪剑的悲伤与那急切的嗜血的欲望。就好像自己身体里面流动着的不安分的血液。野心,嗜血,狂热。 看着这柄剑独孤云傲不禁想起越绝书的记载,那里面是欧冶子绝望的长叹:吾每铸一剑便铸一恶,此剑每铸一寸性恶一分,故名曰胜邪。 她的脑袋里一阵恍惚,耳边响起了那时在白宁面前说的话:“我所想要的只是随心而为不受权制的拘束,任性而为,翻手为云覆手雨!” “我从不在乎是非对错,正邪忠奸。无论世人怎么看都敌不过时光的匆匆。” “天地不仁已将万物为刍狗,生杀予夺不过是苍天安排的一场游戏,既然如此何不做那操纵大多数人的赢家。” “主子,主子,主子…。”细微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令独孤云傲从茫然中挣扎了一下,下意识的反过头来。 蕤宾看到独孤云傲涣散没有丝毫光泽的眼神大急下意识的掐紧了独孤云傲的手腕,独孤云傲涣散的眼睛似乎终于有了一点聚焦。 司马昱看到独孤云傲羊脂玉般的手腕被掐的红肿连忙喝住蕤宾:“你干什么?” 独孤云傲终于回过神来了,冷冰冰的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神盯住了蕤宾,蕤宾下意识地一松手,虽然平时独孤云傲也会有这样的眼神,但是却不会带着这样的冰冷,那至少还有一丝人性,但是现在呢?现在的眼神,就好像,就好像一切都不在乎了,一切都可以毁灭,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剩余的只剩下,或许只剩下令她心情愉快的掠夺了。 “放手!”独孤云傲的嘴角依旧噙着一丝微笑说。 蕤宾的手一颤,独孤云傲顺势抽回了手。 然后 小小的身子,像一朵怒放的曼珠沙华一般在半空中怒放。 “主子!”慧远大急刚想扑出去却被玄静拉住了。 “你干什么!”慧远怒声吼道,却见玄静苍白着脸向他摇了摇头。 独孤云傲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巨人,巨人也好像看到她一般头朝她的方向望去,如同独孤云傲朝他走来一样,他也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虽然他们都惧怕看到这一幕。 “胜邪剑,不是你这样的忠犬所拥有的拿过来!”独孤云傲冰冷的开口。 尸傀似乎并不知道独孤云傲要干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独孤云傲在打着他手中要守护的东西的主意。他后退了几步死死地拽紧了那柄剑。 “真是不听话呢!”独孤云傲摇了摇头,她用傀儡丝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只见殷红的血豆子一滴一滴的打在了傀儡丝上将傀儡丝染成了蔷薇色。 “主子这是要干什么?”司马昱闻着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不知为什么他的身体中的血液似乎在加速流动,他的脸慢慢地变得苍白,他看着独孤云傲滴血的小手下意识的舔了舔唇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想要吸干她的血的冲动。 这时应钟抬头一看大叫不好只见司马昱的脸色呈现病态的嫣红,并且司马昱那双眸子充满了贪婪的神色,而他望着的方向分明是独孤云傲。 “司马昱!”与司马昱同一只大雕的林钟一间应钟的脸色就明白发生了极为不好的事情,他连忙大喝一声,死命的将司马昱摁住。 “他的血毒发作了!”离他们最近的白宁的脸色最不好看。他望了望独孤云傲迅速作出决断直接就朝司马昱的大穴再次射去,愣生生使得司马昱再次陷入昏迷。 “好险!”白宁擦了一把额间的冷汗说。 慧远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下了一半,至于另一半为什么没有落下来这自然是不必说了,他家的小主子还在下面呢,心要是能落下来,那慧远立马就会被其他的家人立马抹杀了。 “为她放弃梦想成为武将,为她违心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妻子,为她几次被废去武功,最后为了她成为尸傀不活不死的守了三百余年的墓!”独孤云傲冷冰冰望着他说,“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主子在干什么?”白宁有一些不明白,“那个活死人可是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令白宁的眼珠子掉下来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尸傀可以称为嘴巴的地方瓮声瓮气的吐出一个字:“值!” “真是悲哀,连独孤家的女人没有心都不知道!”独孤云傲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傀儡丝直接就打中了尸傀不易察觉的已经腐烂的手臂。 尸傀也不避不闪只是闷哼了一声,接着就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尸傀庞大的身躯开始掉落,好像石雕被人一层层剥落一般,直到露出一个真正的人形。 最后一阵蠕动,有一个人形破茧而出,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的在尘埃中显现。单看背影就觉得好像是不为天帝所喜贬入凡尘的谪仙。 只见这个人相貌清秀,周身泛着难言的气韵,大有随云心而动,红尘过眼烟的出尘气质。真的很难想象就是这样出尘的人竟是独孤瑚琏手下被人称为魔将的男人。 他的皮肉在空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但是他依旧努力蠕动着嘴唇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应当不朽,你也要做到!” 独孤云傲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说:“我更想做的是将她埋没让所有人都只记得我!” “呵呵呵,曾经也有一个女人这样对我说过!”刑天的声音很沙哑,就像风吹落叶一般,让人听的实在难受。 “独孤清玥!”独孤云傲非常肯定地说。 “她的力量不如你,血液的味道也只与你有三分相似,她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老妪了!”刑天笑着说,“但是她却告诉我,她统一了天下!” “他没有说错,但是她还是没有进入到里面不是么!”独孤云傲笑着说,“而我将成为这里的主人。” 刑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他的脸已经变得黑皱黑皱像极了烧焦的树皮,想来他已经是到了极限了。 “现在我的任务也是一统天下。”独孤云傲拾起被刑天扔在地上的胜邪剑,他一边在剑身上轻轻地摩挲一边说,“以独孤家的血液为誓!”但是她很快发现这手中拿着的根本就不是胜邪剑,她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了厉声问:“胜邪剑在哪儿?” 刑天依旧不言语,他已经没有办法言语了,他的脑袋已经消失了一半。而身体也已经短了半截。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痱粉。 胜邪剑颤抖的剑身已经逐渐开始平静,然后发出一声温柔的低鸣。 独孤云傲也不往上看一眼,径直的走进那扇门内。 她非常清楚里面有一些什么东西,或许比她想象的东西要多一些,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一些东西难免会消失无踪就像刑天一般,当初她见到他时丝毫没有在意,因为它已经变成了这里一堆不起眼的石头。 独孤云傲平静的望着这一个巨大的山洞。 只见里面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晦暗阴森,相反,在那里有五彩缤纷的光芒在整个山洞里跳跃,巨大的宝石镶嵌在墙壁上闪烁着有人说我光芒。那些跳跃的光芒十分不安分的打在一尊约三丈高的白玉石像上。 只见那石像栩栩如生,连身上的衣袂在光芒的跳跃下仿佛都在飘动,那手持长剑的女子当真是美,虽说不是绝色佳人但是却有一种特殊的韵味,让人一见就想亲近所有的心声。 眼中光芒一转,都会让人以为这尊石像活了将要朝你走来,实际仔细一看才会发现她的眼珠是用黑曜石制作的。 独孤云傲看着这尊价值连城的石像并没有丝毫惊奇,她只是走上前去抚摸着女子手持的宝剑说:“都拿了三百多年了,不累吗,该我了吧!独孤瑚琏!” 石像好像听懂了一般,身躯微微一震。 ------题外话------ 嘤嘤嘤,小妖是不活不死的节奏线。 亲们,求收藏啊! ------------ 第九十三章 所爱不得 “嗡嗡嗡” “噼啪,噼里啪啦。” 两种声音不断交杂着,只见独孤瑚琏手中的石剑正不断出现裂痕,珍贵的白玉石不断的掉落,很快就露出了石剑的冰山一角,进来的人都看到那一抹不易察觉的黑。 “终于还是要出来了,这家伙吃素了这么久,独孤瑚琏你还是真的忍心呢!”独孤云傲甜软的声音响起,让在场的诸人中除了十二律制都不禁恶寒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由得感到一种恐惧。此时的他们只有一个念头:主子不是正常人。(事后独孤云傲翻白眼:我有说过我是正常人吗?) “真是还卡在里面不肯出来么?”独孤云傲有一些不耐烦的说。 但是眼前寒光一闪她连忙躲了过去,不知何时一柄黑色匕首就朝她的面门袭来直接就定在了墙壁上。这座山洞倒不如说是宫殿,它的周身都是用极为坚硬的花岗岩制成,可以说是金石不破,而今却被一柄短剑像切豆腐一样直接利落的就插进里面,足见这柄短剑非同一般的锋利。 独孤云傲擦了擦被短剑划破的手冷哼了一声:“被封印了三百多年,脾气倒是挺大。” 其实胜邪剑已经算是收敛脾气了,想当年它遇到独孤瑚琏的时候,它是直接将独孤瑚琏的头发削去一半,而且差点就将独孤瑚琏破相。至于为什么不敢动独孤云傲,死后的独孤瑚琏问已经成型的剑灵为什么对自己的子孙那么客气。 剑灵的回答直接就让她吐血:“那小丫头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人,而且比你要强,当初折腾了一下你你就没日没夜的折腾我,现在这家伙明显是一个不好惹的主一旦惹毛了以后的人生就悲剧了。” 恃强凌落,欺善怕恶,这练剑都懂了,人还不懂那不就连剑都不如了吗! 独孤云傲也不管那剑还在岩石中插着,只是继续看着那个独孤瑚琏的石像良久突然笑了一下,而后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孩童般的笑声:“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主子?所有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揪心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谁都不敢踏向前一步,谁都不敢贸然前进,因为主子没有发出任何指示。 独孤云傲突然登上那座石像,借着力抚摸着独孤瑚琏的脸轻轻的说:“你认为你真的成功了吗,你连你最瞧不起的人都不如,她至少还得到了那个男人的爱,你呢,你剩下的是什么,只剩下掠夺。你凭什么说独孤家的女帝永远都得不到所爱,凭什么?” “嗡嗡!”胜邪剑发出抗议,似乎在提示着它的存在感。但是独孤云傲却不在意只是盯着独孤瑚琏石身上的文字。 良久,独孤云傲闭上眼睛,眼神中的冷漠比原来的眼睛中增加了更多她勾唇冷笑:“也罢,如你所愿!朕本就是无情之人,何求所爱!” “嗡嗡”,“嗡嗡”胜邪剑叫得更加起劲了。可惜这细微的声响除了独孤云傲之外谁都没有听到。 独孤云傲反手一招,透明的傀儡丝直接就缠上胜邪剑,轻轻一用力就将胜邪剑拔了出来回到了她的手边。 独孤云傲看着短剑模样的胜邪剑皱了邹眉头,她记得很清楚,越绝书有言:欧冶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 明明胜邪剑是长剑怎么这会子反而是短剑了。虽然她可以辨别胜邪剑的真假但是却不本办法参透其中的奥秘,乍看之下分明很是普通凭什么它被称为欧冶子毕身的心血。 手中的胜邪剑似乎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不解,冷哼了一声只见黑光暴涨,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柄长约三尺的长剑。 独孤云傲手轻轻抚过剑身,鲜红的血液慢慢渗进里面,慢慢的剑身发出兴奋的低鸣,周围出现了美丽的暗红血纹。这种血纹像极了坟墓旁那绽放极致的曼珠沙华的花瓣。 这柄剑是胜邪剑又称为磐郢,所有人都认为它是残剑只因它每铸一寸,邪长三分,故只铸半截,却已邪气凛然欧冶子怕它为祸人间无法掌控所以只能放弃给它半截长身,可谁都不知道这柄魔剑在未铸成形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已经能够掌握自己的形态,天地邪气所凝怎会在意他人的看法。就是一直被用于祭祀当成佩剑也难掩它的肆意枉然。 “主子!”翟墨唤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接近,在这里只有他的武功最高,所以最为保险。见独孤云傲没有理他他更是小心谨慎深怕踏错一步惹得独孤云傲直接进入魔道。毕竟独孤云傲刚才的癫狂样子实在是让他们心惊肉跳。 “翟墨!”一道稚嫩却透着冷漠的声音从独孤云傲的喉中发出,“除了这里的石像以及那张寒玉床不要动之外其他的带人进来分门别类的装好带走!” 这句话一出,翟墨高悬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醇厚的嗓音明显透着喜意:“属下谨遵法旨!” 余下的事情让玄门一阵忙碌但是到底是安静下来了,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独孤云傲手上的伤没几天就已经结痂了倒是没让司马昱这个有恋童癖好的人心疼太久。 算算日子,独孤云傲来这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因为事情忙所以就没有关注过多的消息,但是歇了几天后独孤云傲从繁多的卷宗中发现了一条让她皱眉的信息:“翟墨,近些天来,我们对周朝的控制太松懈了!” 翟墨一听就明白发生了何事他有一些讷讷的说:“主子,虽说范家回到了九大世家之位但是也影响不了大局吧!” “小小的范家看上去是影响不了大局,可是就是这一颗不起眼的小棋子把我布置一切都毁了!”独孤云傲语气十分平静但是翟墨却听出来独孤云傲的语气中有着浓重的不满。 “一切都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知道么!”独孤云傲说,“表面上是容家在帮他们,实际上容家也在帮他们,看上去范蒋两家因为那桩婚事已经闹崩了实际上都给他们瞒天过海过去了!” 翟墨品味着独孤云傲这句话脑袋转了几转才明白意思:“您是说,容家和蒋家已经结成同盟了!” “可是主子不应该呀,容家把握着北周的近四分之三的商家,蒋家又是手握重权的将领,这军钱结合最是让帝皇疑心,这样做无异于是踏进雷池!”司马昱有一些不解了。作为再世孙膑司马昱虽然不了解北周的情况但是却深知帝王之道,也非常明白帝皇的可怕。所以他很清楚作为皇帝最忌讳的是什么。可惜他不了解独孤昕。 “你以为独孤昕有什么力量能够压制得住那九大世家?”独孤云傲吹了一口一直冒着热气的芝麻糊问。 “这,如果他没有实力那比狐狸还精的独孤博会选他么?”司马昱有一些不解。 “呵呵呵,我这位哥哥,任性,自私,有一点小聪明,但是为人却是偏听偏信若是这般倒也罢了,偏偏这个人又极为多疑,一切事情只相信自己的直觉。”独孤云傲喝了一口芝麻糊说。 “这一切到都是小毛病,但是一旦到了大事决策上那这一些都是致命伤,独孤博看人极准怎么会选择他当皇帝!”司马昱有一些吃惊。 “因为没有人可以选了啊!”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七王之乱,有出息的全都死了只剩下这一个最看不上眼的留到了最后。也得亏独孤昕娶了一位能干的妻子!” “林馨苑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甚至有人称她为女中诸葛。当时也是诸位皇子中最属意的正妃人选谁知道她竟然会要死要活的让圣上给独孤昕与她赐婚!”慧远不屑的冷哼一句说。 “就此打住!”独孤云傲打断无意间聊起的话题,“先说说这一个烂摊子敢怎么办吧,真是洞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这才短短几天什么事情都变了!” “主子,当初对范家出手本就是五一起意而今贸然出手恐怕不妥!”翟墨说。他虽是最后加入但是孝陵卫有极为强大的情报网到底还能知晓一二,再加上后来独孤云傲有意让他参与,并将原来的事情告知了十之八九,也不难猜出其中的关窍。而今主子的力量还在壮大虽说不容小觑但是也不能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眼下可是偃旗息鼓培养势力的好时机万万不能错过了。 “我岂会不知道这一个理儿,但是八荒那小子给我留下了一个麻烦事!”独孤云傲从繁乱的卷宗中抽出一张情报表放在桌面上说,“自己看着吧!” 众人一看皆皱紧了眉头,六合虽不能说话但是从他暴起的青筋就知道他的愤怒。翟墨的脸色也不好。司马昱的连直接就跟锅碳一般黑的不能再黑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去做的事情勉勉强强过关,这事情倒是办得极为利索!”慧远忍不住骂道。 “好了好了,也许将玄门的事情透露给云族那帮蠢东西这件事做的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将那些自命不凡的云族人逼出来!”独孤云傲一挑眉说。 “主子,这样一来您未来的实力暴露出去恐怕会引来不断的事端。”翟墨第一个提出异议。 “我本来就是麻烦不断的人,就是麻烦不找上我,我也自会去找麻烦!”独孤云傲边喝着芝麻糊边说,“再说了麻烦不断就再加一把火,告诉云族人玄门的位置,让他们自己找上来!” “主子不是知道了云族的位置了吗,您难道不自己去找?”司马昱有一些不服的说。 独孤云傲看着司马昱边摩挲着小碗边说:“自己去哪有别人请有面子!” 所有人都无奈了,他们怎么就忘了这位主子是一位极讲排场的祖宗! ------题外话------ 独孤云傲:“竟然诅咒我一生不得所爱,小妖你是找抽呢还是找抽呢?” 小妖一脸嘚瑟说:“你现在手都受伤还抽啥人啊,歇着吧您哪!” 独孤云傲大怒:“所有人都给我上!” 小妖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说:“想出场的都给本尊退下!” 众人默然面面相觑了一会,立马跑的只有几根雕毛在飘悠悠的转。 小妖挑衅的飘了独孤云傲一记媚眼:“别以为只有你会以权压人!” 哇哈哈,以权压人太爽了。 ------------ 第九十四章 暗夜之使 日子晃悠悠的过,转眼就是半个月了。 相比各个地方的风起云涌,独孤云傲则是小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玄门山谷本就是一个极为养人的好地方。所产的药材更是外面难得一见的珍品。 有着玄静和白宁两大毒尊再加上慧远这位医圣在,独孤云傲的身子自然是被调理得更加出色。本来云族嫡女所修炼的秘法就是修身之法它能使得独孤云傲的体质胜于习武之人百倍,更令人称奇的是它能令人容颜不老。(不要担心独孤云傲永远是孩子模样,我指的是她正常长大后会一直保持着那模样)现在的独孤云傲虽然不能称作是百毒不侵但是一般毒素却也奈他不何。 “主子,这云族已经打了半个月死伤这么多还没了进来一步真是没用!”司马昱叼了一根草吊儿郎当说。 “你如果不刁难他们的话也许在三天前他们就已经进来了!”独孤云傲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 “你就如果这么向他们进来我想在就可以通行!”司马昱抹着鼻子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 “不必了,相比他们来说的话当初你可是极尽可能的刁难本凰!”独孤云傲慢悠悠的说一边喝着花露一边往应钟怀里蹭蹭,舒服的发出一声嘤咛说。 看着主子像一只小猫一样慵懒可爱,司马昱眼睛都禁不住缩了一缩恨不得将应钟立马踢下去换自己上。这么小的身体嫩嫩的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应钟看着将他的身体当床使得的独孤云傲再看了看司马昱已经发直的双眼叹了一口气,主子你是引人犯罪啊! 可是在他怀中的小不点可没有什么想法将手中的花露喝完后就直接在应钟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睡了:“待会记得给我加那一条我最爱的毯子!” ……我是独孤小美人的睡颜线,所有有爱心的人请轻点声,美人的起床气谁也惹不起—— “应钟累不,换我抱着吧!”司马昱一张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直接就贴上了应钟轻声说,应钟连忙闪了几下避开了司马昱。主子要是真的被他抢了去,就算不发生什么事,主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玄门都给砸了然后他应钟… 应钟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算了还是别想了。 “应钟,把主子给我吧,你抱了这么久手也酸了不是!”司马昱依旧笑得灿烂一边张开他的怀抱一边用密音说,“看在大家是同僚的份上,我来帮你!” 应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用密音说:“主子说了她不喜欢你身上的气味,你要是把她吵醒了主子会把这座山谷变成炼狱的!” 司马昱的笑脸一下子僵硬了下来:“身上,气味,难闻?” 应钟慌忙点点头:“是啊,你在这看着,我先走了!” 应钟身形一晃再在也不见踪迹了,独留下司马昱一人站在湖边跟傻子一样还张着个手臂。 ——我是这周没人理,独孤云傲要发飙的分界线—— “该死,你们是族内最有名的机关师和阵法大师为什么连一个阵法破不了!”一个白衣女子甩着火红的鞭子直接就像两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打了过去。 老者本想避开但是想了一下后果还是忍了没有避开直接就硬生生的扛了那一鞭子,衣服碎裂开来一看就知道挥鞭人根本就没有虚张声势。 “啧啧啧,真是粗辱,旁支就是旁支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司马昱皱了一下眉头说。 “拜唔托,这家伙好歹也是美女啊,你就没有一点欣赏水平吗?”被支拎过来的韩遂啃着枣子口齿含糊不清说。 “小爷我是喜欢欣赏美人,但是我不喜欢欣赏俗物!”司马昱大咧咧的说。 “那你说这位美人是俗物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韩遂继续看了一眼湖面说,“粉面含春,口若朱丹,纤眉秀娥这可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当真是强人所难呢!” “你所用来形容的词都是俗物,这美人自然也是俗物了。”司马昱冷笑着说,“就是这种俗物竟然还是下一任云族嫡女的候选人之一当真是玷污了嫡女之称!” “主子不是叫你降低难度了吗,怎么他们还没进来?”韩遂颇有一些无聊地问。 “自从主子上次来过后就再也没来了,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司马昱压根就没有听到韩遂说什么只是垂头丧气的说。 韩遂嘴角抽了抽,就是因为你这个恋童变态主子才压根就不来的好不,真是不往自己身上找点原因。 “哎呀呀,真是的你说这班人怎么这么蠢呢,到现在都没有把那么简单的阵法破开,难道要我在降低难度!”司马昱的思维跳转很快立马又转到正在关注的事情上去了。 “司马昱,我说你稍微安静点行不行,有这么个闲工夫不如去研究一下当湖残局的最后两局,兴许还能找出新的行军布阵图呢!”韩遂实在受不了的说。 “一听就是门外汉!”司马昱一听韩遂这样说马上扑哧一笑。 韩遂不服但是想到司马昱那再世孙膑的名声还是不敢辩驳但是他没有想到司马昱这个话痨一遇到这件事情就非常谨慎闭口不谈只是说了一句话:“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事前布局再精妙也无法预测突如其来的变数。为将者要做的只有随机应变,就靠几个先人传下来的行兵布阵图有的时候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因为太过自信导致满盘皆输。” “真是的!”韩遂嘟哝了一句就不再言语了,原本还算热闹的地方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而此时独孤云傲在十二律制的守护下已经闭关七天,虽然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但是还是不免让人担心。 “嗡嗡嗡”与此同时胜邪却非常地兴奋,虽然一动也不动的悬在剑架上但是那精美的剑身纹路却一直流转着艳丽的血光。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陷入冥想状态了,她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充盈的内力,原有一些苍白的面容的渐渐开始有一些血色。而与此同时那血纹也渐渐的在她的脸上慢慢爬了起来。 不同于上次的浓稠与艳丽这一次的血纹相较于原来淡了许多泛着淡淡的金色,连凝结在额间的花钿都不再是未展开的曼陀罗华而是张开一重花瓣的曼陀罗华。 嗡嗡,随着独孤云傲花钿的形成,胜邪也极其的兴奋。因为那血液散发出来的香味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美味。 独孤云傲慢慢地睁开双眼看着胜邪剑,眼神中带有一丝迷茫,也不言语利落的跳下床榻将胜邪剑拿起:“天地邪气所凝,一生嗜血,每出天下大乱!” 胜邪继续嘤咛着,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自己新任的主人,独孤云傲苦笑一下:“真不知道将你带出来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这柄剑,天下至邪,曾经的第一任主人阖闾就是不得善终。越绝书有言:吴王阖庐之时,得其胜邪、鱼肠、湛卢。阖庐无道,子女死,杀生以送之。 在那之后它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中原,直到独孤瑚琏的出现,这位鲜卑女子就是一生不得所爱,她爱的东西全部都被毁灭。最后只余她一人品尝着这盛世的孤寂。 那她呢,是不是也是如此,从此以后就这样活着。无心无情,无悲无喜。品尝着永世的孤独与寂寥。前世她已经尝遍了今世还要再来一次这般苦涩的滋味。独孤云傲陷入迷茫。 嗡嗡,胜邪剑再一次用鸣动唤醒了沉思中的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下意识的看着胜邪剑皱了皱眉头。她很清楚只有她能够听的懂这家伙表达的意思,但是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黑暗的东西总会自动的找上门来。 就像这一世她心中其实是不愿涉入这些是非但是有的事情既然一开始就事与愿违,那么就只有获得最高的权力才能得到最高的自由。她本就是邪妄之辈不愿被人操纵,本不想再作恶多端,奈何世间总有人嫌日子太过太平,她也只好让她们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恶与毒! 她非常清楚如果她按照原来的路线走,只不过在一次被当做棋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化为一汪血水而已。索性只有逆天而行将那些人提前化为肉末方那么这一世方才是功德圆满。独孤云傲捏紧了胜邪的剑柄微笑起来:“独孤家的血味道如何?” 胜邪剑不言只是发出一声撒娇的嘤咛。 独孤云傲的秘法已经修炼到了第七重的中层,就是凰屠天下也已经突破至了第六重,这胜邪剑的送上门来正好是她瞌睡着细心的仆从就将枕头送上门来了。因为第六重正好是需要宝剑修习。哪有比胜邪剑更加灵性的剑呢? 答案当然是没有! 独孤云傲抚摸着手中的胜邪剑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 日子就像指间沙想留总也留不住。外面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山谷间却是安闲自得的如同世外桃源。 黑夜慢慢降临,猫头鹰悄无声息的飞进了独孤云傲的小竹楼。独孤云傲微笑着抚摸着它,从它的翅膀中抽出一张类似羽毛的东西:“去吃好吃的!” 猫头鹰蹭了独孤云傲的手心两下,然后慢悠悠的飞走了。 独孤云傲缓缓张开这张纸只见上面写了五个字:“南燕太子废!” 独孤云傲冷笑一下:“哟,南燕要变天了!” 独孤云傲敲了一下桌子,一个人应声走了出来:“主子!” “给晋王找点事做!”独孤云傲眯起眼说。 “诺!”人影刚说完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独孤云傲看着天地间那一轮绯月:“主兵凶!这样的预兆传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验证一下了!” ------------ 第九十五章 京都异变 “啊!”白宁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他已经呆在可以看清楚外面情况的人工湖已经三天了。 如果算算时间的话,他们已经在玄门耗了大半月了,这实在是浪费太多时间了。可是现在他的任务除了看云族人那帮人的蠢样子还是看云族人那一帮人的蠢样子。日子只能用简单的几个字概括“无聊!”,“无聊透顶!” “主子还真是会折磨人,让我干这种无聊的事情还是跟你一块受罪!”白宁不止一次的抱怨。 司马昱却不以为然仍然烦不胜烦地问:“主子喜欢什么样的食物!” “主子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 “主子喜欢怎样的人?” ……。 白宁终于忍无可忍:“不管你怎么问,我只能告诉你,就算你做的再好,主子也不喜欢你这个恋童的!” 但是饶是白宁说过无数次可惜司马昱都会自动忽略过去。然后再来以上的循环。 ——我是白宁很无语,作者更无语的分界线—— 南燕国的丑闻跟春风过境一般传扬的到处都是,太子被废已成定局。可是新一任的太子人选却没有被定下来。整个国家的高层都被那两朵曼陀罗华给弄得人心不安。 宇文皇后已经再没有平时的强势与端庄。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苦苦哀求着自己的儿子不要上战场:“求你了,云族不是你说打就打得下来的,母亲虽然儿子不少但是少了一个,一个就没了,桀儿求你,当母后求求你行不 行!” “母后,事在人为,难道就任由他们明目张胆的嚣张下去,这朵花,不仅是我们收到了,东晋西楚也收到了,我们不能因此丢了欧阳皇室的脸!”欧阳桀有一些无奈但是语气非常的坚决地说。 “孩子,你就可怜可怜你的母亲吧!”宇文皇闭着眼睛后绝望地说。 “母后,你一直教导我为国为家为什么现在却极力阻止我!”欧阳桀有一些不解但是此时他心里却是更多的烦躁。自己的势力在无形中被铲除了一大半,现在虽是表面风光但是实际上他很清楚,他的最重要的一层保护已经被人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此时的他就像是没有战甲的士兵站在危险的战场上每一步都极为危险。此时如果不跟云族有联系取得他们的支持,亦或是将他们全面歼灭的话。自己以后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势力又会被人给一口吞的连渣都不剩。现在的他已经被那个潜伏在暗处的蛇给盯上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个痛快。 要是欧阳桀知道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部是用来给独孤云傲的人练手的话,不知欧阳桀会有什么反应。 阳光打在独孤云傲精致的脸上,使她的脸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颜色。慧远看着眼前的独孤云傲心里忍不住惊讶,这个属于暗夜的孩子为什么会看上去这般单纯,圣洁宛若佛前的仙童。但是他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独孤云傲静静地翻阅着着法华经,这时独孤云傲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寻常难见的感兴趣的表情。只见映入眼帘的一段话让她极为感兴趣。 尔时世尊,四众围绕,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为诸菩萨说大乘经,名无量义教菩萨法佛所护念;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分别为: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珠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法华经·卷一》 《妙法莲华经决疑》又云: 云何曼陀罗华? 白圆华,同如风茄花。 云何曼珠沙华? 赤团华。 谁都知道曼陀罗华其花鲜白柔软,诸天可随意降落此花,以庄严说法道场,见之者可断离恶业。可又有谁知黑色曼陀罗华是一种被诅咒的花,没有一个找到曼陀罗华的人能够安然离开。 所以这三位注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是因为他们的罪恶太多。而是既然生在权力的斗兽场上想得到东西就必须付出代价! “慧远!”独孤云傲将法华经放下淡淡的开口。 “阿弥陀佛!”慧远缓缓施礼,“主子有何吩咐?” “渺尘山与玉山上的人都已经没有的差不多了,放一个风声给落凤峰的那帮蠢货让他们尽早在那两处布下防线!”独孤云傲头也没有抬只是继续翻阅下一本佛经说。 “可是主子万一他们调动天湮军?”慧远有一些犹豫。他很清楚主子布下了这么一个网就是为了挫一挫云族的锐气与无知。如果真的将天湮军摆到那道防线上,那云族的气焰只会更嚣张。 “就是他们想也没这个胆子!”独孤云傲满不在乎的说,“天湮军听调不听宣,他们只听从云族嫡支所出示的血玉令!” “可万一他们有血玉令!”慧远到底不放心。 “血玉令不会在他们的手中,因为血玉令必须有血液流动方为真令,血玉令中的血液必须由云族嫡系提供,等级越高越不易凝结,凡是秘法只修炼到六级的血液是一年一凝这云落尘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真的血玉令也会变成假的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如此说来,他们不仅调动不了天湮军,甚至有可能连…”慧远不禁有一些兴奋地问。 “慧远你倒是了解得挺清楚的!”独孤云傲伸了一个懒腰转了一个话题说,“那一帮子蠢物还没有进来吗?” “主子,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太差了!”慧远想了想到底还是摇了摇头说。 “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吧!”独孤云傲玩弄着手中的九连环说。 “是!” “这到底是太蠢还是太执着了呢?”独孤云傲的唇角划过一道讽刺的弧度,“传令给司马昱,还原为本来的难度,死了就死了吧,狂妄的人首先得有狂妄的资本才行!” 慧远的面皮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应着:“谨遵法旨!”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面铜镜只见里面清晰地反映着外面的状况。她看着那个只知道大呼小叫的白衣女子脸上露出了讽刺的微笑。 云嫦,如果不是当年她不选择云嫦的儿子作为皇夫,还真想不起这个女人的脸来。这个女人极为重视她的嫡支地位。为了保证她的血液高贵她可是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将她自己的骨肉全部炼成了药人。只为了保持蛊虫在他的血液里多待一会让血玉令的血液保持着滞涩的流动。可惜她不知道血玉令就算会流动也调用不了他们自以为最大的保障天湮军。因为调用天湮军不仅需要血玉令还需要一个认可。一个能让天湮军心悦臣服的认可! 这也是为什么独孤云傲当年会轻而易举的取代云嫦的原因。因为天湮军非常的固执,如果能够使唤是一块无价之宝但是不为所用就是粪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哪怕云族人全部死光了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不过也是没有必要因为天湮军有一半人都是云族的血脉。 “与阎王做生意当真是找死!”慧远看了一眼铜镜摇了摇头下去了。 ——我是作者看到收藏才十四就可以入v差点吓尿的分界线—— 独孤云傲这个幕后黑手在世外桃源享清闲,可是四国的皇都都变得极为不太平。此时的欧阳桀被他的母亲死死地拖着不让他前往云族。而看到太子被废迟迟未新立储君的局面。其他的皇子难免蠢蠢欲动。原以为铲除太子后会清闲的欧阳桀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的三皇子,四皇子在自己的面前上蹿下跳。实在将他呕血半死。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与此类似的还有长孙元,他现在因为被南燕的事情绊住了丝毫脱不开身但是不难保证他知晓东晋的情况。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在一个余月,他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摄政王长孙璟竟然直接就将他的靠山雍王的势力连根拔起。而最为不好的消息不是这个而是他的父皇最近新得到了一位皇子。政治敏感的人都会意识到不对劲。而今,晋皇虽说正值壮年但是实际身子已被掏空虽说不会很快驾崩但是也是十年之内的事情。这位小皇子很可能会成为这位皇帝的幺子并且会是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为保权势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好傀儡! 相比东晋,南燕,楚国的波动倒是可以算作几近于无。此时的楚国正是国富民强之际。而他们现在正在欢天喜地的庆祝楚国新一任战神的诞生。 他们的七皇子楚玦从八岁领兵镇守与东晋接壤的边界,而今三年虽说没有大的胜仗但是却使得东晋不敢丝毫来犯。如此不凡令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他的声望隐隐的有超越楚狂的势头。 但是北周却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 距离上次的皇陵刺杀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时间会往往会冲涮掉人们的恐惧。但是却无法将他们的记忆完全消除。 而现在那时的令人惊惧的记忆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会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本来开春应该安抚民心的帝皇再一次提起了他们所不愿提起的记忆,并以这件事为由对京都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整个皇城的人不安了起来,凡是听到官兵的脚步声,就吓得双脚发软,生怕会被安上一个刺客余孽的罪名。 最令九大世家吐血的是,这一次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前来搜查的官兵虽说在他们面前客气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气,该揩油的揩油,该收封银的收封银但是搜查起来是一点也不含糊。这样一轮下来不仅将九大世家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丁点势力给揪了出来顺带着让人的腰包又缩了一圈水。现在的国库倒是没有以前那般疲软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充盈。 此时的独孤昕志得意满的坐在龙椅看着向他朝拜的大臣们,最近他的心情非常好感觉受了三年的窝囊气终于吐出来的畅快。但是他没有发觉已经有危险朝他一步一步逼近了。 猫头鹰扑棱棱的向独孤云傲报告这些所谓的好消息。 “嘭!”独孤云傲掀翻了桌子。 “谁叫你们进展的这么快的!” ------------ 第九十六章 上都动静 “主子,当今之际我们还是将这边的烂摊子收拾完吧!”翟墨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叹了一口气说道。 “真是糊涂啊,倒还真是没想到有的人心竟然会大了!”独孤云傲的眸子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凉薄淡淡地说。 翟墨是很等聪明的人立马就明白了独孤云傲所说何意:“您是说,青湛他有异心了?” “这倒是不至于,但是尝到了权力的甜头就会忍不住再尝一口就像此时的青湛,你以为独孤昕那般懦弱的人会乘胜追击么?”独孤云傲说。 “独孤昕此人虽胆小懦弱但是并不笨,若是一般聪明人在绝对的优势下一定会选择再接再厉!”翟墨分析的说。 “你说的是不错,但是独孤昕这个是一个聪明人不错但是却是一个有小聪明的人!”独孤云傲眯起眼睛说,“他一向是讲究平衡的人,再加上旁边有韩巍劝着一般不会有岔子,所以这件事情除了青湛那个好大喜功的恐怕没有别的人做出来了!” “可是?”翟墨有一些犹豫但是他仔细从卷宗中寻找蛛丝马迹也看出了几分端倪,他神情肃穆的问,“主子要不要讲青湛?” 独孤云傲看着翟墨的手势微微一笑:“有的时候活着的人比消失的人更有用,青湛是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心难免比其他人要大一些,所以就让他心满意足吧!” “主子难道就不管吗?”翟墨有一些意外的问。 “传令下去,青湛从此御门除名全心辅佐元武帝!”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既然局已经乱了那就搅得更混一点!” “是!” “另外让韩巍撤回来,不要让人发现任何端倪!”独孤云傲抚摸着九连玉环说,“至于独孤昕?” 翟墨轻声问:“要不要再派一个人过去?” “不必理他?”独孤云傲冷声说,“看著他别让他死了就成!” 翟墨沉思了一会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万一九大家族结成一团?” “蒋家心大,不会轻易与人结成同盟,而且蒋家无论与谁合作都只会是两败俱伤甚至是灭亡的结局。蒋涛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不会犯糊涂!”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 “可是有蒋涛和薛政在京都也不是很安全!”翟墨说。 “那就只能将这边境弄乱一点了,等到这边事情结束看样子得走一躺西楚了!”独孤云傲将九连环绕了一圈后说。 “主子,您难道又要以身犯险?”翟墨有一些心惊。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翟墨你最近心神有一些不宁,还是多读一些佛经定定神,回去多跟慧远好好学学!” 翟墨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明白独孤云傲从不会做一些无聊之事的人所以连忙告罪小心翼翼的问:“那接下来由谁代替陪侍任务?” 独孤云傲懒懒的支起下巴说:“司马昱不是在玄晶湖快呆疯了吗,就让他过来吧!” 翟墨的嘴角有一些抽搐:“这真的好吗?” 独孤云傲也不在意:“不用担心,没有他还多的是人接这个任务!” ——我是小试牛刀快结束的分界线—— 蒋涛沉着脸死死的盯着在书房中设置的巨大的京城地图,巨大的羊皮地图已经展开来,上面一景一物,一草一木都是按照实景绘制。 蒋涛用朱笔慢慢绘制了一条线陷入了沉思之中,眼下世家与皇上的矛盾已经越演越烈了虽说还没有到明面的境界但是却也是不可抹杀的事实。 蒋家当年为了避嫌没有将闺女嫁给任何一位皇子所以这后宫中唯一与蒋家有一点牵扯的就只有刚送进宫的范逐月。现在的蒋家一没有皇子傍身,二没有皇上信赖。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与任何一家世家合作也都是保住了暂时的安全。蒋家高居第一世家之位多年早已成为其他世家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仅名不正言不顺一旦成功蒋家会立即成为别人眼里的一块大肥肉。无论怎么样都是得不偿失的。 蒋涛越想越心烦愤怒的将朱笔摔在了地图,只见那艳如血的朱砂在地图上缓缓晕开一朵刺目的红梅扎眼的让人心悸。 蒋涛颓唐的坐了下来愁眉不展,如今前有狼后有虎蒋家夹在中间是左右动弹不得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蒋涛又一次的度过了难眠之夜。而其他世家的家主也并不比他轻松多少。一时间,那浓黑的夜晚不知点亮了多少房间,又有多少人在权力圈中汲汲经营,阴谋论断。 此时不灭的房间不仅只是九大世家远在玄门的独孤云傲的房间也没有熄灭。夜明珠将独孤云傲的卧房照耀得亮如白昼。 司马昱并没有像翟墨想的那样看到独孤云傲就黏上去相反他此时正在仔细地分析上都的布防,独孤云傲瞟了一眼司马昱心里不由赞叹一下,果然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当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见司马昱抬起头来笑了一下语气认真严肃:“主子,关于攻克宫门按现在的不妨来看从我的角度有十八种方法,其中最快的方法是就是从宣华门入手破开城门只从防卫最薄弱的皇宫西南角入手,虽然西南角最为偏僻但是只要与内部安插的禁军相会便可在半个时辰内越过上阳宫,直逼太极殿!” 独孤云傲手里有一下每一下的拨动着手中的翡翠佛珠,眸子间闪烁不定,良久她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说:“看样子,真是不能把他们逼得太急了,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那些狡诈猖狂的狐狸!” 司马昱一听出言安慰道:“主子,说不定这样的布局他们也不会想到还是有机会化解的!” 独孤云傲不语只是歪过来身来枕在靠枕上手指有开始拨动起了佛珠只拨弄了几颗就停了下来说:“传令给御门叫他们把放在九大世家的探子那里通一个口风,想办法让那些家主们认为自己还属于安全地带,并且青湛培养的那群人…。” 独孤云傲顿了一下,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稍后她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就让他们尽早的完成使命吧!” 司马昱有一些震惊:“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暗部的力量会暴露出来!” 独孤云傲的唇角浮现一丝残忍的微笑:“我说过会暴露我们暗部的力量吗,蒋家还缺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呢!” 司马昱到底还是有一些犹豫:“皇上身边没有暗卫保护的话,那他的安全就…。” 独孤云傲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一直想往上爬的青湛!” 司马昱仔细想想还是提出了疑问:“可是怎样才能…” 独孤云傲只是扫了一眼司马昱后不咸不淡地说:“翟墨擅长处理此事一切就交给他就行了,你不用操心。只要告诉柏宁一声让他把那一些失败的东西再放出来就行了!” 司马昱顶着独孤云傲释放出来的气压说:“属下谨遵法旨!” 独孤云傲闭着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拨弄着佛珠,精致的眉目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让司马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孩子倒不像是初入权利网倒好像是存在了多年的上位者。眉宇间尽是帝皇龙威的沉淀。 独孤云傲缓缓睁开眼眸中的精光让人心神一震但是独孤云傲唇角弯起的笑容让人心稍稍安定。司马昱只感觉自己不知为何身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凉飕飕的令他直打着哆嗦。若不是他的内力深厚恐怕早已经在这个孩子面前失态了。 独孤云傲看着这个大人无奈的弯起唇来,看样子自己给他们还是留下了恐惧的映像,她要的是敬畏可不是恐惧啊!独孤云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安抚他,对他和颜悦色甚至如初孩子的天真无邪让司马昱欣喜。 独孤云傲只要一想到自己死的时候是一个要抱重孙的老妇人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身子板就头皮发麻。 独孤云傲又闭上了眼睛说:“明天去把解除禁制的药材准备好了,折磨了你这么多年也是该解除的时候了!” 司马昱有一些惊奇的眨巴眨巴眼睛,一脸震惊的望着独孤云傲。他很清楚如果独孤云傲想要完全控制他的话不解除禁止又能让他好好活着的办法有很多。一般为保安全这种禁制是不会解除只会是尽可能的缓解。可是主子为什么要接触呢? 独孤云傲见司马昱呆楞的样子颇有一些气馁难道自己看上去就是那么防人吗? 独孤云傲也不解释只是吩咐了一声:“我累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司马昱这才回过神来傻傻的哦了一声就梦游一般朝门外走去。 十二律制黑影般在屋里闪了一下就将所有的夜明珠全部取走。黑暗再一次降临这间屋子。独孤云傲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一些舒缓了,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安全之感。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黑夜中她会感到安全。或许是因为只有在黑夜之中她才能够舔舐自己的伤口,将咽在肚子里的血与泪通通的释放出来。 但是第二天传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独孤云傲听完汇报将手中的粥碗放下语气十分冷淡的问:“你是说有人提前出手了?” ------------ 第九十七章 幕后之人 “属下只知这件事情有蒋家暗中的推波助澜但是其余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前来禀报情况的孝陵卫前部成员摇头说。 独孤云傲的眉头微微一皱重新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搅拌着想了一会终于放软了语气:“行了,下去吧!” 下属连忙告了一声罪退了下去。所有陪侍的人都有一些忐忑的望着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的表现很平静只是将自己的早餐吃完。然后盥手。用茶再次漱了漱口。然后跳下椅子朝门外头走去,待到走远时她的声音才远远地飘来:“司马昱陪本凰去玄晶湖!” 司马昱有一些惊讶的抬了抬头但是还是反应过来立马使用轻功追了上去。 待到司马昱赶到时,独孤云傲已经坐在了蕤宾的怀里看着空无一物的玄晶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司马昱走到独孤云傲跟前轻声唤道。 独孤云傲眼睛轻抬了一下也不言语只是慢悠悠的问:“云族群人还没有处理干净吗?” 司马昱想了一想回答:“前后来了三拨倒是处理干净了但是他们还是不断的派人前来。” “无所谓,反正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天下多了去了,这飞蛾扑火的行为倒也没有什么?”独孤云傲接过林中递过来的小茶盅说。 “万一他们丧心病狂将我们的位置宣扬出去!”司马昱有一些不放心说。 “他们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更不会做损己利人的事情这倒是不用担心!”独孤云傲悠闲地说。 “主子,那死亡邀请函的事情是您做的还是…”司马昱轻声问。 “当然不是我做的,只不过是八荒那个叛徒将云族的位置告诉了欧阳桀而已,而这种死亡邀请函的意义及形状只要是云族或者是云族附属都十分的清楚!”独孤云傲将手中的滑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说。 “八荒?他怎么可能知道云族的位置?”司马昱有一些不相信的说,“他不过是冥卫的普通一员绝对不会知道云族的藏身之地!” “他确实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被放逐的云氏两支在哪儿?”独孤云傲说,“号称拥有二十万飞云骑的渺尘山,以及与其实力相当的玉山!” “这两座山已经空了!”独孤云傲说,“现在哪里只是两座空山连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了!” “这,看来他们是两败俱伤然后都同归于尽了!”司马昱想了一会说,“可是他们完全不必要如此和平共处的话也未不可绵延百年!” “这一切都要感谢我的好外公,他给了他们一个回到云族的机会更确切的说是回天湮军的机会,就像狼前面吊着一块上好的肥肉怎么样都是都是永远的诱惑既然有了共同的目标而且只有一块肉那么就注定争执不休!”独孤云傲不咸不淡地说。 “可是八荒告诉了欧阳桀什么?”司马昱微微蹙眉问。 “自然是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了!”独孤云傲说,“倒是万幸的是八荒不清楚云族的秘密误以为玉山,渺尘山乃是一家。所以倒不影响什么!” “真是没想到八荒会是这么一个祸患!”司马昱叹息一声说。 独孤云傲只是微微一笑,谁说不是呢,谁都以为八荒只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器重才会趁着这劲头拼命往上爬,连她都险险的骗了进去。可是啊,谁能想到呢,开始都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心想往上爬却忠君奉主的好孩子,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野心,他想要的竟是将她身边的谋臣,心腹全部铲除干净只余他一人,将她牢牢掌控在手掌心。 若不是独孤云傲是九转玲珑的心思并且为人谨慎还真是不小心就会让这个人钻出漏子来。独孤云傲若有所思的拨动着佛珠虽说仍是不急不缓但是仔细一看速度还是加快了一点。 司马昱问:“主子现在秋后算账也算不了了,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云族的事情总拖着也不是办法,我的目标只是天湮军所以想办法让他们分散注意力,将云族准确的位置告诉欧阳桀,长孙元,楚狂!”独孤云傲手微微一顿说。 “主子是想要谁去通知?”司马昱试探的问,司马昱第一个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是九幽。九幽不仅是八荒的同胞兄弟而且对独孤云傲极为忠心这件事情不会办砸掉。可是九幽虽然已经被十二律制取代但是还是以独孤云傲的第一暗卫存在。贸然调用还是不好。 独孤云傲的手继续不急不缓的数着佛珠语气极为平淡:“这件事情九幽去做最为合适,待会你去通知他!” 司马昱稍稍舒了一口气说了一声是后,就有一点准备离开了。 独孤云傲有一些诧异,以前这家伙是巴不得在她身边多呆一分钟现在倒好倒是忙不迭的想要逃跑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不成? 要是独孤云傲知道应钟那家伙说她闻不惯司马昱身上的气味所以司马昱想方设法与她保持距离只为了不冲着她的鼻子,不知独孤云傲作何感想。 独孤云傲此刻也无心理会司马昱现在是什么想法只是说:“现在你身上的毒清了多少?” 独孤云傲有一些皱着眉看着司马昱的脸莫名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个男人已经年近不惑却因为血毒的缘故身体一直不断的缩小,相貌也越发的年轻。如今看来倒是只是一个十六岁的美貌少年。而这个男人就算毒解了也会一直保持着这个相貌直至死亡。想想真是荒谬,更令人觉得可怕的是他的寿命比普通人要绵长许多。真不知对他来说是福还是祸。 “倒是全部都解了,只不过这一副身体永远也长不大了!”司马昱无所谓的笑了笑。 独孤云傲看着司马昱颀长的身子也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司马昱恢复不了原来的身高现在也是极高的,他站起来足有七尺六放在北方也是极高的存在了。这一些所谓的不足倒真的不影响他的相貌分毫。只见他的五官极为秀美全无初见时故意表现的邪魅张扬。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眼睛虽大,却全无水光潋滟的感觉,倒是乌黑乌黑的不同寻常,简直要把人吸进去。睫毛很长,却并不弯卷,直直的,垂下眼睛时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凤翎。饶独孤云傲见惯了天下绝色,也必须赞叹这是一个极为难得的美人。 “你说这北周的幕后黑手会是谁呢?”独孤云傲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真不知道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不仅帮助了蒋家打消了独孤昕对蒋家的疑心甚至将局势迅速稳定下来!” “其实看谁在其中得到的好处最多就十分清楚了!”司马昱建议的说。 但是独孤云傲却摇了摇头说:“就算有好处也看不出来,这局势明显对蒋家有力但是皇上捞着的好处也不少,真不清楚到底是谁利用了谁!”独孤云傲继续缓慢的拨动着佛珠,不知为何她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些东西但是又快得抓不住,看着晶莹的湖面不知为何她的眼前浮现了一张脸,一张她都要快忘记的脸。她的手指一紧拨动佛珠的手顿住了,眸子中闪过一道冷芒但是很快消失了。 “司马昱通知翟墨全面关注独孤昕的几位皇子!”独孤云傲冷声吩咐说。 司马昱有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独孤昕的皇子最大的就是二皇子独孤瑜已经结亲但是这件事情明显不是他做的。就是排行老三的三皇子独孤瑱也才八岁根本就不可能是心机沉重之人,其余的几位皇子年龄挨着很近都是六到七岁。这时的孩子都才刚刚启蒙不久,根本不知心机是何物需要强大的母妃来保护有什么好关注的。如果世间都是像主子一样的怪才那天下不是得大乱了。 独孤云傲看出了司马昱的所思所想淡淡的解释一句:“皇家的孩子绝对不能用正常孩子的角度去看否则你一不小心会被毁得连骨头都不剩。” 厨时,司马昱根本不以为然,到了后来一直陪伴在她的身侧他才明白这世间根本就不在乎你是否是孩子,他们只在乎弱肉强食。皇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已经被打上了斗兽的烙印。 蒋涛此刻在书房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此时他已经彻底摆脱了这一困境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利用了这一次机会力挽狂澜让蒋家从被动的局面一下子转为优势。这一次的救驾使得皇上对自己的疑心大大的降低,虽说,蒋涛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多流了点血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那张宣纸隽秀刚毅的字迹。蒋涛陷入沉思,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这一次不会是有人无缘无故帮助他。就是不知道那个人会提出什么要求。蒋涛的眸色不定。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实在是太过杞人忧天只要有东晋存在他就一日不会被祸及满门,他的手中拥有五十万大军,这是一张极为重要的护身符,就算他的身边失去了暗卫死士的保护但是要想杀他必须冲破摆在最前的防护圈才行。暗卫死士没了假以时日还是可以再培养但是权力没有一切全部都完了,眼下的皇上是必须依靠自己才能震慑其他世家的。至于这位帮他的神秘人,蒋涛仔细看了看那张宣纸心里有一份了然。 这纸是宫制纸张方细土连虽说常见但是这一份明显不同,只见宣纸的规格分明是用了名贵的珊瑚粉再次加工显然是宫里妃嫔所用可是眼下只有范逐月与蒋家又牵扯,而范逐月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拎得清的。此时在宫中相对的弱势又急需蒋家支持的妃嫔。蒋涛再仔细看了看那珊瑚粉,发现这珊瑚是最为难得的牛血色珊瑚只有一品妃嫔才能在每年得那么几张。 想到这蒋涛的眸子闪过了一丝了然。 ------题外话------ 在此普及本文用的是西晋时期的尺寸,一尺相当于现在的24厘米。 ------------ 第九十八章 晋王危矣 “主子,你明明可以现身为什么就是不直接与蒋家接触反而便宜了德妃娘娘!”夏公公有一丝抱怨的问独孤瑱。 独孤瑱也不理只是将手中的字写完后才放下笔问:“换做是你,你能想象一个虚岁八岁的孩子能够策划这一切吗?” 夏公公苦笑了一下,是啊,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而且这个人还是最不为人注意的三皇子。夏公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主子在那一场大病后变了那么多,再也没有以前的稚嫩,这一次表现的手段的老辣饶是待在宫中多年的他也忍不住咋舌。 “母妃得到了好处就是我得到了好处,虽说是间接但是最终胜利的人是我就行了!”独孤瑱执起笔慢慢的勾勒着线条说。 “可是德妃到底年轻还是会有孩子的!”夏公公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独孤瑱头也不抬声音如常的说:“她永远不会有孩子这一点你放心!” 夏公公是待在宫中多年的老人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想到自己从小带到这么大的独孤瑱能有一个庇护之处。他的嘴角放心的舒展了笑意但是还是有一丝担心:“德妃娘娘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对她动手脚他怎么会不知道?” 独孤瑱抬起头勾起唇说:“看到她爱不释手的皇后赐下来的红珊瑚珠吗?” 夏公公有一些不明白了,仔细想了想:“那是上好的牛血色红珊瑚珠世间难得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那是红麝香珠,看着像牛血色珊瑚珠实际上却是用极为珍贵的雄麝麝香做药性极强长期佩戴会损伤机理便再也生不出孩子,而且这珊瑚珠子是在当十年前李德妃小产之后皇后为了宽抚她赐下的,小产后的女子体质本就虚弱再加上那么强的麝香刺激的要是还会有孩子那真是天大的福分了。”独孤瑱慢悠悠地说。 “可是德妃娘娘长期佩戴就没有发觉,太医可是每半个月就来探一次平安脉啊!”陪侍在一旁的小安子有一些不解。 夏公公恨铁不成钢的敲了小安子一个板栗:“没听说那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吗,谁敢说!” 小安子也是极为玲珑的人心思一转便猜到了真相眉开眼笑的说:“德妃娘娘真是活该!” “隔墙有耳,你们还是小声点说话!”独孤瑱声音严肃起来说。两人一见小主子板起了脸也收起了笑容静静地垂手侍立在一旁。 想到那串红珊瑚珠独孤瑱心中微微一沉,他记得那串红珊瑚珠是李德妃送给范云婉的,当时范云婉一看就远远的让人拿开告诉他这一些。现在想来这位发妻是一位最为合格的妻子以他的一切为考虑,聪明、美丽、得体,不管他要做什么她总是会第一个想到。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对他有几分真心。想到独孤珏对她的觊觎,想到最后为了那一把龙椅他亲手将她送上了独孤珏的床榻他就像吞苍蝇般恶心。 独孤瑱在沉思但是手却一刻不停,渐渐将画中人儿勾勒成形,小安子一见有一些不明了:“主子,你不是要给德妃娘娘作画吗,这个小姑娘是谁啊?” 独孤瑱手一顿只见画中的人不是绝顶的美貌但是却容貌如玉,眉眼精致清秀一副温婉佳人的胚子。画中的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岁出头是最该天真浪漫的年龄但是这个孩子却不同,只见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古井无波幽幽的好像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独孤瑱的眼睛陷入一丝茫然。他最清楚的记得这是范云婉初入府时的模样。彼时他还是一个最不受重视的皇子,也是最没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庶出的范家四小姐也要嫁给五皇子做侧妃都不愿替他所提亲的范柔歌代嫁。当他掀开盖头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愤怒。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他看不上的孩子却唤住了他与他谈了种种利弊:“我知道殿下不愿忍受这种侮辱,而且也明白子嗣对于夺嫡是极为重要,但是现在我如果死了殿下会平白冠上一个克妻的罪名甚至会使殿下的婚事更为艰难。我也明白我的出现会使殿下的处境更为艰难但是请殿下放心我不会挡住殿下的路,我会作为殿下最重视的属下只要您允诺我一个要求…。”后来她说了一些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段血腥的岁月,那一段一路踩着鲜血往上爬的日子就是她一直陪伴着度过的。有了她的帮助他获得了皇上的青睐,甚至在她的筹谋下他娶了薛灵儿作为尊妃得到了薛家一部分人的支持。更是娶了几位身份尊贵的侧妃,在那几年他的子嗣是皇子中最多最为出色的。他更是凭借了她所生的嫡长子懿轩得到了父皇的欢心与信任。可是后来呢?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她受到了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屈辱。如果当时,他有时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听信薛灵儿和范柔歌的挑拨认为那三个孩子是独孤珏的血脉或许范云婉不会诈死离宫,或许在她的帮助下北周国不会被西楚,东晋平分。但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时北周国在蒋家的背叛下亡国,东晋与西楚的铁骑踏破了国门。那一抹高高在上的玄色身影立在太极殿上冰冷的俯视着他们发出了残酷的命令:“皇族世家尽数抹除!” 真是讽刺不是,他们新婚之时这个女人用纤纤玉指为他划出了一条充满坎坷危险却能青云直上的路,而又是这个女人用那白玉般的手指给他指向了九幽黄泉的方向。 他,独孤瑱真是成也是她败也是她! 独孤瑱看着画中的小女孩陷入沉思这时小安子惊呼了一声独孤瑱惊了一下只见手上的笔滴下了一滴墨汁直接就将快要画好的画给毁去了。 独孤瑱也不在意只是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两人面面相觑还是退了下去独孤瑱一笔一笔将画中的人儿的脸画花,然后将纸放在蜡烛上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烧,眸子中带着疯狂:“范云婉,你只能是我的,永远无论我毁了你,吃了你,你都是我的!” 独孤云傲此时打了一个哆嗦,应钟有一些担心看着独孤云傲:“主子是不是因为湖水旁湿气重让您受寒了!” 独孤云傲摆了摆手说:“回去吧!” 蕤宾很快将独孤云傲抱起一道黑影就掠出了玄晶石洞,十二律制其他人紧紧尾随其后。 ——我是独孤瑱渣男出来作祟的分界线—— 欧阳桀死死地盯住在他面前镇定自若丝毫不把他当回事的九幽语气极为冰寒:“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利用我的信息达到了一定的成果!”九幽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香茶说。 欧阳桀在平时一直保持的微笑此时已经被一层黑气布满了可见九幽是有多放肆能让他连最基本的面具都不带了。 “晋王爷你很清楚你没有我的任何软肋,相反你做的事情我门清,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各取所需而已,这一桩买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必犹豫!”九幽说。 “可是你的胃口实在太大了,一百万两是我南燕半年的国库收入!”欧阳桀的青筋在太阳穴突突直跳谈的说。 “呵呵呵,晋王爷一旦得到了云族的支持或者是将云族的财富收缴那么你将会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根本不会在乎这一百万两,当初你与我交易之时就应该明白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你很明白做任何事情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一百万两换一个国家之主的位子只赢不亏!”九幽鬼魅一般的声音缓缓的飘出来。 听着那冰冷诡异,非男非女的尖利声音让欧阳桀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欧阳桀咬咬牙:“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银两!” “晋王爷还是不要小看你的身份!”九幽冷笑了一声慢慢消失了。 欧阳桀阴晴不定的脸变换了好几种颜色,最后将桌上上好的瓷器掀翻在地。一道人影窜了出来迅速的收拾好,欧阳桀问身旁的人影:“药下下去了吗?” “主子没有问题但是这样做真的好吗?”人影有一些忐忑说,“万一那人不服从将我们的事情全部抖出去。” 晋王欧阳桀一巴掌豁了出去直将人影打翻在地呕了几口血,欧阳桀脸色冰冷的说:“本王倒不信这世间会有不惜命的人!” 九幽在离开晋王府后唇角露出了诡谲的微笑,鲛人油与曼陀罗的散功散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自不量力,冥卫早八百年不用的秘方竟然用来对付他真是活腻歪了。 心下打定主意用冥卫的特殊信号发出了救援消息,然后假装体力不支的蹒跚走了起来,不出半盏茶的时间果然就见到了一群黑衣人将自己团团围住,只见为首的人说:“八荒公子我家王爷请您回去一叙。” 九幽冷笑了一声:“当真是一叙还是另有所图?” 为首的人也不愿与九幽废话只是招了招手,雪色的刀芒刺花了九幽的眼睛只听那人说道:“八荒公子是一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我家王爷并不喜欢被人威胁,只要八荒公子打一个折扣或者八荒公子为我家王爷效力,这样一来大家都好不是吗?” 九幽冷哼了一声:“八荒虽然年纪小但是自认为眼力不错,晋王爷可是过了河就拆桥的人,八荒没有那么愚蠢。” 为首之人叹了一口气:“反正情报已经到手了就怪不得在下了!” 九幽只是冷冷一笑,静静的等着那群人的刀锋逼近他的肌肤,然后 数十道血柱从碗口的伤口中喷射而出,形成了蔚为壮观的血雨,九幽一步步优雅地走了过来,为首之人虽有一些胆怯但是到底是舔刀尖血活下来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向九幽砍去,却惊恐地发现九幽的身体像慢慢的消失一般让他扑了一个空,然后他的脖子被一种冰冷的触觉所覆盖。只见那只白皙的手搁在他的脖子上,让人心中升起无尽的绝望。 九幽慢悠悠地说:“本来不想与一个准客户闹僵的可惜你家主子太不着调了,马上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想他一定会非常喜欢一份大礼!” 为首之人的眼睛暴突,然后他就听到了了一声一生中最为清脆的“咔擦!”声。 “真是的,这么不着调让我怎么跟主子交代!”九幽非常不高兴的擦了擦手掌的鲜血说。这是他的眸子闪了一道厉芒笑了:“倒是将他给忘了!” 在月光下十几道静静的黑影像黑烟一般慢慢的消散。 ------题外话------ 啦啦啦,独孤瑱渣男终于冒出来了,亲们用评价票票砸死他吧。 小妖会为他撰碑上书:“历史上首次被人用票票砸死的渣男!” —— 收藏快要到五十了这是加更的好兆头。 ------------ 第九十九章 第一步棋 “真是麻烦啊,本来还以为欧阳桀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没想到竟然办这么愚蠢的事情!”独孤云傲的眸色看不出任何神色但是光芒反射出的凉薄让人心悸。 司马昱有一些别扭的低下头他真的不想看着一个本该天真浪漫的孩子如此冷漠而强大。本是最该最得人宠爱最该捧在手心呵护的年龄却在幕后谋划着四国的一切。 “司马昱,想听我唱曲吗?”独孤云傲突然说。 司马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震惊的望着她,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心情不好所以就想唱一唱!” 司马昱只是垂下眸子,一副静候佳音的样子。 独孤云傲的声音缓缓地从她的喉中飘了出来。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关中昔丧败,兄弟遭杀戮。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夫婿轻薄儿,新人已如玉。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 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这是一代佳人遭丈夫抛弃时的无奈与悲凉。本来不应该是由稚子童音唱出来的曲子却意外的将音色与情感掌握的恰到好处虽不说是绝唱但是却别有一番绵长的韵味。司马昱听着这甜软的音唱出这悲凉不禁有些痴了。可是心里却十分奇怪眼前这个孩子怎么能将这曲佳人的精髓唱出来真真是奇怪,就像她经历过这些一般。 可是司马昱怎么知道呢,独孤云傲前世经历的不仅是丈夫的抛弃更是血肉的分离。她不爱独孤瑱,但是她却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将他扶持上皇位只因那时的她骨子还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希望从一而终。可是她没有想到她本来的信念折损在了那个与她无缘的第一个孩子身上。她曾经以为她是很爱很爱独孤珏到后来她才发现那不过是因为她不知情所以死死的抓住了她自以为的救命的稻草不敢松手。 独孤云傲想着自嘲的一笑前世她过得还真是失败呢!爱情,亲情,友情,都没有得到。或许她曾经得到过但是都却像流沙逝于掌心终归也就没有了。最后剩下的只是那冰冷华贵的龙椅以及旷世的悲凉。 独孤云傲平复下思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绽放到极致的五色梅花淡淡的开口:“九幽作出的决定十分正确,等他回来后开启火照之路吧!” 十二律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子这是为何?难道要将九幽培养成她身边的第一杀神吗?但是谁也不敢开口。 司马昱丝毫也不意外只是询问:“咱们第一步棋算是落成了,那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独孤云傲手持着佛珠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静观其变,最近的情报以上都优先!” 司马昱应声说:“诺!” 独孤云傲有一些不自在的看了司马昱一眼,很惊讶的发现现在的司马昱竟然与翟墨有一些相像难道这个人要丢弃自己的个性真的做一个奴才吗?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其实真的不愿意这样,她希望这些人能够全心的信赖但是显然现在的局面是信赖多于畏惧,独孤云傲无奈的苦笑一下,她不可能一味的放纵自己的属下让他们失了规矩而却要求他们在自己的面前自然随意这明显是强人所难。 独孤云傲继续拨弄着佛珠向左看了司马昱照着她的喜好整理出来的曼珠沙华的花圃浅浅一笑现在是看不出什么但是她知道当曼珠沙华绽放之时,那红色妖艳的火照之路将会令天地失色。 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绽放出妖异的近乎于红黑色的浓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如火,如血,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她是极爱曼珠沙华的,因为它的妖,它的美,还有那如血般的诱惑。 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 她并没有走过火照之路所以她的灵魂永远都渡不过曾经的一切,或许是因为如此她才爱极了这介于红与黑的浓艳,也爱惨了那象征着绝对权力的龙衮。然后这红与黑才成了她这一生化不开的执念。只因血色干涸,本就会从触目殷红,变成令人压抑的赤黑。而这痛苦的煎熬是获得自由所要付出的代价。一切只因这个社会的法则,一切只因这法则才会有人明知九死一生还要飞蛾扑火的扎进去至死不休! 而现在她重新站在了权力的棋盘上下了第一步棋,不知谁会来接招呢? 独孤瑱慢慢的运笔挥洒下一个龙字,只见这龙字浑圆一体,气势磅礴,笔法遒劲有力。大有龙飞九天的霸气与狷介。 字如其人,可见独孤瑱心中所怀不只是偏安一隅。 夏公公与小安子正准备赞叹一声时,独孤瑱却皱了一下眉头说:“烧掉!” 小安子有一些不敢相信:“殿下这是为什么写的这么好为什么要烧掉?” 夏公公也面露不解,独孤瑱却不解释只是说了一声:“想活长一点就立马烧掉!” 小安子看到独孤瑱寒冰一般的脸色吓了一跳立马撒丫子跑了去照着独孤瑱的话去做。 独孤瑱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夏公公这般奇怪的看着他苦笑了一分,现在可不是暴露才华的时候,如果真的想长长久久的就只能像以前那样努力掩饰自己的才华以免别人心生妒忌才是最佳的自保之道。并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积蓄自己的力量,打定如此主意他招招手示意夏公公附耳过来低声说:“尽量把母亲原来的族人召集…。” 夏公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晓得分寸。 独孤瑱安排完了这些事情看着夏公公离去,他自己不知为什么跟脱了力一般倒在了椅子上,他很清楚就像当年得知李德妃是杀母仇人时一样清楚自己想要报仇就必须登上皇位,而现在他想要得到那个女人他也必须得到皇位,而且不是一般的皇位而是那一统天下的帝位! 那个女人太过强大,太过聪明,要想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身边只有拥有绝对的武力,这样才能折了她的翅膀成为他笼子里豢养的乖巧的鸟儿。 独孤瑱苦笑了一下,人海茫茫,这个人该何处寻找,但是独孤瑱的目光很快坚定了下来,范云婉就算你今世没有出现在范家又如何,你迟早都会现身,只要你一出现你就注定是属于我的。 而现在我会用我所知道的一切,用我的这双手夺得那必须属于我的皇位,到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范云婉你能逃到哪里去? 此时的山谷间被一派宁和所笼罩,只见一个少年与一个粉雕玉琢的玉娃娃坐在那梅树下对弈,那梅花翩翩起舞打着旋落在了少年披散的乌发上却愈发衬得少年姿容无双恍若谪仙。独孤云傲笑着摇摇头,只见少年眉头深锁死死地盯着棋盘。独孤云傲看着已成僵局的棋盘微笑了一下:“司马昱,你就是将这棋盘看穿了又有何用,这一局你已看了一个上午却未动一子是不是你这玄门门主要换一个人当当了!” 那少年正是司马昱,独孤云傲每每看着这司马昱的模样都忍不住摇头,心里只怪自己一生干尽坏事的人为什么要做一件好事,当初就应该等到司马昱成了十岁孩子的模样再给他解药现在倒好十六七岁时的身体就是人身体最好最佳的状态再配一副这般令天也妒忌的模样真真是祸国殃民。有的时候独孤云傲都得感叹人的模样变化之大,只因初见时,司马昱就恰似那惑人心的魔物,如今看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虽闪动着苦恼的神色但是却又为他增添了些许人的情感。这一副模样令人不忍亵渎却偏偏又想要靠近这种人似乎天生就是为祸人间的材料。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浊世佳公子般神仙似的人物表面上只有十六七岁实际上已经年近不惑了。 每每独孤云傲想起这一茬就懊悔不已,其实就是一种奇怪的心里在作祟,自己老大不小的活过来换来的是这一尊幼童的身体办什么事情都不是非常方便所以就有一种自私的想法巴不得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好好陪着她。可是独孤云傲不知道的事是她上辈子最重要的老师与她现在倒是同一个处境。 “主子,我实在解不开!”司马昱非常委屈的嘟起嘴吧,眼泪汪汪的那模样看上去就招人心疼。可惜他面对的人是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一直身处高位阅尽人间绝色岂会吃他这一套。 只见那个粉雕玉琢的玉娃娃笑着说声音像加了蜜一般甜:“司马昱,你好歹也是本凰的第一军师连出自你玄门的棋局都破不了岂不是丢本凰的脸,将来被人取代可别怨本凰不理旧人。” 司马昱的委屈的模样立马收了起来打着哈哈说:“主子,刚才只是开玩笑,开玩笑!”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落了一个子。 司马昱凑过去一看只觉这子十分的没有必要对这僵死的局面没有一丝帮助。但却是主子落下的第一步棋。真不知有何用意。 南燕驿馆,楚狂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激动:“此事当真!” 九幽只是笑了笑:“这是当然,但是王爷必须帮在下一个忙,在下才会将东西全部奉出!” ------题外话------ 看着原封不动的数字小妖暗自窃喜,亲们你们这是给小妖偷懒的动力!(*^◎^*) ------------ 第一百章 独孤三子 “呵呵呵,独孤瑱,就算你登基九五又如何这世间不止周朝一个国家。切勿后悔!”一个轻灵的声音直直的钻进独孤瑱的脑海中。 他缓慢的睁开眼睛只见那个憔悴的女子的脸上没有痛恨,没有绝望只是想是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告诉他一个事实一样从嘴唇中吐出那一句话。 这是看到懿轩死后这个女人说的话,他不记得当时他是如何回答的但是他却知道那个女人真的做到了,那一年诸侯逐鹿,烽烟四起,摄政王妃云清婉如从天而降,用铁骑踏破了周朝号称铁壁的潼关。十万骑兵像一柄钢刀一般直接扎进了周朝本就羸弱的心脏。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刺目的红,耳边剩下的只有那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以及血肉落地的声音。那时他才恍然记起范云婉那时在宣华门变后站在那铺满鲜血与肉末的台阶上对独孤珏说过的话:“我从不说大话也从不说空话更不会威胁别人,本妃一向言出必行!” 就像她当时看见孩子在她的怀中停止了最后的呼吸时那看不见神色的脸庞:“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 那时他的视线已经被那些血肉模糊,看不清那个高坐在那龙座上的女人的模样,却记得那个女人的玄衣上那朵血色牡丹盛放的极为灿烂。耳边好像飘来一个女人低低的冷笑然后是惑人心魔的曲调:“咿呀,你看黄泉路上幽灵飘荡,冤魂哭枉,你听那奈何桥下魑魅尤唱,嚼骨魍魉,咿呀你听忘川河畔血婴诡笑猖狂,君何往,神祇已殁洪荒,谁人来葬?” 独孤瑱不愿看着这些但是那个女人却似不放过他一般,原本清丽的面容已经变得模糊最后只剩下一双赤红的双瞳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就像看着一直必死的蝼蚁。 “啊!”独孤瑱惊叫着坐起身来,但是梦中那个女人的声音一直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的回响:“你注定是一个亡国之君!” 独孤瑱只觉得自己的脊背上已是一片冰冷粘粘的让人极为不舒服,黑发黏腻腻的缠绕在脖子上像极了冰冷的蛇缠在身上一般让人的心底不自主地冒着寒气。好像一闭目就能看到当年那一夜还记得那一夜他怒极攻心下令,凤栖宫内所有的人都被处了极刑,似乎是急于结束一切或是掩盖一切,他们甚至没有被带到刑房,一切就在她寝宫外的庭院里开始了。凤栖宫的大门被紧紧锁闭,受刑的人皆被封上了嘴。一瞬间,凤栖宫里血雨腥风。而那个女人就被人锁住拖到了他的面前。 有时他就在想如果范云婉表现的柔弱一点,或许他不会作出那个决定,但是那个女人太过镇定甚至他没有丝毫胆怯只是非常平静地望着自己说:“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接替我位置的是范柔歌还是薛灵儿?” 当时他说了些什么他不知道只记得他非常恼怒,世间女人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在她的眼中竟如同飘渺的烟尘。这是他给她的为何她不屑一顾。她难道不知道没有这一些她什么都不是吗? 但是真正让她变色的是他们的长子懿轩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推开她稚嫩的嗓音在大殿中响起:“娘亲,快跑,独孤瑱要杀你!” 真正让他愤怒的就是这一句话,独孤瑱,他的儿子竟然连父亲都不曾对他叫过一声却用这三个字代替。 当那对母子陷入血泊之中时,当那个孩子停止痛苦抽动时,就只记得那个女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却只记得一句:“独孤瑱,就算你登基九五又如何这世间不止周朝一个国家。切勿后悔!” 凤栖宫那血流成河与皇宫内大肆屠杀奇异的重合在一起,只余一片猩红。而那一片猩红的终点只有那一抹让人生出无尽绝望的玄色。独孤瑱豆大的汗珠一点一点的打在锦衾上,他咬牙切齿将手下的锦被撕裂成碎片。 范云婉,我就不信你将会成为我一生的梦魇。迟早,迟早你会后悔你做过的事情! 与此同时,独孤云傲的眼睛缓缓睁开持诵的佛珠的手也顿了下来静静地消化着孝陵卫带来的消息:“三皇子独孤瑱?” 翟墨诺了一声:“是的,有人说三皇子独孤瑱虽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与二皇子的交集是越来越深了!” 独孤云傲的唇缓缓勾起,:“李德妃一向与皇后交好,她的养子三皇子与二皇子交好也没有什么令人惊讶的!” “可是主子,就是越平常的事情反而越令人怀疑您说这三皇子在生母失去后这么快就得到了养母和嫡母的青睐这本事与心机实在不容小觑啊!”翟墨皱着眉头说。 独孤云傲继续持诵着慢慢开口:“翟墨,你是以一个大人的角度揣度三皇子这个人,而宫中的人大多是熟悉三皇子这个人并且三皇子的生母与李德妃一直是交好的,三皇子与李德妃亲近也没有什么,再加上李德妃也是一个机灵的一直将三皇子带到皇后面前晃悠,你说这一切从三皇子幼时就在宫中上演意味着什么?” 翟墨恍然大悟:“这一局面是早有人在几年前就布好的!可是三皇子还是一个稚子如何能做到这般!”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连你这个看惯了皇家龌龊事的人都这么想了,更何况其他人。” 翟墨到底是一点就通:“李德妃一早就有将三皇子抱养的打算!” 翟墨似乎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细细思索问道:“李德妃是不是没有生育能力!”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貌似这李德妃现在正是年轻貌美,身强体健之时但是她的身子已经被那红麝香珠毁的差不多了。谈何诞育子嗣。在宫中妃嫔最大的依靠不是美貌不是才华而是子嗣。没有子嗣他们的后半辈子就只能在冷宫中度过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翟墨将独孤云傲理出来的信息理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李氏想要从龙之功设计害死刘氏抱养三皇子,而三皇子是一条蛰伏伺机而动的蛇!”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翡翠佛珠放下说:“就是有了这样一个前提所以才不会有人怀疑他,独孤瑱是一个人才!” 翟墨微微一笑:“皇家又岂是等闲之人居住之地!” 独孤云傲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呵,说的不错,没有点本事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活的下来!” 翟墨定定的看了看独孤云傲,他明白主子笑声中的悲凉如若不是不得已谁会愿意去那争斗永无休止的地方去斗那玲珑心机,去博那飘渺前尘! 主子是一定得回去,不是因为她的血脉而是因为她手中的握着的这一股力量就注定了她必须去拼去夺! 当今北周表面强大实则内里已经空虚,如若不是现在其余三国都在积蓄力量休养生息,早在三年前,周国内乱时只需十万兵马就可攻破嘉陵关直逼上都,屠戮独孤皇室轻而易举。 她的骨子里流动着的是睥天睨地独孤女帝的血液,她岂能让旁人欺凌独孤一氏的尊严,如果真的是倦了,累了。也只能是她将独孤一脉亲手葬送。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面容又恢复原来的清冷无波静静的持诵着,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盯紧一点独孤瑱必要的时候给他一点援助但是不要现身!” 翟墨不明所以,三皇子一看就是不愿居于人下之人,自家主子骨子里的傲气难训是有目共睹岂会安居于人下。培养一个随时会反噬的人又是为何? 独孤云傲似乎察觉到了翟墨的担忧与疑惑但却不睁眼只是笑道:“有的时候一击就倒的敌人实在是太过无趣不是?” 翟墨看着独孤云傲扬起的嘴角亦已是明白这是为何,眼下这些皇子都太小了,太弱了,有一个出众的在她们的面前晃着,就会将那些自诩高贵的后妃的神经绷紧,而且只有越激烈的竞争才能创造出越强大的人。自古天家无亲情,这一次将斗争提前一点也未尝不可。将那些家主的目光都吸引到皇权夺嫡上,也未尝不是一个保护皇权的好法子。 翟墨勾了勾唇:“诺!” 独孤云傲看着窗外那时隐时现的破军星微微一笑:“独孤瑱,三侄子,姑姑我送给你的礼物可千万不要辜负了!” 时间是最好的白玉药膏能将人心中的恐惧与不安造成的疤痕慢慢抚平最后只留下一道很难辨认的痕迹。 上都很快就被往昔的繁华所笼罩,而李德妃也被巨大的喜悦冲撞着神经,一直将那抹温柔浅笑挂在嘴角。 独孤瑱只是垂着眼,他很清楚李德妃为何高兴,一切只因蒋家不着痕迹却非常明显的示好。 而与李德妃一样喜悦的就是现任李家家主现任礼部尚书李凡,他是李德妃的嫡亲哥哥。此时的他在望江楼早已坐立不安想到自家妹子从宫中传来的消息他就兴奋莫名。 而一直在对面方岚阁关注的蒋明蒋杰则冷嗤了一声。 “吱呀!”一声,李凡扭头就看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令他意外之人 ------------ 第一百零一章 拨开迷雾 “蒋国公!”李凡有一些失声,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蒋涛只是向他点了点头就坐在了主位静静地喝茶。李凡有一些不知所措,毕竟按照辈分他到底是比蒋涛低一辈,论地位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蒋涛没有发话他哪里敢坐下去! 蒋涛的眼睛余角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凡,心中疑窦大生,李凡资质平庸能够将李家勉强维持住如今的局面已属不易,而给他出策的人奇谋论断皆非庸人为何却迟迟不出现?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蒋涛几番思量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袋中冒了出来但是却又不敢下定结论只是在晾了李凡许久后才开口:“侯爷请坐!” 李凡忙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水一叠声的向蒋涛问好,蒋涛垂下眼睛将眸中的讥诮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只是平静地说:“蒋某是一个粗人,常年征战沙场不识礼仪之处请勿见怪!” 李凡只是道了一声不敢,便再无下文。 蒋涛玩转着手中的五福捧寿的茶盅也不说话权当李凡是一个透明人物,让李凡当真是入坐针垫,他心下直泛着嘀咕,妹妹已说蒋家愿意插手为何迟迟没有消息而今更是处处刁难真是好生奇怪。 蒋涛看着李凡这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下已有了自己的一份考量终于温言说到:“老夫今日前来只是想起当年与令尊同得状元时的情谊,听闻李大人颇有令尊的遗风所以便想找你来叙一叙不想文武到底不是一条道上的根本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听到这番言论李凡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番话已是说明自己与他不是一条道上的,古语有言: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家妹妹好不容易让蒋家摆脱中立立场要是被自己办砸了那李家失去可就不是一次飞升的机会不仅不会原地踏步一落千丈也未必不可能! 想到这儿李凡的脑门子在春寒料峭时节还颇冷的时候滴下了一滴冷汗。 蒋涛见他如此,心中的猜测已将原本的五分肯定已有了九分。而今李凡的模样更是让他将合作的事情打定了主意,于是蒋涛缓缓笑道:“当然虽说文武不同道可是为的目的却是一样的。只不过所采取的形式不同而已,武能定国文能安邦!” 这句话一出口让李凡紧绷的心思终于舒了一口气。想不什么词能回答只能陪笑着说:“国公爷说的极是!” 两人很快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开了,但是很快令蒋涛懊恼的事是,虽说李凡没有什么大局观但是偏偏此人极其圆滑每每都将他所想套出的内容不动声色的避开。现在蒋涛才明白李悦那老狐狸的用心。李凡虽说是平庸没有嫡次子的才华横溢,但是此人极为圆滑就像一只泥鳅样的难以捏住手。这种人虽然不能将家族发扬光大但是却能保的阖府上下平安。若不是因为李德妃野心的缘故李家在李凡的掌管下不能说是富贵破天却也能无忧化劫。 就是不知道李德妃所扶养的三皇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单论其手段倒是与朝中拈摸滚爬一辈子的老狐狸不相上下。可惜的是不知道品性如何?这就是一个矛盾,此子重情或者有一些弱点容易拿捏倒是不用害怕。怕就是怕在是一个极为冷血无情之人。一旦事成就会做出兔死狗烹的事情。届时蒋家是真的得不偿失。 可是事情难又难在这档口上,所扶持的皇子天资平庸就不能引起皇上注意及欢心。但是如果是一个极为聪明骨子有傲气,偏生有善于隐忍的皇子,那谁都得掂量一下。这种人是作为帝皇最好的人选。但是这种人绝对不会容忍权臣的存在。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是这种人的秉性。届时一旦羽翼已丰蒋家则是第一个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告别李凡后,回到书房的蒋涛越发不知该如何是好。三皇子虽说只有八岁但是其心机已不输于那些重臣。一旦让他成长起来?蒋涛更是犹豫了,与李家合作蒋家却是不需要担忧自家的地位会受到折损。但是自古以来由盛转衰的氏族也不是没有就是被称为传奇的云氏在清玥女帝未登基前便是因为功高盖主的缘故被屠戮满门盛极而衰。 这赌注到底是下还是不下? “父亲!”蒋杰在门外有一些犹疑的唤道。 蒋涛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进来说话吧!” 蒋杰看着蒋涛最近因为不断发生的事情染白了的双鬓眼睛有一些涩涩的但还是开了口:“父亲可是为夺嫡的事情烦心?” 蒋涛点了点头:“为了打消皇上的戒心我把你二弟在年前就派去了边关但是这样做皇上明显没有消除戒心!” 蒋杰说:“父亲,皇上现在还年轻,他的皇子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夺嫡一事本就充满了无数的变数,太早做决定并不是什么好法子!” 蒋涛有一些无奈的说:“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现在的蒋家就是一块鲜嫩肥美的肉谁都想把它撕碎了化为己有,与其坐以待毙倒还真不如博上一搏!” 蒋杰不解的说:“现在陛下对我们的疑心已销,父亲的兵权并没有被剥夺又有什么不能放心,父亲实在是太过杞人忧天。再说现今皇上只是而立之年出头而已!” “是啊,他是才三十岁但是杰儿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将一个软弱无能的男人变得如此野心勃勃!”蒋涛抚摸着手上的和田玉扳指说。 蒋杰仔细想了想这一年来的皇帝的变化,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但是却也觉得没有什么:“父亲,他是皇帝自然不希望被人摆布!” “也许是如此但是他的变化也太大了,而且你认为他真的没有依仗吗?”蒋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 蒋杰更是不明所以:“父亲,当今的皇上并不受先帝重视而且他的底子我们可以说是盘查了个干净。根本不足为惧!” 蒋涛听完这句话嘎嘎怪笑了两声:“先帝?独孤昕虽说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人又懦弱可欺但是你们都忽视了他的身份,他是先帝元后的长子!” 蒋杰有一些不敢相信但是仔细一想脸色有一些变化了。这个一直被他们忽视到彻底的事情一下子暴露出来实在让他们有一些难以接受。 蒋涛像是在告诉蒋杰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独孤博是什么人?那只老狐狸如果没有安排妥当他怎么会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放在最不中用的儿子身上?” 蒋杰似乎有一些明了了:“您是说皇上手头上还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蒋涛点一点头:“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变这么多,而且是自从被俘后就性情大变而且手段比以往高明不止百倍!” 蒋杰说:“按道理来说我蒋家救驾有功怎么着都应该大肆封赏,就算不封赏至少也该功过相抵却没有想到被独孤昕弄得雷声大雨点小糊弄过去了。这手段倒是高明,真是不知是何人在教他?还是他一直韬光养晦!” 蒋涛思量一下:“没有一个人可以伪装长达二十余年想来不是突然开窍或者是深藏不露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蒋杰皱了一下眉头:“世间能人无数可是又有谁能对京都和九大世家这么了解?” 蒋涛慢悠悠地说:“应该是独孤博的残部做出的决定,本想隐居山林从此逍遥自在但是皇上是在太过无用丢了皇家的脸面因此把他们这群人逼了出来!” 蒋杰轻笑一声:“这么说来,这一次被俘独孤昕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蒋涛抚摸着玉扳指神色不定:“如果真的是这样,蒋家就算如何示好也是做无用功有心腹在身边谁会相信一个功高盖主的将领!” “父亲其实早已拿定主意是了吗?”蒋杰叹了一口气问。 “眼下是形势所迫!”蒋涛无奈的说,“我们必须表态!” 蒋杰欲言又止的望着蒋涛,蒋涛明白蒋杰在担忧什么,蒋涛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向是一个稳重人这一次的决定也确实做得太过仓促。但是…” 蒋杰有一些不耐烦的打断父亲:“父亲,您应该很清楚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再过几年就不止这些选择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 蒋涛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一些什么,仔细一想自己做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太过莽撞可是眼下的情形一直提醒着蒋家早作打算不是吗? 蒋杰怒声说:“有东晋在,那独孤昕就不敢动我蒋家!” 好像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蒋涛一直深陷迷雾中终于豁然开朗。 蒋涛下意识的攥紧了扳指,没错,北周虽说将领如云但是到底不像西楚,东晋那般有精彩绝艳的将领。如今的形势西楚的边防与薛家遥遥对立,蒋家与东晋水火不容才形成了如今四国争霸鼎力的平衡局势。一旦打破了平衡最弱的北周一定会被吞噬。这一道理上层权贵都心知肚明。独孤昕亦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再怎么傻也不可能自掘坟墓。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好的将领的培养极为艰难。如今现成的将领摆在他的面前,独孤昕不可能不用为了保国家安定独孤昕还必须对他们加以安抚。如今弄得他们人心惶惶只不过是想逞一逞威风做到恩威并施而已。 蒋涛终于缓缓笑了:“看样子是为父钻牛角尖了!” 蒋杰见蒋涛终于钻了出来大舒一口气。 其实他自己也是与父亲一样钻了牛角尖,若不是自己妻子的一句话,他估计还是陷入焦躁之中。独孤昕手头上没有将领,就算他手头上有军队又如何,没有领头之人就是百万雄师也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瀑布终年在山涧中欢快的奔流,如此巨大的响声中却传来清晰悦耳的琴音。独孤云傲慵懒的歪在软榻上静听着司马昱的抚琴之音。这时翟墨从旁边走来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独孤云傲的眼神飞快的闪过几道光芒:“当真?” 翟墨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的唇角慢慢划过一道弧度:“看样子上都的事情稳定下来了,这边也要加快进度了!” ------题外话------ 啦啦啦,离五十就差一人了要加更的亲们努力呀! 为了加更,为了剧情发展。亲们多宣传一下吧。 小妖跪求收藏。~~~~(>_ ------------ 第一百零二章 云族求救 绯月之下,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呼啸的箭雨,凄厉的人声惨叫,浓郁的血腥味,杀伐金戈交织之声,交织成最惨烈的炼狱之景。 一直处于世外的闭关自守的云族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杀戮? 云链将射进他手臂上的箭矢拔了下来咬牙说:“援军为何迟迟不到?” 他的下属却是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云链怒了抓着其中一个人的衣襟说:“快,立刻去求救,叫他们快派援兵!听到没有!” 被抓之人看着自己的头领豹子一般的眼神,有一些胆怯的点了点头不敢说出任何话只是不要命的往回跑。 有一个人做榜样看着战胜无望的人也纷纷退却。但是却被云链声嘶力竭的吼了回去:“不准退,都不准退!” 云链赤红着双眼从内襟上撕下一块不用血写了一封求救信塞给传令兵急声说:“快传令给高层,一旦玄关失守,云族就在无险可守了!一定要请长老们速速救援!” 传令兵匆忙的点了点头。立马飞奔而去快上八百里快骑只留给云链一骑尘烟。云链注视着身影逐渐远去立马转过身来冲向从阶梯上爬上来的敌人。 “架,架!”传令兵不要命似的不断的驱动着胯下的马匹。胯下的马儿也抽风一般不断地狂奔直到到达目的地之时才终于支撑不住口吐白沫倒地在地。 听完传令兵的禀告,一直沉默良久的云家大长老终于温言说出了决定:“你们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会再回去到时我将派徐洙,梁伟领三万兵前去支援。请你通知将士再多坚持一会!” 传令兵大喜立马叩谢:“谢过大长老!” 待到传令兵下去后,大长老才说:“梁伟将云城的防御能力提到最高!” 被点到的梁伟有一些不解:“长老您不是要我去支援玄关吗?” 大长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我何时说过?” 梁伟有一些不明白:“您刚才不是还说。” 徐洙到底比梁伟精滑一些立马拉住了梁伟,将梁伟带了下去。 二长老终于在旁人离去后痛哭失声。大长老面无表情的说:“你舍不得,但是你却明白我的意思吧!” 好半晌,二长老才平复好心绪说:“知道,玄关失守是早晚的事情,与其浪费兵力倒不如将所有主力都放在最后的防御上。云链所驻守的玄关的士兵将会在有援军的鼓舞下信心大振成为死兵以此来消耗敌方的兵力!” 大长老哑声说:“你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云链是一个将才立功无数,别说你舍不得,谁又能舍得?”大长老继续说,“可是现在不舍也得舍了!” 二长老无奈的摇摇头压抑着自己嗓中的酸楚说:“长老您能不能将天湮军…” “天湮军?呵呵呵呵!”大长老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的笑话。 等到他终于笑够了,大长老才冷声说:“天湮军根本不能调用。就是我们全死绝了他们也不会出兵。” 二长老苦笑了一下:“是啊,真是忘了这一茬呢,我们自以为可以胜任云族嫡女的人全折在了玄门那儿。现在天湮军根本就不会动丝毫!” “向玄门求救吧!”大长老突然说,“放下骄傲,去求求他们!” “大长老,他们只是仆人!”二长老压抑着不满说。 “但是只要云族嫡支在的话,他们这些奴仆比我们这些所谓的主人还要像一个主子!”大长老裂开嘴唇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主子,云族旁支来人了!”项修元恭声说,眼睛不露痕迹的往上抬但是很快就低了下去,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因为恐惧和敬畏。凡是看到项修元恭谨的模样都会认为他所称的主子是一个气质绝佳的翩翩公子亦或是一个魅惑众生的成熟美人。亦或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最次也是一个带着满身戾气的成年人。可惜都不是? 那宽大的坐榻上,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女娃正喂着她的宠物——肥嘟嘟的小猫咪,脸上身上满是点心的碎渣子,但是看起来的真的是说不出天真美好。但是往往是看起来! “他们是怎么来的?”独孤云傲满不在乎的拍掉手中的点心渣子说。 “他们现在跪在玄门外请求帮助!”项修元说。 “是吗,倒是诚恳,连最注重的面子都放下了!”独孤云傲面露嘲讽的说。 “主子我们到底要不要…”翟墨有一些不安的问,“毕竟云族灭亡并不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要的只是天湮军可不是云族那些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东西!”独孤云傲冷冷的说。 “可是…”司马昱在旁也有一些犹疑。 “你是想说云族这一场灭族之灾是我引起自然应该由我去处理是吗?”独孤云傲慢悠悠的说出了司马昱的想法。 “还是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云族感恩戴德将我奉为救世主,然后利用这份天大的恩情掌控云族?”独孤云傲冷冷的问。 “主子要成事背后必须要有母族保护!”司马昱还是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从不做那虚伪小人一不做那险恶伪君子。”独孤云傲只是慢悠悠地说。 “可是主子现在是掌控云族的最佳机会!”司马昱还是有一些急了劝道。 独孤云傲只是细细的打量了司马昱一番没有提起这件事反而提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司马昱,你的情绪波动实在过大,看样子平时的参悟佛法并没有让你真正学会冷静!” “主子,请您将您的打算说出来!”翟墨倒是看透了一些连忙挡在司马昱面前请示道。 “一个氏族只有到真正面临灭顶之灾时才会爆发出真正的力量!”独孤云傲边把玩着自家猫咪柔软的毛发边说,“夺权的成功关键其一便是你有没有一柄好的刀子。我不会让身边出现绊脚石的存在!” 翟墨此时已经明白了独孤云傲的打算,只是问:“主子是想看看云族的底蕴到底如何?” “那是独孤瑚琏的心血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但是你很清楚我没有兴趣去管理一个走向末路却不思进取的家族!”独孤云傲给小幽擦好嘴巴回过头来说。 “孝陵卫已经做好了埋伏不会被人发现。只是这一战牵扯到的关系实在太广!”翟墨到底有一些不赞同,“三家齐聚集结了三十万大军。云族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十五万军队更何况就算云族拼尽全力也未必是楚狂,欧阳桀这一代名将的对手。” “兴许吧,再观察两天必要的时候出手!”独孤云傲一点也不在乎的说。 “是!”翟墨明白后消失在独孤云傲的眼前。独孤云傲轻扫了一眼一脸不甘的司马昱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是你必须拿出点实际的功夫,你如果有办法就将那三十万大军全部都引到玉山及渺尘山。” 司马昱有一点不敢相信:“你不是要翟墨去给云族施以援手吗?” “虽说是试探实力但是还不至于将他们的实力大损,你必须明白一件事情!”独孤云傲终于坐起身来说。 “我不知道我需要明白什么事情主子?”司马昱有一点不甘心的说,“我知道你追随你的时间尚短所以你对我没有像翟墨信任,但是你不必这么防着我!” “司马昱,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不必如此心急!”独孤云傲将小幽抱在怀中说,“你不会将你的才华埋没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想对你说的不是责备你的话,你不要会错意!” 司马昱有一些狐疑的看着独孤云傲声音有一些滞涩:“主子想要说的是什么。” 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我之所以派翟墨过去是因为让他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云族,而那三十万人则是你证明自己的实力的试金石!” 司马昱不敢相信瞪大眼睛。他充满希冀的看着独孤云傲,似乎希望听到独孤云傲的肯定,但是他并没有得到独孤云傲的目光却听到了她的声音宛若从飘渺处传来似的:“你是想要得到肯定就用那三十万人来证明吧!” 司马昱颇有一些不甘的说:“诺!” 独孤云傲说:“你也许不会明白我的做法,所以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 司马昱心不知为何紧了一紧有一些慌乱。他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阴绝诡异的眸子,心里一阵慌乱。 那是怎样的眼睛,就像是地狱深处的主宰,无情至极,冰冷至极。好像一块死寂的冰块谁都不能将它引起一丝波澜。 只听她的话语慢慢在他的耳边飘过,“云族的一切只能由云族的人来主宰,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来葬送它。” 就像一阵冥界吹来的风,森冷冰凉至此让人骨头都疼。 司马昱抿了抿唇终于明白独孤云傲所说的意思。司马昱终于抬起头来说:“属下明白了!” 他很清楚独孤云傲的意思,她并不是不信任自己而是她看重的是下属的能力。如果没有能力就只能成为弃子。这三十万大军是她给他证明自己的第一次机会。 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 ------题外话------ 对不起,昨天没更。 今天一定会补上的! ------------ 第一百零三章 云族之殇 “晋王殿下最近绯闻缠身,连形象都折了大半还有心思来攻打与世无争的云族!”长孙元嗤笑了一声说。 “晋太子殿下,与其讽刺我倒不如想一想你回去以后还保的保不住这太子之位!”晋王不软不硬的回应过去。 “你!”长孙元气急了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楚狂最是三人中最冷静的了,他也不当和事老只是继续向前继续走。 “战王爷不劝劝他们,这是起内讧可是不好的事情!”南燕国第一谋士何晋拍马上来说。 楚狂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继续沉默的走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何晋的眼中划过一道诡谲异常的光。只见她见楚狂不理他倒也没有死缠烂打只是非常配合的往回走。 “没有理你?”晋王问。 何晋无奈的摇摇头说:“王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似乎战王爷对您有一些不满。” 晋王爷欧阳桀冷哼一声:“随他便是,就看这场战争谁是最后的赢家!” 何晋也不言语,只是垂下头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经开始出现裂缝了?”独孤云傲闭着眼问。 “是!”翟墨说,“三十万大军已经破了玄关了!”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司马昱讽声说,“要是他们真是聪明的话就应该察觉出来这三十万大军只是白白送入陷阱的冤魂!” 独孤云傲闭着眼睛终于似笑非笑的从诵经中睁开了眼睛:“你别忘了这三十万大军是谁送去的。” 司马昱有一些讪讪的,独孤云傲继续闭回眼睛持诵念经。 “主子最近一直持诵念经这是为什么?”翟墨有一些好奇地问。 “超度!”独孤云傲简单的吐出一个词。 “主子?”翟墨这会子倒有一些不懂。 “我的杀孽过重需要消除戾气,并为那些亡魂渡一个往生的彼岸!”独孤云傲说。 “三十万大军这倒是真是一个大手笔!”翟墨冷嗤了一声,“可惜了,只是一盘散沙!” 司马昱亦是冷笑道:“三十万大军都是三国各出兵力拼凑而成,军心不齐,各自为阵真不知道九幽倒是有忽悠人的本事让那些身经百战的将领认为云族是一个极好捏的软柿子!” “司马昱与其在这儿冷嘲热讽倒不如想点法子怎么将这三十万人送入了冥门!”独孤云傲再次睁开眼睛不咸不淡地说。 “主子,三十万大军可是三十万条战死的冤魂你当真要全收了,造孽太多可不好啊!”司马昱嬉皮笑脸地说。 “我所修的本就是修罗之道,非人非妖,非佛非魔。四支不像,天地不容。佛早已不许我有来世,永世都将坠入修罗魔道,又何惧血孽过多,戾气过重!”独孤云傲不紧不慢的说。 听到这些司马昱,翟墨有一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独孤云傲也不理他们只是说了一声去吧,两人就离去了。 独孤云傲仍闭目慢慢的持诵:“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主子,孝陵卫传来密报,似乎天湮军要有所异动了!”一道黑影不知何时窜出毕恭毕敬的说。 “看样子不是那三十万大军要动手而是天湮军要动手了!”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 “主子是否要首领与玄门门主商议?”应钟恭声问。 “他们能干些什么啊!”独孤云傲冷冷的说,“他们谁都不了解天湮军那群疯子的想法!” 独孤云傲推开窗子看着那一轮一直未退去绯色的月皱了皱眉头忽的一笑:“血月之夜主大凶,这回应验了不知道下一回该如何呢?” 独孤云傲对着这似乎没有人的房间慢慢说:“应钟,抽调冥卫一百好手,随我去一趟天堑崖!” ——我是小妖似乎不能偷懒的分界线—— 浓郁的血腥味一直充斥着这一天险之中,那原本褐色的墙面也被人用血染成了艳丽的赤红,秃鹫一直心奋的叫着,绿油油的眼珠子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独孤云傲让人仔细看了看那些尸体的身份百无聊赖的看着那贪婪低飞的丑陋的大鸟。 “主子,全是云族族人并没有您所说的印记!”应钟禀告说。 “下去吧!”独孤云傲说。 “这?”应钟有一些心惊,看着这万丈深渊心里有一些发怵。 “怎么害怕了?”独孤云傲看着应钟有一些犹豫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 应钟有一些羞赧的低下头但是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跃了下去。只听一声悦耳的鸣声从待在独孤云傲肩头的小鸟喉中发出。他只感到身子接触到了实物仔细一看正是那巨型的秃鹫。 所有人见状均纷纷跳了下去。最后独孤云傲懒懒的将下巴搁到小幽毛茸茸的脑袋上说:“小幽你说我们是飞过去呢还是跳过去呢?” 小幽懒洋洋的挣开他那双圆溜溜的猫眼睛不满的喵呜一声,两种都不好都很冷风刮在脸上刺疼刺疼的呢! 但是独孤云傲却不管这些只是招了招手轻轻巧巧的跳到了一只秃鹫的背上,春寒料峭,寒风真的极为冰冷感觉就像一柄港岛子贴在人的脸上不住的划。不知为什么独孤云傲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的面容很模糊,但是独孤云傲也没去想任那人的身影从她的脑海中消失。但是却有一种难言的悲伤,在她的心头弥漫。 “喵呜!”小幽似乎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不对劲忙用湿湿软软冒着热气的小舌头舔着自家主子冰冷的小脸。 独孤云傲会心一笑只是用小手抚了抚小幽的脑袋:“没事!”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仔细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记不起的但是偏偏又是很重要的事情。 发现自己想不起来,独孤云傲将自己脑海中的思绪连忙摒弃掉,将自己的注意力注意到了下方的情况。 独孤云傲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下面竟然与她的记忆中的完全不同。模糊之间她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天湮军虽然是瑚琏女帝的三支最强劲的队伍之一,可是却有一点不足,你要记住...”一道淳厚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但是却又不知道他后面说了一些什么。 “是谁?”独孤云傲的脑袋有一些头疼,但是怎么也想不起这道声音是谁的。但是却是十分熟悉。她真的不记得了这道声音到底是谁的为什么这声音会这么熟悉,又是为什么这眼前的一切是这么的熟悉。明明没有见过却熟悉让人无端的心升起一种恐惧。 “主子这是怎么了?”应钟见独孤云傲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主子的眼中原本不应该产生丝毫波动的眸子会出现不应该出现迷茫的神色。 独孤云傲说了一声没事之后就不知为何情绪似乎有一些不稳定,看着这深涧中的迷雾她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非常熟悉的血腥之气直接就冲着她的鼻中飘去。 “看样子天湮军出事了!”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说。 “主子这怎么可能?”应钟有一些不敢置信的问独孤云傲。 “有血的味道!”独孤云傲说。 “可是主子,这深涧中有大量云族人的尸体怎么可能没有血的味道!”林钟也似乎有一些不信的说。 但是独孤云傲却不言语只是慢慢的往前走来到一块大石头面前,柱大状的傀儡丝直接就将那石头砸了一个粉碎。 “轰隆隆!”一阵震动之后,一个巨大的石门打了开来。春寒料峭中非常难见的绿意直接就扎进了众人的眼中。但是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止不住的作呕。 绿茵茵的草地上凌乱的散落着人的四肢,头颅,白花花的肠子落得满地都是。红与白在绿色下衬得分外扎眼。 饶是见过了无数血海的十二律制都忍不住的恶心:“呕”,他们不想表现得这么窝囊,可胃里翻滚的难受,血腥味刺激的他们的胃,更加的脆弱,不把胃吐空,他们根本没法起身。 独孤云傲前世尸山血海无数,金戈铁马半身岂会对这一点小场面产生什么反应。唯一让她感到的愤怒的事是有人竟然对天湮军动手,若是起内讧独孤云傲倒是不觉得有一些什么但是如果是外敌入侵那么……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云族的人岂能被外人主掌生死! “把这群人掩埋了吧!”独孤云傲平复一下有一些翻腾的气血说。 “主子死者的数量太大,我们会耽误时间的!”应钟终于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惨白着脸说。 “那就焚烧,将骨灰收集起来吧!”独孤云傲想也不想就再下了一个决定。 “是!”应钟似乎想阻止但是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说出劝阻的话。虽说死者为大但是火葬却也比暴尸荒野要强太多了。 独孤云傲留下了五十人善后后继续往前走。但是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独孤云傲的唇角划过一道冷酷的角度。 ------题外话------ 小妖努力码字中,亲们耐心等候。 ------------ 第一百零四章不知死活 如果要说眼前是一个怎样的场景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人间炼狱。 这道路上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尸体,血肉洒满了这条道路,在这里人命连一只蝼蚁都不如,蝼蚁尚且可以安身而人却只能被其他人屠杀殆尽。 独孤云傲看着地上的尸体大抵有一些了然这里是发生了何事。让她稍稍安心却又不得不提防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这天湮军发生了内讧。但是令独孤云傲不解的是什么样的内讧竟然可以引起这一向团结的天湮军发生了如此严重的火拼就是进行血之历练也不至于会如此严重。 独孤云傲在其中一具尸体上停了下来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原来如此!” “主子是发现什么了吗?”应钟在身后问道。 “起内讧的原因是云落尘那家伙弄出来的,真是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独孤云傲不满的说,“幸亏他死得早如果还活着不知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应钟不由自主的滴下一滴冷汗,主子好歹是您的老祖宗说话不带这样绝情的吧! 独孤云傲眯起双眼看着这空荡荡的大堂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在这时应钟抱起独孤云傲腾空而起避开了三道雪芒独孤云傲仔细一看那三柄飞刀正颤巍巍的插在一个人的尸体上。 “你们是谁为何擅闯天湮军!”一个少年怒目瞪着独孤云傲他们。独孤云傲仔细观察了一下少年。只见他脸色苍白,呼吸不调,手指正微微地颤抖这一切都说明这个孩子已经脱力过多。可是从那飞刀掷出来的力度与远度就足以见这个少年并不是强弩之末。 “天湮军内讧了是因为那所谓的云族叛徒回归一事吧!”独孤云傲皮笑肉不笑地说,“区区一千人就能将云族最重要的天湮军闹得鸡飞狗跳还真是窝囊!” 少年听闻脸色变了变但是很快恢复平静的说:“你就算已经知道了又如何,就算天湮军落寞了它的怒火也不是你一个小奶娃子能够担得起的!” “江湖人称玉面公子的云少清也是一个出口威胁人的人么!”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抚摸着小幽说。肩上的小玄也不满的鸣叫了几声表示自己的不屑与不满。 “小孩子还是不要用激将法!”云少清脸色有一些难看的说。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都出来!” 云少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叫谁出来?” 独孤云傲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伏兵啊!” “你?”云少清震惊得难以附加,这个孩子的感觉怎么可能这么敏锐? “叫你们的首领出来吧,这内讧的事情早就已经解决了吧!”独孤云傲继续抚摸着小幽,“这些尸体只不过是你们的幌子,虽然说是刚死没有多久但是实际上一直使用好药吊着气吧!” 独孤云傲踢了踢其中一个已经死的透透的人的尸体说:“不想出头就可以一直龟缩在这个秘密的角落里永远别出来但是别摆出什么幌子让别人以为你们已经没有用了,这样的骗局很容易揭穿!” “你到底是谁?”已经全部出来的人中有一个人怒声问。 “真是奇怪了,现在到是将那云族的叛徒接纳了!”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说。 “你倒是好眼力!”云少清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但是你认为擅闯天湮军你能够活着回去吗?” 独孤云傲也不接他的话继续慢慢悠悠的说:“喜欢玩逗弄猎物的游戏乐趣是吗可惜我并不喜欢玩!” “杀!”云少清再也不废话了直接下了死令。 可是看着独孤云傲诡谲的笑容心里不由得发跳,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你当真以为这真的是戏弄必得猎物的游戏么!”独孤云傲望着碧蓝的天空说,“今天的太阳很好!” 独孤云傲低下头嘴角的笑容没有一丝减少,只听一声悦耳却直刺苍穹的鸣叫瞬间响彻天空。 “冥卫,拿出平时训练的态度就行了,不要弄死了全留下来,我要活的!”独孤云傲一副谈天的语气说。 十二律制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的话音刚落身子一下子就已经落在了十丈开外了直接就给了还未反应过神来的天湮军致命一击。 而与此同时,黑云也将太阳遮住了,乌压压的将光芒全部夺走。至于那个一直笑眯眯的孩子原本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的笑容却因为这黑暗的降临多增添了几分鬼气。 云少清呼吸一滞但是他仔细一看原本黑沉的脸不自主地变得青白:“食尸鬼!” “怎么能只认得秃鹫呢?”独孤云傲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金雕会伤心的!” 云少清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一片乌云并不只是秃鹫构成的,金雕,海东青,凤头鹰各种凶猛的鸟类都聚集在一块发出欢快的叫声。 独孤云傲脚尖轻点腾跃而起一只金雕就出现在了他的脚下,带着她俯瞰他们这些人的生死。 因为是伏兵所以配备的武器多是短兵而对付鸟类最擅长的则应该是弓箭,所以在乌云出现的那一瞬间,云少清等人就已经陷入了弱势之中。 独孤云傲慢慢的看着这一边倒的屠杀,面无表情。看着云少清被鹰爪子抓伤的俊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奇异的快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前世虽说与云少清有交集但是多是上下属的关系。这个人虽是伪君子但是作为天湮军首领做事什么的都非常的得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着他一股莫名的无名火就上来希望他此刻生不如死。 独孤云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怒火直接就不停的翻腾,突然间脑子里就撞出一件事情了,她才发现,她的眸子中闪过一道怒火。这时她想起了多年来一直都未曾在意的细节。 这个人她曾经在长孙璟的书房见过,那时的她并未接管天湮军一切都靠的是长孙敬的势力来一点一点的报仇,这时的她才想起来一些细节,长孙璟一直处于长孙敬的监视下怎么可能会拥有逼宫的势力?而且就算是他蛰伏多年新兴的势力培养极为艰难就是花再多心血也没有老派势力做得老,如果是一直接受多年严酷训练的天湮军逼宫,那么一切都说得通! “小玄!”独孤云傲指着云少清说,“杀了他!” 小玄会意的一叫,大片的鹰不要命的都扑向了云少清,本来对付鹰云少清就已经非常的吃力这时在多来几只他压根就吃不消。很快他的肩头就被一只鹰撕下了一块肉。 但是独孤云傲发现自己的恨意不自觉的往上涌:“废了他,留下一口气,杀了他太过麻烦了!” 小玄可怜兮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刚才主子还要杀了这个人怎么这会子又决定放过他了,但是当她主子将事情处理完时。小玄不知道为何将鸟毛都给竖起来了。 唔,得罪主子比惹上阎王还恐怖! “何人在我天湮军放肆!”一声粗犷的怒吼遥遥的从远处传来,只见一个红脸老者从大殿中走出见到眼前这一幅场景他不由得一愣。 云少清听到这声音不禁大喜:“三长老救我!”但是他的脸突然苍白似纸然后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独孤云傲仔细一看只见一只鹰叼着一块肉从鹰群中飞出来,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是当独孤云傲从缝隙中看到云少清时,也不由得一愣。 她诧异的盯着小玄一会问:“是你干的?” 小玄连忙讨好似的点头。 独孤云傲只觉得一阵无力之感从心头袭来:“我是叫你废了他!” 小玄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声音不断地鸣叫着,似乎是在说,我就是废了他啊! 独孤云傲看着云少清那裆下,不自觉的别开了眼睛。小玄说的也对对于男人来说这确实是废了他。 “小辈胆敢!”三长老一阵怒极攻心说。但是独孤云傲将他的怒吼自觉地忽视了下去。 独孤云傲只是说:“三长老是吧!” 三长老不知为何有一些木然下意识的弯膝盖但是很快他就恼羞成怒了,打伤自己的后辈还视天湮军于无物,自己为何会有一种臣服之感。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且是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其他人呢?”独孤云傲问。 三长老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中又多了一些茫然并且非常老实的回答:“长老高层在研讨如何将云族新人安置的问题!” “带我去吧!”独孤云傲命令道。 三长老像失了魂一般,木木的就往回走,但是一道凄厉的喊声将三长老拉回了现实:“叔祖救我!” 三长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看着云少清,这时围攻云少清的鹰群已经散去。刚开始三长老以为云少清只是受了一些小伤而已。但是当云少清整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才完全震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刺目的嫣红在白衣上显得分外的引人注目。 那是,三长老不敢相信,有一些不愿相信的再次眨巴了眼睛。 事实的真相让他的怒火提升到了极致,原本就是红的脸庞此时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小小年纪如此阴毒。找死!” 独孤云傲很清楚为什么三长老如此激动,因为云少清是三长老一脉中最后的男丁,而小玄却将这一段血脉的延续画上了终止符! 独孤云傲想看着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朝他冲过来的三长老。为了方便三长老攻击,独孤云傲甚至还从金雕身上下来重新回到了地面。 看着那盆大的拳头朝自己砸了过来,独孤云傲也不闪避,可是到了跟前时独孤云傲却诡异的消失了。三长老一愣,只觉一只冰冷的小手正搁在自己的脖颈。 他惊恐的扭头一看,只见那不是人间的脸庞上的嘴巴在一张一合,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但是他听到了一句完整的:“不知死活!” 此时的天湮军上层正在激烈的讨论着新人的归属问题。就在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一个重物就直接从门外扔了过来。 嘭,连着重物一起,门也应声砸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门口,但是因为掀起了灰尘一时半会儿看的并不真切。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众黑影。 但是落地的重物他们却看得非常清楚。 “三长老!”所有人都惊叫了一句。与此同时都掏出了武器。 “哎呀呀,防备的心理还真重,我真喜欢!”一道懒洋洋却甜软的嗓音从灰尘中传了过来。 ------题外话------ 独孤云傲威武霸气,小妖,小妖 “O__O”…还是努力加油吧! ------------ 第一百零五章 云族祭司 “你是谁?”大长老倒是稳定了情绪用自认为非常平静地口吻问实际上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说我是谁呢?”甜软的嗓音慢慢从渐渐消散的灰尘中飘出,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灰尘中慢慢显现出来。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仪态端庄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大方方的迎接所有人惊惧不定又包含诧异的目光。她淡淡的开口:“云渺你说我是谁?” 当那个孩子出现时,云渺的瞳仁忍不住的缩了一下,倒不是惊诧于这个孩子的美丽而是惊诧于那张脸上诡异美丽的血纹,以及额间那朵半开半合透着极致神秘与高贵的曼陀罗华。 “云族嫡支!”云渺震惊的连声音都开始变了,“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紧绷的心都被云渺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差点吓的跳了出来,但是当听完大长老喊出来的那句话是,他们整个人都被这消息给炸懵了。 云族嫡支?这怎么可能,云族嫡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尽数屠戮了,从此以后的天湮军就属于无主之军在这神秘山涧任其自生自灭。可是这突然蹦出来的云族嫡支是闹哪样啊! “长老也许不可能,这血纹也许是画上去也说不定!”其中有一个人忙否认说。 “画上去的?”独孤云傲冷哼了一声。那血纹自动从脸上消失了,只余那一朵曼陀罗华。 “云族秘法已经修炼到了第七重巅峰了是吗?”云渺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当真是一个怪才!” “大长老就不担心我使的是障眼法吗?”独孤云傲不紧不慢,不轻不重的在小幽的背上拍打着试图将自己的猫咪哄着睡去。 “也许障眼法确实会骗到长老之外的人但是却骗不了我们长老团!”云渺苦笑了一下将自己的袖子撩了开来只见一朵极为艳丽的曼莎珠华在那枯瘦的手臂上绽放着。鲜活与衰败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大长老,您这是?”其余长老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朵曼莎珠华,心里有一些了然。 云渺激动的叩拜在地上:“云渺拜见吾主!” 二长老也将自己的衣服撩起看着腹部那一片瘙痒处,也不得不服:“云幻拜见吾主!” 一时间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场景一时间就拜倒了一片人。像一头乌龟一样趴着的三长老苦笑的看着这一幕,他明白这下子想要对独孤云傲出手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独孤云傲修炼的秘法只是达到了第五重甚至更低他杀她不会有丝毫阻碍。但是面对一个绝对是天湮军的主人那么他冲上去就是找死。 独孤云傲看着一动不动在地上装死的三长老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一笑:“本座知道你不服,不甘心但是你取大义还是对得起子孙!” 三长老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愤怒的咬紧牙关。独孤云傲看着他愤怒的狰狞表情没有一丝反应只是轻轻巧巧的笑道:“你想报仇我随时欢迎,但是前提。” 独孤云傲顿了一下说:“不准对云族作出任何背叛的事情!” 三长老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该死的女孩真是奸猾。以她这样的心机与手段,再加上实力云族不日就会落入他的手中。而且不能背叛云族,云族都快是她的了,背叛云族就相当于背叛她这有何区别! 三长老愤怒的砸了一下地。 云渺看着一脸不甘的三长老叹了一口气:“老三,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我倒不认为他是一个放任危险存在的人!” 三长老别过头瓮声瓮气的问:“如果我真的对他出手你会阻止我吗?” 云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少清他没有任何过错,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侮辱他才十八岁!”三长老涨红着脸说,眼中闪动着痛苦的泪水。 “我明白,但是那两千伏兵又有何错,只不过错的是来的人不对!”云渺说,“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很清楚惹怒你的代价但是她还是这样去做了这是为什么?” 三长老终于痛苦的闭上眼睛,还不明显吗,独孤云傲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她根本不在乎天湮军这一股力量,亦或是想在长老团中提拔自己的亲信才这样打压其中一脉。 要是三长老知道独孤云傲只是为了她的前世复仇那三长老只能被气得吐血也无可奈何了! 应钟将独孤云傲的房间整理好就看似消失在了房间中,独孤云傲这才脸色苍白的歪在床上,动用秘法调用的血纹是非常耗费心神的更何况那好像收放自如的调用。 独孤云傲的脑袋一挨到枕头,睡魔就向她袭来带她进入沉沉的梦乡之中。 好像是在冥河游趟一般,浮浮沉沉没有一丝安全感。独孤云傲小心翼翼的走着,但是却有水底的怪物硬是抓住了她的脚,一定要将她带入这世间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独孤云傲只感觉自己十分的无助,比那时小产后还要无助。她渴望着漂浮的木头能将她拯救换回一丝生机。但是声嘶力竭的求救换来的只是河畔旁那些冰冷嘲讽的双眼。 “独孤女,艳天下,君王醉,不早朝,祸国人…。”遥遥的童音在唱着自己不堪的过往。 独孤云傲本也不在乎这一些流言但是不知为何这时只觉得委屈,莫名的堵得慌。 冥河的血水慢慢的没过她的额头紧接着将她的整个人都淹没了。这时她只觉得有一双臂膀紧紧地箍着她,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看到了比冥河血水还要暗淡的黑衣。耳边是那人的低语:“累了么,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不,不行,我不会半途而废!”独孤云傲挣扎道。 “是么,是么,你终归还是比我强啊!”那道魔魅的嗓音笑着说,“比我强啊,可是我为的是我的野心,你为的是什么?” “不为什么,只不过想要做一只妖凰,视天下苍生为刍狗而已!”独孤云傲说。 “是么,你比我狂妄多了!但是也比我聪明多了!”他叹息一声发出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哼的声音松开了环在独孤云傲脖颈上的铁臂离开了但是独孤云傲却因为重心不稳,不断地在血水中挣扎,那血水处似乎有无数只手拉着她,让她永远陷入这死水中永世不得超生。 “救命!”独孤云傲大汗淋漓的大喊着坐起身来只见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场景让她一阵恍惚,但是她很快调理了思绪想清楚了自己的目的。 独孤云傲冷静的深吸了一口气说:“应钟,将长老团全部调过来!” 应钟很快消失在了房间之中。独孤云傲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只觉得一阵冰凉与黏腻让人一阵不舒服。 “我要沐浴!”独孤云傲冷声吩咐。 不得不说,长老团的速度快,应钟才通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集齐到了会议厅,就连重伤的三长老也让人用担架抬了过来。 直到他们将茶喝了三杯,独孤云傲才姗姗来迟。到不是独孤云傲故意,但是她的来迟竟然没有让任何长老表现出不满的情绪这让应钟一阵心惊。 如果是因为他们忠于独孤云傲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可是独孤云傲与他们打照面还不到三个时辰,连独孤云傲的名字他们都不知晓谈何对主上的忠心,这一切就只有后一种解释那么就是他们心机很深,城府极高喜怒不形于色。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切就变得非常不好控制。 独孤云傲扫视了一眼众位长老没有一声问好只是开门见山的问:“云族来找过你们吧,请求出兵!” 大长老与二长老震惊的对视了一眼才点了点头:“他们拿出了血玉令要求出兵但是血玉令中血液明显已是干涸无法再用所以我们没有出兵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转变让我们不得不做一个幌子!” “天湮军一向是认令不认人,只要拒绝就一切都不会牵扯到,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演出这样骗局!”独孤云傲问。 “因为云族大祭司拿出了天狼令!”云渺犹豫了一会终于说出了实话,“天狼令虽说不能调用天湮军但是可以调用天湮军的一切资源。我们为了不断物资只能将他的注意放在了所谓的内讧上了!” “云族大祭司?”独孤云傲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没想到没落了这么多年的云族倒是出现了一个奇才。” 云族之中,以云族嫡女,云族大祭司的地位最高。两人的地位相平相互比肩。所以大祭司与云族嫡女之间的争斗不断。曾经有一段时间大祭司权倾云族,云族嫡女都被迫成为云族大祭司暖床的玩具。但是也有一段时间云族嫡女将云族大祭司变成了有名无实的傀儡。这两者争斗了数百年谁都不曾真正的将地位取代。这样的模式相处下去反而奇异的保持了平衡。只不过这一届云族嫡女流落在外,而现任大祭司不仅没有夺权反而将权力分给了长老团倒是成了云族的怪事。 “大祭司?”独孤云傲若有所思用手指慢悠悠的划着猫的脊背陷入沉思,良久独孤云傲才抬起了眸子:“你是想要我夺得天狼令,否则就不认我为主是吗?” 云渺听言一滴冷汗滑了下来连声不敢。但是独孤云傲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径自从他的身边走过:“云渺,想拿本座当枪使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此时的大殿陷入了沉寂之中,云渺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这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吧嗒!”一滴汗珠落下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如同炸弹一般炸了开来。 所有长老都有一些吃不消独孤云傲释放出来的威压腿不禁开始发软。 直到那一道声音再一次将他们解救:“有意思,本座接下了!” 云渺这才舒了一口气,忙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如同浸过一般。 ------题外话------ 大祭司出来了,亲们赶快收藏吧!↖(^ω^)↗ ------------ 第一百零六章 云族懿轩 夜色靡靡,春色正浓,女子婉转的低鸣,与男子粗重的喘息交错成一曲令人遐想的销魂曲。 一切都是美好但是对于男子来说却是痛苦,痛苦地想要将自己撕碎。 “啊!”少年终于从美梦中醒了过来面色带有潮红。他心下紧张的环顾四周发现一切如常才舒了一口气。 “母皇?”少年的声音带着迷茫与喑哑透着少年人独有的魅惑。他从床上起身看着床榻那一滩水渍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也不在意。只是将蜡烛点亮。 一时间,跳跃的烛火将黑暗驱走带来人间独有的一份暖意。 精致的房间陈列着各种稀世古玩,随意一件放在市面上都是皇家都要珍藏的宝贝,在这儿只是普通玩意。 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但是没有人知道画的内容是什么,这幅画用鲛绡罩住,可见主人对它的珍视。 少年缓缓地将帘子掀开露出了画的内容。只见一个极美的女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帘。少年的目光一瞬间就变得痴迷与深情。 只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至妖却不带人间的俗气,至媚却无一丝做作。画中的女子绝对是能魅惑天下的妖精。但是偏生这种妖魅至极的气息没有一丝的柔弱反而混杂着不容忽视的英气。 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女子的衣饰并非是寻常富贵人家所着锦绣华衣,而是天子龙衮。 但是女子却没有上严妆反而上的却是最不端庄的凤尾妆,女子本就是潋滟凤眸极尽妩媚与诱惑再加上这一副妆容更显得妖魅无边。可是她的眼神透露的却不是应该配合这一双眼睛的妩媚娇羞,反而是从容不迫的睿智与光芒。 所谓凤目惊人,这一双眼中七分睿智,二分妩媚,一分说不出的风韵。只一双魅眸便可阐述尽万千风华。 作画最忌讳的便是只绘其形而失其神,但是从这一双极尽传神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作画之人费了多少心思倾注了多少爱意。 少年不忍忽视这一副画的任何一个动静再一次低低的唤着:“母皇!” 少年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是他前一世的母亲,他最爱却最不能得到的女人。无数次的午夜梦回这个女人都会出现,他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 是爱?是怨?是痛?亦或是苦! 他是十五岁才见到了自己的母亲,潜意识里他一直怨恨她未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虽然他理解她已经做到了最好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讽刺,他没有想到自己第一眼就爱上的女子,一辈子就只爱上的女子竟然会是他的母亲。 他永远记得那时他呆呆的望着她,看她简单的站在那儿负手而立嘴角上永远噙着那一抹凉薄的笑意。但是偏偏就是那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诠释了什么是风华万千,什么是气势滔天。 他只记得她只说过一句话:“来了,我带你走!” 他不记得当时他是怎么回答她的只是非常兴奋的牵住了那双手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常伴与她的身侧。就算不能得到她的爱情至少可以得到唯一的母爱! 可是最后呢? 他才发现这个母亲从小让下属对他严苛的教育不是因为爱子之心而是为了给她的江山安排一个最为合适的继承人,而他的名字,懿轩,是她最爱的孩子的名字。他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代替早已死去的人的替身! 只记得母皇在一年中的一天都会去普国寺还愿为另一个孩子供长寿灯,在那一片曼莎珠华的花圃上唱着那一曲极为悲伤地悼文:“哀尔生之未尽,葬彼于之无荒…。惟愿长乐未央” 那时的母皇已经将三国都牢牢控制在手只剩下楚国,他记得那是他打的第一次战夜市最后一次战,从始至终他都是旁观者。 五十万人的活埋,屠城,楚国皇室的尽数屠灭。一切的一切都只在那个女人的笑谈之间决定。只有那个时候他恍然间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那个女人的母爱。过多的血腥杀戮已经将她的人性全部泯灭到最后就只剩下一具精美的外壳。 或许他唯一见到她的眸子中有一丝属于人的情感光芒那就是他死的时候,那一抹慌张与痛心。或许在那时他才觉得自己一生值得了!至少换回了她一点关注不是。 他痴迷的用手指划过那张画,好像抚摸女子肌肤一般不忍释手。 但是他没有想到,就在接下来的几日,苍天与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浩浩乎!平沙无垠,敻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 谁都想不到三十万大军竟然会成为了玉山与渺尘山的肥料。 春风本该送来生机,却飘来的是尸体腐臭的味道!独孤云傲淡然地掀起自己眸子,眼底没有一丝动容与厌恶只是缓缓的笑道:“司马昱,你是如何做到的?” 司马昱只是浅笑着回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欧阳桀,楚狂虽是当世将才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场战争能不能打,该不该打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而且三军上下本就是由三国军队拼凑而来军心不齐极易造成内讧。并且长孙元本就无法出力并且他带来的军队也对他并不忠心非常容易在战场上使绊子,这一场必输的战役却还是在巨大的利益下发生了,本就不站在必胜之道又何谈成功?” 独孤云傲抚摸着怀中慵懒的打着呼噜的小幽微微一笑:“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一说你是如何将他们逐步分化的吧!” 司马昱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切。 “云族人尽数屠戮为什么他们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九幽本王需要你的实话!”楚狂的眸子中闪动着焚天的怒火。 九幽微微一笑:“战王爷何必如此心急,你难道真的认为以云族人的聪明会将财富放在自己的窝边吗?” “哦?你已经骗了本王一次还想让本王再一次相信你吗?”楚狂的眸色闪烁不明的光芒。 “王爷你我的约定是你毁了云族而我帮你获得云族的财富!”九幽慵懒的支起下巴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沾染上独孤云傲的小动作。 “所以你告诉我那笔东西在那里!”楚狂冷声已命令地方式说。 “你认为我会这么傻将宝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么?”九幽冷笑一声。 “你告诉了三个人!”楚狂眯起眼睛说。 九幽非常的无辜说:“你应该很清楚,人的命只有一条狡兔尚且有三窟更何况是人!” “你!” 楚狂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但是还是努力将自己的怒火平息下来,“你怎样才肯帮本王!” “王爷,你应该明白就凭你们想留我是留不住,我与你们只是合作甚至你们也清楚我抓着你们怎样的把柄虽说不能将你们毁灭但是元气大伤却也是轻而易举不是吗!”九幽一脸无辜的笑意说。 “你想要什么?”楚狂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来说。 “我要的很简单!”九幽微笑一下,“如果在王爷有生之年一旦四国平衡之势大破王爷必须使楚国第一个下手的国家是南燕!” 楚狂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九幽竟然提出了一个这样的要求,他冷笑一下说:“四国平衡已达数十年先不说会不会打破就算是打破了到时本王年老力衰谁会听一个老头子的话语八荒公子也太看得起本王了!” 九幽只是淡淡一笑:“是吗,那到时王爷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 听完司马昱的叙述,独孤云傲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毛:“这么说来,你让九幽以同样的方法勾起了三人的贪心,并且领军的三人一向互相防备一时间谁都没有发现破绽但是你应该很清楚单单是这些还是不够的!” “自然是不够的但是在你布置完任务之后,我利用了玄门的密道以及孝陵卫的关系很成功的说服了南燕三皇子以及东晋摄政王!”司马昱轻笑着说。 独孤云傲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你没有让他们支援并且自动阻断了消息的传替!” “没错,军心已乱再加上云族早就在攻破最后一道堡垒后藏了起来待在地下陵殿比那个地方都安全在那里可以支持一个月。再加上攻打云族损伤巨大,粮草不济。甚至九幽暗暗命人回了数十个粮仓使得粮草缩水了大半。”司马昱好看的唇角弯起了极大的弧度,“领军的三人互相猜忌小摩擦并且不断升级差点发生火拼。粮草不济军心不稳。再加上攻打云族落差极大。军队已有怨恨。在这不知不觉中,谁都不会想到原本胜券在握的大军最后成了一支困军!” “于是玉山与渺尘山的大峡谷成了三十万大军的葬场!”独孤云傲的眸色没有一丝动容,“你用了阵法吧!” 司马昱嘴角弯弯:“奇门遁甲虽说杀伤力极大但是使用起来非常不便也只能困住山野草莽。所以我用了我最不齿的手段!” “你下了毒,并且用了火攻!”独孤云傲极为肯定地说。 “他们生火用的柴火,水源都下了毒。我选择在他们最疲倦的时候放了一把火!”司马昱说。 “那长孙元,楚狂,欧阳桀呢,你没有弄死吧?”独孤云傲问。 司马昱慢悠悠的回答:“我把他们丢进了阴煞阵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独孤云傲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眯起了眼睛说:“放个三四天后就送回去吧,他们还是有用的!” 司马昱有一些不解但是也未细想:“是!” 独孤云傲走远了声音却好像在他耳边说一般清晰:“该去云族藏身的地方了!” 司马昱露出一丝真心的微笑,快速的跟了上去。 ------题外话------ 明天可能无法更新,亲们做好准备 ------------ 第一百零七章 启程,再见! 这是一间处处透着雅致与奢华的房间,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紫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带着奇异的诱惑偏偏房中那雅致的清香让这诱惑中又透着一份清雅淡然。 一个约莫十七岁的少年披散着头发着一袭月白华衣懒洋洋的卧在软榻之上逗弄着架子上那一只浑身无一丝杂色的雪色海东青。 少年五官本就生得清秀脱俗,在加上这一袭素净的打扮越衬得少年脱俗超然不染一丝尘气。一副圣洁之像让人不忍亵渎。 房间中侍立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多屏息凝气不敢出一丝声音。 只是因为静静候立在一旁的侍从知道这一副圣人之像,仙童之姿只不过是一个能欺骗世人的表象。而这一副皮囊下的东西任何人都不敢触怒。 云懿轩一边逗弄着海东青一边问:“那群人还没有走么?” 下属摇了摇头:“大概得要一个月他们才会出去!” 云懿轩冷哼了一声:“什么时候云族成了缩头乌龟了乖乖的躲在安全的壳里不出来!”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三十万大军压境,这也怪不得他们!”下属说。 云懿轩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冷芒:“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下属不敢吱声只是垂下了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对于云族的生死这么漠然,在云族嫡女不在的情况下大祭司才是最高的领袖。一旦领袖没有了族人以及力量不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吗?这一个下人都懂得的道理为何大祭司却视而不见。 云懿轩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说:“给他们三天时间,如果再待在地陵全部杀无赦!” “主上?”下属不敢置信的尖叫起来。那是他的族人啊,怎么说杀就杀虽说他跟随云懿轩多年已是心冷血冷的人但是却也明白现在云族之人已剩无多再兴杀戮只怕这一脉就这样折了怎么对得起那地底下的老祖宗们。 云懿轩只是缓缓的勾起唇:“云族人多得是,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何必犹豫!应天你,安逸的日子才过了一两年你就越发的心慈手软了,是不是该好好磨练一下免得到时候手都生疏了!” 应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绕在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是!” “真是的,好好的日子过着净出些混账玩意碍着本座的眼!”云懿轩兴致缺缺的拔下了几支海东青的羽毛,丝毫也不顾小家伙哀怨的眼神就好像带着微微醉意的走开了。一种闲云野鹤,散漫却处处透着优雅的气息在这房间中慢慢的氤氲开来。但是这一气息并没有将众人的紧张感冲淡反而所有的人的冷凝气氛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让人连呼吸都没有一丝力气。 “呵!”应天苦笑了一声,连忙爬了起来。他很明白自己必须将事情办好。这位主子一向是说一不二,这三天时间要是不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或许这地陵的花岗岩得全部染成赤色了。 应天带去的消息让云族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一时间惶恐,惊慌,愤怒。无数不明的情感充斥了这座地陵! “什么?”云族大长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的抓住应天的衣袍似乎抓住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一般希望从应天的口中听到否定的话语,“大祭司乃我云族之主怎么可能下如此命令,应天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应天冷冰冰地扫了一眼云族大长老的手,那一道如刀般实质性的目光让云族大长老下意识地将手给收了回去。脸上有一些怯怯的望着应天哪有平时那睿智逼人,意气风发的模样。 “大长老,咱家也想听错了,但是大祭司说了三日之内必须撤回地面不能扰了祖先的安宁!”应天的话语到底还是有一些客气的说,“咱家也无能为力!” 听着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讲述着即将面临的死刑,就像钝刀子在心口划一般,钝痛炖痛的让人极为不舒服。 云族大长老咬咬牙似乎豁出了自己最大的决心:“不知大祭司可否通融,开出一个可以留在这儿的条件!” 应天怜悯的看着云族大长老终于慢悠悠地说:“大长老您又不是第一次与大祭司打交道,大祭司的性子虽说难以捉摸但是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这件事就是满天神佛帮你求情估计也是成不了的!” 云族大长老的心在应天每吐出一个字后就凉了一寸,苦涩一笑他岂会不知大祭司的难缠与可怕。可是现在他的肩膀上抗的不是一个人的脑袋而是云族最后的血脉,若是一个人赴死倒也罢了。他已经活够了虽说越活越不想死但是却也是越活越没有意思。可是他不能让老祖宗的血脉全完蛋。 大祭司虽说是云族子弟但是却全然不把族人放在心上,如果他再不操心或许云族真的就完蛋了。 应天似乎看出了大长老在想一些什么,低低一笑:“主上说了大长老不必为云族的血脉担心,世间云族血脉多得是,多你们一个不多少你们一个不少。若不愿从地陵离去,大祭司不介意对本职工作尽责送你们一程!” 云族大长老最后一丝希望被应天这一段话给彻底砸了一个粉碎。 “大祭司现在是云族的领头羊怎么能置所有族人于不顾!”二长老声音越发的颤抖起来连很少动容的面皮也在轻微的颤抖。 “几位长老上去也许还能获得一丝生机但是呆在这一定是死路一条!”应天看在大长老,二长老的老脸上好心的劝了一句,“三十万大军怎么说也是撤了不是!” 大长老和二长老苦涩的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却默默的站起身来朝自己的族人走去。 应天见他们已经有了决定便不再干预只是派人监督者这一群人的动静。只是静静的等着看他们何时离去。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但是惯是刀尖舔血的人就越觉得不安,他们很难相信云族人就会因此妥协不为别的就为他们身上背负的这一个云字就注定了他们的血脉中永远没有屈服的字眼。 可是现在他们却妥协了?真是让人觉得心里莫名的有一些不安。 应天只感觉心里的疑惑在时间的逝去中翻腾的越发的厉害越发的浓郁。 可是当最后一个人消失在他的眼前时,应天只感觉从生死门走了一遭。 “大长老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离开的其中一人看着地陵石门关闭忍不住说。 大长老微微一笑着说:“原本是这样想既然会死那就死在生我养我的土地上也好过在地底下做一只死老鼠,但是这个改变了我!” 他的双手虔诚的捧起一块小孩巴掌大的晶莹的玉石,乍看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玉中的脉络像极了人体的脉络而其中有血液在慢慢的流动。 “这,这是?”所有人不敢相信了。 大长老的声音也开始激动起来:“血玉令,云族嫡女回来了!” “天哪!”二长老惊叫一句立马晕厥了过去,众人也没有在意只是以为二长老兴奋过头,但是隐藏在云族众人之中的孝陵卫的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大祭司将他们赶出来?”司马昱不敢相信的问,“云族嫡女不在可是以大祭司为尊,这大祭司怎么也应该守护云族族人不是,怎么反而将他们赶了出来任其自生自灭。” “在最艰险的环境中存活下来的才是强者,云族安逸了数百年,原来的锐气都用来放在争权夺嫡上了哪还有其它才能所以倒不如直接进行一次优胜劣汰!”独孤云傲捻起一枚棋子落下说,“云族是一个大族,族人极多,少那么一两万大祭司不仅不会心疼反而会高兴,因为又省了一些粮食!” “大祭司的手段还真狠,真不知是一个怎样的人,万一要是不服您那么到时…。”司马昱做了一个手势。 “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我只是想要回天狼令而已,这一次的目的本就是天湮军,至于那云族由谁管我并不在乎。”独孤云傲又落下了一枚棋子说。 “那您给大长老他们血玉令这是为何?”司马昱看着棋盘上局势一点也不好微微皱了一下眉问。 “只不过是告诉云族那位大祭司,云族嫡女回来了而已!”独孤云傲瞟了一眼棋盘信手落下一子淡淡地说,“你输了!” 司马昱一看棋盘只见胜败已定颇有一些不满的说:“主子,你下次还是让我三子吧,这样下下去我可是一点信心都没了!” 独孤云傲只是懒洋洋的往背后一靠说:“一心二用你想不败也难啊,就是让你五子,你也照样是败局。” 司马昱一听更是不服:“主子你不也是一心二用。” 独孤云傲敲了敲棋盘说:“仔细看清楚棋盘的局势再说我是一心二用!” 司马昱仔细一看棋局在联想每一步走的方式不禁苦笑一笑,主子不就是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弄成棋局了吗,偏生自己还反应不过来。 “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没有?”独孤云傲换了一个话题问。 司马昱愣了一下神连忙反应过来语气不无惋惜的说:“已经送回去了,不过可惜了,回去了也是废子!” “楚狂能干的不是将才而是帅才我真正担心的事是他会甘心退居人后作为一名军师存在!”独孤云傲若有所思地说,“他只不过是少了一条胳臂!” “但是主子他们的回去能保持短暂的平衡这一点您很清楚!”司马昱皱着眉头说。 “两厢利害取其轻,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虽说我非常希望楚国动乱但是就凭一个战王还是搅和不起来的倒不如放一个人出去恶心恶心一下楚国!”独孤云傲慢悠悠的抿着香露说。 “主子,您打算什么时候前往地陵?”司马昱将话题转到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上来,“大祭司还握着天狼令呢!” 独孤云傲眉轻微一挑:“明日就动身吧,厚土营,还又是一场恶战呢!” 司马昱也皱了一下眉头开始怨恨起云族的规矩。大祭司手中握有的力量一点也不比云族嫡女的少,眼下主子的力量还没有集齐,天湮军虽说没有损伤但是与厚土营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的存在。 这下倒好又要卷入一场风波当中了。 “云族嫡女?”云懿轩的手微微一顿轻哼了一声,“呵,本座倒要看看是从哪儿蹦跶出来的野丫头!” ------题外话------ 独孤云傲:“野丫头?这是自作孽不可活的节奏么?” 小妖捂着脸:“妞,下手轻一点,好歹也是双重人格的美男。” ------------ 第一百零八章 凰尊相会 滴答,滴答,更漏一点一点的敲打着时间,寂静的地陵在这细微声音的衬托显得越发的阴沉,寂寥。 可是谁都无法忽视这座地陵的磅礴大气,这座地陵是以洛阳皇城为模板建立,可以说是洛阳城小小的缩影。更是奢华的是城门两侧的墙壁,是精美的琉璃影壁墙,正面为绿色琉璃的蟠枝图案,背面为双龙腾跃。昭示着主人身份的高贵与不凡。 周围更是利用地势将洛阳周遭的景致都挪了一个遍,只见郁山、邙山、青要山、荆紫山、周山、樱山、龙门山、香山、万安山、首阳山、黛眉山、嵩山等十多座山脉的缩小版都在这里拄着。越发衬得这座缩小的洛阳城依山傍水,气势不凡。 “耗材耗物终归只是死物而已!”云懿轩扫了一眼这座地陵说。 “这是对后人对祖先的尊重罢了,大祭司何必损了先辈的面子!”二祭司云清寒说。 云懿轩也不理会,只是心怀讽刺,是啊,真是后人对祖先的崇拜,这里是众人皆知的险地,毒草,猛兽从生外加怪石嶙峋,路途更是艰险无比常人难以接近分毫。 而这地陵更是深达地下一百六十余丈,途中机关无数。但这些都不是最重点的,最重点的是这一座缩小版的洛阳城暗藏着五万厚土营精锐,奇门遁甲无数。 无数的精心布置都昭示了这是一个死亡的陷阱。 一个让人却步的陷阱,希望用此不管多少年过去,换多少朝代,都没有人能够打扰先辈的安宁。 他想起那时母皇对他说起这一片陵墓构造时后叹息一句:“世间聪明人无数但是大都是看不开的聪明人。千方百计守着,就能守得住吗?” 他记得他那时虽已历练有成但是到底不及母皇看得开于是便询问母皇若是她该如何做? 只记得那时母皇慢悠悠的笑道:“人世一回不过虚幻一场又何必在乎死后尸身作何。如若是我索性一把火烧了,不立碑不立传,尘归尘,土归土,不管后世谁做皇帝,在如何怨恨我想要找我报仇都无迹可寻,都可获得万世安宁。” 但是他不知道最后母皇是风光大葬还是尘土所依。自己终究是一个不孝之人让她老年丧子。 人生三痛,少年丧父 ,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原本以为他不会让她经历第三痛但是一切似乎又是事与愿违。 云懿轩的眸色越发的阴郁不定。 云清寒见云懿轩似乎又钻进了他一直知道又不知是什么的死胡同里没有出来不禁有一些大急连忙试图将他的思绪往别处引:“大祭司,那云族嫡女该如何处置?” 云懿轩冷哼了一声声音却像是焦尾琴低低的拂过一样动听悦耳:“这还用问吗,我虽说不想管云族的事情但是也不愿真的被架空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大祭司,如果这个云族嫡女十分的识相愿意做一个乖乖的傀儡的话本座送她一世长安,如果她心怀鬼胎的话,云族嫡女虽说不能换人做却也可以让她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云清寒听着这一段带着愉悦笑意的话语,不禁有一些齿冷。 “主上,大祭司手头上有夜部并且他拥有整个厚土营的指挥权。可以说是一个土皇帝了,而今我云族可以动用的兵力只有三万,虽然使用血玉令可以使进入地陵的路上减少损失但也做不到万无一失!…。”大长老絮絮叨叨良久将云懿轩的实力大致介绍了个遍。 独孤云傲一脸头痛的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老头,听着这语气就明白这云懿轩将他们赶出地陵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并且极大的折损了大长老最重的颜面。 可是独孤云傲实在厌烦这个背后告状的行为,打不过并不丢人,虽说到后来仗势欺人也是一种本事可是前提是他能仗势的人有能力保他,甚至是愿意提供庇护。可惜的事是独孤云傲一贯采用的是铁腕手段,就算底下人被欺负是在欺负不回来独孤云傲会出手相助但是前提是你自己动手把被欺负的份欺负回去。可是一贯精明的大长老显然是被云懿轩气的丧失了理智,也不管她是怎样的人冲上来就告了一通状。也不想想现在的他有几分斤两能和她讨价还价并且真的让她出言庇护。独孤云傲可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人。 “大长老介绍这么多象鼻也应该乏了,应钟?”独孤云傲将手中的佛珠顿了顿说。 言下之意已是这么明显,就是大长老的脸皮再厚也不能真的视而不见独孤云傲的送客之意。 大长老一听连忙有一些讪讪地道:“主上毕竟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老奴先告退,主上先歇着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老奴。” 独孤云傲一听只轻轻一挑眉毛未说任何话径自闭目养神起来。大长老见状连忙退了出去。 “主上,您是如何打算?”司马昱俯下身来问。 “云懿轩,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竟然能将云族最尊贵的位子拿到手并且牢牢坐上这个位子长达三年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独孤云傲的嘴唇微微上翘,“云族真是一个好地方呢,竟然养出了一个这样的人才!” “主子是想将他收为己用?”司马昱有一些皱眉的说,“恕属下直言…”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司马昱欲言又止的神色也不在意:“说吧!” 司马昱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神色如常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主子,虽说大长老的话语多夹杂着偏见但是却不难推出云懿轩是一个不愿居于人下的人,就算将他收在麾下效力一旦发生反噬前功尽弃!” 独孤云傲没有阻止司马昱说下去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司马昱见状继续说道:“大长老虽说折损了颜面但是更令他窝心的应该是云懿轩不在乎云族生死这一点。可是大长老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而且云族在他的手上掌管虽说没有兴盛但是却也没有没落就极好的证明了大长老并非头脑冲动之辈,如今却一脸讨好外加诉苦告状实在不是一个掌权者应该做出的事情。” “其实谁都担心大长老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是这云懿轩就算是我不找他,他也会来找我。”独孤云傲闭着眼睛继续持诵着佛珠说。 “可是我们又不会碍着他什么事只要与他约定好…”白宁有一些忍不住插嘴的说。 司马昱一脸嘲讽的望着白宁说:“换做是你,白老,你愿意自己手中握的好好的权力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横空插一脚分走一半,甚至是威胁到自己你会不动手么?” 白宁有一些哑然,翟墨说:“如果是我,我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定会将这个苗头直接扼杀!” “现在云懿轩没有动手倒是一个极为沉得住气,或者是他自认为胜券在握,主子要不然我们先杀过去!”司马昱问道。 独孤云傲淡笑不语,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对白宁说:“将这块血玉令带去,就对大祭司说有事相商!” “主子,你就这么保证那家伙一定会来!”白宁有一些疑惑的说。 “他是一个识货的人就一定会来,无论他是什么立场!”独孤云傲说。 白宁苦着脸说:“主子为什么要我这个老头子送,万一那家伙把我这个老家伙给扣押做人质了,您还赎不赎回我啊!” 独孤云傲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嘴里不咸不淡地说:“凭你的毒药就算是打不过他们也多少可以让他们吃一点,说不定你还能帮我将那小子绑回来呢!” 白宁有一些汗颜:“主子,你就这么看得起我!”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他说:“如果你连这一点本事都没有,御门左长老的位置还是换一个人当吧!” 白宁立马嬉皮笑脸地说:“主子,哪能呢,我立马帮您绑好,您就等着我像捆猪猡似的将那小子绑回来吧!” 说完,独孤云傲就看到白宁马上就从这房间消失只留下一串黑影。 但是独孤云傲却皱了一下眉:“回来!” 一眨眼的功夫,白宁就被十二律制的南吕跟拎小鸡似的拎了回来。 白宁笑着问:“主子还有何事?” “别与他发生冲突,在大门放下东西立马回来!”独孤云傲说。 这一句话一出,白宁就立马垮了脸下来,但是主子就算不发脾气那寒气还在那儿冒着呢他可不敢得罪。连忙保证,陪笑着就走了。 送走白宁,独孤云傲扭动了一下脖子:“翟墨,司马昱。” 翟墨,司马昱两人不甘示弱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问:“主子有何吩咐?” 独孤云傲继续转着自己微微酸痛的脖子说:“打听清楚那个云懿轩喜欢吃些什么,准备好一桌宴席,本凰要做东!” 翟墨,司马昱有一些不安,司马昱轻声问:“主子要不要在宴席上埋下伏兵这样似乎安全一些。” 独孤云傲摇摇头:“先礼后兵,诚意一点总不会出错!” 白宁首先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弄出来确认无误后方才出发走向地陵。虽说不发生冲突,但是谁能保证不发生意外不是? 虽说地陵距离云族主要聚集地并不算太远但到底是不近,走了好一会白宁才来到了地陵的位置。 白宁粗鲁用袖子擦了一把额间的汗水嘟哝一句:“云族的老祖宗真能折腾,在这样的地方将尸身藏起来别说是人就是老鼠也不一定能找到!” 白宁认命的带着手下二人用脚用力一跺只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方形凹槽,白宁将方形凹槽上的尘土吹干净就见一个可以用手拿起的铁环。 三人一起用力才将那宽约二尺的石板拉开,只见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阶梯,漆黑黑的,好像可以直通地狱最深处。 三人毫不犹豫的走了下去,他们对此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御门不也是建立在地下不是。 三人摸索良久,走了一个时辰后方才走到地陵的大门前。 云懿轩听到了属下的禀报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你是说有三人来到了地陵!” “是的,想必是云族嫡女派来的人!” “有意思,是下战帖还是示好还真不得而知!”云懿轩摸着下巴说。 “我去探探虚实!”云清寒说,准备要走却被云懿轩拦住了。 “我亲自去!” 但是云懿轩注定失望,因为白宁就真的像独孤云傲所说的那般放下东西就走了。 正当打开大门的人看着那空荡荡的地方时,真是忍不住咒骂起来,却还是被主子的眼神制止了。 云懿轩弯下身子拾起那一封简单的请柬以及那枚血玉令时,他的脸色变化极大。 三日后! 云清寒看着盛装打扮的云懿轩担忧地说:“虽说准备完全但是你去赴约我还真的很担心!” 云懿轩将腰带术好抬起头来说:“对方的实力比我们应该是只强不弱,但是先叹一下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想抓我可不是那么好抓的!而且” 云懿轩笑了笑:“我真的不在啦不还有你撑着吗!” 云清寒无法只得让云懿轩离去。 看着云懿轩逐渐远去,云清寒这才问一句:“厚土营那一万伏兵已经埋伏好了吧!” “已遵照大祭司的吩咐处理好了!” “这就好!”云清寒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想到结果却令他哭笑不得。 春风习习,虽说寒冷但有着阳光也是极令人感到舒服的一件事。 可是当云懿轩看到应钟怀中那个喂着猫糕点的小女孩时立马震惊了大吼:“你到底是谁?” ------题外话------ 小妖终于赶上了,亲们求收藏啦! 看在小妖这么努力,这么守信的份上。 求收藏! ------------ 第一百零九章 母子之争 这个孩子的五官没有一笔不是精致流畅的,虽说还未张开但却却可以看出来将来绝对是一个倾城祸水。 可是这不是重点,这个孩子就像是缩小版的母皇。 云懿轩心里带着隐隐的担忧与激动,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般,他不敢想象以后的结果。如果真的是母皇以她的手腕和心机绝对会将权力集中在自己的手上,那到时他就没有与他分庭抗礼的权力这样一来自己就失去了将她掌控的资格。但如果不是母皇,云懿轩转念一想,虽说母皇是不可替代的但是有一个替身,而且是一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替身却也不错。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这时的云懿轩的脸上燃起了一朵笑容:“让您久候了!” 独孤云傲看着那张清秀脱俗的脸微微一笑,只见少年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在春风下微微飘拂,他的肌肤本就莹白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有光泽流动,但是眼睛确实黑沉沉的好像能吸尽一切一般,着实破坏了这谪仙的风仪。 “云懿轩?”甜甜软软的嗓音在春风中环绕着实的醉人,独孤云傲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更是使得这份甜软越发的浓厚。 “本座倒是没有想到这云族嫡女竟会如此年幼?”云懿轩笑着打量这个四岁的小女童说。 “是啊,谁都不会想到是吗!”独孤云傲一边说一边继续给怀中的小幽喂食,但是她喂食的动作让云懿轩瞪大了眼睛。 只见小小的手上拿起一个糕点,小拇指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慵懒缱绻,这个动作该死的熟悉。每一次母皇喂猫时便是这样的。 云懿轩微微皱起眉头,但是脸上笑容不变:“云族嫡女的身份本座自是承认,毕竟小小年纪能修炼成如此程度自是不凡但是据本座所知,云族嫡支云落尘并无子息只有女儿不知嫡女阁下是?” “我的名字你应该猜得出来!”独孤云傲笑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 这四个字像炸弹一般在云懿轩的脑海中炸开! 不可能!按自己的推算如果母皇真的找到这里必须是三十年以后怎么可能提早了这么多年难道自己的重生将原本的轨迹全部改变了吗? 云懿轩的眼中闪过一道惊慌但是语气到底在多年的磨练下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北周朝最尊贵的嫡长公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缘分!” “是啊,还真的是缘分,不是吗?”独孤云傲的笑容不变但是下一句却让所有人都惊讶了,“全部都退下!” “主上?”应钟着急的劝道。 但是独孤云傲的眼神让他心不自主的跳了一下,只好低下头:“是!” 十余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了暗部。 待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云懿轩却突然非常紧张起来,他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玉杯,只要玉杯一落便会有一万伏兵包围这座凉亭,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惶恐与不安。 但是下一句话的飘出却让云懿轩被冻僵了一般像木头一样动也不敢动。 “懿轩,没想到你会提前这么久出现在朕的面前!”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抬起头来看着他说。 云懿轩不知为何,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占据优势的是他为何还是会对那个人屈服,弯下自己最重视的尊严。 “母皇?”云懿轩嘶哑着嗓子唤道。眼中流露出了不解。 独孤云傲并没有忽视这个眼神:“好奇朕为什么会一下子猜出你的身份是吗?” 云懿轩抿了抿唇不说话。 “你忘了朕是你的母亲吗?”独孤云傲勾唇划过一丝弧度,“就算朕在你的小的时候没有照顾你,就算朕一直忙于国事,就算朕错过了你十五年的光阴岁月,但是朕是你的母亲,你的小动作,你的口味朕岂会不知?” 云懿轩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母皇,在他的记忆里,她永远是高坐在龙椅上守护着她的权力,守护着她的国土,守护着独属于她的盛世孤寂。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怎么可能关注他的一切? 云懿轩回望种种过往低低的冷笑出声抬起头来看着独孤云傲:“你真的会关注我吗,母皇!” 独孤云傲看着云懿轩的眼睛早已不复原来的无尘黯淡而是讽刺十足的讽刺与清澈,只听他慢慢的说:“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走路,什么时候唤第一声娘亲吗?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换牙,你知道我什么开始变声吗?你知道我夜里会不会害怕雷声,你知道我最爱的礼物是什么吗?” 独孤云傲哑口无言,第一次有一些复杂的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她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了些什么,没错她确实错过那十五年但是她自认为她给了她最好的庇护。只听云懿轩继续说:“你从来都只关心你的雄图霸业,只关心你的复仇,而我的出生只不过是因为你需要一个继承人,能够继承你辛苦挣来的一切使你的心血不白费而已!” “啪!”独孤云傲面容非常的平静了直接就打了他一个耳光,云懿轩头一偏擦掉嘴角旁的血迹冷笑一声说:“恼羞成怒了是吗,母皇!” 独孤云傲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波澜嘴角上依旧噙着那一丝冷笑:“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云懿轩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说:“难道我说错了吗,母皇你自认为了解我只不过是因为你一种本事能够清楚地记得人的喜好以便投其所好罢了,你瞬间记住人的口味以及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从而推敲出那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罢了!” 独孤云傲不语只是静静的抬头望着他,就算是仰头也丝毫不损她的气势,仿佛示意云懿轩继续说下去。 看到她如此做派,云懿轩的眼神越发愤怒说:“难道我说错了吗,我的存在对于你来说不就是如此吗?” 独孤云傲低低的笑着,声音越发的嘲讽,好像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眼泪都淌了出来,但是这阵大笑很快就过去,独孤云傲擦掉眼角的眼泪说:“朕一直认为我给了你我所有孩子中最好的!” 云懿轩冷笑一声:“后来你虽然对我是不错,也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你而已,因为我的大哥与你长得极像!” 独孤云傲重新坐了下来支起下巴说:“你当真是这样认为?” 云懿轩说:“难道不是吗,否则你怎么会取了相同的字!” 独孤云傲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你比得上懿轩吗?” 云懿轩抿紧了唇,只听独孤云傲冷冷的说:“懿轩在还在九个月时就已经能说话表达自己的情感,你呢只不过是正常而已在一岁左右时候,懿轩还只有三岁时就与我在危机四伏的皇宫中周旋,而你却是在奶娘的怀抱中听着故事,吃着点心…” 云懿轩不敢相信的瞪着独孤云傲,只听独孤云傲继续说:“虽说我从小对你的教育非常严苛但是至少你没有经历过失败没有在幼年时经历过血腥,而懿轩从小就被他的父亲当做争储的筹码!” 云懿轩的脸色越来越白,但是独孤云傲的话语似乎并不放过他:“朕自认为给了你最好的就是在万难之下保护住了你的安全虽然朕没有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可以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成长不必像那些孩子一样从小就经历血腥厮杀泯灭最初的人性。” 云懿轩终于忍不住:“可是当时的我只想要一个母亲,而不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帝皇!” 独孤云傲冷冰冰地看着他一眼:“你当真以为你的存在是世人能够容忍的吗?” 云懿轩有一些哑然,他开始有一些不明白了。 独孤云傲唇角的笑意逐渐化为冰冷:“你真的以为当时的我真的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云懿轩嗫嚅了一下,不知为何不敢开口了。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下:“你从小就在最安全的地带,从小锦衣玉食,却不知道当初你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身份。” 独孤云傲似乎累了换了一口气说:“朕是世人所不齿的祸国妖姬!长孙璟是一个疯子一直认为朕没有死只是诈死脱逃,于是发布全国缉捕令,朕是在他的追杀下生下的你。” “你如果不触怒他,不私自逃走,你不照样是一代开国皇后,他身边可是只有你一个女人不是吗?”云懿轩讽刺地说,“是你自己贪心不足!” 独孤云傲此时的眼神布满了冰渣子,“这就是你对生你养你的母亲的看法!” 云懿轩说:“如果不是你…。” “啪!”独孤云傲的手又在云懿轩的脸上响起,云懿轩头歪向一边,忍着痛吐了一口血沫子不依不饶的说:“母皇,就算当年是长孙璟的过错但是若是你放下你那可怜的自尊,说不定我那个哥哥也不会死!” 独孤云傲冷笑着说:“他费尽心机想做朕的主宰,想让朕的生死荣辱,悲颜珠泪,笑颜如花都属于他的,凭什么,他根本就不配,朕的一生何时需要有人来摆布!” 云懿轩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也不配!” 独孤云傲说:“是,朕是不配但那又如何?你的一生不还是掌控在朕的手中了!懿轩你记住,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他一定会付出代价,就像长孙璟呕心沥血戎马半生获得的天下不还是为朕所得一样!” 云懿轩苦笑一下从怀中掏出天狼令:“贪心的代价?你是想要这个吧!” 独孤云傲的眸光一点也没有波澜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这一次她第二次看不懂这个儿子心里所想。 云懿轩没有说任何解释的话只是说:“母皇,我只希望你的眼睛除了权力之外还能看到别的东西!” 独孤云傲看着云懿轩转身离开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为何她的心莫名出现了一阵抽疼。独孤云傲皱起了眉头:“怎么你还会痛吗?” 云懿轩没有丝毫留恋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母皇,有的时候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追求那盛世的孤寂但是只希望在那冰冷的道路上你不要后悔? ------题外话------ 独孤云傲:“儿子十七岁,我却只有四岁,你这是找死的前奏!” 小妖:“儿子是母亲前世的情人,你看你儿子前世是你儿子,今世你就考虑让他做情人吧!” 独孤云傲怒吼一句:“滚!” ------------ 第一百一十章 三国反应 “大祭司,你是怎么啦?”云清寒看着云懿轩的脸色大吃一惊。 此刻的云懿轩的脸色乌沉沉的就像一块黑云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但是却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彷徨与无助以及不敢置信的无奈。 “懿轩?”云清寒有一些担心。 云懿轩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焦距只是散漫无神像极了没有灵魂的人偶,云清寒从来没有见过云懿轩这个样子。心里不住的担心,但终是没有问出口。他知道此刻的云懿轩需要静一静。 所以他连忙向四周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全部退下。无数道黑影如游魂般退了出去,只余下云懿轩一人以及空旷奢华的大厅。 “啊!”云懿轩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喊,似乎要将自己的痛苦全部喊出来,全部发泄出来。好像是受伤的兽在痛苦的嘶鸣。 “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他的口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好像这四个字能够忘记现在他的痛苦一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四个字就是一道魔咒能够将他自己的理智消灭让他的痛苦更深。 “…。”他似乎喊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云懿轩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那一张绝美的人儿,目光茫然而空洞,终于他冲过去将画扯了下来似乎是揪住他一般恶狠狠地问:“你他娘的还是人吗,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画中的美人是不会说话的,只是用那勾魂摄魄的眼睛看着云懿轩,清清冷冷的,在月光的照射下平白的多了一分讥诮。云懿轩大手一握似乎想要将这幅画撕毁,但是犹豫了半晌终究是舍不得。他愤怒地将画甩在了地面上,低声哭泣起来。 夜无言,只余那冰冷的春风摇曳着帷幔。低低的呜咽声像极了幼兽凄冷的哀鸣! ……。 “主子您是如何做到让大祭司自愿将天狼令交出来的?”司马昱好奇的看着独孤云傲,眼睛盯着那块令牌都快要把那令牌穿一个洞了。 “这一次是一个意外!”独孤云傲转动着令牌预期有一些不善的说。 “…。”司马昱见独孤云傲似乎不想再谈只好换了一个话题说,“主子,宇文皇后疯了!” 独孤云傲的眉毛一挑:“怎么可能?那个老女人竟然会疯!” 司马昱见独孤云傲似乎有一些兴趣就连忙解释:“看到晋王是被抬回来的模样就疯了!” “真是稀奇啊!晋王我记得他受的伤好像不严重吧?”独孤云傲将天狼令放下将糕点掰开说。 “主子,晋王已经不是男人了!”司马昱有一些无奈的说,“作为南燕的希望遭到这样的折磨换谁谁都会受不住,而且那十万精兵可是有去无回!” 独孤云傲给小幽喂了一块点心慢悠悠的问:“这又如何,这关我何事?” ……。 主子,这三十万大军可是你亲手送上地狱的,您好意思说跟您没关系吗? 独孤云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消息吗?” 司马昱:“楚国从表面看到是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东晋的皇子之争随着太子的回归变得更加激烈了!” 独孤云傲似乎兴致缺缺起来,这些重要的消息好像不重要一般。 可是此时的南燕却已是鸡飞狗跳了! 宇文皇后此时已经痛哭失声了,她不敢相信躺在那上面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的男人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废了,傻了。再也无法生育了。 这一切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得她胸口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不敢去找那一帮人报仇,她不敢,当她看到儿子手中紧紧握住的曼陀罗华她就不敢生出其他心思了。 当她看到那一朵花时,她就感觉自己的耳边传来那一道魔魅的声音:“喜欢吗?一种被诅咒的花,没有一个找到曼陀罗花的人能够安然离开。而它最爱的食物便是人的鲜血!” 这一句话语现在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回响,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好像就看到那个身着黑色龙衮的男人就站在那屋子中央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终于忍受不了了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啊!” 这一声尖锐的叫喊仿佛刺穿了云霄一般,覆盖了整座南燕皇宫。 “啪!” “母后,你果然还是疼爱皇兄!”南燕三皇子欧阳淼听完下属的禀告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茶杯抓破了。 “殿下,恕妾身直言,此时您应当尽心尽责照顾好晋王殿下!”三皇子妃秦若妍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说。 “你怎么在这儿?”欧阳淼的眼神略微暗了暗长臂一伸就将美人圈进了自己的怀中问。 秦若妍美眸流转着算计的光芒笑语吟吟地说:“殿下,如今的晋王已是一名废人,废太子爷是不可能被立起来的,而眼下的嫡皇子只有两位,四弟现在还是年幼并且从小就是以富贵闲王的标准培养难以服众,所有人的目光不就集中在你的身上了吗,此时若不表现您的孝悌之情拉拢人心,更待何时?” 欧阳淼在秦若妍的小唇上啄了一口说:“你倒是一个乖滑的,但是一直以来晋王以孝悌出名,我这样做难免是东施效颦并且会引起人们非议。” 秦若妍有一些不满意:“可是如果殿下不去照料那么也会引人非议说殿下不重手足之情,这样更会引起别人的诟病!” 欧阳淼沉思了一会说:“两厢利害取其轻,还是听你的吧!” 秦若妍巧笑嫣然的环住了欧阳淼的脖颈说:“殿下,妾身需要做些什么呢?” 欧阳淼的眼中充满了情欲嘶哑着嗓音说:“再帮我生一个儿子如何,这就是你的任务!” 一时间,男子的低笑声与女子的娇鸣声夹杂在一起形成了春日里独有的靡靡之曲。 一阵翻云覆雨后,秦若妍再次醒来没有最初时的妩媚与迷茫反而带有少有的清明。她将衣服盖住自己满身爱痕的躯体,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 “逢纪!”秦若妍出声唤道,一道黑影在话音刚落下就已经出现在了秦若妍的身边。 “头领有何吩咐?”逢纪不男不女的声音慢慢响起问。 秦若妍的目光有一些复杂但是还是咬了咬牙说:“告诉主子,三皇子已经上钩了!” 逢纪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中,似乎原来并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 秦若妍的脸色一阵青白,但是声音依旧如常般温柔平和:“来人,本宫要沐浴!” 与南燕皇宫紧张低迷的情势不同,东晋皇宫此时却是压抑着不知名的兴奋与不安。这一份狂热的毒就像是会传染一般,连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似乎参与了一份。 此时的摄政王府。 长孙璟将手中的笔放下,如山的奏折很快就被内监搬走。这时他支起下巴带着一点慵懒的神色问:“皇后什么反应?太后又是如何?” 属下如实禀告,长孙璟的笑容越发的扩大,原本温润如玉的脸本应该露出的笑容应该使观之可亲但是此时的长孙璟的脸上笑容带着一种诡异的狰狞,让人想起了上古的凶兽。 此时的东晋皇帝长孙萧已经完全惊呆了,虽说他是一个弱懦无能的君王只知一个劲地保持朝中三大势力的平衡但是此刻他却知道现在这东晋的天下已是变了。 长孙元手中的曼陀罗华他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是长孙元身上刺着的图腾他却是非常清楚。长孙萧看着那唯美精致的图腾只觉得痛苦。 他对于他的皇后扑上来对他又打又咬已经全然没有反应了,只想起那个女人似笑非笑的面容。他不耐烦地将皇后推开大声吼:“叫长孙璟过来,快!” “皇儿!”赵太后唤了一句叫住了惊慌失措的长孙萧。 “母,母后!”长孙萧终于吐出这个词,此时的他已经如惊弓之鸟了惶惶不可终日了。不是因为儿子的惨状而是因为那个图腾! 赵太后张开了双臂,长孙萧已经全然忘记了恐惧像乳燕回巢一般扑向了自己的母亲,开始因为恐惧而低声哭泣:“他们来了,他们真的出来,我该怎么办啊?母后?” 赵太后痛苦的闭上眼睛洒下一滴泪水但是还是像哄孩子一样拍打着长孙萧的背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不了母后抵命就是了!” “母后…。” 赵太后只感觉自己的衣服一阵濡湿与温热,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她想起了那个女人,他知道她的儿子也想起了那个女人。 “赵静,记住你今日之所为,本宫告诉你,本宫所受的痛苦来日必将以十倍报之于你!” 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在赵太后的耳边回响,让赵太后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但是就算再害怕赵太后都还是强打起了精神:“皇儿,你要勇敢起来,当年那么多大风大浪你都挺过去了,还怕已经死了不知道少年的独孤凤鸾吗?” 长孙萧摇了摇头说:“母后你不懂,你不懂!” 赵静幽幽的叹了一口,看着长孙元胸口上那唯美的精致图腾目光渐渐的幽深起来。独孤氏?云氏? 难道这次真的要不死不休了吗? ------题外话------ 小妖求收藏,不上收藏,灵感全无! 亲们,收藏啊!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祭司邀约 “云清寒!”一声嘶哑的怒吼声远远地从远处飘来。 云清寒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将人远远的遣散了出去。 当他从房间迎出来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一个人不由得一愣。 只见来人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坛子连站也站不稳,只是摇摇晃晃的打着转。而且来人披散着头发,大半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根本看不清面容,头发大约是好久都没有梳理乱糟糟地披着好些都已经结成了一团。 浓烈的酒臭味与汗臭味混杂的气息直冲着云清寒的鼻子扑来,让云清寒的眉头不可避免的一皱。若不是来的人的身形实在是太过熟悉,连声音都不差分毫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大祭司,你到底是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云清寒连忙将云懿轩搀扶住避免他倒下。 “呵呵呵呵,这幅德行?就是我死了那个女人也不会来看我一眼!”云懿轩不知为何癫狂大笑起来揪住云清寒继续说,“你知道吗,清寒?你知道云族嫡女是个怎样的人吗?” “大祭司您醉了,这些事等您醒了稍后再说!”云清寒头微微一偏避开了云懿轩呼出的臭气劝解道。 “独孤云傲他娘的就不是人,她不是人!”云懿轩挣扎着试图摆脱云清寒大声叫嚷说。 “大祭司,有什么事情等您醒了再说,我们想去梳洗一番如何?”云清寒连忙摁住云懿轩乱舞的手臂说。 “不是人,不是人…”云懿轩似乎开始安静下来,任由云清寒摆布起来,但是口里仍旧喃喃自语地说到。 云清寒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瘦脱形的云懿轩叹了一口气,吩咐手下人:“快去烧热水,准备一点吃的!” 独孤云傲?云族嫡女的名字?云懿轩一出生就是守陵人何时与外界之人有联系?他两又是怎么回事? “云清寒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云懿轩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句。让云清寒更是揪心不已。云懿轩这个人是一个心性极为坚韧的人,就是再大的危机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是如今确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可不相信那个云族嫡女能对他做出什么来但是事实确实令人惊讶。自从见到云族嫡女后,云懿轩每天都浑浑噩噩的终日只知醉酒本以为过几日就会好一些没想到如今却是说出这等话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清寒的眼神微微一凝:“来人,给本座送一张请帖,我倒要会一会这云族嫡女!” “铮——”,一声悠扬的琴声在松林之间和着风声慢慢的蔓延开来,只觉清新流畅的旋律、活泼轻快的节奏,在松柏的常青绿意下缓缓地流露出对春天到来的欣喜。 欢快的旋律缓缓地给人们描绘了一幅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令人无比的舒心。但是好的景致,好的氛围永远不会长久。因为他们注定会被人破坏。 “扑棱棱”一声打断了抚琴者的思绪,让这处处流露着春意盎然的曲子停了下来。 看到传来的信息,司马昱的连色变了变对正在研究棋谱的自家主子说:“主子,西楚有变!” 独孤云傲抬了抬手示意司马昱不要打断她的思绪,过了一会落下一子才将眼睛抬了起来说:“西楚在北周的边境大量陈兵对不对!” 司马昱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但是很好的掩饰下来说:“还有对付北周的将领从原来的楚翼变成了楚国欢庆的第二任战神楚玦!” 独孤云傲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渣子说:“这是必然的,柿子软的才好捏眼下的北周相比东晋而言更好欺负而且一代将领的培养是要用无数的鲜血灌注,这楚国皇帝是要用北周的骑兵磨炼出一把锋利的帝王之剑!换我也会这样做!” 司马昱越发不解了:“主子,楚玦与东晋打了三年交道一下子换了环境似乎对他不是好事吧!” 独孤云傲缓缓地勾唇:“司马昱,为将最注重什么?” 司马昱立马明白了:“战场风云莫测,最注重的灵活多变巧妙应对。这楚皇的野心倒是不小!” 独孤云傲伸了一个懒腰说:“帝王如果没有野心还会是帝王么?” 司马昱有一些忧心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主子,计划现在是非实行不可了!” 独孤云傲的神色越发像被一层迷雾笼盖一般看不清楚真相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司马昱,阳春白雪还是不适合你弹奏为我抚一曲水云吧!”独孤云傲又坐了回去眼睛闭了起来似乎在养神说。 “是!”司马昱恭声说。 只听悠扬的琴声再起早已不复初时的欢快反而带着一丝飘忽伤感,初始时只是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但是古琴特有的吟、揉手法,反复围绕着骨干音变化发展,深刻地揭示了抚琴者抑郁、忧虑的内心世界。再然后通过大幅度荡揉技巧,展示了云水奔腾的画面,打破压抑气氛,表现出抚琴者翻滚的思绪。高潮迭起时高、低音区大幅度的跳动,按音、泛音、散音音色巧妙的组合,交织成一幅天光云影、气象万千的图画,表现了抚琴者对祖国山河的热爱之情。最后音乐转入低音区,旋律上行又回折。最后再现的“水云声”,只是一种无力的余波,流露出抚琴者内心无限的感慨。 这是对山河破碎的无奈与心痛。这也是为什么独孤云傲要司马昱弹奏着这一曲的原因。只因为现在的局面实在是让人痛心不已。就算独孤云傲在如何聪明绝顶,在如何在暗处运筹帷幄搅动着天下但是独孤云傲只是一个人她要走的路很长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谁能笑到最后,她现在到底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 “主上!”一个黑影手捧上一张精致的请帖出现在独孤云傲的面前。 只见上面的内容非常平淡无奇但是落款人却让独孤云傲的眉头皱了一下,司马昱看到独孤云傲似乎有一些不大高兴就问道:“主上,这是?” “二祭司的邀请帖,看样子大祭司似乎出了一点状况!”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将那封邀请函放在旁边说。 “大祭司云懿轩虽说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但是还不会没用到那种程度吧,主子你可什么都没有对他干呢!”司马昱似乎猜出一点什么说。 “能得到天狼令,在十二岁时就获得了大祭司的宝座自然不是凡人!”独孤云傲的眼神中含有一丝讥诮地说。 “那就算是祭司邀请您去也必须是大祭司才对!”司马昱有一些不满地说。 “看样子,云懿轩那个家伙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云族的大祭司不能是一个庸人!”独孤云傲并没有理会司马昱的这句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就走开了。 司马昱见独孤云傲走开了有一些不明白但是身体的反应比脑袋还是要快一些,连忙快步的追了上去。 “哗啦啦……哗啦啦……”水流欢快的声音在山谷间传递着,但是坐在瀑布下的人并没有这般轻松愉快的气氛。 云懿轩死死的盯着跪他脚边的云清寒,终于从嗓子中挤出一句话:“谁让你这么做的?” 云清寒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坦荡荡的接受云懿轩吃人的目光说:“我自己自作主张!”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啊,清寒!”云懿轩的声音在云清寒的头顶上方不辨喜怒的响起,“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云清寒不卑不亢地说:“自然是大祭司给了属下这个胆子!” 话音刚落。就见云清寒像是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哇!”云清寒吐了一口鲜血,脸色青白若纸,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擦了一下嘴角上的鲜血。他很清楚云懿轩是脚下留情了否则的话他就不会只是吐了一口血了。他踉跄着脚步重新走到云懿轩的脚边跪了下来盯着云懿轩乌沉沉的目光说:“就是你杀了我我依然会这样做,对方到底对你干了一些什么?” 云懿轩第一次不敢直视云清寒的目光只是别扭的扭过头不答话。 “懿轩,我是一直跟着你的,随你从最底层做起一直到现在这个位置,如果不是那个云族嫡女有古怪我也不会请她过来!你把事情说来我们一起解决!”云清寒诚恳的说。 云懿轩嗫嚅了一下嘴唇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云清寒依然不放弃说:“懿轩虽然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是共患难过的好兄弟!” 二人一时无言,只余水声在空旷的地带哗啦啦的发出着回音,似乎要将所有的声音都给屏蔽掉。 云懿轩的嘴唇终于动了一下:“我知道你只是单纯的请她过来,因为这毕竟是我们的地盘所以情况对我们来说是有利但是清寒你不知道那个云族嫡女对我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云清寒有一些不明白了,云懿轩却可以从云清寒的眼中看到自己狼狈的身影。 云懿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清寒你知道么,我宁愿永世都不要见到她!” 云清寒看着云懿轩认真严肃的表情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任何话:“....” 云懿轩黑沉这脸将云清寒抛在身后远远的来了一句:“那个女人你最好一生都不要找人上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云清寒更是不明所以,但是他可以明显从云懿轩的脸上看到一抹惊慌与害怕。 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深深的疑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让云懿轩害怕成这模样,云族嫡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题外话------ 第三更努力码字中,小妖尽力而为如果更不上,亲们就等着明天吧!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厚土九营 ……。 云清寒不知揉了自己多少次眼睛,但是如果他去照镜子一定会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可以跟兔子媲美了而且是被欺负狠了的兔子。 眼前这个笑语吟吟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女娃娃是云族嫡女? 上苍一定是将人给弄错,或许是那个云族嫡女的孩子! 云清寒一直这样劝说自己,但是当他看到云族大长老毕恭毕敬的喊她主上时。云清寒不淡定了,但是他却努力平复自己的思绪劝慰自己这是一个梦,梦醒了就没事了。 可是事与愿违,现实永远是揭开真相最残酷冰冷的刀子。 云懿轩没有理会此时的二祭司云清寒的不在状态,用标准的祭司见云族嫡女的单跪礼向独孤云傲行礼:“大祭司云懿轩参见云氏嫡女独孤云傲!” 云清寒连忙反应过来跪了下去声称:“拜见嫡女殿下!” 独孤云傲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云懿轩并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只是一句话轻飘飘的落进了云懿轩的耳朵里:“看样子,你比我想象中要长进了很多!” 云懿轩的身体忍不住一僵并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这一句话是对他的侮辱,汲汲经营尽九年,仅仅是比原来长进了很多。 他的眼神中饱含着怨毒,用近乎屈辱的姿势弯下了背。 直到独孤云傲远远一行人走远,云清寒才将云懿轩扶起有一些担忧:“懿轩!” 云懿轩看着自己将自己的手掌抓破渗出来的血迹嘴角露出了诡谲的笑意说出一段令人不解的话:“没错,你是开国帝君,但那又如何,当初的你还不是卑微如尘任人践踏!” “主上?”应钟突然出声望着他怀中的独孤云傲。 武艺好的人,运足内力方圆一里之内的金针坠地的声音一样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这近乎宣战的轻喃低语。 独孤云傲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怀中小幽的背说:“随他吧,只不过是一时怨言如果他连这个都经受不住的话凭什么做我云族的大祭司!” “是!”应钟很快就噤了声大步朝主殿迈去。 所有人很快在主殿上落座,独孤云傲因为身份地位高自然是坐在主座上,而云懿轩虽说是云族大祭司但是若论身份到底还是比独孤云傲差了那么一截只能在独孤云傲的走收编的第一个位子落座了。毕竟云族大祭司与云族嫡女虽说在实力上相差不大但是到底有着主仆之分。云懿轩就算心里在如何不平衡也得打碎牙吞进肚里忍着。 独孤云傲看着云懿轩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心有不甘神色的脸微微的摇了摇头。如果连自己的脸色都没办法掩饰好让人轻而易举的看出你的想法就是最大的败笔。 独孤云傲的心里微微一叹,前世虽然把他培养成为一代帝皇但是他得到帝位实在是太过顺风顺水,能力虽有,才智也行但是不懂得收敛情绪威下摄仆做到恩威并施就是最大的败笔。 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将自己的心情决定写在脸上,而这一个忌讳却在云懿轩这里非常明显地体现了无疑是昭示着她前世的疏忽与大意。 独孤云傲失望的闭上眼睛,如果在她的孩子中能够坐稳帝皇之位恐怕就真的只有她的长子了,虽说她恨透了独孤瑱但是不得不承认,独孤瑱与她的孩子确实是一个极为难得帝王苗子。不过这也是为什么独孤瑱要将懿轩除之而后快的原因之一。 他才三岁就应学会了如何将自己的脸上的情绪保持在最佳的程度,如何取得独孤昕的欢心,如何利用独孤昕对独孤博的心思以及自己占优势的相貌为独孤瑱一步一步铺好帝王之路。 可是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死于那个所谓的父亲手里,而她也被囚禁在冷宫之中。 独孤云傲本就闭上眼睛,长期的在面具之下生活已经让她学会了如何以假乱真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好所以所有人看到的只是独孤云傲有一些疲倦的在应钟的怀里闭目养神,虽然有一些不注重场合。但是到底是孩子所有人都会理解。 可是云懿轩知道这个孩子并没有睡着,她的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她的脑子里不会有亲情存在永远只会思考应该将哪一个棋子摆放在最正确的位置从而发挥最好的作用。 从前她的眸子中有的不是寻常闺阁女子中的算计与奸猾而是敏感、凌厉、深沉、野心还有杀伐果决——帝王的眼神!到如今他再一次看她的眼睛早已不存在那些非常明显的特征而是像冰一样可以折射出你的内心但是永远看不到她的所思所想。 云懿轩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个孩子,她前世做了二十三年的皇帝,是自己二十五岁登基那一年才退位的。可是自己却只在位了三年便撒手人寰。 后来是如何他并不清楚,他相信以她的能力绝对会没有问题。但是他已经发现现在这个独孤云傲比原来的女帝还要难缠,还要可拍。甚至是原来可以看到温情的脸庞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完美极致的面具。 他记得那时一次微服私访,他不知道为什么玩心大起非常喜欢一张昆仑奴的面具,那时她依旧是噙着看似温和的笑意问:“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张面具。” “因为只要把他带上就可以不被人注意到我的脸上的表情不会猜出我的心思!” 他只记得当时他回答的时候,他的母亲一直是微笑着的虽然笑容很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她的笑意中看到了一丝嘲讽。 知道重生之后,从最底层爬起来他才明白为什么当时的母亲会有那样一丝嘲讽的微笑。因为真正最好的面具是你的脸,最好的面具就是将你的那张脸变成一张面具。 他自以为他做到了,但是当母皇再一次出现时,当看到她的唇角勾起的弧度时,他就明白了自己永远都做不到,自己在她的面前永远是一个失败者。 在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已经输了,不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手段上。 他小心翼翼以防万一埋下一万伏兵,但是她却只带了十余名暗卫便直赴那名为陷阱的一场局。她从一开始就有必胜的把握而他却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在她的面前唱了一回丑角戏。 现在呢?他连信心都已经输了,他还能打败她吗? 云懿轩勾起了一丝苦笑。 母子两人各怀着各的心思,导致此时的大殿寂静极了。 两军首脑一个在睡觉,一个在发呆,这个会议怎么开如何开。轮不到他们这些人发话,一时间所有人都只能在原地干巴巴的坐着。 随着水漏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云懿轩张了张嘴巴,虽然他清楚只要现在他一开口就代表他认输了但是他却确实不得不开口。他太清楚结局了,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败过,他从来也没有赢过。既然已经是必然的结局倒是不如真的打消一下她的戒心。 而且他自认为真的拿着刀子指向他的母皇,他没有这个勇气,也没有这个狠心倒还真的不如将手中的权力交出或许还能换回母亲那些许存在的温和的目光。 “嫡女殿下!”云懿轩出声说。 独孤云傲缓缓睁开她那双流畅妩媚的美眸看着在她的脚边单膝跪下的儿子缓缓地勾起了唇:“你的决定?” 云懿轩嗫嚅了一下嘴唇终于说出口:“属下愿辅佐您掌控云族!” “为什么?”独孤云傲继续追问了一句。 云懿轩抬起头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将它托起呈现在独孤云傲的眼前说:“你我心知肚明!”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块用墨翡打造的囚牛令牌微微一笑:“大祭司虽说是掌管厚土营以及地陵的人,但是作出此举其他八位祭司会同意吗?” 云懿轩不语只是淡淡的回答:“属下愿意一试!” 独孤云傲听言缓缓的勾起一丝冷笑,大祭司云懿轩表面看上去稳稳当当,主要是因为囚牛营是主管暗报,奇袭等事物,掌管了大批老骨头们的把柄。正因为有了把柄才能使唤一些看似不弱的势力。但是实际上只是一个空架子,乌合之众就算声势再浩大也只是乌合之众,如果不是其他七位祭司实在是不愿做那会损坏的榫子否则这大祭司的位置还真轮不到他坐。 现在她最看重的分别是睚眦,嘲风,赑屃这三营。这三营分别擅长的是霸战,危战,以及防御。如果说天湮军是一只老虎那么配合厚土营绝对是老虎身上长了一双翅膀。这对独孤云傲来说绝对是好处多多。 云懿轩虽说从没有琢磨透独孤云傲但是到底是一个聪明人。当独孤云傲问起巴卫祭司时他就明白了独孤云傲是让他证明自己的实力将其他八块令牌拿到手中。 云懿轩仔细想了想无奈的苦笑一下,他的母皇看着从头至尾只说了四句话但是却将他做了三年的美梦一下子全部戳破了。 从头至尾她想要的就是厚土九营。 她的胃口可真是大啊! ------题外话------ 终于码完了,写的不好小妖会及时修正的!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母子之争 待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时,一直静默在一旁的云懿轩才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独孤云傲,你他娘的不要太过分了!”云懿轩涨红脸说。 “到底是朕不在你身边十几年,连这么粗辱的话都从你的嘴巴里蹦了出来。还真是让朕难以置信呢!”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云懿轩吃人的眼光只是非常平静的诉说了一个事实。 “母皇,你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令你失望吗?”云懿轩的语气十分的冰冷,“那么我还真是抱歉呢!” “以前虽说你的资质不是最佳但却也过得去,所以朕费尽了心思培养却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么令人失望!”独孤云傲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 “我不会帮你得到厚土九营的,要想拿到你自己去抢去夺,我他娘的丝毫不会干涉!”云懿轩怒极粗口一个接着一个爆。 独孤云傲丝毫不为他的威胁所动容只是平静的睁开眸子:“那朕要你有何用?” 朕要你有何用?这句话像是炸弹一样在云懿轩的脑子里炸开,他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哪里。但是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撕碎她,撕碎这一张脸,撕碎她所有的冷静与镇定。 但是触及到那温热的肌肤他不知为何又下不了手,眼中赤红的颜色慢慢的在消退。他苦笑着收起了自己抬起的拳头。 “母皇,你还是人吗?你还有心吗?”他痛苦地问。 独孤云傲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她看着她前世的儿子卑微的瘫软在她的脚边苦苦的哀求着不知是何物的东西。 心? 笑话! 独孤云傲在成为云清婉的时候就已经把心给丢了。 情? 可笑! 独孤云傲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前世是,今世更是。怎么可能还会有情这种东西存在! “懿轩,虽说你现在跟我的牵扯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你应该很清楚一件事情!”独孤云傲的唇角上的微笑没有减下一丝弧度反而笑容更加的深了。 朕本无心,何谈情欲! 云懿轩的眸色暗了暗不再说话只是痴痴的望着独孤云傲精致如妖的容颜。虽说现在还小尚未将五官完全张开却可以看出以后的魅惑无边。 曾经,无数强者肖想的禁脔;曾经,遭无数士大夫斥责痛骂的绝代妖后;最后,无法评定功过的一代女帝。 这个女人的手里有多少鲜血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经历过的艰难险阻没有人能想象,这个女人的脚边匍匐了多少自愿奉上生命的男人没有人能够数清。 他知道她的前世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怎么会奢望这个女人在重生之后再一次的转变拥有一颗正常人的心! “儿臣多嘴请母皇恕罪!”云懿轩到底还是跪了了下来,一如从前一般匍匐在她的身边。他不禁苦笑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她身边那个需要保护的婴孩,那个被人羡慕被人鄙夷的皇嗣。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云大祭司,朕说过我们的缘分依然断尽,今天朕只是云族嫡女,而你则是云族大祭司!”独孤云傲冰冷的声音响起。 “殿下不知有何事需要需要属下效力!”云懿轩终于将自己最后一点小心思打消了下去问。 独孤云傲看着眼神早已恢复清明的云懿轩微微一笑:“厚土九营!” 果然!云懿轩的瞳仁微微一缩,但是很好的掩饰下去了自己的慌张说:“除了囚牛令牌之外,睚眦属于清寒掌管问题不大,三长老属于欺软怕硬型的人,如果他知道你的实力一定会将嘲风令双手奉上,四长老不问世事多年谁都不知道他有什么癖好亦或是性情如何所以蒲牢令牌还真是有一点玄乎。至于狻猊令,五长老就跟狻猊凶兽没有什么不同只臣服于强者,赑屃的六长老是一个倔脾气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你想让他乖乖地将赑屃营交给你除非你让她真心诚意的臣服于你,狴犴,负屃,螭吻三营同气连枝他们的主人真是不知道是何性情,所以现在我们能够掌管的就只有三营!” 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上翘说出一段话将云懿轩的心情打落在谷底:“不得不说你有一些长进了,竟然能将谎言说的九分真一分假实在令人佩服!” “母皇?”云懿轩慌张的抬起头紧张的望着她,他不明白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怎么会在她的面前出现纰漏。 “云懿轩!”独孤云傲的声音极为甜软,每一字都像加了蜜一般可以甜到人心里但是云懿轩却感到的是冰冷,好像每一个字都带着锋利的刀子在他的心上慢悠悠的划着。欲死不能,这种感觉实在让他恐慌与害怕。 就像初见她时,看到她亲手策划的那一场屠杀,虽是旁观者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死亡的恐惧,以及在强者面前连害怕都提不起一丝力气的悲哀。 这是他的母亲,无情冰冷的女人。恐怕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还要冰冷无情的存在了。 “你真是让朕失望!”独孤云傲懒洋洋的说,“这是朕给你的第二次机会,第一次机会你把握得很好却在第二次机会上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你说你该怎么办?”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云懿轩猛地抬头:“我只是希望知道我哪儿出现了差错?” 独孤云傲慢慢的走下椅子,脚步轻盈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了他的下巴,她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带着小孩子身上独有的奶香气让人的心里不禁的平和但是在云懿轩看来却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 独孤云傲看着他惊慌害怕的神情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种神情她看过千万次却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出现,或许是早就有了只是自己一直将他忽略下去而已,说到底她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是给不了孩子生命就是给不了孩子正常的童年,甚至是自己费尽心思培养的孩子对她的感情也只限于畏惧与崇敬而已。她活的还当真是失败极了。 独孤云傲却没有将她的情绪写在脸上只是抚摸着他的脸说:“忘记朕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最好的面具就是自己的这一张面皮!” 云懿轩的身体僵了一下,想到了独孤云傲在那年上元灯节说过的话,那时的灯光融融将人的心都能融化几分但是却不能将她的脸上平淡的表情柔化半分。 那时的她就这样微笑着,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像是一张最为精致的面具任何人都不会察觉,好像能将神佛都骗过。 云懿轩苦笑一下:“我果然还是让你失望了是吗!” “是啊,真的是让朕失望极了呢!”独孤云傲嘴里喃喃的说到,“但是这不怪你,这怪朕!” 云懿轩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只听她慢慢地说:“前世朕将你保护得太好了,你从来没有经历过失败,今世虽然你经历过艰难险阻但是依靠你的优势却也是顺风顺水的过去了,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你就算再清楚道理又有何用?” 云懿轩低下头了,虽然不服独孤云傲的说法,但是他必须得承认独孤云傲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 “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你,就算在别人面前再如何成功但是在人老成精的人的面前你就是一张白纸,十分容易被击碎,到那时你还有机会挽回吗?”独孤云傲的唇角依旧划着最好的弧度问。 云懿轩抬眼看她,只见她的神情依旧不变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俏生生地问他为什么跪在这儿一般纯净而美好。 “呵呵呵呵!”云懿轩突然笑道,这就是他的母亲,虚伪,无情,连最基本的笑容都透着的是虚假。这个女人唯一的优点估计就是从不隐瞒自己的野心,从来都说到做到。 独孤云傲从来不在乎云懿轩的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母皇,哪个男人爱上你就是那个男人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我真的很同情我的父后!”云懿轩冷笑不已。 独孤云傲的眸中依旧像一块冰镜子反射出人的影子及内心但是就是反应不出她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只是淡淡地说:“懿轩,或许只有你经历才知道,爱情一切都是虚无,与其沉醉于那虚无飘渺的东西中你倒不如放手去搏你想要的。你太任性,前世朕太宠你给了你任性的权力,给了你一条繁花似锦的道路,今世你就在也没有这份权力了!” 云懿轩不言语只是低着头,独孤云傲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很清楚那眼神中一定有不甘与怨毒。 可是独孤云傲不可能永远是对的,她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儿子对她的情感是怎样的复杂与深重。 独孤云傲见云懿轩长久都不说话也不愿打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这一次她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看似无心却让云懿轩莫名的兴奋。 云懿轩看着那衣摆展开的莲花,目光渐渐幽深复杂起来。 云懿轩站起身来,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能与你平起平坐是么? 独孤云傲,到时希望你不要后悔! ------题外话------ 独孤云傲:“为毛我感到背后冷气森森的?” 小妖:“咳咳咳,坏事做多了!” 独孤云傲一脸奇怪:“我做过好事么?” 小妖:—_—! 小妖:“兴许你做一件好事,收藏就会增多吧!” 亲们,想要独孤云傲变得正常一点,就收藏吧!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九营归属 “主上!”在内室中久候的三人一见独孤云傲回来立马拜服在地上。 “三位祭司不必多礼,如果论辈分你们还是我曾祖一辈!”独孤云傲立马将三人搀扶起来说。 三人连称不敢后也坐到了自己相应的位子上。 十二律制也在第一时间潜伏在了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刚才独孤云傲与云懿轩的对话是用的是密音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 “诸位祭司在此侍奉皇陵的老人了,对于厚土营的战斗力你们有什么看法?”独孤云傲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虽说我们对于厚土营的训练从未放松过但是对于他们我只有一个评价,华而不实!”七祭司直言不讳的说。 独孤云傲冷静的一挑眉没有说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七祭司似乎得到鼓励一般更是卯足了劲将所有的弊端一一指出:“首先没有实战经验,就算平时训练再严苛放在战场上也打不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兵,其次机构冗长沾亲带故的实在太多,第三…。” 独孤云傲听完七祭司的话微微一笑:“七祭司倒是看得极为透彻,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呢?” 七祭司有一些犯了难,他很清楚他所说的话句句在理但是这些问题已经是积年旧患,每一任祭司都会被这些问题所烦恼,无论采取怎样的方式都是治标不治本,最后也只能是听之任之无疾而终。可是听主上的意思反而是有办法的只是没有抓住重点。 三位祭司带着期待的眼睛看着独孤云傲,似乎希望她给出解决办法。 独孤云傲懒懒的勾起唇,眼中闪射出一道不容忽视的精光,办法她早就有了,而且是极为简单极为粗暴的方式。而这种方式的前提就是自己手中必须拥有九营的绝对掌控权。 “你们是想拥有一个新生的厚土营还是希望保护现在手中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独孤云傲抚摸着怀中的小幽问。 “自然是新生的厚土营!”三位祭司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是想要新生的厚土营,那厚土营人数的数量至少减至一半,如果是想保护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方法倒是有很多,舍不舍得你们自己定夺!”独孤云傲事先给他们敲了一记警钟说。 三位祭司相视看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眼神中带有一丝犹豫。 独孤云傲的话适时响起:“而那个方法的前提是我必须拥有九营的绝对控制权,你们还要赌吗?” 三位祭司这会子是彻底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的胃口竟是如此之大一开口便要了九营。 “孝陵卫,天湮军都已经在我手上了,现在就差了一个厚土营!”独孤云傲的话再一次响起,“三位请做出你们的决定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你们好好考虑,我期待你们做出最为正确的答复!” 所有人都沉默了,独孤云傲也不理会他们直接就朝内走去。 三位祭司见独孤云傲在这奢华的大厅没有丝毫的动容一副在家时的怡然自得神色不禁有一些柔和,到底是云氏嫡支,永远是沉稳自若。 七祭司的眉头越锁越深,虽然他非常看好独孤云傲但是一下子把权力全部收走也确实一时间难以接受谁都不是圣人,就是再忠心的属下也会对自己手中的力量有一丝怀念。他也明白独孤云傲会将自己现在手中的废铁变成一把极好的刀子但是刀子却不在他手中握着了心里就会有一些失衡。 “老鬼,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你是一个祭司不是一个掌权者,嫡女殿下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她不可能将权力放给与她并不熟悉的我们,我们并没有抵抗的权力!”八祭司见状劝说道。 七祭司苦笑一笑:“我又何尝不知嫡女殿下的霸道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而已你不必担心,倒是大祭司那小子我怕他会支撑不住。” 九祭司也沉默了,如果让云懿轩知道他们余下的七位祭司实际上早就是同气连枝,不知这个惊才绝艳的少年会如何想,心高气傲的他能够接受吗? “主上,您是想毁了大祭司吗?”翟墨轻声问,“如果大祭司能为我们所用是再好不过了毕竟一个孩子在这么小小年纪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够容易的!” “这是情报,四祭司给我的,你自己看看吧,或许看完之后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独孤云傲丢给翟墨一卷卷轴说。 翟墨有一些好奇,发现这份卷轴上面的情报记载的极为详细,连云懿轩的最细枝末节的衣食住行都记载的一清二楚,甚至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翟墨仔细阅读完云懿轩的前一段经历后摇摇头:“他能够当上大祭司大部分都是那七位祭司纵容的结果,看似尊贵无双实际上却是易碎的瓷器。” 这时在翟墨准备阅读下半部分时一张简笔画飘了出来,翟墨好奇的捡了起来神情变得凝重无比。 翟莫看到这幅简笔,眼睛越睁越大声音有一些急切:“主上这是?” 独孤云傲看着这幅简笔只是微微一笑:“很好奇吗?这其实不是非常正常的嘛?” “主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幅画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这个人?”翟墨的声音越发的快了。 “只不过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胡思乱想罢了有什么好好奇的?”独孤云傲冷嗤了一声说。 “可是主上,这个女人身着龙衮而且她的长相…。”翟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被独孤云傲的抬手示意给住了嘴巴。 “世间长得像的人很多,而且这幅画是云懿轩五岁那一年画的,那时主上我可是还没有出生?”独孤云傲优哉游哉的说,“你仔细想一想那时谁还会有这样一副长相?” “皇上?以及…”翟墨想到了一个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他的身世你也看到了,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只是没有想到皇上下令诛杀的人竟然还在这世间留有一丝血脉而已,主上打算如何做?”翟墨微微一笑恢复了原来的严肃庄重说。 独孤云傲挥了挥手示意翟墨过来,翟墨将耳朵附了过来只听独孤云傲说了下面一段话后连忙点头示意自己已然明白。 “去吧!”独孤云傲说。 —— “各位祭司大人!”翟墨平板的声音再次响起,三位祭司见到翟墨不由得打起精神。翟墨毕竟是主上的心腹一旦将他惹恼了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为首的七祭司连忙绽出了一朵笑容迎了上去:“不知道主上又有何吩咐?” “主上说了,大祭司虽然年幼但是到底是一个可造之材所以希望各位大人多多磨练!”翟墨的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笑容让人看着心里极为舒服。可是谁也不会认为这张笑脸的皮囊下会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男人。就单单的是他孝陵卫都统的身份就足以将他们的身份比下去。孝陵卫,独孤女帝手中三大王牌军最神秘的一支队伍,对独孤女帝忠贞不二,这一支神秘的队伍一直潜伏黑暗的最深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能力有多大,他们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独孤瑚琏与秦军决战之时,还有一次则是瑚琏女帝逼宫登基之时。而现在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管怎么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荣幸。 翟墨看着三位祭司兴奋以及带着畏惧的眼神只是简单的微微一笑:“我和主上期待您的好消息。”说完,就像一阵黑影消散一般消失了。 “孝陵卫还真是深不可测!”七祭司喃喃自语地说,“翟墨都统这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假的人一样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不会有真是让人心悸!” “你看得出来主上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吗?”八祭司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不仅是主上就连她身边的人都是如此,再完美的人总会有缺陷存在的时候,而他们却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连人的情感都不存在了!” “他们是那个孩子手中的剑,兵器是不会有情感存在的,我担心的是厚土营也会变得这样!”七祭司带着忧心的神情说,“虽然厚土营当年也是出了名的杀神但是至少不会像孝陵卫,天湮军现在这样丧心病狂连一丝人性都不存在,一旦落在嫡女殿下的手中就算能够将声名重新拾起,但是迎接我们的是人还是魔鬼你能保证吗?” 最强大的军队是最沉默的军队,只会遵守命令,只会为了一个目标不断的冲杀,他们不会问他们这样做值不值得,他们只关心的是能否完成任务。他们一心的修炼只是将自己磨成一把刀子,这把刀子能够直扎进敌人的心脏。 一旦这样的军队出现,一旦这样的军队变成厚土营,他不愿想象也不敢想象。 “真的要这样做吗?”七祭司的脸上还是划过一丝不忍心,“虽然我很清楚厚土营,孝陵卫,天湮军必然会走向这条路但是不能延缓一下时间吗?” “独孤女帝打造这三支军队可不是用来做摆设或者是好看的,如今她的继承者回来了这三支军队也确实该觉醒了!”八祭司安慰着说。 “我们什么时候找大祭司谈一谈?”九祭司直奔主题说。 “给那个奶娃娃一点缓冲时间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现在一定去找三哥耗着了!”七祭司终于岔开了话题说。 “真是一个蠢货竟然敢跟主上叫板,这三年来他看似精明的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其实却不过是虚幻,你说一旦将现实的虚幻打破那个孩子受得受不了,不过以他现在的手段来看倒也是一个可造之材但是实在是太过自视甚高了!”八祭司皱着眉头说,但是想到云懿轩的手段但是多少会有一些肯定。小小年纪做到这样确实是不容易,可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惊才绝艳的孩子只能臣服亦或是另一条路——死亡。 ------题外话------ 小妖爬上来了,受不了良心谴责啊,就算收藏的人不多小妖依旧会更下去。 这个女主在小妖心中已经酝酿了几年,她一直活着所以小妖不忍心将她藏起来。 她不是一个好女人,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更不是一个好人。她将自己的内心封闭冷心无情的活着只为着的是寻求一个答案。只为了不在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现在的她是很冷漠很无情,但是小妖会慢慢展开那份答案。只求她不被误解。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懿轩崩溃 三祭司望着满目的翠色心满意足地品着用竹叶上的雪烹制的新茶,心情当真是极好:“举世爱栽花,老夫只栽竹,哈哈哈哈哈…” “三祭司当真是好雅兴如今大敌当前还有心情赏竹品茗!”云懿轩大步走来笑着对三祭司说。 三祭司一见云懿轩忙从榻上跳了下来老脸笑得像像菊花一般皱了开来并为大祭司递了一杯刚煮好的香茗说:“大祭司如何有雅兴来我这陋居坐一坐?” “嫡女殿下都来了,三祭司就没有一点危机感么?”大祭司云懿轩接过那杯香飘四溢的茶叶微微一笑说。 “自古以来嫡女与祭司两权分离互不干涉互相制衡,嫡女归来则说明我云族现在的体质方才算作是完整,难道大祭司想学溯光大祭司那样将嫡女圈养沦为手中玩物不成?”三祭司以玩笑口吻说出这一句话,看似懒散的目光却隐藏着精光打量着云懿轩的神情。 云懿轩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三祭司说哪里的话,我只是见这一次的云族嫡女一眼就知并非池中之物一旦她成长起来我担心她会打这厚土营的主意!” 三祭司的眼中划过一丝冷笑,打厚土营的主意?这个大祭司还真是真眼说瞎话,嫡女殿下只要打破了六重巅峰就有对云族的绝对控制权,这厚土营便就是他的了,谁听说过打自己东西主意的人。这大祭司还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么?他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他以及其他六位祭司的眼皮子底下。逗弄跳梁小丑的感觉虽然不错但是跳梁小丑实在太过自大惹人讨厌就不能怪他们手下不留情面。 其实说来也不怪云懿轩自信满满,在前世云懿轩是一直按独孤云傲的吩咐做事从来没有差错,一直就这样成功下去,一直就这样被人安全的保护着,享受着别人恭敬尊崇的目光,就算重生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遭受过别人的白眼但是凭借着超越同龄人的优势过的也是有惊无险何曾会知道自己早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大祭司还真是多虑,现任的云族嫡女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就算资质在如何妖孽也无法与您抗衡吧,那是您可是将权力牢牢的拴在自己的手中了呢!”三祭司不以为意的说。 “呵呵呵,小看那个女人可是世间最后悔的事情呢,三祭司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云懿轩嘲讽的低笑着说。那个女人可是当年出了名的暴君,重刑酷吏,坑杀屠城。天下令人发指的事情她都做绝了。还会有谁会相信这个女人会是一个心善之辈。 “大祭司还真是谨慎呢,你到底想要什么?”三祭司微微一笑直奔主题说。 “九营一直以来都是独立并存的现在大敌当前为什么不。”云懿轩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但是却被三祭司制止了。 只见三祭司只是将他手中的茶盏换掉微微一笑:“大祭司不要把自己的野心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是什么心思我向来是一清二楚,当初推选你做大祭司是你自以为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威胁所致,其实你一直以来不过是被人瞧不起的猴子而已!” 云懿轩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只听三祭司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说:“你当真以为你所搜集起来的情报对我们有威胁,可惜啊,能够成为祭司的我们虽是一把老骨头但也确实不要脸不要皮的谁会在乎颜面的事情。” “你当真以为你能动用囚牛营,可惜的是你不知道你动用的只是表面的力量它实际的作用在你的手中半点都没有发挥出来。” “你一直以来都信任云清寒是因为他非常的忠心又极为好拿捏但是却忽视了这个人刚愎自用的个性以及自作聪明的愚蠢,在不知不觉中睚眦营的实际力量一直是被别人所掌控!” “你所认为最忠心的囚牛营是你最精锐的力量但是可惜了,你连囚牛令都没有唤醒怎么可能指挥囚牛营。” 一句一句朝云懿轩砸了下来,让云懿轩的嘴唇因为气愤而哆嗦起来,终于他控制不住跳起来大吼:“你胡说!” “需要我解释吗?”三祭司嘴角的弧度越发的上扬说,“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 三祭司将十指合拢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端坐在榻上。 “你想说些什么?”云懿轩手下意识的攥紧了问。 “真的是需要一一列举你才会死心是么?”三祭司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说。 云懿轩的脸上闪过一道不甘心的颜色,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咬紧了嘴唇。 “你四岁的时候进入万人坑最后活下的只剩下你和二祭司两个人,其实当时活下来的不应该是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就断气的你竟然活过来了!而且性情大变虽然可以用大受刺激来解释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三祭司的眼神闪动着让人直接想躲避的精光。 云懿轩瑟缩了一下,他确实不应该活下来,但是他需要解释么,借尸还魂这档子事,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就是成天与鬼神打交道的祭司们也不会相信这码事。 “不想回答是吗,没有关系,我继续说!”三祭司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微笑着说,“如果是性情大变倒也没有什么但是你之后做出来的事情不仅手段老辣更是娴熟无比所以这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原本以为这是天生属于你的本能起了好好培养的心思但是之后的观察却让我们大失所望了!” 云懿轩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三祭司看到云懿轩这般模样心里的失望更加加深了。 只听见三祭司似乎压跟就不打算放开他继续说下去直让云懿轩羞窘难当:“当初你自以为抓住了我手下人的把柄自以为能够控制他们,自以为能将我架空可惜啊,却不知道我手下都不知道我的心腹到底是在潮风营的外部还是在内部就算是囚牛营全部侵入也无法掌握全部岂会让你一个掌管囚牛营不到四年的小子掌控住,更何况你对囚牛营的掌握连十中之一都不到!” “从一开始我和清寒就只是你们眼中取乐的戏子是吗!”云懿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过是为了做一个表面功夫而已,结果没有想到你连表面功夫都不会做,你选择与嫡女殿下赴宴在暗中埋伏了一万伏兵但是嫡女殿下却只带了随身护卫你知道为什么吗?”三祭司慢悠悠地呷着茶说。 “因为他有恃无恐!”云懿轩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要被人看穿一般十分的不舒服。 “你以为那些兵力是你保护自己的亲兵实际上那些兵力有八千是七大祭司的人,能保护你的不过是二千人,你当真以为凭你那没有用的囚牛令能够调用一万护陵卫吗?”三祭司慢悠悠地说。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云懿轩此刻就是再蠢也知道这七个人是一块的。 “你今天不是见到了我的主子吗?”三祭司笑眯眯地说。 “你的意思是…。”云懿轩惊恐的睁大眼睛,好半晌才吐出他不愿提也不想提的四个字。 独—孤—云—傲! 呵呵呵呵,云懿轩不知道为什么大笑起来,眼睛中尽是悲凉的目光,他的母皇,他一生立志打败的人,他已是爱过的唯一的女人竟然是这样无情与冷漠,他一直以为他是不一样的,至少她对他不会那么冷心绝情可是重重的一个耳光。 她一直就那样坐在那儿,冷眼旁观着所有人的生死永远都带着那一抹凉薄的笑意,那样冷心,那样无情。给了他一抹微不见底的希望然后还不到半天就被无情的击碎。 原来他在她的眼中终究只是一个被人戏耍而不自知,反而认为自己成就非凡的傻子。 云懿轩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他身形暴涨直取三祭司的咽喉,就算他被耍了又如何,只要这七位祭司一死,七大营群龙无首这厚土营仍旧是他的,到那时他可一点都不介意与那个女人鱼死网破。 “性格冲动,盲目,任性,这才是你的本质吧,一个长不大的被人娇惯了的孩子!”三祭司对冲到自己眼前的云懿轩没有一丝恐慌只是不紧不慢的阐述着事实。 “虽然说我对你们的底细不是很了解,但是只需要半个时辰,你们七个人就全会死在我手里!”云懿轩的面容越发的平静地说。 “大祭司,看样子你的表面太容易撕破了,当一切都没有了你的弱点就全暴露出来了,你就不怕吗?”三祭司非常平静,一种长辈看着无知小辈的同情目光看着云懿轩。 “不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云懿轩忍无可忍的怒吼,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眼神,同情,从他登上皇位时就一直纠缠着他的眼神,他也是有自尊心的人,他也是有能力的人,他不需要他的同情,谁要他的同情! “你还是太过轻信了,虽然我递给你的茶你没有咽下去只是倒进了衣襟上,可惜啊,那毒药是透过肌肤渗入了!”三祭祀用情不课文的声音说。 这时的云懿轩才发觉自己身体有一些不对劲,他瞪大眼睛:“你!” 三祭司轻轻一推,云懿轩顺势倒在了地上,三祭司一脸失望的看着他。 云懿轩努力爬了起来但是还是支撑不住,他不信邪的动了几下终究做的还是无用功,他不死心的问道:“那当时你们为什么选择了我和云清寒?” “矮子里面挑高子,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三祭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 云懿轩掌不住胸口一闷喷出一口鲜血:“母……你好,你真好!” ------题外话------ 大家别为云懿轩伤心,因为不虐一下他独孤云傲就永远不会正常化。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两营归属 独孤云傲正在喝着新酿出来的花露,一只手不紧不慢的给怀中的小幽捋着毛。 看着三祭司气定神闲的喝着上好的茶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三祭司大人好心计,隐忍这么多年一出手就是必杀。” “殿下谬赞了这不过是一种活下去的本事而已!”三祭司谦逊地说。 独孤云傲不置可否,这是上位者的博弈如果没有一丝本事,随时都会粉身碎骨。上位者的棋盘,充满血腥,落棋如同落刀,且轻轻一落,便是几十几百甚至几千几万的命赴黄泉…… 独孤云傲当年经历的棋盘何尝不是千难万险,她一生下输过三盘棋,而这三盘棋却成就了未来的独孤女帝。 人生的变幻风云莫测,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是绝对的赢家,如果没有韬光养晦的隐忍,如果没有必胜的信心以及野心,如果没有能够翻盘的依仗,你注定只能是一个失败者。 她的手下都拥有这样的觉悟,都拥有这样的本事,坐在上位的她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以往独孤云傲或许会想尽一切办法铲除将自己的心腹顶上来保证自己的安心。但是现在独孤云傲却不会这样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些人她会将他们全部发挥最大的效用。 只因为这些人没有野心。他们已经立志追随女帝的脚步直至永远,他们为了那份信仰甘愿化身为刀。 “殿下,不知道大祭司你该如何处理?”三祭司声音不起波澜的问,“这样的属下是用还是废?” “先把他带上来吧!”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 “主上是不忍心是吗?”三祭司一针见血地说,“这个云懿轩与您有什么渊源不成?” “是啊,虽然不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么?”独孤云傲勾唇说,“三祭司应该很清楚他的母亲是谁?” 三祭司的眉头微微一皱:“是啊,这倒是没有想到,确实是一个棘手麻烦的存在!” “现在我也不清楚一件事情,这个人留下来对我是一个致命威胁还是一步非常有用的棋子。一切都只能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独孤云傲说。 “当初真是不应该图省事,这下子倒是骑虎难下了!”四祭司也语气有一些不善。 “其实处理掉也没有什么,他们谁都不会在乎一个早已经被遗忘的皇子,但是我非常好奇的是他怎么来到了云族?”五祭司提出自己的疑问,“虽然事后我们知道了他的一举一动但是关于他五岁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谁清楚!” “各位祭司也不必愁眉苦脸,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关键是在于你们怎么看而已!”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将怎样处理厚土营?” 所有人的脸色一变,他们尽力将独孤云傲的注意力转移但是还是功亏一溃。不是说他们恋着这些权力而是相处久了人都会有感情,揣了三年的石头还会有热气更何况是一手带大的兵们。 “九营仍归你们掌管,但是这空出来的囚牛营,睚眦营该由谁来掌控?”独孤云傲支起下巴问,“你们谁有合适的人选?” 几大祭司一听完独孤云傲说的话愣是愣了半晌,直到司马昱看不下去捅了三祭司一下,三祭司才反应过来连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迅速恢复自己原来的表现。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班人虽然表面上端的严肃无比实际上却是有一副正常人的心,云族内部虽然说斗争激烈但是斗来斗去也就那么几个人到了最后都惺惺相惜起来不会轻易动手。再加上云族已有百年未曾出世就是窝里反也不会反到哪里去,相对于外界来说云族人相对于还是单纯许多。也就是因为太没有压力了才导致现在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人数众多又如何,就算是百万军队只要没有必胜的意志,没有足够的磨练,再多的人也抵不过一万精锐部队。 “殿下对我们如此放心吗?”四祭司反应过来直接提出自己的疑问,虽说接触时间不长但是却也清楚独孤云傲喜欢的是快言快语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直接问出来比什么都强。 “我并不是相信你们,而是相信瑚琏女帝!”独孤云傲直截了当的说。 她相信她这位老祖宗,虽说有一些嫉妒但是却不能不承认她的魅力,这个世间有些人,注定是有能力与魅力让人去为他(她)牺牲的,无关金钱权势,而只是一种奇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那叫做——信仰。 独孤瑚琏做到了,前世她也做到了但是终究没有达到这位老祖宗的程度,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愿意做到如此地步放下自己的尊严,放下自己后世的尊严,委身为奴甘愿追随至死方休。直到后来她才知道独孤云傲对自己的人付出的是一颗真挚的心。世间存在的不仅仅是背叛,它亦会有信任,不要相信它不存在,只要你肯付出,你就会得到。 我是相信瑚琏女帝。 一句话让七位祭司的眼眶中含了一抹热泪,没错,他们不会背叛,因为他们是瑚琏女帝最忠实的信徒,生前供奉自身所有的一切只为她在帝陵的一抹安宁,死后安葬在她的旁边只为守护最后的信仰。 就算劣迹斑斑又如何,就算满手血腥又如何,他们的信仰在世人眼中再如何不堪在他们的心中仍是那一抹最圣洁的存在,而他们亦是她身边最虔诚的信徒! 独孤云傲的眼神带有一丝忧虑,她很清楚长达百余年的洗脑已经使他们对于独孤瑚琏的崇拜达到了近乎癫狂的地步。这样下去真的对云族有利吗?不知道如何判断独孤瑚琏的是非对错,不知道独孤瑚琏的血腥嗜杀,不,或者是说将它忽视,忽视独孤瑚琏一切不美好的过往只记住那些属于光辉的存在,为她披上了圣洁的外衣,这样做,这样一位的麻痹自己,一旦神圣的外衣被破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这样的存在真的是对独孤瑚琏的崇敬吗? 独孤瑚琏这样一个至性至情的女子,这样一个不顾天下人伦,不屑仁义道德的女子。真的会喜欢这样恋她成痴的追随者吗? 独孤瑚琏的一生血腥厮杀,阴暗无数,她早已放弃人的思维与情感作为一只争权夺利的兽活着。这样的女人竟然会被人高高的崇拜享受着万世的烟火。真是世间最无情的讽刺! 独孤云傲的思维飘至老远,虽说她的经历与独孤瑚琏相似但是她的心伤并没有这么严重。独孤云傲的眼神开始有一些飘忽但是一阵温热的触摸让独孤云傲很快的醒过神来,只见小幽正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小下巴,眼神中尽是担忧。 独孤云傲的唇角划过一道宠溺的微笑点了点小幽的额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两位想好了由谁来掌管囚牛营与睚眦营吗?” 七个人面面相觑脸上不自觉地有一些尴尬:“当年为了选出人才我们用的手段可以说是血腥无情,唯一走出来的两人已经成为了废物,现在的小辈中已经没有能挑起大梁的了!” “那稍微年长的就没有吗?”独孤云傲的语气不自觉地有一些微怒了,这也不能怪她怒火上升,云族传承数百年,虽不说世间英才多出其中也算是人才济济,现在却因为昌九的避世而堕落成这个德行实在没有办法让人不怒。 虽说独孤云傲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前世她的处理办法倒是极为干净利落直接物尽其用,还有一点上进心的大半都根据这些人的能力和性格安排好了出路,没用的任其自生自灭驱逐出族,这样的做法让云族自动的消失。但是现在的场景虽说比那时见到的要好上不止百倍但是难处理程度却是那时的千倍,一着不慎会使自己的进度慢上一大截甚至是满盘皆输。 七位祭司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们很清楚谁都不愿接下一个烂摊子,而且这个烂摊子还是这么盘根错节,处理起来极为麻烦的烂摊子。 三祭司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主上不嫌劳累的话,或许这两营就直接交给你…” “呯!”的一声脆响差点挣断了几位祭司越发脆弱的神经,虽然他们年近古稀加起来都有几百岁了但是由于对独孤瑚琏的至高崇拜以及对其继承者的尊崇已经达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所以他们也会畏惧。在他们看来他们所崇拜的人不是为了实现他们愿望而存在的而是给予他们恐惧而存在。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是遵循她的愿望直到死亡,然后用自己最虔诚的心灵换取在死之国度那抹属于他们信仰认同的目光。他们怯怯地望着独孤云傲的脸色不敢出一声大气。 独孤云傲见他们如此模样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清楚改变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就像你让韩迟那帮人收起在独孤云傲面前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别说他们一时半会改不了,就是改了独孤云傲也不会习惯。 “看来云族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呢!”独孤云傲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茶杯已经碎成了几瓣说。 “主上?”四祭司有一些不安地唤道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独孤云傲有一些厌烦的说:“天湮军刚接手一批云族分支,你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什么叛徒也能回归宗族么?”几位祭司不敢置信的大吼。 ------题外话------ 小妖尽力,最近老是卡文,女强文果然不是好写的,尤其是太过复杂的女主。 亲们忍耐一下,等到女主将手头上的力量大部分拿到手到那时精彩的部分就来了! 相信小妖,因为小妖是一个决不食言的好孩子。 O(∩_∩)O哈哈~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族云海 “我不同意,这些被家族驱逐出去的败类怎么能重新回归云族!”六祭司的脾气最为暴躁第一个跳起脚来反对。 “没错,主上,当时既然已经把他们驱逐出族,而且他们的先辈也已经放言不再回归,为什么还要将他们重新吸纳回族将败类的名字登回族谱之中!”三祭司虽然最为沉稳但是此刻也是忍受不了忍不住插嘴说。 “自古言祸不及妻儿,既然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这些年也算是够了!”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而且他们的人比云族内部那些混吃等喝的人要强上百倍!” “主上,就算是他们强大但是祖宗的规矩…”四祭司连忙说。但是他立马被独孤云傲打断了。 “祖宗的规矩?”独孤云傲轻嗤了一声,“我云族什么时候守过礼法守过祖宗的规矩?” 七位祭司不禁有一些讷讷的。三祭司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殿下这句话倒是说对了,云族做事一向奉行一条原则,欲成大事,至亲必杀。就是当年的瑚琏女帝也是踩着自己兄长的鲜血登上的皇位。在这里讲仁义道德简直就是可笑的作法。而且云族的竞争激烈,那些被驱逐出去的人虽说是因为触犯族规而被家族摒弃但是不得不说确实都是一些极好的苗子。可是现在把他们接回来而且安排在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厚土营这样做无疑是打那些自尊心极强的族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旦处理不好…。这后果?所有人都不想想象也不敢想象。 独孤云傲微笑着说出下面一番话:“各位祭司,如果他们不同意甚至引发暴动的话,我不介意让那些族人用才华服人但是如果有人敢私下里使绊子的话,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七位祭司不敢置信的望着独孤云傲,虽说他们明白独孤云傲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是打心里认同独孤云傲的做法但是真的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接受。上位者的狠辣与无情虽说他们体会过而且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上位者。可是当他们的子民被人任意宰割时,换谁都忍受不了。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七位祭司震惊的目光,只是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抱着小幽离开了,她优雅的离去将思考的空间留给沉思的七人。 “翟墨!”独孤云傲唤道。 翟墨不知何时就出现在独孤云傲的身边询问:“主上,有何吩咐?” “把云海他们带过来吧!”独孤云傲懒洋洋的说。 “主子,云懿轩如何让处置?”翟墨轻轻的问道。 独孤云傲轻挑一下眉毛神色一动也不动最终才说:“等将云海的事情交代清楚后我再去看他!” “是!”翟墨很快没了踪迹。 独孤云傲眯起魅眸若有所思,云懿轩? 云海兴奋的看着眼前这位主子,脸上的笑容多得快要溢出来了一般:“主子!” 独孤云傲诧异地一挑眉微笑道:“你是第一个见到我会有如此表情的人!” “呃?”云海有一些不懂的眨巴眨巴了眼睛,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独孤云傲有趣的支起下巴说:“一般人见到我不是心生畏惧就是心生鄙夷,前者是有自知之明的,后者是眼睛长到了头顶上的,只有你见到我反而像接受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样!” 云海微微一笑:“英雄从不问出身,而且自古上位能者居之,谁会在乎年龄的问题,要知道清玥女帝可是十五岁登基呢!” “有趣,有趣!”独孤云傲笑着说,“你倒是第一个让我觉得高兴的人!” “只不过是识实务罢了!”云海咧嘴笑道,“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得到的东西我绝不会贪婪只要得到自己能够拥有的就行了!” 其实早在那一天,两族家主同归于尽后,他就明白了云族人的悲哀,世人所求不过为利,而他们云族人却是少见的悲哀,不是为了生前的享受而是为了死后的安寝,只为安寝在瑚琏女帝的身侧,只求虚无飘渺的死之国度的女帝的目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致死也要追随那位女帝的脚步,他只清楚一件事情便是这位传奇女帝所留下来的信息极少,像谜一般猜不着,摸不透。 他看着一脸淡笑美丽的像是佛前仙童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这个孩子会告诉他答案,会告诉他云族人誓死追随的女人的秘密。 “好一个识时务,但是接下来我让你做的事情可是会违反你的心愿呢!”独孤云傲将下巴搁在小幽的小脑袋上说。 “不知道主上让海做些什么?”云海微笑着说。 “离开天湮军!”独孤云傲轻启嘴唇说。 云海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仍然微笑着说:“海,谨遵上谕!” 独孤云傲的眸色慢悠悠的划过一道不知名的东西只是微微一笑问:“就不问为什么吗?” 云海浅笑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极了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具,他不卑不抗的回答:“属下已经遵照昔日的约定回到了天湮军,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天湮军的一份子,但是却也明白军人的使命只是服从而已!” 独孤云傲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十分的窝火,虽然他的语气,他的神色非常的自然但是总有一种让她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该死的令人熟悉。 或许是因为她对于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到后来她才明白这是为什么,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让她无助非常,这苍天才是真正的上位者,连他自己都是老天爷手中的一枚棋,有的时候不怪缘分怪只怪自己太过自负只能被命运狠狠地踩在脚下。 “你倒真是一个人才!”虽然对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但是却并不妨碍她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待面前这个男人。 “主上谬赞,不知主上希望属下去做何事?”云海微微一笑问道。 “加入厚土营,得到大祭司的宝座,有信心么?”独孤云傲问。 云海并没有被独孤云傲这一个消息给惊到,换做是旁人或许已经喜极而泣或许是欣喜若狂但是云海没有只是仔细的思索了一下问道:“云族内部是不是已经没有人才可供选择了!”这其实不是一种猜测而已经是一种肯定。 独孤云傲赞赏似地看了他一眼:“没错,云懿轩不堪大任已经被囚禁了,囚牛,睚眦两营不能群龙无首!” “其实主上完全可以自己统领,亦或者是把它变为自己的亲卫营不是更好的选择么?”云海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没错,眼下这两个选择确实是比换人担任更加好,但是独孤云傲有自己的思量,眼下她手中的兵权确实是令人眼馋但是树大招风就算她再小心谨慎,再怎么隐蔽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动静的。云族虽是百年隐世大族但是那些皇族也不是省油的灯。谁清楚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奸细。 自古以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她的力量虽说非常的可观但是以她的眼光来看一切都在发展阶段什么事情都还是小心谨慎点好,所以必须拉出一个挡箭牌来掩盖她的存在。 其实从一开始,独孤云傲并没有动云懿轩的打算,至少一开始的观察认为虽说是弱了一点但是差强人意可是后来的一切都被他自己弄毁了,刚愎自用,夜郎自大这些毛病虽说不算是什么但是一个掌权者是不能拥有的。 过于的自负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甚至会让她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知子莫若母,独孤云傲对于云懿轩的个性,对于他的手段和想法她了如指掌。她不能让他将她的心血给毁了。眼下,这个云海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应该很清楚,而且你更清楚这云族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安全!”独孤云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上是将我作为挡箭牌吸引那些人的注意!”云海一听独孤云傲的想法立马明白过来说。 “准确的说是本凰将两营交给你打理不是吗?”独孤云傲微笑着说,“云海没有信心么?” 云海直接就对上独孤云傲的眸子,独孤云傲看着他的双眸没来由的一惊,她下意识攥紧了手心,这个男人的眼神怎么这么熟悉? “主上,我从来没有气馁过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拿我当棋子使唤!”云海的眸子中不知为什么燃起了一丝火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这个女孩把他当做棋子,十分地不愿意。而且这个女孩给他一种该死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像极了一个人。 “我并没有把你当棋子使唤,因为这棋盘上谁都不是棋手!”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至于你想要什么取决于你自己!” 云海一时间神色不定。 独孤云傲非常自信的等待着他的答复。她相信这个命令云海一定会完成,只因为他是一个军人。 云海的眸中闪过一丝恼怒,他极为讨厌一个女孩,或者说是一个女人如此聪明,能将所有人的心思抓在手心里。这种感觉跟那个人一模一样,令他有一些怀念但是更多的是愤怒与心疼。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张脸,心里一紧,看着眼前的女孩终于说了一句话:“属下谨遵上谕!” 独孤云傲的唇角不自觉的划上了一个弧度。 ------题外话------ 云海是谁(⊙o⊙)?,亲们猜猜吧。 答对有奖!么么哒↖(^ω^)↗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见懿轩 “这件事情只是考验你的一个开始,你很清楚一次背叛百次不容,你的先祖背叛了云族,他留下的血脉就是后来人再如何大度也不能全心信任于你!”独孤云傲叮嘱道,“这其中的度你自己好好拿捏!” “主上放心,属下省得!”云海的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春风般和煦。 “云海,如果云族人找茬你尽管去按你的心意去做,只要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独孤云傲继续说道。 “属下明白!”云海恭谨地说。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乏了!”独孤云傲有一些疲倦的支起了额头说。 “属下告退!”云海很快退了下去。 独孤云傲的眸色中闪过一道不明的目光:“翟墨,你如何看?” 翟墨不知何时出现在独孤云傲的身后说:“是一个可造之材但是心机实在过于深沉,这万一是没有忠心的,主上你就走了一步险棋!” “我又何尝不知这是一步险棋可是…。”独孤云傲不知为何有一丝犹豫半晌她才挥了挥手示意翟墨退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我乏了要去歇息!” 翟墨没有立即退下只是轻轻地问:“主上打算如何处置云懿轩?” 独孤云傲的眸中不知道为什么划过一道迷茫但是很快消失不见带着一点厌烦的语气说:“等我起了再说吧,看好他就行了!” 翟墨点了点头很快就退了下去。独孤云傲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一阵烦躁。 “喵呜!”小幽发觉自己的主人有一些情绪不稳,连忙用自己乖巧的小脑袋来蹭蹭主人的脸颊。 独孤云傲苦笑一笑,摸了摸小幽:“乖!歇一会儿,我们去看懿轩!” “喵呜!”小幽乖乖地点了点头小身子乖巧的圈在了独孤云傲的怀里,独孤云傲心情复杂的抚摸着怀中的小幽,难道只有小幽和小玄才能全身心的依赖自己信赖自己吗?这世间她活得太孤独了,让她连年月都忘了呢! 独孤云傲回到自己的卧室疲倦的闭上眼睛在软榻上就直接睡着了,九幽见到这样疲倦的独孤云傲不禁有一些心疼。他小心翼翼的为独孤云傲盖上被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马上就要进入火照之路了,或许是他最后的时光了,他不恨她,对她只是心疼,他明白眼前的孩子品味的是怎样的盛世孤寂,她的世界里太过冰冷只余万顷荒原,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将她护在身边只为她的安全。 “九幽?”独孤云傲睁开眼睛正准备离开的九幽顿住了脚步,他转身面对这独孤云傲精致漂亮的眸子问:“主上有何吩咐?” 独孤云傲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男孩子没有说别的话:“火照之路,九死一生,万事小心!” 九幽错愕的抬头看了一眼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却没有理会只是疲倦的闭上双眼说:“下去吧!” 九幽抿了抿唇:“是!”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九幽是何想法,她只是觉得自己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毕竟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处理。 九幽微微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独孤云傲其实很怕陷入梦境,因为梦境虽说是虚幻但是总给她一种真实的感觉让她觉得恶心,那些令她感到羞耻的过去,那些让人直接想逃离的噩梦。 可是她的一生注定被梦魇缠绕,注定永世无休,不是因为放不下而是已经被打上了烙印至死不休。 还是那个昏暗的牢笼,还是那张华贵的八柱六檐双榻雕花大床,从内到外,床身周围雕刻的是仙鹤,荷花。仙鹤荷花,寓意夫妻恩爱,家庭和和美美。上方雕刻的松树葡萄团,那是多子多福的愿望。床榻上绣着龙凤合鸣的双喜被褥,祥云朵朵,精致美丽。 悬着的床幔殷红若血,带着令人血脉喷张的感觉,而垂落下来的金色帷幔若有若无的浮荡着,昭示着主人的身份不凡。 这个牢笼,她噩梦一般的十年,就是在这个牢笼里度过的。这个牢笼倾尽了建造者所有的心血,它的每一个陈设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它的每一个角落,独孤云傲都无比熟悉。 这里可以说是整座皇宫最为奢华的地方,在这里长孙敬软禁了自己十年,却没有想到重生后的每一次的午夜梦回都会出现这个地方,让她的内心颤抖不已,恐惧不已。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恐怖而是因为那被人囚禁后竟产生的卑微的爱情,以及在那个男人面前比蝼蚁还要卑贱的怀在她腹中的孩子。 有时候独孤云傲会想,如果当初,当初那个孩子没有那碗红花汤,如果那个孩子幸运的降生下来自己会不会卑躬屈膝匍匐在那个男人面前只为求一丝安宁,只为不受折磨。或者是自己不再存在晋国永世不衰。但是现在她也不想想了,因为她颠覆了那个男人的江山,曾几何时在那个男人面前自己连产生恐惧的力气都没有,曾几何时她卑微陋贱名义上顶着皇后的荣华实际上只是一个暖床的奴隶。可是这一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是眼下自己该如何走下去。 但是永远忘不了她诈死时看到那个男人望着她的最后一眼,那样恨,那样怨,似乎自己才是伤他最深的人,似乎自己才是做错的那一方。但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独孤云傲微笑着端详着这个牢笼的一切。放下蜡烛,看着碧蓝的火焰在帷幔上攀延,看着最初的火苗燃烧成熊熊大火。 或许只有放下这一切自己才能真的成长起来。独孤云傲嘲讽的一笑,自己活了一大把岁数了可笑自己竟未看开,这本就是上位者的斗兽场,在这里根本容不下任何的情感。如果真的容得下情感,为什么独孤瑚琏会手裂山河令天下不安,又为何会弑兄称帝,不顾万世骂名。为什么独孤清玥会笑点江山使流血漂橹,又为何会弑父夺位。 可笑自己竟然还眷恋那一丝虚无飘渺的真情,难道自己就真的忘了她与他的情分早就断送在那一碗红花汤之上,就忘了那根本就不是一份爱情而是一个宠物对于主人的依赖与恐惧。 独孤云傲终于争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七重巅峰的武功瓶颈似乎有松动的迹象,独孤云傲的眸子泛过一道精光,看样子如果不将这等秘法修炼至巅峰,这无止尽的梦魇会一直缠绕着自己。 独孤云傲很快抱空守虚,吞纳吐气起来。过了好半晌,独孤云傲慢慢睁开双眼,只觉自己身体比以前更为轻盈,但是酸臭之味也扑鼻而来。 独孤云傲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林钟,要热水来,本凰要沐浴。” “滴答”,“滴答”,更漏的声音一下一下打在云懿轩的耳中,这细微的声响在他此刻听来就是痛苦的凌迟,一声声都让人痛苦万分。 死亡或许很可怕但是等到死亡的时刻却是最为难熬的。 云清寒看着一脸颓色的云懿轩也不敢多说话,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还未行动自己与懿轩而人就已经成为了阶下囚。但是他不敢问因为此刻的云懿轩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兽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却可以不顾一切的将人撕碎只为黄泉有人相陪。 “吱呀!”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那一道声音是那样清晰,在他们的耳中像是火药在他们耳中炸开来一样。两人齐齐的抬起头来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小小的人儿。 月光照射着他们的眼睛,那两团亮光像极了漂浮的鬼火阴森至极,恐怖至极。 独孤云傲见到他们只是微微一笑抬了抬手,跟随她的人就将云清寒拉走了,很显然独孤云傲是想单独与云懿轩谈话。 “为什么?”云懿轩嘶哑着嗓音问,那声音已经不复少年的清亮反而像极了秋天的落叶扫着地面的声音沙哑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你问的是哪一方面?”独孤云傲一边摆好碗筷一边问。 “哪一方面都问!”云懿轩说。 “懿轩,做事情要敢作敢当!”独孤云傲边倒了一杯酒边说。 云懿轩脸色一变:“你是要将我推向绝路么,母皇?” 独孤云傲问:“你认为我就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 云懿轩微微一笑:“难道不是么?” 独孤云傲不答只是精心的布置着菜肴,饭菜的香味只钻进云懿轩的鼻子中间,令云懿轩的喉咙不禁动了一动。 独孤云傲问:“你凭什么认为是?” 云懿轩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终于缓缓开口说:“你还记得邺城屠城么?” 独孤云傲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静静地听他说下去,云懿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害怕但是还是鼓起勇气说了:“那是我第一次随军,从前我虽然知道战争的残酷但是却没有想象会是那样的场景,在那里人就是只知道搏杀的野兽,在那里除了你死我活的厮杀就是残骸,尸骨,猩红当时我们胜了,我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是没有想到邺城的百姓竟然会全力组织巷战誓死与邺城共存亡,当时你用了很多安抚的手腕但是收效甚微。” 独孤云傲说:“那你记得,你当时是怎样的建议的吗?” 云懿轩微微一笑:“我的老师是得道鸿儒自然是心怀天下,耳濡目染我岂会不仁慈,那时我的建议是放弃邺城让他们自立国君。可是你当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说了一句酸儒腐理安能救国。” 独孤云傲说:“是啊,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连看都没看你一眼么?” 云懿轩摇了摇头,独孤云傲说:“因为我对你失望了,你想做一个仁君,但是仁君只适合海晏河清的盛世,在乱世真正能安定天下的只有霸主。” 云懿轩苦笑了一下:“是啊,紧接着你就下了屠城的命令,在那里你手下的军队就是一柄钢刀直接就挥向了手无寸铁的城民当时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声嘶力竭的喊住手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我只是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其实当时你是想给我上一课,用一城人的性命给我上了一课!” “那又如何,你终究只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独孤云傲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不过到最后你还是妥协了不是么?” “是啊,我妥协了,我走向了你一手安排的道路,可是你知道我并不开心,我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希望得到你一次赞许的目光但是换来的只是越来越失望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云懿轩痛苦抱着头说。 “因为你每一次做事情都会留下不小的纰漏,每一次纰漏都是因为妇人之仁引起的,所以我是真的失望了,我不敢相信那是继承我的血脉的孩子,这样的疏忽大意,这样的自以为是!”独孤云傲说。 “那大哥呢?他死的时候才三岁,你怎么就知道他会令人满意。”云懿轩问。 “我不知道他以后会如何,但是我知道我欠了他一条命!”独孤云傲痛苦的闭上眼睛,“因为他,我才明白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我绝对不会伤害我任何一个孩子!”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最后一餐?”云懿轩举起了双手上的镣铐问。 “我并没有说要杀你,但是这件事你真的做错了?”独孤云傲说,“错的离谱,与你的儿子一个德行!” “你什么意思?”云懿轩有一些不安的问。 独孤云傲微微挑起了眉毛说:“要我直接说么?” 云懿轩不敢直视独孤云傲的眼睛,下意识的避开,但是独孤云傲却抬手将他的脸扯近了自己说:“虽然说你没有控制住囚牛营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兵力可以为你所用,那三千兵甲是怎么回事,就放在我居住的地方不到五百米,随时可以替换的防卫,以及大殿下可以引爆的炸药!” 云懿轩愤怒的甩开了独孤云傲的手:“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做事要万无一失!而且你还给了我一丝虚无飘渺的希望,认为只要将厚土营交给你,你就会放了我!” 独孤云傲听言好笑似的一笑:“云懿轩别为自己辩白,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臣服只是因为我提出的要求太符合你现在的心思了,只要将九营牢牢控制在手你就有与我叫板的资格!” 云懿轩本就青白的脸刷的一下子就黑了,他还来不及辩白就被独孤云傲止住了说话的权利只听独孤云傲说:“你虽然酸腐,有妇人之仁但是为人极为偏执,自从尝到权力的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你一直以来都想打败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云懿轩低下了头,没错,他只想赢母皇一回,他知道那些炸药不会伤到母皇,只要母皇一逃出他就可以命令所有潜伏的人一拥而上将她擒获,他只想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而已,只是这样一个微小的愿望而已。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实现不了! 独孤云傲只是将弄好的饭菜推到云懿轩的面前说了一声:“吃吧,你最爱吃的菜!” 云懿轩望着虽是平常菜色但是是他最爱吃的西红柿炒蛋,韭菜,红烧肉,不知为什么鼻子酸酸的。他何尝不想要一份温馨但是他太傻,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唯一爱上的女人是他的母亲。谁会接受这肮脏的不伦之恋。 “吃完后,你去楚国,我会为你安排好,有两条路供你选择,一条隐姓埋名从此做一个逍遥富家子,二是帮我一个忙做一个卧底,前者衣食无忧,但是从此以后我们死生不复相见,后者九死一生,如果成功了我会让你回到云族!”独孤云傲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让云懿轩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眯起眼睛问:“这具身体有什么特别的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是啊,身份实在是特殊!” 云懿轩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切地问:“这具身体是什么来历?” ------题外话------ 这具身体是什么来历呢?大家猜一猜,答对啦可是有客串的机会哪! 亲们加油,努力评价吧!↖(^ω^)↗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懿轩身世 “这具身体的父亲是楚国先皇,这具身体的母亲是德馨大长公主!”独孤云傲说出这一句话。 云懿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不敢相信的瞪着独孤云傲十分激动:“不可能,这不可能!”如果真的如母皇所说的话那么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面临的就是身死不复的下场。 “懿轩,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独孤云傲微笑着擦干净云懿轩嘴角上的油渍说,“你忘记了独孤博,我的父亲当年为了稳住四国鼎力的局面将自己最大的女儿德馨长公主嫁与了楚皇作为贵妃,在此之前,又先后派去了自己的堂妹元华郡主,长宁郡主分别嫁与了晋皇与燕皇!” “德馨长公主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去了怎么还会有孩子!”云懿轩不相信的说。 “准确的说,德馨大长公主还是有几分本事竟然俘虏了老楚皇的真心,离间了楚国君臣,但是可惜啊,却假戏真做,陷入了甜蜜的陷阱,自己为协理六宫之权在握,皇上宠爱一身,却不知早已成为别人眼中钉肉中刺,偏偏又盲目的相信了爱情,又坚信自己可以不负家国不负卿,结果是弄得外援尽失早已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在她怀孕的时候就等于判了她死刑!”独孤云傲幽幽地说,“但是不得不说老楚皇是一个有当担的男人,不忍心自己的骨肉受苦,便让你的母亲诈死偷偷生下了你,然后用尽了一切办法,耗尽了所有的暗桩将你送进了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云族!” 云懿轩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然后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你好歹也当了皇帝岂会不知上位者的游戏,我的父皇独孤博的心肠比任何人都要硬一向容不得干扰他计划之人,德馨长公主虽是他的骨肉但是只是作为一枚有用的棋子培养而已一向只是表面风光,对于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儿你认为他会怎样处理?” 云懿轩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拳头他苦涩的问:“我今世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在你出生前,父皇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者是说计划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独孤云傲拿起碗筷夹起一块烧得喷香的红烧肉放进云懿轩的嘴里。 云懿轩下意识的张口仔细的嚼着,眼眶有一些泛红这是母皇第一次为他夹吃的虽然说他已经长大了但是这种温暖他是第一次感觉到,也顾不得自己的生母是如何的了只是品尝这求而不得的甘甜。 只听独孤云傲继续说道:“有一个秘方可以使得女子容光焕发滋阴补肾,只要女子服用一年就可以使得气色红润,美丽健康,但是却有一个弊端!” 云懿轩张嘴吃下独孤云傲夹来的西红柿鸡蛋含糊不清的问:“是什么弊端?” 独孤云傲说:“这是对付范家色贡之臣的法子,范氏女一向以色侍君但是范家存在已久各处势力盘根错节为了避免范氏女获得长期荣宠甚至是狐媚惑主令君王动什么废长立幼的心思动摇国本,便寻了一个这样的方子以防这种事情发生,因为后宫中的女子如果没有孩子无论在怎么风光也抵不过红颜消逝。世家没有血亲皇子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国戚,而这个方子只要长期服用就无法驮得住阳气重的男婴只能生下女儿,亦或是运气好一点能生下男婴但是母体却会血崩而死,而男婴也活不过三个月。” 云懿轩咽下嘴里的饭菜问:“那为什么我还活得好好的!” 独孤云傲冷嗤了一声:“必须得说我那异母大姐还是一个聪明,从一开始就防着她的父亲所以并没有进食多少可是千防万防却在怀你的时候疏忽了还是没能逃过,毕竟她到底进食了一些身体底子多少有一些损坏怀你自是不易需要多种进补于是就在生你前的一个月你的母亲到底遭了毒手,落得个血崩而亡的下场!但是因为进食量少所以你出生虽然虚弱可是底子却在胎里养足了不会有什么大的妨碍!” 云懿轩皱了一皱眉头:“那为什么我的外祖为什么不给另外两位郡主下药,她们不也是产下了婴孩不是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各国情况不同针对的人也不同,而你的母亲自幼就有玉面狐狸之称却没有想到竟会被爱情忙了眼睛瞎了心智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按道理来说老楚皇真的挚爱德馨长公主的话,他心爱女人的孩子应该是尽全力保护在身边才是!”云懿轩有一丝疑惑的说。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当时他也是这样想,但是父皇是不会放过一个不应该出生的存在,所以他告诉了当时的楚国皇后也就是楚国太后罗氏你的存在,德馨长公主当时荣宠正盛直接就压过了皇后的风光,再加上楚皇又生出了废长立幼的心思罗皇后怎么可能不恨,她一意识到你的存在就明白你将是现今楚皇楚烨最大的敌人,老楚皇当时虽说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到底还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一旦你真的长大结果会是怎样,罗皇后连想都不敢想!” 云懿轩似非常清楚后宫那些女人的把戏:“所以罗皇后动手了!” 独孤云傲说:“她是下手了但是都没有得逞,老楚皇是一个连父皇不能小觑的敌人岂会没有能力保护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但是罗氏没有死心,已经被嫉恨冲昏头的她作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不仅大胆而且愚蠢!” 云懿轩似乎猜到了什么:“她与外祖联手了!” 独孤云傲倒好一杯漱口的茶说:“八九不离十吧,当时周朝后宫之中有一个女人非常的嫉恨德馨长公主,所以她就与罗氏联手了父皇就借着这个女人的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罗氏了一支死士。” 云懿轩大致猜到了嘲讽的一笑:“我的外祖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连一个小婴儿都不放过。” 独孤云傲淡淡说:“虽说自古有言稚子何辜但是下的绝户手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后人,一旦让一个充满仇恨的孩子成长起来,没有人能估量那带来的后果!” 云懿轩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当年你对楚国皇室下的绝户手也是因为如此吗?”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说:“没错,每一个皇室都不说能建立就建立起来的虽说摆在明面上的实力很强大但是暗处的势力也不少,一旦有一个好的旗帜,一个誓死护主的军队,就可以给境内造成极大的动乱,所以当初你求我留下楚国皇室那个女婴的命时你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吗?” 云懿轩端起茶盅的手僵了一下,他怎么可能忘记。 “哇啊啊啊!”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在这遍地残肢的皇宫中响起,本应该死寂的宫殿因为这声婴儿的啼哭声越发的慌乱起来。 但是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在独孤懿轩的怀中没有停休响起,独孤懿轩看着孩子哭红的小脸心里实在是不忍,忍不住劝说:“母皇,这只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您放过她吧。” 独孤云傲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声音极为冷漠:“小女婴?你真的认为她没有威胁吗?” 独孤懿轩不明所以,独孤云傲的唇角越发的讥讽的上翘声音略微提高说:“朕,尚在襁褓中就已经丧父失母算起来,朕当时比这个孩子还要小上几分,自此之后朕流落民间,五岁成为丫鬟看遍人间疾苦,朱门酒肉,当时谁都不会认为朕会有什么大出息,可是朕十二岁替嫁,十七岁成为雍亲王妃,二十岁贵为北周皇后,之后成为摄政王妃,然后率十万大军覆灭北周,那时朕才二十二岁,二十四岁那年朕成为晋皇后,用五年时间平定天下,之后诈死离宫,重复山河,直至现在朕五十一岁重新夺回属于独孤家的江山。当时谁会想到当年那个流落人间不知所踪的小婴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独孤懿轩不语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婴孩被人强行抱走,当时的他太过稚嫩不明白为什么母皇要这样做就算拿她的实例说明他也不相信毕竟世间只有母皇这样一个奇女子不是吗? 现在,再想或许他明白了,只要存在一个流有皇族血脉的孩子就可以召集隐藏在地下的势力,然后慢慢地扩展给江山造成威胁,哪怕这个孩子没有用但是却是一个揭竿而起最好的口号。一旦没有这个借口他们师出无名。 “当然记得,那时我并不懂,现在我才明白!”云懿轩端起茶水漱了一下口吐在痰盂内接着说,“但是你告诉我这一些又有什么用但是我对你的恐惧已经埋下了!” “或许我对你的教育方式是太过残忍但是懿轩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独孤云傲问。 “我确实没有想过,我当时一心的只想着一件事,怎样讨你欢心,怎样让你不会厌弃我,怎样做得最好,可是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只有一个字,滚!”云懿轩直白的说,“我一直不明白,明明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啊为什么会这样冷酷地对我没有一丝温情。” 独孤云傲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云懿轩会说出这样的话问:“你恨我吗?” 云懿轩摇了摇头说:“如果我恨你,我就不会为你挡下那一剑,你知道吗?母皇!” 云懿轩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独孤云傲说:“母皇,你知道吗?当时我死的时候有多开心,至少我是死在你的怀里的,至少我得到了我一直奢求的关注!” 独孤云傲完全震惊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样想难道那时她的做法真的错了吗? 独孤云傲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说到未完的话:“父皇派出的是他最精锐的死士,从来没有失手过的死士但是那一次却失手了!” “因为楚皇?”云懿轩问。 独孤云傲点点头:“老楚皇相比父皇是一个更具有人情的人,当时父皇都不会想到老楚皇竟然会拼上自己的性命不要护住那个孩子,并且不惜破坏多年的计划将那个孩子送到父皇插手不了的云族,为此他将楚国长达几十年的计划全盘的大乱自己也身受重伤,从此身体是彻底垮了!” 云懿轩的眼眶有些发红但是语气还是镇静地:“这就是我今世的父亲?如此看来外祖真是连禽兽都不如的帝王,当时的外祖一定嘲笑着我父亲的愚蠢吧!” 独孤云傲说:“或许是吧,但是父皇或许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十几年后做出同样的事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懿轩微微睁大了眼睛:“外祖会做与父亲同样的事情?” 独孤云傲自嘲的一笑:“三年前的七王之乱,他是被乱箭穿心射死的只为护住抱在怀里的我,你说这世间事谁会想到呢!” 云懿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那后来呢?外祖应该知道我还活着的事情吧!”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没错,但是当时的情况过于复杂,三国的和亲公主先后出事所以寻找你的事情虽然一直在进行但是没有加人手因此你倒是幸运的逃了过去可惜啊,谁算得过天呢?” 云懿轩微微一笑:“是啊,谁算得过天呢,谁都不会想到当年的孩子已经永远埋在了万人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属于独孤家的孩子,老楚皇的心思全白费!”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将碗碟收起来继续问:“你就不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或者你先谈谈你的打算!” 云懿轩苦笑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只有两条路而且是你设计好的,从一开始我的技俩在你的眼中是一目了然,于是你将计就计让我离开云族,从此以后换上一个新的身份,要么为你卖命,要么从权力圈消失,从此我俩再无瓜葛。或许你认为,归隐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母皇你应该知道我不能容忍所以我一定会选择为你卖命,你一向打得好算计。” 独孤云傲问:“你不能容忍什么?” 云懿轩举起自己的手臂说:“这具身体的血,这具身体的血不是流着独孤家的血脉更不是流着云族的血脉而是流着楚氏的鲜血不是吗,你让我如何容忍!” 独孤云傲诧异地一挑眉:“你就不为你今世的父母感动吗,懿轩?” 云懿轩冷冷一笑:“那是原来的云懿轩,现在这具身体里住着的是独孤懿轩的灵魂,独孤懿轩只认一人为母,哪怕那个人再如何冷心无情,再如何残忍嗜杀,那个人都是独孤懿轩的母皇,都是一统天下的独孤女帝!” ------题外话------ 母子之间的心结快要解开了亲们加把劲收藏啊! ------------ 第一百二十章 楚国楚烨 独孤懿轩只认一人为母,哪怕那个人再如何冷心无情,再如何残忍嗜杀,那个人都是独孤懿轩的母皇,都是一统天下的独孤女帝! 独孤云傲震惊的看着一脸坚定的云懿轩,有一些不忍心,她何尝不心疼这个孩子虽说自己错过了这个孩子十五年,这十五年自己何尝不是饱受着折磨。但是当她生下他时,面对那个新生儿,那个产婆喜盈盈抱过来给她看的新生儿,她却拒绝,不是因为冷酷而是因为害怕,自己抱过的孩子,自己生下的孩子在她的怀中从来都没有活过太久,当时的她自以为只要不接触他,只要不接触他这个孩子就不会被自己害死但是她争得过任何人却争不过命,这个孩子也是在她怀中去世。她不知道当时她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她再一次回过神来已是三天之后了。 独孤云傲深吸一口气终于说了一声:“懿轩真的值得吗?” 云懿轩不回答只是平静的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母皇这都是事实不是么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你知道虽然我不能改变这体内流着的血液但是我可以决定我未来的道路,母皇现在你无权干涉我的选择了,因为我们的身份变了。”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孩子,虽然拥有颠覆天下的能力却需要步步谋划,而我却拥有一个比你强的优势就是我已经成人,我可以吸引住别人的目光以此来保护你慢慢地发展,如果做不到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倒不如换一种方式,让我陪伴在你身侧让你一点一点的适应,直到没有我你无法适应为止。前世苍天给了我一个天大的玩笑不仅是年龄更是身份,今世我们之间既然再无血液的羁绊为什么不能感谢上天的馈赠。前世不曾放手的我今世怎么会轻言放弃。 “但是我还是可以干涉你不是吗,在你的意识里我仍是你的母皇,懿轩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平常人的生活未必不是幸福!”独孤云傲第一次已拒绝的口吻说话,其实她一开始不断地打击云懿轩的信心以及希望的目的就在于此,前世她欠的太多,没有给孩子一个无忧和母爱的童年,没有给孩子一个自由的天地,她所给与的永远都是血腥,人性的泯灭,从来都是铁血的教育。今世虽已来不及挽回但是至少可以给他一个安详的一生不是吗,这个孩子为什么这样拒绝她坚持要走向那个没有人性的斗兽场并且还误解了她的意思。他的骨子里不是一个温柔无害的孩子吗? 可惜的是独孤云傲不知道,或许到以后才知道却已经太晚了,云懿轩,独孤懿轩或许骨子里是一个温柔带一点偏执的腼腆小男孩但是自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云懿轩的骨子就只剩下对她的疯狂执念,至死不休。 “母皇,我意已决!”云懿轩扯出了一个微笑说。 独孤云傲似乎还想说出阻止的话但是云懿轩却制止了他,这是她重生第一次被人止住话语而且这个人还是前世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这怎么不让她恼怒。 “母皇,你认为我的血脉享受得到安宁吗?流有皇室的血脉的孩子骨子里的霸道,这一份霸道就是在佛前枯守千年也无法磨灭何不顺其自然。何不顺其自然争下一片天地!”云懿轩微笑地说,“更何况我是你的儿子!” 独孤云傲不置可否:“那是前世今生可不是这样,你的身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那么你完全可以继续在这里呆着或者是隐世而居何必争着这转眼成空的荣华,你根本不会为了你所谓的父母报仇不是吗!” “母皇,选择这一条路的原因还有一个!”云懿轩盯着独孤云傲的眼睛说,“至少可以证明我不是一个废物。” 独孤云傲唇角上本就凝固的笑意渐渐地收敛下去,这个孩子还真是倔啊,当初让他当上帝皇却一味地死守着礼教不放,一味地重用酸腐儒生,到出了乱子才不跟她死磕到底,到后来好不容易帝王权术大致了解了却只知道遵循她的命令办事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她使唤让原本就放权的她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没有错,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这种无力之感只有独孤云傲自己知道。现在给了他当时想要的生活偏偏又一味的想要一股脑的扎进去,这孩子是成心和她作对的不是? “母皇,给我吧!”云懿轩摊开手来说。 独孤云傲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少年,仔细观察她发现云懿轩的相貌有六成像到了老楚皇,她嫌恶似的皱了皱眉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这是老楚皇留给你保命用的虎贲营,里面是他最精锐的死士。” 云懿轩看着这个令牌把玩起来带笑着问:“母皇就没有其他东西要给我吗。比如证明我的身份之类的。” 独孤云傲弯起唇角:“我会给你一份效忠老楚皇的人的名单,另外证明身份的东西也会立即给你搜集好,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云懿轩有一下没一下的将令牌高高抛起然后顺手接住全然不在意这块令牌意味着什么只是带有一点嬉皮笑脸的问:“这就是说之后你不会再管我了是吗?” 独孤云傲有一些不耐烦的说:“你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是可造之材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云懿轩摸着下巴说:“你就没有别的想要说的了吗,母皇陛下!” 独孤云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声:“楚国皇宫现在时罗氏的天下,你要小心!” 云懿轩诧异地望着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一直关注着独孤云傲的脸的云懿轩却敏锐地抓住了独孤云傲在说话时那稍纵即逝的僵硬。 云懿轩问:“什么时候安排我走?” 独孤云傲轻挑一下眉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日之后,毕竟现在这四国动荡的厉害,得挑一个合适的时机。” 云懿轩微微一挑眉毛:“怎么还有母皇需要顾忌的东西?” 云懿轩知道独孤云傲这个人虽说小心谨慎是一个难得的精细人但是一向只有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按照独孤云傲以前的个性一定是等他答应下来当天晚上估计就已经将他送出去了但是现在却说要等待时机,这不得不令云懿轩感到好奇。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现在的我还是太过弱小,怎么会没有顾忌的东西,这世间就是这样,只有越强大的实力才能有越少的顾忌。” 云懿轩却听出了一些什么问:“楚皇是一个连你都不容小觑的对手吗?” 独孤云傲抚摸着一直停留在她肩膀上的小玄说:“没错,如果没有长孙敬,或许当年一统天下的男人就会是他。” 云懿轩惊讶的挑了挑眉毛:“这么厉害,他凭什么,就算那时楚国当时很强大但是还不至于能够与东晋的铁骑相抗衡吧!” 当年东晋的铁骑是母皇用云族秘法训练出来的以一敌百不在话下更令人称奇的是这支军队配合天衣无缝,经常取得奇迹般的胜利,这支军队当时在短短十四个月攻陷三十二座城池,大小四十七战,奇迹般的全部获得胜利,并且在三日内陷落要塞虎牢关,进入上都,她那支仅仅七千人的铁骑几乎还没有损伤。就是这样的军队东晋拥有三万人。这一颗出了名的大杀器楚国岂能抵抗。 独孤云傲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问你还记得当时的邺城屠城么?” 云懿轩的脸色微微一变,独孤云傲继续说下去:“当时我许诺了那么多的招降条件为什么那些百姓誓死不从,反而还要与我进行明知道不可能成功却一定要殊死搏斗的巷战?” 云懿轩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独孤云傲见他呆滞的神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嗤笑一声:“亏你还当了三年的帝皇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楚烨收服了那一城的人的心,让他们将他奉若神明成为不容玷污的存在,所以就算他的子嗣不是很优秀但是他们却可以为了那个人的血脉付出一切代价只要保住那些血脉的安全。” 云懿轩不敢置信的说:“就像如今的云族一样么?”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这是不一样,云族人对于独孤瑚琏的尊崇不是百姓对于明君的尊崇,云族人是将自己的信仰,生命全都奉上只为了那虚无飘渺的死亡国度里,不知是否存在的瑚琏女帝那一抹威严的注视。独孤瑚琏对于云族人而言就是神明的存在,神是不会消失的因为它永远存在于你的灵魂当中,可是明君则不同,消失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的产生,这样的忠诚现象不会超过百年在时间的洗刷下,人们会慢慢将他淡忘期待新的主人的到来,而对于云族人而言,她是他们信仰的全部,所以她不能消失,一旦消失了他们就会完全崩溃,所以独孤瑚琏死去之后他们就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云族嫡女的身上,将她们视为瑚琏女帝的化身,延续属于女帝的荣光。” 云懿轩慢慢懂了:“所以当时的邺城人之所以选择如此是因为他们想要去回报当时给他们带来安居乐业的楚国真武大帝。”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知道我当时比他差在什么地方么?” 云懿轩想了想:“风评,母皇的征战历史可并不是太光彩,屠城,坑杀,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独孤云傲赞许似的说:“没错,就是到了最后,我依然被那些自视甚高的大儒们指着鼻子痛骂,仍然是千夫所指,万人嫉恨。” 云懿轩皱了皱眉说:“世间没有人能做到完美,楚烨做到了这一步,要么他就是虚伪做作到极致的伪君子,要么他就是真的心怀天下。”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准确的来说,楚烨是属于前一种,楚烨为人极为谨慎并且一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百姓面前,甚至为表典范,当时他第一次带兵正处在粮绝之际这家伙不仅将自己的口粮省下来作为兵士果腹之食更是不惜舍弃自己最喜爱的已怀孕的妾室将她炖成肉汤只为给自己手下的士兵补补身子,这样的举措让他得到了那一支军队所有人的忠心,到最后那支军队便是他手中的王牌之军,也就是当年守护洛阳门户邺城的军队。” 云懿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拿自己的妻儿的血肉换取手下人的忠心,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独孤云傲说:“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自古以来有野心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觉悟,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已经决定了这条路就要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对于这些男人而言,女人就是手中最好最容易抛弃的武器,既可以为自己增添华丽的荣光又可以成为手中最有力的武器,一旦这柄武器钝了烂了还可以换新的,只要一旦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总会有更美丽和高贵的女子为自己生下更好的继承人。” 云懿轩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路,真是令人作呕。” 独孤云傲说:“就是因为如此,当时我从北周皇宫逃出来的时候没有选择当时被人高呼尧舜再世的楚烨而是选择了被人所鄙夷的东晋佞臣长孙璟的原因,在我看来,长孙璟虽然声名狼藉但却是一个真小人,敢作敢为,他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一向说到做到。” 云懿轩说:“这不也是母皇你的作风么,不屑于别人的目光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虽然我并不了解长孙璟但是听起来你和长孙璟还真是像,你和长孙璟有什么渊源吗?母皇?” 独孤云傲嗤笑了他一声自嘲地说:“你忘了我对于他而言即是妻子又是儿媳妇了吗,或许还要加一个身份我是他的妹妹。” 云懿轩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长孙璟身上有独孤皇族的血脉!” 独孤云傲愣了一下笑了:“没错,长孙璟的母亲就是当年父皇派去的和亲公主元华郡主。” 云懿轩立马明白了独孤云傲的意思于是没有再刨根问底只是问:“关于楚烨你如何看?这家伙有没有弱点?”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提好饭盒站起身来朝云懿轩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那就是儿子你在楚国应该弄明白的事情了。” ------题外话------ 最近四千党,小妖今天真是快哭死了,一下子没注意将稿子弄丢了,还得重新打过真是悲剧!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都动静 独孤云傲看着早已在大殿等候的翟墨,有一些疑惑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主上,上都情报?”翟墨拿过一个羽毛状的东西呈递给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有一些狐疑的望着他问:“出什么事情让你来了?” 翟墨皱了皱眉说:“主上就是太安静了,一切进行的太够顺利不是我不相信我们的人非常的出色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独孤云傲打开情报的手一顿,将那根羽毛拿起问:“那这份情报你已经看过了是吗?” 翟墨摇摇头:“我没有但是主上现在事情发展顺利得实在不像话,我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没有人动手脚,如果真的有人推波助澜的话,那事情就不会是按我们的想法发展下去,这样的话一切都会很麻烦。” 独孤云傲挑挑眉问:“你认为我能操纵一切吗,翟墨?” 翟墨点了点头:“虽说现在的情况一片大好而且我还是有一些担忧,但是按目前的情形您确实是如此。”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展开情报说:“翟墨,这世间最风云莫测的就是朝堂,没有人能够预知一切操纵一切,只不过活下来的人是能看清脚下路的人,一般的聪明人可以看清三步,更具有天赋的人能看清十步,翟墨你就属于后一者但是盲目的崇拜让你自认为我是一个可以操纵全局的人可是却不知道这局势随时都可以变,我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创造底牌让自己在失败之后还有翻盘的机会。” 翟墨有一些无奈的摇摇头。在他看来主子完全是自谦,现在的局势可以说全在主上的意料之中主上有什么觉得不满足的,虽说自己感觉有些不对但是也许是自己杞人忧天的缘故不是吗。 独孤云傲看完情报后将情报递给翟墨说:“你所担心的事情的确出现了,上都还真是有变化了,虽说在意料之中但是却是最坏的结果!” 翟墨震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接过独孤云傲递给他的情报,当看完这份情报时翟墨的眉头都可以拧成结了:“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谁做的?” 独孤云傲双手交叉将下巴搁在自己织成帐篷状的小手上说:“又不是没有考虑过何必担忧,只不过事情处理会棘手一点。” 翟墨不赞成的摇了摇头说:“主上,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一旦这样下去,您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问:“我做出了什么努力吗?” 翟墨一时间哑然,他仔细一想独孤云傲先前作出那一些事情似乎都只是随意布置而已,主要目的一直都是稳住京中形势的稳定,似乎还真是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说:“不过这形势确实是不容乐观等到我回到皇城恐怕这上都还真是蒋家人的天下了。” 翟墨有一点不明所以,现在的皇上就算是在无能也不至于连一个蒋家都控制不住吧,而且不是还有薛家,容家制衡吗?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当初让独孤昕听到了蒋涛与孟克的对话但是他们的对话并没有涉及到什么叛国的方面只是单纯的进行交涉而已,只会给独孤昕一种蒋涛并不在乎他的性命的感觉,这样虽然会给独孤昕埋下怀疑的种子但是还是不深入,再加上上一次蒋涛大表忠心已经将独孤昕心中的疑虑完全打消了。而今容家,薛家的女儿在皇宫都有皇子傍身而只有蒋家的女儿没有进入宫廷不存在成为外戚的可能,你说皇上会不会重用他。” 翟墨不禁疑惑:“可是那一次我们将世家的暗部力量拔除的干干净净那么强大的暗部力量难道独孤昕就心里没有一丝怀疑么,那些可全都超出了规格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如今的皇上自认为有死士傍身,薛容两家在侧,蒋家臣服,九大世家剩下的六大家族至少有三家为上三家马首是瞻,举国之内已经无人能取代他的地位,而且三家的死士都已经被拔出干净他还有什么顾虑,所以他最后一点疑心早就不知道在哪儿去了。” 翟墨皱了皱眉:“连身为帝王该有的警惕心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北周重焕荣光?” 独孤云傲无所谓似的支起下巴:“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好控制,父皇当初选他可不是为了选一个好帝王。” 翟墨犹豫的看了一眼独孤云傲语气有一些不确定地说:“皇上看似这么不负责任,但是他选择独孤昕肯定是理由的,说不定独孤昕还会有什么过人之处。” 独孤云傲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说:“是啊,他最大的过人之处就是渴望亲情,渴望父皇的关注,父皇之于他就像是瑚琏女帝之于云族一样,这个男人永远不会背叛,你应该很了解才对。” 翟墨点了点头说:“主上打算怎么做?现在让蒋国公解甲归田回到上都养伤可是最不明智的,你也很清楚蒋国公可不是一般的武将。” 独孤云傲微微叹了一口气:“是啊,蒋涛还真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人。”一般而言,武将常年征战沙场,生活较为单调,所以性情大多耿直,善于外战但是却不擅于与文臣勾心斗角但是蒋涛却是一个另类的存在,不仅用兵如神,而且算计人来却是绝对不含糊的。虽说万变不离其宗,沙场征战与文臣之间的勾心斗角所用的道理是相通的,但是两者皆应用自如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在敌对之面独孤云傲还真是不忍心对蒋涛下手。 独孤云傲说:“具体来说,上都的动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什么,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注意了没有,蒋涛为什么要休养,而且蒋涛之前与什么人接触过?” 翟墨仔细想了下:“最近上都送来的情报实在是琐碎无比所以我就没仔细看,不过…”翟墨似乎想到什么有一些犹豫了。 独孤云傲看着翟墨躲闪的目光,心里当时就有一些不喜:“是想到了什么事吗?” 翟墨点了点头:“蒋涛最近跟容家家主来往比较频繁似乎有想结为亲家的意思。” 独孤云傲的语气倒是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问:“这是什么时候的情报?” 翟墨却有一点胆战心惊:“大概是在三日前,但是因为自从皇陵刺杀后,蒋容两家来往的比较频繁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情。” “呵呵呵…”独孤云傲突然冷笑起来,“三天前的情报到现在才来说,看样子翟墨你是忙晕了头希望有人帮你来分担是吗?” 翟墨不吭一声他知道这件事情是他的疏忽如果早一步发现的话或许还可以有补救的机会虽说不能影响两家的关系但是多少还是能中下怀疑的种子,可现在已经晚了。 独孤云傲沉思着不紧不慢的敲着紫檀木桌子,只听笃笃笃的声音,让翟墨的心底发虚。良久独孤云傲才说:“算了,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没有什么毕竟来日方长。” 翟墨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是头顶上方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响起:“不过这件事情你是如何看?” 翟莫仔细思索一番问:“主上,如果两家真的结亲,这蒋容二位家主就不怕引起皇上的疑心么?” “有的事情做的越明目张胆就越不会惹人怀疑,以你来看如果你是独孤昕,面对两家结亲你会怎么办?”独孤云傲问。 “自然是想法设法来使两家结怨破坏一切!”翟墨不置可否地说。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可惜独孤昕不会相反他还会很可能赞成两家的联姻,并一力促成!” 翟墨惊讶了:“为什么,难道不应该全力阻止吗?” 独孤云傲说:“你太不了解独孤昕了,在他看来这两家的结盟对他来说有利无弊。” 翟墨不解的望着她,独孤云傲慢悠悠的笑了:“我刚才跟你说了,他自认为三大世家已经为他所有,所以三大世家抱在一起越紧密那么在他看来他的力量就越强大。” 翟墨皱紧眉头:“真是愚蠢,要是我我一定会挑动三家内斗,来把握住一个平衡。再不济也可以使得蒋容两家生出嫌隙来。” 独孤云傲好笑似的一挑眉毛:“是吗,那我问你如何将两家结怨,使尽一切手段吗,你当真认为世家之间的结盟是以婚姻为纽带的么?” 翟墨红了一下脸说:“自然不是,世家最重就是利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亲人而舍弃能将家族带向顶峰的一切机缘,保不齐到最后还是同盟为了利益在背后捅你一刀。” 独孤云傲说:“这就是了,如今蒋家与容家在子辈中并没有适龄人选,可以联姻的只是孙辈,容家现在唯一可以联姻的女孩只有八岁现在离成年尚早,等到她及笄也是七年后的事情,这七年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知。” 翟墨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说:“可是主上,您为什么又说这上都将会是蒋家的天下。” 独孤云傲慵懒的支起下巴:“还不明白吗,虽然说蒋容两家的联姻要拖后几年但是都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现在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是两家已经结盟了。” 翟墨皱紧了眉头:“就算是这样,蒋国公也已经赋闲在家,而容家虽然有容国公在,就是容国公顶了一个光禄大夫的虚衔可是也是一介商贾怎么能与蒋家只手遮天。” 独孤云傲说:“自然是能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会子,独孤昕已经下旨不同意蒋国公的请辞为他安排了一个职务,想来不是刑部尚书就是户部尚书了。” 翟墨不敢置信:“武转文职的例子确实是有但是多是给的虚衔领实禄而已,可是两部尚书却是实权,这一旦蒋国公安插了他的人进来这朝堂之上虽说不会成为她的一言堂但是怎么着也是半边天了,独孤昕怎么可以这么愚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怎么不相信吗,我们打一个赌如何,不出三天,三天后情报就会出来。” 翟墨不言语只是问:“怎么样才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出现。” 独孤云傲敲着这份情报说:“现在的情况只是蒋国公请辞皇上未允,然后是薛国公离京前往边境而已,虽然薛家没有薛国公撑着难以与蒋国公抗衡但是薛家还有一个老祖宗在,这位老祖宗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够蒋国公喝一壶的。” 翟墨问:“但是如何阻止蒋国公请辞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只有边境垂危才能让蒋国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翟墨不敢相信望着独孤云傲说:“主上,这样做根本就是饮鸩止渴,这样做的话,好不容易从蒋国公那儿得到的兵权全部都…。” 独孤云傲冷冷地说:“翟墨这一点事情你还没有看清楚吗,就算这兵权收回了实际上还是蒋涛他一家子的。” 翟墨微微张开嘴巴说不出反驳的话,没错现在的北周最大的危机就是——无将! 一旦蒋国公辞退成功转为文职,也照样是领兵的大将,因为北周无将可替! 独孤云傲冷冷地说:“现在的东晋,南燕,西楚,分别损失了十万大军,虽没有到损失根基的地步但是却让他们不敢轻易出兵,如此一来边境安宁对我们倒是极为不利。” 翟墨低下了头,没错,主子一直以来都想法子希望将蒋家,薛家调离上都,可是现在短时间内,西楚和东晋是不可能出兵的。这样一来对主上的计划极为不利。真不知道蒋国公是抽了哪根筋的疯竟然会在这时候请辞,翟墨愤愤的想。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一脸不甘的翟墨只是吩咐:“与其抱怨不如行动将其他几国的动静全部想方法送过来。” 翟墨点了点头行了一个礼准备退下却又被独孤云傲叫住了:“等一等,近来北周皇宫有什么情况么?” 翟墨仔细一想说:“没什么大碍左不过是一群妃子争风吃醋罢了,最近那个范家新献上的美人到时极得皇上的宠爱。”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说了一声:“就这些你下去吧!” “是!”翟墨退了下去,独孤云傲看着这看似空无一人的大殿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中带有一丝厌恶,独孤瑱,这是你的手笔吧,没想到你不仅阴魂不散倒还这样厉害简简单单一个建议就将我的计划打乱了。 ------题外话------ 亲们猜一猜独孤云傲为什么会认为是独孤瑱弄的呢? 加油回答啊!↖(^ω^)↗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各方动静 “应钟!”独孤云傲突然唤道。 一道黑影飘忽而至:“主上!” “让司马昱来一趟,计划到底是赶不上变化啊!”独孤云傲叹息一声说。应钟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独孤云傲的眼前。 还没过一会就听到了司马昱撒娇的恶心声音:“主上,是不是想人家了,人家这几天跟着慧远那老和尚念经念的头发可都快掉光了呢!” 只见一白衣美男飘忽而至,飞眉入鬓,独有一番清韵当真是谪仙降世,可惜这份美好早已被刚才那不正经的声音给毁的差不多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瞟了一眼看似只有十六岁的少年无奈的扶额在她看来没让司马昱这个家伙以十岁的模样出现真是她重生以来犯的最大的错误。 不过司马昱着家伙虽说嬉皮笑脸但是却是一个能力极强开玩笑也会看场合的人他很快看出了独孤云傲的不对劲立马收敛起神色问:“主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独孤云傲指了指放在她面前的一堆情报说:“你自己看,看完了说出你的想法!” 司马昱点了点头,随着情报一点一点的减少,司马昱的神情也越发的凝重,他很清楚如果独孤云傲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第一前提是有足够高的地位,虽说独孤云傲现在的身份已经足够尊贵,昭元长公主,云族嫡女兼族长但是这些身份只有公主身份是见得光的,而且以目前看来这身份委实还是太低了,虽说现在独孤云傲没有回到皇族的打算,但是回到掌权皇族跟回到傀儡皇族是两个不同概念,虽然现在世家的权力并没有盖过皇族的权力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蒋国公还在上都这是早晚的事情。 司马昱犹豫了一下:“如今最好的办法,最有用的方法就是边境动荡急需蒋国公在一起披挂上阵只要这件事一成蒋国公没有个五六年是回不来的,到时候上都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就没有人知道了可是…。” “可是如今三国刚刚损失三十万大军轻易不会起干戈,要想让边境动荡难上加难是么?”独孤云傲说。 司马昱无奈的点了点头:“没错,虽然我并不了解当今东晋摄政王长孙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我很清楚只要雍王长孙越还在,这军队轻易不会派出去。” 独孤云傲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还真是麻烦,长孙璟那家伙也不会轻易与蒋涛那老狐狸交恶,楚国那一块又是由薛政负责的。” 司马昱说:“要不然我们让楚国罢兵停战?” 独孤云傲冲司马昱很不美好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当你家主子是神啊,现在的楚国兵强马壮,国内有没有天灾人祸,你要让他罢兵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司马昱也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情报说:“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毕竟现在皇上是极为信任蒋国公的,一旦圣旨降了下来只要蒋国公在那个位置上待上个三四年他的势力就不单单是武官了。”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这情形还真是被动呢,北周朝有三百万军队,大约有一百余万被九大世家掌控,得亏的这九大世家并不是齐心协力的否则这北周还真不是姓独孤的了!” 司马昱语气也不轻松说:“没错,现在打压蒋国公发展的势头只有两条路,一是东晋边境动荡,二是薛国公待在上都,但是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轻松,尤其是后者楚国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国富民强的时候,放弃眼下北周朝虚弱之际一举进攻的机会,这根本是不可能。”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也许吧,东晋与西楚的联姻什么时候提上日程?” 司马昱有一些不明白,为什么独孤云傲这会子竟然跳了一个话题这思维转换的也太快了吧!但是他还是如实回答:“由于战王爷的缘故,导致两国的联姻暂时推后,恐怕不日就要进行了。” 独孤云傲抚摸着怀中的小幽问:“最早是多久?” 应钟仔细一想说:“现在已是开春,大概一个月左右东晋的和亲队伍就要出发了。” 独孤云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紫檀木桌说:“这样么,和亲对象是谁?” 应钟说:“喜乐公主!” 独孤云傲惊讶的一挑眉毛:“呵,这东晋皇帝还真是舍得!” 喜乐公主是东晋皇帝最宝贝的嫡亲妹妹比长孙元小上那么一二岁,独孤云傲可记得这位公主当年对于长孙元可是极尽迷恋连自己最宝贵的身子都给了长孙元,不过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眼下长孙元已经废掉了,独孤云傲坏心的想,喜乐公主会不会欲求不满呢? 不过独孤云傲脸上仍是淡淡的,并快速将自己的念头掐灭继续问道:“楚国呢?” “楚皇的胞弟云王爷,以及亲女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独孤云傲坐起身来,“她是要嫁给谁?” 司马昱插嘴一句:“想来不是东晋的六皇子就是九皇子了。也只有他们适龄了!”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未必,这长乐公主想来嫁的不是晋皇就是摄政王了。” 司马昱皱紧眉头:“不应该呀,长乐公主可是楚皇的嫡长女,这晋皇可是可以做公主父亲的人了,而那摄政王虽说年轻但是也是已经娶过妻的,现在是鳏夫不假,可是填房在原配面前执得可是妾礼,楚皇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屈辱。” 独孤云傲冷哼一声:“楚皇没有什么是做不出的,再者执不执礼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最重要的是里子。” 司马昱带一点疑虑地说:“可是这样的话,楚皇下的赌注也太大了吧,如果是晋皇,那谁都不会允许长乐公主诞育皇嗣,这样一来楚皇埋得棋就是一步废棋,如果是嫁给长孙璟,那下场估计比嫁给晋皇还要悲惨,长乐公主是被楚皇捧在手心长大,揣了三年的石头还是热乎的,她怎么会被楚皇走这样一步废棋。”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为帝者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司马昱顿时不吭声了,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从今晚起将长乐公主,云王爷,喜乐公主这些人的一切档案,卷宗,全部给我拿到手。” 司马昱有一些疑惑:“主子,不需要摄政王长孙璟的卷宗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不必了,目前来说这家伙对北周不会做出不利的事情。” 司马昱狐疑的看着独孤云傲:“主上何以如此肯定,长孙璟为人阴险,而且城府颇深一向喜怒不定任性妄为,这样的人…。” 独孤云傲冷冷一瞥说:“这样的人怎么了,就是有这样的人才牵制住了东晋的发展势头,而且就是这样的人帮助了独孤家那群废物守住了北周门户。” 见到司马昱一脸不信的样子,独孤云傲微微勾起了唇:“放心吧,就是东晋亡了,北周也不会亡,只要有那个男人在就行了。” 司马昱越发有一些不明白:“主上你到底在说一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虽说当年他在雍王越手下效力时对于那个男人并没有真正了解过,但是他很清楚本来就不受重视的皇子,一个十二岁就被遗弃的弃子竟会在三年后成为晋皇最信任的人并且只在十五岁弱冠之年坐上天策军副都统的位置,这一切都说明这个男人的手段一定十分狠辣。这样一个男人必定也是冷心无情的,可是为何主上却说他会守住北周门庭,长孙璟又与北周有何渊源能够让那个男人叛国背家? 独孤云傲很明白司马昱的心思,也非常清楚司马昱的不放心可是她没必要每一件事都要向他们解释,长孙璟的身世是无法令人接受了,这种事情还是永远隐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比较好。 独孤云傲拿起一直没有关心的南燕情报,慢慢地翻阅却发现一件令她十分惊奇的事情扑哧一笑:“南燕的华容公主当真是一个奇女子。” 司马昱有一些疑惑,这思维跳跃的实在太快了刚才还在东晋的事情上,这时候又转到了没有什么关系的南燕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独孤云傲懒懒的放下手中的情报说:“好了,继续你的想法,你认为应该如何做?” 司马昱直截了当:“东晋,西楚两国交战,这样薛国公就可以回来?” 独孤云傲冷嗤了一声:“如果独孤昕听了哪个蠢货的话与东晋结盟两面夹击呢?” 司马昱有一些哑然,独孤云傲眯起眸子:“如果是采用前一种,北周东晋交恶你有几分把握?” 司马昱急忙说:“主上你不是说长孙璟绝对不会对北周出手吗?” 独孤云傲:“事情无绝对,万事倒是皆有可能,关键是看你怎么看,不过如果西楚,东晋同时对北周出手的话…”独孤云傲似乎陷入了沉思。 但是“啪嚓”一声碎裂的声音打断了独孤云傲的思路。只见不知何时翟墨已经走进大殿,满脸黑气的望着独孤云傲声音像冰雹子一般兜头就朝独孤云傲砸来:“独孤云傲你再说一遍。” ------题外话------ 今天掉收藏,小妖哭了,本来就很冷清现在更是没有人了。小妖一直在反思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所以亲们请你们多提一点意见小妖好改进啊! %>_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何为忠诚 “独孤云傲你再说一遍。” 这句话音一落,翟墨已经揪住了独孤云傲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大吼:“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啊!”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躲过了翟墨喷出来的唾沫星子使了一个巧劲想从翟墨手中逃了出来但是翟墨使得劲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没有挣脱见挣脱无果他只是平静地问:“需要我在说第二遍是吗?” 翟墨的脸上的黑气越发的浓了,他死死的盯着独孤云傲,那眼神似乎要将独孤云傲吃掉一般。司马昱一时间不敢动作,毕竟现在的翟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万一他出手翟墨一定会让主子受伤的。十二律制亦是绷紧了身子将所有的感官全部注意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子上,眼中充满了担忧。这件事情他们是失职的,如果一时间注意到了翟墨的异状就不会这般被动,翟墨与他们不同,翟墨可不是死士,他唯一忠心的人已经死去,现在的翟墨唯一的念想是北周,眼下独孤云傲却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怪这个人会一时间失控。 “我说如果西楚与东晋同时对北周出手的话!”独孤云傲用非常平静的话语说,“有什么问题吗?” 翟墨猛地挥起巴掌但是迟迟没有落下,翟墨的脸不断的扭曲着,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忍心挥下去,明明这个个孩子说出的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不是吗?为什么自己不能敲醒她,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犹豫,这个孩子分明是为了自己才想做出这个对国家不利的事情不是吗? 独孤云傲的眸子一直平静的望着他,没有一丝害怕,没有一丝恐惧只是非常的平静的望着他,那漆黑如同黑珍珠的眼珠子清澈的可以倒映着他此刻暴怒的面容,可是她的眸子中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都与她无关一样,哪怕他挥出的掌力可以让她瞬间毙命。 翟墨终于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只是将手掌轻轻地落下,小心翼翼的将独孤云傲放在椅子上,单膝跪了下来说:“属下鲁莽请主上责罚。”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平静的望着他,就像刚才一样,精致的面具没有丝毫的裂缝,那个时候的她似乎连最正常的因恐惧的颤抖都没有。但是她被翟墨安全地放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刚才为什么放手,给我一个理由!”独孤云傲开口问。 翟墨低头不愿意抬起来只是闷声说:“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该死?”独孤云傲微微扬起语调,语气中带有一丝讥诮,“你动不动就说该死可却是忘了你压根就没有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利。” 翟墨没有抬起头只是抿紧了嘴唇一声也不吭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却表明了他的不甘与愤怒。 独孤云傲突然命令:“抬起头来!” 翟墨身体一颤,但是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继续低着不愿意抬起来,他不敢看独孤云傲的眼睛,那双清冷如同一面冰冷的铜镜的眼睛,在她的眼中他只看到了他的愤怒但是却看不到那个孩子的任何东西仿佛在她的眼中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留不住。那样的眼睛让他害怕,让他心生恐惧。他不敢想象一旦这个孩子真的心生厌倦会不会真的放弃一切任世间风云莫测,战乱纷争。 独孤云傲见翟墨第一次违抗自己的命令的翟墨不知为什么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但是语气却是冷酷无比:“翟墨看来你连我的我的命令都敢违抗了,是谁给你的胆子?” 翟墨不言语只是无声地跪在地上,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就这样跪着等候着自己的主人的命令。 独孤云傲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翟墨还是没有动,他没有起身,但是翟墨自己心里很清楚他虽然会遵照独孤云傲的命令但是这或许是自己唯一能反抗独孤云傲的机会了。他不想动只想等待,只想等待独孤云傲说出原因,只想独孤云傲说出这样做的理由,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十分的过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告诉他不要动摇,就这样下去。 独孤云傲见翟墨这般模样,用最卑微的姿势告诉他的坚持,他需要一个答案,如果她不给出这个答案他将一直这样下去哪怕……。独孤云傲看着翟墨已经开始有一些摇晃的身子皱了皱眉头。 独孤云傲终于开口这是她头一次选择了尊重翟墨的选择:“你想知道些什么?” 翟墨不言语但是终于抬起头定定的望着独孤云傲说:“主上,我只想知道这独孤家对于您来说意味着什么,您的父皇对于您又算得了什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挑眉毛很显然没有想到翟墨会这样问,独孤家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她虽然知道那些人在她的血脉上来说,他们是亲人但是却没有一丝情意,她真的不想接触那些所谓的亲人在皇家只有为一丝利益而互相残杀的兽或许是说连兽都不如,兽类尚且会保护自己的子女免遭毒手,而在皇家子女只会是作为交易的对象,一旦资质不够,或者是失去了价值便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样的独孤家,这样的冰冷,她岂会留恋。可是,独孤云傲想起那一双眸子心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柔软了一下。 独孤云傲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独孤家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翟墨没有一丝意外独孤云傲的答案,只是继续问:“那你的父皇呢,您你的父皇对于你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独孤云傲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也没有机会去了解。” 翟墨低下了头苦笑一声,是啊,眼前这个孩子还未满百日便与父母阴阳相隔她怎么会对父母有感情。 “那你现在为什么这样汲汲经营,难道不知为了完成你父亲的遗愿吗?”翟墨不死心的问。 独孤云傲再一次的摇了摇头说:“不,我并不是为了父亲的意愿,只不过是为了自己不受权力的束缚而已,无论我在那里,无论我身在何方,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我都逃不开它,若我为平民百姓我会被官府欺压,若我隐世而居那我将会永远束缚在一片天地之间郁郁寡欢,若我重拾我的身份,我将会受到皇权的制约,公主?说白了,没有权力的公主在那些皇子龙孙眼里就是可交易的工具,生下来就是为了国家利益而献身的高级妓子。所以我所求的只不过一方无人威胁的自由而已,权力会束缚着所有人的手脚,只有作为最尊贵的人才有掌控它的能力。” 翟墨震惊了,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看得这么透彻,这么直白,他很清楚现在的北周朝外强中干,若不是有东晋制约恐怕早就被虎视眈眈的西楚给吞并了,但是就算是有东晋制约,北周如果还是现在这一副模样的话,恐怕也撑不了几年,所幸的是如今主子并没有直接回去,如果主上直接回去,那接受的将是标准的公主教育,等到北周贫危之时,独孤云傲将会是最好的联姻工具。他知道以主上的容貌会成为世间任何一个男人肖想得到的禁脔,可是以主上的才智她岂会甘心沦为男人身下的奴隶。除非她将容貌尽损可是主上的自尊又岂会容许主上作出这样的傻事。所以只有一个法子,上位,争取最大的强权,处于巅峰之上,这样才能不受人凌辱。 现如今的北周外忧内患看似并不严重实际上只差一根导火索,而现在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将一切导火索给尽数焚毁,让这一切延迟。 “那么主上为什么要想办法让东晋与西楚同时对北周出手?”翟墨忍不住问。 “你认为东晋和西楚什么时候会统一过意见?”独孤云傲继续回到自己的座椅边翻看着情报边说,“世事无绝对,就算是他们一块攻打北周你认为有多少胜算?” 翟墨不言语,但是司马昱却接嘴说:“如果东晋,西楚真的同时动手的话,我一定会出现在北周之内充当军师,与此同时主上会派出厚土营十万兵士助阵,厚土营的威力你认为比之百万大军如何?” 翟墨惊诧的看着独孤云傲嗫嚅了几下嘴唇,终于猛磕了几个响头:“请主上赐死!” 独孤云傲的笔一顿抬起头好笑的问:“赐死,将你赐死了谁来挑孝陵卫的大梁?” 翟墨只是低下了头说:“啸月已经历练有成了可以担当大任。” 独孤云傲将笔搁下说:“翟墨,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人,真不知道当初孝陵卫怎么会让你当都统!” 翟墨更是羞惭的将头埋在胸下,额角上的血一滴一滴打在石板上在寂寥的大殿发出清脆的响声,滴答滴答的让人心烦。 独孤云傲望着在自己脚边跪了好一会儿的翟墨说:“没有什么事情就下去吧,回去之后处理好伤口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翟墨惊讶的抬起头来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一时间没有听明白独孤云傲的意思,但是独孤云傲却已经挥手示意,十二律制出来两人驾着翟墨就往外走了。 司马昱非常愤怒的问独孤云傲:“这等不忠之人,主上为何要留下他?”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他有背叛我吗?” 司马昱愤怒地说:“刚才他差点将您杀死啊!主上!” 独孤云傲冷冷一笑:“最后还不是没有动手么。司马昱你知道忠诚的意义么?” ------题外话------ 最近收藏掉得厉害,小妖心情超级不好的。小妖只想问一句,放弃收藏的亲们为什么不要偶家云傲女帝攻?/(ㄒoㄒ)/~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公主喜事 喜乐公主长孙安直愣愣的盯着湖心的鱼儿看,丝毫没有理会旁人的劝解。 她的脑海里只回响着兄长的一句话:“东晋只有你一位适龄公主,就是你死了我也会将你的尸身葬进楚氏皇陵。” “公主殿下,吃一点东西吧!”侍女蓝玫劝道。 “我吃不下!”喜乐公主呆愣愣地说。 “殿下好歹吃一些吧,这样的话身子也是撑不住的!”蓝玫苦劝着说。 “呵呵呵,不管身体好坏,皇兄不是还会将我送出去吗!”长孙安冷笑着说,“就因为他是皇帝,他就什么亲人都可以抛弃吗?” “殿下,你是公主,你怎么能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身旁的宁嬷嬷听不下去了说。 “他敢做本宫为什么不敢说!”长孙安怒气冲冲地说。 “长公主殿下还真是好本事竟然有犯言直谏的口舌与勇气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我朝的荣幸呢?”一道几位和煦醇厚的嗓音从远处飘来,这声音就像是温厚的佳酿轻轻一揭开酒盖便是扑鼻而来的醇香,当真是美好至极但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却没有谁会愿意结交与欣赏。 长孙安听到这声音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但是还是挺直了腰板,眼神依旧轻蔑地看着来人,只见来人一身深紫色八龙绣袍,如果来人的五官是刚毅硬朗相比这紫色会为他带来别有的英气与高贵,若来人是清秀俊逸的容颜那紫色则会为他带来另样的邪魅与张狂,但是此人的容貌却不尽然,只见来人的五官非常的温和,就算他不笑时,他给人的感觉亦是微笑有礼,使人觉得非常的舒服,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可以称得上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给人一种雍容自若,豁达潇洒的感觉。可是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这个男人诠释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凡是对他无礼的人,他的骨头上花开得正好。长孙安的声音微微上扬张扬着她的高傲但是那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本宫道是谁在背后听壁脚原来是我们权倾朝野的天策军都统大人。” “长公主说错话了,有皇上在谁都只是卑贱的子民何来权倾朝野一说?”长孙璟微微一笑。端的是一壶深藏多年的老窖只消一打开那气息就让人不自主的陶醉下去。可是这个笑容却让长孙安因为恐惧退后了一步。 “公主殿下见到在下为何如此惊慌,在下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长孙璟见长孙安如此警惕笑的更是和煦。 你当然不是老虎,你压根就是恶魔,长孙安心想,脸上却急忙掩饰惊慌笑着说:“摄政王说笑了,摄政王日理万机为国为民本宫尊敬您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怕恐惧!”言语间尽是指责长孙璟奴大欺主越俎代庖。 “尊敬?”长孙璟微微一笑声音略带有一点讽刺,“长公主说笑了,相比长公主牺牲小我为国为家前去楚国和亲而言本王自愧不如!岂敢要长公主的尊敬!” 长孙安一听完立即涨红了脸说:“长孙璟你放肆!” “放肆?”长孙璟的声音微微上扬,“这句话是主子对奴才说的吧,不知道长公主是什么身份本王又是什么身份?” 喜乐公主哑然,长孙安岂会不知道现如今长孙璟代帝王执笔,暂理朝政,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公主,一个任人宰割的公主而已。 但是长孙安一向自傲惯了岂会示弱:“长孙璟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是一个父亲不愿意要的弃子而已,当真以为现在皇兄信任你就可以踩在主子头上了!” 长孙璟也不恼只是笑着附和说:“没错,主子就是主子,就算以后落魄了他也是主子,不像一些人天生出身下贱。就是披上凤袍也不如一只草鸡!” 长孙安的脸刷的一下就铁青起来,她岂会不明白长孙璟是什么意思,她的母后在未当上太后时只是小小的美人,而长孙璟的母妃却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当初的父皇对那个女人可是百般疼宠只为获得那个女人的展颜一笑,就连皇兄也为她神魂颠倒茶饭不思。虽然长孙璟与那个女人只有三分相像,但是却足以让皇兄为他留一条活路,可见那个女人在皇兄的心中位置有多重要。该死的独孤家的狐媚子!长孙安越想越气愤直接冲口而出:“没错我的母后确实是小门小户出生但是那又如何,你的母妃就算是出生高贵也终究逃不过被人凌辱致死!” 长孙璟的面色越发的和煦,似乎丝毫不为长孙安的言语所激怒,只有熟悉长孙璟的人才知道此时的长孙安已经是一个必死之人了。 长孙璟继续微笑着朝长孙安走近,长孙安着急地往后退完全忘了她的身后是一个人工湖,一脚踩空,长孙安才着急,却被一只手拉住,只觉天旋地转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只听到耳旁仍是那温润醇厚的声音:“长公主殿下,你想要触怒我自寻死路确实是一个明智的办法但是可惜本座一向喜欢…。”长孙安瞪大了眼睛,只觉肌肤因为畏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到她再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远去。 “公主殿下,何苦来哉?”跟随着长孙璟的侍从总管长云微微一叹说。摄政王最是讨厌被人利用,而这长公主却不知死活一再挑衅爷的底线,这不明摆着让自己难受吗? “呵呵呵,现在本宫是想死也不行了吧!”长孙安苦笑着说,身子像极了一滩软泥,瘫软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蓝玫泣不成声。苍天何其不公! 幽美竹林,流觞曲水,玲珑小亭,娉婷美人。这四景融成了一副动态的画卷再结合那一曲洒脱陈杂的秋水当真是迷煞了众人的眼睛,魔魅了众人的耳。 “呵呵呵,长乐好雅兴,竟选择在此抚琴作画!”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这幅美妙的画卷。亭中的美人诧异的一抬头,见到来者是谁后便盈盈拜倒在地:“长乐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乐,朕今天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大喜事!”楚烨笑眯眯的将美人拉起来说。 “不知皇兄告诉儿臣什么喜事?”长乐微微一笑问。 楚烨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女儿,只见她容颜姣好,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却又不失高贵典雅,这样的女子实属罕见。再加上一颗七窍玲珑心,想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逃脱她的掌心。楚烨笑着开口:“父皇为你选了一门好亲事,你说这是不是大喜事啊!” “父皇!”长乐娇嗔一句,脸上染上了朵朵红云,更显得容貌娇柔,令人爱怜不已。 楚烨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哈哈大笑,心中得意之极,这样的美人,这世间又有谁会不动心。长乐娇羞着脸:“不知父皇为儿臣选的是哪位人中龙凤!” 楚烨心情大好说:“长乐可听闻过东晋摄政王?” 楚长乐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的惨白不已:“父皇是要嫁给那个佞臣?” 楚烨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一些不满起来:“你当真认为长孙璟是一个佞臣?” 楚长乐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他不是佞臣,真不知还有谁是了?” 楚烨冷笑了一声:“东晋如果没有长孙璟恐怕这东晋早就亡了还会有如今的昌盛。” 楚长乐越发的不明白问:“父皇何出此言,那长孙璟诛杀忠良,抄家灭族的事情做了无数,怎么能说他是东晋的顶梁柱呢?” 楚烨冷笑了一声:“如果他真的是祸国佞臣为了敛财他完全可以收取人头税为什么却屠杀贪腐官员,抄家灭族,如果他真的是贪生怕死,他完全可以将一直阻挡着他脚步的那些将领去除为何仍旧保住了雍王的性命,只因一旦楚国与晋国交恶必须有人统领大局,你当真以为如今的晋皇醉心修仙是因为长孙璟蛊惑的缘故,实际上却是晋皇自己陷入心魔不能自拔?” 楚长乐陷入沉思,半晌才说:“都道大忠似奸没想到如今当真是见到了。不过晋皇心魔是怎么回事?” 楚烨失笑问:“怎么长乐连未婚夫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打算嫁了?” 楚长乐摇摇头说:“虽说这个男人很让人敬服但是至少需要了解他控制晋皇的手段吧,晋皇虽说醉心修仙是因为心魔,但是也要知道这心魔是什么不是吗?” 楚烨看了楚长乐一会儿,大笑:“不愧是朕的女儿,思虑果然周详。”接着他转头吩咐说:“去把父皇一直藏在暗格里的画作以及另外两幅美人图拿出来。” 侍从点了点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三个画匣子捧了上来,楚长乐看了其中一个匣子,只见是用极为珍贵的黑檀木打造,这种木头极为少见需在最恶劣的环境才能生长不仅稀缺,更是难得是需要几百年的时间才能长出一小株,这种木材纤维细腻,无毛孔,耐潮湿,即使遇水后用干布擦拭也可恢复其光泽由此可见其珍贵无双。她记得她的皇祖母有一串黑檀木打造的佛珠,皇祖母尚且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碰也不舍得让人碰,现在却见到这么一大匣子,却只是装一幅画,这幅画对皇祖父到底意味着什么这般宝贝珍藏?楚长乐的心中疑窦大生。 只见画卷慢慢摊开三个不相同的美人跃然于纸上,其中一人衣着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她的五官不妖自媚,不需要胭脂点染就可以衬出她的姿容绝代魅惑天成。 另一人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的味道。当真是极美,令人不由自主陷下去。虽然显得柔媚偏偏高贵无双让人不忍亵渎。 最后一幅画中的美人更是特别,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似乎只消她望一眼,天下间最好的物实就会有人捧上来。这个女人是这三人中最美的,可以说诠释了什么叫做颠倒众生一笑间了。 楚长乐虽说是对自己的相貌非常有信心但是看着这三位美人,也只能称奇自叹不如。她问:“父皇这三人是谁又与晋皇的心魔有什么关系?” 楚烨微微一笑只是问:“皇儿认为这三个美人哪个女子最美?”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楚长乐难住了,只见她秀美的娥眉微微一蹙仔细思量一下说:“这三人都是世间罕见的绝代佳人实在是难分高下,淡淡论气质也是各有千秋,不过依儿臣看这三人中的绿衣女子却是最为灵气逼人的。” 楚烨哈哈大笑:“皇儿好眼光,这绿衣女子便是当今晋皇的心魔。” 楚长乐没有附和却将一双眼睛盯着那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的女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楚烨有一些不悦问:“皇儿在想些什么呢?” 楚长乐指着那幅画卷回答:“这幅画是从黑檀木盒中拿出,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楚烨的声音冷了下来:“这副画卷的女子就是你皇祖父的心头肉,那个想要废长立幼的心头肉!” 楚长乐细细思量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是当年宠冠后宫的珣贵妃独孤氏!” 楚烨点了点头说:“不仅仅是她,这三人都是二十几年前北周朝送来的和亲公主。” 楚长乐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长孙璟是老晋皇的幺子但是却一直不知道生母是谁难道就是这绿衣女子?” 楚烨点了点头拿出了另一幅画卷只见一个男子的相貌映入眼帘只见这男子的五官温和却不失男子的英气端的是一副相貌堂堂的儒雅温润公子,仔细看着眉眼倒是与绿衣女子有几分相似,想来是母子可是从这外表来看就知道他的相貌大概是随了父亲。 楚长乐微微红了脸问楚烨:“这就是东晋摄政王,当真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 楚烨呵呵一笑:“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厉害让人很难想到他的年龄,谁会想到这个东晋摄政王只有二十余几尚未而立呢!” 楚长乐微红着脸说:“可是父皇,听说他的膝下只有一子,是庶出,府中并无侍妾,侧妃这?” 楚烨笑着回答:“长孙璟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妻子,可惜一代佳人香消玉殒了,自她死后长孙璟郁郁寡欢,难以忘怀,更别提纳妾,续弦了,可见情真!而那个儿子是长孙璟的通房丫头所生,早已难产而亡。” 楚长乐闻言大喜:“父皇真是为儿臣选了一门好夫婿!” 楚烨笑着说:“怎么还未嫁过去,心就已经偏上了!” “父皇!”楚长乐娇嗔着跺了跺脚跑走了,小女儿家的心态尽显无疑。楚烨哈哈大笑,楚长乐羞红脸急忙跑走。 楚烨的笑脸很快消失了,只见平时端方威严的脸恢复如常,楚烨的眸中泛着点点诡谲之光:“这还真是一场大喜事不是吗?” 楚烨转过身说:“公主的嫁妆准备好了没有?” ------题外话------ 昨天小妖过生日没有存稿,所以今天晚更了,对不起!大家久等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喜事之前 “扑棱棱”一个猫头鹰落在窗前,接收暗报的人依老惯例打开,只见下面的文字脸色微微凝重起来,“速去禀报主子!” 但是话音刚落,一柄匕首就直接贯穿了那人的咽喉,徒留一地血水。 只见一行人快速的搜索着什么,有一个人看到死者死时古怪的笑容很快发现不对劲大叫一声:“不好,快跑!” “刷刷刷”一阵密集的箭雨直冲他们射来,一时间死伤大半,但是这一切只是开始,剩余的人准备爬起身来之时噩梦才刚开始。 “啊!”一声凄厉的喊声传来,只见其中一人的身体在不断地蠕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不断的全身游走。随着不断的游走他的全身布满了可见的脓包,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所有人都被这场景给震惊到了但是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暗卫,第一时间就放弃了没有用的战友,想法设法出去但是一切都晚了。 不,或许从一开始出手攻击时就已经晚了! 猫头鹰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很快呼扇着翅膀飞走了。 独孤云傲靠在贵妃榻上垂下美丽的睫毛问:“是吗,被人发现了,损失如何?” “人倒是全部撤走了,任何情报都没有留下但是主上,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发现了一个据点,事后虽然有人潜入但是经排查却发现是好几拨人!” 独孤云傲的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好几拨人?哪几拨人?” “暗血盟,白虎军以及…” “以及青海门!”独孤云傲挑一挑眉毛说,“真是蠢货,楚烨,我到底还是高看你了!” 翟墨听完来人禀告有一些好奇:“主上何出此言?” “这三个势力实际上都是楚烨手头上的,倒是没有想到楚烨竟然能找到厚土营安插多年的情报点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独孤云傲说。 “主上,关键是楚烨怎么找到的?”翟墨提醒说。 来人立马禀告说:“主上,此次恐怕是一个意外!” 独孤云傲敲了敲小茶几微微一笑哦啊:“意外么?” “母后,求你了,我真的不要嫁到楚国皇室去!”长孙安已经哭的是一个泪人了,眼眶红肿当真是可怜至极可是赵太后却没有一丝心软。她只是推开了一直趴在她怀中的女儿淡淡地说:“安儿你需要听话,这是你作为公主的职责!” 长孙安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太后:“母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还是我的母后吗?” 赵太后眼皮也不眨一下说:“皇家赐予你锦衣玉食,尊贵身份,你就应该感恩,你就应该回报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 “母后?”长孙安不敢置信的说,“母后你怎么能这么说?” 赵太后的声音依旧像原来那样温和但是却是冰冷刺骨:“安儿,这是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打破的规矩!” 长孙安彻底瘫软在地上终于拜倒在地上说:“长孙安谢太后教诲!” “下去吧,做一个合格的新娘子!”赵太后没有说别的话只是似乎累了,用手撑着额头说。 “是!”长孙安似乎说这句话时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说完之后就晕倒在了地上。但是她的耳边并没有任何关心的话语。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公主,奴婢进来了!”喜竹轻敲了几下门,听到门内的回应,喜竹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一下子吃了一惊只觉得目为之一眩,神为之一夺,仿佛看见了一片片彩云似的锦绣,几乎没办法细细的辨别,因为那么多各种各样华丽的料子如霞弥漫,实在是太多太美丽了,数量简直是数不清的! 抬眼间便看到楚长乐因为兴奋红艳艳的笑脸:“喜竹,快过来,看看我应该选用哪种料子做嫁衣!” “公主,那您看着嫁衣是用什么绸缎好呢?”喜竹笑盈盈的对楚长乐说,“这大红云锦是最好的做出来的嫁衣鲜亮无比,不过用蜀锦更是称公主殿下的身份,也凸显咱们楚国的特色,用…。” 这时楚长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打断了自己贴身婢女的唠叨只是问自己的教养嬷嬷袁女官:“原摄政王妃所用的嫁衣是怎样子的?” 袁女官听到摇了摇头说:“这倒是不知道但是老奴却见过当时元华郡主就是摄政王的母妃穿的嫁衣那真是只应天上有得宝贝!” 楚长乐一听就有了兴趣:“怎样个精贵法?” 袁女官砸吧了一下嘴说:“那真是漂亮说是神仙宝衣也不为过,那是绣着大朵凤穿牡丹鲛珠纱红霞罗宫装,鲛珠纱多难得的宝贝单单是后摆就有三四丈,上面的手艺就更不用说了,那就跟活的没什么两样!” 楚长乐皱了一下眉:“当真这么奢侈?” 袁女官说:“那是当然,远远看上就像是神仙妃子下凡,富贵无双?” 楚长乐问:“那珣贵妃呢?” 袁女官一哆嗦下意识的捂紧了楚长乐的嘴:“主子你事发魔怔了么,这个名字可不能提,太后会生气的!” 楚长乐有一些不满地说:“嬷嬷,这里没有外人你就说下吧,本宫只想知道那嫁衣是怎样的而已不算是犯忌讳!” 袁女官看着楚长乐的样子仔细一想这确实不算是犯忌讳于是就说了:“说来珣贵妃到底是周皇的长女,那出嫁的行头当然是比元华郡主有过之而不及了,当时她的嫁衣上的凤凰都是用最难得的流转虹所绣,所用的材料都是比鲛珠纱更为难得的凤彩锦,而后摆更是有五丈之长如果拿那嫁衣出来绝对是女子一生无憾了。” 楚长乐震惊了:“凤彩锦?这是真的吗?” 袁女官说:“老奴哪会记错,这两件嫁衣只要是寻常人见了就一辈子也忘不了。” 楚长乐傻眼了,她没有想到北周竟会有如此大的手笔来嫁女,鲛珠纱倒也罢了,虽说是极为难得但是一年也会有那么几匹,可是凤彩锦那是需要数百个绣娘花一生的时光才能制出一丈的宝贝,现在凤彩锦的手艺只有北周才有,而且是不外传的,传言凤彩就是顾名思义,身着九彩霞光,这锦缎有一奇处,白日会随着走动不断地变幻颜色,而到晚上则会自动发出光芒像极了凤女驾临。 楚长乐低下了头看着那满堂的锦缎开始还觉得流光溢彩这时却认为黯淡无光起来,袁女官见状说:“公主您也别和那二十几年前的人比较了,最关心的是眼下,这嫁衣该如何绣,如何出彩?” 楚长乐闷闷不乐的看了一眼那些精贵的锦缎皱了皱眉头说:“给本宫将这些玩意扔出去,换新的一批过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连忙说:“是!” 与此同时,云王爷正与楚烨在勤政殿争执着。 “皇兄,我说过我不回娶除了馨华以外的女子为妻!”楚云坚持的说。 “皇弟你也该长大了,现在的皇子中可没有适龄成婚的,楚晋两国必须联姻!”楚烨没有理会只是强硬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他看到楚云不服输的脸微微软了一些语气,“你如果想娶林小姐,皇兄又不会让你不娶,纳为侧妃又不是不可以!” “皇兄,我只愿与馨华长相厮守不愿再娶他人!”楚云跪下来大声乞求说。 “楚云,你当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楚烨的双眸微微眯起说,“你认为你的婚姻是儿戏吗?” “皇兄,请您收回成命!”楚云依旧坚持的说,“不然臣弟一跪不起!” 楚烨冷冷的瞟了一眼楚云唇角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说:“云弟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就算是你跪断了腿也改变不了这事实,如果你还想自己的心上人的话,就应该为她好好打算!” 楚云还想张嘴说些什么,但是楚烨压根就不给楚云说话的机会:“朕的意思你想必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你还想坚持你的想法的话,真不介意让你尽快成长起来!” 楚云的脸一下子变得青白无比,他低下了头说:“臣弟叨扰,皇兄勿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撑起自己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出了勤政殿。 “烨儿,对不起,母后把他惯坏了!”从后殿出来的罗太后一脸歉疚的望着她的儿子说。 楚烨摇了摇头:“是朕一开始就把他保护的太好了,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只知道一味的吟风弄月!” 罗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那林馨华本宫也看过了,长得的确是标志,文采也好,是一个极为标准的大家闺秀,以她的身世给云儿做正妃倒也是足够的,只可惜…。” 楚烨冷哼了一声:“身份再贵重,重的过一国公主么,这林馨华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自以为是宰相之女就可以攀附皇族么,如果她识相的话或许这侧妃之位还保得住,如果不识好歹的话,那就不必挡路了。” 罗太后已经明白楚烨的抉择了,她点了点头说:“这后宅的事还是母后处理比较好,皇上所为也是为了我楚国长盛不衰,这一点云儿会明白的。” 楚烨低头喝了一口参茶说:“母后真的认为皇弟会明白朕的用心良苦?” 罗太后抬眼望着门外的青天说:“现在他不明白也得明白了,他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任性妄为的时候了,有的时候成长必须付出一点代价。” 楚烨点了点头:“一切就拜托母后了!” 此时的林馨华却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只是为楚云的信笺感到高兴而已只见上面飘逸的字迹写着:“悠悠比目,缠绵相顾。婉翼清兮,倩若春簇。有凤求凰,上下其音。濯我羽兮,得栖良木…” 林馨华读罢心里涌出了一阵甜蜜,却不知道自己心上的人儿已经心力交瘁,被人监禁起来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不然。,不然怎样也没想清楚,反正求收藏%>_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喜事之前(2) 世间最容易忽视的就是时间,独孤云傲自从出事之后便经常开始闭关,虽说没有耽误处理公事但是却也难见到面了。此时的他们已经回到了玄门,而厚土营亦是只留下了三分之一留守云族地陵。大部分已经转移至北周境内。 可是就在独孤云傲闭关之时,楚国发生了一件事情。 林馨华好奇的看着前来宣旨的太监,但是到底是大家闺秀,喜怒还是会极好地收敛好只是平静的谢了恩。 等到宣旨太监走后,她身边的贴身婢女小蓝才问:“姑娘,这太后为何要见你呀?” 林馨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小蓝有一些兴奋:“该不会是云王爷将他和姑娘的事情说了,这太后要见未来的儿媳了吧!” 林馨华一听羞红了脸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小蓝的额头说:“你这鬼丫头就会乱嚼舌根子!” 小蓝吐了吐舌头,林馨华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什么不安。她知道最近楚晋两国将要联姻,但是…林馨华摇了摇头想,她身为楚长乐的好友很清楚楚长乐现在在绣嫁衣,想来楚国联姻对象就是她了,怎么可能会是云王爷。真是乱想!她的心思立马就转到了觐见太后的衣饰上了。 此时正是仲春时节,芍药开的最好,只见那芍药园内,各种品种的芍药争先怒放,令人心怡的清香大老远就扑鼻而来。虽说林馨华来过皇宫但是多是宫宴那里见过什么宫中美景,望着这些妖娆媚态的娇艳芍药一时间傻了眼只沉醉在这美景之中。 罗太后的凤架早早的就到了看着这个姑娘一脸痴迷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心里涌出淡淡的不喜。 林馨华的身后的侍女轻轻拉扯一下林馨华的衣角,林馨华反应倒是极快的连忙盈盈拜倒在地,声音极为优美当真是珠圆玉润悦耳至极:“臣女拜见太后,太后千岁金安!” 罗太后看着眼前这女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她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虽是见过但是也是远远地瞧见一回看的并不真切,所以只觉得标致而已,如今一看倒是真是一个难以忘记的美人。再看现在她这般让她跪着却不骄不躁,礼仪保持完好倒也是一个妙人,如果这个孩子识趣的话,这棒打鸳鸯的事情她也不会做,毕竟长孙安是一个从小就骄纵的公主怎么可能伺候的好她的儿子。 “起来吧!”罗太后温言说,“早就知道林宰相有一个好闺女,从小就有才名如今一见倒还真是灵气逼人。” 林馨华微微涨红了脸,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娇态:“谢太后娘娘夸奖!” 罗太后亲切的拉过林馨华的手说:“来,到哀家身边坐着,哀家身边的儿子不少可是女儿就是一个也没有,哀家是一个没有福分的,后宫的女人虽多到底是不贴心,见到林姑娘倒是觉得亲切。” 林馨华心中泛过一道欣喜但是却将眼里的喜意藏了起来说:“太后娘娘有皇上这天下第一孝子孝敬着,这福分连寿仙翁都羡慕着怎么会是无福之人,太后娘娘惯会说笑!” 罗太后微微一叹说:“皇上虽然是一个极为孝顺的人但是国事繁忙就算在抽出时间也陪不了哀家多长时间,后宫那些人都是面甜心苦的人,总在哀家面前勾心斗角,哀家看着都累,倒是一个女儿家正值天真的年龄,单纯可爱哀家最是喜欢,所以一见你就觉得亲切。” 林馨华微微一笑:“臣女惶恐,得娘娘错爱了!” 罗太后见林馨华不卑不亢的样子虽是欣喜但是到底心里有一些不舒服,眼前的人儿虽说表现得极为乖巧但是罗太后是后宫最后的胜利者一生阅人无数,眼前这个女孩虽说表现的与寻常闺阁女子无异但是她总担心这个女子会对楚云产生极大的影响,这不是一种错觉,而是直觉告诉她的这个女孩子不那么简单。 罗太后抿了一口茶说:“你与阿云的事情,那孩子已经跟哀家说了,其实以林小姐的相貌与家室足以做阿云的正妃但是,林姑娘,哀家只问你一句,你是真心对阿云的吗?” 林馨华并没有想到罗太后直截了当的就问这件事,当下羞红了脸行礼说:“太后娘娘,臣女对云王爷心慕已久。” 罗太后仔细端详着林馨华,虽说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但是她总认为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她还是准备将话给挑明白,她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黄金轮说:“馨华知道这芍药与牡丹之间的区别吗?” 罗太后抚摸着珍贵的芍药说:“芍药虽艳但是始终不及牡丹那一抹雍容,这就是所谓的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芍药再妖再艳再能将人的双眼迷失终究不及牡丹的国色无双。” 林馨华微微一愣只听罗太后继续说:“就像是世家官府的女孩就是父母再如何娇养也是不及那皇室的尊贵无双。” 林馨华似乎听明白了什么问:“云王爷将要娶东晋公主?” 罗太后微微一笑说:“牡丹就是牡丹,哪怕再刁蛮任性她依旧是花中之王能够得到最好的一切,但是芍药虽是花中之相也终究是臣子!” 林馨华的面色微微一白,罗太后继续敲打下去说:“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云儿自幼淘气,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个贴心人照顾,公主从小娇纵惯了也会给人带来麻烦,你说是不是,娶妻娶贤,如果是有办法,自然是应该由听话的大家闺秀作为正妻,不过自古天地君亲师,这国永远是摆在家的前面!” 林馨华展颜一笑说:“娘娘的话,臣女记住了。” 罗太后见林馨华服软的样子微微一笑将她拉了起来说:“来,随我来,这里的芍药虽艳但是终究不是最好的,哀家宫中有一株红艳飞霜开的极好,随哀家去看看。” 而此时的楚云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罗太后召见林馨华的事情本就没有瞒着什么人,再加上楚烨的特意纵容这消息自然会传到楚云的耳中。 楚云虽然一直都是吟风弄月肆意嚣张惯的人却也不是一个傻子,楚云也明白皇兄是在逼他做选择,而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两人同时娶了。可是楚云了解林馨华是一个怎样傲性傲情的女子,她岂会甘心于他人共事一夫! 林馨华此时已经拜别了罗太后,她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她并不怪楚云没有在她被罗太后刁难的时候出现,她也不怪罗太后的步步紧逼,怪只怪当今圣上并不在意别人的幸福。楚云的婚姻会因为楚烨的野心给毁了,那她该怎么办,自己的身份,父母的苦心岂会让她做别人的侧妃? 林馨华痛苦地闭上双眼,她该如何抉择? “小蓝,回府之后我要去见父亲,跟林伯说一声!”林馨华坐在马车上淡淡的吩咐道。 小蓝不知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瞅着小姐的脸色不是太好便应了一声。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她的马车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圣旨下达的速度,楚烨在罗太后说了一声后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传到了林府,一时间林府愁云惨淡。 而林馨华在接到这一圣旨时整个人差点晕厥过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馨华,秉性端淑,肃雍著美,特命其为陪嫁女官,随嫁东晋!” 林馨华木然的接过圣旨等到宣旨公公走了以后她仍不敢相信这份圣旨的内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就算是不能成为正妃也应该是侧妃啊!” 林夫人泣不成声搂着林馨华哭着:“我苦命的儿啊!” 此时的林馨华并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陪嫁女官,说好听一点是縢妾说难听一点不过是暖床的奴婢,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表明了不再纠缠,心甘情愿,为什么还要这样作践自己。其实林馨华不明白就算是她另嫁他人,她还在楚国存在就是楚云心底的一颗朱砂痣,怎么抹都不抹不掉,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鲜艳。如此一来这必会成为楚烨,罗太后心中的一根刺,再者如果林馨华没有表现的那样聪慧的话或许罗太后会放过她,又或者林馨华没有表现得对楚云那么情深意重,表现的倾慕权势罗太后或许会给他一份好姻缘。可惜林馨华领悟的实在是太晚,一味的展现自己的聪慧得体,一味的展现自己的善解人意这反而给了罗太后一种不好的预感。与此成为自己心头担忧的一根刺倒不如眼不见为净,早早的打发了去。 而在东晋,喜乐殿。 “公主殿下,奴婢送吃的来了!”蓝玫敲门说。 可是连敲了几下都没有反应,蓝玫一时间急了连忙让身后的人放下食盒一齐儿朝门撞去。 “嘭!”当门撞开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 “不好了,长公主悬梁自尽了,快传御医啊!” 这件事像风一般刮过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但是皇宫中的正主子的反应大同小异。 太后躺在湘妃榻上,美貌侍女不轻不重的为赵太后捶腿,赵太后一边喝着清茶一边问:“这样啊,死了没有?” 三清殿内,香雾缭绕,晋皇正闭目诵经听到奴才们的禀告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既然没死就让皇后去处理吧!” 凤翔宫,皇后一边练着簪花小楷一边说:“既然性命无忧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传令下去,严加看管!” 摄政王府,长孙璟一边把玩着一只白玉狐狸一边说:“哎,要是侍女晚发现一点这才热闹呢,真是可惜了!” 属下一听顿时冷汗噌噌的,晚发现一点,公主死的都透透的了,那还不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就不只是一点小麻烦了,爷! 长孙璟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将软骨散给皇后娘娘送去,想必她正需要呢!” “是!” ------题外话------ 平安夜求平安,阿门!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喜事之前(3) “有意思!”独孤云傲吃着金糕慢悠悠地说,“表面上看倒是不需要我去楚国了,这喜乐公主倒是会将这一切搞砸掉!” “一个蠢女人而已,这样做仅仅是对他自己没有好处罢了!”司马昱不屑的说。 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司马昱说:“那你认为面对这样的情况,楚烨会如何做?” 司马昱摇了摇头说:“我对楚烨的为人并不了解,但是总体来说无关大雅,既然送来这么一个泼辣女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束之高阁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了,再者说了又没有人逼着云王爷与她举案齐眉,云王爷可以另娶心仪女子为妾顶天了就是喜乐公主受一点委屈独守空闺罢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翟墨,你如何看?” 翟墨到底是孝陵卫都统除了独孤博的事情会让他不冷静之外其他的事情他观察的十分透彻:“这一场联姻是摄政王长孙璟提出来的。但是就是不知道长孙璟的目的何在?”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不过是两个人各怀鬼胎而已,慢慢看下去吧,通知云懿轩等到了喜乐公主的銮驾到了楚国皇都再行动,这段时间好好的搜集情报!” “诺!” 就算是长孙安努力挣脱枷锁也终究逃不过和亲的命运,长孙安任由喜婆为她打扮像极了提线木偶。她何尝不想一死了之但是身上的毒让他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还会有自杀的力气。她的双眼悲哀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帝后,这就是她的亲人为了几年的安宁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现在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曾经为了讨太后欢心对自己百般依顺而今却是趾高气昂,甚至为了一切顺利给自己下毒。曾经的母后对她百依百顺,似乎要将心捧出来现在她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将来自己还有用时记得她的一份好。何其讽刺! 长孙安的眼睛不知为何转到了长孙璟的身上,不知为何,长孙安发觉不管曾经多厌恶他到了最后他竟然成了自己看得最顺眼的人。 长孙安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了,只是木然的有喜娘将自己背上銮驾,随着乐响,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出发了。长孙安的嫁妆极为丰厚。 只单看其中一抬嫁妆就知道东晋的嫁礼不俗,只见金镶珊瑚头箍一围,嵌二等东珠七颗,重四两七钱。 金镶青金方胜垂挂一件,嵌色暗惊纹小正珠二十四颗,守碎小正珠二百四十九颗,珊瑚坠角三个,重四两五钱五分。 金镶珊瑚顶圈一围,嵌二等东珠二颗,重五两四钱。双正珠坠一幅,计大正珠六颗,二等正珠六颗,加间碎小正珠六颗,金钩重一两七钱五分。 金手镯四对,重三十五两。 金荷连螃蟹簪一对,嵌无光东珠六颗,小正珠二颗,湖珠二十颗,米珠四颗,红宝石九块,蓝宝石两块,锞子一块,重二两一钱。 金松灵祝寿簪一对,嵌无光东珠二颗、碎小正珠二颗,米珠十颗,锞子二块,红宝石四块,蓝宝石二块,碧牙么二块,重二两。 这样的贵重的东西只占了这一抬嫁妆的一小部分,可见皇上还真没有对喜乐公主吝啬过。浩浩荡荡准备了三百六十抬嫁妆再加上楚国的聘礼,一共六百六十六抬嫁妆一块。嫁妆丰厚让常人难以想象。 “终于走了,这下子楚国可以安静几年了吧!”晋皇长孙萧喃喃自语地说。 “晋皇陛下,楚国长乐公主将于今年春分之际嫁与摄政王!”楚云向长孙萧行礼说。 长孙璟最开始有一点惊讶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说:“长乐公主乃是楚皇最宝贝的嫡长女如何能嫁给本王这鳏夫,再者喜乐公主与本王乃是平辈,怎能因此乱了辈分!” 随着楚云一块来的迎亲官员是礼部尚书楚烨的心腹之一,只见他笑眯眯地说:“王爷过于自谦,我国公主爱慕王爷已久,已许诺非王爷不嫁,王爷何必为了这小小的辈分让佳人伤心!” “呵,照这样说来,这倒是可以不计较辈分了,那如此一来这可就乱了套了,有此一例谁都可以不顾那伦常!”长孙璟的语气越发的严厉起来。 “王爷还真是迂腐,曾经一统天下的清玥女帝的皇夫是她的师傅兼堂兄,这老周皇独孤博的皇后论辈分可是排到老后去了。如果真的计较这辈分天下可不是少了许多的佳话!”礼部尚书说了这一番话让长孙璟的脸彻底黑了。虽说长孙璟的生母知道的人十分的少但是在各国皇室之间那是谁都知道的秘密,礼部尚书作为楚烨的心腹岂会不知道一二。可是偏偏长孙璟不能反驳,拿自己的祖辈说事,就算他再怎么不顾礼法藐视人伦也不能说任何祖辈的坏话。在长孙璟心中父族对于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可是母族,他的母族在他的心中是最不能玷污的存在。他岂会说母族的不是。 “尚书大人好利索的嘴皮子!”长孙璟的眼里可以说一只能喷出火,一只能喷出冰来!,“这样说本王还非长乐公主不娶了?不知道长乐公主被谁迷了心窍竟生出如此荒谬的想法,本王如果没记错的话,本王的风评在四国中是出了名的臭!” “那是众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而已,摄政王您不必如此贬低自己。”礼部尚书一再重复,“楚晋两国交好,不也是王爷您所希望的吗?” 长孙璟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平静淡淡开口妥协之意似有:“本王自会亲自迎娶,不劳楚皇挂心。” “如此,小王告辞!”楚云懒散的行了一个礼后就离开了。 这样嚣张的近乎是通告的言语,帝后二人与赵太后的反应各不相同:长孙萧对楚长乐将要嫁过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现在一心只想着那一炉丹药出来了没有,而赵太后却有一些不满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只能忍着。皇后的眼倒是已经有两团怒火在燃烧了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是长孙璟的对手,虽说自己的长子已经废了但是她还有两个幺子虽说年纪小可是那也是未来的依仗眼下可不是跟长孙璟硬碰硬的时候。 而在銮驾上的长孙安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消息,心像猫爪子在挠一般难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痛苦地滴下一滴清泪。 十里红妆,逶迤而行的迎亲队伍,喧嚣的乐礼声,这一切都是那么热闹,所有人都端出一副喜气洋洋的笑脸好像与有荣焉,而长孙安却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葬礼,一个埋葬了她所有美好的愿景,她宝贵的青春的葬礼。 如今已是残春时节,君可见?那喧嚣繁华的背面,有太多太多,流泪滴血的笑颜! “扑棱棱!”一只漂亮的蓝鸽落在了一个山谷小屋的窗前,然后又迅速传递给下一个情报点。 “啧啧啧,主上还真是料得准,这楚皇还真是把自己最宝贝的嫡长女嫁给了天下第一大佞臣,这就是所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司马昱看着传过来的情报说。 “只能说楚烨是一个眼光极准的人只可惜他看得懂长孙璟的政治看不懂长孙璟这个人的感情!”独孤云傲抚摸着小幽说,“塞一个美女给长孙璟就真的能抓住长孙璟的心亦或是最差能降低他的警惕么?真是可笑!” “主上,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司马昱问。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这是自然准备了这么久,不去看一场好戏也对不起你那两个多月的恶补。” 司马昱一听脸都要垮下来了,气哼哼地说:“还不是主子你害的!”但是手却下意识握住了佛珠,司马昱很快发觉了自己的动作,一时间欲哭无泪。 “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动身?”司马昱缓过来了问。 独孤云傲将小幽放置一旁懒懒地说:“不急,等到楚长乐快要出嫁时再启程!” 微风轻轻的将摊在独孤云傲面前的佛经翻了一页只见上面用朱笔批注: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楚云迎接到长孙安后立刻欢天喜地的奔向楚国,这在外人眼里是以为楚云为抱得美人归而兴奋实际上只有楚云自己知道这一个交易他完成了,只要他完成了这个交易他就可以得到他的心上人。 但是回到楚国时现实却给了他致命的打击。 林馨华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命运,一心一意绣着自己即将出嫁的衣裳,因为是縢妾身份所以不能着红色,只能选择淡粉色,粉红这种稍显喜庆的颜色。 林馨华看着这绣着富丽繁华暗纹的宫装嫁衣心中泛着苦涩,似乎要将自己的委屈与辛酸一并绣进这美丽的图案中。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如此地步,她真的不甘心啊!想她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出身高贵,容颜出众,为何会沦落到陪嫁女官的地步,看着是高贵的身份实际上只是一个令人鄙夷的奴婢。仅仅是因为她与楚云相爱吗?怕楚云宠妾灭妻么?这云王妃本就应该是她的,拱手让人她岂会甘心!她当然会徐徐图之然后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现在罗太后那个老妖婆连最后一次机会都不给自己了。 林馨华的眼中划过一道强烈的憎恶,陪嫁女官是吧!楚晋和亲是吧!她一定会让这一同盟分崩离析的! ------题外话------ 馨华妹子,小妖支持你! 握拳!加油↖(^ω^)↗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喜事之前(4) 迎亲队伍抵达皇都时比预计晚了半个月,抵达的这一天正好是清明时分,虽是低沉之日但是丝毫不影响城中百姓欣喜的心情,云王爷逶迤浩大的迎亲队伍似乎冲淡了百姓们对于战神陨落的哀伤。 这一天并没有阴雨纷纷反而是艳阳高照恰如城中百姓此时的愉悦心情。 皇家宫廷仪仗队宛若一条金龙盘旋逶迤而入,龙头进了城,龙尾还在城外数里之外。 奢华仪仗队,华丽的马车,凤盘并蒂莲的八宝香轿辇大车,大轿辇车前是骑在高头白马上的楚云,没有丝毫的华丽只是一身白色锦绣竹纹袍子,墨似的长发简简单单用一根通透的白玉簪子束在头顶当真显得清雅绝伦,丰神俊逸。 这就是被无数闺中女儿一颗痴心相付的云王爷,而马车上的喜乐公主则成为所有女子嫉恨的对象。 临街的一家茶楼上,一个男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一喧嚣奢华的景象。 “好大的场面,是不是,东家?”刚刚忙完茶楼生意的看的一脸痴迷的店小二问他称为东家的男子。 云懿轩微微一笑朝楼下望去,看着这奢华无比的仪仗只是摇了摇头,在他心中这仪仗也不过如此,终究不过是迎亲队伍,多用富丽辉煌的色彩来显得尊贵无双。可惜却不知这只能暂时迷煞众人的眼而已。 云懿轩一袭青衫慢慢走出了茶室。 店小二看着云懿轩带着五分魅惑,五分风华的侧脸,愣了愣神嘀咕道:“谁说云王爷是楚国第一美男子,东家才是吧!” 此时的长孙安并没有为车身旁可以听见的赞美声,嫉妒声所欣喜,她只是感觉冷,一种冰冷让她忍不住的战粟。此时的她多希望这车子永远不要停下来,只要它不停下来,她就永远还是那高贵的喜乐公主而不是名为云王妃实为囚犯的可怜人。 但是车子还是会停下来的,什么都不会一成不变。 …… 皇宫大殿,楚烨端坐在金銮大厅椅上,看着金色长毯的尽头正缓步走进来一行人,领头的人正是云王楚云以及晋国远嫁而来的喜乐公主,朝拜之后,她即将接受册封,成为名正言顺的云王妃。 宝阶上,罗太后与殷皇后皆含笑望着缓缓走近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都暗自心赞。 这喜乐公主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凤冠之下,珠串作帘,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但却可见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张扬着她独有的皇家贵女的傲气与华贵。 喜乐公主虽说是质子的存在但是仍不会隐藏她的傲性与尊贵气质,只因她是公主,留有皇家血脉的女子怎能卑躬屈膝? 楚长乐站在殷皇后身边细细打量着喜乐公主,嘴角上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人前她依旧是那温婉大方吗,身份尊贵的长乐公主。 但是当她看到下面一幕时心中无端的生出一丝惊慌与恐惧。 “臣弟拜见皇上,太后,恭祝吾皇圣安,太后千岁金安!”楚云拜倒在地。 楚烨呵呵一笑:“起来吧,回来就好!” 回来了就好?楚云的嘴角上的笑容到底多了一抹苦涩。楚云低着头,来到一侧。 长孙安的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但是很快松开,人前她不能失了属于公主的礼仪,长孙安垂眼,行大礼拜倒:“喜乐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晋两国常年征战,边境上有无数战士不散的阴魂,这样的场景已达数十年,而今天她却要拜倒在仇人的脚下,俯首陈臣。一时间的屈辱直接化为鲜血涌入她的咽喉,但是长孙安却将那腥甜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楚烨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好像是在为自己的弟弟娶得如此佳人而开心。楚烨瞟了一眼随侍的小李子,小李子立即从衣袖中抽出诰封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晋两国结盟姻,交两国之好…。今有晋国喜乐公主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上皇家玉牒,册封云王妃,钦此!” 长孙安忍下呕血的冲动说:“喜乐谢吾皇圣恩!” 虽然长孙安是低垂着头但是低下去时眼中泛过的一丝不甘楚长乐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她恍惚间看到了将来的自己也是这般跪伏在别人的脚边,在在陌生的皇宫对着陌生的人,却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尊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忍受那份屈辱。但是楚长乐的眼中浮现出一张温润俊美的脸。那个男人示礼教世俗于无物,邪佞异常岂会容忍自己的妻子拜倒在仇人的脚边,想着这一茬,楚长乐的心情莫名的轻松起来。 “云王妃请起!”楚烨笑着说。 长孙安顺从的站起身来坐到了楚云的身侧,前来送嫁的晋国使者也松了一口气,长途跋涉,终于是完成了任务。 接下来的洗尘宴就可以放轻松了! 楚国的接风宴与晋国的宴会没有什么不同,长孙安看着这漫天飞舞的水袖没有一丝感觉,奢靡,官员充满淫欲的眼神,推羹换盏的觥筹交错,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从前觉得恶心,现在更是觉得恶心。 楚云发现了长孙安的不耐,眼中多了一抹奇异的幽光他低声问:“怎么你讨厌这种场合?” 长孙安冷冷的一挑眉:“想不到云王爷竟会关心妾身的感受,妾身真是受宠若惊!” 楚云听言多了一丝兴味:“怎么你也是被逼的?” 长孙安冷冷的看了楚云一眼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歌舞似乎那里赚足了她的注视。 楚云倒是第一次受到女子的忽视,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但是到时更加引起了楚云的好奇。 “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其他人的么?”楚云继续问,虽说他不喜欢眼前这个名义上的王妃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对这个女人的好奇。毕竟大家都是受害者不是吗! “食不言寝不语,殿下难道不知道么?”长孙安冰冷的说。而且十分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真是聒噪,一点都不像刚才表现出来的俊逸潇洒。 “喂,好歹是同盟别这么冷淡的么!”楚云笑着说。但是长孙安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直接就盯着舞蹈看。 但是楚云放过长孙安可不代表别人会放过长孙安,只听殷皇后说:“云王妃如此喜爱这舞蹈,想必一定是爱舞之人吧!” 长孙安微微皱了皱眉头,随时在东晋时被保护的极好但是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懂想来刚刚楚云找她搭话时想来殷皇后就已经盯上她了!长孙安有礼的回答:“不算精通略知一二。” 殷皇后捂唇笑着说:“云王妃过于谦虚了,当年赵太后可是凭借胡旋舞一舞动京城的人她的女儿岂会是平庸之辈!” 长孙安微微一皱,她岂会听不出殷皇后是在嘲笑她的母亲是以色侍君的人但是冷嘲热讽不止她殷皇后会,长孙安微微一笑说:“当年母后只是应父皇要求而舞而已随性而作不比皇后娘娘一曲百花舞尽显牡丹华贵无双!” 殷皇后脸色不变只是说:“云王妃谬赞,倒是本宫已经许久不舞了,这技艺也稀疏了,倒是你与长乐的年纪相仿,不如互相比试一番!” 长孙安挑了挑眉说:“娘娘,本妃并非伶人!” 殷皇后的脸差点就挂不住了,但是多年的修养还是让她维持住了笑脸说:“云王妃实在是说笑了这厅内都是自家的宗族。”言下意思就是只是自家的娱乐而已。 长孙安微微一笑:“就是不知道长乐公主要选何舞?” 楚长乐笑着说:“侄女不才只一舞尚可!” 长孙安继续问:“不知道是何舞?” 楚长乐笑着说:“绿腰!” 绿腰顾名思义要求女子肢体柔软,腰若细蜂,此舞易学难精曾有人极赞此舞之曼妙赋师有云:“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此舞胜过《前溪》和《白纻》等舞,此舞舞姿之变幻、节奏之平缓,突出舞腰和舞袖的特点,轻盈之极、娟秀之极、典雅之极。 长孙安微微一笑说:“公主有此雅兴,又如此盛情本妃岂会拒绝!” 楚云这次倒是来了兴致,带着兴味看着楚长乐,长孙安二人。 只见二人行礼告辞去换舞衣,不到一会儿就见不远处的湖心出现了两个台子,每个台子上各出现了一个面带面纱的绿衣美人。 楚云兴致大起,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和着响起的琵琶声吹奏起《绿腰》。 只见其中一名绿衣佳人,穿着长袖舞衣翩翩起舞。在舞蹈初起时,舞姿舒缓且富于变化,象翠鸟,象游龙,轻盈无比。她双袖飞舞,如雪萦风,低回处犹如破浪出水的莲花。随着音律慢起渐快,用摭分起后用附点节奏,情绪转为活跃,舞者姿态百生,配合那皎皎月光,宛若误落凡尘的绿衣仙子,令人目不暇接。最后随着音繁节促,旋律在琵琶宽广的音区中跌宕起伏,强烈的扫拂和快速的十六分音符进行,舞者急速翻旋,佩饰摇动,衣襟也随之飘起,似乘风而去,追逐那惊飞的鸿鸟。这舞姿绝了! “你说这会是云王妃还是长乐公主?” “自然是长乐公主,长乐公主琴棋书画舞无一不精!” “是啊,是啊!” “好!”楚云一时间忘记了吹笛大声鼓起掌来。但是他却没有看到殷皇后越发阴沉的脸色。反而笑嘻嘻的说:“皇嫂,这长乐的舞艺是越来越好了。” 殷皇后的脸完全沉了下来。 随着一舞终了,台上美人都停了下来,两人均露出脸来,楚云的笑容僵了一僵,那出色的舞者是长孙安! ------题外话------ 独孤云傲:“今天是圣诞节,小妖你还不多赚些钱来喂孤一点巧克力?” 小妖呲牙:“您一古人过什么洋节啊!” 独孤云傲眸中冷芒一闪,小妖立马狗腿:“您要哪种味的?” ------------ 第一百三十章 喜事之前(5) “已经过了三天了!”云懿轩笑着说。 “懿轩是什么事情过了三天了?”清寒有一点好奇地问。 云懿轩一边逗弄着笼中的画眉一边说:“自然是楚长乐出丑了!” “哎,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云清寒为云懿轩倒了一杯热茶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速度晚了,那女魔头可是翻脸不认人的!” “是啊,该怎么认回来呢?”云懿轩俊俏的脸泛着点点疑惑,“这可是一个难办的事情呢?” 云清寒冷笑一声:“别装聋作哑,你已经有法子了不是吗,怎么做我听你的!” 云懿轩不回答只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陷入了沉思之中,如何才能做到呢?而那群大臣真的是对老楚皇死心塌地的吗?这一条路实在是太艰难了,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开他就已经开始胆怯了。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母皇说的一句话:“是么,那朕要你何用?” 云懿轩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决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摩挲着怀中那块精致的翡翠令牌做了一个决定。 楚国的张右相邹着眉头将桌上的公文处理好,揉了揉自家的额心想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这时只觉一道黑影闪过,他连忙站起身来,四下一看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舒了一口气。 可是低下头来时一块令牌安安静静的躺在公文之上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会动右相按道理不是应该找那种德高望重却很好拿捏的吗?”云清寒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说。 云懿轩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一声:“先看着吧,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距离长乐公主出嫁也没有几天了。” 云清寒问:“你打算如何做,这不到一个月的事情,你确定你能够搞的定?楚烨可是天下间最不省油的灯!” 云懿轩懒懒地说:“有那个女人在,楚烨会是天底下最不省油的灯么?” 云清寒见云懿轩一直避重就轻也不答话只是问:“回到你所谓的身份上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当年那个襁褓婴孩流落在何方,你现在一股脑的冲上去可是九死一生!” 云懿轩笑了笑说:“这你倒是不必担心,当年老楚皇为了保住我可是与楚烨做了一个交易,对外宣称,十三皇子楚焱被当世活佛兰萧大师收做外门弟子,所以这十三皇子回来没有人会怀疑。” 云清寒听言非但没有放轻松反而皱紧了眉头“兰萧大师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去无踪,怎样才能让他证明,而且楚烨知道当年你是被抱去哪里么?” 云懿轩笑了笑:“他不知道所以他一直找寻兰萧大师的下落,我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现在这根刺回来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真是期待啊!” “可是兰萧大师?”云清寒还是不死心的问,但是云懿轩确实不想再说话了于是就留下云清寒一人自顾自的去睡了。 兰萧大师!云懿轩想到他就冷哼了一声,不过是母皇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且看五天前的宫宴,长孙安揭下面纱,挑衅似的一笑,然后很快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全然不管楚长乐的祝贺声,楚长乐涨红着脸将那句“皇婶婶舞姿绝伦,长乐自叹不如”的话语愣生生地咽了下去。 罗太后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这长孙公主实在是太过张狂了,让她想起了当年的珣贵妃,也是这般目下无尘,不,是嚣张至极。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一身凤彩錦带着九彩霞光袅娜走来的场景,精致魅惑的脸庞慵懒一笑便将在场的所有男人俘虏,她的丈夫,老楚皇眼底的炙热与痴迷她永远忘不了,开始她只是以为那只是短暂的痴迷,却没有想到谁都错了,老楚皇对那个女人付出的是他清冷外表下的全部热情,她永远都记得老楚皇临死前呼喊的名字,。 咔擦,罗太后一用力就将自己精心修饰好的指甲给折断了但是面上仍是展开一朵笑容说:“喜乐舞艺绝伦,我儿有福了!” 接下来的众人连忙逢迎:“是啊,这云王妃天姿国色,一舞动人,与云王真是佳偶天成!” “云王妃国色天香,云王爷风流俊逸,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罗太后只是笑着应和着,可谁也不知道刚才长孙安的一舞让她想起了不愉快的一幕。 楚烨察觉到了自己母后不对劲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他对这个云王妃极其满意,虽有才华却不知收敛,心性又较为单纯若非是一国公主恐怕早就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这样的人最好拿捏但是看到罗太后厌倦的神色他连忙说:“母后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罗太后淡淡的看了楚烨一眼,楚烨对这眼神太过熟悉,送走了罗太后后,不到一会儿楚烨便说不胜酒力离席了。 “母后是有什么心事是吗?”楚烨问。 罗太后说:“哀家想将林馨华留下来!” 楚烨不明所以:“母后这是为何,这林馨华留下来可是会有大麻烦!” 罗太后说:“你说这喜乐公主像不像那二十年前的贱人!” 楚烨皱了皱眉头说:“母后太过忧心了,现在的情形可不是当年的情形,云弟无权无势怎么能够兴风作浪,而且那长孙安不过是被惯坏了的孩子又如何能跟那独孤氏相比!” 罗太后仔细一想自嘲一笑:“是哀家太过紧张了呢,哀家倒是忘了这长孙氏到底不是独孤氏。” 接着罗太后似乎想起什么来问道:“林家现在你是如何处理的,这林馨华一事会不会让人心生芥蒂。” 楚烨摇了摇头说:“林家此举不过是为了攀附皇家,再者林家又不只是林馨华一个女儿,现在的嫡次女也已经及笄,秀女大选也马上开始了,这是一个机会林家岂会不明白意思?” 罗太后点了点头说:“这倒也是,如今你登基不过五年后宫并没有充盈,这一次也是笼络人心的好机会,你父亲留下来的旧部你并没有一一收服,眼下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楚烨点了点头说:“到时就劳烦母后多盯着些了,您也知道皇后这个人权欲心过重,到时朕怕…” 罗太后连忙说:“你想说什么我又不是不省得,放心吧,子嗣绵延对皇家来说最是有利的!” 楚烨也点了点头跪安之后就立刻回到宴会上去了,因为之前有一个不愉快的插曲所以宾主都没有尽兴,而楚云却一直在找寻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终于忍耐不住拉住一个人问:“怎么没见林姑娘?” 被拉住的人正是楚云的好友张天,张天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想伤了好友的心忙说:“人家一待嫁姑娘当然是在家里准备嫁妆了,怎么会来这里!” 楚云一听立马喜笑颜开,只是想了想不能给心上人一个该有的位份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但是他还是很高兴毕竟他即将抱得美娇娘了。 楚云的笑脸在众人眼里是那么明显,所有人都猜测肯定是为自己有那么一个美人做妻子而感到高兴也不做他想。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三天后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嘿,嫁衣绣的如何?”楚云从窗子钻进林馨华的房间问。 林馨华不言语只是望着自己的情郎眼里多了一层氤氲,楚云不作他想只是以为她受了委屈,连忙将家人搂进怀中说:“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我们不还是在一起吗,我和喜乐只会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而已。”但是他很快发现林馨华的嫁衣有一丝不对劲,粉色? 就算是侧妃,所着嫁衣虽说不能是正妃的正红但却也是稍稍偏暗一点的水红为什么林馨华的嫁衣会是粉色,难道皇兄给的不是侧妃之位而是侍妾之位么? “馨华你这嫁衣的颜色不对吧?”楚云不确定的说。 林馨华扯过一丝笑容说:“殿下,我一向是谨慎的人岂会弄错嫁衣的颜色!” “难道皇兄母后如此作践你,只许你以侍妾的身份进门?”楚云有一些急了。 林馨华摇摇头只是说:“不,我不会嫁给殿下,我的夫君是一个强者,不是殿下这一只会吟风弄月的富贵闲王!” 楚云的身躯猛地震住了:“你说什么?” 林馨华趁此机会逃出了楚云的怀抱淡淡一笑说:“殿下应该知道我将以陪嫁女官的身份随着长乐公主随嫁东晋摄政王!” 楚云不敢置信急忙拉住林馨华问:“是皇兄逼你的对不对,我去找他说明白。” 林馨华抽出自己的手说:“刚开始是,但是我却想明白了,与其嫁给一个富贵闲王从此了无声息的过活,倒是不如嫁给一个一人之下的王亦或者是说东晋皇权的主子,嫁给他兴许还会有机会青史留名,亦或是获得无上权力,如果是真的嫁给了普通人或者是嫁给你,不过是平平淡淡过一生,与草木同朽,那又有什么意思?” 楚云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的你完全可以留下来嫁给皇兄,何必要舍近求远。” 林馨华冷笑一声:“殿下你还真是单纯,你我之间曾经有情,皇上疑心病最重,如果我真的嫁进去你我之间的事情将会是他的心中刺,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这样一来我就直接处于劣势了,倒不如走得远远的这样既保住了林家又能去搏一搏,总比陪着你一声闲云野鹤做醉生梦死的废物要强得多!” 楚云的脸一下子的变得煞白,他的面容变得狰狞极了:“你的意思是我是废物!” 林馨华冷笑一声说:“难道不是吗,像你这种只知道吟风弄月的人能给我什么,富贵一生?或许是大多数女子希望的,但是能让我的母族更上一层楼么?” 楚云抓紧了林馨华的嫁衣,只觉得那美丽图案上的鸳鸯十足的刺眼,“撕拉!”一声布帛破碎的声音,让林馨华的脸一白:“你想干什么?” 楚云此时的眼睛已经赤红了:“你没有看到么,毁嫁衣啊!” 林馨华睁大眼睛说:“你混蛋!” 楚云用力掐住了林馨华的脖子,“咳咳!”林馨华顿时感到呼吸一滞,脸慢慢的涨红起来。 楚云满意的看着在他手中慢慢停止挣扎的林馨华,将她扔在床榻上,林馨华颤抖着身体准备爬起来但是一个沉重的身体直接就压在她身上,只听耳边有一句轻轻地呢喃:“以及毁了你!” “撕拉!”布帛撕裂的声音再次响起,林馨华再次睁大眼睛大声呼救:“救命!” 楚云冷冷的勾起唇:“你家的防守,护卫,我一清二楚,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救你!” “撕拉!”又一声清晰的碎裂声响起,林馨华此时只感到恐惧,身体的肌肤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绝望的等待痛苦的凌迟。但是并没有照着楚云的事情发展,林馨华惊恐的睁开了眼睛只见楚云不知何时已经晕倒了。她哆嗦着手将衣服穿好,只见一袭白衣坐在绣墩上慢悠悠的品着茶。 林馨华看到这个人的容颜不由感到呼吸停止,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美,她一直以为楚云是楚国最俊美的男子但是跟这位男子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当初楚云因喜好白衣所以就有了白衣动京城的美名,但是此人一袭白衣就直接阐释了什么是不染纤尘,什么是绝世无双。 只见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这个男人就是仙人与妖精的混合体处处透着诱惑的气息。 “啧啧,没想到十一哥这般饥渴竟然到了女子闺房来做采花贼了!”少年冷笑一声说。 “十一哥?”林馨华若有所思的望着这少年,在她的记忆里楚国皇室中楚云是最为年幼的,并没有什么皇子,等等?林馨华似乎想到了什么,老楚皇曾经有一个幺子被兰萧大师带走一直没有音讯。难不成这就是了? 林馨华整理好衣服像云懿轩行礼:“臣女拜谢王爷!” 云懿轩用茶盖撇去碎茶叶沫子慢悠悠地说:“我还没有封王,你这样是逾矩了!” 林馨华微微一笑:“那臣女还真的不知道该称您什么了,不知道您深夜造访有何事?” 云懿轩乐呵呵的地说:“不过是无聊而已,刚好回来就看到偷香窃玉这等妙事所以就来看看,只可惜这偷香窃玉的人是我最不喜的,所以白废了一场活春宫!” 林馨华的脸微微一白,她倒是没有想到看上去如此澄澈的少年,嘴里心思竟然如此恶毒,一时间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努力平复下心绪笑着说:“那臣女多谢您的找茬了!” 云懿轩看着被他打晕过去的楚云支起下巴眸子中泛着狡黠的光芒:“现在东晋使臣还没有走,你说风流俊逸却洁身自好的云王爷闹出一些香艳韵事来会不会有一些乐子!” 林馨华挑了挑眉说:“这倒是会有一些乐子但是您作为兰萧大师的唯一弟子不仅不修身自持反而出口便是污言秽语当真是辱了兰萧大师的清名。” 云懿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男女欢好人之大伦怎么能说是污秽呢,而且谁说我不修禅?” 林馨华不理只是将被撕碎的衣物拾掇起来,看着那被撕得粉碎的嫁衣,林馨华的心微微一疼,虽说不愿嫁人但是这嫁衣是自己的心血,被撕坏了怎么会不心疼。到如今林馨华才看清楚云的面貌这个男人表面是疼她入骨实际上想的只有他自己而已,如果今天她真的毁了清白,而她又无力反抗那圣旨,结果会如何?世人的白眼风言何其可怕,又是对女子有多么的苛刻。如果她的清白被毁,一旦那喜怒无常的摄政王发现,她想自己最轻的下场估计就是成为红妓永远在最底层挣扎了。 “怎么心疼那嫁衣!”云懿轩微笑着问。 “毕竟是自己的心血怎么会不心疼?”林馨华说。 云懿轩看了一眼仍然苍白着小脸的女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当真是特别,一般女子遭遇这件事情都是失声痛哭好半晌才缓过来,这个女子倒是坚强,这一点跟母皇有一丝相像,云懿轩拿起其中一块碎布端详了一下:“你的绣工倒是极好!” 林馨华一把夺了过来说:“谬赞了!” 云懿轩说:“就别忙活了,离公主出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是赶不及的,如果你真的信任我的话,我帮你如何?” 林馨华疑惑的看着云懿轩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云懿轩懒懒地说:“别惊讶,我不过是想给他们添堵而已!” 林馨华这才释然,她很明白皇家斗争的残酷,想来这十三皇子是经过多次死里逃生才活到现在的,能给仇人添堵换谁谁都愿意去做。 云懿轩直接就将楚云往身后一拎,跟拎着麻袋似的轻轻巧巧的从窗外飞出去。林馨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那背影,林馨华发现云懿轩很高,身材颀长优雅。 林馨华连忙晃了晃脑袋啐了自己一口:“想些什么呢?” 云懿轩轻点足尖从小道上来到了醉春楼的后门,一阵胭脂香味扑面而来,令他皱了皱眉头,只见一衣着暴露的女子恭敬地朝他行礼:“主子!” 云懿轩似乎嫌拎着太累直接就将手上的东西扔了出去说:“好生伺候着,务必传开来!” “是!” 云懿轩从前门出去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坐落于湖边的醉春楼嘀咕一句:“老爷子还真是会想呢!” 不到一个时辰,烟花柳巷中就传出云王爷勇猛一夜御九女的消息。 一时间京都炸开了锅。 “咔擦!”楚烨将手中的瓷杯捏了一个粉碎,全然不顾自己的手已经受伤了面容狰狞的问:“你再说一遍!” ------题外话------ 不知不觉快五十万字了,可是依旧是大冷门,亲们提一点意见吧!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兄弟相见(1) “云王爷是在醉春楼确实是留了一夜找了几个头牌!”侍卫长硬着头皮说。 “荒唐!”楚烨直接就将龙案上的镇纸给摔碎了。 楚烨努力平息着怒火问:“跟随在他身边的暗卫呢,不要告诉朕,他是自甘堕落自己去的,朕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陛下,云王爷的暗卫都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在…。”侍卫长有一些不敢说。 “说!”楚烨已经怒不可遏了。 “他们全部都在醉春楼!”侍卫长终于说了。 “什么?”楚烨直接就掀翻了桌子走下来问:“你再说一遍!” “云王爷和他的暗卫全部在醉春楼喝花酒!”侍卫长硬着头皮说,一点也不敢看楚烨的脸色。 “是吗?”楚烨现在的语气已经变得平静无波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既然已经传开了就这样算了吧!” 侍卫长十分诧异但是也没说什么:“属下告退!” 楚烨皱了一下眉头到底已经平静下来,现在的他如果还弄不明白是有人在背后整楚云的话那他就是白当皇帝了。想到这里楚烨说:“李长!” 一身着紫衣的领事太监走了出来:“老奴在!” “去查一下,当天楚云都去了哪里,一五一十地查!”楚烨说。 “是!” “朕倒是要看一看这会有谁在朕的眼皮子下捣乱!”楚烨走出勤政殿俯视着这奢华威严的皇城。可是他却不知道,或许到了很久以后才知道没有人真的能掌控住全局。 “主子,楚京情报!”长孙璟的属下来到长孙璟面前说。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让你亲自送过来,是长孙安那蠢货死了,还是她把云王爷那丑小子给杀了?”长孙璟不耐烦的问。 丑小子?爷,那云王爷可是楚国第一美男子啊!被您这么一说?那属下抬眼瞄了一下自家爷那温润俊美的脸在联想一下楚云的脸,叹了一口气,爷有能说云王爷丑的资格。 属下只好直接说:“云王爷在大婚后三天就去流连花丛了!” 长孙璟抬起头温润的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你这样着急就是为了跟本王说这样的风流韵事?小乐子你越活越回去了!” 乐公公的脑门渗了一滴汗不得不补充内容说:“爷,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那云王爷是被人扔进青楼的!” “听说过逼良为娼的没有听说将男人强的,就算是真的有,那也只能说那男人实在是太没有用了!”长孙璟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说。 “爷,这云王爷身边的暗卫,死士是吃素的么?怎么可能将他带进青楼而且他的暗卫也全部在青楼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寻欢作乐,这件事情你就不好奇么,这楚京是楚烨的眼皮底下,楚云是楚烨最看重的弟弟怎么可能在这当头出现这等纰漏还被人给宣扬的满城风雨!”乐公公急忙说。 长孙璟笑眯眯地说:“你当真以为楚烨那小子将整个楚京掌控住了么,他以为自己登上皇位便可高枕无忧却忘了姜还是老的辣的道理,他的父皇可是没有把他当做儿子看待!” 乐公公不明所以,长孙璟却摊开一张画卷仔细的端详起来喃喃自语地说到:“二十多年了,所有人都长大了呢,母亲!” 乐公公诧异的盯着他却不明白主子在说些什么,谁都没有发觉,亦或是根本没有在意主子的桌子上有一只极为精致的尾羽。 “小乐子,去问一下迎亲队伍准备好了没有?”长孙璟说,“本王倒是想要见一下这心心念念的要嫁给本王为妻的长乐公主,想必非常的有趣!” 乐公公垂下了头,不知道这有趣的人能活得了几日! “诺!” 而此时令楚烨郁闷的事情是,谁都是看到楚云自己走进醉春楼的,连带着那群人都看到了楚云自己花天酒地,招蜂引蝶。没有任何证据而楚云更是自甘堕落有了第一次后更是频繁的往醉春楼跑了。 “公主,你就不在意,好歹也是您的夫君?”蓝玫忍不住的说。 长孙安一脸自得在池中喂鱼说:“我需要在意什么?我在这儿不过是一个人质而已,人质只要活的好好的就行了谁会在乎人质的感受,既然已经知道处境倒是不如好好的逍遥自在的,人生苦短何必在意,不如自得其乐!” “公主!”蓝玫有一些焦急地唤道,至少在她的眼里,云王是公主的夫君怎么着也应该有一个夫君的样子吧。 看着蓝玫为她担忧的样子,长孙安感到微微心暖了一下,其实她的心早已经死了,在母后和皇兄共同将她抛弃之后,但是那不是最疼的而是最痛的是她的心上人亲手将她送上了喜轿。 真是可笑,她长孙安就是一个笑话,在上花轿时才明白早就已经有一个人扎进了她的心中,可是他与她之间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苍天真是捉弄世人! 蓝玫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公主,摄政王马上就要来了到时您要出席!” 长孙安的手微微一顿说:“是问我届时穿什么是吗?” “是的!” 长孙安冷冷的勾唇:“这样好的与家人叙旧的机会本宫怎么能错过呢?” 蓝玫看到长孙安突然绽放的冷艳笑容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时光很快匆匆流逝,长孙璟已经到达了楚国的邺城,这时正准备就寝之时,只觉自己落脚的驿站房间有一些不对劲,挥手而出,一道强有力的劲气打出直取贼子的面门。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只发觉来人轻巧的避开了攻击又落回了原来的位置,长孙璟沉下脸来,来人的武功比他不相伯仲。 只听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表哥的警惕心还真是高,真是不错!” 长孙璟循声望去只见端坐着两人,但是很明显以那更为年轻的男子为尊,看着那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孙璟的眼里也划过一道惊艳。 虽然他自身是一个不俗的美男子但是相较于眼前这个男子还是逊色三分。当他在打量云懿轩时,云懿轩也在打量着长孙璟。只见此人一生八龙蟒袍尽显尊贵,这个男人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虽有元华郡主的影子但是长相还是大多像老晋皇,并没有继承到独孤家美人独有的一份魅惑。但是兴许是多年的磨难让这个男人多一抹在他这个年纪所欠缺的沉稳,这一份独特的气质让云懿轩皱了皱眉头,因为这种气韵让他觉得不舒服而且是很不舒服。 “楚焱?”长孙璟有一些不确定的说,“倒是没有想到你会亲自来找本王!” “云懿轩!”云懿轩有一些不舒服的说,“我不喜欢楚焱这个名字!” 长孙璟的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你倒是一个比本王还要心狠的家伙,这样排斥父姓,就不担心你家那老爷子黄泉之下不得安宁么?” “啧,没想到表哥一见我面就为那老头子说起话来了,我在他的身边还没有待过一个月,丝毫感情都没有怎么就称得上狠心了?”云懿轩端起茶盏品了一口香茗说,“不过表哥这里茶倒是极好不愧是一个出了名会享受的主!” 长孙璟叹了一口气说:“你倒是丝毫不见外,就不怕这差里下毒么?” 云懿轩笑着说:“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条命而已,死了只不过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只不过是对楚烨欢喜的事情而已吧,你死了,而且是悄无声息的死了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有半块令牌就可以调用你父亲的所有力量!”长孙璟似乎知道的特别清楚说。 “不愧是东晋皇权的主子竟然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能告诉你是如何知道的么?”云懿轩问。 “猜测而已,不过后来证实了!”长孙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 “当真只是猜测?猜测你还能猜那么准?”云懿轩出其不意的夺过长孙璟的杯子但是却被长孙璟不急不缓的避了过去,落了一个空。 “老楚皇对你母亲的用心是天下皆知的,怎么会不为你安排好一条后路?”长孙璟说,“单凭这一点他就值得你尊重!” “得了,我见你可不是为了来听你说教的没想到号称天下第一佞臣的人竟然要教我感恩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云懿轩说,“我来只是想问你当真想取那虚伪做作的女人?” “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只想知道皇室精心培养的娇花,满心算计的女人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长孙璟说,“不过本王倒是好奇你打算怎么回去?楚烨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你这样一颗大钉子直接就扎进他的眼里,你就不怕他将你生吞活剥了么?” “这一点你不饶费心我倒是担心你真的会对楚长乐动心!”云懿轩说,“撇开她的身份,她的确很适合你不是么?” “怎么个适合法?”长孙璟问。 “头脑,样貌,手段,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个助力,更何况她还有野心!”云懿轩说,“你当真会一点都不动心?” “不会,这世间让本王动心的人已经死了!”长孙璟说,“你不必担心本王会爱上那朵满是毒汁的娇花!” “是吗?怎么可能,她与你母妃那么的相像,当初你选择表嫂不也是因为他像你的母妃么?”云懿轩捧着茶杯说,“爱上了一个就会有下一个,不是吗?” “咔擦!”云懿轩手中的茶杯正好碎成了两半,可见力道控制得有多精准但是云懿轩却在第一时间躲开了茶水没有让自己很狼狈依旧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动怒了,你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激怒的人啊!”云懿轩再一次坐下说,“可惜了一杯好茶,这白毫银针可是最上等贡茶,一年可就那么几斤呢,真是浪费了!” “你倒是一个节省的人!”长孙璟说。 “一年到头都是呆在老和尚身边吃的实在是不好,当然懂得节约了!”云懿轩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用茶盖撇了撇茶末子说,“至于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岂会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当然是无人能够取代的,只可惜我们为了安慰自己不断地去寻找一个相似的女人想要以此来寄托情感罢了!” “你的表嫂是为了我死的,我不会再接纳下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用心不良却又想装的善良无辜的女人!”长孙璟说。 “表嫂最开始不也是居心不良否则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就嫁给了一个佞臣!”云懿轩慢慢呷了一口茶说。 “她是居心不良但是她真诚,她会用自己的东西跟我换而不是一味的利用,可以说我与她之间是一个等价的交易!”长孙璟自嘲的一笑,“只可惜这交易到最后却是我是最大的受益人!” 云懿轩说:“其实你在她的身影中看到了元华姨母的影子是不是?” 长孙璟微微一愣,点头承认了,是的那也是她最开始吸引他的原因之一,看是温柔实则冷漠,能屈能伸,隐忍,聪慧,满心的算计,但是骨子却有不容人亵渎的贵气与傲气。这几点上像极了他的母妃。可是她也有与母妃不同的地方,而到最后那才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表哥,你之所以劝我尊重那老头子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么?因为他与晋皇在对待你母妃时太像了是不是!”云懿轩问。 长孙璟望着如水的月光叹了一口说:“没错,虽然他有后宫三千但是却将他毕生的情感都交给了我的母亲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爱,爱的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只可惜啊,母妃她的身上流着的是最为冷漠的独孤家的血脉,岂会轻易动情。” “是吗?”云懿轩语焉不详地说,但是他很快转移了话题问:“马上就会有好戏出现了,你是多待几天还是带上新娘子立刻走?” “表弟安排的好戏我岂会错过!”长孙璟笑着说。 “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熟络到了以后我们将会是敌人,到时千万不要留情!”云懿轩说,“今天我到这儿来的目的你很清楚,现在看来表哥你是一个妙人。” “你又何尝不是?”长孙璟与云懿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题外话------ 独孤云傲:“为啥我的戏份这么少,这一集就没有出现过!” 小妖说:“咱的客户都是女的,谁会理你!” 独孤云傲:“去死我才四岁,又萌又可爱,哪个人不会母爱泛滥啊!” 小妖:“O__O”…(请原谅我忘记您的生理年龄)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兄弟相见(2) 奢华的皇家仪仗,华丽的马车,凤盘并蒂莲香轿辇大车。同样的情景,同样的喧嚣,同样的皇家宫廷仪仗队宛若一条金龙盘旋逶迤而入,龙头进了城,龙尾还在城外数里之外的华贵。只不过主角不同,只不过心情不同而已。 长孙安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丝毫不在乎自己锋利的护甲割破细嫩的手心,曾经她是局中人现在她是旁观者,而最不相同的是她是被人抛弃绝望的上了马车但是… 她看着一脸娇羞兴奋地楚长乐心里就像是无数道小刀在不断地划着,心痛,嫉恨,还有一些羡慕无数种情感夹杂在一起她只感觉自己全身都被痛楚折磨。脑袋里只有一个词“凭什么?” “晋国使臣到!”随着一声尖利的传声,打破了长孙安的沉思。 只见那一抹深紫已经出现在了金色地毯的尽头,那个男人带着他的迎亲队伍,带着他的赫赫仪仗出现在了长孙安的面前。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着那个被称作天下第一佞臣的男人,远远望去只见那人身姿颀长挺拔,行走间如携风带云,别有一段风流姿态,令人望之神怡,心生期待。 待他走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男人完美的诠释了一句古语: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只见他的唇形很美似乎随时都带着一丝微笑,温润自若,为他那俊美无铸的脸上增添一份亲和。让人心里暖洋洋的,但是在场的长孙安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当他笑得越发温和的时候就是他越恐怖的时候。否则岂会有笑面杀神之说。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进入了她的心,让她一生痴迷。 长孙安的美眸泛起一丝氤氲似乎要将越来越近的男人一刀一刀刻进自己的心里。 长孙璟越走越近来到楚烨面前对着楚烨只是简单地鞠了一个躬敷衍了事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躲在楚烨身后一脸娇羞的楚长乐说:“这就是贵国的长乐公主?” 楚烨虽然不满刚才长孙璟敷衍了事的态度但是还是要将场面撑起来说:“这是朕的掌上明珠长乐,如今交给贤婿了,望贤婿好生相待,永结两国之好!” 长孙璟似笑非笑的说:“这就是公主出嫁的行头怎么不及本王皇妹的一半,反而畏畏缩缩的?” 这一句话已是打脸了,但是因为众人刚才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长孙璟的身上所以一时间都没有注意,如今他们才发现这一问题。 只见长孙安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带着皇室贵女独有的自信与傲气立在那儿显得格外明媚,光彩照人。 而楚长乐虽是一身一袭绯红色繁华宫装,金色描凤长袍,显得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但是到底是流于俗气这在气韵上就差了长孙安一大截。 楚烨的脸色微微一变,恶狠狠地瞪了长孙安一眼但是长孙安非但不害怕反而回以楚烨一个明艳的笑容,端的刺眼! “摄政王也未免太会说笑了吧!”楚烨扯出一朵笑容来说。 但是长孙安身边的蓝玫却已经快要吓趴下了,她本就觉得最近主子的行为有一点怪异但是没有想到主子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就挥给楚国一巴掌。谁都知道不能在婚礼上抢新娘的风头,可是主子倒是好不仅抢了还这样挑衅,主子难道是想让自己不好过么? “是不是说笑在场诸位心知肚明!”长孙璟笑着说。 此时的楚长乐已经将长孙安彻底的给恨上了,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只是将自己心中的一口气憋着真真是难受极了。 长孙璟也不管这些只是一道劲气打了过去楚烨本能的一闪,长孙璟顺势就将楚长乐抱了一个满怀挑了挑眉说:“既然陛下如此盛情的将女儿送给本王,本王就谢过了!” 楚长乐嗅着这宽阔怀里的冷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甜滋滋的,这就是她想要的男人,不拘一格。长孙安的脸色微微发白,自从王嫂死了以后,长孙璟何尝主动抱过其他的女人,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得了他的欢心么?明明才第一次相见而已而且珠帘之下长孙璟连那个女人的面容都没有看清楚。刚刚还出言嘲讽如今却又怜香惜玉的这是闹那般? 但是下一刻长孙璟就松开了手,楚长乐一下子没有抱住就这样直挺挺的摔了下来,珠帘上的线也被拉断,一时间各种宝石滚了一地,连精心挽成的发髻都散了开来好生狼狈。 只听长孙璟语气颇为嫌弃的说:“没想到贵国公主如此之重,本王这胳臂可是抱不动了!” 长孙安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里直接就乐翻了但是虽说她向来是直肠子但是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你必须严肃认真连一丝笑容都不能有。 “摄政王你不要太过分了,你难道是不想我两国修好于是肆意破坏盟约么?”楚烨此时再也忍不下去了。 长孙璟看也没有看狼狈不堪挣扎起身的楚长乐淡淡的回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本王不过是一时手酸没有抱稳而已,再者说既然长乐公主现在已是我的妻子,自古夫妻一体,妻子没了颜面,丈夫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本王一向注重颜面岂会做自打自己脸面的事情,而且楚皇似乎忘了是本王提出两国交好的吧!” “你!”楚烨一时间怒气攻心只觉喉咙一阵腥甜但是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是他暂时不发作不意味着没有人先出头,只见楚烨的心腹张右相站了出来直接责问:“摄政王殿下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嚣张么,先是不给陛下行礼,而今又使长乐公主大庭广众之下失仪,先前陛下已是不追究只为永结两国之好但是却没有想到摄政王变本加厉,不知摄政王是何居心?” 长孙璟微微一笑,笑容依旧是那样和煦但是吐出来的话确实让人直接呕血的:“本王可是记得本王已是极为尊重楚皇了,而且你口口声声所称的长乐公主现在是摄政王妃!” 一直在长孙璟身旁的乐公公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跪在楚皇面前大声却是明显挑衅的说“摄政王殿下五年前已经得我国陛下亲允,御前行走不必行大礼,策马宫中并赐十六人抬肩舆之荣恩!” 言下之意已是表达清楚,长孙璟连自家的皇帝都不尊重,更何况尊重您呢?而且东晋和西楚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一时间还真是不好说。 但是张右相却是打定主意非要长孙璟行礼不可,在他眼里如果长孙璟不行礼那他楚国的面子还真是被人踩到脚底下了,可惜却不知道现在的楚国早已颜面尽损了。 “张右相难道你已经耳聋眼盲到如此程度了么,刚才那么大声的解释,你没有听清楚需要本王再重申一遍?”长孙璟冷笑一声说,“还是你自认为西楚兵强国富可以欺凌我东晋。” 楚烨冷哼一声:“摄政王好利落的一张嘴!”楚烨的眸光越发的凌厉,看着在他的面前丝毫不显胆怯反而气势上更胜一筹的长孙璟。心中的气越发的震荡,只觉得要炸了。 “本王说的只是事实而已!”长孙璟简单的负手而立说,“难道楚皇是要欺人太甚么?” “长孙璟是谁太过分了!”楚烨一阵气苦。 “楚皇陛下好大的气势!”长孙璟笑眯眯地说,身子往后一仰就落在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软椅上笑嘻嘻的说,虽然他的笑容依旧和煦但是此时谁都不会觉得舒心。不,还有人舒心那就是一直忍住笑有着奇怪的表情的长孙安。 “你!”楚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是长孙璟似乎不愿意多让他说话只是说:“楚皇还有什么事,没有事本王就不陪你浪费时间了!”说完就直接拉着一身狼狈不堪的楚长乐直接就走了,将楚长乐像扔麻袋似的往轿撵上一扔,似乎非常嫌弃的用丝绢擦了擦手,然后扬长而去。 “欺人太甚!”楚烨当场就呕了一口血,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从来都没有至少登基十三年来都没有。 “长孙璟,你这混蛋!”楚长乐被长孙璟扔进驿站的房中大吼一句。 “从来没有人说本王是一个好人所以你不用强调!”长孙璟懒洋洋说。一边说他一边坐下来歪在了躺椅上。 楚长乐瞪大着眼睛看着这长孙璟近乎流氓的行为偏生他姿态极为优雅,不仅没有流于俗气反而还带着一丝魅惑。此时的楚长乐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她从来没有跟一个男子同处一室,尤其是比自家叔叔还要俊美的男人。 但是楚国多年的培养让楚长乐很好的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晋国?”早在长孙璟将她拉进驿站,楚长乐就明白,长孙璟一定会多待上几天。 “怎么你倒是迫不及待想要投怀送抱了?”长孙璟勾唇问。 楚长乐有一些气恼但是还是说:“楚晋两国联姻交换和亲公主就是为了稳固两国关系,而王爷将妾身娶回来的目的也是如此,这自古以来没有在娘家成亲的道理,想来王爷是极知礼法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妾身是为了什么?” 长孙璟直起身来走向楚长乐俯下身来看着她说:“倒是没有想到,长乐公主是一个识大体的,刚才那一吼本王还以为是一个泼妇呢!” 楚长乐气愤的怒目而视,长孙璟却不管只是用指尖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下去,楚长乐虽然沉稳有度但是到底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雏儿当下脸就腾地一下红了,男子凉薄的气息就在她的鼻息之间那样浓烈,那样令人忍不住心发跳,但是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来而是耳边有魔鬼在慢慢低语,虽然看起来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而实际上却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威胁:“长乐公主既然是一个聪明人就知道本王最不喜人触碰,所以长乐公主还是学乖觉一点,本王的天策军最缺的就是试药人!” 楚长乐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她的身体整个就僵住了,呼吸之间男子凉薄惑人的气息由在,但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这样的场景让她不禁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楚长乐彻底从凳子上跌了下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在庆幸自己还活着。 “今天你闹得也太大了,听说你将楚烨气吐血了,当真是好本事!”云懿轩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地图头也不抬地说。 长孙璟懒洋洋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将脚搁在了案台上说:“不过是一群丑人在作怪而已,你也有兴趣?” 云懿轩将最后一枚图标标记好抬起头来说:“我可没有兴趣,如果你真的想要看美人的话,我建议你去北周,尤其是独孤氏那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窟!” 长孙璟冷哼了一声:“那可是咱们的母族,别跟我说你还打着那些美人的主意也不看你的身份,除非是你找死!” “怎么会是找死呢?以周朝现在的状况联姻是最好的办法这样既可以分散注意力获得短暂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又可以获得助力!”云懿轩仔细的看着地图说。 “就是独孤昕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现在独孤皇族的人可是少得可怜,就说直系算上咱们两那也是用指头数的过来的!而且大多数还是没有长大的毛孩子!”长孙璟说。 “照你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长大的你还真会去捞几个过来?”云懿轩斜了一眼长孙璟说。 “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独孤家出来的美人可都是带毒的!”长孙璟带有一点夸张的说,“一不小心连自己的命都给搭上了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是么,说了半天,你就这一句话说对了!”云懿轩十分不给面子地说。 长孙璟冷嗤了一声站起身来说:“我说你忙活了这么久,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云懿轩吹干了羊皮纸上的朱砂后站起身来说:“完成了,你过来看!” 长孙璟见到这张地图之后瞳仁微微一缩:“这是楚京城内的军事布防,你怎么弄到的?” 云懿轩微微一笑:“这你就别管,只要等着再过几天的兄弟相认的好戏就行了!” 长孙璟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迷人:“是么?如此本王等着!” ------题外话------ 独孤云傲:“这一章又没有我!” 小妖:“这很正常!” 独孤云傲:“你什么意思?” 小妖:“就是你最近几天不会出现的意思,人家兄弟相认你来凑什么热闹?” 独孤云傲:“你忘了本皇最喜欢的就是火上浇油么?” 小妖:—_—|||我怎么没有发现?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兄弟相见(3) “兰萧大师倒是来得巧这长孙璟前脚刚将长乐接走后脚他就来了!”楚烨的声音无比的冷酷,“你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么?” “陛下太过多虑了谁都知道兰萧大师一向随性而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岂会因为一个东晋摄政王来到咱们这里!”李长垂下脑袋细声细语的说。 “兰萧大师?你说他会不会把当年那个孽种带回来?”楚烨的声音慢慢冷下来说。 李长不敢说话只是垂着脑袋垂着手,楚烨瞟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到时那个人是否出现都是一个未知数。” “真是让人心烦!”楚烨皱着眉头说,“那死老头子还真是死得透透的都不让人省心!” 李长不说话只是垂着手候立着。 兰萧大师讲佛的消息飞一般的在楚京疯传着,一时间普法寺金坛上人满为患,世家贵族的信佛之人很多所以早在最先接到消息时就去占位子了,有的时候家丁为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大打出手全然没有平时的趾高气昂,只剩下疯狗一般的大大出手。 这金坛上的消息自然会传到长孙璟的耳朵里,长孙璟看着白莲一般静坐一旁阅读佛经的云懿轩。“兰萧大师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竟然会跟你摆这么一个局,表弟你还真是让本王大吃一惊呢!”长孙璟似笑非笑的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云懿轩说,后来又莫名其妙的问一句:“表哥,你信佛吗?” “不信,若世间真有神佛怎么会给世人这么多苦楚!”长孙璟的脸莫名的冷了下来,他的母妃那么虔心修佛,佛也不能保证她平安顺遂一生。 “难道你信?”长孙璟问,“看上去虽是像但是你会是有善念的人吗?” “流着独孤血脉的孩子怎么会心存善念?”云懿轩慢慢的翻过佛经说,“但是我信佛!” “这还是真是矛盾!”长孙璟冷嗤一声。 “我信佛,信得是杀生佛,密宗道!”云懿轩慢慢说,搁下手中的佛经,离开了长孙璟的书房,反过头来说:“即将出现好戏,你愿不愿意去看?” 长孙璟没有说话等到云懿轩离开,他拾起云懿轩没有盖上的书合起来也没有看上面写着什么,只是苦笑了一下密宗道?独孤家的血真的都是冷的吗? 此时的兰萧大师正讲的是心寂欲除。 “佛言:有人患淫不止,欲自断阴。佛谓之曰,若断其阴,不如断心。心如功曹,功曹若止,从者都息。邪心不止,断阴何益。佛为说偈:欲生于汝意,意以思想生,二心各寂静,非色亦非行。佛言:此偈是迦叶佛说。” 兰萧大师清朗带着威严的声音慢慢响起,所有人都闭目聆听沉浸在他飘渺佛音之中,却没有人发现此时的普法寺的深处透着诡异的宁静。 “主上!”一个眉发皆白的老者朝独孤云傲行礼。 “袁毅爷爷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那兰萧大师的师叔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独孤云傲笑着说。 袁毅微微一笑说:“确实啊,当年我为您批命之时,就去了半条命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出生绝对是这个乱世的终止符只不过是不清楚你是魔还是皇,如今看来倒是一切都变了!” 独孤云傲问:“怎么变了,又会变得如何?” 袁毅说:“现在你的命格谁也看不透,当年的你就是因为你的命格所以先皇才会不顾一切的将你救出来,到如今看你的情况先皇这样做还是值得的。” “你一直在我身边观察我是吗?”独孤云傲的声音越来越危险。 “不,至少您最近一年多来我都没有关注,只不过暗中保护了你两年而已!”袁毅笑着说,“之后就离开了,但是没想到再次见到您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况?” “离开了?”独孤云傲问。“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是在清明时分!”袁毅想了想说。 独孤云傲的心一沉,她出事的时候是在暑月,离他离开的时间正好差了十几天,如果这家伙没有走或许钟笑不会死,又或许,算了不想这些。事情都给过去了。想这些也是没用的,人死不能复生! “是吗,不过像你这样一见我面就直接臣服的人你认为我会信任你的忠诚么?”独孤云傲直接发难说。 袁毅愣了一愣不小心撞上了独孤云傲的眼睛,心下一惊,这样的眼睛,他不禁开始颤抖好像一切在这双眼睛中无所遁形:“主上?”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等这件事情办成了再说吧,袁毅,有的时候我必须要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袁毅的心开始颤抖,不敢望着这双眼睛,宛若地狱深处最幽深的湖,像镜子一样直接就昭显出人心最深处的肮脏。 “主上?”袁毅颤抖了一下身子。但是他不敢。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袁毅,这星测门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担任门主!” “是!”袁毅哆嗦着唇说。 “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处理就不需要我多说了,这事情如果办不好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独孤云傲落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屋子已经没有了人的气息好像没有人来过一般。袁毅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说:“来人!” “主上!”蓝啸天连忙跟上说,“您打算就这样回北周吗?” “所有的路都给他们铺好了,如果再走不下去我也无能为力!”独孤云傲懒洋洋地扫了一眼人满为患的金坛说,“应钟我们走!” 应钟将独孤云傲抱起很快从地道消失了。 蓝啸天摇了摇头扬起唇角说:“真是一个厉害的主子,看样子蓝家这一次又可以延续神话了!” “”佛为说偈,欲生于汝意,意以思想生,二心各寂静,非色亦非行。“佛继续说此偈,显然易见,淫欲的根本不在于身体或行为,可以割掉淫具,可以戒止淫行,但其根本的无明烦恼,一念未断,依旧会死灰复燃,所以佛才说:淫欲的念头从意生,意是心王,万法之主,意从思想生,想取像为心所,可见万法唯心。楞严会上,佛陀曾问阿难,心在何处?阿难认为心在身内、在身外、在眼根、在明暗之间、在随合随有处、在中间、在无著处等。再者这个心是从自己生的,或从对方生起,或共同生起,或是无因生起,或是在过去、现在、未来呢?如是推想,无有是处,都是妄心在作祟,不能追随。要待心王与心所这二种心都平静下来,再没有邪知邪见,淫欲之心自然回归寂静。这时候再也没有男女相可得,也没有男女的行为,做到连欲念的思想都没有了。”兰萧大师继续说着佛理。 但是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的眉头一皱。 “敢问大师,如果连男女欲念都消除了,那么这人间将如何繁衍子嗣?这佛法又如何传承?”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传来。只见长孙安盈盈而立,张扬着自己明媚的笑容,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 “这位施主,我所说淫欲之心与您所说的人理大伦并不矛盾何必混为一谈?”兰萧大师施了一礼说。 “没有欲念岂会行周公之礼,大师你不觉得你说的实在是太过牵强了?”长孙安大喇喇的直接说。在场的有许多是未出阁的姑娘一听到长孙安如此说话,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但是却又不敢反驳,这样的事情他们实在是难以启齿不是? “云王妃你放肆!”此时正在参佛的罗太后极力保持威严的形象说,“难道东晋就是这般的没有教养,堂堂公主竟然如此口无遮拦!” “真不知道我东晋教养如何了,何时需要他国太后指点?”一个温润醇厚的声音慢慢从这寂静的金坛上传来。 只见长孙璟一袭紫色华服飘逸的走来,俊美的容颜让在场的所有姑娘都情不自禁的羞红了脸。 只听有人窃窃私语:“天啊,这就是东晋摄政王么,真没有想到是这等模样。” “是啊,比云王爷还要俊美呢,听说喜乐公主在长乐公主送婚的时候就把新娘子长乐公主咱们楚国第一美人给生生的压过去了,这摄政王也没想到是如此俊美,难道说东晋尽出些美人么?” ……。 这些言论,就是罗太后想要装作不听到也还是会钻进她的耳朵中,但是她还是尽力摆出威严的模样说:“好好一个姑娘家竟然口出污秽之言,难道摄政王不认为是东晋的教养不佳?” 长孙璟扑哧一笑,他的笑声很好听就像是芬芳的醇酒让人轻轻一嗅就醉了,好半晌等长孙璟笑够,才听到长孙璟说:“姑娘家?本王记得喜乐可是已经嫁给云王爷为正妃了,这姑娘家与喜乐不相干吧!而且喜乐虽说是刁蛮一些但是从未传出过什么修身不正的言论,这太后是想破坏两国结盟往和亲公主身上泼脏水呢?还是有什么别的本王不知道的意图?” “摄政王殿下,哀家敬你是东晋摄政王,可是不要得寸进尺辱我西楚!”罗太后怒声说。 “太后何出此言,难道本王就不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么,太后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威势啊!”长孙璟冷笑一声说。 “你!”罗太后怒声想说些什么但是一个人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阿弥陀佛!”一声悠扬的佛号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所有人都回头一看只见兰萧大师已经站起身来面上没有一丝不悦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不怒不喜,就像是最平静的湖面很难泛起涟漪。只见他微微一笑说:“云王妃似乎有一点误会,但是老衲却看出来云王妃颇有慧根,只可惜注定与佛无缘!” “大师怎么能这样原谅这丫头?”罗太后顿时有一些失态喊道。 “不知云王妃做错何事?”兰萧大师平静的看了一眼罗太后说。 罗太后哑然好半晌才讷讷的说:“大师,刚才那丫头口出污言秽语,侮辱佛学,这是对佛的侮辱不是么?” 兰萧大师双手合十地说:“刚才云王妃施主并没有辱没佛学,只不过刚才都误会老衲的意思,老衲所言乃是邪心,心不正身即不正则易误入歧途,而非让世人绝了人理大伦。” 长孙安似乎还是要与兰萧大师一争高低,可是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呵呵,没有想到老头子你还会有被人为难的一天!” 所有人都朝着那一道放肆的声音看去,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所有人都惊讶于这个男子的容貌,如果刚才长孙璟的出现时惊艳,那眼前这个男人则会让人深陷进痴迷当中。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罗太后死死地攥紧自己的手掌,全然不觉得自己的手掌心的疼痛,只有身边的侍女看到了自家的主子紧握的拳头已经渗出了血迹了。 “太后?”侍女试图展开罗太后的手掌心,但是却被主子一把推开了,只见罗太后死死瞪着慢悠悠朝着她走来的云懿轩终于吐出了两个字:“楚焱!” “太后娘娘好久不见!”楚焱清悦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啊,十六年不见,哀家见你时尚在襁褓之中,兰萧大师言你与佛有缘,便将你收作闭门弟子并没有想到你竟然没有皈依佛门,真是白费了先皇的苦心!”罗太后冷声说。 “太后见我没有断发就以为我没有习得佛法么?”楚焱笑嘻嘻的说,“太后所信的佛实在是太肤浅了!” “阿弥陀佛,老衲当年将十三皇子收作闭门弟子虽对外声称是与佛有缘但是却习得不是禅宗道而已,想来太后误会了!”兰萧大师说。 “大师何意?”罗太后的声音越发的清冷了说。 “世间之人多习禅宗道,因此便认为只有一种修习之法,却不知道还有一种法门为密宗道!”兰萧大师说,“再者此子的尘缘未断,有一段化不开的执念岂会投入佛门?” “没错,我国皇子一出生就投入佛门,世间人将怎么看我国皇室?”一道霸气的声音传来。 大多数人惊诧的回头一看,只见天子赫赫仪仗出现在他们面前,楚烨一袭明黄立在了众人面前。 “十三弟,终于回来了!”楚烨微微一笑说,眉眼间尽是兄长对于自幼离散的兄弟回归的喜悦 “是啊,皇兄!”楚焱不动声色的回应他,丝毫没有被这赫赫仪仗的辉煌之气而动容。 ------题外话------ 独孤云傲:“为毛又是这种形象出现,人家是可爱甜心型的!” 小妖:—_—|||您都多少岁了!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兄弟相见(4) “楚焱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焱不卑不亢的行礼说,但是内心里却是将楚烨鄙视到极点。看着楚烨的赫赫仪仗他就明白了楚烨是什么意思了,想要用赫赫仪仗所散发出来的辉煌逼人的气势让他心生胆怯。楚焱看到他的做法真心觉得这个楚烨如同小孩一般幼稚,不说别的就说这仪仗,前世他做皇帝的时候比这豪华不止一倍,岂会对着这寒酸的仪仗心生胆怯之感。(哥,—_—|||您是独孤云傲的儿子,又当过皇帝三年这点阵势当然是见过的!) 而罗太后满脸的恨意却是再也掩饰不住了,她的儿子,老楚皇取名为烨,取自《诗·小雅·十日之交》中的烨烨震电。当时她是非常惊喜的以为楚皇就是再不喜欢她也会对孩子好,因为烨一字的意思是日光,试问天下之间只有帝王才能与日月同辉不是么?但是楚焱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一切优越感。焱,光华也,取自日暾暾其西舍兮,阳焱焱而复顾。他的意思就是楚焱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人,这让她怎能咽下这口气,而男子的取字是在十五岁时,那个男人在楚焱一出生就已经想好了而那个寓意,他的用心昭然若揭:曜灵,日也。 “十三弟到底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楚烨嘴上说着夸奖的话但是实际上已经非常恼火了,为了让他震慑,他连祭祀的天子仪仗都拿出来了,这个人依旧在那里不卑不亢的单膝跪着,单膝,楚烨心里十分的恼火,自古以来行常礼可以是单膝也可以是双膝但是如见天子第一次必须行大礼,双膝着地三叩首。眼前这个尚未弱冠的少年竟然只对他行常礼,这是大不敬! “大胆,楚焱你竟然只对皇上行常礼,难道不知道要对皇上行大礼么?”李长的尖利嗓音一瞬间就穿透寂静的金坛,直指楚焱的大不敬。 “呵呵呵,表弟没想到你今天受到的指责跟本王前几天受到的指责倒是一模一样,这是所谓的难兄难弟吗?”长孙璟醇厚的嗓音再一次不怕死的传来。 楚烨的脸色这下子再也保持不住,彻底的黑了脸:“摄政王还真是多管闲事,这是我楚国皇室的家事这似乎与摄政王无关吧!” 长孙璟无所谓的笑笑,他的脸是十分适合微笑的而且每一次笑起来都有一对酒窝泛起涟漪让人忍不住的沦陷,但是这一抹笑容实在是刺眼得慌,而且长孙璟所说的话直接就让人吐血:“虽说贵国皇室与本王无关,但是这十三皇子楚焱可是本王的表弟这是谁都知道的一件事情吧,自己的弟弟受欺负做哥哥的怎么好不管呢?” “摄政王还真是爱护幼弟啊,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楚焱是朕的亲弟弟吧!”楚烨几乎是违心的说。 “啧啧啧,还没有听过有哪个亲弟弟会被自己的亲哥哥逼着在襁褓中就被兰萧大师救走的!”长孙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戴着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当真是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楚焱也顺势站起身来回一个长孙璟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这在其他人眼里就变了味了认为他们二人是早有联系和预谋虽说八九不离十但是相差一点还是给人造成了误会,但是这误会却是长孙璟和楚焱两人想要的结果。 楚烨到底是不想当场掀翻了脸并且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他仁君的形象,而楚焱又是兰萧大师的高徒,兰萧大师的影响力比他这个帝皇只强不弱,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不能撕破脸只能忍,于是他立马使眼色给李长,李长立刻心领神会拿出了一个诰封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十三子楚焱,天资聪颖,龙章隽秀,先皇甚喜,朕怜其幼时失慈,封其为焱王,赐府邸一座,良田千亩,黄金万两,珠宝百箱,钦此!” “臣谢主荣恩!”楚焱微微一笑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行礼谢恩,似乎将这恩典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弟似乎是对这份恩典很不满意啊!”楚烨将怒气吞到肚子里说。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臣只需要接受而已!”楚焱没等楚烨说平身就直接站了起来说。 “好一句雷霆雨露均是君恩,想是皇弟很清楚为臣之道啊!”楚烨真是恼火了,难道这一个个和亲公主出生的孩子一个一个都要跟他过不去是吗? “臣弟虽是佛门俗世弟子但是也是明白俗世的规则!”楚焱淡淡地说,“而且非常明白一个道理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臣弟自当谨守为臣之道!” “说得好!”楚烨大声的说一边用阴沉的目光扫视着楚焱,“希望焱弟永远都记得这一点!” “臣弟自当谨记!”楚焱笑着说。 “表弟这倒是恭喜了,本来本王以为你不会这个大哥承认呢,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答应,想来本王还是要在这里多待几天,看完表弟的归宗大典再走!”长孙璟乐呵呵的说,“还有,这几天驿馆住的实在是不习惯,住你那儿兴许不错!” “自然是欢迎,谢谢表哥了!”楚焱展颜一笑,他的笑容与长孙璟的笑容不同,长孙璟的笑容让人感觉是阳光冲破阴霾的温柔与暖意可是这个男人却不同,这个男人的笑容就像是最平静的湖面荡起的涟漪,就像是佛前微笑着的俊美少年迦叶,微微一笑佛心自在: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走吧!先去你府邸看一看!”长孙璟搂着楚焱的肩说。 “这是自然!”楚焱笑着说,顺势就跟着长孙璟一块走了。 一个宛若太阳般温软宛若真神,一个是佛前最纯净的泪珠子,绝美轻尘。看着这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所有人眼里只剩下痴迷。 “贱人,独孤家就是出一些不要脸的贱人!”罗太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说。 独—孤—家? 所有人都听到罗太后的凄厉的诅咒,一时间哑然。北周的皇族又与这两位有什么关系,但是知道皇室秘辛的人都明白了他们说的是什么事了。长孙璟,楚焱是当年周国的和亲公主所生的孩子! “老天爷,难道是说他们之所以长得如此俊美就是因为他们是独孤家的血脉么?” “真的么,那独孤皇室的人得多俊美啊!” …… “你真的打算在这里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吗?”长孙璟坐在他的豪华香檀木马车上闭着眼睛问。 “什么叫属于本王的一切,你认为楚国这一把龙椅本王真的是需要的么?”楚焱继续翻开佛经说。 “这么快就叫上本王了,摆谱摆得够快的!”长孙璟嗤笑一声说。 “是吗,本王还真没有想到摄政王竟然会这般毒舌竟然会将楚烨当场差点失态并且还把罗太后那个老女人气呕血!”楚焱说。 “好像把罗太后那个丑女人气呕血的人是你吧!”长孙璟微微一挑眉说,“本王可不敢居功!” “呵呵呵,没有想到堂堂不拘一格视天下礼教于无物的摄政王爷还会自谦了,不过也好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本王也不会见到这样可笑的场景,堂堂太后当众失仪!”楚焱懒懒地说。 长孙璟侧卧在马车上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说:“真是不领情啊,怎么自以为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就可以将本王过河拆桥了么?” “王爷您可是当今东晋的首座,谁能将您过河拆桥,只不过我们之间不是互利关系么?什么时候成了本王过河拆桥了?”楚焱冷笑了一声说。 “嘁,楚焱其实是你不需要本王的帮助一样能够做好是吧!”长孙璟睁开了眸子说,“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 “长孙璟,你还真是敏锐呢!”楚焱优雅的说,“没错本王是有一个主子,一个一生都不会背叛的主子!” 长孙璟冷哼一声:“看样子,你那所谓的主子将你养大,而兰萧大师只是你们身边的一条狗是吗?” 楚焱从佛经上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如真神般俊美的男人心里微微一紧,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楚焱笑着问:“没错,你们眼中所谓得道高僧,而且是得道多年的圣僧兰萧只是主子身边的人,一个极其听话的人!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本王会是一个有主子的人,毕竟本王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不为什么因为一般人听到自己的生世都会很激动,甚至会想着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因为你敢回来就意味着你已经知道了你所谓的生世不是么,只要是一个人都会为自己的父母的付出而感动,可是你压根就没有露出对楚烨的一丝怨怼,甚至是一丝仇恨就算是隐藏得再好也还是会有一点破绽的为什么你没有?”长孙璟像逼问又像是回忆说,“你知道吗,当年本王的母妃被长孙萧那个禽兽软禁的时候本王是有多怨恨,他自以为自己将母妃藏得很好可惜啊,当母妃死的时候他就不对头了,就是那个时候本王彻底的抓到了他的软肋那一年本王才十三岁,十三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能力和怨恨谁都不知道但是赵太后却发现了只可惜赵太后的命根子拽在了本王的手上,所以才轻易不敢妄动。本王自认为自己的眼睛比赵太后要利一些,而你自幼还是生长在佛门纯净之地的人本王可是不相信你的伪装功夫有这么好?” “你当真是以为本王是在佛前长大的?”楚焱笑着问。 “你身上有一种学佛之人独有的干净没有十几年是达不到的所以你没必要说些其它的解释!”长孙璟笑着说。 楚焱的手微微一顿,他岂会不知道长孙璟说的是些什么,他当然是学佛之人,当时的他看着母皇在一统天下之后手里一直有这一串碧尔玺佛珠,他当时并没有接触太多的人并不懂得察言观色,而母皇又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岂能那么容易看出心思当初怀着不知名的情感以及对母亲的倾慕他想尽办法来讨得母皇的关注,他看到佛珠以为母皇是一个学佛之人,希望通过渺渺青烟来洗净手中过多的血腥,所以他就学了,一学就是十几年却没有想到独孤云傲手中那一串佛珠并不是为了洗清自己手中过多的血腥而是为了往生的兄弟一个更好的归宿。 到最后他看到佛经就有一种奇异的厌恶感,他懂佛,但是他真的开始厌恶那虚无缥缈的极乐世界,再活一世他认为人一生所求只追寻本心即可,又何必违心处事惧那无间地狱。 “摄政王的眼睛还真是毒辣,没错,但那是曾经!”楚焱微微一笑说。 “是吗,兰萧大师说你学的是密宗道是吗?”长孙璟问,“都说密宗道之人邪妄异常,信的是杀生佛,为什么在你眼中却看不出来一点污秽?” “表哥说的还真是一个玩笑,你当真认为我习得是密宗道么?”楚焱已经抛弃了所谓本王的称呼说,“我习得是禅宗道,但是却开始厌恶那过于干净的坏境,太干净了反而是虚伪!” “你说的倒是极对,世间上又有哪个人是不染尘埃的,只不过是善于伪装将自己的一切都藏起来了,让人看不到而已,但是你却一直扯开话题跟我谈这些无趣禅机有意思么,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长孙璟说。 “刚开始一直岔开话题的不是您东晋摄政王么怎么倒是赖到了本王的头上?”楚焱将书放在一边说。 “我只是想知道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想要什么?”长孙璟颇感兴趣的问。 “你当真是认为我是背后有主子的人,长孙璟你实在是太过自信太过自负了,你如果真的有本事你最好还是调查一番吧,看我背后到底有没有所谓的主子!”楚焱扑哧一笑说。 长孙璟皱了一下眉头,现在他是真的搞不清楚此时的楚焱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了,或者从一开始楚焱就没有说过真话。楚焱这个人已经让他看不透了,这样一个傲气的人确实是没有人能够驾驭了他的!但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温顺,干净,实在是让人很是怀疑!如果这一切都是装的那么就太可怕了。 就在长孙璟沉思之间,一阵“吁”的呼声将他唤醒。 焱王府到了! ------题外话------ 收藏,亲们收藏,到现在小妖都做好万更的准备了你们都没有动静,小妖可是一个重承诺的好孩子呢!↖(^ω^)↗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旧时别院 “这马车倒还真是快!”长孙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楚焱说。 楚焱只是不咸不淡地说:“是表哥与本王相谈甚欢一下子忘了时间罢了!” “楚焱,你什么时候说真话呢,作为你的表哥我非常好奇你的经历呢!”长孙璟问。 楚焱的唇角微微弯起:“假亦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表哥如此聪明之人怎么会猜不出呢,您有如此大的本事在东晋只手遮天!” 长孙璟的唇角依旧是微微上弯没有一丝表情但是眼睛已经微微眯起,他最讨厌这样的感觉讨厌至极,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就像十几年前父皇逝去母妃被囚一样,那种彷徨无助,那样无依无靠。 “啧啧啧,竟然拿先帝为母妃所建别院来作为焱王府还真是大手笔,本王还以为他会自己据为己有亦或是为了他的母亲毁了这里倒是没想到还会还给我!”楚焱冷嗤了一声,“真是会做面子工程啊!” “怎么?不喜欢?”长孙璟问,“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非常珍惜!” “是因为这里存在着母亲的味道?可惜我自幼失慈没有任何感觉看似贴心实际上确实给本王添堵,而且这不仅仅是给本王添堵更是给他那位娘亲添堵!”楚焱懒懒地说,“进去看看吧!” 长孙璟虽是一个冷心绝情的人但是对于自己的母亲一直有一处是温暖的存在,可是他没有想到的自己最初见的表弟竟然是如此冷心冷情,就是见惯了人心险恶的他也不由感到齿冷。 别院永远与皇家宫殿不同,宫殿多是选择富丽辉煌的色彩极显居住主人的高贵,而别院却是清幽素雅的环境,但是仔细一看就知道这座别院的不同。 初进是只觉得环境清幽景色静谧安宁是一个极养人的地方,只消仔细发觉便可知其中的妙处,只见只一景就发觉不同,其中一块假山,初看时只觉这假山秀丽但是再看另一眼便认为这座假山极尽雄伟之姿,这时一个侍从发现了长孙璟似乎颇感兴趣的样子便准备了一小杯水泼了几下只见袅袅青烟飘起,颇有一种如梦似幻之感。 长孙璟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当时有名的太湖石不住摇头说:“楚皇当真是豪华,就连本王被人指责骄奢淫逸也不曾用这么珍贵的石头做成一座假山只为博美人一笑!” 楚焱淡淡的看着这里的景色,这里没有皇家园林的奢华气派更多的是自然山水的自然与清幽。但是没有人知道这里耗尽了多少民众的血泪。当年为了搜寻出奇制胜的花石,各地官吏都人模狗样的带着士兵到处乱窜,高山深谷急流险滩也无法阻挡大家为皇帝效力的无限热情;无论深宅大院还是草门棚户,只要有一石一木稍堪玩味,自有官员上门,做上皇家记号,这玩意儿立刻就身价百倍成了御用之物,主人必须妥善保护;稍有不慎,就将被以大不敬的罪名治之。等到发运时,一般都要拆墙毁屋,恭恭敬敬地将这东西请出去。但是这样劳民伤财的举动并没有被人诟病只因为一旦损坏所谓的“御用之物”,“大不敬”的罪名随之而来。这种罪名属于“十大恶”之罪,摊上了它就是百年世家都吃罪不起更何况普通百姓。 犹记得那一首传唱楚国的曲子:渺人间、蓬瀛何许,一朝飞入梁苑。辋川梯洞层瑰出,带取鬼愁龙怨。穷游宴。谈笑里,金风吹折桃花扇。翠华天远。怅莎沼黏萤,锦屏烟合,草露泣苍藓。 这一座园林是为了博珣贵妃展颜,求子而建造的园林,每一次烟雨时节太湖石升起袅袅白烟将整座园林笼罩在其中,如梦似幻宛若仙境。简而言之这是为了楚焱诞生而建造的别院。对于楚焱来说这座别院意义重大可是楚焱却没有一丝动容只是非常平静的看着而已,而且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耐与厌烦。 现在的他实在是看不透这个楚焱心里在想些什么,更是不明白这个楚焱回到楚国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这个楚焱明显就是与他想要交好所图明显不小:“楚焱,你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楚国的这把龙椅,那你到底是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根本就不懂,我喜欢的是东西,我想要的或许一生都不得到的。”楚焱的声音慢慢的冷了下来说。 长孙璟看着慢慢远去的楚焱眸子中带有一丝满意的神色,很好看来这世间还是有这个男人的软肋,如果真的抓到了然后与这个男人联手或许能将西楚拿下来这样北周的边境或许会安全许多。 楚焱望着这周边的环廊宇轩,望着这飞檐牙啄,心里没有属于楚焱的一丝遗憾,住在楚焱身体里的是独孤懿轩,独孤女皇的继承人,属于这具身体里的最后一抹回忆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剩余的价值只是这个身体能够带来的利益而已,楚焱看着手中的令牌眉头微微一挑事情应该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看归宗大典那一出好戏了! “楚焱,你的软肋到底是什么本王还真是好奇,你可是本王第一个看不透的人!”长孙璟看着那一抹逐渐远去的颀长身影喃喃自语。 “小乐子!”长孙璟唤道。 “主子?”乐公公询问,“请吩咐!” “把这个别院死死盯住,尤其是那位!”长孙璟说。 “诺!”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也会露出来!”长孙璟慢悠悠的笑着说。 “真是一个老狐狸!”此时的楚焱眼里越发的冰冷,正准备朝其中一个看似没有人的角落说些什么,却抓起果盘上的葡萄往窗外一扔。只听到一声闷响之后很快就没有声音。楚焱这才说了一句:“将楚烨那家伙送来的扈从侍卫好生筛选一遍!” 只听角落中发出轻微的声响后,楚焱这才打开了一样东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失败了?”长孙璟皱了一下眉头问,“是被谁发现的,楚烨还是楚焱?” 乐公公艰难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出手的人是一个高手没有看得出是从哪儿攻击的只知道是从楚焱屋里不知道是楚烨的人还是楚焱的人!” 长孙璟无奈的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还是稍稍保持一点距离吧,尽量不要被他们发现!” “是!”乐公公说。 “小表弟啊,你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长孙璟微微一笑说,“有趣,真有趣!” 楚焱慢慢将自己贴身藏着的一副画纸摊了开来,看着画中熟悉的人他慢慢的滴下了泪,晕开了画上的墨迹,他颤抖着唇将自己的唇瓣贴近画中人儿巧笑嫣然的红唇。他啜泣着喑哑着嗓音唤道:“母皇!” “楚焱,你在么?”长孙璟醇厚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楚焱忙将画收起藏在怀里慌忙的将眼泪擦干净对着铜镜仔细看没有丝毫错处之后才打开门问:“表哥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你似乎丝毫也不担心可能会在归宗大典出现的意外是么?”长孙璟问,“焱王爷是不是已经十拿九稳了!” 楚焱微微挑了挑眉笑了:“表哥就是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么?我记得咱们兄弟之间似乎没有这么好的感情!” “也许但是我们之间存在着共同的利益不是么?”长孙璟笑着说,“你就不想得到西楚的控制权?” 楚焱微微一笑:“这么说来表哥所图不小!” 长孙璟笑了:“楚焱每一个人都有野心,你又何必假装清高?” 楚焱冷笑一声:“没错,每一个人都有野心,那表哥认为我的野心就是要将这西楚的控制权夺回来?” 长孙璟直接说:“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在外面也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楚焱只是让开了一步说:“表哥请进!” 跟随长孙璟住进焱王府的楚长乐愤怒的绞着帕子问:“王爷现在在哪儿?” 喜竹看着自家公主快要变形的脸怯生生地说:“王妃,爷去找焱王了!” “呵,这么快就忍耐不住要去找同盟了,真是当我楚国是好欺负的不成?”楚长乐气愤的攥紧了手绢。稍后她仔细思量了一下说:“将父皇调进这儿的人去刺探一下,看他们到底是在商谈些什么?” 喜竹有一些犹豫:“王妃这样不好吧,这王爷这里一直有人盯着我们呢!” 楚长乐大怒直接就扇了喜竹一耳光说:“你就不会小心一些啊,跟了本公主这么多年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么?” 喜竹闪着泪花捂着脸还是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办!” 长孙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武功是与他不相上下但是他又有一点感觉这个男人的武功绝对比他强的感觉。这种比人弱的感觉还真是不让人好受,两人之间的沉寂还是长孙璟先打破沉默:“你到底是什么打算,是要半壁江山还是要楚国的控制权?” 楚焱摇了摇头说:“我的打算你不会明白的,所以就不要一再追问了,或许在你看来这里的一切是我父皇一力保护下来留给我的但是在我看来成王败寇,只有东西最后在谁的手中那才是谁的!我并不想与他争,反而我的想法与你正好相反!” 长孙璟一听大怒一把拽过楚焱怒声说:“你配得上这身上流着的独孤血脉么?” “配不配的上日后自有分晓,表哥你不要乱猜我的想法,在归宗大典之后或许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楚焱也不恼只是笑着说。 “你究竟想干什么?”长孙璟有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觉袭上心头总有一种感觉这家伙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虽然他与他并不熟悉但是为了那淡漠的血缘他还是选择了帮他,只因为他的身上流着独孤家的血但是这会子这家伙就要过河拆桥了,他很想愤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愤怒不起来。他也不明白看着少年干净的面容心不由得一软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好吧,倒是你发生如任何事情我都袖手旁观如何?”长孙璟松开他的手说。 “这是你的酬劳!”楚焱掏出一件东西说。 长孙璟打开一看心下一惊:“好大的手笔!” 楚焱微微一笑:“自此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长孙璟深深地看了楚焱一眼:“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楚焱笑了笑:“表哥,楚焱一生只做过一件事情是后悔的自此之后再无后悔之事!” 长孙璟很快就离开了,楚焱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长孙璟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这所谓的血缘牵绊后悔的,为了一个跟你血缘不是很深,谋面尚未足月的人尚且做到如此,将来你的弱点轻而易见你该如何做?” 或许连楚焱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语竟然一语成谶。 “怎么样?”楚长乐抓着喜竹的手问。 喜竹只是摇了摇头说:“什么消息都没有打听到,连接头的人都没有找到!” 楚长乐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退了一个干干净净:“你的意思是说,是说…” “王妃的脸色怎么那么差了,难道是最近没有休息好食欲不振?”醇厚的嗓音从她的身后响起。楚长乐的身体一僵,十分笨拙的将自己的头扭过来只见长孙璟已经踢了他的皂靴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慵懒的支撑着他俊美的面容笑着看着她。 楚长乐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妾身怎么不知道您已经…” 楚长乐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已经被长孙璟抓在了手心中,谁都没有看清长孙璟是如何动作喜竹作为武婢身手是不弱但是此刻却已经被长孙璟不知用何方法直接就卸去了两只手。这一切动作都是在一息之间完成的。楚长乐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着,死亡的气息是那样浓烈就在她的呼吸之间,眼前的男人在已经不是她所期待的良人而是勾魂索命的阎王。 “王,王爷…”楚长乐恐惧的连求饶的话语都说不完整了。 “本王说过的,本王喜欢一个听话的王妃!”长孙璟的指甲尖慢悠悠的划过楚长乐脸上细嫩的肌肤说,“看样子本王的话在王妃的耳中是耳边风啊,又或许王妃不知道本王不喜欢重复第二遍警告吗?” “……”楚长乐只是哀求的看着他再也不敢说出其他什么话了。 “算了,王妃既然不听话,看来本王必须采取一点措施否则本王的手下就有样学样了!”长孙璟思考着说。 “不…”楚长乐哀求着但是又因为害怕还是没有说出声来。 “王妃知道什么东西才是最听话的么?”长孙璟笑眯眯地说,慢慢靠近楚长乐的脸。 楚长乐见到那张离她越来越近的俊颜再也没有当时的痴迷反而像看到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不断地躲闪摇头,但是这样令她更是难受。 只听到耳边传来温厚的嗓音:“只有木偶才是最听话的!” “不!”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在寂静的月空上方响起。 ------题外话------ 独孤云傲:“你是什么时候把我放出来,我都多久没出现了!” 小妖:“收藏不给力,入v没法v,我哪有那么多钱付你片酬啊!” 独孤云傲:—_—|||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归宗大典 认祖归宗的前三天,楚焱就必须焚香沐浴,修身祷告。而这一切都必须在皇宫中进行。 楚焱先是去了皇极殿拜见楚烨等待楚烨的正式诰封。 楚焱看着这熟悉的大殿不禁有一阵恍惚,看着那身着明黄色的衣裳(—_—|||,大哥那是龙衮!)坐在那儿的楚烨,楚焱心里就一阵烦躁。这里是独孤家的皇都,那把龙椅是独孤家的龙椅而今却被一个楚姓之人坐着当真是刺眼得慌。 “楚焱接旨!”一声尖利的嗓音划过寂静的皇极殿。 楚焱双膝跪下动作之间飘逸之极带着出云般的美感,他就那样静静地跪着聆听着诰封一副恭顺无比的表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十三子楚焱,天资聪颖,龙章隽秀,先皇甚喜,朕怜其幼时失慈,封其为焱王,于三日后行归宗大礼钦此!” “臣谢主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焱依旧是温顺无比的表情,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干净纯粹的孩子。 “焱弟,归宗大典的吉日已经选好了就在三日之后,这时间比较紧促所以你必须现在就在皇宫中的三清殿住着,条件有一些艰苦,先克服一下!”楚烨走下龙座拍着楚焱的肩膀一副长兄如父的慈爱表情说。 “谢皇兄关心!”楚焱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楚烨的手,楚烨的手僵在半空之中有一些尴尬但是楚烨很好地收起收起笑容让自己显得不至于那么尴尬。便仍带着平素威严的表情走上了龙座。目光依旧有一些不善的看着楚焱。心想要不是你的命格清奇可以护住楚国你以为朕会容得下你。想到几天前的一幕眉心微微一皱。 “回来了,真是不知死活!”楚烨听完侍卫的禀告下意识握紧手中的酒杯说。 “陛下真的是想要了十三皇子的命么?”玄威老人不知何时走进来说。 “大师,你怎么来了?”楚烨有一些不解的问。 “陛下不是一直心神不宁让老道我去为您测一测是谁冲撞您了么,这下子倒是测出来了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玄威老人说。 “不用你说了朕也知道是谁冲撞了朕了,是那个孽种吧!”楚烨漫不经心地说。 玄威老人恭敬的说:“陛下英明!” “英明?要是真的英明就不会让他一直活下去,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而且等着朕诏告天下朕还有一个弟弟了!”楚烨再也控制不住将酒杯直接就摔在了地上说。 “哐当!”一声响声在这勤政殿响起,泼洒出来的酒水沾染了玄威老人的白衣。玄威老人只是摇了摇头说:“陛下何时如此目光短浅了!” 楚烨微微眯起星眸说:“大师这个人有什么玄奥不成?” “陛下还记得老道曾经为您推算的命格么?”玄威老人说。 楚烨的脸色微微一沉,那个预言虽然看似没有影响到他但是却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了。 二年前: 一直守着钦天监的玄威老人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与兰萧大师齐名的大师在他的恳求之下为他算了一卦。 “你想算什么?” “这天下将会属于谁姓?” “独孤气数未尽!” “怎么可能,现在的北周皇帝资质平庸难当大局!” “谁说一统天下的会是现在的北周皇帝,但是这个人的命数不可说,不能说!” “楚国终究是没有龙气是吗?” “如果想有可以找一个人转借但是这种方法也只能勉强维持几年而已!” ……。 “您的意思是楚焱身上有龙气!”楚烨寒声问。 玄威老人点了点头说:“没错,但是这个人的命格实在是太过贵重不能轻易假借现在的办法只有将他稳住,让他来守护楚国!” “他的母亲与朕的母亲是仇人,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肯定也是知道这段往事的,这样你有办法让他为朕死心塌地的守护楚国吗?”楚烨问。 “老道自有妙计!” ……。 楚烨在不愉快的心情里结束了早朝但是为了保持兄友弟恭,君安臣乐的景象他还是很亲切地对楚焱说:“焱弟可以在去三清宫之前在皇宫中转一转!” 楚焱只是淡淡地说:“自古后宫便有规定,外男不得入内!” 楚烨的脸僵了一僵,但是因为多年的修养还是没有当众就黑了脸,仍旧和颜悦色的说:“皇弟误会了,朕只是让你在御花园这些地方好好地转悠一下放松一下心情而已。” 楚焱笑了笑:“那多谢皇兄关心!” 楚烨一回到勤政殿,李长紧紧的跟随深怕皇上暴怒。 果不其然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巨响,楚烨就将堆积如山的奏折给掀翻在地,龙案周围尽是白花花的一片,墨香四溢。 “皇上?”李长还想再劝,但是楚烨却已经忍受不了了怒吼道:“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李长见楚烨这般难看的脸色也知道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好了,于是立刻带着人退出了勤政殿,但是勤政殿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儒雅无比的皇上为何会发这样的雷霆怒火,有一些胆小的宫人就是被吓得爬了出去。 “还有三天,三天,楚焱你最好乖觉一点!”楚烨的眼睛像极了黑夜间野狼的眼睛绿幽幽的像极了两团鬼火。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但是对于楚国皇宫的人来说这三天时间比三十年还要难熬,在这三天里皇上阴晴不定的性子像是大爆发一样,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惹怒了皇上,就连最得宠的嫔妃都不敢轻易去触碰地雷。 唯一一个过的算是舒心就是楚焱了,三天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很快就会过去的。 浴池上烟雾袅袅,一个贴身小太监轻揉着楚焱的头发,心里不禁生了一丝感叹就是后宫的嫔妃都会想要这一头美丽的青丝,揉着这绸缎一般的乌发,小太监都有一点舍不得放手的感觉。白雾缭绕下,衬得眼前这个男人越发的俊美。小太监问:“王爷还要加水吗?” “不必了,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再耽误时间可就不好了!”楚焱笑了笑,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子上健美的鱼尾线,不是非常明显但是却十分有力的肌腱,这具身体的完美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面红耳赤起来。就是在烟雾之中看不清楚但是却可以看到宫女那红的通透的耳朵。 楚焱任由宫人为自己套上繁琐华丽的宫装,看着西洋镜上自己的容颜,楚焱有一些不满意自己今世的皮囊。前世的他继承了独孤云傲七分的美貌那时他经常为大臣们称赞他长得像母皇而高兴,但是今生这具皮囊只与独孤云傲有三分相像,这令他十分的不满,他的容颜与他今世的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说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他依旧贪恋那绝世容颜徐徐绽放的妖魅无边。 “走吧!”楚焱叹了一口气说。刚刚接触到阳光让一直三天以来待在三清殿闭门不出的楚焱有一些微微的不适应。他有一些恍惚但是很快被惊讶所取代。 只见一三十六人组成的侍卫队朝他走来整齐划一朝他行礼:“卑职拜见焱王!” 楚焱看着这整齐划一的动作以及下拜时的内敛的气息就知道眼前这些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内家高手,楚烨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并且这侍卫的人数明显是逾距了。 自古以来,天子亲卫应天宫一百零八星宿配一百零八人,皇后为凰九九归一护卫为八十一人,太子,亲王的亲卫随行也只能应四象配二十八人。如今却是二十六人,虽然楚烨尚且未立太子但是他的长子已经有十四岁了与他的年纪相差不大。人与人之间的矛盾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然后结成深仇大恨,楚烨这一举动一来是想证明他对他这个皇弟的爱护,二是想要为自己树敌当真是帝王作什么事情都要一箭双雕。 楚焱冷冷的一笑走向其中一个为首的侍卫长说:“抬起头来!” 侍卫长有一些发愣但是还是抬起了头,楚焱微微一笑只见这个男人虽是跪着的但是依然难以掩饰他的身形伟岸。他的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典型的武官形象放在战场上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玉面郎君。 楚焱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长朗声回答:“启禀王爷,卑职名叫雷霄,四品御前带刀护卫将军!” “四品?雷霄你多大了?”楚焱一边玩弄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一边说。 “回王爷,卑职今年十八岁!” “十八岁?”楚焱的声音轻的近乎是呢喃了只听他的轻笑声说:“皇兄还真是器重你啊!” 雷霄这下反应倒是极快:“只不过是蒙皇上错爱而已!” 楚焱轻笑了一声:“雷霄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出现会让所有闺阁女子芳心尽失!” 雷霄愣了愣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下楚焱,一下子即陷入痴迷之中,只见这个男人的笑容极美,他本就生得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再加上这色如春晓之花的带着迷离却又干净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止不住的沦陷。 楚焱轻轻一笑身形飘逸一动就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雷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手下的人跟了上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雷霄见到那个女人时才明白为什么楚焱明明看上去那么干净的人会有这那样魅惑人心的笑容,只因为这是骨子透出来的妖与魅惑,血脉里渗透出来的魅惑人心。他们就是人间的修罗,迷惑众生! 太和宫皇极殿。 楚烨接受了百官的朝拜之后,接着就是皇子公主,然后是后宫嫔妃,最后是皇室宗亲。 等到所有人都朝见完毕之后,一直在楚烨身后的李长才尖利的一声大喊:“传焱王进殿!” 一直侯在殿外的楚焱站起身来先让宫人为他整理繁琐的衣饰带到没有什么差池之后,楚焱才缓步进来。 谁都知道金坛讲法,谁都知道焱王是兰萧大师的高徒,谁都知道焱王爷俊美无双,但是再如何描述再如何形容?除了当日亲眼见识过的人深有体会,其余的人也都只不过是一则传说罢了。 可对于亲眼见识过的人来说,他们以为那样的惊艳已经是极致,可现在,他们知道他们都错了。 美貌固然可以形容成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是那此刻缓缓而来的人呢?又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 至少现在是没有人知道,没人敢形容也没有人敢相信,眼前这个美人是一个男人,一个令女人都羞惭不已的男人。 恍然间他们都有一种下意识的认为这个男人身着的深紫色亲王服远远比高坐在龙庭之上的天子龙衮来的高贵。这是楚焱不容忽视的魅力。 “楚焱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清朗悦耳的嗓音从眼前这个男人的喉咙中发出。 楚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清雅的笑容心里的火气一直往上蹿但是莫名其妙的又有一种情绪不断的压制着自己,他承认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的生世有多让他生气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俊逸无双的美人他就是生不起任何怨气,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原来的那个人,那个女人一脸幸福的霸占着父皇的怀抱冲他甜蜜微笑的场景。 楚烨的拳头攥得更紧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快速的将玉碟放在龙案上,将楚焱的名字添到了楚云的名字之下然后微微一笑:“十三皇弟接下来这玉碟你要亲自送到宗庙之上供奉了!” 楚焱笑了笑说:“臣弟省得了,谢皇兄提醒!” 楚烨笑了笑接下来就是宫宴,没过多久楚烨就声称自己身体不适要回到了勤政殿休息离开了。 而此时的宗庙却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楚烨冷笑的将其中一个高手的心脏直接就从他的胸膛掏了出来,手中拿着还在跳跃的心脏脸上依旧是清雅无比的笑容。 实在很难想象这个外表如同佛前迦叶的男子竟然会有如此血腥的一面,纷飞的血雨染湿了他们的衣裳但是却没有将他华贵的紫色礼服沾染分毫。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看法。看着那个男人越发深的笑容,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楚焱冷笑一声正准备脱身之际,却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惊讶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母!”还未说完他就喷出了一口鲜血,他惊诧的望着自己的腹部出现的长刃,然后意志开始模糊,只听到楚烨的冷笑声:“楚焱罔你作为兰萧大师的高徒竟然看不透一个幻阵!” “楚烨,你最好会后悔你让本王活下来!”楚焱咬了咬牙说。 “朕不会做自己后悔的事情!”楚烨笑着抽出刀说。 楚焱不甘地瞪着他却被一片黑暗所取代,他不知道被放进什么地方只觉得自己像是身在水中连呼吸都难以控制。模糊意识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催眠声:“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楚国人最尊敬的焱王,你对国家忠心耿耿,你是楚国的战神楚焱!” 他下意识揪紧自己的衣袍拽着自己怀里一张平安符:“母皇!” ------题外话------ 独孤云傲:“你整这么多帅哥出来干啥?” 小妖:“—_—|||,当然是养眼啊!”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焱王楚焱 随着棺木的缓缓打开,楚焱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平稳的呼吸声告诉他们,他睡得正熟。 玄威老人仔细看了一下楚焱的状况然后对楚烨说:“再说一句吧,接下来事情就成了!” 楚烨温柔的为楚焱理好有一些乱的头发,语气极尽温和:“朕是你的哥哥,你最敬爱和信任的哥哥,你要记住世界上谁都会伤害你只有朕会护着你,不让你受丝毫伤害!” 楚焱的眼皮微微一动但是却又似乎没有动,好像是在挣扎,又好像是不愿意醒来,微风在帷幔之间穿梭荡悠悠的,这个场景诡异至极。 楚焱的眼皮再次动了一动似乎有清醒的征兆,终于他睁开眼睛,楚烨忙摆出一副欣喜的笑容:“皇弟,你醒了!” 楚焱的眼睛十分的呆滞无神,像极了提线木偶只见恭顺无比的走出了棺木跪在楚烨面前:“臣弟拜见皇上!” 楚烨笑眯眯地说:“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 楚焱似乎没有听到楚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紧握着一团早已看不清东西的纸眼睛木愣愣的看着向自己伸手的兄长! 楚烨看着这样的楚焱满意的微笑。在大喜过望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楚焱死死攥着的纸团。 “滴答,滴答,滴答!”更漏一直清脆的滴着,长孙璟看着璀璨的星空,手里握着酒杯若有所思:“小乐子,你看到今天楚焱有什么不自然么?” 乐公公仔细思索一番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但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古怪!” “傲气没有了,只余下的是佛前的温顺与纯净,看样子楚烨对他动了什么手脚!”长孙璟喝了一口酒说,“就是不知道楚烨会将楚焱放在哪里?” “王爷,难道会出什么岔子不成?”乐公公有一些紧张起来问。 “当然,而且会出不小的岔子,兴许战场上本王就要与楚焱对上了!”长孙璟叹了一口气说。 “不可能吧,焱王不是一个好战的人!”乐公公下意识的反驳说。 “呵,你凭什么这样认为?”长孙璟问。 “因为,因为,看起来不像啊!”乐公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说,这样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能肯定。毕竟人不可貌相不是?但是他真的不敢想象那个宛若佛前白莲的男子竟然会手持屠刀。 “密宗道,密宗道,信得可是杀生佛!”长孙璟喃喃自语地说,长孙璟再倒一杯比胭脂还要红的酒举杯对着星空说:“苍天,我敬你一杯,世事无常,人都道我是皇权的主子,实际上有谁能做真正的主子呢!” “王爷?”乐公公更加不明白长孙璟在说一些什么,但是王爷眼中的苍凉让他害怕,害怕什么时候王爷真的倦了,就令人间化为地狱,四国平衡不复! 长孙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灌着酒到了最后他双眼迷蒙的看着星空嘴里不住的说:“母妃,若兮…。,胭脂醉,醉的是人醉不了心啊!” “王爷!”乐公公不禁垂泪。 “泪咽却无声。 只向从前悔薄情, 凭仗丹青重省识。 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 午夜鹣鹣梦早醒。 卿自早醒侬自梦, 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若兮!”长孙璟呢喃着,“我好想你!” 乐公公这才记起来不到几天就是王妃的忌日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独自架起已经烂醉如泥的王爷将他带回焱王府的卧室。 “主子,这摄政王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就喝成这样了?”雷霄看到这一幕问身边的楚焱。 “马上就是摄政王妃的忌日了,想来摄政王就要回国了!”楚焱一边说一边看着璀璨星空说,“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诺!” 没有有些人臆想的血雨腥风,没有传说中的摄政王的发难,长孙璟在楚焱认祖归宗之后就安静的回到了东晋。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有一丝不甘,就是每个人所想的是不同的,仅此而已。 日子就那样十分平静的过,安静的不起一丝涟漪,就连在长乐公主出嫁和金坛讲法上大出风头的喜乐公主就像是隐形人一般从此悄无声息起来,日子变得诡异的安静。 唯一算得上是风生水起的就只有焱王楚焱,这个男人的绝美姿容已经在市井之间成为了传说而又加上楚烨这些日子以来不断的赏赐让所有有女儿的达官显贵开始活动了心思。 “皇兄又要本王去干什么?”楚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问着突然出现的人说,“又是哪个人的余孽?” “焱王爷,这一次是庆王爷的幺子,陛下说了必须三日之内处理干净而且不露马脚!”来人回答。 楚焱的眼睛依旧盯着佛经手中的持诵的念珠依旧没有停下来只是微微一点头,来人立马就离开了焱王府。 待来人走后楚焱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清寒,干活去了!” 云清寒走出来,银色的面具罩住了原本俊朗的面容,他的眼睛中再也没有昔日在云族时的傲气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冰冷语气中带着冰冷的不耐:“这一次又是谁?” 楚焱拍了拍云清寒的肩膀说:“忍一下吧,再过不久,等那家伙心安了,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不在这令人作呕的皇都中生活了!” 云清寒没有言语只是轻声问:“你将夜部交给那女人了吧!” 楚焱的手微微一顿说:“我只是将夜部的令牌给了她而已,本来我也不能调用夜部,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大祭司既然已经换人就不必拘泥了,最重要的是眼下!” 云清寒不满的瞪了楚焱一眼说:“那个女孩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术让你这个人为了她死心塌地的,本来按你的想法应该是想尽办法夺回来的不是么?” 楚焱慢悠悠的笑了一笑:“不是她施了妖术,而是因为我一定会输了,在他的面前我们永远都是跳梁小丑与其做一个被人愚弄的跳梁小丑倒是不如做一个忠诚的属下,这样或许会有更好的收获!” 云清寒身上冰冷的寒意慢慢散去,他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所以他很清楚现在应该干什么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他笑着说:“那你就这样被楚烨那家伙拿来当刀子使,你会忍气吞声么?” 楚焱自信的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而且你当真认为楚烨能实现他的野心么?” 云清寒看了楚焱一眼问:“懿轩,我与你同生共死,是过了命的交情,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肯不肯告诉我!” “你说吧,我先考虑一下!”楚焱说。 “嫡女殿下究竟与你有什么渊源,她现在只是一个四岁多一点的孩子而已,你的行踪我知道十之七八,按道理来说你与她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可是为什么你对于她的行事作风那么的了解!”云清寒终于提出了自己存在心里的疑惑说。 “清寒,这件事就不要说了,说了你也是不信的,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就是现在把当下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楚焱没有正面回答云清寒的问题。 云清寒本来是想在问的见楚焱一副根本不想提起的样子终究还是闭了嘴巴趁人不觉时走出了门外。 “母皇?”楚焱痛苦的闭起了眼睛想起幻阵时那一幕,他的心就是揪心一般的痛,他痛苦地流下了一滴清泪,泪水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 “滴答”清脆的响声唤醒了楚焱,望着手背上逐渐开始温热的液体楚焱叹息一声用丝绢擦拭了一下走进了内室。 三天后。 “皇上,请为老臣做主!”庆王痛哭流涕的爬到了皇极殿上大声哭诉着。 楚烨微微一蹙眉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不知道,庆王爷发生何事,如此悲痛?”楚烨依旧严肃认真的表情说。 “皇上,老臣的幺子今天与云王爷发生争执不幸落水,如今已经撒手人寰了!”庆王爷大声哭诉的说。 “啪!”楚烨震惊的站起身来走下龙座指着瘫软在地的庆王爷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庆王爷一时间被楚烨狰狞的面容吓住了但是想到儿子死时的惨状还是一咬牙说:“今日小儿与云王爷发生争执衍生成斗殴,小儿不识水性被活活淹死了!” “怎么可能?”楚烨震惊的说,然后仔细思量后怒吼一句:“李长!” 李长连忙站了出来说:“奴才在!” 楚烨愤怒地说:“查,给朕查!” 李长看着楚烨狰狞的表情也一时间吓到了连声说:“是”后立马跑出去吩咐属下了。 事情本来就闹得很大这一会功夫就可以将人证物证给搜集齐了,越看这些人证物证,楚烨的心里就越想一团火在胃里不断地烧着让人难受得慌。 事情很简单不过是一群世家弟子争风吃醋而已。 谁都知道自从楚云被人发现夜宿青楼之后谁都没有想到楚云竟然会真的自甘堕落夜夜往烟花柳巷跑,甚至似乎诗兴大发一连做了好多首曲子,一时间京城都传唱不休,但是楚烨认为在林馨华这件事情上十分对不起楚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年轻人谁没有一点年少轻狂贪图享乐的时候。 可是这些淫词艳曲是一个王爷,而且是当今皇上的胞弟写出来的就有一些过火了。但是当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新蹦出来的焱王爷身上谁会关心那一点风流韵事于是这些小事就这样被人忽略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竟会发展到这一地步,而且理由十分的可笑。 且说庆王爷的幺子,这个人并不像庆王世子那般风流无度,怜香惜玉,反而是一个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有了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孩子,庆王府就将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他身上了。可是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一无妄之灾。 庆王世子与云王爷只不过是在画舫中因为一个歌妓起了争执谁会想到越吵越烈,一时间就发生了打斗,这位公子正好找自家大哥回去,因为人中实在太过混乱,护卫无暇顾及导致这位公子的落水于是就英年早逝了。 这件事情怎么从表面上看都是意外,可是事情一旦追究起来,起因还是云王爷率先挑衅引起的,庆王爷劳苦功高,又是老臣,丧子之痛自然不会是善罢甘休的。虽然楚烨老早就猜想到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她没有想到楚焱竟然会这样处理。而这边庆王爷已经又开始老泪众横起来了。 “皇上,老臣跟随先帝三十余年,戎马半生,如今却落得个无人送终的下场啊!”庆王爷哭着说,“这是臣的老来子啊,您知道臣的大儿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就靠着小儿子为臣争一口气为我楚国献上一份荣光啊,而今全没有了…。” 楚烨猛吸一两口气平息自己的怒火,这件事情是他要楚焱去处理倒是没有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利索,干净利落连一丝痕迹都不留。虽说这样的结果令他很满意但是楚云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胞弟,这个弟弟可是罗太后的眼珠子,心尖子,怎么能动,别说罗太后舍不得就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就是这个弟弟再怎么不学无术,到底是有感情在怎么会舍得让他吃一点苦,尤其是现在的楚云娶得是喜乐公主,现在东晋和西楚刚刚联盟,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适合闹出一点岔子。于情于理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楚云都是动不得的,可是如果不处置的话那一定会伤了这庆王爷那些老臣的心,虽然说现在自己已经将朝政慢慢的控制住了但是庆王爷的这股力量让他也不容小觑,一旦处理不好对于朝纲不利,这楚焱事情倒是给他办好了顺手还给了他一个烂摊子。楚烨想到这里就一阵气恼,好你个楚焱就是完全失忆受朕掌控了还不忘给朕添堵。 楚烨越想越气恼厉声说:“给朕把楚云那个臭小子提拎上来!”眼下不是动楚焱的时候,但是迁怒总可以吧!楚云这家伙也该是为他贡献力量的时候了。 于是,在皇上雷霆大怒的情况下,曾经备受宠爱的云王爷被降爵三等,罚俸十年,外加杖责三十。虽然罗太后哭着喊着要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但是还是被楚烨给拦住了。母子之间第一次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裂痕。 但是这件事情没有过多久,京城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另一道圣旨给吸引了。 皇上派焱王爷带领十万大军接任战王之职! ------题外话------ 独孤云傲:“你这是死活不把我放出来的节奏是么?” 小妖狗腿:“哪能呢,你是主角,没有主角还能演得下去么,您再忍几天吧!”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兔死狗烹 这一道圣旨一下子掀起了轩然大波,楚国上下反应大都不相同但是观点却是出奇的一致——反对! “陛下,边陲乃是立国之本,边境不安则百姓不宁,边防统帅必须是经过百战之后的将领,就算是继战王之后皇室无人但是边关将士中资历经验能力胜过焱王的人不胜枚举,焱王虽然聪慧乃人中龙凤但是却没有经历过战事,而且焱王自幼佛前长大战场多杀戮不能有丝毫妇人之仁,因此臣恳请陛下三思!”张右相出言直谏说。 楚烨听言似笑非笑的说:“右相何以知道朕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张右相一时间哑然,楚烨的声音慢慢冷凝住:“难道在你们眼中,朕就是一个做事欠考虑的庸主么?” 张右相一时间冷汗直流忙跪了下来:“老臣不敢,但是陛下在这件事情之上,老臣誓死反对?” 楚烨说:“你凭什么就认为焱王不行,是瞧不起焱王还是不相信朕的眼光!” 张右相再一次哑口无言,现在的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错,如果是说焱王能力不够那就是藐视皇族,如果是说别的就是在说陛下有眼无珠反正怎么说都是错,他还真就不明白这陛下怎么就铁了心要将楚焱送去边关呢? 楚烨看着张右相默然跪在那儿的样子说:“刚才右相不是说自己要死谏么怎么这会又不说了,哑巴了?” 张右相思前想后还是拜倒在地大喊:“请陛下三思!” 楚烨微微一挑眉他倒是真没有想到一向作为自己应声虫的张右相此时会这样反对自己虽然张右相说的那一些是有道理的而且他也曾经考虑过这些因素可是他岂会是一个做事冲动的人,虽然楚焱自幼生长于佛前但是接受的知识却不是正统佛家的理论。当年的楚皇可是对楚焱这个儿子抱着巨大的希望怎么会让他真的无欲无求甘愿做一名俗家弟子,楚焱所学的在这几天他都已经大概都知道,楚焱看上去是极为纯净的人只不过是手上干净而已,只要一如战场他不愁他不成魔。再加上兰萧大师还为楚焱留下了一个精通阵法的徒弟司空,那是传说中的再世孙膑的徒弟。而且单单就凭楚焱那击杀他二十位精英死士的毫不费力的能力就知道他的武功已是世间少见的高手而这司空是为了保护楚焱而留下来的高手,如今楚焱已经对他言听计从,司空岂会不听命于他,有此二人何愁大事不成。只是偏偏这秘密不能说破,这倒是令他极为憋屈。而眼下又有这么一些迂腐不化的人来给他添堵这更是让他气闷不止。 楚烨的脸越发的黑了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似乎跟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一样不仅没有劝阻他给他一个台阶反而全部跪了下来大声呼号:“陛下,这主帅之事不能等同儿戏啊,请陛下三思!” “够了!”楚烨看着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的大臣们心里一阵气苦,一群迂腐不化的玩意儿转身拂袖而去,“朕意已决,你们想跪就跪,这世间多得是人想要接替你们的位置!” 这话说到这一份上就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他们死了他也不会改变主意,这样已经摊明了,他们死也没有用,现在皇帝已经打定主意,张右相大急,还是一跪不起在他的眼里看来楚烨绝对是想要将楚焱光明正大的处理掉,沙场无眼就是再精明的狼也会有失足于陷阱的时候,楚焱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万无一失。就拿战王爷来说,谁都认为拿下云族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三十万大军压境换来的只是三十万军尸骨全无,战王爷竟然还是被敌人送回来的,而且是像一个木偶一般送回来的,虽然活着但是还不如不活着,虽然对外声称战王爷无恙但是少数心腹还是清楚这战王爷已经是废了,不仅神志不清而且不能动,不能说话,连最起码的生存都解决不了这就是三国皇室的耻辱。虽说现在东晋没有云族那么神秘可怕但是却也是极为难缠的主儿。东晋貌似只有一个雍王爷可堪大任但是长孙璟却也是一个能人如果他没有屏障怎么会肆意的打压雍王将兵权尽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虽然现在长孙璟表面上对楚焱是掏心掏肺的但是皇族之间又有多少亲情存在,楚烨十有八九是为了让焱王爷死于非命,虽说皇城也不安全但是至少还有帮衬可是一旦奔赴沙场远水救不了近火!张右相越想越心急,一时间急火攻心竟然晕了过去。随着他这一晕这件事情自然不了了之了。 但是就算楚烨摆平了前朝那群大臣们后宫的战场却不是能够轻易的收拾的,罗太后虽说是后宫的胜利者但是到底是闺阁女子虽然手段狠辣面上是一个笑面菩萨内里是一个毒蝎妇人,嘴上甜如蜜脚下使拌子但是到底是一个妇人,后宫阴私宅斗她门儿清可惜却不能拥有高瞻远瞩的眼光,这前朝本就与后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罗太后的母家因为从龙之功一直掌了半边天楚烨的决定这边刚才下这罗太后那边就已经闹上了。 战王爷本就是罗太后的第二个儿子现在废了罗太后本就心痛难忍如今自己儿子的位置竟然被一个仇人之子给硬生生的抢了去她怎么会接受,她怎么可能接受!在得到这一消息时罗太后就已经连痛苦都已经忘记了直嚷嚷着要用簪子刺死自己,等到楚烨赶到时,罗太后已经将自己的脖颈给划破了。血在保养得宜的细嫩肌肤上不断地渗出再配上那已经散乱不堪的长发,罗太后的形象还真是渗人。 “母后,连你也要逼朕么?”楚烨皱着眉头看着一脸狰狞望着他的罗太后,目光已经有一些不耐甚至是不善了。 “皇帝不是哀家逼你,而是你让哀家不得不这样做,楚焱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对他如此善待,难道你忘了当时我们娘四个在皇宫中因为独孤氏那个贱人吃的苦受的罪了?”罗太后神情哀婉悲戚的喊。 楚烨微微一皱眉头:“朕没有忘记!” “既然没有忘记为什么还要如此?”罗太后继续逼问。 “边境需要人!”楚烨简洁的回答。 “楚国将士无数,能将,猛将如云为什么偏偏要派去一个会成为敌人的楚焱,一旦他拥兵自重夺你皇位你该如何,皇帝你不可以不考虑!”罗太后依旧神情哀婉,声音悲戚地说。 “母后,你知道朕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其实你的算盘是想让舅舅接管楚狂的三十万大军吧!”楚烨直接就戳破了罗太后的目的说。 “皇上,你怎么能这样想你的母亲?”罗太后不敢置信的说,样子委实无辜。 “是与不是,母后自己心知肚明,作为母亲你最了解的是你的儿子,你知道朕的手段,作风甚至是知道朕的弱点,但是母后朕之所以对你尊重给您尊贵无双的地位是因你是朕的母亲,是因为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但是母后也请你不要忘记朕是皇帝,不要触怒朕的底线,你当这几年罗家的小动作朕会不清楚么?”楚烨冷哼了一声说。 罗太后原本惨白的脸霎时变得铁青无比原本哀戚委婉的声音一瞬间就变得尖利无比:“你放肆!” 楚烨懒懒的斜睨了罗太后一眼说:“母后还是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吧,这样子实在是有失身份,不然全天下还会让人认为朕忤逆不孝呢!” 罗太后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但是到底还是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平稳了声调说:“就算你的舅舅最近有一些不像话但是到底是你的母族打断了骨头都连着筋,怎么也比一个外人强多了不是么?” 楚烨原本转过的头慢悠悠的转过头来嘴角上挂着讽刺的微笑说:“母后也说了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楚焱还是与朕是一对兄弟呢,这血缘到底是谁更亲一些呢?” 罗太后一下子被噎住了但是却牵强的说:“烨儿,楚焱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是么,而罗家却是你的母族,在你还在弱冠之时就已经扶持你走到现在功不可没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出来他们的忠心么,为何将这肥水白白给了外人?” 楚烨笑了:“说到底,母后还是在意自己的母族吧,想让罗家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是吗,如果长乐不嫁去东晋,你最满意的孙女婿就是罗家的嫡长孙罗睺是吧!” 罗太后一时间不说话但是这幅模样已经表明了她的心思以及立场了,良久罗太后苦笑着说:“原来你早就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打算,是吗?” 楚烨似乎嫌累了于是绕过罗太后落座在椅子上说:“如果不是罗家太过贪心,朕不会有这样的打算,可是母后,罗家和你已经触犯了朕的忌讳了!” 罗太后的眼里划过一道狰狞:“你登基虽有十三年但是立足仍旧未稳若不是罗家帮你撑着,你认为你的皇位坐得稳么!” 楚烨的眼中也划过一道冷酷:“母后这是在威胁朕,似乎母后对于自己的娘家的势力十分的自信啊!” 罗太后傲然地说:“皇上可不要忘了,如今罗家可是掌了四十万大军的兵权!” 楚烨冷冷的说:“母后难道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么,看样子罗家早已做好了当权臣的打算,现在是要跟朕摊牌了么?” 罗太后冷声说:“若是皇帝执意要给楚焱那三十万大军,母后也不得不跟你摊牌,这三十万大军给谁都行就是不能给楚焱!” 楚烨问:“为什么,就是因为罗家想要?” 罗太后说:“虽然罗家也对那三十万大军眼馋但是还不至于如此贪婪,这其实也是出于哀家的一点私心而已!” 楚烨微微扬起语调:“私心?母后说一说什么私心竟然能让您如此大怒!就是因为楚焱是独孤幽的孩子?” 罗太后说:“不错,就是因为他是独孤幽的孩子,还有楚狂刚刚才出事你就迫不及待的将他给踢下去换一个仇人来顶替,你让哀家如何想,你是成心气哀家不是?” 楚烨冷嗤了一声:“说来说去还是嫉妒独孤幽不是吗?当年因为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是比不上那个人的血肉是吗?” “是又如何,你别忘了楚狂是你的亲弟弟,现在他还神志不清的躺着呢,一旦他醒过来他会如何想?”罗太后眼中含泪的说,“他最敬重的大哥正在照顾仇人的孩子!” “仇人?”楚烨站起身来望着罗太后,眼神极为冰冷,“母后当真是这么认为么?” 罗太后看到这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她才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那个曾经对她言听计从的男孩了,他已经做了十三年的帝王。 “母后,当年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只不过是你的自尊心作怪,让你白白吃苦罢了!”楚烨的声音淬了冰一般砸向了罗太后。 罗太后的脸下意识的沉了一下但是这一次倒是直言不讳:“没错,但是那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哀家赢了,独孤幽最终只不过做一个孤魂野鬼,连尸骨都不复存在,独孤皇室的陵寝中没有他的位置,楚国皇陵也不会有她的存在,就算楚天再如何爱她又如何?最后与他死生同穴的人是哀家不是那个独孤幽!” 楚烨微微弯起唇:“母后,怪不得说你愚蠢,果然是一个自讨苦吃的主儿,难怪一生都不会得到父皇的怜惜。” 罗太后像泼了热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但是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说:“但是哀家没有想到揭哀家伤疤会是哀家的儿子!” 楚烨说:“早一点接受现实不好么,母后!何必如此自欺欺人?而且你当真认为你罗家真的掌控了那四十万大军?” 罗太后微微眯起眸子:“你什么意思?” 楚烨屈指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说:“虽然朕给了你罗家四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但是自古以来兵符都是两块的,另一块早就在三年前被朕夺走而那四十万大军中的四位副帅有三个是朕安插的人手,如果舅舅一旦做出什么坏事的话那么军队哗变元帅死去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不是么母后?” 罗太后吃惊的瞪大了眸子但是楚烨却毫不在意似乎嫌刺激不过继续说:“还有啊,舅舅卖官鬻爵已经有九年了,你们自以为有四分之一的官员是你们的手下却不知道啊,那大多数买官的人却是朕早年就培养好的心腹,你说罗家到底是如日中天还是日薄西山呢?” 罗太后一下子踹不过气起来趴在了地上但是还是忍住难受的问:“你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 楚烨蹲下身子用近乎呢喃的声音在罗太后耳边说了一句话,罗太后眼中泛过一道吃惊又痛苦的光芒,面前似乎浮现了一名女子的容颜,想到她的容颜不禁又让她想到了另一张脸,一张她深恶痛绝的脸,她才发现一些端倪不可抑制的癫狂大笑在楚烨早已离去的翊坤宫上方响起,像极了女鬼凄厉的声嘶力竭。 “贱人!独孤幽你这个魅惑两代君王的贱人!” ------题外话------ 独孤云傲:“我到底还要多久才出来?” 小妖:“什么时候过一百,你就什么时候出来!” 独孤云傲:“这是一辈子出不来的前奏吗?” 小妖:(#‵′)去死!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日之约 “咯咯咯!”木鱼空远,平和的声音在内室中响起,别院本就清幽再加上细雨蒙蒙,烟雾缭绕使这个别院宛若仙境。 楚焱静静的看着佛经,外界之间的纷扰似乎根本就影响不到他。这时一个人放了一碟素点心在他的面前。楚焱抬头一看,眼中闪过一道厌恶,这个男人真是令人讨厌。他的声音带着略微的不耐烦:“师兄有何事找本王?” 司空微微一笑:“师弟最近心境有了变化,学佛无益!” 楚焱“啪”的一声将书给放了下来站起身来准备走人但是却被身形诡异的司空轻而易举的拦住了楚焱抬眼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挡住他笑的肆意无比的男人无明业火腾地一声就蹿了起来:“师兄这又是什么意思?” “师弟似乎对我有成见,不知道我能知道原因么?”司空依旧笑面迎人的说。 “世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楚焱生气地推开面前的男子说,但是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他分毫刚才虽说他没有用十分力气但是也用了五成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受影响? 司空依旧笑若春风,轻轻松松的就拿住了楚焱的手,楚焱的虎门一下子就被司空扣在了手心里。司空笑着说:“现在可以说为什么讨厌我了吧!” 楚焱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这个男人的相貌他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很美,就是被人称为世间仅有的楚焱也不得不称赞这个男人的美貌不逊于他,只见他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眼睛虽大,却全无水光潋滟的感觉,倒是乌黑乌黑的不同寻常,简直要把人吸进去。这个男人不仅拥有与他一样出众的相貌更令他气闷的事是他周身的气质上比他多了一抹沉稳内敛。简单的玄衣僧袍却没有损了他半分气质反而更是凸显出了他的不凡。这让自命不凡的楚焱十分的不甘,为什么重新能回到母皇身边她的身边出众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多! “就是讨厌你没有任何理由?”楚焱大怒另一只手带着十足的力道挥了过去但是没有想到司空会突然松手轻巧的躲在一旁,让他不仅扑了一个空还差点因为内力反噬受内伤。 司空冷漠的瞧着他轻嗤了一声:“还真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意气用事可不是现在!” 楚焱不言语只是瞪着他,眼睛好像充血一般赤红:“司空!” 司空只是低着他俊美的头颅看着还没有站起来的楚焱就像看着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眼睛充满了嘲弄与讽刺:“楚焱,你最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有的时候我需要告诉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就连你自以为傲的皮囊也会有人胜过你,如今的你最好还是认清现实,你如果想要呆在主上身边,就凭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 楚焱抿紧了嘴唇,不想多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往事还是涌进了他的脑海中。 那一年母皇去洛阳巡视,当时突发灾荒,上都城灾民大量涌进当时的他不懂这些只是一腔热血,当时所有的人都不同意开仓放粮。于是他就将自己东宫的粮食接济贫民并且顶住压力打开国仓。 可是事情发展实在是超过了他的意料,那时的灾民只是一个预谋,那些灾民里头有大量的叛军。索性独孤云傲京城布防做得极为严密否则稍有不慎京都就会落入叛军手中但是极为可惜的是国仓被烧毁了一半。 当时的独孤云傲寻幸洛阳回来,听到事情的始末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说:“当时的你是如何想的,为什么没有对灾民的情况作了解就直接放入京城?朕需要你的解释!” 当时的他只是低下头不敢说什么解释的话,独孤云傲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只好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当时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同意么?” 独孤懿轩硬着头皮说:“因为他们发现了端倪!”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不是,而是因为如果流民大量涌入不仅会破坏城中治安给官差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他们很可能带有不知名的瘟疫这样对于皇城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再加上城外可是有收容流民的地方有人专门负责,为什么还会有不断的人想要进城,这些事情你就没有考虑过?” 独孤懿轩哑然还是低下头来说:“儿臣知罪!” 独孤云傲问:“那你认为你错在哪里?”独孤懿轩张了张嘴一时半会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这件事情上他做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独孤云傲慢悠悠的开口:“看样子你所需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懿轩朕很理解你想要赢得民心的想法但是想法是好做法却是完全不对!” 独孤懿轩有一些慌乱当时他确实是想收拢民心但是谁都不会想到他的一次私心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独孤懿轩低下头准备仔细聆听母皇的教诲,独孤云傲的继承人只有他一个所以无论如何独孤云傲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不是吗? 果然只听见独孤云傲缓缓开口:“国仓是为了作何用,轩儿不会不知道吧!” 独孤懿轩的脑门上冒出一滴冷汗,他确实是不知道,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上都的军粮是供给给戍守在阳关,玉门关,兰州,凉州,河内两道…。等多处边陲重镇的五十万大军的军粮,非皇上敕令不得放粮,你开仓放粮是为了救济百姓出发点是好但是却忽视了可能有紧急军情的出现。” 独孤懿轩满脑门子的汗但是还是笑着解释:“母后功绩彪柄千古,威震四海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战事发生!” 独孤云傲并没有为独孤懿轩的马屁有丝毫动容只是继续说到:“如果朕告诉你朕在洛阳巡视之时接到了紧急军令,由兰州发出急需三十万石粮食呢!” 独孤懿轩大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只听独孤云傲继续说:“如果因为开仓放粮导致军中无粮,太子殿下你认为你担当得起么?” 独孤懿轩连忙说:“儿臣鲁莽请母皇降罪!” “如果没有洛阳粮仓离上都最近的洛阳可以补充上都粮仓,你认为该如何解决?”独孤云傲又说了一句话。 此时的独孤懿轩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了,他只会说:“母皇赎罪!” 独孤云傲非常失望的闭上眼睛只好说了一句话:“懿轩你记住,你是朕的儿子,是大周朝的第二任帝王,国家就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棋盘,你动一个子儿都要牢牢的盯住这棋盘的变化要随时掌控住它,明白吗?” 独孤懿轩拜伏在地上:“儿臣谨遵教诲!”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应该能给你提一个醒,朕乏了,你跪安吧!” ……。 想到这里楚焱不禁苦笑,是啊,他的母皇是那样的精明强悍,她的身边怎么能容许一个庸人存在? 而自己前世已经是一个累赘,今世如果再是拖泥带水的话,别说是母皇了,就连他自己都容不下自己了。 “司空,你放心,本王知道如何做,楚晋两国谁都存着好好打一场的心思,就看是谁挑起来了,如果真的打起来了接下来就依靠你了!”楚焱终于说出自己的决定。 司空笑了,声音清朗带着一丝邪魅:“焱王英明,司空先下去了!” 楚焱点了点头,看到司空飘逸的身影在烟雾之中慢慢模糊,楚焱只觉得一口腥甜闷在他的心中,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吐了一口鲜血,他苦笑不已,刚才的打斗到底还是伤到了,论武功他不及司空,论行兵布阵更是远远不及如果不是这个身份能够带来便利,母皇估计也不会来征询自己的意见而是直接就将他的记忆抹去让他做一个普通人吧! 母皇?楚焱抓紧了自己一直贴身护着的护身符,不禁流下泪来,心里痛苦不堪,为什么要向我展示这些差距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自己的渺小,你为什么如此狠心? 处理了罗太后之后,楚烨以为没有了罗家的干涉自己的旨意不会受到阻扰但是事情远远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原本以为放下那句话会有所收敛的大臣们这次又死灰复燃。而且比之前更加猛烈。 原本只是一干文臣反对现在却是一帮武将反对,文官还好是一些读书人说起话来也不会那么难听,但是武将却大多是粗鲁汉子说起话来不仅仅是刺耳了更是难听了楚烨还没有走上龙台就在墙背后听到了这些:“老子不服,让一个小白脸当主帅,那小子的大腿还没有老子胳臂粗,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啊!难道让他站在战场上魅惑那些兵啊!” “就是,那小子长得比娘们还娘们,把他摆在那儿,人家东晋摄政王可是一个欺男霸女荤素不的主儿,那小子摆在那儿还给了人一个无端攻击的理由!” “不过有这样一个小倌放在家里,确实是一种享受!” …… 楚烨终于忍不住了,虽然他与罗太后一样非常不喜欢楚焱但是他不能容忍那张脸的主人被人如此侮辱,他阴沉着脸,李长立马会意:“皇上驾到!” 所有议论声都停止了,楚烨阴沉着脸上去态度已经非常明显,皇上已经将他们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一下子大殿上禁了声,楚烨笑着开口:“说啊,怎么不说下去啊!” 看着那群恨不得将自己嘴巴缝上的大臣们,楚烨冷哼了一声:“如果真的认为焱王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你们大可去试试,朕倒要看看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楚烨见眼下这些人都不吱声了心下觉得一丝舒坦但是武将大多是自己的心腹,一旦过于偏袒或许会寒了他们的心于是也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如果你们真的认为焱王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么朕允许给你们一个让你们放心的机会,三日之后练武场上,那些武力过人的将军们就与焱王好好过几招吧!” 所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但是楚烨心下已是极为不悦了:“散朝!” “王爷,今儿皇上为了您大发雷霆但是还是架不住压力,答应了那些武将与你在练武场一较高低!”雷霄上前对楚焱说。 楚焱手中的佛珠一顿淡淡的开口:“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雷霄有一些犹豫。楚焱见雷霄这般模样也有一丝明了只好歉意的对司空一笑:“师兄对不起,劳烦您先自行修习吧,小弟随后与您探究佛法!” 司空只是淡淡一笑施了一个佛礼就走出了亭外,但是雷霄却没有从那个笑容中缓过神来,虽然他也沉迷过楚焱的笑容,但是是因为那一抹魅惑而司空大师的笑容却像是佛的笑容慈和安祥让人心不由自主的宁静。这师兄弟还真是世间最罕见的人啊!真不知道兰萧大师从哪儿寻来这一出尘的人! “什么事情?”楚焱有一些不悦的声音将雷霄从痴迷中唤起。 雷霄连忙说道:“皇上说三日后比武万望王爷点到为止!” 楚焱笑了笑:“皇兄真是多虑了!” 雷霄听到这一句话才舒了一口气,其实他也认为皇上是多虑的,王爷虽说是为皇上处理那些私底下的龌蹉事但是自己却不沾染毫分,这样一个不染纤尘,琉璃心肠的人岂会作出血腥之事。 楚焱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翻看那本未读完的佛经,手上的黑檀木佛珠在楚焱的拨动下吐洒着芬芳,雷霄见状立马退了下去。 阳光静静的打在楚焱的脸上衬得他的容颜越发的圣洁,高贵不能亦是不忍亵渎。白衣在微风下微微浮动在阳光下越发像镀了一层金边。这个男人就像是佛前静静地绽放的白莲,虔诚而美好。 ------题外话------ 楚焱:“祸妖,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多男人?” 小妖:“那是男尊国中的女帝奋斗史,身边没几个出色的男人撑得住么?” 楚焱:“你这是找死的前奏!” 小妖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不屑的说:“你又不是男主,你吃什么醋啊,乖乖呆着吧小心我将你封杀了!” 楚焱:(╯﹏╰)b ------------ 第一百四十章 佛前修罗(上) “大人,真的就让焱王直接去吗?”隐藏在暗处的人轻声问司空。 司空微微一笑:“楚烨要重用楚焱,自然不会让他出事,只不过是试探他的实力而已,这件事情根本不必担心!” 司空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问道:“送去给主上的玩具送去了没有?” ……。 “奇怪了,不应该是狩猎场么怎么这么大家闺秀在旁观看?”楚烨如今最宠爱的德贵妃捂着嘴问。 身边的宫女笑嘻嘻的说:“娘娘有所不知,谁人不知道焱王爷丰神俊朗,在深闺中的闺秀当然会动芳心咯!” 德贵妃有一些纳闷了虽然他知道焱王爷相貌极为俊美但是那日归宗大典却因为病重没有去过,听后宫的人说的那人跟天上有地上无一样真不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 “呵呵,爱妃今日倒是身子爽利一些,今日是不是有空陪陪朕了!”楚烨看到德贵妃俏盈盈的样子心神不由得一荡嘴里打趣着说。 德贵妃轻启朱唇浅浅一笑说:“皇上惯会拿臣妾开玩笑,这狩猎场不是您要求皇室宗亲,后宫嫔妃都来为焱王爷做一个见证么?皇上的旨意臣妾岂敢违背?” “爱妃还真是嘴甜!”楚烨笑眯眯的拉起德贵妃的柔荑说,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楚烨就是心再痒痒也不能做出什么逾矩之事只能把玩一下美人的小手来解一解心瘾了。 德贵妃看着楚烨那模样脸不由得一红带着点点羞怯让楚烨更加心猿意马了,德贵妃笑着与楚烨保持距离,一来是有欲拒还迎的意思二来这现在人多眼杂她可不想得到一个妖妃的骂名。其实她很清楚对于自己这个丈夫她的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德贵妃一边紧随皇上身后一边笑着问:“不知比赛什么时候开始,臣妾倒是有一些等不及了!” 楚烨笑着问:“难得有爱妃你感兴趣的事情!” 德贵妃陪伴楚烨已有五年了长宠不衰至今岂会不明白楚烨多疑于是笑着解释道:“陛下忘了,臣妾是将门出身但是打小却是按着文官家的小姐培养虽然非常羡慕但是却碰不得久而久之就对着这些舞刀弄棒的非常感兴趣了,今天的狩猎场上拼的又不是平时戏剧中的花拳绣腿那是从沙场上磨练出来的真功夫,您说臣妾有没有兴趣?” 楚烨呵呵一笑疑虑打消了几分:“那爱妃今日可是有眼福了,这今日的笔试绝对是精彩绝伦的!” 德贵妃笑着说:“那也是沾了皇上的光!” ……。 两人嬉笑着走远了,一直在凤座上坐着的殷皇后表面上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但是心中已是怒火滔天了,虽然在她看来她现在所需要关心的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楚烨年富力强立储君为时尚早但是现在的局面却也容不得她多思多想了,原本她还有一儿一女傍身但是眼下长女远嫁东晋,身边的儿子也被派到了边境戍守边疆,现在的她于皇上而言有的只是相敬如宾,就是再想怀上一个孩子以她现在的年龄确实是不容易了。现在德贵妃现在正是身强体健的时候而且德贵妃的母家与她的母家殷家势力不相伯仲,虽然她知道楚烨是想要保持平衡并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是已经损害到了母家的根本利益了,再这样下去她的儿子就是有她的扶持实力上还是差了一截! 德贵妃不能有子嗣!殷皇后的眸中闪过一道狠戾。 不消多时,所有人都到齐了,可是主角却没有到,这不禁让人十分的窝火。一时间百官议论纷纷,张右相心里大喜脸上却十分的恼怒连忙站出列说:“陛下,焱王爷目无主上,如此大事竟然姗姗来迟实在是不知礼法!” 可是张右相没有想到,当他话音才落下,就有一道慵懒清悦的声音响起:“谁说本王眼里没有陛下!” 德贵妃本就对焱王楚焱十分好奇,于是循声望去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只见一身着深紫色亲王袍的男子缓步来到了练武场,怎么形容这个男子呢?原本以为东晋摄政王已是绝世风华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比他强上三分,微笑处处处透着风雅,眼眸处带着看透大悲大喜的清明,这身深紫色亲王袍是为衬显男子身份高贵放在他那儿反而觉得那一身深紫色污了他的圣洁。这个男人的身上处处透着佛韵。他就是那看破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的佛前迦叶! “臣弟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清朗的声音唤醒了德贵妃的沉思与痴迷。德贵妃见楚烨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焱王身上微微舒了一口气,然后立马端正起表情来掩饰她的失态但是她的表现并没有逃过殷皇后的眼睛。殷皇后皱着眉头看着德贵妃与焱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但当她仔细看着两人的容颜是心下当下有一分计较,联想到当年发生的事情,殷皇后的唇角上划过一丝冷笑。 楚烨每一次看到那张脸心神都有一丝恍惚,但是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平身!” 楚焱微笑着站起来,温和平顺的样子像极了水晶雕刻的干净少年,很难想象这样的少年将要执掌杀戮,被肮脏的血液脏了白玉一般的手! “王爷,这比试的内容很简单骑射,兵法,武力!”李长公布了内容说,“不知王爷先选哪一个?” 楚焱笑了一下:“先是骑射吧,本王对于众位将军的箭法十分想领教一下!” 楚烨笑着点了点头问:“不知道那位将军打头阵?” 所有武官面面相视了一会到底还是没有上前来于是一个人打了头阵说:“陛下,臣等想要与焱王爷一起比试!” 楚烨愣了一下,嘴角微微弯起:“准了!” 所有人均对焱王爷恭敬行礼后纷纷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了的弓箭,楚焱如果看这架势还不明白就是白活了,明显就是全部一致对外了,看样子自己的回归还真是令一些人反感呢! “本王倒是荣幸了!”楚焱笑了笑。 “比赛规则很简单骑快马射隔了百步之外的靶子!”李长说。 “这还不简单!”一个性急的武将立马说,“末将来打一头彩!” 楚烨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可以,便见一疾风骏马飞驰而来,只觉一阵风过了一般,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听到“嗖嗖嗖嗖嗖”五声声音传来只定睛一见五支羽箭分别射入了五个靶子。判官仔细一瞧啧啧赞叹:“两红心,其余八环!” 一时间所有人都发出赞叹声:“将军真是好本事!” 这武将自得的一笑朝楚焱挑衅的看了一眼,楚焱只是摇了摇头,说句实在话,虽说这位武将的箭术是不错但是还不能算作是神乎其技。他期待的最应该注意的人。 接下来上去的人倒并没有那么好的技艺,直到一个清隽少年登场,楚焱才有了一点心思。 只见那少年策马疾行只听发箭之声不见箭矢,判官看了一下惊呼:“罗睺将军,全部正中红心!” 所有人都爆出一声惊呼之声:“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封正三品将军的罗公子,这等厉害!” 一时间所有观看的女眷看道那道颀长清俊的人一时间都羞红了脸。 楚焱没有表现丝毫的情绪依旧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手里的那串佛珠比任何时候都要扎眼。不悲不喜的模样让人看得真是气的慌。 “焱王爷该你上了!”一个络腮胡子的高阶武将十分无礼提醒道。 楚焱没有责怪那人的无礼,只是轻点脚尖飘逸的飞起落在自己的坐骑上,众人只见一阵白色的风过去,连箭发出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所有人看着空空如也的箭靶子都发出了一声嗤笑声谁都忽视了判官目瞪口呆的表情。 “怎么回事?”楚烨的脸色也有一些不善了,在他看来既然楚焱的武功既然那么强那么应该箭术不差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楚焱的靶子上竟然什么都没有,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但是醒过神的判官大喊:“焱王爷,正中红心!” “什么?”最先那名将军最开始有了异议大声嚷嚷,“兔崽子你再说了一遍!” “就是皇上再想提拔焱王爷也不至于这样作假吧!” “就是,真当我们瞎了眼睛不成!” ……。 楚烨虽然不在乎这些难听的话但是到底脸色还是不好看的他冷声问:“判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判官已经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哆嗦着手指着靶子的后面,楚烨有一些疑惑,看着武将中最德高望重的赵老将军说:“赵老将军一向公正,请您评一评吧!” 点到名的赵陀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去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惊呆了,面色凝重起来了,楚烨见赵陀的面色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赵陀的面色凝重只说了一句:“神乎其技!” 楚烨愣了朗声道:“朕要验靶!” 五对小太监连忙将楚焱的靶子抬了过来,只见这五个靶子上只有一个有射中红心的洞,楚烨严厉地问:“箭呢?” 另一个太监捧着碎成两半的箭矢上来,只见这些箭矢都是像是被利刃劈开一般,口子十分的平滑,可是眼前只有八支箭矢。楚烨的眼神越发的疑惑:“还有一支箭呢?” 侍立在一旁的判官立马哆嗦着手指指向靶子后面的一棵树,所有人眼睛一缩只见一只白羽正插在树上,一个侍卫买尽全力去拔还是没有拔出来。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楚焱发出的是五支箭,这五支箭都指向的是同一个红心,前四支箭都是被自己后一支箭给劈开的。这样的箭术可以称的上是举世无双了。 楚烨第一个反应过来:“哈哈哈哈哈!” 楚烨的开怀大笑引来众大臣的追捧:“皇上慧眼识珠啊,焱王爷这箭术独步天下啊!” “老臣等可见已是老眼昏花,不及皇上锐眼啊!” …。 此时的罗睺的脸色已经尽是铁青了,但是胜负已是很明显,看着以往对自己吹捧追随的武将现在去奉承别人手下意识的握紧自己手上的弓“咔擦!”让罗睺下意识的松了下手,只见自己宝贝不已的炫弓上的宝珠已经被自己握了一个粉碎。 “接下来不知道比试什么呢?”楚烨问。 楚焱笑了:“陛下,臣弟有一提议,与其考验一些纸上谈兵的东西倒是不如来一些真刀实剑的东西?” 楚烨顿时有了兴趣:“哦?十三弟有什么好的建议?” 楚焱微笑:“诸位将军自愿组队去这森林深处,看谁带回来的猎物多,谁最先出来。” 楚烨倒是有一些疑惑了:“可是这又与兵法,武力有什么关系?” 楚焱笑了笑:“臣弟的要求是允许私斗,抢夺,死生自负!” 楚烨一时间哑然,还未说出什么话就被张右相打破了:“不可,这样做实在是儿戏,刀剑无眼,岂能拿国家的栋梁开玩笑!” 楚烨下意识的看了楚焱一眼思量着楚焱的方法终于开口说:“张右相说的没有错,不如这样如何每一个人都拿一个信号弹,一旦出事放出信号弹示意退出,毕竟性命不是儿戏,允许私斗,抢夺但是不能伤及性命!” 这个建议合情又合理,也容易让人接受,所有人纷纷同意。 见状楚焱只好微微一笑:“单凭皇兄做主!” “那好,就这样吧,下面你们自主组队!”楚烨大声说。 但是组队之时楚烨立马黑了脸,只见大部分武将都围住了罗睺,楚焱身边是空无一人,还有零星几个人还在中间犹豫,不要说那几个人都是不被罗睺等人瞧得上的,这些人大多是凭借自己军功上来的无背景的人,还有几个倒是还不错但是都是恃才傲物的主儿若不是因为楚焱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恐怕早已到了罗喉身边了。 眼见着就要开赛了,楚焱还是不急只是静静的等着,手中仍是持着佛珠,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终于有一些人来到了楚焱身边。楚焱见到那几张有些拘谨的脸笑了笑:“你们叫什么名字?” “末将白浪!” “末将周岚!” “末将钟甄!” “末将赵爽!” 楚焱点了点头听到开赛的令下笑着说:“走吧!” 四人愣了一下,但是很快跟上了楚焱的步伐跨上了自己的马匹…… 楚烨不放心的看着那抹深紫色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题外话------ 独孤云傲:“这是死活不把我放出来的节奏!” 小妖嗑着瓜子说:“这不是没有到要求么,你忘了我一向是很有原则的” 独孤云傲:(╰_╯)#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佛前修罗(下) 树林里小鹿正安静的吃着草,但是很快就受惊的跳起,可是还是没有逃脱命运。 “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就直接贯穿了小鹿的头部,一个随从立马将猎物拾起,其中一人看到这头鹿的受伤的地方啧啧称奇:“罗睺将军好箭法,直接就射中的是鹿的眼睛!” 罗睺丝毫不自谦的一笑:“这是自然就是不知道那位佛前菩萨该怎么打猎了,出家人可是不杀生的!” “这是自然,不杀生怎么能比得上你的猎物多呢,这下子罗将军可是稳操胜券!” “再者说了就是焱王爷的箭术再高超如何,他的身边只有四个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我们无论是人数还是实力都强过他们。” …。 一干人的马屁追捧让罗睺很是受用,而在另一边楚焱却没有众人想的那般真的去活捉猎物而是继续看着他的佛经,跟随着他的四人已经心急如焚了,这位主子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是悠闲自在跟郊游一般,他想输也就算了可是好歹要有一点面子吧,现在什么都不干,还不让他们去,只是一味的纵马游山欣赏风景这算是怎么回事? “殿下,我们也该打猎了吧,这时间可是一点也不充裕!”其中一人劝道。 楚焱听言笑了笑说:“不急,好好等一等吧,自有猎物送上门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苦笑了一下,这焱王难道是疯魔不成,这天底下哪有守株待兔的好事,楚焱却不管他们想一些什么只是说:“歇息吧,养养精神,待会你们自会知道!” 楚焱闭上眼睛,和煦的春风,暖和的阳光,打在身上真的很舒服,闭上眼睛他真的觉得人生不过是如此,他不明白母皇为何要汲汲所求那最冰冷的东西,仔细思量他发现他从没有懂过他所谓的母亲。 四人正愤愤不已但是看到楚焱的样子不禁有一丝小心,只见他静静的闭目在大树之下,柔和的光晕围绕在他的身边衬托他宛若仙人降世一般柔和而美好,这时他们才想起来楚焱是佛教俗家弟子手里怎能被畜生的鲜血所玷污。想到这里他们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丝羞赧。 就在他们低头的那时楚焱的耳朵微微一动,立马转身只见三支羽箭正颤微微地抖动着,那箭的位置正好是刚才楚焱所闭目休息的大树。 那四人缓过神来,为自己的大意懊恼不已,楚焱没有丝毫责备他们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开口:“来都来了就全都出来吧!” 只听丛林里面发出一声悉悉索索的声音,走出来了一群人,只见他们行动一致身形矫健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兵甲。 楚焱仔细一看冷冷的勾了唇笑道:“真是大手笔,连罗家军最精锐的地甲军都出动了,罗家看的本王还真是起啊!” “呵呵呵,楚焱如果你不动那三十万大军的主意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本来以为骑射是狩猎于是早就做好了布置没想到楚烨竟然为了帮你只选择那么简单的方法,不过是你自己不识抬举,自己个儿往这陷阱里头钻这又怪得了谁呢?”罗睺走来说。 与此同时罗睺身后走出来十几位将军脸色也大多带着不善,楚焱看到这些人扑哧一笑:“这是都已经预谋好了的是吧!” 罗睺慢慢的说:“楚焱,如果你只想做一个富贵闲王没有人会阻拦,但是你如果碍着你惹不起的人的道,就不能怪人心狠手辣了!” 楚焱一手拨动着自己手中的佛珠一边说:“你的意思是本王惹不起你罗家是吗?” 罗睺仰起头来说:“没错!” 楚焱眉头微微一皱:“本王还真是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人,罗睺你让本王开了眼界!” 罗睺冷嗤了一声看着在楚焱身后的四个人说:“你们四个如果将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本将饶你们不死!” 楚焱笑了笑说:“罗睺,你还真是一个自大的家伙,看样子太后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是一点也不知情,皇兄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罗睺有一些不明白了但是楚焱并没有解释只是转过头问:“从一开始你们就选择了本王,或许是怀着各样的心思但是本王给你们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们是与本王战还是投降?” 四个人面面相觑,白浪最先开口:“战,王爷,罗家人品行不良谁都知道此时末将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被人窝囊的害死!” 体格略有些羸弱的周岚也表态了:“王爷,周岚虽说不了解您,但是周岚信你?” 而脾气有一些火爆的赵爽大咧咧的说:“王爷,末将这身军装是出生入死拼上来的,反正左右也是一个死,大不了就是自己战死呗,早就做好觉悟了!” 一直没有发话的钟甄只是拔出了随身的佩剑,他的决定已经是很明显了。 楚焱笑了笑说:“罗睺,本王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带来的地甲军只有三十人实在是太少了!” 罗睺眼神危险一眯手一招,地甲军与他身边的将军都将这五个人团团的围住,看着圈子越逼越紧楚焱冷笑了一声。 楚焱想起母皇被人逼近江边的时候,那时他虽然有武艺但是不精,对于母皇来说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累赘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当时就只有他和母皇两个人,那时的自己恐惧得连剑都拿不稳,那时在天下人眼中母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应该使用最珍贵的珠玉点缀,最美丽的华裳装饰的弱女子。可是没有任何人想到,那个女人是世间最芬芳最毒的花。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女人手持太阿长剑在那个江边轻踮着足尖,每一步都像是舞步,每一步都是无比的曼妙,每一步都留下了一个人的性命,这个女人用最优雅的舞蹈给敌人跳起了死亡的杀戮之舞,纷飞的血雨洒落,染湿了土地,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却没有一丝染了她那玄色龙衮上那妖媚的血凰。 楚焱依旧手持着佛珠,没有理会众人的讥笑之声,他抬眼看着那些人嘴角缓缓地溢出了笑意,他好像好久都没有经历过这钟场面了,久到连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大概是从万人坑中爬出来的时候吧! 楚焱终于动了,他的动作十分的缓慢,谁都看得清他的动作,但是他的动作却带有轻灵的飘逸,每走一步都有血色的梅花在空中飞舞。 他想到那时脱困后母皇说的一句话:“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身为独孤懿轩的他回到:“我不应该私自下马陷入困境!”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处事不谨慎,如果你想要成功你的手里就必须有底牌,而且是没有人知道的底牌,母皇今天就动了一张底牌怎么都感觉有一些太亏了呢!”她说完笑道:“不过不要紧,只是露出了一小部分而已,有的时候藏一半露一半更可怕!” 楚焱想到:“藏一半露一半!” 楚焱避开了地甲兵的刀刃反手就是一掌直接就震碎了他的心脉,跟随他身后的四人虽说挂了不少彩但是却战意十足,楚焱的力量明显已经将他们震慑住了。 “噗嗤!”一个地甲兵直接就吐出了一口血,他恐惧的看着这在杀戮之中依旧噙着笑容的楚焱挣扎了一下,就看到,就看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白玉般的手轻轻地托着。 “魔鬼!”他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再也没有了声息。 但是他说出了所有人的此时想法。 楚焱笑着越过一直藏在众人身后的罗睺轻轻松松就将他揪了出来似笑非笑的问:“躲在众人身后朝本王放暗器,罗睺,感觉如何?” 罗睺本想挣扎逃脱但是当他看到楚焱抓着他的地方一下子就不敢动了,楚焱抓住的地方是大椎。只需要他轻轻一拧轻则瘫痪重则残废。 楚焱的另一只手上仍旧持着佛珠,罗睺一时脑门一热求饶说:“王爷,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您是俗家弟子不能杀生,小人贱命一条,你不能因为小人破了您的戒律啊!” “呵!”楚焱笑了,“若说是杀戒,本王不是早已破了么,岂会在乎还是那些死去的人的性命根本不是性命呢?” 罗睺一时哑然,楚焱笑了笑说:“当然本王是不会杀你的,本王还需要你去给罗家添堵呢!” “咯擦”一声脆响,剧烈的疼痛将罗睺从恐惧中唤醒,他像是一个破麻袋一样被楚焱扔在了一旁,楚焱用丝绢慢慢的擦拭着自己的手,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点也没有改变。 罗睺大口喘着粗气说:“楚焱枉你自称兰萧大师的关门弟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情,你就不怕死后的报应么?” 楚焱冷冷的说:“杀你这样的人,不会有报应再说了本王习得是密宗道,信得是杀生佛。” 罗睺努力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但是却只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楚焱对着似乎没有人的角落说了一句:“收拾干净,皇兄需要这些东西!” 虽然跟随在楚焱身边的四人已经明白胜负已定但是仍没有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楚焱看着他们只是说:“你们当真埋伏在这里只有那三十个地甲兵么?” 一说这话,所有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陛下已经知道亦或者是不放心所以特地派人保护了焱王爷,没想到是歪打正着抓了罗家的把柄。 四个人中以周岚的心思最为缜密于是他问:“王爷,陛下是否早就有铲除罗家的打算!” 楚焱不置可否的微笑说:“是啊,罗家自以为自己一手遮天可以做一个权势滔天的权臣可惜却忘了陛下并不是一个懦弱可欺的君王!” 一句话已经点明了楚烨的想法,四人对视一会跪了下来:“臣等誓死追随王爷效忠陛下!” 楚焱笑着说:“起来吧,伤口好好留着,这还需要证据呢!” 楚焱望着这些血肉模糊的尸体眉头微微一皱:“真是脏啊!” ……。 “看样子,罗家在后宫中的眼线被你拔得差不多了啊,竟然一点都没有收到太后被朕软禁的消息!”楚烨把玩着龙案上新上贡的狻猊镇纸说。 楚焱在案台前只是淡淡一笑说:“现在的比试还没有结束,那些将军都只是重伤昏迷而已,倒是皇兄您对于罗家是怎样看的?” 楚烨放下手中的镇纸问:“王弟你是什么意思?” 楚焱不卑不亢地说:“罗家总掌四十万大军,戍守在北周防线上与东晋的防线极为接近,这罗家一倒台换谁来掌管?” 楚烨抬眼看了一下楚焱,眼神中充满了探究,楚焱就那样站在那儿大大方方的明亮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破绽。楚烨皱了一下眉心道看样子是自己太多疑了。只是笑道:“那四十万大军自然会有人接手,而且是朕绝对放心的人!” 楚焱回答:“那臣弟恭喜陛下了!” 楚烨挥了挥手说:“你下去吧!” 楚焱颔首退了出去,楚烨沉思下来虽然用着楚焱总感觉不放心但是楚烨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没有人能将自己的一张面皮做成最真实的面具! 楚焱从王帐中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才舒了一口气,虽然很难解释原本应该在丛林中的他却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可是因为他的营帐与楚烨的很接近而且周围都是楚烨的心腹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行踪泄露。接下来的事情就直接交给楚烨处理,他怎么做楚焱就怎么配合就是了! 因为焱王爷及诸位将军久久没有出现,皇上震怒派出御林军搜寻却发现了罗家私调士兵埋伏焱王爷,索性焱王爷武功高强没有伤及性命但是受伤却不是一两天能够好起来的。皇上雷霆大怒下令彻查却发现罗家结党营私,卖官鬻爵等重罪。又在罗家嫡长孙罗睺的供词下发现了罗家大量的受贿所得,以及贪墨军粮等所落下来金额之巨大连楚烨都不敢想象!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在短短半个月内以雷霆之势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皇极殿 “罗家,好一个罗家,你们所有的家产是国库的三年的所得!”楚烨在皇极殿大发雷霆。 楚焱静静的看着演戏的楚烨嘴角上勾起的讥讽笑意很好的掩去,大概不多时就可以听到对他的任命书了。 罗家很快以卖官鬻爵,结党营私,贪墨等罪名判罪,罗氏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满十四流放岭南,妻女一律没为官奴。 所谓树倒猢狲散,罗氏这一倒台,楚国的官场就尽数落在了楚烨的手中,这么一个如日中天的大族没落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但是楚焱却没有心思管这些只是静静地待在焱王府等待属于他的调令。在他看来这兵令在处理罗氏后就该到了! 果然在处理罗家后的五天让他去戍守边疆的圣旨到了,没有罗家的阻拦,再加上那个赌约上楚焱惊艳的表现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楚焱穿好了战袍准备出发,居住在焱王府的四位将领之一的周岚问:“王爷,末将能问你一件事么?” 楚焱回过头去笑着说:“问吧!” 白浪说:“佛禁杀戮为何王爷却…”有些话还是不好说下去。 楚焱微微一笑:“本王信得是杀生佛,参的是密宗道,在佛前领悟的是杀戮的箴言!” ------题外话------ 独孤云傲:“小妖,你做人也实在是太有原则了吧,就差一个人你也不把我放出来!” 小妖:“现在做人讲究的就是要有原则不是吗,像我这样诚实的好孩子到哪儿去找啊!” 独孤云傲:(╰_╯)#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旧时往事 “楚焱已经出发了是么?”独孤云傲玩弄着夜部的麒麟令说。 “是的,司马昱已经随行了,看样子这联盟持续不到几个月就会破裂了但是主上长孙璟的手上可没有帅才,这一场战争的胜负是可以预知的!”翟墨提出自己的想法。 “谁说东晋没有帅才!”独孤云傲笑着问,“就看长孙璟如何做了!” “可是主子现在蒋涛已经开始插手朝政了,这刑部尚书之位可是一个极为关键的位置啊!”翟墨有一些着急的说,“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不用担心,制造一点纨绔子弟之间的事端,先让他忙活一段时间再说,短短几个月时间他还成不了事!”独孤云傲懒懒地说,“眼下的事情还是与我先去处理夜部吧,这云懿轩真是没有本事不仅没有掌控住厚土营而且连夜部都没有得到,真是白占着位置了!” 翟墨一时间不知道说自家这位无良主子什么话好只好嗫嚅了一下嘴唇说:“诺!” 独孤云傲走出精美的大殿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恍了恍神勾起了唇瓣:“鬼戍,不知道你们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翟墨看着那一抹娇小的玄色背影微微一皱眉头,眉宇间藏不住担忧,这样冷心无情,冷静无比的确是帝王之才但是那冰冷的龙座真的对主子是一个好东西吗,这样不断的制造杀戮,主子就不怕坠入魔道? “慧远,蓝啸天已经到了上都是吗?”翟墨低声询问站在他的身旁慧远。 慧远点了点头说:“不过现在主子走的每一步棋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翟墨看着已经开始怒放的蔷薇花,见到这些娇媚柔弱的花朵虽有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的美感但是确实有一种隐隐的恶感让人难受至极。 慧远看着翟墨的眉间透着隐隐的厌恶便开口说:“翟墨你在担心什么?” 翟墨将自己的眼睛移出这些娇媚的花朵看向远处的山岳说:“过刚亦折我在担心主子,她到底是一个孩子,有的时候我们真的不应该完全依靠她!” “翟墨,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样想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主子并没有我们看上去的那么柔弱,相反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强,我知道你心疼她想要保护她但是有的事情你不能过多的干预而是应该相信她,她不是一个依靠父辈的菟丝子!”慧远说。 “我知道了,我不会做违背她心意的事情。”翟墨叹了一口气说。 “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遵照命令行事,并且奉献出你永远的忠诚!”慧远再一次提出警告来说。 “慧远,我明白,独孤博的血脉我自然会保护好,直至我的死亡,她现在可是唯一的希望了!”翟墨冷声说。 “最好是如此,翟墨,你是一个聪明人,而且你要明白在这些人中主上最器重的还就只有九幽和葬魂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你自己心里明白,多学着点!”慧远说完警告之后就离开了。 翟墨的脸色在听完慧远的话后已经黑得如同锅炭了,但是他何尝听不出慧远是看在同僚的份上提醒他一把。有的时候他还真是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主上!”葬魂平稳的声音在独孤云傲身后响起。 独孤云傲略微顿了一下脚步问:“何事?” “听闻主上要收取夜部可是真的?”葬魂温润的嗓音说。“我倒是想要与一个人交手不知道主上同不同意?” 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勾起:“葬魂这可不像你,你一向不喜欢与人争斗的!” 葬魂笑了笑:“主上,我只是想与一个真正的高手斗一斗而已。请您成全我!” “葬魂,点到为止吧,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毕竟没有那么多人给你用来实验!”独孤云傲说。 “主上忘记答应葬魂什么了么,葬魂可不是随意糊弄的人啊!”葬魂的嗓音依旧的温润有礼但是却有着说不出来的阴冷。 独孤云傲转过身来看着葬魂温润的面容缓缓地勾起了唇:“葬魂我说过我一向遵守承诺我自然不会食言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呢?”葬魂微微一笑,他的眸子中泛出的阴冷的目光让独孤云傲十分的不喜,独孤云傲微微一蹙眉说:“葬魂,我说过时候未到,现在确实不是时候,本凰说过不会拿无辜的人给你做实验!” “这世间有谁是无辜?”葬魂冷哼一声说。 独孤云傲一时间哑然,唇角又上升了一个弧度,没有错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无辜之人,虽然她手上的血腥已经非常多了不在乎多增几条但是她有自己的底线,她可没有兴趣为了让葬魂的手艺更加精纯而送上无辜之人。 独孤云傲终于缓缓开口说道:“葬魂,你的心越来越暴戾的,如果成魔,本凰该拿你怎么办?” 葬魂不动声色:“主上将我除去便是,但是只希望主上记住一点!” 葬魂的眸子死死地盯住独孤云傲说,独孤云傲虽然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是面对这样的眼神还是有些许不自然声音有一些微微的不自然:“说吧!” 葬魂笑了笑:“只希望主上记住一点,无论葬魂成魔与否,葬魂的生死只能有主上决定,因为葬魂只属于主上一人。” 独孤云傲若有所思的看着葬魂的坚定的面容唇角微微一翘:“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诺!” 独孤云傲转过身来说:“应钟,派人去将宇文皇后身边的一半死士弄来!” 应钟不知在何处:“诺!” 葬魂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些许暖意:“主上!” ——我是独孤云傲最近露面少,郁闷的分界线—— “九幽离火照之路出来还有多久?”独孤云傲问。 “主上还早着呢,这会子怕是连第一关都没有过!”应钟回答说。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传袁毅。” 应钟迅速消失了,独孤云傲姿态优雅地坐在亭间,闲看那纷飞的柳絮,不禁想起了曾经的一件往事,那时她还是三皇子妃的时候,有一次春雪初融独孤昕兴之所至举行了一场大型的游园,只记得当时一群年少得志的少年难掩兴奋与羞涩在那儿吟诗作对赞颂着帝皇的恩德。 当时一个翰林院学士自负自己当年状元便赞颂春雪:撒盐空中差可拟。可是谁都不会想到有人直接驳斥这个人的脸笑着说:“未若柳絮因风起!” 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情,是因为当时因为她的稍稍留意,便劝说独孤瑱提拔了那位少年,最后他成为了独孤瑱的心腹。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举荐却成就了一次忘恩负义,当时为了给她造成压力,这个少年是第一个跳出来指责她出身寒微不配为一国之母。本以为是一个富有才气不畏权贵的少年没有想到最后竟是一个墙头草。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回想起那时的范云婉,还真是对于诗书才气极为渴望的孩子,虽有智慧有谋略但是却看错了人心。她从未钻研过人心所以她忽略了独孤瑱那眸中永远化不去的戾气,以及对于失去皇位的恐惧,她很清楚独孤瑱在得到皇位后的午夜梦回中都会时不时惊醒,梦中的他又是那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任人鱼肉,一个奴才都瞧不起的皇子。范云婉虽说是他的发妻但是她的身份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的过去,他厌恶这样的感觉,极其厌恶所以在得到皇位之后独孤瑱才会想方设法将世间最好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身边让他显得尊贵无双。他要世间最美的美人,最奢华的宫殿,最无上的权力。而范云婉这个出身不祥的拖油瓶明显是他实现自己的梦想的绊脚石若不是因为范云婉贤名遍天下让独孤瑱有所顾忌,那范云婉绝对不会有时间产下自己腹中的龙凤双生子,但是那又如何,孩子还是一出生就被扼杀了。一切不过是做了无用功。 “呵呵呵,独孤瑱,就算你登基九五又如何这世间不止周朝一个国家。切勿后悔!”这是她当时对于独孤瑱的警告,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皇后泣血的诅咒而已。可是谁都不会想到,谁都忘记了皇后的个性,范云婉从来不屑于威胁他人,她只会说到做到! “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这不是一种血誓而是一种宣告。 有的时候独孤云傲都嗤笑自己当时的张扬与狂妄,那样的自信,不可一世。那时的自己还真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主上!”袁毅轻轻地唤道。 独孤云傲只是轻轻的应一声推了推面前已经倒好的新茶说:“茶已经倒好了,尝一尝今年新产的雨前龙井!” 袁毅愣了一下但是独孤云傲很明显是示意自己坐下来边喝茶边说事,袁毅慌忙站起身来坐在了椅子上打开茶盖,扑鼻的清香让他眼前一亮,这茶当真是极好的茶。 独孤云傲问:“袁毅当初你为什么会拼上半条性命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袁毅的手一颤犹豫了一下说:“殿下怎么会知道?” 独孤云傲见他如此回答就知道他并不打算隐瞒于是就说:“刚出生的孩子岂会有什么本事能认定这个孩子的前途无量,人的命数本就多变,谁能真的预测吉凶,你这样做很明显就是为了保住其中一个孩子!” 袁毅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当时的皇后娘娘产下的是双生子,自古以来双生不祥,于是皇后就与自己的同胞姐妹商量,将未满百日的小世子当做龙凤双胎。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于是我便将您的命格说的极为贵重,然后测试另一个孩子时便只道是寻常富贵命而已!”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父皇是一个极为势利的人,但是为什么那个孩子会被乱军杀死,就算那个孩子命格不贵到底是皇子以独孤博缜密的心思怎么也不会让他出事才对?” 袁毅脸色一变跪了下来:“请主上恕罪!” 袁毅这样一跪独孤云傲岂会不懂,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你将那个孩子杀死了?” 袁毅哆嗦了一下嘴唇但是还是强声说:“孩子虽说是无辜,怪就只怪他有一个贪心不足的娘亲!” 独孤云傲说:“那为什么不保护我另一个姐妹呢,任由她被所谓的姨母闷死!” 袁毅摇了摇头说:“这个孩子先天不足患有心疾,活不过十八岁,与其痛苦的活着倒是不如早一天转世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她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因为身为上位者最先考虑的不是亲情而是利益,一个会拖累旁人的病秧子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弃子,既然已是弃子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她也是接受这样的思想的帝王有什么理由指责他人冷血无情?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说:“使你将庆王爷的世子送到了其中一个皇子手中然后被人活活剁成了肉酱是么!” 袁毅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冷色说:“就是不交给别人那个孩子也不会活太久!” 独孤云傲冷冷的望着他问:“有人动了手脚?”但是这句话并不是询问而基本可以说是肯定了。 袁毅点了一点头说:“当初皇上发现了这个秘密只是隐忍却给小世子喂了断魂的毒药,不消两个月那个孩子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咔擦!”独孤云傲震惊的将自己手中杯子给弄出裂缝了。 “皇上是一个冷清帝王岂会容忍他人欺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您洗三后的第二天皇上就发现了端倪很快就查了出来,不久就下了独孤皇室独有的处置重犯的毒药!”袁毅说。 “呵呵呵,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冷心冷清的了没有想到父皇比我的手段毒辣不止百倍!”独孤云傲自嘲一笑说。 “陛下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庆王爷虽然是与陛下是兄弟但是陛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血脉的混淆,万一这个小世子日后出息了,这会威胁到正统皇子的地位!”袁毅连忙解释说。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说:“你担心我对父皇会失望是么?” 袁毅低下了头,只听到独孤云傲说:“你不必担心我会对父皇产生误会,因为自古帝王皆无情!” 自古帝王皆无情,这是谁的悲哀? ------题外话------ 独孤云傲:“这是我终于出来的节奏么,你不还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祸妖:“原则是什么?能吃么?” 独孤云傲:(+﹏+)~狂晕 ------------ 第一百四十三章 鬼戍寒魄(上架啦!) “袁毅,走吧,去好好歇息,等到修养好了这最后一角也该补上了!”独孤云傲说。 袁毅默默地行礼看着那道幼小的身影渐渐的远去,虽然他一直对于那两个孩子十分的愧疚但是有一点他不后悔,他留下了,保住了独孤家最出色的人。只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无愧于师门了。 独孤云傲行走在山间小道上,她的心需要的不仅是宁静更是需要平静无波,玄门选的地址很好四季都会有应季的鲜花散落在各个角落里,现在已是立夏,合欢花开得正好,独孤云傲看着那漫天飞舞宛若精灵的合欢花微微一笑。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只是散心使得闲逛竟然会来到这里曾经她是极爱合欢花的,不为别的只为那太过凄美的传奇,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逐为其神。后来,人们发现她们的精灵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合欢树叶,昼开夜合,相亲相爱。自此,人们常以合欢表示忠贞不渝的爱情。 曾经为了讨她的欢心,独孤瑱在她的房前种了一片合欢树,她曾经以为那是独孤瑱对她的爱意,她不能说是很爱很爱她的丈夫,但是独孤瑱那时却是她认定的相守到老的人。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十分的愚蠢为了合欢树的传说而感动却忘记了合欢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苦情花。 那时的范云婉太傻,看得透朝堂上刀光剑影,识得破宴会间隐私伐谋,却读不进人心中险恶算计。当时的范云婉是怎样垂危的,独孤云傲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年,合欢树下,独孤瑱许诺待他君临天下许她四海为家。那时的她太过渴望自由带着满心的欢喜笑看自己的丈夫。却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一杯带有媚药的酒,被自己所谓的丈夫送到他人的床榻,想来真是讽刺! 曾经的雍亲王府她不是没有去过,只不过是身份不同而已,曾经她是那座府邸的女主人雍亲王妃范云婉,而去的身份却是摄政王妃云清婉。合欢花开的依旧是漫天飞舞的嫣红,炫耀着它的极美与芬芳,可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合欢花的主人是范云婉而不是摄政王妃云清婉就是最好的例子。 独孤云傲接过一朵飘在她面前的合欢花没有丝毫怜惜只是将花朵随意飘掷让它到该零落成泥的地方。落红本就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做准备何必怜惜!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犹豫只是说:“后日,东晋皇城上京!” 花丛中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再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独孤云傲抚摸着在她面前的有盆大的牡丹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上京,还真是好久都没有去过了呢!” ……。 “糖葫芦喂!” “热腾腾的包子!” …… 每一座皇城都是极尽繁荣,独孤云傲趴在怀中懒懒闭着眼睛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小幽乖觉的窝在独孤云傲的怀里没有像平时一样闹腾。自从从玄门出来它就有一些不适应了,哪儿都不想去,因为哪儿它讨厌的味道,永远只有主人身上的味道才是最好闻的,不知名的幽香,三分凉薄,三分魅惑,三分宁祥还有一分独有的沁人心脾。或许只有这份香味才能让它心安。玄幽深吸了一口独孤云傲怀里的气息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这座城市让人十分的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独孤云傲并没有察觉到玄幽的异状此时的她只是闭上眼睛陷入了少有的沉睡之中,似乎一刻也不想再次醒过来。 当底下人将独孤云傲抱出来的时候也开始以为主上是乘坐马车太过疲劳而睡得很死但是到了傍晚他们才发觉不对。 “该死!”应钟一时情急就将床柱给扭折了,袁毅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当他听到主子中了毒时心就像被刀绞一般。 袁毅声音急切地问:“慧远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快想点办法啊!” 慧远摇了摇头说:“其实这也不算做是毒药,反而倒是主上如果修炼凰屠天下必要的修炼物资但是却是更高阶的,现在主上沉睡的原因就是因为如此,我担心的是主上年纪还这么小不知道撑的撑不住这么猛烈的药性。” 袁毅的脸拉长了:“你是说一切都得靠主上自己!” 慧远无奈的点点头,袁毅这下子是没有办法支撑得住了,他心疼的看着那个睡得香甜的孩子跌坐在椅子上,难道云族真的要亡了吗? 独孤云傲没有意识到其他人的担心,她只是觉得这黑暗的温暖很令人舒服,让人只想沉睡,永远不想醒来,不愿醒来。卸下一身担子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其实她真的已经很累,想起前世那些勾心斗角,那些刀光剑影,她真的已经很累了。这一世她到底求的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地位么?她前世站的还不够高么? 权力么?她前世得到的还不够大么? 爱情么?她前世受的伤害还不够多么? 明明已经冷心冷情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执着,她到底执着着什么? 倦了,真的倦了,真的好想睡去得了,天下是谁的与她何干? 独孤云傲只感觉有一股吸力将她扯下去,好像在黑暗深处有容得下她的地方,任她欢喜,随心所欲。没有任何烦恼只有无拘无束的自由! 自由? 独孤云傲猛然睁开自己的双眼环看自己的周围,她不由得苦笑一下又是幻境,诱她心魔的幻境,这种东西自从修炼了凰屠天下以后就一直跟随着自己,不断的坚定心智,不断地磨练自己,这种方式还真是让人心烦。 独孤云傲仔细思索,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秘法已经提升至九重境界,而自己的凰屠天下的功夫已经到了第八重境界但是却也是初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秘法达到了第九重的时候是不会受幻境干扰的除非是凰屠天下到了第九重时有一次涅槃往生! 涅槃? 独孤云傲的双眼眯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凰屠天下的凰之一字,凤凰必须让自己的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它们才能得以重生。垂死的凤凰投入火中,在火中浴火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成为美丽辉煌永生的火凤凰。 这也是为什么在前八重里她经历了无数的前世心中最恐惧事情的原因,只有经历过了痛苦才可以看破自身的阻碍。而现在她经历的却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诱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莫名其妙的提升境界是因为什么?如果真的有人对她动了手脚,她身边的人难道是吃素的? 独孤云傲下意识的运转起自己的力量,在她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自己从这里解脱出来,而不是一味的伤风悲秋的,刚才的懦弱真的不像她,难道重生一回她还能比以前那样带着感情做事么?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而就在独孤云傲运转起凰屠天下的内力时,所有人看到独孤云傲身上泛起的血纹吓了一大跳。袁毅虽然心里早就有准备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这么突然,独孤云傲当时见他时明显是九重初阶秘法可是从这血纹的颜色的鲜艳程度以及那花纹的变幻,明显就是巅峰的标志。主子这个时候还能晋升,这也太过逆天了吧! 独孤云傲此时却沉浸在自己思路里,前尘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呈现在她的眼前,原来再看之时只会笑自己前尘的痴傻亦或是仔细的观察所接触的每一个人,现在却是不同的心境。独孤云傲看从前的自己没有一丝嘲笑,其实有的时候最难了解的人只有自己而已,她可以为当时每一件事,每一种做法找出千万种理由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而今再看之时却只认为轮回因果而已谁也不欠谁的。恨?没有必要,恨一个人太累了,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废力气,费心思。今世所要做的只需一样就够了,只需要不让自己的心受伤这就够了。 世间事不过如此,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有得必有失没有人能得到所谓完美的幸福。 这是世间的法则,她所要做的不过是以一己之力在这世俗之间撕开一个空间保护住自己所在意的人,做在意的事情。 独孤云傲周身的血纹越发的浓稠,她的眉间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笔一样,一笔一笔的为她勾勒世间最美的图案。 慧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袁毅看这情形更是不清楚,虽然在他们师门传承的时候有过关于凰屠天下的记载但是主子这样的奇葩都没有见过啊! 独孤云傲却是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眼前的花,她太熟悉了,这是她前世余生最爱的花——摩诃曼珠沙华。 她想起那时的佛经上的话语:尔时世尊,四众围绕,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为诸菩萨说大乘经,名无量义教菩萨法佛所护念;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分别为: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珠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妙法莲华经决疑》又云:云何曼珠沙华? 赤团华。 曼珠沙华就是世间最妖最媚的花,而且是背负责任的独孤族人一生的写照。 独孤云傲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愣生生将慧远,袁毅吓了一大跳。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打了一道劲气,厉声喝道:“出来!”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见一个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形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眉眼含笑的跪在独孤云傲面前:“鬼戍寒魄拜见主上!” ------题外话------ 经过百思苦想,小妖决定一月八号上架!亲们,求订阅! \(≧▽≦)/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兄妹相见(上) “没有想到啊,不是我来找你们而是你们先找上了我,还下了暗手,这暗夜之中果然是鬼戍最强!”独孤云傲的语气没有一丝不满与责备。 寒魄并没有像其他人见到独孤云傲那样敬畏,只是大大方方的接受着独孤云傲的打量与此同时他也在打量独孤云傲。 只见独孤云傲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穿着睡袍,刚刚睡醒的小脸十分的红润,五官的每一笔都极尽了魅惑美丽,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美丽迫人的眼睛似乎可以敛尽世间风华。虽然这个孩子还小但是已经美丽的不像话了,不知道等到她长大会是如何惑人?这个孩子不需要任何赫赫仪仗,不需要九龙龙衮就需要简简单单的立在那儿便可将任何人的气势压下去!这个孩子似乎是掌控天下多年的强者,这种威压没有任何人能够模仿。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 越打量寒魄的心越来越心惊,其实他不是大大方方的任独孤云傲打量而是强撑着的,他知道独孤云傲没有带有任何威压来震慑他而只是很简单的打量,收敛所有的气势来打量。可是对视越长时间他就越感觉到了心慌与恐惧。 直到后来他追随那抹玄色身影之后,漫漫时光的流逝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个孩子不是掌控天下的君王而是一个黑暗的主人。所有人对她恐惧不是因为周身的气势,不是因为那滔天的权力,而是深入灵魂的恐惧,对于未知黑暗的恐惧。直到最后他都没有了解一下这个孩子。 “寒魄?”独孤云傲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却不卑不亢的男人眼中划过一道欣赏,“你很有胆量!” “主上过奖!”寒魄笑着说。 独孤云傲浅笑一下:“主上?寒魄你认为你做得了鬼戍的主么?” 寒魄没有任何犹豫说:“主上这一点无需怀疑,这一次您得到了鬼戍所有人的认可!”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应钟连忙为独孤云傲披上一件衣服,独孤云傲走下床说:“下暗手是谁的主意?鬼谷子还是灵微子?” 寒魄说:“主上这是谷主的主意!” 独孤云傲皱了一下眉头说:“何时鬼戍的鬼谷竟然是由另一个人做主了?” 自古以来,鬼谷都是由两人分权而治就是为了互相制衡,现在怎么会是由人另外负责,这是怎么回事? 寒魄连忙说:“两位长老将位置同时传给了同一个人!” 独孤云傲笑了:“还真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会有人同时得到两把椅子,本凰倒是想要见识见识!” 寒魄抖了一下之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主上是打算见见谷主还是明天召谷主过来!”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挑眉说:“本凰累了需要休息了,明日我去鬼谷!” 寒魄奇怪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不明白主上打着这是什么主意,独孤云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懒懒的说:“下去吧!” 寒魄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将自己的话给咽下去了,有些事情还是等到明天说吧! 独孤云傲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闭上眼睛,她是真的很累了虽然看上去神色非常很好但是实际上却是很累的,在涅槃的时候她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这一次她可以不再受幻境折磨了。有的时候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管用。 睡梦中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只有黑暗,让人舒心的黑暗! 独孤云傲却没有想到,她最初的希望被人打破了。 独孤昕兴之所至,便带着身边的小太监再加上青湛,一起去上都的闹市逛逛。 玉心接到独孤云傲传来的书信,嘴唇开始温软的上扬笑着对韩迟说:“迟少爷,主子要回来了,我去买一些东西准备准备!” 韩迟听言,大大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形说:“是吗?这真是太好了!” 玉心笑了笑:“是啊,云儿她已经出门大半年了,连年都没有回来过,这一次回来铁定是瘦了,我可要好好地给她补一补!” 韩迟说:“这话倒是没有错,但是玉姑姑,这点小事不需要你操心吧让那些下人去做吧,主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玉心笑了说:“你们不知道,主子说了她后天就回来,我不是去买那些新鲜的鲜货而是去买一些主子喜欢的小吃食的配料,有些东西说了你们也不清楚倒不如我自己去选!” 韩迟见无法劝说玉心,而且再加上玉心不过是买一些小东西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就笑着点头答应不过心里却有一点不放心于是等她走后说:“来人,让几个好手跟着玉姑姑!”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是与玉心最后的一次对话。 独孤昕看着街市上繁华喧闹的景致心里生出一种自豪感,在他看来如今北周虽说不能算是富强但是至少是一个太平国度。 玉心在买好东西后看着一家绸庄,见着那三四岁孩子的衣物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柔软,不知道云儿现在长了多少,虽然她在外面钱财不缺但是外面买的衣服到底是不如自己家里做的,想到那可人的小模样,她的心里就一阵的甜蜜。 她笑吟吟地问着小二说:“三四岁的女孩今年时兴穿什么款式的,用什么料子最好?” 店小二看着玉心周身的气派不俗而且穿着又是十分富贵便知道遇上了一位好主顾连忙堆起了笑脸说:“这位夫人是为了孩子挑衣裳吧,小店这儿别不夸口就是布料最全而且款式最多,最时兴,好多富贵人家都来这儿买衣裳。如果您要自己给孩子做那就是用柔云锦最好,这布料舒适不会伤着孩子的皮肤而且马上就立夏了这布料十分的透气到了夏天不会让孩子因为穿得多而捂出痱子来!” 虽然听着店小二不停的说但是玉心没有丝毫的厌烦只是笑着看着颜色繁多的绸缎慢慢的挑选起来。虽然独孤云傲不挑颜色但是小女孩家家的又是三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肯定选一些粉嫩可爱的颜色最好。 桃色娇嫩最显小孩的灵动了,鹅黄娇俏配上云儿那甜嫩嫩的酒窝最好…。玉心的心情十分的愉快不知不觉就挑了十几匹缎子了。 店小二看着玉心这样挑拣嘴里都要笑开花了,因为虽然大户人家都会逢季采买但是像这种散客一下子挑这么多还真是不多见。 等到身后的小丫鬟都快抱不住时,玉心才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停了手略带着歉意的笑了笑:“绿桥不好意思啊,一下子就没注意!” 叫做绿桥的小丫头没有在意只是甜甜一笑说:“玉姑姑,你的心情我了解,再说有人已经雇好马车了待会放进马车中就是了没有什么关系的。” 玉心笑着结了帐以后就带着小丫头出门了,知道一个小丫头是搬不过来的,于是就伸手接过了一些,因为布匹有一些多挡住了视线一下子就撞着人了。 “咚咚咚!”几匹缎子掉落在地上,玉心连忙拾起来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但是多年的习惯只是连声道歉;“抱歉,我一时间没有看到!” “那还真是瞎了眼睛了,这齐彩阁怎么让你这样的人进来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让玉心立刻是拉下了脸。但是良好的修养没有让她当众失态,她只是将散落的绸缎整理好笑着说:“这位嬷嬷,绸缎庄开门做生意,有生意他就接,我不知道我是为什么不能进这家店,难道这家店的东家是你么?” “你个贱蹄子!”被撞伤的妇人破口大骂,这时玉心才看清楚来人是什么模样,只见来人身形粗犷跟个男人身材一样十分的孔武有力,这位嬷嬷不是别人正是蒋柔的贴身嬷嬷魏嬷嬷。 “嬷嬷,刚才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在先但是那是无心之失,而且我也已经道过谦了,为什么嬷嬷还要口不择言得理不饶人呢?”玉心冷声说。虽然她的性子和软但是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儿,如果这一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她怎么能当上云芳的首席女官,从前在云宜手下那般隐忍不过是因为云宜可以将独孤云傲带大现在她没有这个顾虑自然就拿出原来在宫里的态度,在那个充满琉璃心机到处是佛口蛇心的女子的地方出来的宫人岂会不是口齿伶俐之人。这一席话自然就将魏嬷嬷往蛮横不讲理那一块摆了。 “这位夫人当真是好伶俐的嘴吧,不知道我的乳母哪里得罪了夫人竟然被这样冤枉!”一道柔美的嗓音从魏嬷嬷身后传来。 只见一女子从魏嬷嬷身后走出,她的眉眼端庄典雅没有一丝轻浮之气举止间稳重大方但是却没有少女的活泼,很明显是当家主母的气派,可偏偏怪异的事是这个女子明明已经年近三十为什么还梳发,要知道少女的发型可是与已婚女子的发型截然不同,少女的发型是留一半挽上一半而妇人的发型却是全部挽起。 这在北周女子很多在刚刚及笄就大多留着一两年就会嫁出去,可是这女子分明已是年近三十的人看这通身气派就知是大家小姐可是为什么没有出嫁,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称呼这位女子,于是玉心只好笑道:“您才是真正的嘴巴利索,这大庭广众之下谁都看的是清清楚楚,是谁得理不饶人大家更是心知肚明,您黑白颠倒才是一等利索的嘴皮子,看您这周身就知道您是非富即贵的,想来是大户人家出身为什么要斤斤计较?” 蒋柔的声音也开始微微危险起来:“这位夫人想来是第一次来京城不知道哪些人不应该得罪是么?” 玉心笑着说:“我确实是第一次来京城但是却也知道天子脚下是最为公正的,所以才这般这样有事说事。” 蒋柔一时气结,这当口她要是在说什么不好听的就是说天子还不如世家了,虽然她没有自报家门但是因为范从赟那个废物的事情京城中的大家闺秀,妇人,有脸面的嬷嬷哪一个不认识她,现在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而且蒋家虽然重新获得了皇上的信任但是根基没有稳固这时闹出什么不好听的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这口气她蒋柔只好咽下去了。 玉心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说:“既然您不说话,就说明您承认了您的奴婢无礼,小女子一向是不计较的,这样只需要您的乳娘端茶道歉,我就既往不咎!” 蒋柔的眼里闪过一道厉芒:“这位夫人你不觉得你太过欺人太甚了么,明明是你先撞到我家乳娘的,这样做是否是太不合情理了吧!” 玉心微微仰起头来说:“事先撞到您的乳娘时,我已经道过谦了,而现在我要求的道歉是请您让您的乳娘为了她的出言不逊道歉,这样做似乎一点都不过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蒋柔还会不明白对方的意图,而且现在看热闹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对于蒋家来说还是不好。魏嬷嬷也是一个精明的人,看到自家姑娘愤恨的眼神就明白自家姑娘在拖下去就很难做人了。 这脑袋一转三转的魏嬷嬷连忙让店小二端来一杯茶,然后自己端到玉心面前和软的说:“这位夫人,归根结底是老奴不好,想来您也是一个爽利的人,何必计较这么多呢,我家姑娘也是心疼我才这样与夫人顶上的并不是有意为之,您不必为了我这老刁奴生气。” 玉心轻轻一笑说:“嬷嬷倒是难得的明白人,那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干戈了!” 玉心接过茶后放在一旁然后起身:“绿桥我们走!” 小丫头立马抱着绸缎离开了齐彩阁。 蒋柔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魏嬷嬷一见状立马将她的手心摊开,“嘶!”蒋柔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血肉模糊的手,魏嬷嬷是又气又心疼:“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她心疼的仔细吹了吹,这蒋柔是越来越不会心疼自己了,那么长的护甲还攥成拳头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嬷嬷,我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欺凌过,而且是不知名的小人物!”蒋柔气愤的说。 魏嬷嬷心疼的捧起蒋柔的手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到了雅间再说。” 蒋柔点了点头随着店小二的引入来到了雅间,魏嬷嬷在进门之时已经让人去马车上取了药箱,她一边将蒋柔的护甲去掉一边为蒋柔清洗伤口说:“姑娘,我知道最近啊,你的心里苦,先是嫁给了范从赟那样不争气的东西现在终于摆脱但是却落了一个坏名声,可是您得想一想您的娘家是国公府,那些人只不过是妒忌您的出生而已,再者说了几位小姐少爷也渐渐打了,都入了蒋家的族谱了,孩子都会成气候的,您的福气在后头何必为了一点小事而气成这样!” 魏嬷嬷一边为蒋柔裹伤一边劝慰着蒋柔说,蒋柔心思也渐渐的放开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她的眼里闪过一道杀意说:“但是刚才那个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魏嬷嬷笑了笑拍拍自家姑娘的手说:“姑娘,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还会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放心吧,我在她的衣服上做了记号相信傍晚就会有消息!” 蒋柔听言露出美丽的微笑。 独孤云傲没有想到展现在她的眼前是这样一个结果。 鬼戍的存在是因为独孤瑚琏,当时的独孤瑚琏用了十年时间建立一支奇特的部队,谁都不知道那支部队是作为什么用但是独孤云傲却从手札中记载略知一二就是独孤瑚琏的鬼戍就是孝陵卫最初的雏形可是最后又脱离了。而鬼戍的称呼的由来则是因为鬼戍所属的地方山深树密,幽不可测,似非人所居,所以被称为鬼谷。 但是她没有想到暗部最顶级的存在鬼戍现在只剩下了十余人。 独孤云傲看着这荒凉的地方皱紧了眉头说:“还真是让我吃惊啊,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他来回答,我自己来回答!”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鬼谷中其中一个洞穴传出,只见一十几岁的红衣少年走了出来。独孤云傲看着那少年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有一些熟悉感。 少年生的很美,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他有一头令女子都羡慕的乌黑柔细的青丝,略微单薄的身子使得他整个人的气息让人感觉十分的干净,他的五官带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雌雄难辨的魅惑气息但是却与独孤云傲的不同,独孤云傲的五官是不属于人的强大妖魔的魅惑,而眼前这个少年的气息却是很干净让人不自主的沦陷。 “蓝逸仙拜见嫡女殿下!”少年拜伏在独孤云傲的脚边。 独孤云傲微微弯起唇:“蓝?你与蓝啸天是什么关系?” “是属下的叔父!”蓝逸仙笑着说。 独孤云傲细细打量一番,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让人感觉如此熟悉,细看他的五官确实与蓝啸天有六分相像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血缘关系。 “那我可以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独孤云傲笑着说,一边伸手将蓝逸仙扶了起来问。 蓝逸仙说:“这里出了一个叛徒!” 独孤云傲有一点疑惑的看着蓝逸仙,蓝逸仙微微一笑着解释说:“那是在五年前,我还未来到鬼谷的时候,其中有身居要职的人窃走了我鬼谷大量的重要机密,若不是两位前辈没有太过信任此人,否则鬼谷早就灭亡了!” 独孤云傲有一些了然:“那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叫程诺字茂松!” 蓝逸仙微微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不知可否的笑着:“东晋摄政王长孙璟的头号幕僚。” 蓝逸仙点了点头:“主上的情报网当真是强大!” 独孤云傲懒懒的笑着:“我说为什么这么容易认我为主,感情是想傍上一棵大树是吧!” 蓝逸仙微微红了一下脸但是还是厚着脸皮说:“主上,可不能这样说,我们本来就是您的部下不是么,而且我们还把老祖宗攒了多年的宝贝用在您身上了呢!” 蓝逸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几道实质性的目光差点将他射穿了,蓝逸仙被这些人的目光吓了一跳有一些结巴的问:“出,出什么事了么!” 还好意思说主子这一次是九死一生的过的。所有人都目光不善的瞪着他。 独孤云傲没有做过多的追究只是问:“鬼谷子和灵微子呢,他们两位可是还活的好好的,本凰倒是想见见!” 蓝逸仙笑了一下:“家师们早已经在里面等候,请!” 独孤云傲走了进去,但是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她轻点脚尖反手就抓住了蓝逸仙的锁喉向里面的人说:“鬼谷子,灵微子,出来吧,如果不想你们的宝贝徒弟受到什么伤害的话,就尽快给本凰出来!” “主上,你这是干什么?”跟随着独孤云傲的袁毅有一些不懂但是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独孤云傲动的那一下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呵呵呵,不愧是独孤博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能这样冷静发现破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只见两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独孤云傲非但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无数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光芒的丝线将他们包围住。 “当当当当当!”金属碰撞的声音当真是刺耳。 灵微子瞳仁一缩眼睛一亮:“好家伙,真是不简单!” “这真的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鬼谷子失声叫道。但是与此同时反应迅速的躲过了独孤云傲的匹练。他不由大叫道:“小丫头,懂不懂得尊老爱幼啊!” 独孤云傲收起自己的傀儡丝懒懒地说:“不好意思,父母没有教过,本凰还真是不懂!” 灵微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但是却说:“丫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独孤云傲坐在应钟的肩上晃了晃被她像拎着麻袋一样拎着的蓝逸仙说:“你找的戏子演技太差,想不看出破绽来,恐怕比较难!” 鬼谷子脸色略微有一些尴尬嘴里有一些不服气的问:“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 独孤云傲笑了:“谁说我不信,我当然相信你们所说的话是真的,但是本人一向都相信收获与付出是成正比的,意外得来的好处到最后一定会被收回去!” 两位老人无奈的说:“你这丫头还真是精明!” 独孤云傲笑嘻嘻的说:“好了,现在也该走了吧!” “走哪儿去?”灵微子有一些疑惑了。 “北周上都!”独孤云傲简短地说。 “可是鬼谷里面的东西都不带走么?”鬼谷子疑惑的问。 “鬼谷现在就是一座空谷,好东西全在你们脑子里刻着,有什么好带的?”独孤云傲满不在乎的说。 “咳咳咳,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鬼谷子立马被呛到了。 “猜也猜得到了,而且鬼谷现在没有丝毫作用你们也很清楚!”独孤云傲说,“收拾好东西立刻离开!” “哎,丫头,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鬼谷一点作用都没有了?”灵微子不服气的说。这座谷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有深厚的感情在,怎么就被说成是一无是处了呢? 独孤云傲说:“鬼戍当年选择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可以安心的钻研治国安邦、仕途经济、天文地理、星命术数、丹药养生以及武器,现在这里早就已经被人发现,若不是你们的谷内有藏身之所再加上那叛徒掉以轻心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灵微子顿时哑口无言,鬼谷子却接话了:“这些都是主上推测出来的是吗?” 独孤云傲亦是不理会只是说:“这件事情只管是正确还是错误,谁管那方法是什么?” 上都 玉心总感觉似乎有人跟着一般,自从与那个人发生争执以后她就觉得心里毛毛的十分的不踏实,她总感觉那个女子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抓不着头绪。正在思索之间她不小心又撞到了人。 “抱歉!”玉心下意识的说道,心想这今天是怎么了老是撞到人,等到她抬起头来看时,脸色刷的一下白,迅速的往回走,但是却被人给扯住了。 “放手!”玉心急忙大叫,但是那只手的主人却压根不管玉心的挣扎看起来瘦弱的他愣是将玉心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玉心!”肯定的声音从男子的嘴里发出。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玉心!”玉心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说。 “装什么装,你以为否认就可以逃过一切么?”男子掐住玉心的脖子问,“说,云儿在哪里?” “我不知道!”玉心声音细微却十分坚定地说 “你别想骗我,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开口,朕的妹妹在哪里,你把她藏哪儿去了?”独孤昕的手丝毫不松的问。 青湛说:“陛下,手稍微松一点,不然话还没有问到,人就先没了!” 独孤昕听言放开了玉心,玉心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刚一动作就被独孤昕踩住了后背。玉心痛苦的扭动了一下抬眼冷笑了一声:“独孤昕,你做什么兄妹情深的样子,当年七王之乱受益最大的就是你,我岂会将小主子交给你,让你将她往火坑里推!” 独孤昕蹲下身来将玉心的头扯了起来:“还真是你当年把云儿抱走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玉心冷冷一笑:“先皇,先皇后,拼尽全力护的小主子安全,我岂会再让她进入那冰冷的皇家,与其在那冷冰冰的宫殿锦衣玉食的活着倒是不如粗茶淡饭好好的过日子!” 独孤昕俊美儒雅的脸立马扭曲了一下:“你不相信朕!你知道朕找了她多久么?你当真以为云儿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是幸福么?” 玉心立马反驳:“难道不是吗,先皇当年有多少儿子,如今呢还有几个?你的姐妹低嫁的低嫁,自杀的自杀,现在就只有云儿一支苗苗了,你也不放过么?” 独孤昕冷嗤了一声:“真是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能替云儿做主么,云儿是朕的心尖儿,是朕的妹妹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你别忘记了你就是一个奴才,而且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奴才!” 玉心的脸色微微发白,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独孤昕继续问:“云儿在哪儿?” 玉心咬牙说道:“她现在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皇家冷情,陛下如果真的将她当心尖儿一样呵护着就请放过她吧?” “放过她,粗茶淡饭的过一生,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相守一辈子?”独孤昕说,“玉心朕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 玉心不答只是低着头,独孤昕却又将她的头再次扯起来说:“朕告诉你,趁现在尽早说,云儿还不到四岁,学习宫规还来得及。” 玉心的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陛下,求您了,您就让她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吧!” 独孤昕抬起脚来再一次用手将玉心掐着抬了起来:“平平淡淡,你说的是谁啊,你说的是朕的妹妹,云儿应该享受最好的锦衣玉食,拥有文武双全的夫君而不是一个普通人!” “咳咳咳!”玉心咳出了几朵血花子,但是她仍旧说:“陛下,就算奴婢已经远离皇宫朝政那些是非地但是奴婢的眼睛没有瞎,如今的世家实力已经在皇族之上了,后宫之中有多少算计你自己都没有数清吧,而且现在的世家态度又不那么明了就算你是皇帝你就真的能保证小主子能够平安顺遂的成年么!” 独孤昕的手微微一僵,心里有一些犹豫了,玉心的话似乎在点醒他什么,没错世家的实力仍旧很强大,虽然表面上臣服了但是实际上他们打着一些什么算盘谁也不清楚。朝政事多他鲜少能够顾及后宫,真的把云儿接回去在后宫之中仍旧是皇后说的算,鞭长莫及!可是好不容易有一次机缘能够找到云儿难道真的就放弃了,玉心这家伙当年能够当上先皇后身边的首席女官就说明她有多狡猾,这一次放了手什么时候能够抓回来谁都说不准。他还真是不甘心! “咻!”一道冷芒在独孤昕眼中闪过,青湛迅速的将独孤昕拉至一旁险嫌的避了过去,玉心趁机爬起身来准备逃跑但是“噗嗤!”一声血肉破裂的声音从她的身体了发出。 玉心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那道血口子,独孤昕望了一眼青湛,青湛立刻示意潜藏在暗处的人去追自己却站到了玉心的面前说:“你看就算你隐姓埋名还是有人来暗算你,公主跟着你岂会安全,告诉我们,命最重要!” 独孤昕也来到了她的身边说:“你要考虑清楚!” 玉心看着独孤昕的脸带着犹豫与彷徨,但是冰冷的感觉却在催促她早做决定,她终于开口断断续续的说:“鬼谷子,鬼谷子收了她当徒弟,大概后天就会去聚轩阁!” 独孤昕的眸子闪过一道异芒,鬼谷子? 他还待想问时,玉心早已经断气了。独孤昕望着青湛,青湛摸了摸她的脉搏遗憾的摇了摇头:“无力回天了!” 此时的独孤昕即是愤怒又是喜悦愤怒的是有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喜的是多年的寻找终于是有了收获,可是这幕后黑手,想到这独孤昕厉声说:“查,给朕查!看谁还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青湛看着玉心的尸体带着一抹悲凉:“诺!” 谁都没有看到玉心的唇角挂着一抹释然的微笑,潜藏在玉心身边保护的人看着玉心叹息一声很快就将玉心的尸身带走了。 独孤昕在青湛的护送下很快安全的回到了皇宫之中,青湛手下的人反应都很迅速,而且之前蒋家的精锐死士就已经被独孤云傲用来练手毁了一大半实力大不如前所以非常容易的就将那几个人给擒住了。 独孤昕冷眼看着这几个人问:“你们是谁的人?” 几个死士只是轻蔑地看了独孤昕一眼,独孤昕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眼神拔出佩剑就准备砍下去却被青湛拦住了。 “陛下,他们是死士不会轻易的说出实情的,要不然属下亲自来审问!”青湛急忙说。 独孤昕点了点头,玉心的死对于他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反正独孤云傲的下落也已经明了的,只不过这今天发生的事情这背后明显是有人阻止他见不到独孤云傲,威胁他的安全。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或许蒋柔没有想到自己的刁蛮任性的一次举动为蒋家的覆灭埋下了一只导火索,只等着时机一到,等着时机一到就将打开阿鼻地狱之门! “蹬蹬蹬!”“哒哒哒哒!” 数十匹骏马在在地道里狂奔不已,独孤云傲已接到消息就弃了马车直接上马直奔那上都的聚轩阁。 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刺目的白。 独孤云傲由应钟抱着看到那白布下已经开始出现青紫的容颜,独孤云傲压抑住了从嗓子里翻起来的酸疼,只是温柔地抚摸着,虽然已经没有昔日的端庄温柔,青紫的斑点显得狰狞可怖,但是在独孤云傲眼里,她依旧美丽,依旧是那个虽然柔弱却用尽一生力气给予她温暖的女子。 独孤云傲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没有一丝哀伤只是说了一声:“将玉心葬在先皇后陵旁吧!” 翟墨一脸担忧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却习惯的拱了拱手:“诺!” 独孤云傲肩上的小玄低低的鸣叫了几句,独孤云傲抚抚它细腻的绒毛语气波澜不惊:“把青湛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玉心的死又是谁干的?”独孤云傲的面容非常的平静就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破绽。 青湛犹豫了一下说:“玉心姑姑应该是不小心与陛下撞上了,这一次纯属是一个巧合吧!” 独孤云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青湛越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心里就越慌,虽然他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玉心姑姑被陛下那样对待他也没有阻拦,不知道独孤云傲会不会迁怒。 “巧合?”独孤云傲轻笑着吐出这两个字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问,“当时跟随玉心出去的人是谁?” “是带了一个小丫头出去的,另外我派了一些人跟着,但是当时却被人给缠住了,所以错过了。”韩迟想了想说。 “韩迟,你去问一下那小丫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玉心姑姑消失之前!”独孤云傲说,“现在我不便露面!” 独孤云傲很快到了内室,而绿桥也被人带了上来,韩迟看着瑟瑟发抖的绿桥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说:“当时在你发现玉心姑姑失踪后时,在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绿桥呜咽几声,猛命地摇头此时的她完全就傻了,当她回来报信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看到玉心死的那惨样她当时就懵了,也不知道是谁对玉姑姑有那么大的仇恨,现在想来她有一点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跟紧玉心否则她岂不是也要消受这无妄之灾! “你最好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有没有什么事情你一时间没有想起来!”韩迟的声音像冰一样砸了过来,这一下让绿桥清醒了过来,她仔细想想一想终于说:“玉姑姑只是才买了一些东西不过买绸缎的时候与人发生过一下争执!” 韩迟感觉有一些端倪问:“与什么人发生过争执?” 绿桥想了一下说:“一个挺漂亮的女人,但是明明有近三十岁了却梳着未出阁的少女髻当真是奇怪!” 这样一说韩迟心里就有底了于是问:“你们到底是为什么与她发生了争执?” 绿桥说:“不过是一些小事,玉姑姑抱着缎子没有看清路撞了她的乳娘一下,于是两个人就发生了口角!” 韩迟大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点了一点头说:“你下去吧!” 独孤云傲在内室之中听的是一清二楚,眉头微微一皱说:“去看看玉姑姑的身上有没有一处地方泛着金色!” 不多一会就有人来禀告说:“主子说得没错,玉姑姑的手臂上有一块金色上面有香气可好闻了!” 独孤云傲笑了,这种笑并不是平时让人痴迷的浅笑也不是让人心柔的甜笑,而是嚼骨修罗杀戮的微笑,让人只感觉似乎有冥界的风幽幽袭来让人感觉自己的骨头冻得生疼到了极致:“蒋柔?还真是与你有太多太多的缘分呢!” 前世就是因为你,害的玉心姑姑被那些下贱的奴仆蹂躏致死,也是因为你,让我卷进了最冰冷的权力斗兽场,这一世我虽然没有想过放过你但是却也没有想这么快拿你开刀。既然你嫌红尘太过寂寞,朕岂会不随你心愿! 独孤云傲的手骨节微微发白,但是她朝所有人都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说:“应钟,随我去葬魂那儿!” 独孤云傲看着葬魂的居所没有任何心惊胆战的表现反而颇有兴致的把玩起一把制作精美的扇子。这柄折扇材质常人难以想象,触手极为舒适,扇骨的材料有一些特殊并不是什么竹木亦或是象牙而是一种非灰非白的东西,扇面上描绘的山水图意境悠远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的手笔。 葬魂看着对于自己的收藏十分感兴趣的主上微微一笑:“鲜少看到主上对一种东西感兴趣,这么说来葬魂用来打发时间的手艺还能博主上一笑当真是葬魂上辈子积下来的福气!”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只是环顾四周,只见葬魂的房间布置得极为雅致,三间房间连成一体,当间立了一方花梨大理石书案,墙面上都用扇子折叠形成一幅山水图别致又雅致,偏阳光处放置了一台古筝单是看那琴座是用上好的紫檀香木打造就知道价值不菲。 倒是没有想到的是葬魂的房间布置得偏于女气,三间房间虽然相连但是中间都是由珠帘隔开的虽说不是什么珠光宝气的宝石但是到却也是别致。 “葬魂,今天叫你来,是想见识一下你刑堂堂主的手艺,最近抓了几个人,是蒋家那一次没有清理干净的东西,这一次碍着你主子的眼了,所以我想让你和夜部的义纵比上一比。” 葬魂微微弯起唇角:“难得主上又如此雅兴,葬魂岂会不从,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男子还是女子。” 独孤云傲笑着答:“怎么还如此挑剔?” 葬魂说:“如今马上就要到端午了,那时候的夜市极为热闹,葬魂有一习惯就是如果是去夜市就一定会提着自己所做的灯笼,最近葬魂是缺了做灯笼的材料了,您也知道男子的皮肤大多粗糙做出来的东西可是不够美观的!” 独孤云傲抬眼看着恭顺有力的葬魂笑着说:“葬魂,你的心思我自然清楚,而且你知道我一向是从不食言的,只要你今天表现好,你也不需要等太久自然会有上好的料子送上来!” 葬魂行礼:“谢主上赏赐!” 独孤云傲却抬手止住了葬魂的动作说:“你先别急,这赏赐得看你的表现!” 葬魂笑着说:“属下做事,什么时候让主上失望过?” ------题外话------ 求首订,小妖是一个重承诺的好孩子!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兄妹相见(下) 暗夜中,月儿高高的挂在苍穹上,虽是已经将近端午但是天气还不算是燥热,独孤云傲望着那如水的月光,身体莫名的感到了寒冷,应钟见到主子如此模样有一些心疼连忙将披风披在主子的肩上。正准备走时,独孤云傲却唤住了他:“应钟,陪我说说话吧!” 应钟微微一愣,但是还是停下了脚步在独孤云傲身边站着,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指着面前的椅子说:“坐吧!” 应钟愣了一下,独孤云傲笑着说:“你是冥卫又不是奴才何必那么拘谨?” 应钟这才坐了下来,独孤云傲看着那如水的月光,眼睛中泛起不寻常的涟漪,她笑了带着回忆的语气说:“我从前是跟着我的姨母,或者又该称为婶婶的人过的,那个人虽说是母亲的同胞妹妹但是却是心怀着恶毒心思的人,她非常的讨厌我,无论什么时候她一不开心了,那受气包一定是我,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认为是因为生意太难做受了委屈所以也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我没有想到内情会是这样龌蹉与肮脏!” 应钟没有应声,主子的过去如果想查也不是查不到但是他不想查,所有人都不想查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一个两岁多一点的孩子拥有一个让人心生恐惧的头脑。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四岁的孩子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心中的神,是没有人能够否定的云族掌权人。 独孤云傲看应钟这样听着沉默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的模样笑了一下:“应钟不需要说些什么你只要听我说就行了,这些东西要想查到对你们而言是轻而易举但是我还是想说那时候每一次无缘无故受委屈,玉姑姑都会哄我开心给我讲故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宫廷拜月的故事,虽然玉姑姑并不擅长讲故事但是通过故事总能感受到那皇宫的冰冷,让人却步,玉姑姑略通文墨但是最喜欢的却是一首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将她放在母亲身边么?” 应钟讷讷的回答:“因为玉姑姑忠心护主,对先皇后一片忠心!”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不是,而是因为她爱着父皇,所以她不会伤害父皇用命换来的孩子!而葬在母后身边就离父皇最近。” 应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听着独孤云傲说的每一件小事,小小孩童的欢乐,慈爱的爷爷,温柔的乳母,虽然中间有许多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每一件事情都充满着人情味没有后来所做事情的冰冷血腥。没有利,没有心机,有的只是平凡人家的欢喜忧愁。 看着终于有些许凡尘气息的主子,应钟的心不由得柔软起来,此时的主子就像是有喜怒哀乐的普通孩子,会为了一颗糖果会哭泣,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又因为别的小事而开心起来。不再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没有任何温热的气息,即使是噙着笑意也柔化不了那萦绕在身旁的黑暗之气。他也知道独孤云傲会在玉心死后再也不会有如此纯粹的感情了,再也不会了。 “明天就陪我好好演出戏吧!”独孤云傲笑了笑,欺骗独孤昕,她还真是不愿意做这件事呢? “这位公子,您不能进去,聚轩阁今天不…。”店小二刚想阻拦但是独孤昕直接就掏出一枚玉佩,看店的店小二态度立马转了一个弯,笑语吟吟的说:“公子,里边请!” 独孤昕被人带进了一间布置极为雅致的雅室,独孤昕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这间屋子与他的皇宫中最奢华的椒房都要奢华三分,聚轩阁具天下之富所言不虚。 “咯咯咯咯,你抓不到我的!”小女孩蜜柔柔的声音响起。 “小主子,你跑慢一点,仔细摔着了!”一个慈祥的老者的声音传进了独孤昕的耳朵里。 独孤昕好奇的推开窗子一看,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欢快的跑着,鹅黄衣裳在随着孩子的奔跑而跳跃着,好像有无数的光芒在闪耀,独孤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此同时他的手臂也痒酥酥的,自己一掀开衣袖只见一副美丽的血纹在他的手上蜿蜒爬了起来形成了一幅奇异而美丽的图腾。 独孤昕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想起那个孩子刚刚洗三那会,独孤博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笑得极为慈祥,那是他头一次见到父皇那么温柔的表情,褪去了帝王一切的伪装,冰冷,戾气,只余下一片温情,在那时的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柔软的新生婴儿的父亲。那是父皇最美的时候! “昕儿,来看看这个小家伙,真是可爱睡的这么香甜!”独孤博唤着他。 他不是没有抱过孩子,当时的他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但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不知所措,第一次开始害怕,害怕这个孩子会被他给惊醒,但是这个孩子睡得很熟,睡着时还有一抹甜蜜的微笑,当他抱起她时她就调皮的转了一下身,让他有一些慌神,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竟然会无意识的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小拇指。那一刻独孤昕的心就彻底柔化了,那是第一个全心信任没有任何理由的人,那是他的小妹妹,是他发誓要保护的人,可是他却将她遗失了四年,他不知道这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没有强大的暗部,没有足够的实力,他费尽心思才将云傲的事情瞒住,让所有人都以为独孤云傲只是在温泉休养但是很明显有三大世家已经知道部分真相。现在他将她找回来了可是他要将她怎么办? “呵呵呵,你跑得太慢了,师傅,你跑得太慢了,亏你还要教我武功呢!”独孤云傲的蜜柔柔的嗓音一边往独孤昕屋子的方向跑一边返头说却一下子没有看住,踉跄了一下,马上就要摔倒了。 “云儿?”独孤昕一见到差点吓死,意识的反应明显比身体快,等到自己反应过来了才发现自己抱着一团极为柔软的小身体。 “你是谁啊?”独孤云傲问。 独孤昕低下头看着独孤云傲极为漂亮的黑眼珠子正朝她的脸上瞅,让独孤昕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独孤昕很快是被震惊取代了。眼前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像父皇了,虽然还是幼年但是却已经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小人儿,线条流畅妩媚的凤眸,高而挺直的鼻子,白皙的脸蛋,长而微卷的凤翎,漂亮的粉瓣周边有两个甜美的梨涡,像极了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虽然与父皇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但是眼睛却没有父皇阴沉与威严。只是纯粹,干净,让人不忍亵渎。 “你是谁啊?”再一次嫩嫩的嗓音问道,将独孤昕拉了出来,独孤昕微笑着将独孤云傲放了下来为她理好有一些乱的衣服说:“乖云儿,我是你哥哥!” “哥哥?云儿没有哥哥,玉姑姑说了云儿没有亲人的?”独孤云傲皱着眉头说。 独孤昕大怒:“谁说的,你如果没有亲人,哪来的你!” 独孤云傲一看独孤昕那狰狞的模样仿佛吓坏了一样开始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哇!” 这一声哭声可是真的让独孤昕不知所措了,他从来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可是看着眼前他惦念了四年的心尖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脸憋得红红的小模样,他的心就揪揪的直疼。他立马柔声的说:“云儿,心尖儿啊,你别哭啊,乖,别哭啊!” “哇哇…” “别哭了,云儿!” “唔,哇哇哇…。” “别哭了,哥哥错了还不行吗?” 一直立在独孤云傲身后的老者跟老僧入定一样,没有为独孤云傲的哭泣所干扰反而像是看着一场极有趣的皮影戏一样。 忙得手忙脚乱的为独孤云傲的揩眼泪的独孤昕一开始还没有注意但是无意看到老者这幅模样后立刻就大怒了:“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也不帮忙哄一下!” 老者慢悠悠的坐在石凳上抿了一口放在石桌上的茶不在意的说:“小孩子,哭是正常事情,总是去哄她,她就会落下爱哭的坏毛病,倒是不如将她晾在一边过一会子她觉得无趣了自然就会停下来,你这样子对他将来没有一点好处!” 独孤昕脸色微微一沉将独孤云傲抱在怀中放在他的大腿上,独孤云傲还是哭得一抽一抽的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想来是哭累到了。 独孤昕看着都快哭岔气才歇下来的独孤云傲,眸子中闪过一道痛色,他没有想到刚见面就将她吓得直哭,老者望着独孤昕那模样笑了笑说:“看吧,不管她就好多了吧!” 独孤昕瞪了他一眼,手温柔的抚着独孤云傲的后背,独孤云傲这才缓过来沙哑着嗓音,眼神湿漉漉的问:“你是谁?” 独孤昕立刻柔和了神色说:“我是你哥哥!” “哥哥,云儿不是没有亲人么?”独孤云傲再次说,“玉姑姑说了,云儿的姨母死了以后,云儿就没有亲人了!” 独孤昕的神情再一次的扭曲了一下但是又不想吓到独孤云傲于是柔声说:“云儿,你认为世间谁对你最好?” 独孤云傲笑嘻嘻地回答:“自然是玉姑姑了,每一次姨母骂我的时候她都护着我,每一次都给我做好吃的!” 独孤昕的心泛过一丝疑惑很快想到独孤云傲叫姨母的人估计就只有云芳的同胞姐妹云宜了,云宜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于是柔声问:“那姨母是怎么死的?” 独孤云傲瑟缩了一下“哇”的一声又哭开了:“火,好大的火,全部都在姨母的身体上……” 独孤昕的心更加沉了,“火?”云宜,这个庆王妃竟然是被人用火活活烧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云傲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神秘鲜少有人知道而且孩子这么小一天一长很难知道以前是什么模样,为什么会有人对一个构不成威胁的孩子下毒手?难道独孤云傲的身份被人知道了? “乖孩子不哭?”独孤昕连忙哄到,但是独孤云傲这一次再也停不下来了,足足哭了好几个时辰才似乎因为累了有停止的迹象,终于哭声停了,独孤昕愣了一下看到独孤云傲正沉沉的趴在老者的怀里睡着了。 独孤昕看着孩子恬静的睡颜,心里柔软极了,于是开口说:“朕抱她回房间里睡吧!” “陛下请!”老者点了点头说,“我带你去云儿的房间!” 独孤昕小心翼翼的抱起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似乎有一些不舒服的扭动着小身子,让独孤昕的身体瞬间一僵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怀中的小女孩竟然会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脖子,在胸口像小猫咪一样蹭了几下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安静的睡去了。 老者看到这一幕轻笑一声:“这丫头倒是亲你,一般人或者是不熟悉的人一抱她,她立马就会醒来的!” 独孤昕愣了一下,随着老者来到了独孤云傲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退去衣物,擦好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然后帮她掖上被角。才转身出去他有事与老者相谈。 独孤昕沉默了一会说:“你知道云儿的身份了!” 老者笑了说:“这是自然从捡到她就知道了!” 独孤昕说:“那朕也不卖关子了,刚才云儿说的事情朕回去就查,但是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你,你对云儿没有威胁,鬼谷子前辈!” 鬼谷子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茗说:“信不信在你,而且云儿似乎根本不承认你是她哥哥吧!” “她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这条关系是斩不断的,而且云儿还小不懂事,以后自然会好!”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却非常有自信地说。 “是吗,云儿的警惕心很强,小孩子虽说是不懂事但是谁对她好还是坏一眼就是能够看出来的,我知道你对云儿没有恶意,但是就凭你现在的能力能护住云儿么?”鬼谷子直接说,“九大世家可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朕知道,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云儿的身份早就已经被人发觉了,朕只想问一下当年你是怎么找到云儿的?” 鬼谷子笑了一下:“果然你还是没有相信我啊,独孤昕,你的疑心不下于你的父皇!” 独孤昕说:“如果这是巧合,那云儿是有自己的造化但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就算你鬼谷子集天下大才,朕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鬼谷子笑着说:“说也是巧合,也不算是巧合,我是在汉中一条夜市街上无意中撞见的,当时看着觉得眼熟,后来也没有细想,再后来看到一家店火光冲天便去看看结果就捡到了当时伤痕累累的玉心和被保护的很好但是却被烟呛晕的小云儿!” “汉中?”独孤昕有一些疑虑。 “怎么还不相信,就是暑月!”鬼谷子笑着说。 “暑月?”独孤昕似乎想到了什么,因为事情虽然过去了一年多但是当时有一些事情闹得非常大,范家,不知道为什么独孤昕似乎想到了一些东西。 “好,就算朕相信你!”独孤昕说,“可是你为什么在知道独孤云傲的身份的时候直接来找朕呢?你让朕与云儿骨肉分离了一年有余!” “找你?”鬼谷子轻嗤了一声,“当时的皇上还是在犬戎大营吧!” 独孤昕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鬼谷子你不要太过分!” 鬼谷子丝毫不惧独孤昕的怒气只是满不在乎的说:“我过分,当时的情形谁不知道凶险之极,而且京都内形势严峻,当时我都庆幸我将云儿带离北周否则你没有及时回来那北周又是一场七王之乱!” 独孤昕心里一阵发虚还是软和了语气:“朕不还是回来了么?” 一听这句话鬼谷子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独孤博这是选的什么皇帝啊!但是鬼谷子没有将怒气说出来只是问:“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云儿你打算如何安置?” 独孤昕说:“她一出生就是北周最尊贵的公主怎能飘零在外,朕要将她带走!” 鬼谷子一听就直接否定:“不行,云儿虽然你放在心上但是后宫之事你根本难以管理,你顾得上云儿吗?” 独孤昕刚听到鬼谷子的拒绝时差点没有蹦起来但是听到鬼谷子接下来说的话立刻反思了起来,没错虽然现在九大世家按兵不动但是现在后宫之中已经斗得昏天黑地了,这样的环境真的对独孤云傲好么,而且皇后这个人心思深沉谁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独孤昕的眼神划过一道黯淡。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妹子还要顾及到自己娶得那些女人以及那些在他们背后不省心的娘家真是憋屈。 “老夫,知道你对云儿是真的好,不然云儿不会那么信任你,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云儿好,这样吧,将谎言变成真的!”鬼谷子说。 独孤昕有一些不解的看着鬼谷子,鬼谷子直接解释说:“当初你不是说云儿一直在温泉别庄修养吗,现在就将云儿带过去,而且别庄的环境是极好的,很适合小孩子成长。” 独孤昕眼前一亮,没错,别庄本就是先皇下令非圣旨不能入内的地方,而且独孤昕在得到青湛之后就直接将别庄上的钉子好好的清了一个遍,现在的别庄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更主要的事情是离上都很近相见云儿也是有地方去的。 “可是目前谁都知道云儿已经流落民间了,这回归的事情等到云儿长大后再说,并且你自己都知道这所谓的谎言不过是为了瞒过其他三国,现在只不过是没有戳破的人尽皆知的谎言而已。大不如做的光明正大等到云儿真的可以接受了一切再回去!”鬼谷子说。 独孤昕想了想,鬼谷子说的话没有错,独孤昕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有一些犹豫地问:“玉心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跟她说。” 鬼谷子叹了一口气说:“她还太小怎么能告诉他这些呢,等大了慢慢说吧!” 独孤昕微微一皱眉头:“那你现在怎么跟她说?” 鬼谷子说:“我告诉她,玉心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了,暂时是回不来了!” 独孤昕叹了一口气说:“也罢,只能这样了,云儿对于云宜的事情尚且不能释怀更何况是玉心,没有让她看到玉心的尸体吧!” 鬼谷子摇了摇头:“那丫头那么敏感,怎么敢将这件事情跟她说,玉心被我偷偷埋进先皇后的坟旁了!” 独孤昕点了一点头说:“这也是玉心最好的归宿了,当时,朕就是遇到了玉心才知道云儿的下落的,但是没有想到…。” 鬼谷子却皱了皱眉头说:“难道你不是因为聚轩阁的禀报来到这里的么?” 独孤昕此刻也愣了:“聚轩阁又不是朕的,怎么可能…”还未说完独孤昕就想到了什么掏出那块玉佩问:“难道这就是信物?” 鬼谷子皱了皱眉头说:“韩老头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了,你会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 独孤昕的脸色瞬间难看了:“韩巍老人当时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匆忙间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令牌给朕?” 此时的鬼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似的:“不应该啊,韩巍最后一次找你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独孤昕仔细一想:“半年前!” 鬼谷子说:“当时我找着云儿的时候没有跟韩巍说,后来在半年前与他交待了,而且跟他说半年之后会回来,这么说时间就刚好错了开来!” 独孤昕的脸越来越沉,怎么看来都觉得事情是太过巧合,这么巧合的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看样子韩巍老人就是因为知道一些事情被人灭口了,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一时兴起去逛夜市,那么就不会碰到玉心,而且听鬼谷子这样说就知道玉心一定是为了独孤云傲的回来进行采买,可见对方早就已经有了将玉心这一条最后的线索掐断的准备。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捣鬼了,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的一时兴起否则云儿会在哪儿自己都不知道。 “朕抓到了将玉心杀死的人但是审问了很久都没有审问出来!”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培养出这样厉害的死士!” “你那皇宫之中,是流水的刑具,怎么会有翘不开的嘴,耐心一点吧,这玉心死才几天!”鬼谷子说。 独孤昕想了想只好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云儿就拜托你照顾,朕会时不时的来看看她。不过你到底打算几岁让她回来?”问最后一句话时,鬼谷子就知道独孤昕是一点儿也不放心。 鬼谷子说:“只要你将事情处理好了,我自然会让云儿回来,但是老夫想要提醒陛下一件事,陛下认为这北周最缺的是什么?” 独孤昕愣了一下说:“北周少将!” 鬼谷子说:“陛下认为蒋家真的可以信赖么?”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也不相信蒋家会真的那么忠诚他们已经是不止一次动歪心思了,但是眼下还能怎么办,蒋家满门将才,他们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独孤昕说:“先生到底是提醒朕,还是想说什么?” 鬼谷子说:“我可以帮你培养属于你的将才但是相对的你必须对云儿好!” 独孤昕愣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让朕自己去搜罗一些可造之材然后由你培养!” 鬼谷子点了点头:“没错,你尽管拿你的心腹出来吧,那些不会背叛你的心腹!” 独孤昕拿眼睛看了鬼谷子一会突然笑了:“云儿是朕唯一的妹妹,朕自然会对她百般疼惜,倒是前辈突然说要帮朕倒是令朕有一些不敢相信呢!就是这一点要求?” 鬼谷子冷笑一声:“爱信不信,老夫只不过是因为欠了独孤博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要急着还否则你认为你真的见得到我!” 独孤昕的心一沉又是父皇留下来的人么,难道在父皇眼里他就是这样没用? 鬼谷子笑了一下说:“你不要认为我是你父皇的属下,就是他是皇帝也没办法命令我,只不过看在当年为我鬼谷出手援助的份上,老夫记他一份情而已,但是只能有十人,至于怎么安排,你自己想办法吧!” 鬼谷子站起身来就要走,但是独孤昕却唤住了他说:“所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朕凭什么相信你会给朕的是将才不是庸才?” 鬼谷子笑了一下:“老夫从来不说大话,也不说空话,如果陛下真的不相信的话那到时老夫会亲自上阵,这下陛下满意了吧!” 独孤昕有一些犹疑但是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当年父皇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要还他这份人情?” 鬼谷子顿了一下脚步说:“左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而已,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大可去问你父亲留给你的那一部分势力想来你还没有动用吧!” 独孤昕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心,鬼谷子这个人怎么能那么轻易地看出他的底牌,没错他是一直没有动用父皇留下来的力量,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啃着父亲的资本而已,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动用了韩巍和青湛两人而已。鬼谷子似乎对于北周的一切和势力都了如指掌这是为什么? 鬼谷子似乎看穿了独孤昕的想法只是解释的拿出了一块玉佩说:“这是你父亲交给我的现在还给你!” 独孤昕愣了一下看到与自己珍藏的那半块玉佩相吻合的玉佩打消了疑虑,父皇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给不是信任的人,所以独孤昕没理由不相信鬼谷子对于独孤云傲的好,他就是不相信鬼谷子也不会不相信父皇。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将眼珠子似的看待的妹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之主。 “这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但是只要朕想要见云儿,你们谁也不许拦着!”独孤昕警告似的看了鬼谷子一眼说。 鬼谷子也不在意独孤昕的无礼只是笑着说:“自然,自然!” ……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走在帝陵的地牢里,幽暗的通道到处都是滴水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一直没有停歇,十二律制紧紧的跟随着独孤云傲,行动间没有一丝声响,好像夜里出来的游魂。 “吱呀!”牢门打开的声音,让沉思中的青湛站起身来,青湛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独孤云傲制止住了,独孤云傲问:“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么?” 青湛摇了摇头说:“都已经打断了十几根藤条了刑具全部上了一个遍都没有套出什么话来!”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葬魂,以及跟来的夜部义纵,义纵并不是独孤云傲想象的中年人,而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矮小老人。真的很难想象他的手段的恐怖。 独孤云傲懒懒的扫了一眼已经是不成人形的几个人轻飘飘的说:“你们两个人想一想办法吧,本凰在这里看着,看谁能够先让他们说出来了!” “是!”义纵和葬魂笑着向独孤云傲拱手说。 青湛似乎也想参与但是独孤云傲却直接说:“你还是去独孤昕那儿吧,这儿本凰要呆一会儿!” 青湛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听话的走了,在他看来虽然是已经脱离了御门但是实质上他的主子仍然是独孤云傲。 “滴答,滴答!”更漏的滴水声,与血液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独孤云傲瞟了一眼更漏,发觉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虽然她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但是也不代表她会浪费时间。独孤云傲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消息,你们是废物么?” 葬魂听到这句话身形一顿,手差一点就握不住刑具了,他最害怕的就是主上这句话,他已经被人抛弃过一次了,决不能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因为这一次的失误让她失去对自己的信心。 独孤云傲其实是早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却只想弄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蒋柔会下如此狠手,这实在与她记忆中的范家二夫人的手段不符。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葬魂,去把本凰准备的东西拿来!” 葬魂愣了一下很快就提了一个盖上的木桶子来,他不知道独孤云傲准备的是什么但是看着微微晃悠的木桶,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极为兴奋的感觉。 来到独孤云傲面前打来木盖一看,他惊呆了,只见蛇,蝎子,毒虫子在桶里密密麻麻的聚集着看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只听到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当年夏朝的时候有一个宠姬,发明了虿盆之刑,在地上挖一个方圆数百步,深高五丈的大坑,然后将蛇蝎蜂虿之类丢进穴中,将罪犯投入坑穴,与百虫嘬咬,这叫作虿盆之刑。想必是耳熟能详了!” 那几人露出不屑地声音,独孤云傲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说:“但是本凰却不认为这样做有作用,想来你们也是不屑的,应钟我让你准备的漏斗准备好了没有?” 应钟点了点头拿来一个与桶相吻合的漏斗盖在上面,漏斗口的出口正好能让一条蛇通过。那几人露出不解的神情。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好像非常好心的说:“本凰一直认为让毒物在表面撕咬作用实在是发挥得太慢了,不知道在身体里面会如何呢?” 独孤云傲甜蜜又恶毒的话语在沉闷的气氛中响起,几个人诧异的抬起头来,这时行刑的人强行打开其中一个人的嘴巴将漏斗嘴塞了进去。 “呜呜呜!”那人似乎想要将吞进去的东西呕吐掉但是做的却是无用功,没有人会给他将东西吐出来的机会的。很快就有人将这个人的锁链打开但是早已身受重伤的他早就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是卡着嗓子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他的皮肤很快便变得凹凸不平,很明显可以看到有东西在里面不断地游走着,“窸窸窣窣”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嗫咬着。 很快就可以看到一条乌黑的小蛇从男子的腹部里钻了出来,剩余的几个人的脸色发白,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人用这样的刑罚来折磨人,从来没有想过。独孤云傲的声音慢慢的响起:“这些小毒物都是生长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但是他们非常的不安份,一遇到陌生的环境自然会想法设法出去,想来他们的本事你们也见到了,说一说,是谁下的手,又是谁缠住了暗卫,不说的话,就不只是这些了!” 几个人哆嗦着,但是还是不开口,这一次倒不是因为硬骨头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因为害怕而不敢开口了。 独孤云傲见到这些人这一副模样有一些不耐烦的说:“义纵,你去拿下一个桶过来!” “是,是大小姐,蒋家的大小姐,只不过是因为那女人惹恼了大小姐所以大小姐说了要让她后悔!”其中一个人顶不住压力直接就说了。 “就因为几句拌嘴?”独孤云傲挑了挑眉毛。 “是的!”那人说。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往这些人的嘴里灌蜂蜜!” 很快有人将那些人的嘴里撬开死命的灌着蜂蜜,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刚才那人是被毒死的难道这会子主上是要他们甜死吗? 但是独孤云傲却很快给了他们解释,只见义纵将木盖掀开,活蹦乱跳的黑老鼠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独孤云傲慢悠悠的解释说:“老鼠呢,谁都知道很擅长打洞,一遇到漆黑的地方呢就会拼了命的往洞里钻,谁都知道老鼠最爱的就是甜食了,你说你们胃里有那么多的蜂蜜,老鼠会不会很喜欢,很欢喜呢?” 那几人的的脸色本就难看此时就已经变成了一张金纸! 他们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连四岁都不到的孩子会是这么的残忍,这么的毒辣,每一句话都是蜜柔柔让人听起来十分的舒服,但是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毒辣,似乎她的每一个字里都淬着毒汁。 义纵和葬魂此时已经低下了头,他们没有想到主子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敲开这群蚌壳的口,就是他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不忍直视这样的场景。 独孤云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惨叫声顿时又在响起,吱吱吱吱的老鼠的叫声让人听了都头皮发麻。 这是无论是谁都不能忍受的考验,仔细一听那惨绝人寰的叫声之下有一支美丽却阴森的曲子在回响:“咿呀,你看那月下枯骨裹红衣,咿呀,你看那黑白无常引迷途者向西去,削其骨为笛,莫怕,黄泉路上,幽灵飘荡,冤魂哭枉,莫怕,只不过是魑魅尤唱嚼骨魍魉…。” “嘎吱嘎吱!”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歇,但是原本就不成人形的人此时连人都做不到只剩下一堆被嚼烂的骨头。 独孤云傲非常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就像看着一幕无趣的皮影戏一样,勾起无聊慵懒的笑意。 独孤云傲似乎非常疲倦的站起身来说:“好了,这些东西处理好,将结果告诉青湛就行了,我们走吧!” 应钟心里十分的复杂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抱着独孤云傲起来,葬魂和义纵连忙追了上去,葬魂见有一些追不上连忙大喊:“主上,等一下!” 应钟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但是独孤云傲却扭了一下头,独孤云傲说:“应钟,去帝陵的那个地方!” 应钟点了点头,林钟也拉起葬魂和义纵快速的跟上了应钟。 独孤云傲站在所谓的那个地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葬魂和义纵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独孤云傲眼皮也没有抬只是细细的欣赏起这个地方周围的壁画,但是却说:“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是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直摇着头,葬魂说:“主上,我只是想问看到那样的鲜血,那样伤痕你不害怕么?” “鲜血?伤痕?有什么好怕的,你当真以为世间最痛苦的就是那些那人不忍卒闻的刑罚么?”独孤云傲说。 “难道不是吗?”葬魂脱口而出问。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心脏说:“世间最痛的,是让这里疼到不能自已,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只有让这里疼才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葬魂和义纵惊诧的看着独孤云傲,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孩子竟然会如此成熟,独孤云傲只是细细的欣赏这个地方,这是为帝王模仿建设的冥间之路,它的周边壁画上竟是妖娆绽放的彼岸花。 鲜血,或许是她一生最不愿触碰不想触碰的东西,曾几何时她痴恋过它的温热与那神秘的嫣红,但是到了最后却恋上了血液干涸后的黑。 这一次她不想脏了手,但是有人触犯了她的底线就必须付出代价! ------题外话------ 小妖:“就您这演技也许回到现代您能成为一代影后!” 独孤云傲:“为什么不是影帝?” 小妖:—_—|||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战狂焱王 “蹬蹬蹬!” “蹬蹬蹬!” …… 强大的骑兵在山谷间驰骋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步调整齐划一,士气高昂,一切的场面都是那么令人心惊,震撼,但是楚焱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他对于自己率领着一支军队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尤其是在得知一个消息之后。 楚晋两国结盟,虽然盟约并不牢靠,在他看来至少还应该撑几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一向被称为楚国第一才女的楚长乐竟然会那么愚蠢。直接就将她自己最后的价值给毁了,这一下子就给了楚国一个很好的出战理由。 不敬公主,怠慢楚国。有意毁约,这一下子这几条罪名扣上去,楚国可是占尽了理! “本来以为长孙璟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是本王还是错了!”楚焱叹息一声说,“看样子,楚长乐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有城府啊,楚长乐到底是怎样了,说一说吧!” 司马昱见到楚焱一脸悠闲自得的样子说:“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有兴致来打听你那不成器的侄女!” 楚焱微微一笑:“苦中作乐可是在行兵打仗过程中必须的一课!” 司马昱冷笑了一声说:“你会无聊,本座看你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翻阅佛经比我这个假和尚还要多!” 楚焱说:“这已经是习惯了,烦的时候就会将它拿出来,翻翻心就自然静下来了有的时候烦躁只会让人自乱阵脚不是吗?” “佛可是重视生命的,你手上染了鲜血就不怕损了你的业力,毁了你的修行吗?”司马昱问。 楚焱没有理会只是淡淡地说:“这有什么,只要她好就是坠入了阿鼻地狱又如何?” 司马昱无法相信也不会相信楚焱的话只是冷笑着说:“楚焱,不必要每时每刻都表明自己的忠心。这里没有谁看!” 楚焱没有解释,只是握紧了手中的佛珠,没有知道他对于独孤云傲是怎样的情感,那是对于母亲的崇拜,对于情人的渴望,所以就算粉身碎骨他也不会背叛独孤云傲,只因为她是母皇。 当他那一天匍匐在她的脚边时,一切都永远决定了,他只会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永远的守护! 元武四年,楚晋两国交战,此战成焱王之名——《周史。元武传》 “已经高挂免战牌十五天了!”雍王长孙越的脸色极为阴沉,“为什么这个焱王会这么了解本王的战术,竟然识破了,一到战场就开始休养生息!” “王爷!”传令兵来禀报。 长孙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不用说了,是不是突袭又失败了!” 传令兵低下了头,“嘭!”长孙越大掌一挥将桌上的砚台直接摔了一个粉碎。 “废物!”长孙越忍不住爆出粗口说。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现在真的是打又打不得,退又退不了的情况,原本是打算在楚国到来时直接来一个奇袭让他们措手不及。 刚开始他们都以为楚国的焱王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外表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太过轻敌了,这位焱王分明是一个精于兵法的人,手段老辣程度比雍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实在是让他们尴尬不已,但是也不能怪摄政王做事出格,换谁都会那样做的,楚长乐不安好心竟然想得到东晋的军事布防图,这摆明了是楚国不对在先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楚国竟然黑白不分反咬一口说是长乐公主因为无意中听到他们密谋对付楚国而被处以极刑,说他们东晋结盟是假打着楚国的主意才是真,真是令他们有气都得咽下去。 “王爷,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楚国已经高挂免战牌十五天了,我们屡次奇袭都失败了,这样下去士气会越来越低的长期以往不是办法啊!”雍王爷最看重的将领李乐说。 “你说的这些本王又何尝不知道啊,可是现在的楚国攻防有度,而且楚焱此人又不知道深浅,贸然出兵更加不利!”雍王爷沉思的说。 “要不然用激将法,传言这焱王爷貌若天仙,比之嫦娥下凡也不为过!不如就用女装来刺激刺激他!”雍王爷的谋士郭刚说。 雍王爷冷冷的看了一眼:“你这是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你当真以为焱王是那么轻易动怒的人?” 郭纲却说:“王爷,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呢,而且也不是什么损失!” 雍王爷仔细一想主意虽然馊但是也不失是为一个好办法,端的看那焱王是否真的能忍,如果他连这样一口气都忍下来,那就真是一个非常人了! ……。 楚国大营 楚焱刚刚召集部下准备商讨,但是还未开始就被人打断了。 “报!晋营有使来访!” 楚焱皱了一皱眉头:“让他进来吧!” 只见一将提着一个精致的包裹走了进来,冷冷的扫了在这里的人敷衍的行礼说:“我家王爷久仰焱王爷的美名特地让末将给焱王送一件礼物,清焱王收下!” “哦?你家王爷还真是好心啊!”楚焱似笑非笑的说,“不过本王从来不记得本王有什么美名?” 那将领笑着说:“焱王还真是自谦,谁人不知道,楚国焱王美貌倾城就是女子也自叹弗如!”这言下之意就是说他焱王不过是一个空负美貌的小人而已。 “雍王爷客气,比起雍王爷那惧妻如命的美名,本王这名声还不算是特别美!”楚焱笑着回击的说,“送客!” 那将领也不恼只是说:“王爷就不好奇这礼物是什么?”,楚焱挑了挑眉毛用腰间的佩剑挑起包裹,将它挑开只见那精致的包裹了是一件女装,而女子的胭脂首饰,全部在里面! “太过分了,这雍王竟然如此羞辱王爷!”直脾气的赵爽一见到就怒不可遏。 楚焱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将它重新撩起来说:“本王虽然还未娶妻但是倒是谢过雍王爷的厚礼竟然连本王妻室的衣服都准备好了,雍王当真是心思如发,难怪雍王妃如此在雍王府一手独大!” “焱王你!”东晋将领怒声还未说几个字就被架住了,只听到楚焱说:“回去告诉你家雍王,这等下三滥的激将法还是少用为好,送客!” ……。 “焱王真的是这样说,还真是小瞧他了!”雍王的脸上虽然怒气满脸但是语气还是平稳的,可是郭纲却已经听出了雍王的声音在微微的发颤,看样子已经是怒到了极点了。 “王爷,这楚焱当真是一个对手,既然如此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啊!”郭纲劝说道,“您要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郭纲,你是谋士,为本王出谋划策不是你的职责所在么,这会子倒是要本王拿主意了,本王要你何用?”雍王的语气越发的危险起来说。 郭纲擦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说:“可是王爷,现在怎么看都知道我们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休养生息!” 长孙越死死地叮嘱了郭纲,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极为不满的神态了。郭纲见状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答:“王爷,您看如今的楚军士气正旺,而且他们粮草充足,而我们在连番突袭之后没有取得丝毫成效反而导致了士气低落,军队狼狈不堪的情景,最开始时两军之间的实力本来就相当,而现在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属下认为眼下休养在战是十分必要的!” 随着郭纲的阐述,长孙越的怒气也渐渐的降了下来,行兵打仗多年长孙越岂会不明白兵家大忌,但是拖得越久越不是决一死战的好时机,现在的情况是速战速决最好可是激将法根本不能触怒楚焱了出兵,如果楚焱真的是打算死守闭门不出的,他也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个郭纲真是一星半点都比不上司马错!想到这里长孙越就不开心,虽然司马错是因病而死,但是他总感觉与郭纲有脱不了的关系。毕竟这件事情中得益最大就是郭纲不是么,刚开始还不认为,但是这一次行兵郭纲的弱点,短板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但是偏偏他又有才能根本就不能动他! 郭纲此时还不知道长孙越已经对他起了怀疑之心了,只是继续思索着对策。 但是此时长孙越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郭纲,本王好像记得楚焱现在的将领之中除了那四大将之外有一个人与你师出同门!” “您是说熊霸?”郭纲说,“这个人噬勇好杀,空有一身蛮力,打打前锋还可以但是成不了大气候,而且这个人盲目轻信,骄傲自大,我一直以与这个人同门为耻,王爷怎么提起他来?”郭纲有一些不解的问。 “因为这个人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短板啊,就算楚焱调配得再好又能怎样,短了一截就是短了一截!”长孙越说。 楚国大营 司马昱正在为楚焱分析局势:“长孙越此人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但是为人容易骄傲自大,可是他的带兵打仗的能力没有人能够反驳,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楚焱说:“你光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这些道理谁都明白,虽然你已经将长孙越的为人手段研究了一个透彻而且我们多次阻止了他的奇袭但是我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我们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了!” 司马昱说:“关键现在不是速战速决的时候,谁都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战争,但是楚焱你必须弄清楚情况,楚晋两国之间的战争根本就不能速战速决,只会是小战不断的战争,因为楚晋两国之间的实力实在是太过相近了!” 楚焱略微不耐烦的说:“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最主要的是占据优势,我现在需要的是军功,你明白么?” 司马昱说:“本座当然知道,主上的意思也是如此,但是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楚焱,你不能把我当做你的下属呼来喝去的,因为我只不过被主上派来护你一年而已,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楚焱猛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说吧,到底你想怎样,军功必须立起来,而且是尽快,否则的话楚烨很快就会将我除掉的!” “你都已经说了长孙越这个人的手段我不仅了解而且十分清楚的吗?”司马昱笑着说,眉目间尽是自信的风采。 楚国大营外,熊霸所守西营。 “楚焱,你这个小倌馆里出来的小倌!” “长得那样一副好皮囊为什么不现身给你兄弟乐呵乐呵?”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楚焱手下有一个将领叫熊霸的,长得威武健壮,你说是不是楚焱那娘娘腔的相好啊!” ……。 熊霸每一次想要冲出去,但是都被属下拉住了,其中一个军师说:“将军,你不能妄动啊,这明显是敌人的激将法,你要是下去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营地都要跟着一块动啊!” 熊霸直接就爆了粗口:“老子才不管这些,竟然将我和那娘娘腔胡配在一起,老子我丢不起这个人,而且老子又不是那个任人羞辱的娘们!” “大人,你仔细想想清楚啊,王爷让你死守西门,就是因为西营是楚国天险的屏障,一旦西营失守那后果不堪设想啊!”那人还要再劝,但是熊霸已经将他推了开来。 熊霸一边走一边教导:“就凭那几个蟊贼还能将我西营攻破不成,真是笑话!” 熊霸很快就冲杀了出去,一直潜伏在暗处的李乐心下大喜,等到熊霸将疑兵拼杀干净的时候,鼓声大作! “杀!” ……。 “王爷,不好了,西营被攻破了!” 楚焱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司马昱,司马昱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将羊皮地图收起来说:“走吧,想来长孙越会亲自来捉拿你,焱王爷!” 楚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披挂出去了,司马昱懒洋洋的跟在后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楚焱带领着剩余的十万大军分三路退居平型关,但是楚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包围住了。 楚焱静静地看着骑着马朝他一步一步走来的长孙越,没有一丝慌张只是开口笑道:“早听闻雍王爷是一代帅才,今儿一见果然英姿不凡!” “呵呵,焱王爷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样,难怪能得到楚烨的青睐,只可惜对于本王而言没有丝毫作用?”雍王长孙越说。 “你们是准备把本王生擒还是杀了以后将头颅送给皇兄?”楚焱非常平静地问。 “那就得看焱王爷该如何配合了?”长孙越说。 “可惜啊,本王从来都只配合过一个人,除此以外只随自己的心走!”楚焱将自己的佩剑退了下来拿起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佛珠。 佛珠有九十九颗黑檀木珠子,象征着九九归一,可是又有谁知道这珠子还有其他的作用。 楚焱笑着说:“雍王爷纵横沙场多年,你自以为能够将本王生擒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长孙越这才感到一丝不对劲只见身后已是火光冲天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使诈,你压根就没有兵分三路而是以自己为饵趁本王心心念念想要将你抓住的时候布下了陷阱,当真是卑鄙!” “卑鄙?如果是论卑鄙,也不敢与雍王爷相比啊!”楚焱微微一笑说。 长孙越看着他心下当即十分恼恨但是却也知道如今必须生擒住楚焱才能脱困,当下拍马向楚焱杀来,楚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不躲也不闪,平静的看着长孙越,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楚焱躲过了长孙越的大刀并一拳击向了那一匹马! “耶律律!”马嘶鸣了一声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将坐上上头的长孙越摔了一个灰头土脸,谁都不会想到看似羸弱的少年竟然会迸发出这样强劲的力道。 长孙越此时也知道了楚焱的实力不容小觑于是就拉下脸子:“快,一起上啊!” 当时楚焱所带着的是三千快骑兵很快就与长孙越的一万追兵纠缠上了,虽然有外援但是楚焱却身陷包围圈中,情形还是十分危险的。 但是楚焱却是不慌不忙在抓碎了一个人的心脏之后反手一击直接就取了身后一人的性命,永远都是那样不紧不慢,虽然身上不可避免的会有不断的伤口增加但是他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这是为了取得长孙越首级的代价,只是一些轻微的小伤的话,他岂会不愿? 佛可是重视生命的,你手上染了鲜血就不怕损了你的业力,毁了你的修行吗?司马昱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不错他是信佛,他相信因果报应,可是再如何恐惧都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从重生的那一刻起,从在万人坑中杀第一个人起,他的双手就注定沾满血腥。 以前或许他还会犹豫,或许还会彳亍但是现在他已经早已绝了这念头,当司马昱将这个大胆的计划提出来的时候,他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他说他很可能会死,但是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在这一场战役中死去。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他闭目在死亡的血雾中,蓦然听见她悲戚的哭泣,那一天,他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宽慰她的悲伤。那一夜,他匍匐在她的脚边,不为恩赐,只求她看他一眼。 没有知道他对母皇的情感,他的选择,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可以再选一次,再选一次死亡的结局,他只会死在她的脚边,只为再得她一朵因心柔而落下的泪花。 如今母皇并不在这里,他岂会死去! 长孙越惊恐的看着那个双眸中泛着赤红杀戮的修罗,恐惧的准备夺马而逃但是就在他跨上马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一痛,然后全身泛起了冰冷,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只见有一个小洞穴在心口处慢慢的流血,大小恰好与楚焱手里握着的佛珠珠子的大小相似。 楚焱静静看这着长孙越栽倒在地,看着自己少了一颗珠子的佛珠露出杀戮的微笑。 ------题外话------ 小妖:“您儿子对您的感情还真是深啊!” 独孤云傲:“本凰才四岁,哪儿来的儿子,你缺心眼吧!” 小妖:—_—|||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东晋世子 雍王长孙越的头颅很快就被楚焱送去了东晋国都但是没有想到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音讯一般,皇都之中根本就没有他们意料之中的疾风骤雨,大肆讨伐。反而陷入了死寂之中。并且最令人不解的就是长孙璟的态度,不仅没有下令决一死战而是下令后撤三十里。 一时间摄政王怯战,护短的名声传得满天飞,可是一直以来最反对摄政王决议的赵家以及东晋皇后的娘家徐家这一次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而是选择了沉默。这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莫名其妙的让四国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之中。 不过相对于其他几个国家而言最兴奋的当属楚国了,原本因为战神陨落而有一些失意的楚国人又因为楚焱将东晋第一大将斩落而喜逐颜开,陷入一片欢腾之中。一时间楚焱就成了楚国闺中女子爱慕的对象。 楚焱看着重新穿好的佛珠望着那皎皎月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司马昱见到楚焱如此也不多问只是递给他一杯清茶:“给!” 楚焱结果抿了一口茶微微蹙起眉头说:“茶有一些凉了!” 司马昱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楚焱一眼说:“你当这里是哪儿,你的焱王府么,有茶喝就不错了,还挑剔!” 楚焱说:“倒也是从来没有身边这么冷清过,一下子有一些不习惯而已。” 司马昱说:“就你这性子得改了,你应该明白现在是在军营,不是在焱王府,在焱王府你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在这里就是有人服侍你,也不可能那么周到了,你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度假的,随身带一个侍女像什么样子啊!” 楚焱笑着看了这茶杯一眼说:“我何时随身带了侍女了,只不过左右都有一个使唤的人而已,现在倒是有一点自力更生的情况发生了!” 司马昱说:“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自力更生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清楚现在这情况那不是自力更生自己动手,你至少饭不用做碗不用洗,衣服也不用你洗吧,你不还是过着大爷一样的生活,只不过是吃食差了一点,就别叽歪了,你去看看人家士兵吃些什么吧!” 楚焱不在这儿问题上与司马昱磨嘴皮子只是看着那冰冷孤清的月! “你很喜欢月亮?没想到你倒是有做诗人的情怀!”司马昱拿出一块糕点说。 楚焱摇了摇头说:“不是,只不过是感觉这枚月亮给人的感觉与曾经一个人很像而已!” 司马昱顿时有了好奇心:“谁啊?” 楚焱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她的气息就与这边疆的冷月一样冰冷,清幽,但是到了后来我都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她的气息了,变了,就全变了!” 司马昱笑了一声:“云族的哪位姑娘?这样令你牵肠又挂肚?” 楚焱只是笑了笑说:“已死之人何必这么刨根问底?” 司马昱见自己难得八卦一下就被楚焱给毁了心里有一些不悦但是见楚焱没有想多谈的心思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而与此同时,东晋摄政王府,长孙璟正目光不善的看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孩子的目光非常的平静丝毫没有被长孙璟的目光所影响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的父亲。 长孙璟冷哼了一声说:“长孙敬,你真是好本事,竟然在本王去周国迎亲的时候,给本王来了这么一手,是本王该为自己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高兴还是该为自己的大意而感到悲哀!” “父王怎么想,做儿子自然不敢妄加揣测但是做儿子的知道父王是一个最重亲缘的人就算再狠毒终究不会食子对么?”长孙敬笑着说。 “本王真后悔,当初就应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把你掐死!又或者根本就不让你有活着出来的机会!”长孙璟恶狠狠地说。 长孙敬没有为长孙璟所说的话感到丝毫的伤心只是非常平静地说:“是吗,那父王还真是棋差一招又或者是说人心难测!” 长孙璟虚弱的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觊觎这个位置的?” 长孙敬微微一笑:“父王,儿臣从来没有觊觎过您这个位置,儿臣想要的是那把椅子,您只不过是一个垫脚石而已!” “呵呵呵呵!”长孙璟止不住大笑起来,“有胆识,有魄力,而且跟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贪婪!” 长孙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只是平静地说:“父王,谁都有欲念,只不过所求不同而已,何必如此伤心!” “本王没有伤心,只不过是开心而已,你做了本王一直想要做的而没有做的事情,你倒是真的敢想!”长孙璟说,“白费了本王的苦心了!” “是啊,真是亏了您的教诲否则我也不会学的这么虚伪不是吗?”长孙敬讽刺地说。前世,前世就是因为太过秉持君子之道才会错过了独孤云傲三年,现在想来他一点都不后悔将眼前这个男人缢死,哪怕独孤云傲再恨他他都不后悔,因为一切的痛苦都是眼前这个男人造成的。 看着长孙敬这般愤恨的表情,长孙璟不禁一阵恍惚,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一脸痛苦和愤恨的望着母亲的宫殿,那个母亲被囚禁的宫殿。在那里看到最不敢相信的画面,也是这样一个月夜,可怜的母亲被他一直敬重的兄长肆意的蹂躏,百般求全只为了换自己的生存,那时的他也是这样的表情看着这一切,用这样愤恨毫不掩饰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兄长。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己了了,轮到自己了。当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想到这里长孙璟不禁一阵苦笑:“报应,真是报应啊!” “是啊,父王,的确是报应,这报应或许从前世就已经开始了呢!”长孙敬轻笑着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说完这句话时,长孙敬自己的眼中都露出一丝回忆的光芒。没错,确实是从前世就开始,眼前这个男人得到了他的毕生挚爱,就是这个男人将他最爱的女人夺走让她成为摄政王妃,用世间的伦理道德束缚住他想让他一生都不敢背负乱伦的罪名。 可惜啊!眼前的男人始终忘了他是他的儿子,一个无视伦常的人岂会有一个真正视礼教如命的孩子。这个男人或许想不到,他的前世就是被他亲手缢死的呢! “没错,你抓住了我的软肋,但是你就有把握,楚国不会在你发兵北周的时候来一次奇袭,你不要忘了楚焱的母亲是谁,你认为楚焱会让自己的母国陷入危险么?”长孙璟说。 长孙敬好笑似的看着长孙璟说:“父王,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长孙璟没有回答,而长孙敬却不依不饶的说:“就像是一只垂死的兽王还在苦苦挣扎,试图展现自己的威严,只可惜换来的只会是不屑!” 长孙璟不想再见到长孙敬于是就闭上了眼睛,可是长孙敬却丝毫不愿意放过他依然说:“如今的东晋的形势已经非常明朗了,父王你就不需要垂死挣扎了不是么?” “父王,您的地位谁都虎视眈眈的瞧着,与其让外人接手倒不如让自己的儿子接手,而且更加名正言顺不是么?”长孙敬说。 “本王不会做困兽之斗但是本王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长孙璟终于睁开了眼睛问。 “父王直说便是,儿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长孙敬说。 “本王自认为将楚长乐那个蠢物藏得极好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发现并且通过手段传给了楚国?”长孙璟说。 “父王,要怪就只怪你的野心不够大了!”长孙敬说。 长孙璟的眉头微微一皱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孙敬说:“你的属下当初追随您便就是为了追求最好的利益,最能发挥他们作用的舞台,而你虽然掌管东晋实权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岂会甘心,而我是他们的少主,早晚会接手他们,早一点效忠就早一点安心不是吗?” 长孙璟笑了,笑得十分的凄凉,他没有想到早在他沉浸在丧妻之痛的时候,他的儿子就已经将他架空了,他的实力,他的力量,全都被他的儿子掌控在手心里了。 长孙璟没有想到他的儿子,他从小用仁义礼教规束着的儿子竟然只是披着乖巧外衣的狼,这是报应吗? “父王,儿子不会这么早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儿臣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所以在这一段时间就请父王好好配合了!”长孙敬看似恭敬的说,但是他的唇角已经挂上了毫不掩饰的讥诮笑意。 “为什么,实在为你的生母报仇还是为了那权力,本王只想知道一个理由!”长孙璟问。 “自然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有有了那权力才能追逐我想要的东西!”长孙敬非常简单的回答。 “你就不怕本王不配和你?”长孙璟说,“你之所以只是软禁本王就是因为怕本王那些属下寒心不是吗,只要有了这一层顾虑本王随时都能够反扑!” “但是父王,相比我的顾虑你的顾虑应该是更多的吧,如果我再一次与楚国联姻联合攻北周你该怎么办?”长孙敬微笑着说出这一句话。一下子令长孙璟的脸色变得煞白不已。 “你敢!”长孙璟怒火攻心再加上中了毒的缘故一下子就喷出一口黑血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我连忤逆父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我不敢做的?”长孙敬笑着说,“现在雍王一死,东晋所有的军权全部在你的手中,而现在你又被我控制,挥兵北上攻周轻而易举,现在的北周可是无险可守而守将将领蒋涛也武调文职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消一个月的直行军就可以直接进入北周腹地!” 长孙璟颤抖的声音说:“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做,那是你的亲人啊!” “我没有亲人,我唯一的亲人已经在九幽之下亦或者早已进入了轮回了,父王难道忘了?”长孙敬冷冷的说,“哪怕当年母亲做了再错的事情她终究是我的母亲,可是你却将她当着我的面杀死。父王就不怕我的报复?” “那是你还是一个孩子,本王以为你根本就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本王还是错了,本王低估了自己的孩子!”长孙璟苦笑不已。 “父王,错不在你,大部分的过错是我的母亲少部分错在那命运弄人,但是错就错在你错信了亲缘!”长孙敬说。 “是啊,是啊,错信了血缘,就是因为这血缘上的羁绊所以本王才被你害到如此地步!”长孙璟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这心思的!” 长孙敬笑了一下说:“大概是王妃走了以后吧,那时你最低迷了,下手是最好的机会,米囊是无毒的但是容易使人上瘾,你的饮食一向谨慎都会经过多人验毒,但是一种无毒的东西放在食物之中谁都不知道不是么,而且你经常换试毒的人!” “真没有想到啊,才四岁的你就起了这心思!”长孙璟低低的笑着说。 “父王,你给我的敬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长孙敬说。 在貌为恭,在心为敬。就是要让他一辈子都做着低人一等的人!这样的狠毒,这样的毒辣,这就是他的父亲! “你不能怪我太狠毒,是你一开始就错了!”长孙敬开口说。 长孙璟俊美的面容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容颜都一下子枯槁起来:“呵呵呵呵,没想到,本王一生阴狠,最后栽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上!” 长孙敬没有丝毫同情眼前这个男人,只是背对着他打开了窗,看着窗外如水的月光,心里一片霜雪覆过。这是他下的第一步棋,这个男人不在拥有权力是他的第一个报复,他要让他好好地活着,看着他一步一步的一统天下,北周覆灭,他要让他看着他放在心尖上的独孤皇族像奴婢一样匍匐在他的面前。他要让他看着北周国最尊贵的公主被他好好地疼爱。 这不仅是对长孙璟的报复,更是对独孤云傲的报复,对那个没有心肝的女人的报复! ------题外话------ 小妖:啦啦啦,独孤云傲前世的第四任丈夫出来鸟!大家欢呼吧! 独孤云傲:“怎么会是第四任,你怎么算的?” 小妖:“你算一下,第一任是独孤瑱,第二任是独孤珏,第三任是你的璟哥哥长孙璟,第四任是长孙敬!” 独孤云傲:—_—|||求你不要算了 .. ------------ 第一百四十八章 血养魂花 “滴答,滴答,滴答!” 血池的滴血声一直没有停歇过,在这寂静的地方一直滴答,滴答的响着。 葬魂表情复杂的看着这一池鲜血心里隐隐的透着罪恶的负罪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从来不会为即将死去的人动感情不过这一次他却希望那几个人活着,因为他们的血脏了独孤云傲的手。 “堂主,新的种子上来了!”一个属下说。 葬魂点了点头说:“放这儿吧,待会儿我自己种上去!” 属下很快就退了下去,葬魂则看似无意的随意将种子扔下去但是仔细一看便知道葬魂对于种植是极为在行的,只消一看便可看出他的种子播撒的不紧不疏恰到好处。 “葬魂没有想到你倒是有一手种花的好手艺!”一道稚嫩却透着不同寻常的凉薄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葬魂身体微微一僵立马行礼道:“主上!” “你没必要如此多礼,我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而已!”独孤云傲说。 葬魂笑了笑说:“看样子,应付独孤昕让主上非常的不耐烦呢!”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责备只是说:“只不过是有一些不适应而已,倒也没有什么!” 葬魂没有搭话只是将手里的种子播撒完后笑着说:“主上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用血池种花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用血养花对花是极好的,这样开出来的花最是艳丽。” “没错,无论是什么植物只要用血精心灌注都可以长得极好,我最喜欢的就是那池心中的王莲,花瓣洁白无瑕,花蕊却是透了心的艳丽,但是最喜欢的还是那鸢尾,原本是天蓝色宛若苍穹但是现在却是最为华丽的紫色让人沉醉!”葬魂指着自己最喜欢的花说。 “其实用血液可以做最好的画,制成最好的墨水,染成最好的布帛甚至是姑娘们最爱的上好胭脂!”独孤云傲笑着说,“但是太过让人心生恐惧了!” “主上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非常想问你,您为什么不怕血?”葬魂突然说。 独孤云傲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葬魂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是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那葬魂你怕血么?” “怕!”葬魂直接了当的说,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那为什么你还那么热衷于刑堂?” “听起来很可笑是么,但是葬魂的确是害怕,害怕血,比谁都害怕,所以就将恐惧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又或者想起以前经历的事情就渐渐地不害怕了!”葬魂说。 “那你还害怕什么?”独孤云傲问。 “流血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流血了,怕痛,怕受伤,怕死!”葬魂非常直接地说,而且说的时候明显是带着颤抖的。 独孤云傲看着这样的略微有些激动的葬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只是说:“我不害怕血,但是我厌恶它,但是相比之下世间还有比血更让我害怕恶心甚至是厌恶的东西,所以我不害怕?” 葬魂诧异了独孤云傲的话:“世间还会有让主上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独孤云傲说:“你以为你的主上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么,不,我也有害怕的事情,而最令我害怕的东西就是人,虚伪的人!” 葬魂抖了一下手,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虚伪到极致的人,如果被主上发现,他会不会将自己抛下。独孤云傲明显注意到了葬魂的害怕说:“本凰说的是对本凰虚伪!” 葬魂似乎舒了一口气,因为就算是他虚伪狡诈,手段毒辣,也无所谓了,只要这个他全心信赖的人不抛弃自己怎样都行。 “葬魂,其实有的东西,有的事情,有的疼痛比受伤流血更加恐怖,你将来跟着我会遇到很多事情,如果你连对于血液的恐惧都战胜不了的话,以后你的路该怎么走?”独孤云傲说,“不要说我狠心,我身边的人他的心性必须坚韧你的心性不是残忍而是脆弱,如果你克服不了恐惧的话,就是本凰想留你,也留不住,所以葬魂有的时候你需要好好地思量你选择的这一条路是否适合你!” 葬魂开始心发颤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的眼睛很清澈像一面镜子一样清晰的照着他的影子他的不自然的脸色以及眸间的恐惧与害怕。 “主上!”他嘶哑着嗓音喊道。 独孤云傲只是说:“好好想一想吧!”说完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只剩一抹清冷之极的背影。 葬魂的手开始颤抖,这一刻他似乎有一些明白了什么,或许他恐惧的不是血液,不是疼痛。 葬魂看着自己的这双手,他用这双手可以削骨为笛,可以画皮为扇但是却不能止住因为恐惧而发出的颤抖,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如果不是恐惧血,那他到底是在恐惧什么?葬魂看着自己这双手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他到底在害怕着什么? 独孤云傲从血池中走出来后,直接就回到了温泉别庄将自己沾染的血腥气洗去,说句实在话他实在是很不喜欢这血腥味,在她看来血液就只是昭示不祥的存在,她最厌恶,最恶心的便是处子证明清白的血,那种血液在她看来就是昭示着卑贱的血液,像一个货品证明自己的优劣一样。 独孤云傲从来都没有别人伺候她沐浴的习惯,自己穿好浴袍后唤了一句:“应钟,独孤昕那边是什么反应?” 应钟的话从屏风后传来说:“陛下已经将一年多前的事情秘密查探了,事情已经差不多了!” “是时候将翟墨召回来了!”独孤云傲重新回到浴池中呢喃地说。 独孤云傲的血纹在白雾之中若影若现,在烟雾腾腾间开出了一朵魅惑人心的花。 …… 血色,满天的血色。 他就像一直孤独无依的游魂,看到的永远都是血肉横飞,他不明白周围为什么都是他熟悉的景色,熟悉到让他害怕。 军容整齐的军队进扎在这个地方的周围,他终于认清了这个地方倒底是哪里。 晋国皇都! 这是他的城池,他的宫殿。 “刷!”一声巨响从整齐的军队中裂出来一条道路。一道玄色的曼妙身影慢慢映入他的眼帘。 那女子一颦一笑间极尽妩媚但却没有丝毫的做作,有的只是魅惑天成就,举手投足间有的却是独属于帝王的霸气浑然,两者之间本应该是矛盾但是在她的身上却完美的体现。她完美地阐述什么是绝代风华,什么是凤翔威严。妩媚中透着英气,霸气间染着魅惑。此女可称天下无双!虽然眼前这个女子成熟的风韵告诉他,她早已不再年轻但是就是细看也只有双十年华。可是他没有丝毫被这个女人的风华所吸引反而他的心就像是被冰窖冻住了一样。冷,冷得发疼! 这个女人他熟悉无比,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流泪的次数,她痛苦的眼神,她的一切一切他都无比熟悉。只因为她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妻,唯一的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梦! 独孤清婉!不,亦或是独孤云傲! 她的身形行动间极尽魅惑,却偏又带着不容亵渎的高贵与冰冷,他想要唤住她,想要拥抱她,不知道为什么却只是扑了一个空。长孙敬疑惑着看着自己的手抬头去看独孤云傲。只见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正冲着他笑,笑容妩媚多情,让他心神不由得一荡可是却感到莫名的不安。 只见原本是灿烂晴天的天空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血红无比,诡异至极,而那个女人的身后有一只燃烧着血炎的巨鸟立在她的身后。美丽的眼睛闪耀着尽是血色的光芒,它抬头看了长孙敬一眼张开了巨大无比的翅膀似乎要将独孤云傲包住。 “婉婉,快躲开!”长孙敬着急的大叫。但是却看到独孤云傲笑的一脸诡异,只是抬起手,皓玉般的手臂此刻布满了瑰丽华美的血纹,她就那样只是指着自己。长孙敬只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围一样。他低头一看只见无数的曼珠沙华的不知怎么的缠住了他不断地吸食着他,随着那些花朵颜色越发的妍丽,他就感觉自己快要消失了大叫:“婉婉,救我,救我!” “你死了,不就是朕的愿望么!”那温柔的话语,魅惑的红唇在他的耳边出现。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只见自己的爱人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瑰丽的血纹,宛若黑夜之中最强大的妖魔,吞噬了肉体,吞噬了人心! ……。 “啊!”长孙敬惊叫着坐了起来。 长孙敬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冷汗,怎会做梦,做这样的可怕的梦? 婉婉,婉婉怎么会变得那么可怕?还有朕,这是怎么回事? 长孙敬猛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恐惧,不断地安慰自己,那只是梦,只是梦! ……。 “不!”葬魂再一次被梦魇惊醒,当发觉自己还在原处时,这才舒了一口气,他太讨厌梦里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了。每一次,每一次都被抛弃。 要想你不被抛弃,就让自己变强大! 独孤云傲稚嫩却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边萦绕! 葬魂看着自己颤抖不已的手,突然间明白,自己到底恐惧的是什么,是被最信赖的人抛弃,从此以后永坠黑暗,冰冷。 主子,他已经被抛弃了一次,可是主子会抛弃他么? 他不敢确定,也无法确定,那个端坐在冰冷皇座上的神祇不会抛弃他,不会放弃他去寻更好的刀子! 葬魂爬起身来看着满池开的正艳的王莲与鸢尾,不安渐渐在心中无限扩大了。 他开始哆嗦起身子,因为他感觉到了冷,以前或许没有感觉这么明显但是随着不安的不断扩大,他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下黑暗与恐惧! 不,或许还有别的,他回过头来看,看到一池血水,血池上的王莲很美,红与白的视觉冲击让人呼吸一滞。 这是他精心栽培的花,永远安详静谧的开着,但是此刻他却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女童正坐在花心中间笑吟吟的看着他。因为她的皮肤很白与王莲几乎可以混在一起所以一时间都没有发现。这个孩子他很熟悉,他无数次匍匐在她的脚边,无数次的低下他自命不凡的头颅,只为了做她手中一把趁手的刀子。 他的主子,他的神——独孤云傲! 他是游走在冥界与人界边缘的屠戮者,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热爱血的,热爱那一切血腥的场面,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的午夜梦回都会被噩梦吓醒梦见自己成为了那尸体中的一具被人抛弃,孤独无助的在黑暗中行走。 这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脸上慢慢滑动痒酥酥的,葬魂下意识的去摸了一把却恐惧的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腥! 他流血了?受伤了?他开始害怕了! 花心中的小人拉住了他的手,他却下意识的避开,就算是再害怕也不能用血玷污了她的手! “主子,葬魂害怕的不是血,是被抛弃,那黑暗的,冰冷的世界真的令人很害怕!”葬魂对花心中那穿着白色衣服的小人儿说。 小小的人儿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皮肤上逐渐开始蔓延出极为精致的血纹,她的声音依旧是稚嫩但是却依然冰冷:“你是害怕黑暗和冰冷还是害怕被抛弃!” “黑暗与冰冷!”葬魂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的抉择最好还是早一点离开我比较好!”独孤云傲说。 “为什么?”葬魂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哆嗦了,他发现自己又错了,原来她最恐惧的事情是被他抛弃。 “跟随我,你就注定与黑暗,冰冷相伴!”独孤云傲毫不犹豫地说。 “那就是说你现在会抛弃我么?”葬魂突然问一句。 “走不走的决定权在你,你如果无法跟上去,那你就必须从这里退出,我会给你安排好!” 葬魂的心微微一动只是拜服在她的面前:“主上,您忘了葬魂说过的话么?” 葬魂的生死只能有主上决定,因为葬魂只属于主上一人。 这一刻他才释然,他有什么好害怕的,他早就将自己全权交由给她了,他本就自甘堕落,选择匍匐在她的脚边,从此以后不在彷徨痛苦,之因为她是主人,他最坚信的主人,她相信无论他流落在哪儿,她一定会找到他带他回家! ------题外话------ 独孤云傲:“收服一个属下要这么难吗?” 小妖:“你也不看看那都是什么变态?” 独孤云傲:—_—|||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血中涅槃 “已经查出来那一年前发生的事情了么?”独孤昕问。 “陛下,全部都查出来,所有的事情与蒋家脱不了的关系!”青湛直言说。 “蒋家,蒋家所图还真不在小啊,如果不是当初为了避嫌,你说那蒋柔会不会成为这北周的皇后!”独孤昕说。 青湛不言语只是低下头来,独孤昕的心境十分的寥落,自己果然还是太过轻信,竟然会相信蒋涛的忠心,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怪不得当时父皇对于蒋家多猜忌,原来一开始就对蒋家的祸心知道一二。如果不是巧合遇到了被跟踪的玉心或许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云儿,而且如果当时云儿真的被他们得到手了,云儿会怎么样,会受怎样的苦他绝对不知道!而这一切他连想象都不敢想。 “蒋家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云儿,你有没有调查清楚原因?”独孤昕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云儿是怎么被人发现的?” “一年多前,庆王妃云宜差点沦为范家二少爷范从赟的妾室,但是这里面似乎有云宜夫人欲拒还迎的味道?”青湛犹豫了一下说。 “云宜背叛了我的父皇是吗,云儿的消息是她透露给了蒋家!”独孤昕立马想到,“朕说蒋家怎么能找到云儿,原来如此!” “云宜当时是自作孽不可活,蒋柔是一个出了名的妒妇其会容忍云宜这样的存在,所以云宜被活活烧死了接下来的事皇上您都知道了!” 独孤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他现在已经是对政事开始掌握的人了,岂会不明白不能轻易对付蒋家只因为蒋家拥有将才。忍,为今之计只能忍。等到鬼谷子的诺言实现,但是蒋涛现在已经是吏部尚书怎样才能调走他? “陛下,如今西楚强盛南燕暗弱陷入了夺储之争,东晋式微,实在是没有将蒋涛调出去的理由!”青湛说。 “没有理由?是啊,没有理由!”独孤昕的脸色极为难看。 温泉别庄 “现在四国的情势已经损失明了了,如今南燕已经陷入了夺储之争当中而那西楚正在虎视眈眈,东晋那边的埋下的暗桩不多但是可以肯定东晋近几年来不会有什么动静,如今蒋涛已经失了皇上的欢心可是却不能轻易之间动弹,主上打算怎么做?”刘基问道。 独孤云傲看着刘基微微一笑:“在你看来应该怎么办,作为玄门的大长老你的计谋不逊于司马昱吧!” 刘基笑着说:“主上过奖,刘基虽然精通兵法但是刘基更精通的是朝堂上的阴私伐谋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为难刘基了!” 独孤云傲说:“刘先生何必自谦,司马昱将你留下来就是说明他对你足够信任,你这样谦逊实在是枉费了他的苦心了!” 刘基说:“主上,不是刘基自谦而是现在的情势确实是对北周有利这是你的利害之处,现在的北周当务之急是稳定内围休养生息,主上费尽心思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却没有想到内院出了火。不得不说失策!” 独孤云傲说:“我不是听你来说明情况的,我是叫你来,是让你想一个办法如何才能将蒋涛调走?” “只要是有战事自然会将蒋涛调走但是主上现在的北周根本就经不起战事!”刘基直截了当的说。 独孤云傲嘴角上的笑意依旧未减:“未必!” 刘基不明白主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接下来的事情的发生就将他砸晕了脑袋,时隔多年之后他明白事情真相之时他只能感叹一句:世间之事早已注定。 元武五年,犬戎国再次来犯,蒋国公蒋涛出征,势要一雪前耻,自此八年未归——《周史。佞臣传》 太极殿 “陛下,犬戎国再次来犯占我国十城,公然撕毁盟约,实在可恶!可耻!”一名文臣说。 “范大人,您这话就说的可笑了,本来就是蛮夷之人你与他们讲究礼教说得通吗?”唐泽笑着说,“现在当务之急可是不是为了说犬戎国如何无耻,背信弃义而是说在犬戎这件事情上该怎么办?是战,还是和?” “陛下,唐大人说的没有错,犬戎虽然是蛮夷之邦但是兵力十分的强悍,照这样的攻城速度恐怕就要打破玉门关了!”李博说到。 “朕都知道了,众卿家有什么看法,一一说来吧!”独孤昕最近因为事情太多,精神头有一些不大好只好揉了揉眉头说。而且本来因为知道云儿消息时他是很高兴的,可是没有想到那个该死的鬼谷子因为他来的过于频繁直接就让人将他轰出去了。并规定一个月只能见云儿两次面,有没有搞错他是云儿的哥哥,哥哥!这老家伙算是云儿什么人啊?凭什么干涉他?现在想到鬼谷子那欠扁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想想那老家伙握的底牌他也就只好忍了,谁叫云儿更亲那个老骨头一些呢!现在想一想就十分的生气! 至于犬戎来袭,其实独孤昕觉得并没有什么,虽然犬戎凶猛但是犬戎的人口稀少,难以成气候,但是在这件事情却是他的奇耻大辱,他竟然被犬戎国给俘虏了。和?那史书工笔还怎么写他,懦弱无能的君王?还是怯战的懦夫?但是战?独孤昕顿时有了主意看着朝堂之上已经吵得不可开交的重臣们已经有了计较。 “众爱卿商议的如何?”独孤昕说,“是战还是和?” “陛下,微臣主战!”唐泽说,“犬戎公然撕毁盟约已经说明再一次主和已是不可能之事了,犬戎新汗孟克为人阴险,好战成性现在正大肆征战开疆扩土,这一种人是不能用一纸合约来约束的!” “臣附议,犬戎本就是蛮夷之邦,难以教化,如今以和为贵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再说我大周猛将无数难道找不到人来打退犬戎不成?”李博说。 “李大人说的倒是轻巧,如今国库因为曾经的动乱只能维持将将的平衡,哪有粮钱供给战争,所谓欲兴兵师粮草先行,粮草供给不足就已是犯了兵家大忌!”蒋杰说。 “蒋大人说的这话就是可笑了,我看是你蒋家因为吃了败战所以畏战怯战吧!”李博毫不客气地说。 “李大人,好利索的一张嘴,但是我蒋家一直以来都以战死沙场为荣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不过是为了国家社稷考虑现在不宜兴兵!”蒋明也加入其中说。 “继续狡辩,今年北周恰好是一个丰收年,粮草充足,难道将军不知道?”户部尚书刘韬出来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末将还真是没有考虑,但是现在与犬戎的战争还未停歇两年就再次开战实在是不…。” “够了!”独孤昕此时已经不耐烦了,所有人一下子就噤了声。独孤昕头痛的抚了抚额其实他知道事情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严重,独孤博给他留下了的力量其中就包含了最为精锐的情报网,这一次的所说的攻占十城不过是犬戎军队小打小闹来抢劫一番而已,但是瞅准了时机的他则是与孟克达成了协议,做了一个假象。 现在的孟克正处在统领西域最关键的时候,来抢劫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粮食了,而且孟克这个人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知道攻占中土对他来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两人当下就一拍即合了。 现在的结果虽然是他想要的可是这个蒋家真的是冥顽不化,这样示意还不明白,反而口口声声说现在不宜兴兵。真是看着就令人心烦。 “犬戎这一次如果是主战,蒋爱卿有什么看法?”独孤昕望着蒋涛说。 蒋涛略微有一些不自在但是还开口说:“不知道和亲如何?让犬戎可汗沉迷于女色之中,并且开化他们,这在历史上也是有先例!” “和亲?”独孤昕冷笑了一声说,“派谁和亲?蒋爱卿有什么人选么?” “北周皇族现在已是人丁凋零了,最年长的公主也不过十三岁,有谁能够胜任这犬戎王妃的职责呢?”独孤昕直接说,“还是哪位重臣中有人自愿为国牺牲自己的大好年华?” 蒋涛一下子截住了舌头,他如果说是那就是将京城中所有的待字闺中的女子往火坑里推了,谁知道此行是凶是吉,而且世家的女子可都是为了巩固世家的地位而存在的,精心培养谁会去冒这种损失再加上皇上年前露的那一手就已经说明了他们不可能用顶替的方法来蒙混过关。现在的蒋涛还真是说一句错一句,不管怎么解释他都是得罪人的。 “蒋爱卿将你心中的人选推荐出来吧!”独孤昕说。 蒋涛的心下咒骂了一声强声说:“陛下,老臣心中并没有人选,再者说我大周没必要牺牲女子来换来太平!” “哦?是吗?”独孤昕说,“那刚才蒋爱卿怎么又说和亲之事?” “陛下,老臣只是站在和的角度来看而已,老臣与犬戎有仇岂会忍气吞声!”蒋涛不得不违心地说着这些话。 “请陛下裁决!”不知谁高喊了一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独孤昕冷冷的扫视了这些人一眼终于说:“战!” ……。 事情很快就这样定了下来了,蒋涛因为在太极殿上的陈词说与犬戎有仇,这次的主将自然就是他了,而且还让蒋涛带去了上一次参战的蒋清,蒋修说是给他们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这一结果下来让蒋家整个气氛弄得那是阴沉无比,可是圣旨上又将佂期定的那么近,简直就是仓促无比。等到蒋涛一离开上都快到中途的时候一个消息差点将他气吐血了。 独孤昕将他的两儿子打发到了东晋边疆了! 他很明白这一次蒋家的男儿全部调往边疆戍守非敕令不得回京了,他们这几个月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嘭!”蒋涛将营帐的桌案打碎了说:“可恶!”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独孤昕是如此的老谋深算,先是将自己的暗卫死士扒的干干净净然后又封死了自己的财路,接着又不着痕迹的将各大世家打击了个遍,连薛家的油水都揩了一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本事呢?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独孤云傲已经在他到达前的前一天来到了西域犬戎的王庭大营。 “桀桀桀!” “桀桀桀”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荡漾开来一样,接下来沙漠所有的民族都开始颤抖着身体恭敬地匍匐。 黑!铺天盖地的黑,将那灿烂的太阳遮蔽,只余下冥界中阴森的死气。 数以千计的秃鹫鸟张开了他们硕大的翅膀隐天蔽日,但是他们可以清晰看到在那铺天盖地的黑暗中有数百只秃鹫鸟形成了一对翅膀在一个马车周围。 “死神之主,死神之主再一次降临了!”所有人都崇敬带着恐惧膜拜着那辆马车。 只有最强大力量的死亡之神才会有如此的阵势,才会得到食尸者的崇拜,臣服! 马车没有丝毫声响的落下但是大量的鸟儿落下来还真是飞沙走石,鸟毛满天当真是蔚为壮观! 独孤云傲在孟克崇敬的目光下走了下来,没有一丝声响像是飘着一般走进了王帐,走在了孟克的主座上。 “孟克,你的实力当真是大涨了,本神对你的做法很满意!”独孤云傲用流利的犬戎语说。 “死神之主,我们是你的奴婢,您的一切吩咐我们都视若使命完成!”穆理亲吻着地面说。 “但是穆理,本神对你们还是有一些不满的地方呢?”独孤云傲支起小下巴勾唇一笑说。 匍匐在她脚边的犬戎人此时已经完全看傻了与此同时心里生出一种不详的恐惧感,但是心生恐惧的穆理的两眼却是发亮的,独属于黑暗之神的死气啊,果然神主是他犬戎族的庇护神。 “不知道神主对我们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我们一定改!”穆理和孟克再一次拜倒说。 “这一次本神出现就是想看看你们的成效,可是你们的进展实在是太慢了吧,这让本神很失望,非常的失望,难道本神的威严还不能威慑那些小国吗?”独孤云傲说。 “尊敬的神祇,不是我们的错误而是那些无知的人无视您的威严!”穆理连忙狡猾地说。 “穆理,你何时这么胆大不仅敢在本神面前说谎,而且还想拿本神当靶子使么?”独孤云傲微微勾唇,白皙的皮肤上慢慢的爬上了充满神秘气息的血纹。 看到这一幕,王帐中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而与此同时堪称百万大军的秃鹫群发出尖锐的警告声。 “神主,请原谅我们的放肆!”穆理汗如冷浆刷刷的流了下来。 独孤云傲说:“本神之所以找上你们是因为本神要恢复实力,于是托了你们一把,可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生出更加贪婪的心思!你知不知道你们所拥有的本神可以轻而易举的毁去!” “主上息怒!”所有人几乎将自己的身子扑在地上了。 应钟抹掉自己额角上滴下来的汗水心想:主上,您不去跳大神真是遗憾! 独孤云傲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拍打着怀中的那只黑色的猫咪慢悠悠的说:“本神今日也不想找你们麻烦,这一次出来或许可以让你们进展更顺利一些,之后也许就靠你们自己了,北周的进攻你们不必担心,会有数千座坚城护住你们的安全!” “谢主上恩赐!”穆理与孟克齐声说。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无视他们走了出去。 铺天盖地的黑暗随着那个黑暗的主人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若是没有那凌乱的营帐证明他们或许都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诡异的梦境。 “主上,你为什么要帮那一头永远不知道餍足的狼?”应钟问。 独孤云傲说:“孟克不仅是一个贪得无厌的狼王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现在他的力量都是借助死神之主而来的所以他必须臣服于我,也许他一生都想摆脱这样的影响但是已经不可能了沙漠的民族或许是各有不同的信仰但是他们都有一个恐惧的存在就是死神之主,只要有死神之主孟克就不会被人反抗,正因为认清了这一事实所以他就永远是听命于我的臣子!而我就是整座西域的主人!” “主上英明!”应钟听完独孤云傲的回答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 看着由秃鹫组成的死神双翼渐渐远去孟克才找回了自己的心跳,穆理也彻底瘫软在地上但是他的声音明显有些许兴奋:“大汗,死神之主的力量恢复了一些!” “是啊,但是这也意味着我要永远臣服于她!”孟克怅然的说,“狼是行走在黑夜中的精灵永远与孤独为伴,可是却必须臣服于黑暗的主人!” 蒋涛到达玉门关的时候,已是独孤云傲走了之后了。 望着那如血的残阳,他莫名的心生一丝怅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一种隐隐的不安的感觉。 “主上,就这样留下一座大阵给犬戎人是不是太过便宜他们了?”在回去的路上应钟终于忍不住问。 独孤云傲说:“我不过是教他们怎么用而已可没有教他们怎么建造啊,而且虽然那城墙坚固但是沙漠之中长久以来风沙侵蚀也就只能撑个十一二年,我本来也只是想拖住蒋涛而已。” 应钟完全沉默了,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主上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没有想到主上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奸滑之人,可是主上完全可以将蒋涛杀了找人取而代之为什么反而将他留下来?绕这样一个大弯子? 独孤云傲似乎也累了只是静静地待在马车里闭目休憩着,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能掩饰那些血纹了,似乎自己的情绪有一丝波动就会出现,她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影藏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大的弊病,难道是秘法只有修炼到来了巅峰才能将这些东西消失。 真是麻烦,独孤瑚琏果然是一个大变态,不将人不变成一个魔女是不会甘心的。若是有心机的人他们会喜怒不形于色,而更深一层的人则会随机应变将自己脸变成一张面团虽是捏成别人和自己应该看到的模样这样的人不是玩弄权术的权臣就是开国帝君,最深一层就是将自己的脸变成一张面具没有人能够看出任何东西,因为它本来就是假的可是偏偏又是真的。最深一层就是没有了情绪,平静无波,无情而决绝! 现在想来独孤瑚琏果然是一个倾世之才,竟然会用尽这么多的手段为自己挑选一个最为合适的继承人。而她的执念只有解开了独孤瑚琏的秘密才能消弭。现在想来独孤云傲都不禁苦笑,老祖宗就是老祖宗虽然是一介孤女却可手裂河山,不得不说这心机之深用心之狠世间少有人及! “应钟,尽快赶路,务必在后日之前回到温泉别庄!”独孤云傲睁开美丽的凤眸冷声下令说。 一直在马车周围隐身的应钟平静的点了点头,所有的人的速度都提升到了极致,直朝上都而去。 凌云台 独孤昕焦躁不安的在勤政殿不安的转着,绕的站在一旁的青湛看得都头晕了,青湛终于忍不住说:“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啊,您不嫌累吗?” 独孤昕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说:“该干么,干嘛去,别来烦朕!” 青湛还是秉持一个好下属的操守立刻闭口不言但是独孤昕却又将青湛拉了过来问:“青湛,你说这犬戎能够抗衡得了蒋涛吗,如果蒋涛这一次得胜归来朕该怎么办?” 青湛仔细一想想说:“陛下,这个属下认为你完全不必如此忧心,因为蒋涛最擅长的是山地战,而沙漠的环境恶劣,最忌讳的就是孤军深入,蒋涛上一次就是吃了这个大亏,所以就算他到了玉门关也不会很快出击。蒋涛又是一个善战之人,权衡利弊审时度势是他最擅长的,大军跋涉千里,早已疲惫不堪士气不高这个时候应该是休整的时候而不是一意孤行,意气用事的时候!” 独孤昕仔细一想说:“也许吧,希望如此,你去让邱悦过来见朕,朝堂之上也该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诺!” 独孤昕看着那看似繁华的皇城,看着那喧嚣的街道,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恐惧感。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在这皇城之中聚集了遍地的勋贵,世家。这些人看似忠心的背后到底暗藏着怎样的祸心。他不敢想象,亦是恐惧想象只因为越是想象越是让他害怕,越是让他害怕,他越是会失去冷静。可是现在却是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暗涛汹涌的时候,他必须撑着,费劲每一分心力,每一份思量来平衡掌控着政局。如果是以前他不在乎做一个庸主,但是现在他必须坚强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他还有一个妹妹,他还有一个妹妹要抚养长大。他必须为她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无忧无虑的长大! “辘辘辘辘!”马车的响声在巷道里回响着,飞驰的马车周围似乎圈着一层影子悄无声息却又极快的跟随着不落下一步。 “咳咳咳!”独孤云傲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看着越来越艳丽的血纹,那丝绢上绽出的血花独孤云傲下意识的咬紧了唇,她知道现在她必须节省每一分力气,谁都不清楚这种状况发生的原因,而且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状况但是她清楚只有意识清醒才能让自己挺过这一劫。 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云傲发觉自己不会再咳了,这让所有人都暗自舒了一口气但是没有过多久,独孤云傲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血纹似乎不再受自己的控制疯狂的蔓延全身。每一条血纹的出现都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痛苦,独孤云傲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所有人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主上的忍痛能力他们是极为清楚,连主上都忍不住了想必是极为痛苦的。可是现在他们谁也不能帮助主上,这是主上自己一个人的战争! 独孤云傲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疼痛,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她感到身上黏糊糊,伸手一摸全是粘稠的血液,独孤云傲看着满手的血苦笑了一声:“这种功法真是诡异啊,独孤瑚琏真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如果肉身陨灭了,大概就是涅槃了吧!一种浓重的疲倦感向她袭来,使得她的意识开始慢慢地涣散,似乎想让她昏昏沉沉睡了下去。独孤云傲拿起胜邪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滑,可是却没有丝毫感觉周身的疼痛实在是太过剧烈了,这一丝疼痛根本是雪上加霜。独孤云傲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终于在意识涣散前独孤云傲苦笑一下:这一次是真的要靠自己了。 有的事情谁都不能帮助谁,就像业力,业力现前时,象洪水一样不可阻挡,到那时,谁也帮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一人承担。 “主上!”应钟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独孤云傲发出一声嘶吼! 独孤云傲勉强睁开眼睛命令说:“对外宣称是中毒!” .. ------------ 第一百五十章 凤眸初展 全公公像往常一样一脸恭顺的走进了勤政殿,但是已经确认没有人盯梢的时候才疾步朝独孤昕走去压低声音说:“陛下,不好了,长公主中毒了!” “啪!”独孤昕的笔落了下来,独孤昕猛然站起身来揪住全公公说:“你再说一遍!” 全公公极少见到独孤昕如此狰狞的表情当下吓得一哆嗦但是还是极为利落将情况简单地告诉独孤昕:“长公主中毒,性命垂危!” “轰!”独孤昕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然后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全公公抱着依然昏过去的独孤昕焦急大喊:“太医,宣太医!” ……。 “慧远大师,这是什么情况,主上到现在至今未醒血还在不停地流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啊?”十二律制中最细心的女子姑洗说。 “你们其实不必担心,在我看来这是主上突破秘法九重的必然结果,但是其中凶险我们也不知道,因为自古以来,除了瑚琏女帝就只有主子达到了这一境界,所以相关记载甚少只能静观其变!”灵微子说。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办法是么!”一直沉默的应钟终于开口说道,“鬼谷当真是名不副实!” 灵微子脸色一变刚要呵斥却被鬼谷子拦住了,鬼谷子说:“应钟,你别以为你是主上最信任的暗卫就可以目无尊上。” 应钟没有答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两个老头子眼里尽是不屑,只是开口问慧远:“门主,主上上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慧远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不好说,这种情况谁都没有遇到过,灵微子或许说的对这件事只能靠主上自己了我们所做的事情就只能是吊住主上的命!” 刘基问:“主上昏迷前吩咐的话你们照办了没有?”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些?”急脾气的仲吕说。 刘基丝毫不怒说:“主上吩咐的话必须完成这是做属下的职责,而且主上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她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受伤害的!” 应钟的脸不知道为什奇异的抽搐了一下看向笑的一脸温和的刘基说:“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主上这么放心你们玄门了!” 刘基笑了一下:“过奖,过奖!” 遇事冷静,审时度势,忠心不二,玄门诠释的很完美,现在的暗部之中,鬼戍过于清高自诩目下无尘,斗者虽强但是有的时候不知道变通,星测虽然忠心耿耿但是也只是发挥辅助的功效而已。独独是玄门将这一切都做的极为到位。 这是令所有人都不得不服的一件事情,再加上刚刚刘基的话说得没有错,如果主上挺不过去的话就不是主上了。 独孤云傲此时并不知道她的周围已经乱得一团糟了,现在的她面对的人面对的事情实在是让她苦笑不已。 在这个血色的世界里范云婉,云清婉,独孤清婉,独孤云傲,还有独属于自己的自己。 “原来每一重的磨练不是让你们死去而是让我的心智更加坚定但是如果我真的杀死你们,也就意味着我生命的终结对不对?”独孤云傲笑着说。 “啪啪啪!”范云婉鼓起掌来:“不愧是一统天下的一代女帝这么快就看出了一切但是那又如何,如果你不动手,你将一直昏迷下去,现在你如何选择?” “雍亲王妃好利索的嘴皮子,不愧是能将独孤瑱扶上皇位的一代贤后!”独孤云傲说。 “呵呵呵呵,雍亲王妃,这个名字听起来真的很熟悉,属于你的,你认为最不堪的记忆,你竟然还记得?”范云婉浅笑着说。 “是啊,当年的记忆确实是令人很恶心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独孤云傲说。 “独孤云傲,你何必自欺欺人,这看似一切都过去但是都会有痕迹存在不是么?”范云婉说,“你极力的否认做到的也只是欺骗自己而已!” “这么说你还会欣然接受是吗,范云婉,虽然你是我的过去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自以为是的宽柔大度亦或是淡然处事!”独孤云傲皱紧眉头说。 “是吗,但是在当时不是最好的作法么,我与独孤瑱互利互惠,他要龙座我要自由,只不过是他先撕毁合约而已,我除了淡然处事还能做些什么事情,独孤云傲就算是现在的你,在那样无助的情况下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吧!”范云婉说到。 “不,我会让他迅速的厌恶我然后李代桃僵的脱身!”独孤云傲肯定的说。 “你才不会这样做,独孤云傲,我们之间心意是相通的,你做不到真正的淡泊名利,自在逍遥,你的心里装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那些所谓的你认为的肮脏龌龊事,在你的心里连一粒沙都不如,你真正会做的事是得到独孤瑱的信任让他无论做什么事情,筹划什么大事都无法离开你的筹谋,用尽一切手腕将他架空成为你的傀儡,这才是你要做的事情!”云清婉柔柔的说道。 “呵呵呵,没有想到你们看得到是挺透彻,没错我的确会这样做,因为我对那个男人没有情没有爱,做这些事情我绝对不会后悔,但是为什么在你们的眼中,我的做法是那么的不赞同,还是因为那些温馨美好的记忆让你对那个男人产生了感情?”独孤云傲大笑着说。 “你现在真的已经是没有心肝了么?”独孤清婉失望地说。 “闭嘴!”独孤云傲冷声呵斥道,“独孤清婉,说到过去你是最没有资格与我说话的!” 独孤清婉讪讪的闭起了嘴巴,独孤云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恼火,她怎么会有如此软弱的记忆只知道一味的承受着痛苦,一味的怨恨与无声的反抗,看到她她就感到一阵恶心。 “看样子,如果按你现在的性格,我们三个中唯一能让你稍微高看一眼的就只有云清婉对吧!”范云婉说。 “是啊,只有她的手段才和我现在的胃口!”独孤云傲说。 “但是还不是只是一支攀附着长孙璟着一颗大树的菟丝子!”范云婉毫不客气地说,“就算是当时找到了商部以及御部还不是被长孙敬给架空,最后沦为一个囚笼里的玩物!” “呵呵,范云婉,最后一重天是让你们互相揭短还是让本凰看清楚自己以前有多卑微,渺小,可悲的?”独孤云傲不耐烦的说,“亦或者是暴露出当时你们的目光短浅,尖酸刻薄!” 范云婉微微蹙了蹙眉头说:“当真是当了女帝多年的人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独孤云傲冷冷的说:“范云婉,当年你好歹是北周皇后,手段狠辣非凡怎么如今倒是这般尖酸刻薄失了身份!” 范云婉没有生气反而扬起温婉笑容,那模样当真是柔情似水,温柔可人,就是明知道那是自己的独孤云傲也不由得恍了恍神,心下有了一丝了然,难怪独孤瑱当时左拥右抱北周两大美人还对范云婉念念不忘,独孤珏放着正妃的位置空着不动合着这本钱还真是不小。范云婉轻启朱唇说:“是啊,的确是失了身份,难道女帝陛下忘了,范云婉只是一个独孤瑱的属下,一个名为皇后实为玩物的东西,永远无法与您那尊贵无双的帝皇相提并论!” “你的怨气很大,你们都很恨我是吗,因为我把你们埋葬在黑暗的最深处,在那里感受的永远是冰冷与孤独是么?”独孤云傲双手环胸的说。 “我们并不恨你,相反正是我们才造就今天这样冷酷无情的你,这一点是谁都很清楚的一件事情,但是独孤云傲,做为你的前身,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范云婉说。 独孤云傲说:“请说!” 范云婉说:“如果当初你只是一个陪嫁丫鬟,不是替嫁之身你会不会去接近独孤瑱?” 独孤云傲笑着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你认为一个经历那么多血与泪的女人会想讲一个如果么?世间事本就没有如果可言!所有的如果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假设!” 范云婉的脸色白了一白说:“没错,你说得对,而且现在的你已经看出来我们是什么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是啊,已经看出来,这一些的存在仍是我没有杀死的心魔,就像你所说的过去就算是我否认的再彻底也终究会留下痕迹!在我的心上留下痕迹,久久不能释怀,而我之所以与你们废话那么久就是相与过去的自己好好地说一会话,不为什么,只为真正全面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弱点,仅此而已!” “你想问些什么?”范云婉说。 独孤云傲说:“凰屠天下的梦魇考验中,前几重我都是将你们杀死了,之所以不手软那是因为那些幻象一点都不真实,而现在却是像活生生的人一样,想来与自己说话的感觉还挺刺激的!” 范云婉说:“别唧唧歪歪的,说你想问的话吧!” 独孤云傲说:“你与我已经分裂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了,之后你就将会消失,因为我不会再排斥过去的自己,我只是想问一下,当初你对独孤瑱,或者是独孤珏到底有没有情?” “没有!”范云婉直截了当的说。 “没有?”独孤云傲陷入了一丝迷茫,她看向云清婉,云清婉说:“你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独孤瑱被你判刑后你的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是吗?”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我一直以为我对于他还是有情,否则为什么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因为你不恨他,你也不爱他!”范云婉说。 独孤云傲更加不明白了,范云婉解释了一下:“虽然我们是你的过去但是其实在我的心真正死的时候你就开始出现了吧,云清婉拥有你的一半的性格,那时的你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你是一个比我们更加理智,更加聪明的人,不会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费时间费心力。” 独孤云傲这才明白过来:“没错,但是当时的你对于独孤瑱是什么情感,你一直都在帮助他!还有独孤珏,你又是怀着怎样的感情?” 范云婉笑着说:“我对于独孤瑱有的只是杀子之仇,而独孤珏,那是我当时绝望的时候飘来的一枝枯木,如果没有那些事情,独孤珏或许会成为我的知己!” 独孤云傲望向云清婉说:“那,那时候的长孙敬呢?曾经我记得当时的两人可以说是朋友了,甚至可以往更深层次发展!” 云清婉说:“大概是对于美好事物的喜爱吧,那时的长孙敬谦和有礼,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那个时候纯属于对那个人温和有礼,虽然圆滑世故但是又不是正直的独特魅力的欣赏,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酿成一段错缘!”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后来呢,独孤清婉,后来呢?” 独孤清婉有一些畏畏缩缩的躲在云清婉的后面,可是还是怯生生地说:“后来,大概就只剩下了宠物对于主人的依赖,以及滔天的怒意了吧!” 独孤云傲说:“只有愤怒,没有恨,当时我醒了么?” 独孤清婉说:“到了后来,我开始对他顺服应该是受你的影响,谋划好了一切诈死离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了意识,到那时你才是真正的醒了过来,毕竟从始至终我们是你的过去假象而都不是本来的你。” 独孤云傲的唇角高高的上扬起,唇角上的笑意说不出的讥诮说:“是吗,你们的意思是你们都是我造出来的,属于我又不属于我?” 独孤云傲闭起眸子说:“凰屠天下,九死成凰焚天下,算起来这是第九死,更准确的说是涅槃!” 她想起了《涅磐无名论》中的记载:“无名曰:夫至人空洞无象,而万物无非我造。会万物以成己者,其唯圣人乎!何则?非理不圣,非圣不理,理而为圣者,圣人不异理也。故天帝曰:般若当于何求?善吉曰:般若不可于色中求,亦不离于色中求。又曰:见缘起为见法,见法为见佛,斯则物我不异之效也。所以至人戢玄机于未兆,藏冥运于即化,总六合以镜心,一去来以成体。古今通,始终通,穷本极末,莫之与二。浩然大均,乃曰涅磐。” 独孤云傲此时才明白独孤瑚琏的意思。现在的她过去的一切疑问皆以解释,而后的路还需再走,消弭了一些东西就会失去方向但是人生的路从来都是自己的选择,关键是看你如何抉择!是自甘堕落还是攀岩高峰,现在她已经没有丝毫的欲望,接下来的路该怎么选? 她不禁想起那时对白宁所说的话:孤之所求不过是随心所欲,一念生,众生天堂,一念灭,人间地狱。 或许这才是属于骨子里的自己,独孤云傲冷静的看着自己的假象消弭,心中没有任何欣喜,只有无欲才能达到至高的境界,也只有无爱才能没有任何弱点。 “咳咳咳!”独孤云傲轻咳了两声,这两声咳嗽声非常的轻但是在座的哪一位放在江湖上不是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这一点声音就跟火药爆炸似的炸在他们耳朵旁一样! 独孤云傲睁开了眼睛,双眸之中迸射出来夺目的光彩但是也只是那一瞬而已,随后便是镜湖一般没有丝毫的波动,幽深而冷静,却也没有平日里的冷冽,但是却更加看不透了。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众人惊喜交加的眼神,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疲倦地说:“姑洗,帮我把这些冲鼻子的东西收拾干净,我要沐浴!” “是!”姑洗兴奋的说。 半年后 “云儿,来,哥哥抱抱!”独孤昕蹲下身子将向他跑来的独孤云傲抱了一个满怀,看着独孤云傲越发精致的五官忍不住在香香嫩嫩的小脸上香了一个。 现在的他对于北周的经济状况和实力实在满意极了,虽说不能恢复到原来独孤博时的盛况但是却也有了不错的进步,只可惜那九大世家仍是他的心病! “哥哥,哥哥,我跟你说哟,刚才碧影做了最美味的梅花饼呢,可好吃了!”独孤云傲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当真是惹人怜爱极了。 “是吗,那就带哥哥去尝一下!”独孤昕笑着说。 “好!”一声柔软的童音在他耳边响起,独孤昕的嘴角不禁上扬起一个弧度,还是自家妹妹贴心可爱,哪像那帮只知道曲意逢迎的孩子当真是看了都恶心。 “哥哥,师傅说等云儿再长大一些就可以和哥哥一块去哥哥家一块住是真的么?”独孤云傲大眼弯成一双月牙笑嘻嘻地问。 独孤昕的眼角听言都带着温柔:“是真的,云儿喜欢吗?” 独孤云傲皱紧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不清楚对这个提议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但是独孤昕的心却揪得紧紧的,其实如果独孤云傲现在进宫他是求之不得但是从理智上而言独孤云傲实在是太小,他虽然清楚自家妹妹聪慧有着不同于常人家的孩子的早熟但是到底是一个孩子不知道宫中的人心险恶。为了刨出宫中那些猫腻子在半年前他就发出申明说是自己的妹妹不幸走失。大肆寻找起来,只为了看一看九大世家是如何反应。其中蹦跶的最欢实的就是范家,想到范家与蒋家沆瀣一气,再想到他不得不假惺惺的面对范家送进来的那群贱女人,独孤昕就有一种吃苍蝇的感觉。 “哥哥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独孤云傲肉呼呼的小手摸在独孤昕的脸上好奇地问。 独孤昕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立马展起笑脸说:“哥哥只是太累了,云儿,我们去吃饼吧,刚出来的梅花饼最是好吃了!” “好,哥哥,我要飞!”独孤云傲甜甜的笑着说。 独孤昕会意立马就将独孤云傲举了起来说:“来,我们飞喽!” “咯咯咯咯!” 孩童的欢笑声一直在这雪中美景中荡漾着。 全公公看着眼前和谐的这一幕,看着真心露出笑容的独孤昕,他有一种渴望,他祈求上苍,这一幕永远停下来吧! 但是时间不会随着人的意愿而停止,鬼谷子告诉了独孤昕一个独孤昕不能接受的事实! “等到过完年后,我就要带云儿去一个地方,每年只回来一次!”鬼谷子边为独孤昕倒茶边说。 “什么?”独孤昕一听手一挥,茶盏立刻倒在了石桌上顺着桌子滴湿了他的衣服,但是独孤昕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紧张的看着鬼谷子:“为什么?” 鬼谷子看了一眼独孤昕说:“你没有忘记云儿半年前的那一次中毒吧!” “这怎么会忘,但是你不是说已经好了么?”独孤昕说。 “她的体内还有余毒,难道你没有发现云儿的生长情况比普通孩子要慢上许多么,这个年龄的孩子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不会像云儿这般小,你一直那么关心云儿想必也察觉到了吧!”鬼谷子说。 “你是想要找一个地方为云儿好好将毒素清干净!”独孤昕肯定的说。 鬼谷子说:“没错,云儿的身体现在看上去是健康无虞但是仔细探脉还是可以察觉她的体内一直有一股阴寒之气,想必你带来的太医也跟你说过这一点吧!” 听完鬼谷子的话独孤昕的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蒋家!” “其实这件事情不一定是蒋家做的!”鬼谷子说,“虽然他在别院中安插了探子,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独孤昕摇了摇头说:“就算是真的不是他们也跟他们有脱不了的干系,蒋家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道貌岸然。” 鬼谷子说:“现在你将云儿失踪的消息传了开来,四下里都开始活动了,虽然说这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但是时间也过去了那么久,人们的心思也就淡下来相对而言危险不是那么大了。” 独孤昕仔细一想发现也是这样一个理,于是就点头同意了,但是还是可怜兮兮地说:“不用时隔一年吧,半年行不行啊!” 鬼谷子语气有一些不悦的说:“如果你是真的心疼云儿的话就应该等到她好了再见她!” 独孤昕见鬼谷子颜色有一些变了立马问道:“云儿的毒到底要多久才能好?” 鬼谷子仔细想一想说:“如果顺利的话大概是三年,有一点意外那就是四年!” 独孤昕听了脸立马垮下来说:“这么久!” 鬼谷子说:“这是自然,这毒已经渗透进了血里,要一点一点的将毒素逼近在一起放血才能完全清楚,你说呢!” 独孤昕一听到放血这两个字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一个干干净净好半晌他才颤抖着声音问:“疼不疼?” 鬼谷子说:“这得看云儿忍得忍不了!” 独孤昕低下头说:“一定要这样做吗?” 鬼谷子说:“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这种毒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云儿的一生都得废了!” “咔擦!”站在独孤昕身旁的全公公吓了一大跳,只见那碎瓷片深深地嵌进了独孤昕的掌心里,谁都没有想到独孤昕这样一个文弱的人竟然手劲如此大竟然将茶杯给抓破了。 “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那批人!”独孤昕的声音冰冷无比的问。 “大概还要一年,你先耐心等等吧!”鬼谷子说,“现在的形势我认为总体来说还是对你极为有利,不要被莽撞冲昏了头脑!” “朕知道了!”独孤昕努力呼吸一口气说。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让云儿在这三年见你的,因为来回奔波对她的身体不好但是这丫头哭着嚷着求着,我也不忍心!”鬼谷子将茶倒进了独孤昕新换上的茶杯中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哥哥但是你的确不能称之为好皇帝!” “朕明白!”独孤昕说,“朕本来就只想做一个富贵闲王逍遥自在一生但是事与愿违,以前没有在乎的东西所以也觉得没有什么就任由那些世家蹦跶,但是现在…” “独孤昕不要忘了,你的身后还有一个妹妹要你守护!”鬼谷子说,“我会让人留下来帮你,接下来还是靠你自己了!” 独孤昕点了一点头举起茶杯说:“以茶代酒,朕敬你,拜托了!” 鬼谷子笑着举起茶杯:“你放心吧!” “前辈,今天是上元灯节,朕想带云儿出去玩!”独孤昕犹豫了一下说。 “你今天不是要守岁么,带云儿出去万一有一点什么…。”鬼谷子犹豫的说。 “您如果不放心,您也跟着去吧,宫中那边朕会安排好的!”独孤昕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鬼谷子。 鬼谷子仔细想了想:“好吧,我和灵微子就跟在你们身边,云儿这家伙虽然是乖巧但是到底是一个淘气的,我怕她走丢!” 独孤昕点了点头:“朕也是担心这个!”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喧嚣的大街上,人山人海,独孤昕小心翼翼的抱着独孤云傲在人群中穿梭着,看着五彩缤纷的焰火,看着独孤云傲甜美的笑颜,独孤昕的心已经化成了一汪水了。 其实他是十分害怕这样的夜晚的,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里,七王之乱后突然迸发,本该是欢聚的时刻却变成了修罗地狱。 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伤者的呻吟声,上元节的焰火依旧不停的爆破声。处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原本被父皇护住的小婴孩就因为心怀不轨的人而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那样的夜他现在想起来都是害怕的。他不记得自己翻过了多少具尸体,在上都转了多少圈,只要一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就立刻冲上去。那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但是就是快疯了的他都还记得那一次的上元灯节要多冰冷有多冰冷,比冰窖还要寒冷万倍! 想到这里,独孤昕就颤抖不已更加紧张的抱紧了怀中的孩子,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的神情也明白了。只是用现在还是胖乎乎的肉胳臂环住独孤昕的脖子,独孤昕闻着这肉呼呼小身体的奶香味,心中的恐惧慢慢的消减下来。 还好,找回来了,找回来了。 三年后 清幽山谷之间,有泉水叮咚,流觞曲水,斑斓蝴蝶上下纷飞,景致别致而美丽。 无论是谁看都是一个隐居世外的好去处。 只见瀑布之间有一对美人正在比剑,细观二人,每一招都是攻击对方的要害,每一招都是精准飘逸,宛若一对翩然起舞的蝴蝶,煞是好看。 “主上,到时候该回去了是吗?”司马昱在一玉棋盘上落了一字问。 “是啊,现在是回去的最好时机,毕竟皇子们个个都大了!”独孤云傲说,“司马昱,你对于独孤昕那几个孩子有什么看法!” 司马昱想了想说:“如今皇上的儿子也算是不少了,二皇子已经弱冠三年有余但是膝下只有一女,虽然薛皇后是他的母亲但是到底是继后,世家在皇上心中是有着诸多的猜忌的,表面上二皇子的实力强大但是也只是表面光鲜而已,圣心不在,三皇子已经十五岁了但是一直是依附二皇子生存的但是对于这个人我一直认为他不简单,他绝对不是一个甘居人下的人,四皇子也就是太子,虽然皇上立他为太子但是身体虚弱已是无力回天,皇上虽然对他疼宠但是却也是怜惜而已!” 独孤云傲说:“不错,分析的很透彻,继续!” 司马昱说:“五皇子,七皇子与三皇子年岁相差不大,都也是文武全才的人,五皇子一直都受到了陛下的宠爱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受宠的还是七皇子,至于七皇子出门游历,单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志向远大可是为人过于清高,这样的性子太过柔和了不适宜掌控权力。剩下的皇子像八皇子,十一皇子,十三皇子年纪都实在是太小了,还不足以为患!” “年纪小?”独孤云傲冷笑一声:“年纪小也不能说明什么,谁会知道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会是最神秘的云族掌权人呢!” 司马昱连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独孤云傲说:“司马昱,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对手,明白吗?” 司马昱说:“属下明白了!” 独孤云傲说:“皇家仪仗什么时候到?” 独孤云傲身后的贴身侍女之一采兰说:“主上,还有七天!” “时间挺多的,先去上都好好玩玩吧!”独孤云傲说。 此时在瀑布上对决的二人也已经回来,听到这一吩咐四人对视了一眼说:“采兰遵命!” “培竹遵命!” “拂梅遵命!” “弄菊遵命!” “虽说每年都会回去但是有的事情还是变化的快的!”独孤云傲微微眯起双眼说。 .. ------------ 第一章 上都之游 “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 “香瓜,新鲜的香瓜!” ……。 上都城的繁华正在喧嚣之中逐步地彰显,独孤云傲端坐在茶楼之上,桌上放着她的纱帽,她冷眼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流,品味着独属于红尘的喧嚣。 “主上怎么这个时候反而跑回来?”韩迟坐在独孤云傲的对面为独孤云傲倒满了一杯樱桃汁递给独孤云傲说,“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玄门才是,亦或者在温泉别院!” “是吗,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独孤云傲抿了一口樱桃汁说。 “主上还真是好雅兴,算算时间我们也有三个月没有见了吧!”韩迟说。 “是啊,自从上元灯节见过了以后,我们确实是没有再见过面了!”独孤云傲说。 “主上真的打算回皇宫之中么?”韩迟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花间醉说,“我怎么看都不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 “皇家仪仗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圣旨一下我就必须等回去,抗旨不尊这样的罪名我可吃罪不起!”独孤云傲说。 “小小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主上还会惧怕?”韩迟笑着喝了一口酒说,“不要开玩笑了!” “有的时候不那么严肃不是很好么!”独孤云傲说,“倒是你,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喜欢上酒而且还练了一手酿酒的好技艺,这酒叫什么?” “花间醉,是不是很美!”韩迟笑着看着翠如碧玉的酒说。 曾有诗云: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是啊,很美,但是韩迟你并不寂寞不是吗?”独孤云傲说,“何必如此?” “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主上这一次的兴之所至,我怎么看都认为目的不纯呢!”韩迟说。 “无所谓,你认为怎样就怎样,但是你为什么认为我回来不是一个好时机!”独孤云傲问。 韩迟喝了一口酒说:“现在皇上的儿子都渐渐大了,争储之争已经初现雏形了,这个时候回来只会让你在风口浪尖上受着,毕竟你回来的消息已经是在一年前就已经公布了不是吗!皇上的态度摆在那里,你一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定在你的身上!” 早在独孤云傲七岁那年,独孤昕大敕天下以贺长公主昭元明珠复还,这是历史上第一例为了公主回归大敕天下,而独孤昕又对外宣称公主身体柔弱需要在温泉别庄静养,所以那时谁都没有人知道独孤云傲的真容。 本以为这样对于独孤云傲有好处,可是冲着独孤云傲受宠的程度,虽然独孤云傲才八岁可是已经有不少人盯上她了。 独孤云傲说:“你认为我这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么,而且你所不知道的事是这是回归的最好时机。” 韩迟也不做什么争执只是说:“你一向不做无把握的事情,而且就凭你的力量任何一个国君都要惧你三分,可是做属下的还是认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您还是小心一些!” 独孤云傲见韩迟已经喝得壶快见底了笑着阻止他说:“别喝了,你才十五岁喝太多酒不好!” 韩迟笑着说:“主上,在我这个年纪,富贵人家早就为人准备好通房丫鬟了,我只不过是喝一点小酒而已!” 独孤云傲才微微一笑,她倒是忘了这一茬,仔细一看韩迟相貌俊美,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从鼻到唇无一不美,这幅相貌丝毫不逊于司马昱,独孤云傲不禁苦笑她怎么就忘了人是会长大的。陪伴着她的老人们已经显了老态,下一辈的新人也在她的掌管下上来了。岁月还真是匆匆! “京城那些绸缎,首饰商部占据了多少?”独孤云傲问。 “六成,不知道怎么蒋家名下的珍翠阁的首饰倒是卖的极好大有将韩家打压下去的势头!”韩迟说。 独孤云傲听到这句话不仅有一些奇怪了:“怎么可能,这韩家所出的首饰向来是受贵妇小姐们的欢迎怎么会被珍翠阁给挤下去?” “他们所出的首饰很别致,我们见了也觉得是不错!”韩迟老实的回答。 独孤云傲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于是笑着说:“是吗,我倒是对这珍翠阁有了兴趣了!今儿去逛逛!” 韩迟笑着说:“现在去,实在是太早了,等吃完中饭,小憩一会再去也不迟!” 独孤云傲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就点了点头。 “赵楠,主上变了!”韩迟叹了一口气说。 赵楠从门后走了出来说:“是啊,变得更可怕了!” 从前的独孤云傲从内到外透出来的锐气怎样也无法掩饰得住,只消一看便知道并非凡人,但是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了,谁都不知道她何时是真,何时是假,行动间虽也透着高贵但是与一般世家小姐无二,除去容貌之外就像是一个极为平凡的普通人,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他们害怕没有人知道那具皮囊下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或许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赵楠说,“有一个这样的主上!” “不,你不会高兴的,从前的主上至少还有一丝人的气息但是现在…”韩迟叹息一声说,“我真的希望主上永远不要变!” 赵楠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辘辘辘辘!” 简单寻常的马车载着独孤云傲来到了目的地。 “吁!”车夫将马给停了下来,跳下车将凳子摆好扶着四个贴身丫鬟下了车,是内家的高手就可以看出车夫的步履稳健下盘极稳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 模样娇俏的四个丫鬟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四个丫鬟年纪一般无二都在十五六岁,模样自是不用说。拂梅冷傲清艳,采兰静谧温和,培竹清美无双,弄菊娇俏可人,当真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谁家的小姐有这么好的丫鬟啊!”看得人不禁议论道。 “是啊,是啊!” …。 独孤云傲带着纱帽从马车间走出,拂梅笑着抱着独孤云傲下了马车,众人见是一个这么点大的孩子顿时失了兴趣。 独孤云傲也不理会只是径直走进了珍翠阁,她笑着对店小二说:“我们要二楼的一间雅间,将珠宝首饰送上来!” 店小二笑着说:“那小姑娘要些什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自然是要全套的,姐姐和娘亲的生辰都要到了,我可不能空着手!银子自然是不用担心!” 店小二笑了:“姑娘真是孝顺,好嘞,我将阁中最新出的首饰全端上来!您先随我去雅间!”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五个女孩子鱼贯而入来到了一间雅间,独孤云傲就是坐下了将纱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极为可爱的脸,拂梅愣了一愣说:“主上,为什么要易容啊!” “你们自己都上了人皮面具我岂能落后!”独孤云傲笑着打趣说。 “主上就别开玩笑了,我们来这里当真是挑首饰的么?”培竹说。 “这是自然,新样子谁都喜欢不是么!”独孤云傲说。 不得不说珍翠阁做事十分的有效率很快就有美貌侍女捧着红木盘子鱼贯而入,一时间这件雅间被各色珠宝放出来的光芒给笼罩了。 “拿过来看吧!”独孤云傲笑着点了点下巴说。 当看到那些珠宝的时候,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芒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异状只是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问这儿问那儿,手忙脚乱的挑的不亦乐乎。 ……。 回到茶楼,独孤云傲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派人下去查了九大世家各家闺秀的状况,并且重点吩咐彻查一下蒋家,因为玉心的死与蒋家有关所以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吃完晚饭就得到所需要的资料,独孤云傲仔细翻阅过后才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原来如此!” 独孤云傲看着那如水的月光笑了笑说:“有的时候缘分还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 独孤云傲看着热闹的街市笑着对拂梅说:“拂梅,在这里有一些无聊,我们五个去逛一逛夜市吧!” 拂梅有一些犹豫毕竟这人多马杂的,冲撞了主子可不好,但是独孤云傲不由分说就带着拂梅出门了,其他三人一见急忙跟了上去,而后身后有影子样的东西尾随而至。 独孤云傲一边吃着牛肉串一手拿着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但是偏偏举止之间带着常人所没有的高贵,吃相不会太难看。 可是就是人多独孤云傲这一群人是相当打眼的,只因为虽然五个人都是掩盖了自己的真实容貌但是哪个姑娘愿意扮丑啊,于是四大一小五个美人就晃悠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小主子,你就是吃也不要吃得那么难看么,真的很丢人的!”有一点看不下去的弄菊劝说自家主子。 “他们都只是在看你而已可不是看我这一个黄毛丫头!”独孤云傲一点也不在乎的说,“再去给我买一个烧鸡!” “主子,我们才吃完晚饭不久!”最为细心的拂梅提醒道。 “呃,好吧!”独孤云傲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这四人是当初玉心从冥卫中挑选出来伺候她的人,在这之中就数拂梅的性子与玉心的最像了,嘴巴也是特能唠叨的,如果不听她的话,烦都能把他烦死。独孤云傲一直很纳闷,冥卫的人不都是少言寡语的吗怎么到这四人身上就不灵验了呢? 独孤云傲来的目的还有一样就是去蒋家名下的齐彩阁去看一下,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齐彩阁一定还会有一些东西,让她无比的熟悉。 可是很快路就被堵上了,只听到尖锐得意的嗓音在趾高气昂的狂呼乱叫,独孤云傲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儿遇上故人。 这声音就是为当初懿轩被独孤瑱漠视任由妃嫔的宠物欺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呢! 薛灵儿的贴身婢女——红绡! 独孤云傲从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所以这个圈子管他是谁被欺负都不干独孤云傲的什么事情。 独孤云傲此时也看出来薛灵儿不过是想给蒋家找一点晦气而已,现在的范柔歌已经不叫做范柔歌而改名为蒋静儿了,这身份立刻提了好几个档次。现在又处处与薛灵儿比肩,想来是知道他家的铺子所以来故意闹事的。 闺阁小女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独孤云傲是一向不屑,所以也没有太在意直接就绕过人群朝齐彩阁走去。 但是那红绡的声音又起来:“你知道我家姑娘是谁么,我家姑娘是南安县主,你们这些平民都要下跪行礼的!” 这嚣张的声音一出,所有惧怕薛家地位的人那是不跪也得跪,一时间独孤云傲的视线就明朗了一许多。 独孤云傲没有抬一下眼皮子仍旧是抬脚向齐彩阁迈去,“站住,小毛丫头好足的架子见到县主还不行礼!”红绡的声音指着独孤云傲再一次响起骂道。 独孤云傲懒懒的扫了红绡一眼,勾起了嘴唇,还真是跟原来一模一样长得很俏丽,偏偏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冲淡了原本的美丽。也就是这样的人依附着薛灵儿爬上了独孤瑱的床,封了一个贵人的位份,说起来也是一个墙头草但是对付起他来倒是不遗余力。 不过现在,跪?独孤云傲冷笑不已,也不知道他们受的受不起。 “灵儿姐姐,这是做什么谁冲撞你不成,发这样大的脾气?”一个俏生生的美人走了出来说。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些不知礼教的人冒犯了一下,但是必须好好给他们一点规矩看不成!”薛灵儿的声音柔柔的响起来与红绡嚣张得意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禁胆寒。 独孤云傲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是谁,容家大小姐容敏,算起来也算是熟人了,容敏当时心心念念想要嫁给独孤珏但是到了后来却被独孤瑱选去做了侧妃,还没有过几个月就抑郁而亡了。 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小孩子,对于这个女人接触的真是不多,独孤瑱是一直防着她的,因为容敏是容家的人而且又对独孤珏有情,这样的女人就是当时的独孤瑱心中的一根刺,容敏最后是真的抑郁而亡还是被人杀死她当时也管不着,只不过再一次遇到故人还真是一件有趣极了的事情。 “是吗,但是灵儿姐姐刚才太大的阵仗把人家小姑娘吓坏怎么好?”容敏捂着嘴笑着说,“不过是一个没教养的小丫头又没见过世面姐姐您一向是宽仁大度的就饶过他吧!” 薛灵儿仔细一想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虽然是给蒋家添晦气但是自己的名声要紧,于是和颜悦色的朝独孤云傲走去笑着说:“小妹妹刚才是吓到了吧,姐姐只是…” 独孤云傲连忙避了开来说:“不要靠近我!味道难闻!” 薛灵儿的脸色一黑,身边的红绡就已经冲出去了高高昂起手掌说:“贱民怎么对姑娘说…。啊!” 刺耳的尖叫声猛然想起,所有人只看到一只胳臂在半空之中划了一个弧度,然后落了下来。接着就看到红绡捂着自己的手臂不断的哀嚎着。 薛灵儿大怒指着独孤云傲的鼻子:“你!” 还未将训斥的话说出来就听到独孤云傲的声音响起:“拂梅,我不喜欢有人拿手指指着我!” 拂梅点了点头谁也没见到她如何的动作就看见一根手指落了下来。 “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狠,实在是太狠了这一下子就将薛灵儿未来的前程给断了。要知道女子最重三从四德,这四德之中的妇容是占了极大的分量的,没有哪个世家会迎娶一个残废作为主母。 “啊,我杀了你!”薛灵儿捂着不断流血的手大叫,薛灵儿的侍卫在事情发生时就将独孤云傲围在了圈子里。所有人的心都紧了一下,这样一个可爱的丫头被打换谁都不忍心啊! 独孤云傲看着那群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护院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但是面上也没有显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培竹,出手吧,记得不要将血弄得到处都是!”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那个冷静的孩子,就算她的侍女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吧!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都控制不住了捂住了嘴巴,只见那些形成包围圈的护卫们的身体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分开,每一段的切开就像是慢动作看上去那么清晰但是却又是那么的快。所有的血液都撒在了地上形成了一朵妖异的血之花,而那些人的尸体则被控制的很好被摆成了一个巨大的死字。 这场景,当真是震撼人心! 独孤云傲没有看身体抖的跟筛糠一样的薛灵儿,只是径直走进了齐彩阁挑了一匹绸缎后留下一锭银子就走了。 “我不喜欢有人在本宫的面前趾高气昂的下一次记住了!”独孤云傲清冷的开口说完话就走了。 本宫?薛灵儿听到这两个字瞪大了眼睛,她到底是哪一国的公主? 独孤云傲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回到住处时,一只鸽子飞进了她的手心里,独孤云傲将信摊了开来微微一笑看着如水的月光:“该回宫了!” .. ------------ 第二章 有凤来仪 蒸腾的烟雾在这温泉山庄弥漫着透着说不出的梦幻之感,独孤云傲闭着眼睛,拂梅仔细的揉着独孤云傲那一头如墨的青丝,看着绸缎一样的头发身为女人的拂梅不禁生一丝羡慕笑着称赞:“主子的头发真好又黑又沉的,像缎子一样。” 独孤云傲没有答话只是问:“什么时辰了?” 培竹为独孤云傲的温泉再撒上一些花瓣说:“卯时三刻,主子,我们也该走了!” 独孤云傲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问:“现在这时辰出发大概是什么时候到达宣化门?” “主上,皇上今儿大开的不是宣化门而是太和门!”弄菊说。 独孤云傲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皇兄还真是给我面子啊!” 太和门,是皇宫的正门,虽说现在的皇宫是当初的行宫但是一切规格,名字都是仿照洛阳故宫建造的,这太和门在周朝历史上只打开三次。第一次清玥女帝恭迎佛骨,第二次是清玥女帝倾天下之财迎娶帝夫,第三次独孤博迎娶云族嫡女云芳。太和门除非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否则太和门绝对不会开。 独孤云傲的魅眸再一次闭上说:“好了,走吧!” “诺!” 元武八年,昭元长公主回归,世家之乱由此始也——《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看着那件玄色朝服,嘴角冷冷勾起。这件朝服很精美,而且制作上是煞费苦心,采用了祭天之时才会选用百金一尺的浮云锦,刺绣是全国最好的绣娘安十二娘亲手绣制的九凤翔天,衣裳的凤凰可以说是活灵活现,但是确是逾矩的作品,她现在是全国最尊贵的公主,品阶极高比皇后低半阶行平礼但是就是再如何尊贵也不能使用这样的图案。 单单这一件衣服可以说是皇上的盛极荣宠但是也将她摆在了御史的口诛笔伐之上,更是树敌颇多,让她不得不牢牢地靠着独孤昕这一颗大树。独孤云傲没有想到的是这短短三年的时间里,独孤昕成长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的是独孤昕一学聪明,首先的矛头竟然是指向她还真是讽刺! 四侍女看到这件衣服都皱紧了眉头:“主上,这…” 独孤云傲抬手止住他们的询问:“穿上吧,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是!” “昭元公主接旨!”独孤云傲刚从温泉宫中出来就听到了尖利的嗓音。 独孤云傲微微眯起了眼睛适应了阳光就看见独孤昕身边的二把手花公公站在了仪仗队前笑语吟吟看着他,独孤云傲扫了一眼自己的仪仗,心下不得不叹服独孤昕做戏还真是做全套于是行礼:“臣妹接旨!” “昭元公主,聪慧敏志,上恭兄长,朕甚喜之,赐半副銮驾,以彰其德!” 独孤云傲的眼中没有划过一丝欣喜只是平静的接旨后问花公公:“现在走,皇兄是不是要等好久啊!” 当真是将一个体贴兄长的好妹妹演的十足的像,花公公笑着说:“公主殿下别担心,只不过是那群臣工们受罪而已皇上哪会累到!” “这样啊!”独孤云傲舒了一口气说,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请吧!”花公公做恭迎状说。 独孤云傲点点头踏上了銮驾。 数千人的队伍就这样浩浩汤汤的行动起来,独孤云傲似乎累到了闭目养气神来但是她却听着应钟给她的传音 自古以来天子出行仪仗是官兵5588人、车辇81乘、马3000匹、牛36头、象6只、乐器1888件、兵杖1668件。这样做就是为了应大吉之意,九九归一的说法。 而现在独孤云傲的仪仗规格虽然没有逾矩但是却隐隐有比肩之势,官兵5481人、车辇61乘、马2873匹、牛36头、象6只、乐器1701件、兵杖1548件,而且超出了皇后的规格。 这薛如意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温婉贤淑的人但是实际上却是针尖一样的心肠,独孤昕大概是认为他自己费尽心思找了她这么多年又善待了三年,就自以为可以拿自己当刀子使唤了,当真是帝王善变!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农庄,只见一农妇抱着孩子正惊讶的看着这一支庞大的队伍,独孤云傲看着那一团肉团团的小包子,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泛过一丝心疼,独孤云傲不禁苦笑,果然血缘上的羁绊还是逃不过,那一份心柔,那一份心疼会跟随她永生永世,至死不休。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独孤云傲很快就平复了心绪,这将要回宫,真是不知道会怎样呢,尤其是她那三侄子不知道过得可好? “怎么还没有到?”独孤昕有一点焦急的说。 “皇上莫要着急,从温泉别庄出发,路途又遥远怎么说也要未时才到!”薛皇后温婉的劝说,眼中却划过一道愤怒,她真的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对那个孩子那么好,连仪仗都是逾矩的深怕别人轻看了她一般。 “要到未时啊,云儿岂不是还要用点心垫垫肚子,真是的早知道就将御厨也派去就好了!”独孤昕一听立马懊恼不已,似乎为自己的疏忽而埋怨自己。 “皇上这自古以来仪仗队可是没有带厨子的,皇上还真是心疼妹妹呢!一下子就急昏头了!”荣贵妃捂着唇笑着说。 “这也马上要过午时了,云儿在哪里?”独孤昕问全公公。 全公公笑着说:“皇上,长公主已经到了城门了!” 独孤昕这才舒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这就好,多准备一点吃食,那小馋猫兴许是饿了!” “好的!”全公公笑眯眯地说,心下叹了一口气,他岂会看不出独孤昕的欢喜,一来是长公主回来了就意味着皇上手上多一层筹码,第二才是真正对独孤云傲的喜悦,这三年来,皇上的变化他不是看不出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有人性的皇上了,越来越杀伐果断,成为了一个帝王但是最初的真就已经磨灭,看到各宫嫔妃表面上温柔娴淑,但是眼睛中一闪而过的阴戾。他不禁有一些担心不知道这个小小孩童回来是福还是祸啊! 还未过多久就有人来禀报:“长公主已经进了城门了!” 独孤昕大喜连忙迎了出去,随后的各宫嫔妃也按品鱼贯而出。 太和门广场前,妃嫔依序而立,神态端庄恭敬,身姿纹丝不动,静得只有风吹发髻上的钗环发出清脆的叮叮声,薛如意站在最高处,目光泰然看着远方,那一排明黄仪仗正在一步一步靠近,薛如意依旧微笑的站着,在她的眼里这一次迎来的昭元公主虽说身份贵重但是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且照皇上这样疼宠下去迟早是一个飞扬跋扈的性格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在一片宁静中,浩浩荡荡的仪仗终于逶迤而入,十二人抬金顶銮驾缓缓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皇上特许,昭元公主仪仗现比摄政王。 “昭元长公主回宫!”一声尖利的呼声让坐在銮驾内的闭目小憩的独孤云傲睁开了眼睛,这一声呼声有一点不真实,让她有一点恍惚。 “臣等恭迎昭元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整齐划一的声音传入耳膜,独孤云傲勾起了唇角,是的她回来了,这一次她是真的回来了。 她抬手抬起轿帘,迈出了第一步,真的不知道这一步会给这一直争斗不休的皇宫带来怎样的变化呢?她真的很期待啊! 独孤云傲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微笑着走向笑的一脸慈爱的兄长,她的周身有无数的目光在打量着,有惊异有探测但是更多是不屑。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仪态端庄的走向了自己的兄长。 “昭元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云傲举止间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反而不经意间带着举手投足的尊贵,这是必须行的大礼。前世她无数次匍匐在今世她称为兄长,前世称为父皇的男人脚下,很多很多时候都是带着惶恐与不安,但是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还有一丝同情,属于强者对于弱者的同情。 “起来!”独孤昕连忙伸手将独孤云傲扶了起来细细打量自己三个月没有见的妹妹,许是奔波了数个时辰所以脸色不算太好,但是看起来精神头还是不错的。看着自家妹子越来越美丽的面容,独孤昕扬起一丝自得的微笑。 薛皇后此时也在打量独孤云傲,只见这个孩子形容尚小但是却已经是极为出挑的美人了,五官虽未全张开可是已经硬生生的压了大半后宫嫔妃一大截。看样子就单凭这份尊容就会让她树立很多敌人,当薛如意看到独孤云傲的衣服时,她的脸色一下子就I变的极为难看了。 “皇后,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独孤昕见薛如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立马温和问。 薛如意脸色变了一变正在思量该怎么把事情说出来,就在这时极为有眼色的范婕妤范逐月开口说道:“陛下,这公主的朝服似乎有一些问题!” “哦,如何见得?”独孤昕一挑剑眉说。 范婕妤见独孤昕不温不火的样子也大起胆子说:“回陛下,公主朝服上的刺绣是九凤翔天,要知道那是元后才能使用的图腾!” 独孤云傲仔细一飘自己后摆微微笑起,没错九凤翔天是历代祖制上唯有元后才能穿着的图腾。所谓凤有九尾,少一尾都只是地位较高的鸾而不是真正的皇,而九凤翔天则是应了九尾九凤九九归一至尊至荣的意思。因此就是未来的继后身份在如何高贵也不能越过元后去着那九尾九凤的衣服,后宫之争中可是没少用这等事情做文章,让无数位妃嫔惨死。早在看到这件朝服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会遇上这等情况! 但是她倒是没有想到第一个冲过来的出头鸟竟然是范婕妤,这倒是真的令她太意外了。在她的记忆里,范逐月虽然不是非常睿智的女子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为什么在这时竟然会这么笨的当一个出头鸟? 独孤云傲笑着说:“是吗,但是送到温泉别院的朝服是这一件没有错,花公公当时可是也在并没有说有什么不妥啊!” 独孤云傲简简单单的就将事情挑了一个明白,皇上亲自派人送去的,花公公是谁?是除了皇上身边的全公公之外最大的太监总管,负责皇上的专门御膳是皇上忠心不二的奴才。独孤云傲这一副仪仗就表明了独孤昕对她的极致宠爱,这一件朝服就是皇上授意的你还能说是皇上错了? 薛如意连忙打圆场说:“兴许是内务府弄错了,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妹妹刚回来年纪还小这件事就算了吧!” 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弯起依旧稚嫩的声音却清清冷冷的响了起来,若清泉叮咚般悦耳却让薛如意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皇后嫂嫂,如果臣妹没有记错的话,九尾九凤乃是元后所着朝服,若为继后则应该身着九尾八凤,这朝服是最新制作的,元后林氏已经过世八年宫中可没有谁能身着九凤,再者妹妹我才八岁,就是内务府再有什么差池也不会连尺寸都弄错到这么差吧!” 独孤昕的唇角彻底弯了起来,这就是他的妹妹,他父皇的血脉,高贵,尊贵并存。光芒万丈,锐气迸出,只要她在他的手心之中,这个孩子将会有最美好的前程! 薛如意的脸孔扭曲了一下但是马上恢复了原来的高贵大方笑着说:“既然妹妹已经知道是逾矩之行为什么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身着九凤?”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刚才臣妹已经解释清楚了圣意难违!但是嫂嫂丝毫没有听清楚意思反而多番刁难不知道嫂嫂这是何意?” 薛如意心中已是咬牙切齿但是脸上依旧噙着高贵温暖的笑容地说:“妹妹何必如此说话不留情分,嫂嫂只是怕你年纪小不懂事坏了规矩让圣上为难!” “这样说来嫂嫂是一心为了皇兄好但是嫂嫂身为后宫之主,想来臣妹回宫的朝服皇嫂也是见过的吧为什么当时没有提出来逾矩一说,等到臣妹回来的时候才说呢?” 这丫头还真是油盐不进,刚才已经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了竟然不顺着台阶下来反而要给他难堪!薛如意的眼睛中闪过了一道狠戾,但是嘴唇上依旧是温软的笑意:“皇妹你这句话就是不对了,你的朝服是你皇兄一手准备的,本宫今天才知道是什么样子!” 独孤云傲心想,看样子是被气到了连本宫这两个字都出来,于是也巧笑嫣然地说:“是吗,倒是我误会皇嫂了,臣妹在这里赔一个不是!” 然后转头有一点歉意地对独孤昕说:“皇兄,这件朝服臣妹喜欢但是逾距了就是坏了祖宗规矩,臣妹虽然年幼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晓的的,臣妹等回了自己的宫殿就将这件衣服换下来!” 独孤昕微微一笑大手在独孤云傲的小脑袋上揉一揉,俊美温和的脸绽放出温柔的笑意说:“云儿,这就是你的朝服,没有一点逾矩!”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独孤昕那一抹笑容,他们没有想到一向阴晴不定的皇上竟然会露出那么温和的笑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丝毫的作伪,独孤昕看着自家这个哥哥的笑容只是苦笑一声,没错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但是现在的他的眼里将江山权力,看的比谁都重要。她的回归不过是作为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宠物而已逗他开心,亦或者是作为他最得力的一柄刀子。但是只要他有这个心思,她就却之不恭了。 “陛下,长公主身着九尾九凤朝服已是逾矩为何陛下非要偏袒?”范炎站起身来说。 “范卿家,你范家身在礼部多年熟知礼制,朕问你长公主为何逾距了?”独孤昕说。 “九尾九凤乃是元后所着,长公主不过是一介公主怎能…”范炎还有说完。 “放肆!”独孤昕厉声一喝,吓得范炎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独孤昕冷笑一声说:“范炎罔你范家身在礼部多年,难道忘了当年清玥女帝还是公主之时朝服就是九尾九凤么,就是不是清玥女帝历代中宫嫡长女位比皇后你应该不会有忘记!” 嫡出长女位份尊荣可比元后是早在开国帝皇独孤随云之时就已经立下了,想到这儿范炎的脸色一白,这一点倒是他忘记了,独孤云傲是先皇皇后所出长女,先皇并非没有长女但是却是庶出到了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欣喜若狂在刚出生之时就封号昭元这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独孤昕笑着摸着独孤云傲的头说:“一路上也累了,好好去休息一下,今天的晚宴你如果不喜欢就别来了!”这一句话一出口,所有在场的人精心下都转了好几分的心思,就冲皇上这样的宠溺,这长公主的分量可就实在不低了。 独孤云傲没有在意只是看着依旧跪着的众臣一眼,独孤昕连忙反应过来笑着说:“众卿平身!”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三呼万岁后纷纷起身,就见到独孤昕笑着领着独孤云傲也不管他人渐渐远去。 所有人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心下有了各种思量。 ------题外话------ 独孤云傲:“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让我虐渣的。” 小妖说:“饭要一口一口吃,渣要一步一步虐!” 独孤云傲:╭(╯^╰)╮ ------------ 第三章 贵妃降嫔 夜如何其?夜未央。独孤云傲的宫殿就被安排在了未央宫之中,未央宫周回二十八里。前殿五十丈,深十五丈,高三十五丈。宫内有宣室、麒麟、金华、承明、武台、钩弋殿等,另外还有寿成、万岁、广明、椒房、清凉、永延、玉堂、寿安、平就、宣德、东明、岁羽、凤凰、通光、曲台、白虎、猗兰、无缘等殿阁三十二所。 未央宫可以说是除独孤昕所住紫宸殿最大的住所,这样一座极尽奢华的未央殿赐给独孤云傲其用意就是在昭示独孤云傲的身份尊崇无双。 独孤云傲等独孤昕将所有事情吩咐完了以后,就笑着说要四处逛逛,独孤昕想了想也未放在心上毕竟早晚都是要出去的所以也只是吩咐独孤云傲要小心而已便自己回了勤政殿去批阅奏折了。 独孤云傲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是想要逛一逛这座皇宫只不过是闲来无事不愿意在这儿久待着罢了。这座皇宫他熟悉无比,作为这座皇宫曾经的女主人,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她都熟悉无比,也都陌生厌恶。 但是独孤云傲却一直想看一看,看一看一个地方,曾经居住的地方——凤栖宫。 在那里她产下了一对美丽的双生子,在那里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停止了最后的呼吸,在那里她眼睁睁的看着属于她的忠仆绝望的死去,她永远忘记不了他们绝望的双眼,同样也是在那里她立下了血誓,北周必亡!于是谁都没有想到在两年后,就在独孤瑱的龙椅还没有坐满三年,她将北周的皇族尽数屠戮。 现在的她却只想看看,只想看看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变化。 凤栖,凤栖。顾名思义就是凤栖梧桐,只有历代元后才能居住的地方,只要你原来是侧室都不能沾染其分毫。这也是历代继后的遗憾之一,就连薛如意这样的身份贵重的女子也不能逃脱因为如果是在民间薛如意就是扶正的继室,虽然在北周朝礼教不是非常严苛但是继室的地位虽然比妾室要好上许多可是在原配的牌位面前执得仍是妾礼永远不能取而代之。而云芳也是因为如此永远不能居住在凤栖宫内,当年独孤博为了不让云芳受委屈于是就仿造了凤栖宫取名为凤翔宫,可惜的是仿造永远都是仿造的,心中的缺憾永远是弥补不了。 独孤云傲在作为范云婉的时候是凤栖宫的第二任主人,也是时间最短的主人吧!独孤云傲冷嘲了一下自己。但是步子却朝那边走去,故地重游这件事情虽然让人不喜欢但是也不令人讨厌。而且她十分好奇凤栖宫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景致。 四婢紧紧跟随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直奔着凤栖宫去,在这座内宫之中,紫宸殿居中出紫微星之位,凤栖宫居于东南承太微垣之势辅佐帝君。未央宫其处西南意思极为明显位于未的中央宫殿之意,这之间倒是有极远的路要走。要穿过太清池,竹幽阁,采月殿,枕霞阁,之后才能到达凤栖宫。 独孤云傲问着四婢女中的拂梅说:“现在竹幽阁,采月楼,枕霞殿的主子分别是谁?” 拂梅连忙回答:“竹幽阁现在是有康昭仪居住,采月楼的主子是柔淑仪,枕霞殿的主人是荣贵妃!”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巧,巧倒还真是离谱了,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独孤云傲问:“弄菊,本宫居住在未央宫是谁的授意?” “皇上授意的!” 果然啊!独孤云傲心下一叹,这里真是一滩浑水呢! 独孤云傲也没有在意什么,这个时候的皇宫是很寂静的,皇上为她举行的接风宴她并没有去参加倒是各宫妃嫔全都一个不落的全去了,谁都知道皇上今天的兴致很高这个时候博了皇上的欢心比什么都重要。至于独孤云傲,他们早就将她抛在脑后了。 四婢各提着一盏宫灯为独孤云傲照着路,步履轻盈好似幽魂在幽幽的荡漾,像极了一行狐鬼游荡人间。 独孤云傲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凤栖宫前,凤栖宫前有一片美丽的梧桐树白天看倒是美丽清幽但是到了夜晚就只感觉阴森至极。当时的独孤瑱说怕她害怕所以就将梧桐树全部给移出来全部栽培上了合欢树,布局就像是雍亲王府的一样,曾经她是以为这是独孤瑱对她的爱护可是实际上的那是苦情花。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凤凰只会栖息于梧桐上,他的用意很清楚她不配做一只凤凰。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的凤栖宫有多萧索又有多冰冷直接就将范云婉活活的杀死连最后一丝眷恋都不复存在。 凤栖宫现在却也是萧索的,没有主人的存在只有三个负责扫撒的宫女没有任何人的阻拦独孤云傲就进了凤栖宫,景致依旧,依旧是那美丽的金色软烟罗,依旧是富丽堂皇的颜色地板上雕刻着是各式各样的凤凰图案。因为长期有人扫撒的缘故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打扫得很干净,好像这座宫殿的女主人只是稍稍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独孤云傲没有做太多的逗留,这座天下所有女人都梦想的宫殿她没有一丝羡慕,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当年她入住的时候,因为长期无人打扫这座宫殿就大肆整修了一番,可是如今却保存的这么好又是为何?独孤云傲问:“这座宫殿是谁提出负责打扫的?” “好像是三皇子!”弄菊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是吗,这样倒是不错!”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好了看也看过了我们回去吧!” “诺!” 独孤云傲正路过枕霞殿的时候,却被人给拦住了,只见一个长相端庄的姑姑拦住了他们,只见那姑姑行了礼说:“公主殿下,奴婢绿芷,我家贵妃娘娘请你过去一叙!”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看着已上中天的月亮说:“这个时间点上贵妃嫂嫂应该还在宴会才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娘娘身体偶感不适陛下体恤就让我家娘娘先行回去休息了!”绿芷说。 “既然已经说了身体不适,那就该好好静养才对,本宫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又不会治病反而会叨扰到娘娘,你这奴才是什么居心?”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 绿芷则在独孤云傲没有说让她起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说:“公主殿下,娘娘不过是见你投缘想要找您说会话而已,怎倒是推三阻四的,当真是无礼!”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拂梅却已经站了出来:“放肆,到底是谁在无礼,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这般奴才在公主殿下面前如此放肆!真是不知道贵妃娘娘怎么教导奴才的!” “本宫如何教导奴才还没有必要让公主手下的人来教训!”荣贵妃矜贵的声音响起。 只见荣贵妃身穿石榴红宫装,头上的头冠已经拆下但是发髻两边各带着八尾凤钗用来彰显地位,被一群宫人们簇拥着,聘聘婷婷的就走了出来。 走近时独孤云傲才看到荣贵妃的容貌,只见她一张尖尖巧巧的瓜子脸,两弯细细的柳叶眉,秋水般的杏仁眼,高而娇俏的鼻子,看上去只是双十年华宛若天人,谁也想不到她是一个十五岁孩子的母亲,想来独孤珏有那等好姿色母亲也是不差的。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没有想到贵妃嫂嫂竟让拖着病体就迎出来了还真是让本宫受宠若惊呢,可是本宫怎么记得贵妃娘娘身体抱恙可是不能见风的,可偏偏就冲娘娘刚走出来的神态全然不似一个生病的人啊!” 荣贵妃冷笑一声:“今日见妹妹一面倒是感到亲切,于是就想请妹妹过来一趟好好说说体己话倒是没有想到公主真是好大的架子,派人请怎样都不来,于是本宫就只好自己前来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本宫还真是蒙贵妃娘娘错爱了,本宫甫一回宫还真没有看到这后宫之中有什么人,什么事情感到倍感亲切的,倒是娘娘这真是让本宫十分的不明白,本宫尚未与皇后娘娘叙叙,贵妃娘娘倒是巴巴地叫着本宫走一趟难道这后宫之中贵妃娘娘还能比皇后娘娘更大不成?” 荣贵妃语气不怒不恼说:“妹妹好口才,本宫自愧不如但是这般的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在后宫之中可是无法活下去的,这就当做是本宫凭借多年的后宫经验对妹妹的忠告了,今儿妹妹大大折了皇后娘娘的脸面,皇后娘娘表面看上去温柔娴淑内地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皇上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皇后才是后宫的主人,本宫要是你就会去找一个帮手好好帮衬着。” 独孤云傲笑了说:“娘娘这是在威逼利诱是吗,这么早就为后来的事情打算起来,本宫如果是你绝不会做这一出头鸟,后宫之中尔虞我诈,机关算计不少皇兄早就与本宫说过无数次了,你说本宫只消一出一点小事最先倒霉的是谁?” 荣贵妃的脸色一白但也没见有什么异样于是厉声说:“独孤云傲你别说得那么危言耸听,你可要知道在宫中想要悄无声息的死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啪!”培竹的手一扬直接就刮了荣贵妃一个耳刮子但是看上去很大力实际上就像是抚摸一样没有在荣贵妃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同时厉声说:“大胆,竟然敢恐吓公主!” 荣贵妃此时却已经疼的感觉连脸都找不到了,可是疼痛就那么一下她立刻勃然大怒立马扑了上去大喊:“独孤云傲你竟敢打我,你这个有父母生没父母养的野孩子” “嘭!”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独孤云傲虽然因为被弄菊推开避的及时但是还是被荣贵妃达到了一个耳光,白嫩的脸庞上的五指山红得吓人让人看得好不心疼。 “孰?”荣贵妃喷出了一口血和两个牙齿说。当她抬起头来时,她只希望自己此刻立马晕倒。 独孤信! 独孤昕此刻阴沉着脸看着荣贵妃,却小心翼翼的护着独孤云傲像是护着一生中最重要的宝贝一般,他阴沉着脸终于吐出两个字:“贱妇!” 贱——妇!这两个字差点将荣贵妃砸晕过去,荣贵妃冷笑一声将血给吐出来终于口齿清晰的问:“皇上就是这样看待臣妾的么?” “以下犯上,事实就在朕眼前无从狡辩!” 独孤昕冷声说。 “以下犯上?”荣贵妃抵死也不承认,“臣妾位列贵妃如何是以下犯上?” 独孤昕冷冷的看了一眼荣贵妃,全公公立即会意说:“贵妃娘娘忘记了祖制了,后宫等级分明除皇后娘娘外,正一品妃为贵妃、淑妃、贤妃、德妃,您是只比皇后娘娘矮一肩没有错,可是昭元公主乃是先皇中宫所出嫡长女位同皇后,见皇后只行平礼,难道娘娘认为自己的位份尊崇于皇后不成!” 荣贵妃咬了咬牙说:“臣妾不敢!” 独孤昕心疼的看着眼泪汪汪却不吱声的独孤云傲,这个孩子虽然跟她聚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是打心尖上疼爱的虽然已经淡漠了亲情可是如果不是什么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她,可现在他连一个指甲盖都舍不得弹的心尖儿却被人给达了,这实在是让他又心疼又气苦。 独孤云傲讷讷的说:“没父母的野孩子?” 独孤昕的脸色立刻大变:“云儿,这句话不是真的,别听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乱说啊!” “哥哥,父皇和母后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云儿是一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独孤云傲带着哭腔的问。 独孤昕一听这句话就像是有一团毛在心中一样堵得又涩又慌,他猛命呼出一口气将独孤云傲抱在怀中冷声吩咐:“贵妃荣氏,褫夺封号降为嫔,笞五十!” 独孤昕连忙抱着又哭又闹的独孤云傲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全公公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完于是接下了这棘手的工作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容嫔娘娘准备鞭子么,皇上吩咐,笞五十!” “诺!” 紫宸殿中又哭又闹的嗓音终于停止了,独孤昕好容易将独孤云傲哄睡着这才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问跟随着独孤云傲的四婢:“拂梅,刚才你通风报信的时候没有说清楚现在说一说云儿是怎么跟那个贱人吵起来的。” 拂梅仿佛刚刚冷静下来说:“回皇上,主子因为好奇凤栖宫是什么景致,所以就带着我们去了,去的途中倒也没遇上什么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就被荣贵妃的大宫女给拦住了,公主想是也累了所以就没有答应,然后就发生了口角,之后荣贵妃,不容嫔就来了一行人那么大的阵势所以奴婢觉得不对劲就先来找您,期间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独孤昕点了点头望向没走的三个婢女,弄菊立马回答:“皇上,之后容嫔就威胁公主说什么在宫中想要悄无声息的死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于是培竹护主指责容嫔,出言不逊然后接下来的事情您就看到了。” 独孤昕的眼神微微一咪看样子很多人对于云儿的存在意见好像是很大呢!这倒是一个好兆头。 拂梅望着独孤昕似乎有一些犹豫,独孤昕看着这丫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便说:“拂梅,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拂梅咬了咬唇似乎下定很大决心的样子终于说了出来:“陛下,恕奴婢直言今儿就是陛下处死奴婢奴婢也是要说的。” 独孤昕的心略微一沉问:“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拂梅说:“请陛下不要太疼公主了!” 独孤昕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为什么?” “因为你的腻宠在今天表现的太过分了,而且就是因为你的这种做法让所有人都发现你的弱点!”鬼谷子不知道何时进来说。 独孤昕的脸一沉:“你怎么进来的?” “云儿的仪仗队那么多人,那么庞大想取代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鬼谷子无所谓地说。 独孤昕也没有计较多少只是说:“就算朕把自己的缺点暴露了那又如何,谁会相信一个冷清无情的帝王会有一个这样明显的弱点!” “可是现在荣贵妃,不,容嫔已经证明了,谁都知道除非容家已经失去价值否则你绝对不会动荣贵妃分毫反而还会以礼相待,尊宠风光,可是现在却被连降四品,他们不会相信皇上会不顾容家的感受就为了一点小错事就将荣贵妃收拾得如此凄惨!”鬼谷子严肃地说,“这一次你的处理太心急了!” 独孤昕苦笑了一下:“是吗,那你们想让朕怎么做?” “给云儿一座府邸让她搬出去住!”鬼谷子说。 “不可能!”独孤昕一听立马反驳说,“你们休想!” “皇上,这几年来世家一直都没有动作的原因是什么你自己应该明白!”鬼谷子说。 “是,朕知道,他们以为朕没有弱点,之前那些表现都是装的,可现在云儿非常明显的是朕的弱点所以他们想拿住云儿!”独孤昕说,“什么事情朕都能够答应唯独这件事不能!” “为什么?”鬼谷子问。 “云儿自小流落民间,朕非常的愧疚,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走路,什么时候会喊第一个字,什么时候长了第一颗牙,朕是她的哥哥,朕什么都不知道!”独孤昕痛苦地说。 “但是至少你找到了她不是么?”鬼谷子说。 “是啊,朕是找到了她但是又怎么样还不是错过了三年么,在她学写字的时候朕都没有在身边!”独孤昕吼道。 “就是您拿云儿当心肝宝贝似的捧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宫看似安全实际上是虽不安全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好好考虑一下吧!”鬼谷子说完就走了。 “嘭!”独孤昕推翻了龙案,脸色一片铁青。 ------题外话------ 小妖:您这妹控病太明显了吧,得治啊! 独孤昕:朕是妹控朕骄傲! 独孤云傲:⊙﹏⊙b汗 ------------ 第四章 前世血缘 独孤昕叹了一口气后,回到了自己的内殿,坐在独孤云傲的床前看着独孤云傲熟睡的容颜,心里叹了一口气,云儿,我到底该如何保护你。 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抚摸着孩子娇嫩的脸蛋,独孤云傲好像有一些不舒服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嘟哝着什么避了开来,独孤昕有一些失落,但是孩子有跟蚕宝宝似的又蹭了过来,抱住独孤昕的手蹭了几下又睡过去了。 独孤昕为独孤云傲捋了捋散开的头发,温柔的笑了笑,罢了,罢了为她好就行了。但是一切前提都是这个孩子不能忤逆自己。 独孤云傲已久的呼吸依旧平稳,安静的熟睡着独孤昕却彻夜难眠。 悠悠长夜所有人都被一则消息弄得难以入眠,荣贵妃掌掴公主,褫夺封号降为嫔! 薛如意听到这消息时微微愣了一下笑着问:“这话可是真的?” 薛如意的大太监应公公跪在薛如意脚边认真的说:“是真的,容氏回去后就找上了昭元公主,两人一时间就发生了口角,然后昭元公主就被打了!” 薛如意挑起了细长的眉毛问:“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真的被打了?” 应公公回答:“这件事情倒是千真万确,所有人都看着昭元公主的脸上是一个巴掌印眼泪汪汪的就被皇上抱走了!” 薛如意一边拆下自己的发簪一边说:“这么说来掌掴公主是皇上亲眼所见喽!” “是的,娘娘,皇上亲眼所见!”应公公说。 薛如意冷笑着说:“这容氏在皇上面前一贯摆出一副温柔大度的模样,现在倒是好直接就将皇上的心尖宝贝给打了,以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应公公陪笑着说:“那自然是了,长公主的出生高贵是皇上血缘最近的妹妹,皇上岂会让她轻易受委屈!” 薛如意说:“容氏虽然跟了皇上很久但是却不知道皇上的心思真是白投了一个好胎子占了一个好位子!” 应公公说:“可是娘娘,荣贵妃还有一个很的皇上喜欢的儿子!” 薛如意冷眼扫了应公公一眼说:“现在的容氏还是贵妃么?” 应公公垂下头来说:“是,奴才该死,可是现在七皇子也十五了!” 薛如意皱了一下眉头说:“是啊,是该好好考虑了!” 此时李贤妃的竹祥宫内,李贤妃听到这消息笑语吟吟的问独孤瑱:“瑱儿,这消息你听到了没有,你是什么看法?” 独孤瑱说:“不知道母妃是什么想法?” 李贤妃笑着说:“如果我们真的落井下石,你认为会是怎样的结果?” 独孤瑱说:“母妃,容氏比我们想的要强上很多,父皇不会轻易动他们!” 李贤妃笑着说:“瑱儿,你长大了,说的完全是对的!容氏掌控了北周朝的近四分之三的商铺他最怕的就是让容氏发作起来全国都会动荡不安!” 独孤瑱说:“这样的话那么容氏不会彻底败落只不过是暂时受到冷落而已!” 李贤妃说:“没错,而且容氏拥有一个皇上最喜爱的孩子!” 独孤瑱想到独孤珏,心里就一阵怒火,他想到了前世时独孤珏那张丑恶的嘴脸。 他想到了那时候为了自己帝位为了筹集那三十万两黄金,为了那更宽裕的时间,他跪下来求独孤珏,他永远都记得独孤珏那张令他厌恶的脸。 “三哥,自己立下的军令状却要我来帮忙,我怎么记得三哥你一向是最不愿意求我的人呢?”独孤珏说。 “我求你,我只想多宽延一个月的时间,雍亲王府的人,云婉必须活着!”独孤瑱咬着牙说,“你提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 “是么?”只听他一声轻笑,“任何条件?雍亲王爷还真是大方,只要你能办到是么?” 独孤瑱点了点头说:“没错!” “那我要婉儿陪我一个月!”独孤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 轰,独孤瑱当时就傻了,终于他涩声说:“你说的婉儿是谁?” “她的全名是范——云——婉!”独孤珏慢悠悠的一个一个字的说道。 当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反应,但是最后他还是照着独孤珏的话做了,他永远记得当时的范云婉是怎样的恐惧的送回来,害怕被人触碰,害怕一切,差点疯癫,到最后缓了过来对着他的眼神再也不见原来的温柔只余下冰冷。 就是独孤珏,那个贱人竟然将他一生最后的温暖尽数夺走,也是范云婉,是她自己太不自重才会引来独孤珏的注意,让他受到了最大的侮辱。 独孤瑱没有想太多只是问:“母妃,七皇弟确实是文武全才但是五皇弟也并不弱为何父皇对他的喜爱没有七皇弟那么多?” “必须得说独孤珏和容氏是好命,因为独孤珏长得与那个男人有四分相似!”李贤妃眯起眼睛说。 “那个男人?”独孤瑱似乎找到了什么答案,“是谁?” 李贤妃感觉独孤瑱问的话有一些奇怪但是还是说:“先皇独孤博,陛下最为尊敬的就是他的父皇,所以对与独孤珏就有移情的态度吧!” 独孤瑱的脸色开始发白,嘴唇也哆嗦了起来,他感觉似乎找到了一些真相。 “真是奇怪,这雍亲王的小世子怎么与玉王爷这么像啊?” “呵呵呵,雍亲王妃出身卑贱谁知道会做什么不知羞耻的事呢。” …… “双生胎都是不足月生的,这皇后娘娘能够足月产子还真是奇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 …。 “当年的清水中,范贵妃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放入了清油,就是是亲生父子血液也不会相容!”那个太监临死前所说的话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独孤博,他的爷爷! 独孤瑱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李贤妃还在说什么只是急忙问道:“母妃,您有祖父的画像吗?” 李贤妃愣了一下有一些不悦的皱着眉头说:“你问这一些干什么,这些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吧!” 独孤瑱抬起头来说:“母妃,如果独孤珏作出了与皇祖父不符的事情呢,有的时候期待越深伤害越重!” 李贤妃这才展开笑颜说:“你说得不错,但是先皇的消息十分难打听所以我尽量帮你吧!” 独孤瑱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他现在无比希望独孤博的长相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否则的话他会崩溃的,会崩溃的! 独孤瑱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那是范云婉说的话。 “求求您,放过孩子,不雅听信谣言好不好?” “独孤瑱,你记着,就算你登基九五又如何这世间不止周朝一个国家。切勿后悔!” “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 …… 朝堂之上。 独孤昕曾经想过身为容氏的父亲容德会义正言辞的职责身为皇上的自己的不分黑白亦或是用自己以往的功劳诉说委屈以此来施压然后换得独孤昕对容氏的宽恕,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一上朝时见到的却是褪去上衣负荆请罪的容德。 他皱着眉头看着容德问:“爱卿为何如此?” 容德静静地看着独孤昕,他此时才发现自己是如何的愚蠢,他一直以为独孤昕的身后是有人指点才变得如此厉害,但是到了昨天他才确认一件事情,他们三大世家被独孤昕骗了整整八年。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一副温和懦弱的样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自负精明的他们完全错了。就单从昨日的观察来看,独孤昕已经是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隐藏的极好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亦或者是他想要做什么,他想到了昨日在容府受到的警告心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独孤博从来都是精细人不会容许自己出一点错误,而今看来,独孤博的眼神与心机永远是那么好,永远是那么好。只是容德自己没有想到第一个吃排头竟然会是他。 容德苦笑着说:“陛下,自古以来,子不教父之过,容氏犯下这等以下犯上的大错是我容府管教不力,所以臣特来负荆请罪!” “呵呵呵!”独孤昕大笑了几声声音无比的酷寒,“负荆请罪,我兄妹二人受不起,想我兄妹二人无父无母相依为命到今天,其中这有多少不易朕都不知道如何说起,朕以为作为老臣你们会懂的朕,会支持朕,当时背地里做的都是一些阳奉阴违的勾当,而朕的妹妹,她才八岁还不到就要被你们的女儿欺负,朕倒是没有想到朕的独孤皇族还得受你们的欺辱!” “皇上息怒!”所有人都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容德,如果是真的知道尊卑礼仪,那容氏应该在朕的皇妹面前行礼但是她没有反而还侮辱了朕的妹妹,他一个小小的妃嫔凭借的是什么,凭借的就是她的父亲,也就是你,朕的荣国公!”独孤昕一句句苦寒的声音发了出来一时间朝堂寂静无比,所有人都抖若帅康。 独孤瑱在下学堂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他颤抖着手缓缓打开画卷,当他看到这个男人的容貌的时候。 “当!”画卷落了下来。 独孤瑱想起以前的那些疑点终于他的书房中传来如野兽般磨牙的嘶吼:“范柔歌,你这个贱人!” ------题外话------ 动不动就丢稿,磨到现在才上亲们别介意,明天下午四点更新! ------------ 第五章 宫中选秀(一) 独孤云傲在独孤昕上早朝后就回到了未央宫中,看着这奢华无比的宫殿独孤云傲有一阵恍惚,前世虽说居住在凤栖宫但是呆在未央宫的时间还是多一些,因为这里是懿轩的寝殿,这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曾经有他小小的脚印。 虽说前尘之事已经放下但是血缘上的羁绊,母子连心的痛苦是她永生永世都无法逾越的万丈澜海,她不想过也不能过,只愿让所有沾染他孩子献血的人生生世世永远挣扎在痛苦之中不得超生。 而此时的独孤瑱,在书房之中已经将自己关了整整一天了。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夏公公劝说道,但是独孤瑱一点儿也不想理会只是往自己的嘴里又倒了口酒,睁着赤红的双眼看向夏公公,夏公公看到如此凶狠的眼睛不禁吓了一跳,但是独孤瑱也没有再理会他依旧将就不要命的往嘴里灌。耳边依旧萦绕那道声音: “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 “独孤瑱,就算你登基九五又如何这世间不止周朝一个国家。切勿后悔!” “你注定是一个亡国之君!” “咿呀,你看黄泉路上幽灵飘荡,冤魂哭枉,你听那奈何桥下魑魅尤唱,嚼骨魍魉,咿呀你听忘川河畔血婴诡笑猖狂,君何往,神祇已殁洪荒,谁人来葬?” …。 他没有想到一语成谶,或许是忘了范云婉的能力,她能使自己贤名满天下让他不敢轻易对她动手,她能使他看似处于弱势实际上已经纠集了不逊于二皇子和七皇子的实力,甚至让他从最不受宠的皇子成为父皇最信赖的皇子。这样的女人岂会是等闲之辈,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能在脱身之后成为了东晋实际的皇后,成为长孙璟的摄政王妃。他更没有想到她会直接亲帅十万大军与守边陲重镇的将领里应外合破开北周最后的一道防御兵不血刃的直接进入了北周的腹地。 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想到,而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他相信了从前叫范柔歌而今叫蒋静儿的女人的话,他亲手毁了自己的血脉,那是他的孩子,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为他诞育的骨肉,是他最骄傲的孩子全被自己的一时猜疑给毁了,最后国破家亡。而这一切都是范柔歌和独孤珏造成的,当时,当时只要他坚定一下就不会如此,他可能会成为天下霸主,甚至还会与她有更多的孩子但是一切都毁了。 而今的她在哪儿,他不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太子没有死,父皇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到了蒋家不再是像原来那样风光无限了而且还背上了一个被俘的罪名,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而楚国最近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焱王,他醉意朦胧嘟哝着说:“变了,一切都变了,婉婉,婉婉你究竟在哪儿?” ……。 “朝堂之上有什么动静?”独孤云傲一边捻着一颗樱桃放进自己的嘴里一边问。 “容德负荆请罪,皇上例数着各大世家的罪过说是奴大欺主!”应钟说。 “负荆请罪,容德还真是一个聪明人,想来虽然明白用意但是却误会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独孤昕身上,本宫才好在暗处做些什么!”独孤云傲又拿了一块梅花糕说。 “殿下,为什么容德丝毫不为容氏求情?”拂梅有一些好奇地问。 独孤云傲垂下了蝶翼般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听她说:“容德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一只老狐狸,现在在容德的心里独孤昕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君主,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在做些什么,为了家族,牺牲容嫔一个女儿不算亏了而且选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容氏多的是好姑娘!” 所有人此时都明白了容德的做法,不免有一些齿冷,弄菊不敢相信说:“容嫔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容家的嫡出大小姐,而且还有一个皇子傍身,这样的人会被容德舍弃!” 独孤云傲说:“这有什么打紧,容氏将要送进来的好姑娘会将容嫔那个不知轻重的女人的一切全部夺走。” 一向沉稳的培竹问:“他们就不怕七皇子心生怨恨等到有了实力的时候肆意报复么?” 独孤云傲笑了笑说:“你真的以为七皇子对于他的生身母亲的感情有多深,七皇子准确来说是由容家的老太君亲自抚养长大的嫌少出入后宫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是一年难得的见上一面,所以母子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而且马上送进来的容家女儿是与七皇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姑,两人之间的感情比那亲生母亲要强上许多。” “容家主果然打得好算盘!”采兰感叹道。 “是啊,有一个备受皇上厌弃的母亲倒不如有一个很可能会圣眷浓厚的养母!”拂梅说,“这后宫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独孤云傲懒懒的眯起了眼说:“后宫这又要开始热闹了,本宫想来也要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沾了一身骚!” “让康昭仪和柔淑仪最近想法子吹一吹枕边风让皇上对这后宫的情况多了解一番!” “诺!” 独孤珏在接到外祖父传来的消息后很快就从在外游历的地方飞驰而回,虽说容嫔是他的母亲但是感情不深可是在皇宫之中母子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说自己并不喜欢权力但是现在已经涉及到了他的自身的利益,他不得不赶回去,如果父皇真对他产生了厌弃那他以后的日子,独孤珏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想也不敢想。 “扑棱棱!”一只信鸽很快就落在独孤云傲的手边,看到这消息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回来的还真是快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民间尚且如此何况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皇家。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说:“拂梅,去告诉全公公就说本宫要见哥哥!” 几大世家此时也在为选秀之事好好忙碌着,而与此同时独孤云傲正与独孤昕享用着午膳。 全公公越看独孤云傲越认为这个孩子聪颖无比,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害怕独孤云傲会在用餐上失了礼数没想到她没有非常亲昵地挨着皇上坐反而是坐到了符合他品阶的位置上,并且举手投足间的用餐礼仪比教导宫中礼仪的教养嬷嬷还要标准,而且没有那种苛刻的深硬呆板反而流露出了符合她身份的高贵典雅。这样的功夫没有几十年的熏陶是无法做出来。 独孤昕看着自家这个妹妹的举止神态,越看越喜欢没有丝毫的做做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这才是流着最尊贵的家族的血脉的孩子天生该有的仪态! 两人虽然恪守礼仪做到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弥漫着气氛却是十分的温馨。 “云儿,皇兄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你说!”独孤昕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独孤云傲将自己的手洗好后微笑着说:“哥哥有什么事情?” 独孤昕张了张嘴终于说:“虽然你也回宫了但是有一件事情真是让朕难以启齿!” 独孤云傲笑着说:“哥哥但说无妨。” 独孤昕叹了一口气说:“再过一个月就要选秀了,这件事情你也听说过是不是!”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自从七王之乱之后我独孤皇室子嗣凋零只余下兄长这一脉尚存,所以必须要充盈后宫使子嗣绵延!”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就是如此,后宫之中人心诡测,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实则是一团污秽,所以云儿真不愿意让你牵涉其中,这其中的苦心希望你能明白!” 独孤云傲眨巴眨巴眼睛问:“皇兄这是让我跟着师傅走是么?” 独孤昕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点伤感的说:“你的公主府邸在八年前就已经开始建造,在半年前已经造好了,等到选秀女一结束,你就搬到那儿去住吧,未央宫依旧给你留着,经常回来看看,毕竟皇兄在这儿!”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眼睛弯成月牙状说:“皇兄别这么不舍得我,难道公主府第离皇宫很远么?” 独孤昕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一点儿也不远,只不过来回怕你累着了。” 独孤云傲笑嘻嘻的说:“那不就得了,皇兄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虽然云儿很舍不得皇兄但是皇宫真的很压抑耶,那些妃子们长是长得很好看但是眼睛难看极了,乌黑黑阴沉沉的让人看了都害怕!” 独孤昕心疼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他承认独孤云傲所说的话,这后宫的女人有几分是真心的,她们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算计,孩子看人最准喜欢谁不喜欢谁全凭直觉没有人能够逃脱孩子的眼睛。 独孤昕看着自己虽然举止间高贵无双但是却不失活泼的动作,心软成一团,他笑着说:“云儿,你说的没有错他们虽然外表温柔但是一切都是虚的。”就像他的母亲一样,算计了一辈子最后还是一场空。他一点也不怨恨自己的父亲对于他的母后的冷落,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母后对于父皇的永远都是算计,父皇之所以容忍母后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母后身后云王府的势力。为了云王府的势力,父皇先后娶了云王府两个女儿作为皇后一个他的母后,一个是闻名天下的姽婳将军花芳也就是云儿的母亲。最后没有一个能够逃脱命运的无常! 独孤昕叹了一口气带着独孤云傲走进了他的内室打开了一幅画卷,独孤云傲一看顿时有一些了然,她假装好奇地问:“哥哥这是谁?他与云儿长得好像啊!” 独孤昕看着画中男子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悲哀苦笑一下说:“云儿,他是我们的父皇,北周的第十四代君皇,独孤博!” 独孤昕看着这画中的男子眸子间闪过一丝惆怅,这个男子有天地间最好的一具皮囊,他的五官好像是最适合用脂粉装点一般但是没有人会用脂粉来亵渎他因为那些脂粉只会污了他的颜色。画中的他没有穿着龙衮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黑底绣金龙的绸袍手提一张炫弓,墨一般的乌发简简单单的用白玉簪子固定住却平添一丝潇洒,从画中的线条来看作画之人是很用心的而且笔法不俗但是却没有将他的神韵描绘出来反而显得呆板,可见独孤博的神韵常人实在是难以做出一二来。 独孤昕抿着嘴说:“这就是我们的父亲,但是朕只是与他有一份相像反而云儿倒是与他像了一个十成十!” 独孤云傲好像不懂得什么似的只是茫然地看着独孤昕,独孤昕将画卷放了下来弯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小妹妹,独孤云傲的脸一直向着前方所以看不到独孤昕的脸色这也是独孤昕想要的结果,他不能让他的小宠物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他只是用温和的声音说说:“云儿,你要记住,哥哥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如果哥哥有什么事情做错了请你不要怨恨哥哥,不要离开哥哥,因为哥哥是你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朕舍弃谁都不会舍弃你,明白吗?” 独孤云傲,朕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朕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在朕的眼里你不仅是父皇的生命的延续,更是朕的掌心花,你的生死荣辱只能是朕的,因为你是我们的父亲赔给朕的礼物,永远不能放手的礼物。 独孤云傲看似茫然地点了点头但是眼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像极了不知道独孤昕在说什么似的只知道茫然的点头。 但是独孤云傲的心里却是一阵讥诮,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我的话,你就不自称朕,你的图谋不小,但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应该最信任的哥哥,如果你知道你手下的势力,你的皇位,这北周如今稳定的环境是谁一手造成的。你还能心安理得的享有么? ------题外话------ 某死党问小妖:“你为什么要把独孤博那男人写得那么美啊!” 小妖很负责的回答:“纯属个人感情因素的投入,因为小妖一直有一个帅的稀里哗啦长着一副混血儿妖孽脸的老爸!” ------------ 第六章 宫中选秀(二) 在容氏的风波才闹腾那么几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选秀的上面。 “还有一个月就要选秀了这一次选秀的名单有哪些?”薛如意一边让侍女涂上蔻丹一边问。 “回娘娘,名单现在大致拟好了,大约在明日就会送过来!”应公公回答说。 “是吗,真是不知道这一次又进来什么狐媚子?”薛如意的美眸迸射出一道阴毒的目光。 竹祥宫 李贤妃正与独孤瑱下棋,虽说是下棋但是也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间而已,她一边落子一边问:“马上就要选秀了,容氏的事情就被这选秀的事情盖过了,别人不说,皇上也没理,这中间是什么态度谁都不知道。瑱儿,虽说母妃不愿让你参与后宫龌龊事但是这件事关系到了七皇子背后的势力会不会减损,所以你的看法是什么?” 独孤瑱品了一口香气四溢的香茗说:“母妃,其实无论容氏是不是被贬母妃都不能参与这件事情!” 李贤妃抬起了双眼问:“这是为什么?” 独孤瑱说:“七皇弟从小是由容府老太君拉扯大的,从小就与容嫔不亲厚,现在容氏又想再送一个女人进宫很显然这是要将容嫔完全取代,容嫔已成弃子母妃何必担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宫是担心,容氏死灰复燃毕竟七皇子是她的亲生儿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李贤妃不无担心地说,“七皇子到底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 “母妃,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七皇弟恐怕不会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清高重情,如果他知道他的生母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的话,他不仅不会帮忙反而会狠狠的推一把!”独孤瑱说。 李贤妃诧异的看了独孤瑱一眼问:“你怎么会知道?” 独孤瑱弯弯唇笑着说:“从小在容家那种重利轻情的商贾之家长大的皇子怎么会对自己的一年不见几次面的与陌生人无异的母亲而且是会拖后腿的母亲施以援手。”独孤瑱非常了解独孤珏,作为前世的死敌他们一直是不分胜负的,最后的胜利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且是让他永世无法忘记的代价。那个男人一生中唯一的弱点,所有的情感都在范云婉的身上,他很清楚独孤珏看似冷清外表下的全部热情都给了范云婉为此就是万劫不复也无悔。 李贤妃听到独孤瑱的分析渐渐放下心来但是也同时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么说来与此同时七皇子与容家的关系不会有什么改变!” 独孤瑱笑着说:“未必,如果新进来的容妃娘娘有自己的子嗣呢!” 聪明人一向一点就透,李贤妃笑着说:“瑱儿当真是长大了。” 独孤瑱从李贤妃的竹祥宫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一行人,只见半幅龙銮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谁都知道在皇宫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这样做。 独孤瑱远远地拜了下来,只觉一行人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是谁啊?”一道稚嫩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独孤瑱抬起头来,先见到的是龙銮的奢华,直到看到那张脸时,独孤瑱不由得呼吸一滞,虽然形容尚小但是却已经独有一种魅色天成的气韵。如果说当初的绝色美人范柔歌是一道不容忽视的风景的话,那这个孩子则是天地间最美的妖精,她一直静静地站在那儿直到她开始有了表情,无论是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能令天地失色,这样的面容就是最好的画师都不能描绘下一二。 “独孤瑱参见皇姑姑!”独孤瑱笑着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独孤瑱?哦,你是哥哥说过的三皇子吧!” 独孤瑱站起来笑了笑说:“是的!”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她好像笑意盈满了眼竟是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好奇实际上只有她就自己知道她从未笑过。 独孤瑱,你我之间的见面还真是讽刺,前世之时,我是跪在你的面前请求一条活路,而今却是你跪在我的面前喊我皇姑姑世间之事真就是这么奇妙不是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棱角分明,俊朗不凡,宛若威武的天神,嘴角虽是挂着温和的笑意,独孤云傲却十分的清楚他的笑意永远都是冰冷刺骨的。这个男人是她之后道路上最棘手的存在,可惜她不在乎因为猫在狮子面前永远只能是一只猫,反而她非常有兴趣,有兴趣让他发展朝她伸出利爪。这样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这倒是巧了,你刚才从谁那儿过来啊?”独孤云傲支起下巴一脸好奇地问。 “我刚才是从母妃那儿回来的,倒是姑姑这是打哪里来又是准备去哪儿?未央宫可不是这方向!”独孤瑱笑着问。 “听说哥哥的花房那儿有十八学士开的极好所以就去看看!”独孤云傲笑着说。 独孤瑱笑着说:“没想到姑姑还是一个惜花爱花之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天下女子皆惜花,只因为她的命运与花太过相似了!” 独孤瑱有一些不明白,却见独孤云傲正指挥着仪仗准备走了,于是再行一礼。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十八学士?”独孤瑱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似的。 那时的范云婉笑嘻嘻的说:“宫中十八学士开了,我可否去观赏一番!” 独孤瑱皱了皱眉头说:“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 范云婉笑着说:“三哥这可是不同的,这十八学士啊可是天下的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开时齐开,谢时齐谢。你说神奇不神奇?” …。 独孤瑱摇了摇头笑了笑自己最近怎么总是想起前尘之事,婉婉到现在仍是没有半分消息呢! …。 容国公府 容德面色惨白的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皇上把属于容家的盐税拿走了三分之二,这下子我们的收支缩水了一大笔!” 独孤珏微微一皱眉头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父皇大概就是想借着这件事慢慢的削弱容家,想来对容家动手之后接下来就是蒋薛二家。” 容德叹了一口气说:“未必,其实皇上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收拾了蒋薛两家了,只不过现在才有时间腾出手来容家,不过也可以看出来皇上早就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君王亦或者他从来都不是他表面做的那样!” 独孤珏沉默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父皇都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存在。 容德叹了一口气说:“为了是皇上不起疑心,我要将你的姨母送进宫去!” 独孤珏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 容德说:“我也是想让你的母亲好过一点有一个亲姐妹陪伴帮衬着,要比无人帮衬任人欺凌要好多了!” 独孤珏点了点头说:“谢谢外祖父了。” 九大世家之一唐府 拂雪堂中,一温婉端雅的女子正在静静的绣着花,这时一丫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看到女子叹了一口气,将碗放下只听她说: “小姐,您真的打算进宫么,这样做实在是违逆了夫人的心愿啊!” 女子抬起头来笑着说:“烟萝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娘过上好日子,现在的唐家谁人不知道宠妾灭妻,我的婚事是被二娘拽着的,你认为他会让我有一个好婚事么,只有进宫或许能博一个安身之处!” “可是小姐万一你选秀没有选上怎么办?”烟萝的眸子中止不住的担心,如果真的没有选上那么小姐日后的命运就更加凄惨了。 女子笑了笑说:“这你倒是不用担心,母亲是出生云王府的庶出女,虽说现在云王府已经不再存在但是皇上身上流着的血液有一半是云王府的他不会不顾及这个!” 烟萝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女子看着那乌黑的药汁皱了皱眉头,还是憋了一口气咽了下去,在内心告诉自己:唐婉,你不会输的,你不能输的。 唐婉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很惊奇,她没有想到真的有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在她被人玩完后抛弃然后被原配找茬悲催致死的小三身上,但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起初她还为自己是一个公侯府邸出生的嫡长女的身份而沾沾自喜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穿到了爹不疼,娘软弱的人身上,真是苍天不公,很多人都是穿来做米虫嫁一个好郎君的。她倒是倒霉但是没有想到娘亲还有这样一个身份,作为现代人看的历史剧多了还是明白一点道理的,如果这一次博成功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就算不能成为皇后也能做一个比皇后还要厉害的贵妃不是吗? 想到这里,唐婉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刺绣连面容都变得狰狞起来,两世为人都是受尽欺凌与冷眼今世他无论如何日都要做一个人上人。 ------题外话------ 穿越女来鸟,大家撒花!↖(^ω^)↗ ------------ 第七章 宫中选秀(三) 独孤昕将一本奏折批阅之后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有一些发疼的太阳穴疲倦的说:“全福给朕上一杯提神茶。”就在这时一双略带着冰凉的小手有技巧的按揉着独孤昕的太阳穴,让独孤昕紧绷着的大脑微微一松有一种想要睡去的感觉和冲动。 独孤昕扭头一看就撞上了黑葡萄般的黑眼珠子,他笑着说:“云儿,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独孤云傲笑着说:“师傅要我给哥哥送一样东西。” 独孤昕愣了一下笑了说:“什么东西?” 独孤云傲拿出一块精致的玉牒和一封信说:“就是这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独孤昕接过玉牒和信笑眯眯地说:“云儿,你先在这儿呆一会,朕看一下。” 独孤昕起身看着这封信陷入了沉思而与此同时独孤云傲则打开了奏折,看着独孤昕的批语,独孤云傲不可避免的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处理方式任何一个大臣都会做得出来但是全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庸人之术不仅会耗费大量的钱财而且达不到根本的目的,现在她都很好奇当初的独孤昕是怎么稳稳当当的做了十几年皇帝的。 独孤昕从内室中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奏折被整整齐齐的码好,他批过的奏折很明显是多了很多独孤云傲正在看着,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还是没有生气只是略带一点责备的说:“云儿,你怎么能这么胡闹这是哥哥的事情,批好的奏折和没批好的奏折是不能放一块的,这下子哥哥的工作量大了很多,哥哥可就没时间陪你了!” 独孤云傲好像一脸不解的看着独孤昕眨巴着眼睛说:“哥哥,那些都是批好的呀,云儿帮你批好了呀!” 独孤昕大急脸色一变:“你这不是胡闹吗?”他连忙拿起其中一本奏折来看,这是一直令他苦恼不已的犬戎问题。 只见上面所写:犬戎之行只因国内地瘠粮乏,民众疾苦,开通互市有利于两国友好。 独孤昕疑惑的望着独孤云傲说:“云儿为什么不对犬戎国进行绞杀而是交好,你知不知道…。” 独孤云傲说了话打断了独孤昕的话:“犬戎国土地贫瘠,如果我们对它进行侵占只是有弊而无利,再者他们的民风彪悍是我们一时半伙不能教化的而且反而还会带来不断的战争,可汗孟克更是一个不可易与的角色,对犬戎发兵只会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的举动,但是犬戎国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们有千里良马,如果我们把这种马引入骑兵,哥哥认为如何?” 独孤昕眼前一亮笑着刮了一下独孤云傲的小鼻子问:“云儿,这些事你怎么想到的?” 独孤云傲说:“师傅在这三年里教我的就是这些治国之道啊,还挺有趣的!” 独孤昕的脸僵了僵笑着说:“是吗,你真是父皇的孩子!” 独孤云傲不解的看着独孤昕,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一脸懵懂的样子舒了一口气还好,她对于人心并不是很清楚,独孤云傲是一块璞玉,而且一心依赖着他,这一点就极好利用,既然是一块璞玉自然要用来发光的。 ……。 选秀的事情很快就要落实了,臣工们都很奇怪最近皇上批下来的奏折何时变得这么有效率而且十分的中肯正确了。 未央宫中,独孤云傲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抬眼看着渐落的太阳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脖子,一双美丽的魅眸泛着危险的光芒:“现在陛下在干什么?” “今儿,陛下去了柔淑仪那儿!”拂梅恭谨地说。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真是扶不起的烂泥一有人帮他立马就软下去了。”认为从小亲昵的关系就会为他死心塌地的卖命么?独孤昕你究竟是有多蠢还是太过自信与自大了。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来到了未央宫最高的阁楼俯瞰着这皇城的一切,微风轻轻的拂过那一头如墨的青丝,玄服上那刺目妖美的曼珠沙华流转着诡异的血光,独孤云傲看着宫中忙碌的众人唇角上微微弯起用密音说:“应钟,公主府上那些家伙清理干净了没有?” “主上已经找人顶上了不会有任何差池!”一道声音从看不见的角落里传来。 独孤云傲捻起青捋一下头发,捻起一颗拂梅一直端着的樱桃往后弹指一射只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独孤云傲笑着说:“将垃圾好好清理一下看看是谁派来的人。” “诺!” 古代选秀极为复杂,考验重重,其中最重要的一检就是裸检在北周的传记中曾经详细的记载了一位皇后的裸检记录。 这一道检验程序中对女孩子的要求极高 体检时,每一道程序都十分仔细。容貌娇好,身材秀长,生理上更容不得有半点瑕疵,即便皮肤上长了一颗小黑痣,都会被淘汰掉。对采选进宫的女子,首先在年龄上有明确的要求:女子十四岁至十七岁。 独孤云傲看着选秀的名单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令她好奇的名字:唐婉。 独孤云傲清楚地记得这唐婉是出了名的弱懦小姐,在她嫁给独孤瑱的时候,听闻过这些人的一些事情,这唐婉嫁给了容家的三少爷容萧作为填房表面上是门当户对但是实际上容萧是出了名的好色胚子没过多久这位唐家大小姐就抑郁而亡了今年她才十五岁刚过及笄之礼,以唐家那位姨娘的手段怎么也不可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这件事情还真是颇有蹊跷。 “林钟!”独孤云傲唤道,一道影子一样的存在就飘到了她的身边,独孤云傲示意他俯下身来对他说了一些事情,林钟很快就消失了。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希望是她期待的那种情况,毕竟唐婉的母亲是出自云王府的庶女是云芳的庶堂妹。 独孤云傲说:“仲吕,我希望你去办一件事情!” 仲吕从暗处出来惊讶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你的秘密大家都知道,等到秀女进宫之时我希望你去试探一下。这件事情只有你才做得到!” 仲吕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眼睛中垂下落寞的情感:“诺!” 等到仲吕退下后,一向感知敏锐的独孤云傲说:“拂梅,你有没有认为仲吕有一些不对劲!” 拂梅笑着说:“看着比她年纪小的秀女进宫嫁人别说是身在暗处的她了,就是我也有一丝羡慕。” 独孤云傲调笑着说:“这么想嫁出去啊,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 独孤云傲接到那份情报的时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叹息一声,翟墨好奇地问:“主上,出了什么岔子吗?” 独孤云傲只是说:“翟墨,身为孝陵卫的都统,掌管黑暗层,这在孝陵卫的卷宗里记载着大量的奇异鬼事,你的记性一向是极好的,你来看看就明白!” 翟墨看完以后说:“主上,这人死后是没有灵魂的,除非是执念过深才会化作恶鬼流离于人间或者是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还有一种更为离奇的情况便就是夺舍真不知道会是哪一种啊!” 独孤云傲笑着说:“我很希望是第一种,但是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再说吧!”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略微有一些疲倦地说:“好了,都下去吧,本宫倦了!” “诺!” 唐婉很快就通过了秀女的检查但是最后一关面见皇上帝后却是一个难题。 唐婉有一些忐忑的站在那些秀女之中,虽然她对于自己的相貌很是满意但是看着这姹紫嫣红的女人实在是让人目不暇接。 其中最为出挑就是容家的女儿容悦,只见一身鹅黄色的宫装生的娇悄玲珑、细腰窄肩,梅花妆将脸颊衬得格外妩媚,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流蕴藉实在是艳惊四座。 唐婉将自己的酸泡泡勉强的压下去,身份不如她样貌不如她但是还是可以从别的方面来压制她的,宫中的美人何其多皇上看厌倦了注重的就只是新鲜了,这一点的花样想来容悦怎么也比不上自己。这样想来唐婉深深吸了一口气,同其余五位秀女随着掌事太监缓缓向庆宁宫走去。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到达庆宁宫。这里是专用于选妃或祭祀的殿阁,比起其他宫殿显得更加肃穆一些。 经通报后,一行人又跟着太监走进正殿。正殿里虽有诸多人,却非常的宁静,袭人的香气于两侧香炉飘散而出,让人晕眩。茜宇微微抬头看了四周,已然有几个秀女站在了殿内,她们应当是已经被选上的,这一点从她们脸上的欣喜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唐婉一行人在圣驾面前一字跪了下来行礼说。 “平身!”一道醇厚的嗓音缓缓的响起,让唐婉忍不住惊诧她还没有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但是她不敢抬头只是依礼站起身来,抬头一看她呼吸止住了。这是她两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剑眉星目,透着属于男子的独有的英气,英挺的鼻梁,美好的薄唇,真是一个英俊的帝王,而且他正值壮年。想到这儿饶是厚脸皮的唐婉也羞红了脸。 “开始吧!”薛如意皱了皱眉头看着唐婉但是声音依旧温和地说。 独孤昕点了点头,看着那个敢看他的女子,感觉她的面容好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安平侯唐侍郎唐天之女唐婉,年十五!”太监开始唱名,唐婉儿没料到自己会是第一个,却也无奈。她可不想这样毕竟出头的榫子先烂。 “臣女唐婉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唐婉上前施礼。 独孤昕看着眼前的佳人细细的打量起来:只见着她一身淡蓝色的纱衣,腰上系着一个蝴蝶结。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梅花小簪,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这身打扮倒是比先前的富丽堂皇之色让人倍感清新自然了许多,再看面容,一张鹅蛋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虽说在所有佳丽中只属于中上水平但是一身灵动的气质实在让人不忍忽视。 “唐婉?”独孤昕笑着问,“你的母亲可是惠宁郡君!” 唐婉带着一点羞涩的说:“回陛下,正是家母!” 独孤昕笑着说:“这么说来你还是朕的表妹喽,长得倒是与姨母很像,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唐婉带着一点小惊喜一点羞涩地说:“谢陛下夸奖!” 薛如意按下自己心中的妒意对独孤昕说:“陛下,还有秀女呢!” 独孤昕笑着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温和地说:“倒是如此,你先退下吧!” 唐婉依言请了万福,默默归列,却早已飞红了双颊。太监又唱道:“荣国公光禄大夫容德之女年十七。” 容悦应声缓缓向前,施礼,请安。举手投足轻盈妖娆,光芒四射;言谈间声音更是娇柔似水,非他人能比。 独孤昕看着容悦虽容貌娇媚可人但是到底与容嫔是一母同胞姐妹虽说不是非常相像但是眉宇间还是有三分相似看到她就想到了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不由得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在一旁的唐婉正好捕捉到了独孤昕的眼里的一抹厌恶,内心笑开了花,这容悦的姐姐在宫闱之中惹怒了皇上,这件事情京城是没有人不知道的。想来那容悦与容嫔是有几分相似的,所以再怎么出色皇上心里头还是有疙瘩的,如此看来容悦根本得意不了多久。 薛如意也捕捉到了独孤昕的变化,夫妻多年她岂会不知道独孤昕的喜好,这容嫔犯事还真是没多久,皇上心里头那疙瘩还没有解开呢这容悦虽说皮囊不错可是独孤昕并不是一个重美色的君王啊!想来那容家的算盘是要落空了。 独孤昕对待容悦的态度是极为冷淡的很快就让她退了下去,这让心高气傲的容悦实在是很难堪但是她也清楚这是为什么自家姐姐惹怒了皇上的心尖疙瘩皇上没有迁怒已经算是不错了还能表示不满不成。而且皇上不是一个昏聩无能的君王眼下他需要拉拢容家这秀女她一定会选上但是后宫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就得看她自己了。 几列人依次而上,时间显得是那样的漫长。所有人都看过后 独孤昕与薛如意低语了几声,便示意太监呈上名牌。之前领着唐婉等人进庆宁宫的掌事太监便跪在皇后面前,双手托着放有名牌木盘,独孤昕伸手将未被留用之人的名牌反过来。片刻之后,太监便端着木盘下来了。 一个穿着较其他内监更华贵一些中年光景的太监看了端下来的木盘,清了清嗓子高声叫道:“留,唐婉!” 唐婉听到自己的名字入册,不禁向前走了一步,行了万福。心里只是一阵恍惚:不曾想,就这片刻的功夫,她的命运就要和这个广阔,奢华的皇宫紧紧地连在一起了。她的愿望是达成了,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属于她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只听得那太监又报:“留,容悦”容悦掩不住心里的欢喜,笑着上前请了万福,姿态更是妖娆无比,但是独孤昕并没有因此迷醉心神,只是淡然的扫了她一眼。 选完人后,独孤昕就回了勤政殿去了,薛如意当是独孤昕政事繁忙于是笑着叮嘱独孤昕小心身体之类的话后,独孤昕就离开了,留下身后一片“恭送皇上!”的娇柔女音。 “明日就是册封典礼。”薛如意温婉的声音又在庆宁宫响起,只是略带些疲倦。秀女们也早已不在刚才的位置站着,而是齐齐地排在了上座之前。“下午,会有太监宫女引着你们在储秀宫暂时住下,一切规矩都会有行事嬷嬷向你们交待。一直到明日接受册封,你们的身份都还是普通的秀女,希望你们能安守本分,不要生出些事端来。”薛如意毕竟是皇后,必须母仪天下。做事自然是不能小气了去。此时的声音虽然温婉动人,但是却有着十足的威慑力。 “臣女遵命,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秀女跪地称是。薛如意便被人扶着回了自己的凤翔宫。她需要稍作休息,预备下午对三品以下官员门第出身的秀女进行筛选。 采月楼中 独孤昕闭上眼睛享受着柔淑仪的按摩,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松了一松,舒畅极了。 “今儿,有没有看到有趣的妹妹呢,皇上?”柔淑仪一边为独孤昕按摩着一边说。 独孤昕笑着按住柔淑仪的柔荑说:“倒是看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人,算起辈分来还是朕的表妹呢!” 柔淑仪笑着但是十分疑惑的问:“云王府的外孙女?怎么可能?” 独孤昕笑着说:“是母后的庶堂妹的女儿,安平侯的嫡出大小姐唐婉。” 柔淑仪想了想这个人后笑着说:“是有这么回事,那臣妾就恭喜陛下再获佳人了!” 独孤昕浅笑着把玩着柔淑仪的柔荑柔淑仪见独孤昕这等模样索性也放软了身子,两人很快陷入云雨之中,意乱情迷的独孤昕没有发现柔淑仪的眼睛中闪过的一闪而逝的冰冷。 入夜,独孤云傲迎来了一位没有人想到的客人。 独孤云傲见她也不做声只是静静地跪着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耐心的烹茶,微微一侧壶身一道极为美丽的晶莹透彻的水柱倾入了制造精巧的茶碗里。她笑着放在一旁说:“让淑仪娘娘尝一尝这新茶的滋味。” 柔淑仪静静地接过茶小口啜饮只觉着茶当真是入口清冽,清香异常不仅茶汤的颜色极正而且入口后一直有一种美妙的滋味缠绕在舌尖,滋味当真是极好。 “红药,这次你来就不怕人怀疑么,有什么事情让你急急忙忙的来找本宫!”独孤云傲抬眼问。 “哐当!”红药不知道为什么手一抖将茶碗打碎了,只是哆嗦着身子跪在独孤云傲面前,独孤云傲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一道极细的丝线缠绕在红药的手腕上,一探脉搏独孤云傲露出了然的神情,嗤笑一声:“红药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冥卫真是白养你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红药哆嗦着声音说:“就在今天,侍女说我的小日子晚了好几天!主子,我?”还是因为害怕所以就说不出话来。 独孤云傲说:“红药,三年前我让你们进宫可曾说过不让你们诞育子嗣,你为什么如此害怕,后宫难道还能比流沙鬼地还要恐怖不成?” 红药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珠泪滚滚而落说:“主上,红药不是害怕主子要拿掉孩子而是害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凄惨的死去。” 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毛说没有说话,红药却知道独孤云傲是想她继续说下去,红药忍住嗓子的酸楚说:“如果红药诞下子嗣若是女儿还好但是若是男胎一定会卷进宫廷是非之中,奴婢的身份本就低微,明面上的背景实在是弱不堪言,到时候后宫嫔妃手段无数,奴婢防不慎防啊!所以红药想与其让他活着受苦倒是不如早做决断!” 独孤云傲当然清楚红药这种情感,真正伤母亲的不是孩子还在腹中时就消失了而是孩子生下来亲手抱过,亲过,抚养过却没有长大。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红药,你是在求我给你一个庇护是么,你一向知道本宫不做亏本的买卖,尤其是一个未知的赌注!” 红药哆嗦着唇急切地说:“主上,红药没有这个意思,红药出身冥卫知道奴婢的一切只能是主上做主,包括这个孩子!” 独孤云傲说:“一个多月的身孕看不出什么,秀女马上要进宫了皇上无暇顾你,有孕这件事不能在这个时候爆出来,这其中怎么做你自己应该有打算。” 红药不敢相信的托着腹部瞪大起眼睛颤声说:“主上是要奴婢生下来?” 独孤云傲试了试水后抿了一口果露说:“独孤皇室子嗣凋敝能留一个自是留一个。” 红药低下头来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小腹,独孤云傲看着这个眼神心忍不住疼一下。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温柔的,欣喜的等待着孩子的出世可是被人毁了,被那些臭男人将希望打碎了一次又一次。独孤云傲很快隐藏起自己的情绪说:“最近皇上有什么动静?” 柔淑仪仔细一想说:“皇上似乎对那唐婉有极大的兴趣。” “是吗?”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谁也看不懂。 十四天就这样慢悠悠的过去了,圣旨差不多也该下来了,华灯初上独孤云傲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后捏了捏自己有一些酸疼的脖子说:“随本宫出去走一走吧,累死了!” 拂梅心疼的为独孤云傲按揉起来了说:“主上,这皇上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么多公务竟然让一个孩子处理!”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有什么可以生气的,他的志向很远大但是他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心性与毅力,现在他认为上天给他送来了一位好帮手,他不用才怪!” 拂梅气愤的嘟哝几句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为独孤云傲换好衣服,披好披风就随独孤云傲走了出去。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闲逛起来,倒是没有想到会撞上一行人。 唐婉虽说没有大智慧但是小聪明比谁都多,再加上在秀女圈中除了容悦之外她的出身最高,而且在选秀时谁都清楚皇上对她是刮目相看的消息是瞒也瞒不住所以一下子就成了秀女中最受巴结的人。 这一次她闲着无聊就带着三名秀女来御花园中逛逛,唐婉是游玩过故宫的也曾经历过那繁华但是她发现这皇宫明显比故宫更加富丽辉煌实在是让人沉醉。 “婉姐姐,明儿就是册封仪式了,还真是好紧张呢!”张甜儿眨巴着眼睛怯生生地说,说话的张甜儿长着一张可爱的苹果脸眼睛水汪汪的实在是甜美讨人喜欢。 “这有什么紧张的,这是必须走过的!”唐婉笑着安慰但是内心却对张甜儿嗤之以鼻。 “虽说见过皇上的模样但是真的好紧张不知道皇上是一个怎样的人!”看上去温柔恬静的刘芬也有一些不安的说。 “是啊是啊,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虽然已经接受了但是还是很恐惧!”陶真也一改平日里的活泼有一些忐忑的说。 就在这时一身着蓝色绣绸,外罩一件金丝紫纱袍满身金钗翠环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了一大帮的宫女太监,明亮的宫灯晃得人眼睛生疼。 唐婉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同寻常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位主子更是不敢细看只是跪了下来等候那人离开,毕竟虽说自己的已是内定的妃子但是到底是没有封号名位除了宫女太监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都是比她要强的,眼下不是惹是生非的时候。 但是令唐婉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孩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一道娇矜的声音在唐婉等人上方响起,唐婉笑着说:“奴婢是新进宫的秀女唐婉!” 其他三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做了自我介绍。 “唐婉,就是父皇所说的表妹!”那女孩说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嚣张的声音让唐婉的怒火熊熊燃起但是却又不敢不抬,自从七王之乱后独孤皇室的子孙凋敝,任何一个孩子都是极为金贵的,谁敢忤逆他们的意思。于是忍着愤恨将头抬了起来,那公主仔细打量一下唐婉然后一脸嫌弃的说:“长得也不怎么样,本宫还以为有多绝色呢!” 唐婉忍住怒火陪笑着说:“奴婢本就是蒲柳之姿,自然是污了公主的眼睛,也自觉自己与公主的国色天香是云泥之别!” 那公主高傲的抬起头来说:“这是自然,我乃当今皇后的嫡长公主自然是国色天香算你还有一点见识。” 这时的唐婉已经确定了这位公主的身份薛皇后所出景荣公主独孤珣。这可是一位嚣张霸道的主儿被皇后宠的是无法无天但是皇上并不是很喜欢他而是更为喜欢二女儿元后林氏所出的琳月公主独孤琳。由此看来皇上对于薛家这位皇后还是有一点不满的。 “景荣公主是出了名的美人世间之人无不知晓,奴婢实在不能说是有见识!”唐婉说这句话的时候倒也不觉得违心,这独孤勋如果没有这般刁蛮任性的话确实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只见一双丹凤眼明亮诱人,肌肤娇嫩白皙,唇不点儿红,体态轻盈,妖娆动人。自己相比于她确实是逊色不少,独孤家出美人这句话从来不是虚传。 “不过你们三个怎么不说话都哑巴了不成!”独孤珣说。 唐婉虽然不想搀事但是在后宫之中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更好于是就笑道说:“他们三个是被公主您的稀世美貌所吸引了一下子不敢说话怕将你给吹走了!” “算你们识相这一次就全都起来吧!”独孤珣扬了扬下巴说。 四人才站起身来只觉得腿酸肚胀的但是又不敢吱声,毕竟景荣公主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是、 独孤云傲恰巧将这一行人看在眼里说:“那是谁?” “殿下,那是景荣公主,其他四人是新进宫的秀女,其中有一人就是您的表亲唐婉!”弄菊说。 独孤云傲说:“景荣公主?是不是本宫现任好嫂子生出来的长女独孤珣。” “是的!” 独孤云傲笑了笑,这位公主在前世名声就极差,当时为了帮她的哥哥二皇子笼络官员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色诱,让那驸马只觉得脑门上绿云笼罩偏偏又不能休妻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没几年就抑郁而亡了。独孤瑱表面上对于这个皇姐十分恭敬实际上每一次与他见面后都要沐浴一次只觉得恶心。照这样看来从小就是如此,想来薛皇后并没有将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纵容。 “主上要不要去…”采兰低声询问。 独孤云傲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说:“去干什么?这女人有一点小聪明,没看到将那刁蛮公主哄得极为高兴么,去了只会平白惹一身骚,走吧!” “诺!” 可是事情并没有独孤云傲所愿那般,独孤云傲没有想到会撞上出来散心的太子独孤瑜。 “儿臣拜见皇姑姑,皇姑姑万福金安!”一道温厚的声音从羸弱的独孤瑜口中发出。 独孤云傲看着眼前的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五官极为清秀漂亮,但是透着疲倦,面色苍白无比可知他活得并不长久谁都知道太子不过是名存实亡的虚衔只不过是为了平衡各皇子争斗的存在而已。 对于独孤瑜,独孤云傲并不讨厌因为她还在当三皇子妃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接触,但是现在他却阻了自己的路这一点却让她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免礼!”独孤云傲说。 “谢皇姑姑!咳咳咳!”独孤瑜站起身来但是不可避免的咳嗽了几声,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莹白,一看就知道是重病在身的人。 “夜凉风大,太子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反而跑出来这不是让皇兄担心么!”独孤云傲说。 “咳咳咳,我不是一个关在笼子的鸟,人呆在一个地方会腻的!”独孤瑜笑着说,嘴唇上已是惨白一片没有一丝血色。现在的他为了最后几年好活就必须与这位皇姑姑打好关系了,无依无靠的他只能依附她了,虽然他不相信母亲留给他的人话但是他还是试了一试,真的见到了这位公主时,他的直觉告诉他只有跟随她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就在他们说话时,一道娇横跋扈的声音响起:“这两人是谁啊!” 拂梅的眼睛一冷,弄菊的手悄悄地缩起来,培竹的步子往旁边挪了一步,采兰的袖里刀向下滑了一寸,四婢都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独孤云傲转过头来看着这明晃晃的一行人簇拥着独孤珣趾高气昂的走来。 独孤云傲唇角上的笑意没有凝固反而是上扬了一个弧度,她本就没有想到惹上什么麻烦但是麻烦主动上来她也不能拒绝不是么? “太子殿下,以本宫的身份,景荣公主应该行什么礼?”独孤云傲说。 “回皇姑姑,您的身份贵重皇后相见行平礼,朝中命妇,公主皆行跪礼!”独孤瑜说。 “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凭什么让本宫行礼!”独孤珣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独孤云傲的嘴唇微微一笑说:“野种?景荣,难道皇后没有教你礼义廉耻么,连最基本的礼仪规矩都忘了么?” “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皮子,你不过是一个父皇捡回来的…” “啊!”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一切,独孤昕冷眼看着被打吐血的女儿,眸子之间没有一丝温度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独孤云傲早在出门前就说了自己要出去逛一逛,未央宫门外的人都是独孤昕安排的人,而独孤昕对于独孤云傲的安全十分的关心所以宫中到处都有他的人,再加上这里离紫宸宫是非常近的。独孤昕过来的这么及时一点也不奇怪。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没有看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独孤珣,独孤云傲感到自己被拥入一个怀中,那具温热的身体散发着好闻的龙涎香,这种香料应该让人沉醉但是却更让她清醒无比。这是最令她厌恶的味道,独孤瑱最爱熏的香。 独孤云傲轻轻地推开自己的哥哥淡然地说:“哥,我累了,想要休息!”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雪白的脸上泛着乌青的阴影心里揪了一下说:“好,云儿,去休息吧,好好休息,明天的晚宴还要你出席呢!” 独孤云傲说:“好的,哥哥我知道了!” 唐婉好不容易再一次见到了独孤昕但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场面,她本来是想要息事宁人的,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独孤珣竟然这般愚蠢惹上了皇上的心尖儿,虽说自己没有出手但是却在独孤珣的那一行人中啊!皇上对独孤珣这样的亲生女儿都没有丝毫怜惜更何况她了。唐婉的脸色变幻莫测,她该怎么办? 正在唐婉思考间,独孤云傲带着独孤瑜早已远去了,独孤昕看着瑟瑟发抖的独孤珣连一个怜惜的眼神都没有只说了一句:“将宫规抄袭一千遍,禁足半年!”说完甩袖就走了。 唐婉见皇上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心中一阵窃喜带着自己的人也溜走了。 第二日们便都穿着同一款的宫服梳着如意髻去参加册封仪式,只是三品以上的官员秀女穿的是宝蓝色,其余穿的是青绿色。在去凤翔殿的路上,唐婉瞧见了几个也颇有姿色的青绿衣秀女。 册封仪式由皇后主持,皇帝只是高高地坐在上头,根本瞧不清楚模样。唐婉只是觉得皇帝看起来很精神,即便坐着看来身材亦是伟岸。想到皇上那俊朗的面容,两颊上还是上了两抹绯红,但是又为昨日之事担忧不已,深怕皇上错怪。 仪式很简单,太监宣读诏书,秀女上前听封谢恩。 容悦没有意料之外的册封为正三品婕妤,这已经是最高规格了。之后便是唐婉册封为从三品婉容,张甜儿册封为庶三品淑仪,刘芬册封为正四品婧仪,陶真册封为正四品婧媛。 …… 等到册封完毕之后,独孤昕便觉得无趣就立刻离开了,让所有人好一阵失望,接着皇后带着所有妃嫔向天祷告,才安静下来。 祷告完毕后,唐婉要回到自己的寝殿,掀开轿帘一看只觉宫中环廊宇轩气派异常,她分配的寝殿是猗兰殿,这是在皇宫西南角离皇后的凤翔殿有好一阵距离,这时一座奢华无比却带着历史独有的古韵的雄伟宫殿出现在了唐婉的眼前,让唐婉睁大了眼睛好一阵的惊叹。走在外面的烟萝也看的走不动路了,只听领路的公公笑着说:“婉容娘娘,这是未央宫,昭元长公主的住所!” 一听到昭元长公主唐婉心下有了一丝计较。就冲皇上那心疼样这个孩子就值得人交好。 独孤云傲看着大有赖在未央宫中不走趋势的独孤瑜微微一蹙眉毛说:“太子这时应该待在御书房或者是宸佑宫才对一直呆在本宫这算是怎么回事?” “姑姑别这么狠心吗,这宫中最好的宫殿除了紫宸殿就是您这未央宫了,父皇那儿我不敢多呆只有跑您这儿享享福了!”独孤瑜笑着说。 “独孤瑜,看样子多年的放任自流竟让你变得如此懒散,哪儿有半分北周太子的仪态!”独孤云傲倒了一杯参酒递给独孤瑜说。 独孤瑜轻嗅了一下这酒只觉得清香扑鼻一点儿也不像酒的味道反而像极了独属于花的清幽香气,细细一品只觉口感绵细,回味无穷当真是好酒。 “姑姑您真疼我!”独孤瑜笑嘻嘻的说。然后伸手去拿独孤云傲桌上的那壶酒,却被拂梅摁住了手。 独孤云傲说:“喝多了对你的身体没有丝毫益处,小心为上,什么事情都不可过度!” 独孤瑜这才收起了笑容说:“姑姑,大概父皇也没有看清楚你的真实模样吧!”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端起弄菊为她斟好的果露抿了一口说:“那么你能保证在本宫面前你是最真实的模样么?” 独孤瑜愣了一下但是很肯定的说:“这是自然,因为我很简单,我只想好好的活过余生的最后几年…” “以北周太子的身份光荣下葬是么?”独孤云傲笑着说,“不得不说你的要求不能说是容易!” 独孤瑜的眼神暗了暗但是却坚定的看着独孤云傲说:“可是对于姑姑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吧!作为天湮军的掌权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独孤瑜,不得不说你投了一个好胎子,因为你的母亲是出生于天湮军下属势力的林家。可是本宫怎么看本宫这个交易做的实在是太亏了!” 独孤瑜笑了说:“虽说父皇知道我命不长久但是该给太子的权力一项也没有少,虽说看似没有什么但是在姑姑的手里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吧!” 独孤云傲说:“你凭什么认为本宫会帮你?而且本宫一定会赢!” 独孤瑜看着独孤云傲拜了下去然后抬起来头说:“因为我已下定决心我以自身为刀,只愿做你手中之刃,身为兵器只会被主人抛弃永远不会抛弃主人。”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惨白的病容但是眸子之中却透着炽热的光芒,独孤云傲笑着说:“其实你是想像薛如意报仇吧!” 独孤瑜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但是还是承认的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抬起了独孤瑜的下吧说:“最诚实的谎言是说一半藏了一半,这一点你做的很好,可惜你认为谎言在本宫这儿有用么?本宫不喜欢向本宫说谎的人!” 独孤瑜抿了抿唇说:“但是你我之间的交易是真实的不是么,我确实是打算做你手中的刀子,至死相随!”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你现在还好端端的!”独孤云傲收起自己的手说,“这个交易本宫做了!” 独孤瑜激烈的咳嗽了一会,独孤云傲早已走远,独孤瑜看着独孤云傲的方向猛磕了三个头。 …… 唐婉来到了猗兰殿,虽是清幽无比,景致精致独有一番韵味但是她还是恋上了未央宫的大气奢华,总有一天,她要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却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她的宫殿中飘走。 ------题外话------ 独孤瑜:“妖妖你是亲妈吧,为什么把我写的半死不活的,我在后来还是很重要的好么!” 小妖:“是啊,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配角!” 独孤瑜:配角也是角色啊,你别把配角不当配角啊!(╰_╯) ------------ 第八章 琉璃之宴 在皇宫之中每一次新人进宫都要办一次家宴,这宴会有一名为琉璃,在琉璃宴上凡是属于宗亲的女眷,各宫的妃嫔都需要参加。独孤云傲回来已有一个月有余上一次的洗尘宴没有参加这一次自然是非参加不可。 独孤云傲将奏折批阅完后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弄菊端上一碗莲子羹放在独孤云傲的面前说:“主子,现在是酉时!” 独孤云傲笑了笑说:“离晚宴还早,本宫先去休息一下!” “可是主上,晚宴是酉时三刻开始现在已经是酉时了,你不梳洗打扮么?”培竹皱了皱眉头问。若是其他宴会主子不去倒是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主子回来这么久大小宴会无数,主子一次也没有参加这一次再不去真的是落人口舌了。 “该梳洗打扮的,变得香喷喷的是那些新进宫的秀女而不是本宫,只需要简单的穿着就行了,批了这么多奏折,本宫是真的累了!”独孤云傲冷冷淡淡的说。 四婢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是看着自家主子那略带一些疲倦的脸色还是没有吱声,只好侍奉自家主子褪去常服,稍作休息了。 大约酉时二刻独孤云傲幽幽转醒,开始梳洗起来,采兰慢慢梳着独孤云傲的头发有一点舍不得这缎子般舒适的感觉本打算只梳一个最为简单的丱发,拿一些宫花装饰而已,却没想到独孤云傲制止了她的做法没有要求梳任何发髻只是要求梳顺后将如墨的头发精致的镂空墨玉环松松束在脑后。 “主上,这也太素净了!”拂梅忍不住说。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难道本宫穿的素净就不是昭元长公主不成?” 四人哑然,独孤云傲随意挑拣一件绣着暗纹凤凰的玄色曲裾深衣,示意四婢为她穿上,弄菊忍不住说:“主上,这样低调而且这黑色实在是…。” 独孤云傲懒懒的抬起魅眸说:“我朝龙滚便是玄色!”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也不再多话了。 唐婉此时正在为自己的宫装发愁,不知道该如何打扮才是合理。 猗兰殿中除了唐婉东西两殿分别住着两位新晋的才人,李才人,刘美人。这两人虽是出自九大世家但是却是旁系出生。正当唐婉为自己的装扮发愁之时,这两人就在通报后进来了。 唐婉因为尚未梳妆所以妆容十分的朴素,听到两人已进了内殿便直接出来打算着见着两人的打扮后在仔细思量,于是就走了出去。 到了内殿,两位美人早已喝了半盏茶了,见唐婉来了,便都起身施礼,今日两位美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十分惹眼。这倒是没有出乎唐婉的意料,唐婉想到自己竟所料不假,不禁莞尔一笑。那两人见唐婉衣着朴素,豪不华丽,都不免有些尴尬。大家谦让了一番,便都坐了下来。 唐婉缓缓坐了下来,笑道:“两位姐姐今日好生亮丽,让妹妹眼前一亮。”两人听了相视一下,又看看唐婉,顿时双颊绯红,都不言语。 唐婉见两人尴尬,便知道她们对这身打扮有了几分悔意。为免大家冷场,便岔开话题道:“不知两位姐姐找妹妹有何事?” 见唐婉岔开话题,刘美人便接了道:“今日晚宴,是我等姐妹进宫头一遭,宫里规矩繁杂,我们担心做错事说错话,所以想请娘娘为我们指点一番。”虽然他们要比唐婉大两岁,但也不过还是个姑娘家,这样的大场面也不是她们这种出身的官宦小姐可以参加的,所以不免有些紧张。或许她们认为唐婉是侯府的千金,虽不受宠但是多少是见过世面的。 “姐姐高看妹妹了,妹妹也同姐姐一样,对着宫里的规矩不甚熟悉。”唐婉笑道,心中泛过一丝酸楚心想,人人道我是侯府千金,却不知我从未进过这皇宫。在侯府的日子更是连下人都比我体面。但别人有求,自己总要有所解释才行,于是道,“妹妹只是知道,我们是新人,凡是都应该谨言慎行,不招摇,不显摆,恪守本分,想来也就够了。” 两人听了频频点头,又想到自己的打扮太过艳丽,便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唐婉见她们这般,也宛然一笑,又道:“姐姐们既然有此一问,妹妹也不好糊弄过去,还请姐姐回殿休息,一会儿我遣了行事姑姑去向姐姐们请安,并说些宫里的规矩。” 猗兰殿的行事姑姑名唤烟梅是曾经伺候过太妃的老人做事极为妥帖,虽不知道她是否忠心但是却不会在这当口就害人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得依靠她。两人听言后下去换装,唐婉也叫了烟梅过来让她帮自己准备。 唐婉虽是知道要恪守礼仪但是却也知道如果一味的恪守礼仪一定会陷入呆板之中不能给皇上一个深刻的印象,所以在烟梅的指导下,唐婉选了一条紫金色长裙,蓝色绣金长衫,系了红绸细腰带以彰显喜庆。让烟梅梳了一荷花髻,发髻上只插了珠钗、绢花,素雅而不失尊贵。两位美人也都换了得体的打扮,烟梅也把一些事宜规矩告诉了三位主子,到了时辰,主子奴才一班人便一起向凤翔宫去了。 酉时时分,各宫妃子都姗姗而来,凤翔宫渐渐热闹起来。毕竟是新晋的宫嫔,大多数人唐婉虽是遥遥见过大师都不认识。凤翔宫的宫女个个都训练有素,引各位主子入座,为主子们相互介绍等等工夫都做得很好。不禁让唐婉感叹皇后娘娘统驭后宫的能力之强。但是更坚定了她取而代之的心里。 才一刻的工夫,坤宁宫的正殿里便坐满了宫嫔,上次来这里,茜宇还是秀女。才三日的工夫,又来到这里,却已经是一位婉容,皇帝的女人了。放眼望去,用“争奇斗艳”这四个字来形容这些宫嫔是毫不为过的。 不多久,便听太监高声叫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顿时正殿里安静下来,众宫嫔齐齐起身俯身于地,口呼万岁。 只见皇帝由太监们拥着走入正殿,气宇轩昂,脸上带着喜庆。皇后尾随其后,紧接着是景荣公主,想来是皇后求情解了一日的禁足将禁足给递延了,虽是受罚但是眉宇间的骄矜之色更甚以往想来受罚没有磨掉脾性反而脾性见长了。之后又进来一位公主,大约十五六岁外表温柔端雅身上的服饰与景荣公主是同一规格但是稍稍胜之少许想来是元后所出嫡女琳月公主独孤琳。传言独孤昕对于自己的发妻感情深厚,这位发妻所出的一双儿女并没有交给任何一位妃嫔代为抚养反而是自己带在身边悉心照顾,虽是如此盛宠但是从现在看来这一双儿女并没有养成跋扈的性格反而是谦顺有礼的想来独孤昕管教是极为严格的。 “众卿平身。”独孤昕挥手道,旋即坐了下来。皇后等也各自坐下。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坐到了位子上。座次的安排很讲究,皇帝独自一人坐在上位,皇后坐在东侧,景荣公主挨着皇后坐了下来,但是皇上身边明显还有一侧是坐人的,原以为是琳月公主却没有想到琳月公主也只是在那座位的下手而已,唐婉疑惑间按自己的品阶坐了下来。却没有想到恰与容悦遥遥相对,但是容悦没有看向她反而是带着一点厌弃的眼神看着坐在她下方的嫔阶位的一个女人。唐婉顺着她的目光下去只见那女子大约二十余岁,模样与容悦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新近被贬的荣贵妃而今应该称为容嫔的女人。 这在思索间,只听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了这琉璃宴的热闹:“昭元长公主架到!” 一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抬起头,谁都想看一看这北周朝最尊贵的公主,唐婉虽说那时在景荣公主一行人中与独孤云傲撞见过但是却因为害怕没有抬一下头,连一分长相都没有看清,而今到是要看看这尊宠无双让独孤昕捧成心尖一样对待的妹妹是个怎样的人。 因为独孤云傲的辈分与独孤昕一般,所以各宫嫔妃除了正一品妃行半身礼,与皇后行平礼外,其余妃嫔都必须行跪礼。 跪在地毯上的唐婉只看到那朴素但是用料却无比珍贵的曲裾深衣,流露出了羡慕的目光,连普通的衣服都用的是一年仅上供十匹的制作龙袍所用的妆花缎云锦可见皇上对她的用心。 “免礼!”一道清冽稚嫩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高呼:“谢殿下恩典!”后站了起来。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众人打量的目光只是款款走到了独孤昕的面前行礼:“皇兄万福金安!” 独孤昕连忙将她扶起,看着独孤云傲素净的衣饰语气多有一些责怪:“怎么穿的如此素净,皇兄不是给你很多东西吗,怎么就带了一块墨底墨玉环就出门了?” 语气之间的亲昵让所有人为之侧目在听到墨底墨玉这一词时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墨玉本就稀少,十年难得上供一颗,墨底墨玉更是世间珍品整颗玉内、外都是纯黑色的。没有参杂其他颜色。而且墨玉有通经活络,明目润肺延年益寿的功效,长期佩戴对身体极好。北周虽是最古老的皇族但是墨玉也拿不出几颗来没想到皇上竟然将墨玉给公主雕成了头饰。真是奢华! 所有人正惊叹时,独孤云傲与薛如意互相行了一个平礼后,就坐在了独孤昕的身侧,很显然独孤昕身旁的位置是独孤云傲的。 独孤昕笑着招手示意独孤琳过来然后微笑着拉起独孤琳的手对独孤云傲说:“云儿,这是你的侄女,虽然你比他小上不少但是还是要有做姑姑的样子,以后你们就好好相处。”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琳月公主已经十五岁已过及笄之礼,恐怕臣妹就是想见也不能经常见到了想好好相处恐怕也是不能的!”这一番话婉拒之意已是十分明显但是独孤琳却没有放弃只是笑着说:“姑姑,惯会取笑侄女,侄女虽是已过及笄之礼但是尚未婚配,父皇一直舍不得我出嫁所以打算再留我两年难道这两年时间皇姑姑也不愿应允吗?” 独孤云傲只是微微一笑说:“皇兄疼你,自是你的福气!本宫年纪尚小有的时候还需要你来提点呢,琳月公主!” 这一番话说下来客气有余没有让人能挑出一点毛病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答允,独孤琳暗地里要碎了一口银牙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她很清楚自己的父皇虽说是疼她但是一切都建立在她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这一次希望她与独孤云傲交好就是希望独孤云傲更加死心塌地的为他自己卖命,但是眼下这个公主姑姑可是油盐不进,让她真想撕碎眼前这个淡然微笑的小女孩,可是父皇又在一些事情上必须要倚仗她不能将她得罪了,这种有气不能发的憋屈感觉实在是让她难受极了。接二连三碰软钉子的事情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独孤云傲笑着说:“晚宴也要开始了吧,你也别站在这儿了!” “是!”独孤琳恭顺的施礼退了下去。 独孤云傲抿了一口为她准备的果露淡然地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他们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唐婉有一些痴迷的看着独孤云傲,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孩子,静坐时眼神冷漠宛若神明一般透着对世间众人的怜惜但是一旦有了表情便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令人流连。一颦一笑,宜喜宜嗔,每一个表情都带有令人沦陷的魔力这种魅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法阻挡,只愿沉溺其中不愿出来。唐婉这时才惊觉到这个孩子才只有九岁,九岁就如此惑人真不知道长大以后回事何等的颠倒众生。 独孤昕轻咳了一声,这才让所有人从痴迷中醒了过来,连忙掩饰自己刚才的丑态,言笑晏晏起来。 唐婉垂下自己的眼眸不能不怪她多想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过美丽皇家荒唐事向来是不少的兄妹乱伦这种事情时有发生,虽说现在这位公主年纪尚小但是皇上也只是而立之年而已,等她长成之时,皇上可依旧是在壮年。 薛如意看着越来越沉闷的气氛于是就拍了拍手这是两队身披轻纱体态妖娆的美人鱼贯而入,举手投足间尽是魅惑风情。薛如意示意宴会开始后,丝竹响起,舞娘们长袖飘逸,姿态妖娆地舞动起来,宫嫔们互相敬酒、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独孤云傲懒懒的品味着眼前的事物根本就没有心思观赏眼前的歌舞但是为了摆脱独孤琳那令人厌烦的家伙只好将注意力放在那不出彩的歌舞身上了。 薛如意见此情形虽然憎恶独孤云傲尽得独孤昕的欢心但是却也知道如果能拉拢到独孤云傲是有非常大的好处,不仅可以让皇上对二皇子的态度改观还可以为自己的家族谋得更多的利益,虽然对于女儿禁足不满但是却也清楚是自己女儿太过愚蠢愣生生去踢铁板也不能怪人家。而且现在的独孤云傲明显就是对独孤琳非常的讨厌,现在去解围或许还能得到一个人情。想到如此薛如意便笑着问:“昭元妹妹是不是对于这舞曲很感兴趣?”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表情但是内心已经开始有了一丝烦躁她笑了笑说:“倒也不是,对于歌舞只是略懂而已!” 薛如意笑着说:“元德皇后为姽婳将军时最善歌舞,曾经一舞动京城,想来作为元德皇后的女儿,昭元公主恐怕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眉间的慵懒妩媚让人的心神不由得一荡,薛如意就是有再好的定力目光也陷入痴迷之中良久才缓过神来,只听独孤云傲说:“皇嫂过奖,对于歌舞,本宫只会看但是不会跳,倒是皇嫂十分的蕙质兰心竟然能将绿腰舞与浮云舞恰到好处的结合,形成新的舞步实在是让人耳目一新!” 薛如意笑着说:“妹妹好眼力,还说自己对于歌舞一窍不通,真是自谦!” 独孤云傲说:“皇嫂,妹妹我说的是实话,我只会看不会跳!” 薛如意说:“懂得欣赏也是极好的很多人多看不出来着舞中有绿腰独舞的痕迹!” 就在两人正说着的时候最为淘气的和婉公主独孤琼叫着说:“不好看,一点儿也不好看!” “琼儿,别胡闹!”独孤琼的生母陶淑妃喊道。 “是不好看吗!”独孤琼撅着嘴巴说。 独孤云傲的嘴角依旧噙着笑意问:“和婉,你认为这歌舞怎么不好看了!” 独孤琼比独孤云傲小上两岁多,是独孤昕最为年幼的公主,也是第二个一出生就有封号的公主,本来应该是恩宠无双的但是因为母妃说错了一句话所以也渐渐被冷落起来了。但是陶淑妃好歹是九大世家陶家长房的嫡长女,所以也不算是失宠只不过是处于不冷不热的尴尬境地而已不过现在她既已位列一品正妃之位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艰难。 独孤琼见自己的姑姑只不过是一个与她年纪相差不大的小女孩便也大着胆子说:“年年都是这些,实在是无聊死了!” 薛如意的脸微微一僵但是也笑道:“这话说得倒也是有理,不知道谁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让这琉璃宴别出心裁一点!” “倒是可以,不若传花击鼓,传到谁,谁来表演,表演的内容吗,就用一盒子写满才艺表演,让一小太监随意抽取一张看看!”五皇子独孤瑞的生母刘德妃笑着说。 “这主意倒是不错!”李贤妃笑着附和说道。 独孤云傲没有吱声只是垂下眸子品尝着菜肴,但是情况已经决定好了。 一轮鼓声过后,第一个中签的是容悦,独孤云傲泛过一丝讥讽若有所思的看着击鼓的宫女唇角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看样子容家与陶家已是达成协议了。 “琵琶!”一太监尖利的喊着。 容悦盈盈拜倒褪下自己的护甲素手,抱起了琵琶,独孤云傲抬起眼睛微微一笑,今天的容悦倒是在样貌上下了十足十的功夫,看样子不仅是范家会调教女儿,容家也不例外啊!只见她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当真是一个尤物,这样的美人确实是惹人爱怜。 独孤云傲抬起手来拂过自己散在额间的碎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唐婉一直是在关注独孤云傲那边的状况的,看着独孤云傲展开笑颜,她只感觉空气中有一种魅惑的气息在流动让人沉醉其间。唐婉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震惊于这位公主的魅力,尖锐的护甲下意识的刺进柔嫩的手心,疼痛让她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这位公主的魅力,妖魅是渗进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这与人可以做出来的一点儿也不一样。传言昭烈帝独孤博是天下第一美人,而且据宫中老人说,独孤云傲的相貌像了独孤博十成十,这是怎样的不应该属于人间的美貌,令人恐惧不已,狼狈不堪。 这时一阵悦耳的琵琶声响起,唐婉并不懂乐器只觉得好似一阵泉水抚过,当真是舒服极了,但是舒服是舒服,越听的舒服越感到心里不安,在这儿宫中她没有半点才艺,真的无法夺得皇上的关注,要是下一轮轮到她,她不会,出一个大丑该怎么办? “唐婉容!”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唐婉的心慌意乱,只听一声:“当众赋诗!” 唐婉听到这句话当下舒了一口气,虽说她不会写诗但是多少背过一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只听薛如意说:“本宫听闻楚国蜀地乃是易守难攻的险地,但是山川秀美,物资富饶,听闻唐婉容博览群书不如唐婉容就做一首,来说明蜀地之诗!” 唐婉听到薛如意这般说差点就乐开了花,这一首诗当真是极其简单,李白那位谪仙就做过惊世之作,至今都是脍炙人口,现在却可以用来蒙混过关,甚至是可以赢得才女之名。唐婉想到了就乐开了花,在内心里感谢了李白一万遍,您当真是造福后世的仙人啊! 唐婉假装羞涩的推迟一番后并没有提笔只是轻轻吟诵起来:“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独孤云傲一听眸子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拂梅为独孤云傲布好菜,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独孤云傲的眼睛所有人都没察觉到那道冰凉的冷意。 “主上,是第二种情况该如何处置?”仲吕用密音传音到。 “这么有趣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独孤云傲轻笑起来,语气中尽是戏谑,但是其中的冷意让所有的人止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让主子觉得感兴趣。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等到唐婉吟诵完毕,两颊早已是绯红一片,杏眼水汪汪的看着独孤昕。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看样子这唐婉容倒是对于独孤昕很了解,独孤昕作为一个皇帝虽然是不称职的但是在附庸风雅,品诗论文上是极为热忱的。眼下有一个才女而且是家庭背景不深厚的才女这怎么能不引来独孤昕的宠爱,这个女人在对付男人身上还真是有一套,看样子得防着点。 “好,没想到唐婉容竟然有如此之才!”独孤昕鼓起掌来大声赞扬说道,“赏!”却没有发觉此时的薛如意已经彻底的黑下脸来。 唐婉羞红了脸谢了恩退了下去。 本来打算大出风头的新晋妃嫔因为唐婉那一首惊世之作,珠玉在前,接下来就没有什么看头,这一次的才艺表演唐婉虽说是大出风头得到了独孤昕的青睐但是却也树了无数的敌人。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 独孤云傲在宴会散去之后就回到了未央宫中,褪去繁琐的曲裾深衣,来到了未央宫的浴池将身子浸入其间,未央宫的水是引入了天然温泉,温度适宜,极为舒适,在蒸腾的白雾间谁也看不清池中人的动作,仲吕在暗处静静地侍奉着,拂梅将独孤云傲的头发盘起,弄菊选了几种花瓣慢慢的挥洒下去。独孤云傲闭着眼睛问:“仲吕,你认为唐婉容是一个怎样的人?” 仲吕回答:“锋芒外露却是自作聪明,目光短浅又心比天高,自傲自负。”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你说她能活多久?” 仲吕说:“那就得看主上的意思!”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说:“怎么,仲吕,你难道没有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么?” 仲吕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的起伏说:“没有,一切都是命运安排,谁也救不了谁!” 独孤云傲说:“这话倒是极对,就看这个女人会如何做了,我们就在一旁看着吧!” …。 这一夜在所有无眠的嫔妃嫉恨的眼中猗兰殿第一次掌起了红灯。 ------题外话------ 小妖在此谢谢dawn910三朵鲜花。O(∩_∩)O~ ------------ 第九章 容氏来访 “啪!”容悦将房间中的瓷器全部都脆了一个遍。 “娘娘息怒啊!”宫女苦苦劝说着像豹子一样疯怒的容悦,此时的愤怒已经爬满了她的脸庞,美丽的脸蛋早已不复美丽反而是狰狞恐怖像极了寻仇的夜叉。 “可恶,你说本宫是哪里不如那个唐婉了,皇上竟然这般不待见本宫!”容悦揪住一个宫女问。 “婕妤娘娘!”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制止住了容悦的举动。 容悦看着走进来看上去端庄慈和的嬷嬷放下了宫女,抿起了唇唤了一声:“袁嬷嬷!” 袁嬷嬷示意所有宫女都退下去,这才拉起容悦的手说:“姑娘,你实在是太冲动了!” 容悦愤恨的说:“我就是不服,论才情,论容貌,那唐婉哪样比得上我,凭什么她就第一天蒙受圣眷!” 袁嬷嬷摇了摇头劝道:“好的开头不意味着有好的结局,皇上因着昭元长公主的事情对容家的女孩总有一个疙瘩,你想皇上来亲近你那昭元长公主会如何想?这些你不能不考虑啊!” 容悦这才冷静下来,思索起前因后果,咬碎一口贝齿说:“都是容燕那个女人害得我现在成这德行!” “娘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与昭元长公主搞好关系!”袁嬷嬷拍拍容悦的手建议到。 容悦有一些犹疑说:“嬷嬷,如果论血缘的话,那唐婉可是昭元公主的表姐!” 袁嬷嬷笑着说:“昭元公主不过是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而且是一个皇上护着保护着的孩子她能有多少心机,好哄的很!” 容悦点了点头说:“本宫去试一试吧!” ……。 “淙淙”只听到几声调音声在未央宫最高的楼台上传来,紧接着是悦耳悠扬的琴声响起。仔细聆听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这琴声非是有大胸襟者不能弹奏。 容悦虽是小女子也不由得惊叹这琴艺的高超,正准备拜访的时候却被守护宫门的侍卫拦住。 “本宫乃是婕妤容氏,你们竟敢阻拦!”容悦有一些不悦的呵斥道。 “皇上早已有令除非是长公主答应召见否则就是皇后娘娘也不能放行!”侍卫不卑不亢地说。 “你!”容悦当下就想呵斥但是考虑到以后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说:“那能否通报一声?” 侍卫点一点头走进里面朝一个人说一声,然后又回来了,容悦看到这一幕心越发的沉起来想来独孤昕对于独孤云傲真是看得比心尖儿还重,连守护都是一层又一层。 独孤云傲听到宫人的禀告微微一笑说:“该来的没有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翟墨微微一笑落下一子说:“容氏身边一定有一个智囊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主上!” 独孤云傲说:“去查一查,本宫不喜欢一些苍蝇嗡嗡绕绕的,那样让人很烦的!” 翟墨说:“这是自然,不过主上打算何时去公主府居住?” 独孤云傲落下一子说:“再过几天吧,红药的肚子快藏不住了,等到怀孕的事情曝光后就走!” 翟墨刚想落子见到棋盘的局势无奈的将棋子放回棋盒说:“主上,你赢了!” 培竹将棋子收拾好,独孤云傲问:“本宫的公主府是你们在四年前开始插手的,准备的怎么样?” 翟墨微微一笑说:“我想它会是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 独孤云傲说:“太子府离本宫的公主府远么?” 翟墨挑起眉毛问:“主上,属下认为独孤瑜与您做交易,您可是亏了!” 独孤云傲说:“也许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本宫总觉得这一场交易本宫一定是赢得最多的!” 翟墨说:“属下就预祝主上成功了。” 独孤云傲说:“你还有事,先退下吧!” “诺!” 独孤云傲看着容悦焦急慌张的侧脸微微一笑说:“让她进来吧,就看她打算如何?” 拂梅似乎想要劝阻什么但是独孤云傲已经做了决定她也无法改变于是就走了出去,弄菊说:“奴婢去承明殿准备茶点!” 茶香袅袅,沁人心脾但是容悦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品味,只是焦急的等待着独孤云傲的到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不知是在恐惧什么。时隔多年之后,容悦想起自己的从前,内心无比的后悔,如果当时安分守己或许她会选择一辈子老死宫中也不踏进那一所宫殿半步。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独孤云傲才出现在了容悦的眼前,虽是在琉璃宴中遥遥见过一面但是却因为一直关注着其他事情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只是惊鸿一瞥而已便也记不真切可是见到了独孤云傲时她恐惧的低下头来这个女孩的美貌实在是太令人心惊,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但是却给了她莫名的不安,这是一种商人的直觉,趋利避害的直觉,但是她还是行了礼对独孤云傲说:“臣妾拜见昭元公主!” “免礼!”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等到容悦坐定独孤云傲问:“不知道容婕妤找本宫所为何事?” 容悦抿了抿唇终于扑通一声再一次跪了下来说:“请公主救救臣妾!” 独孤云傲扬起眉毛只是低头喝了一口弄菊端上来的玫瑰露,没有答任何话,容悦见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反应硬下头皮膝行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说:“请殿下放我容氏姐妹一条生路!” 独孤云傲抬起眼看着满脸泪水的容氏,只见她今日没有在琉璃宴时的娇媚可人反而这时是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看上去无比的素净再加上楚楚可怜的泪脸看上去实在是令人怜爱,可惜独孤云傲并不是一个怜惜美人的人,她淡漠的转开了双眼问:“婕妤才进宫不久就说命不久矣,是怀疑皇嫂的治宫能力吗?还是说本宫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臣妾不敢,但是公主虽然身处深宫不问世事但是却也知道妃嫔没有皇上恩宠就等于是一只蝼蚁只会无声无息的死去…。”容悦下意识的去抓独孤云傲的裙摆,但是却被一只手给格挡住了。 她恼火的看着挡住她的手的主人但是却被采兰冰冷泛着杀气的眸子给吓住了一时间都不敢再动手。耳边只听独孤云傲慢慢说:“如今,皇兄招幸新人才不过一日,容婕妤就着急,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 容悦愣了一下只听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本宫马上也要去自己的府邸居住了,到那时这后宫与本宫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如果婕妤真的想在这后宫有一立足之地的话倒不如去讨好讨好那些高阶的妃嫔亦或是本宫的好皇嫂。” 容悦还是没有听明白但是独孤云傲已经下了逐客令说:“本宫言尽于此,容婕妤如果真的是聪明人的话就要明白这后宫到底是谁说了算!” 容悦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行了礼说:“谢公主指点,臣妾告退!” 拂梅为独孤云傲喝空了的杯子里又倒了一杯玫瑰露说:“殿下为什么要指点容婕妤?” 独孤云傲的眼中泛过一道恶趣味的光芒说:“后宫越闹腾,好戏就越多,我们只需要看戏就行了。” 这时候弄菊开始为独孤昕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而感到了悲哀。 独孤云傲问采兰:“红药的身孕什么时候满三个月?” 采兰回答:“主上,大概还有十六天!” 独孤云傲的魅眸展了开来说:“再过十六天是吗,再过十六天叫红药把握好时机将身孕的事情爆出来,算起来皇上的新鲜劲也该过了!” “诺!” 红药心惊胆战的吞下独孤云傲派人送来的安胎丸,她现在除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也不信了,大概是十几天前她的情况似乎是被有心人发觉了,她的香囊中开始出现了麝香,而她的食物中竟然出现了甲鱼,要知道甲鱼虽然具有滋阴益肾的功效,但是甲鱼性味咸寒,有着较强的通血络、散瘀块作用,因而有一定堕胎之弊,尤其是鳖甲的堕胎之力比鳖肉更强。更令她害怕不已的是她平日里喝的燕窝粥中竟然掺了芦荟汁,要知道孕妇若饮用芦荟汁,会导致骨盆出血,甚至造成流产。 到底是谁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红药疲倦的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护住腹部,这是一道黑影慢慢的出现在她的床前,红药睁开眼睛只见仲吕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紧张地问:“可是主上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仲吕点点头说:“等到你胎相稳固后就将身孕的事情说出来!” 红药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 仲吕说:“御门的人说,你的东西中总会有导致小产的东西存在,这是怎么回事?” 红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我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仲吕皱起了眉头说:“有什么异常么?” 红药仔细思索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说:“我发现自己怀孕是有一个小丫头名叫小雨提起说我的小日子晚了好几天!” 仲吕微微皱起了眉头提点红药说:“你自己多加小心,这件事情我会与主上说的。”说完就消失。 红药这才将自己悬着的一颗心慢慢地落在了肚子里,她相信主上不会轻易让自己腹中的骨肉消失的,这是主上的保证不是么。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说:“孩子你要乖乖的,千万不要出事啊!” 独孤云傲听完仲吕的叙述后挥了挥手示意另外一人去查探,她知道以这些部下在皇宫之中埋下的暗钉可以很快的找出凶手,但是她没有想到当她接到情报时,那个人的名字实在是让她出乎意料。 ------题外话------ 亲们,猜猜是谁要害红药的孩子呢,猜对了就有客串的机会哟!么么哒O(∩_∩)O~ ------------ 第十章 东晋动静 后宫一向是这般景象,表面上是祥和宁静好像这这个皇宫的女人都可以和睦相处,实际上却是佛口蛇心,斗得是琉璃心机,做得是阴私晦事。在这后宫之中永远都没有办法停歇的战争,让人厌倦不已但是没有它们,后宫的女人或许也会孤独难耐吧! 雨一直淅淅沥沥下,独孤云傲无法出去只好呆在柏梁台上看着满城的烟雨,未央宫的地势最高,随意选一座楼台就可以尽观这整座皇城的面貌,因为是雨天一切都很寂静,独孤云傲闭上眼睛颇有兴致的听起了雨的声音微笑着说:“这样的日子真是难得没有批不完的奏折,没有惹人生厌的人耳边烦。” “主上可是已经厌烦了?”应钟问。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厌烦?不,还不至于,东晋那边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应钟说:“安静得很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独孤云傲说:“这倒也是正常,长孙璟,本宫的表哥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有他在东晋,北周就不会被东晋侵蚀!”但是独孤云傲没有想到就是三年前她的疏忽大意,太过相信长孙璟的能力,导致了以后的灾难。 “最近最得圣宠的是谁?”独孤云傲问。 “是唐婉容,陛下也不知道是喜欢上她什么了,一连召幸了九天,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弄菊说,“就是曾经最受宠的范婕妤也只召幸了三天而已!”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如果那唐婉真的聪明的话,今天再翻牌子她应该想办法拒绝,容婕妤那儿怎么样?” 弄菊说:“听了殿下的话倒是去抱紧皇后娘娘的大腿了!” “薛如意不是一个善茬,会答应她的示好?”独孤云傲问,“碰了一鼻子灰吧!” “殿下猜的没有错确实是如此!”弄菊回答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问:“独孤珏现在何处,本宫还以为他会立刻回来为什么迟迟不见踪影?” “七皇子在容婕妤进宫后就又去游学了!”弄菊说。 “还真是冷清无情啊!”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在前世独孤云傲就已经明白了,论能力还是性情其实独孤珏比独孤瑱更适合做一个帝王,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冷清异常谁都不知道他看似俊美温和的外表下到底藏着的是什么。前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那个男人会宫变失败将所有的力量留给自己。现在想来都是一个无解的迷,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也不愿去想,对于独孤珏的厌恶,独孤云傲恐怕不会比独孤瑱的少,谁都没有想到那个视女人如玩物的男人会觊觎自己的皇嫂,在自己嫂嫂的身体里留下了罪恶的种子,现在想起来独孤云傲都觉得恶心。 “皇子之间的动向,你们弄清楚就行了,没有什么异常的话不必向本宫禀报了,楚国那边的情况如何?”独孤云傲问。 “焱王传信,他的势力已经开始扩展兵权现已掌控了三分之一了!”应钟回答说。 “还是在与东晋小打小闹么?”独孤云傲问。 “主上,最近东晋的战略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们并没有发动大规模战争只是不断的用小股势力试探,都是一些游散的攻击,这对于晋国来说这局势倒是极为有利!”蕤宾禀告说。 “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赢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经。”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倒是一个好法子,有一个好法子就是用了几百遍也不会过时!”但是接下来独孤云傲的脸色一变,这个方法当时是她交给长孙璟的,虽说后来长孙璟被自己那个不孝儿子给害死但是这个政策是一直执行下去的。可是这一世是怎么回事当时她的政策是攻下北周利用天险潜伏,以疑兵在楚国边境佯动消灭军力,然后一举突破天险直逼蜀国腹地,就是这样才结束了东晋西楚两国争雄的局面,现在怎么会提前动手了? 独孤云傲的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说:“应钟,我们在东晋那边的安插了多少暗桩?” 应钟说:“主上当时因为摄政王长孙璟实在是过于精明强悍的缘故并没有安插多少。数量实在是不多。” 独孤云傲问:“东晋那边没有传来有用情报多久了!” 应钟的神色也慢慢开始变化起来说:“一年前就开始情报渐渐少了起来,半年前,大概还有半年!” 独孤云傲知道,这样的政策是她自己一人提出来的,这样的政策方针也只有三个人知道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长孙璟父子,但是按长孙璟的性子,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在她回归了一年多都没有表示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而且她出于谨慎的考虑查探消息只动用了御门与商部的人,其余部的探子都一直没有动用,长孙璟并不知道她的探子,但是如果是长孙敬的话,独孤云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那个男人简直就是比独孤珏还要可怕的恶魔。 独孤云傲得声音开始变得略微有一些尖利起来说:“应钟,立马动用冥卫,玄门,斗者的密卫去查探东晋摄政王世子长孙敬的情况,要快,知道吗!” 应钟见到独孤云傲有一些难看的脸色也知道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妙立马就消失在了柏梁台。独孤云傲大口的喝了一口果露,眼睛中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杀意但是细看之下竟然会有一些恐惧的存在,连独孤云傲自己都没有发觉。知道很多年后,她才开始明白深入骨髓的恐惧想要消弭并不是自己变强那么简单。 独孤云傲惨白的脸色慢慢在她努力平复心绪后渐渐恢复了红润,在这些人的面前她依旧是那镇定自若的主上。如果她都慌了,那这军心就乱了。 长孙敬,她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内心就开始颤抖,如果说独孤珏和独孤瑱只是疯狂而已那长孙敬就是扭曲到了极致。那个男人是如何去世的她至今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就是在她诈死离宫的那一年他一定是死了,否则以他的能力不会让长孙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不然也不会给她这样一个机会。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回来了她该怎么办,对付这个男人她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永远记得那一个下午,长孙璟死不瞑目看着被长孙敬强暴的她,她永远恐惧夜晚的降临对于男女情事本就恐惧的她因为那个男人原因变得更加厌恶,永远是粗暴的侵占,身上的青紫伤痕似乎永远不会退去。这个男人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输过,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独孤云傲的眼中泛过一道杀意。 独孤云傲稳定了自己的思绪说:“本宫需要与楚焱交战的人的名单,让楚焱尽快送来!” 长孙敬再一次来到了长孙璟的房间,此时的长孙璟早已无法自由活动了,当初就在他被制住的时候长孙敬就挑断了他的琵琶骨,不仅武艺全废而且他还残忍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再续上可是双手双脚除了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外什么也干不了,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已经被折磨的迅速苍老起来,鬓发也开始渐生出斑白,他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走进来的儿子问:“你来干什么,该得到的东西你不是都得到了么,长孙一族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了,用不了几天你将成为东晋最年轻的帝皇。” “啧啧啧,父王,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长孙敬说,“好歹我是你的儿子,儿子过来看下父亲,孝敬一下父亲难道还有错?” “长孙敬,你应该知道我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将你掐死!若不是若兮,你绝对不会在这个世间!”长孙璟怒声说,“不知感恩的东西!” “感恩?”长孙敬微微一笑说,“生而不养,您还希望我感恩?” “至少你没有被饿死不是么!”长孙璟喘着粗气说,“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就是对于若兮的背叛的证明!” “呵呵呵,如果没有我母亲的那一次设计,你和王妃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长孙敬说,“这一点你必须要感谢母亲不是吗?” “混蛋!”长孙璟怒声说。 “没错,我是混蛋,您的王妃也不是一个好人啊,或许是说只对你一人好而已,心狠手辣,凉薄自私。不过父王我必须说我父子两的口味真的很像!不过或许儿子的品味比您的要高端一点那就是她比王妃要聪明!”长孙敬笑着端起放在长孙璟手旁的药碗说,“好了,父皇我们不谈这些了,今天您还没有吃药呢!” 长孙璟别过脸让长孙敬的药匙落了一个空,他平静的看着这个尚且只有十岁的儿子眼里露出悲哀他沙哑着嗓音问:“如果当初我没有将你的母亲杀死,你会不会就不会如此?” 长孙敬冷嗤了一声说:“父王,你何时也开始相信那可笑的如果?” 长孙璟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人生没有如果,但是我也只是想求一个答案而已!” 长孙敬笑着说:“在我母亲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所以我不会有丝毫感情,父王,或许你会觉得荒谬但是如果说我们今世的这个局面是前世的必然呢?” 长孙璟悲怆的大笑起来:“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长孙敬漠然的看着这个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颓废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反而还有一种奇异的愤怒与被侮辱的感觉,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独孤云傲永远不会有转向自己的目光,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独孤云傲憎恶自己一世,就是这个男人夺走了他一切幸福,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制造的种种误会,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布下的柔情陷阱,独孤云傲应该是他的妻子。一切都是被这个男人毁了! 不过今世,一切既然重头再来了,一切即然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独孤云傲的轨迹也已经改变了,就说明今世她会是他手中的猎物,永远的掌心花,永远只能依附他而生存。 长孙璟见到儿子嘴角边奇异的微笑,苦笑连连说:“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所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不是么?” 长孙敬微微一笑说:“我当然会让你”死“,而且死的光明正大,并且我会让你看着,你心心念念想要保护一生的北周故国被东晋的铁骑踏破,你所想要保护的皇族被你最厌恶的长孙族人狠狠地压在身下凌虐。到时候你再死也不迟!” 长孙璟的脸色慢慢变得煞白,好毒的手段,现在宣布他的死亡,从此以后他就只是见不得光的囚奴,他母亲一心守护的故土,国家,家人被那些肮脏畜生染指,让他唯一坚持的希望破碎,从此生不如死。毒,够毒! “哈哈哈,长孙敬,你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够狠,够毒!”长孙璟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说。 长孙敬嫌恶的避开了那一口血皱了皱眉头,看着要陷入昏迷的长孙璟,用一根银针直接扎进人中,长孙璟的眼皮动了一动怨毒地看着长孙敬,耳边传来长孙敬的低语只听他慢悠悠的说:“父王,不要这么气吗,你放心独孤皇族中有一个人我不会伤害她的,北周朝最尊贵的嫡长公主昭元公主独孤云傲,恐怕是父皇最想要保护的人吧,因为那是父皇的舅舅最后的女儿了,这等珍宝,我会想守护我的心脏一样守护着,让你看着她在我的身下沉沦,为我诞育血脉。” 畜生!长孙璟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怨毒的瞪着他,他不明白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说出如此下流无耻的话,怎么会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 长孙敬将长孙璟的头扯起来,将药碗里的药全部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药很多都呛进气管里,难受的让长孙璟的五官全皱在了一起,长孙敬却欣赏的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父王,这样的日子还长久着呢,您慢慢享用!” 长孙敬大步的迈出房门,将房间内传来鬼一般泣诉的声音永远的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题外话------ 独孤云傲:“祸妖,你丫的是找死是不是,这样一变态你愣是让他回来了,你是不是亲妈啊!” 小妖:╮(╯▽╰)╭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姑娘我生不出您这么大的女儿。 独孤云傲:(╰_╯) ------------ 第十一章 巧夺兵权(一) “不可能!”独孤云傲接到从东晋传来的消息后无法接受这一现实,精明强悍的长孙璟怎么会现在身亡由长孙敬接任摄政王一位,在她看来长孙璟除了错信过亲情被长孙敬…… 独孤云傲露出了了然的目光,长孙敬现在是真的回来了。独孤云傲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她知道以长孙敬的性子,不将她抓回她的笼中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如果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那么从长孙敬的手段来看他首先要解决的三国顺序依次是楚国,周国,燕国。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冷声吩咐说:“应钟,吩咐冥卫以上密探全部按兵不动,立刻传令给楚焱,务必在三个月内对东晋进行大规模的围剿!” 必须将时间往后拖,现在北周在被夺了十城之后根本无险可守身后就是一马平川,之所以安稳这么多年全靠的是长孙璟的施压,这对东晋的防线是用无数北周士兵的血肉铸成的,不能有半分闪失,可是现在驻守东晋的蒋杰蒋明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也可以称为名将但是却不是帅才! 独孤云傲的脸上变换了好几种颜色,虽然他很清楚现在的长孙敬不会这么快动作起来但是却不意味着他不会动作,楚国那边的兵力的强盛,所以能将长孙敬的动作拖慢好几年无暇顾及北周的动作。现在如果北周在边境处陈兵一定会起到了威慑作用。可是现在对付东晋的军队的控制权根本就不在她手上。 独孤云傲的脸色越来越差,现在必须夺兵权! 长孙敬一身重紫色蟒服缓步走到朝前,长孙萧的脸色越来越差,但是他不敢说出任何话,而且他唯一的支柱赵太后已经在两年前死去的,那种死相他永远也忘不了。 长孙萧哆嗦着手命令一个人打开了圣旨: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摄政王世子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今顺应天意,封摄政王世子为当朝摄政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钦哉! 长孙敬单膝跪在长孙萧面前看着那个男人已经发黄丑陋的脸微微一笑,接过圣旨。站了起来,看着那两股战战的大臣们,看着那辉煌的皇宫。长孙敬第一次觉得压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如今独孤云傲尚只有八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府下人都纷纷恭喜,长孙敬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喜,时间已经渐渐转入夏季了,看着争芳吐艳的美人蕉,他不禁有一丝迷茫,他记得那一次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站在美人蕉旁,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回眸一笑,泛起的一对梨涡当真是醉人。 长孙敬没有理会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他颤抖着双后打开了一个暗门,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有的只是一个一个大箱子,挂满墙面的是画像只有一个女人的画像,画像中的女人表现的风情很多,或妩媚,或慵懒,或者 或冷淡,或懒散,或逍遥,或文雅,或婉约,或婀娜,这一些只需寥寥数笔就将女子的神态勾勒的淋漓尽致。可见此人的画工极佳但是可惜的却是无法点出这个女子的神韵。画作最追求的就是传神,虽然将女子的神态很好的勾勒出来但是眼睛却无法画出,这是长孙敬最大的遗憾,那个女人的眼睛他试过无数回但是怎么也画不好,凤目灼灼惊天下,她永远也画不好,那个女人的眼里有太多的东西,太多让他看不透的东西,他唯一清楚地就是恨,但是他不会将这种情感让他表现出来,她对他只能是爱意,只能是爱意! “云儿!”长孙敬将自己的薄唇覆在画中女子巧笑嫣然的唇瓣上,留下了一滴泪:“你永远都是我的,死生相随,永生永世无法挣脱!” “东晋摄政王的职位由世子接任!”应钟禀告独孤云傲说。 独孤云傲将一本奏折搁了下来疲倦的挥了挥手说:“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独孤云傲呼出了一口气,额间曼珠沙华妖娆的绽放开来,艳若血可以刺目的扎疼别人的眼,独孤云傲只有在心情极度不安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一朵曼珠沙华,这是她的秘法转入九重高阶的象征,等到到了大成之时她将不会出现任何异状。独孤云傲闭上眼睛,终于开口说:“姑洗,且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楚焱那边的战报如何?” “焱王将防线推进一百里!” 独孤云傲呼出一口气说:“是吗,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谁都不知道独孤云傲有什么打算,但是就在独孤云傲得知长孙敬成为摄政王后按下了两道旨意,以三道金牌召回蒋涛回去驰援东晋防线,第二道旨意与犬戎谈判开通互市并决议为表诚意两国和亲,而和亲公主就是景荣公主独孤珣。可想而知这两道旨意会掀起了多大的轩然大波。 独孤瑱在朝上没有理会那些大臣们的反对声但是一下朝就直接奔向了独孤云傲的未央宫。但是因为皇上经常在未央宫中用膳所以谁也没觉得奇怪。 独孤昕大步迈进独孤云傲的寝殿此时独孤云傲正在闭目听着采兰弹奏瑶琴。这琴声实在是好听琴音如水,不染尘埃。独孤云傲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停下来!”独孤昕冷声斥责说,采兰虽是奴婢但是却也只是独孤云傲的奴婢,所以独孤昕的话她根本没有听在心上只是继续弹奏着。 “停下来,给朕停下来!”独孤昕大声说,采兰依旧没有理会如水的琴音倾泻下来似乎能将人的急躁抚平但是却增添了独孤昕的浮躁,他怒极了冲上前去,一把抢过采兰的那把琴,重重地掷在地下,琴陡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声音,立刻摔成了两半。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叹息一声说:“可惜了一把好琴,皇兄可知这是蛇腹琴,价值连城您的国库就这么一把摔坏了实在是可惜!” 独孤昕冷哼一声说:“你倒是还有时间来可惜一把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那皇兄认为本宫应该可惜什么?” 独孤昕怒声说:“这么大的事情你商量也不跟朕商量就擅自做主,谁给你的权力!”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自然是皇兄给的权力,否则本宫哪有那么多大的胆子敢拟诏书下这两条命令!” “你!”独孤昕刚想怒斥独孤云傲但是想到独孤云傲近两个月来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他的尴尬的局势有了很大的改观也没有真的说出训斥的话,他只是想知道独孤云傲为什么这样做而已。 “算了,旨意是不可能朝夕令改的,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吧!”独孤昕说。 “金衣卫传来了消息,东晋易主不日将会将北周防线向前推进五十里,这意味着什么想必皇兄一定是十分清楚的!”独孤云傲说。 独孤昕的脸色变得开始有一些难看了说:“消息准确吗!为什么朕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独孤云傲轻嗤了一声说:“皇兄最近沉迷于温柔乡中,哪里还看得到这些?” 独孤昕的脸色有一些赧然说:“这不是你办事朕放心吗!” 独孤云傲继续说:“与犬戎互市,和谈本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长期驻守在犬戎防线上的驻军每一日的开销都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实在是劳民伤财,而且最近犬戎国主已经发来了和谈书,意在议和!这些皇兄你全都送到了本宫的桌面上了!” 独孤昕开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发出一声咳嗽声问;“好吧,这些是朕疏忽了但是为什么要将景荣打发走?” 独孤云傲说:“将不将景荣打发走得看皇兄而不是看本宫,其实皇兄也不想将独孤珣留在京城吧!” 独孤昕咳嗽了一声说:“没错,景荣的婚事是为朕的二儿子独孤琮拉上一个不小势力的好筹码,而且景荣为人嚣张跋扈,又好招蜂引蝶所以朕不想她败坏皇家的清誉!” “孟克在国书上声称如果我北周有诚意结盟并派公主和亲那么他们将每年进贡大宛良马一百五十匹,这些马意味着什么皇兄应该很清楚!”独孤云傲说。 独孤昕的眼前一亮:“这就意味着我北周可以组建一支比原来更加强大的骑兵。” 独孤云傲说:“没错,现在皇兄还认为本宫做事又是妥当么?” 独孤昕微微一笑说:“怎么会呢,皇妹你做事一向是极为妥帖的,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 独孤云傲说:“如果皇兄实在是不放心你可以去问你的金衣卫,想来他们作为皇兄的心腹是绝对不会欺骗皇兄的,而且皇妹的一切都是皇兄给的想来也没有机会笼络他们!” 独孤昕呵呵一笑说:“妹妹,你说这话就实在是与哥哥太过见外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皇兄,景荣公主如果哭闹不止本宫想这种事情由您出面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独孤昕也明白,依照薛如意和独孤珣的性子是肯定不会乖乖就范的,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自家妹子大事全部给自己料理妥当了,这点小事他要是不处理好那真是惹人笑话了。 独孤昕正准备往外走时却被独孤云傲叫住了。 “皇兄!”独孤云傲唤道,独孤昕转过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独孤云傲说:“用完午膳再走吧,还有记得赔妹妹一把好琴!” 独孤昕看着那裂成两半的蛇腹琴一下子就心疼起来了,深深懊悔自己的莽撞,这蛇腹琴可是当世一等一的奇琴,最善制琴的大师何远就赞叹过这把琴声称近世百器惟新,惟琴器略无华饰,以最古蛇腹文为奇。当世唯一一把好琴就这样被自己摔碎,怎么能不令他捶胸顿足呢? 一餐饭下来,独孤昕吃的是索然无味,为自己摔碎了一把旷世好琴深深自责着,独孤云傲算是看明白了独孤昕对待独孤珣的态度,或许这个女儿在他的眼中连一件物实都不如。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第一道圣旨一下,蒋国公府那是喜气洋洋,因为这一道圣旨的到来就意味着蒋家的声名重新震立,虽说战场凶险,刀剑无情但是蒋家历代出将早就已经习惯沙场,与此同时二皇子府,薛国公府正愁云笼罩。 老薛国公阴沉着脸听完这消息后一声不吭,他没有理会自己夫人的苦苦哀求,只是将自己关起来,整整三天,而景荣公主独孤珣更是求救无门被人是牢牢地看着,连房门都不得踏出更别说是大闹勤政殿了。 薛如意到底心疼自家女儿,找皇上理论但是连独孤昕的面都没见上一面就被独孤昕一道圣旨架空了:皇后薛氏,身体违和难堪重任,今令德妃刘氏暂代六宫事宜,贤妃李氏协理! 二皇子独孤琮得知到了独孤昕的决定后,跪在勤政殿三天为独孤珣求情但是于事无补,换来的只是独孤昕因小失大不顾国家安危的斥责声,被罚禁足皇子府。 这一切的种种都表明了独孤昕一改之前对薛家的扶持政策转为打压的迹象。 三天后,老薛国公踏出了房门,本就斑白的头发此时已经全白,他看向自己的家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打算是注定要落空的。 独孤云傲是不会放任自己被一个不稳定因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薛家人并不知道,孟克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他们也不知道孟克已经得到了景荣公主独孤珣的画像,他们更不知道孟克是属于死神之主的最忠实的仆人,所有的计划都注定落空。 ------题外话------ 独孤云傲:“夺兵权,夺兵权,姐要将北周的兵权全都攥牢了!” 小妖:“妞,我们的经费不足啊!” 独孤云傲:—_—|||,钱跑哪儿去了。 小妖:“被盗版的给抢走了!现在只要你出现十分钟就会被人给复制了。” 独孤云傲…… ------------ 第十二章 巧夺兵权(二) 独孤家族或许是最为奇特的皇族,在三百余年的时光里,它出了三位女帝,十六位女摄政王,政绩显赫,维持了北周的繁荣相比之下当政的男子就显得极为平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而这恰也是独孤云傲想要解开的谜题,为什么云族会以女子为尊又为什么独孤皇族产下的最杰出的血脉都是云族与独孤族的结合?她真的不明白。 “主上,独孤珣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你说这样下去可怎么才好?”弄菊说,“孟克见到面容憔悴的公主可是会心生不满的。” 独孤云傲无所谓的说:“只要人活着就行了,御门的医术你不必操心,本宫现在等的是独孤昕早朝的结果!” 朝堂之上 独孤昕看着手执先帝玉牌,强自入殿的老薛国公脸不自觉的就黑了一把,独孤昕沉声问说:“薛老国公有何事?” 薛言跪了下来说:“草民听闻陛下要与犬戎联盟和亲特来阻止!” 独孤昕微微一挑眉问:“为什么,薛言,难道你对于朕的旨意也敢忤逆不成!” 薛言说:“陛下,景荣公主是你的嫡长女,您当真舍得将她和亲犬戎吗?” 独孤昕说:“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说了景荣是朕的嫡长女,朕还会亏待他不成?” 薛言连忙说:“草民不敢!” “不敢?”独孤昕轻嗤了一声说,“朕倒是看你敢得很,皇后尚且没有说什么,倒是没有想到薛言你这个外祖父竟然擅闯太极殿!要不是你有先帝的玉牌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薛言连忙说:“草民只是一时心急而已,请皇上恕罪!” 独孤昕冷声哼了一声说:“没想到一向以国家为重的薛老国公竟然为感情所左右当真是让朕失望!” 薛言咬了咬牙发现自己完全是被皇上牵着鼻子走立马高声说:“陛下,草民之所以擅闯太极殿是因为想祈求皇上容皇上准许草民披挂上阵不破犬戎势不还!” 独孤昕冷冷一笑说:“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擅闯太极殿的么,薛言你的胆子十月火越大了。” 薛言说:“陛下,不是草民胆大而是我们没有必要,曾经一统天下的清玥女帝当时也说过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我北周与犬戎小国不是打不起!” “嘭!”独孤昕直接就将一本奏折刮在了薛言的脸上怒声说:“你自己看看…” 薛言拂去脑门上的血珠子打开一看,脸色立马黑了他颤着嗓音说:“陛下,草民,草民…。” 独孤昕冷声说:“你们当朕不知道北周可以与犬戎决战而且可以大胜,但是现在不是打不过而是打不起!” 众臣一片鸦雀无声,只听独孤昕说:“薛言,你认为你的领兵能力与蒋国公相比如何?” 薛言低下头说:“草民不及。” 独孤昕说:“蒋涛是当世名将尚且无法奈何犬戎,你们谁能比得过他,东晋易主,晋军朝我朝推进五十里用意是何你们应该很清楚。” “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独孤昕的脸色稍霁说:“薛言,景荣是朕的第一个女儿,朕当然不会薄待她,孟克可汗主动交好已属不易,并已提出为使两国结盟稳固希望公主下嫁,这一点无可厚非!” 薛言低下头来但是还是咬牙说:“陛下,可汗孟克为人狡诈,阴险实非公主良配!” 独孤昕冷冷地看了薛言一眼说:“我朝公主只有景荣一个适龄,否则的话朕又何尝舍得?” 薛言一时情急大声说:“陛下,琳月公主也已经是及笄之年了呀!”刚说完这一句话,所有人想看着死人一样看着薛言,薛言也懊恼自己的莽撞,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独孤昕冷笑一声说:“原来薛老国公心系天下是假不想让景荣和亲才是真,但是朕可从来没有听过妹妹比姐姐先出嫁的道理!” “陛陛…下!”薛言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就听独孤昕说:“薛言擅闯太极殿,殿前失仪但念其昔日劳苦功高没收先帝玉牌,降爵三等!” 独孤昕甩袖就离开,独留下一脸呆滞的薛言。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流云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凤翔宫,薛如意此时正在观赏一柄玉如意见到流云这般慌张皱了皱眉头说:“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什么事情这般大惊小怪的!” “老爷,老爷,被降爵三等没收了先帝玉牌!”流云慌张地说。 “不可能,皇上怎能这样做!”薛如意一时慌张将如意掉在了地上,如意发出一声惨叫声,碎成了几段。 薛如意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流云攥了起来厉声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老爷闯入太极殿为景荣公主求情,亲自令兵挂帅征讨犬戎,被皇上斥责心怀不轨!”流云急忙说。 薛如意的脸色变了变跌坐在地上:“好端端的他为那个没头脑的外孙求情做什么呀!” “娘娘,老爷也是为了二皇子有一个助力啊!”流云连忙解释说。 “自从景荣被禁足了就意味着她已经失去了圣心,皇上怎么可能将她嫁给好人家为瑜儿添助力呢!”薛如意绝望地说。 “娘娘,您快要想想办法啊,要是皇上真的不改变心意那么老爷的牺牲就白费了!”流云急忙劝说道。 “不中用!”薛如意怒吼着说,“皇上一向薄情,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只有林氏那个贱人,他只会对林氏所出的子女挂心,他怎么会在意我的孩子。” “娘娘,娘娘,难道现在真的没有能改变皇上心意的人了吗?”流云焦急一下子就泣不成声的问。 “没…。”薛如意刚想说没有的时候,脑海里划过一张魅惑的脸庞,她似乎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说:“不,还有,在皇上的心里头还有一个人比林氏重要多了。” 流云有一些迟疑,就听薛如意说:“给本宫梳妆,快,立刻摆驾未央宫!” 独孤云傲听到薛言的表现将手中的奏折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果真是一只老狐狸,演戏演的可是真够像的!” “主上难道薛老国公不是真情流露为景荣公主求情的么?”培竹皱着眉头说。 “你当真以为薛言是一个性情中人不成!”独孤云傲将手头上的一本奏折批阅完一边说,“他早就知道了自己那个外孙女本就不得皇上的欢心之后又触怒了皇上,圣心尽失就是顾念着薛如意给她找一个好人家也只会找与二皇子对立的家族,你说这样的外孙女有什么作用?” “那薛老国公这样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弄菊不解。 独孤云傲说:“哀兵之策,以退为进,放弃那人人艳羡的爵位,以及很可能会拖后腿的外孙女,不仅可以打消皇上的怀疑还可以给二皇子独孤琮一个喘息的机会,毕竟这一次皇上并没有削弱薛家的兵权所以爵位有没有并不重要。” 这一席话说下来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当真是世家无情可是为何要这样做,打消皇上的疑虑也不至于如此吧。这般牺牲是否太大了一些。 独孤云傲又翻开了一本奏折似乎猜到了他们的疑惑便说:“在发出圣旨的时候,本宫让人给他们一个错误的领导让他们以为皇上以为薛家准备篡权夺位扶持二皇子。有了一个这样错误的认识,薛老国公不得不出此一策表现出自己的弱点,急功近利但是不堪大用。” 最近两个月来,奏折都是由独孤云傲经手,其间确实有打压薛家的动作虽说做的不是很明显但是薛言想查还是查的到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些奏折是她批阅的。本来独孤云傲确实是有夺兵权的打算,但是东晋的变化不得不让她提前动作了,所以就在独孤云傲发觉之时就立马派人去了犬戎示意孟克前来结盟。 独孤云傲将一本奏折批阅完毕后就疲倦地挥了挥手说:“将这些折子搬走吧,晚上再来批吧!” “诺!” 薛如意面容憔悴地坐在十二人抬金顶凤撵上,现在的她就是再厚的脂粉也不能掩盖了面容的憔悴。 “主上,现在皇后娘娘正朝着未央宫赶来!”应钟的声音传来说。 独孤云傲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薛如意是一个聪明人,可惜聪明过来的时候太晚了,到了这么晚了才来求本宫,真是令人厌烦,姑洗现在皇上在哪里?” “在猗兰殿!” 独孤云傲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唐婉容还真是有一点本事啊,竟然能够将本宫的皇兄照顾得舒舒服服的。连曾经圣眷尚浓的康昭仪,范婕妤都比下去了。” “想来那唐婉容是想早一点怀孕好稳住脚跟!”采兰说。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真是愚蠢她当那三位正一品妃都是摆设还是当皇后是摆设,随她折腾吧,红药的孩子如何?” “托主上的福,胎相稳固,刚刚确认是男胎!”弄菊笑着说。 “跟着她左右的御门的人怎么说,那御医可靠么?”独孤云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紫檀木案说。 “这御医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怕生产的时候!”弄菊说。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好好看着吧,红药不是一个弱女子她晓得分寸。待会等皇后娘娘来了就打开大门迎接,本宫倒是很想看看这一项以温柔贤淑著称的皇后娘娘是怎样的狗急跳墙。” “诺!” 孟克在北周使节的带领下踏入了玉门关。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一天的夕阳极为炫灿似乎要将天地染血,秃鹫怪异的叫声响起,孟克循着声源望向那死神之主最爱的生灵拜了下去。 “桀桀桀。” “桀桀桀。” …… 恍若死神无情又猖狂的笑声。 ------题外话------ 独孤云傲:“唔,本宫就这样把本宫那一侄女给坑了。” 小妖:“这有什么?” 独孤云傲说:“其实,本宫更不喜欢的是另一只。” 小妖:—_—|||您为您那位哥留下一个吧! ------------ 第十三章 巧夺兵权(三) 未央宫,除了紫宸殿最尊贵的宫殿,这里面住着的是北周朝最尊贵的公主。薛如意望着巍峨奢华的宫殿,气势上就落了一大截。她一阵恍惚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去。 “娘娘,请!”侍卫让开了未央宫的宫门说。 薛如意愣了一下,但是还是下了凤辇走了进去。 通过层层通报,薛如意踏进了独孤云傲的寝殿。如水的琴音缓缓地从一双手中流泻而出,在奢华的宫殿中别有一番清幽,让人心境不由得平和下来。 独孤云傲此时正在用小火炉慢慢培烧着一釜水,小小的手用玉杵慢慢的将茶饼磨碎,见那壶中水开始出现有如鱼眼般的水珠,微微有声,便加入茶未,让茶水交融。待到二沸时边缘出现如泉涌,连连成珠的沫饽,独孤云傲将沫饽杓出,置于熟盂之中备用。继续烧煮,当茶水有如波浪般的翻滚奔腾时,将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入釜中。但见茶色均匀,茶汤色泽澄澈颜色极正。可见独孤云傲的茶艺不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将茶倒入杯中便见一朵芙蓉花缓缓在碗中开出,独孤云傲这才将茶汤放在桌前示意薛如意说:“皇嫂,要不要品尝一番,先静一静心!” 薛如意脸色难看极了但是还是品了一口茶,虽说现在有事要办但是这一口茶实在是极好让她的眼前一亮,只觉茶汤清甜微微带一点甘苦让人回味无穷。薛如意用绢帕擦了擦嘴角说:“妹妹好茶艺当真是深藏不露。” “只不过是嫂嫂来的刚刚好,正好撞上了本宫有心思烹一杯茶!”独孤云傲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只见一朵芍药在茶碗间绽放了出来。 薛如意勉强一笑说:“妹妹是一个聪慧的可人儿,这未央宫一向是寻常人进不来的,今日打开大门迎接本宫,就知道本宫所为何事是吗?” 独孤云傲没有答话说:“嫂嫂在闺中时也是一个茶艺高手可尝出了本宫烹茶用的是什么水?” 薛如意愣了一下笑着说:“可是去年蠲的雨水?” 独孤云傲笑着说:“没想到连嫂嫂这舌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荷叶上的露珠,一直埋在温泉别院前日才挖出来送到本宫这儿,今日才烹了第一杯茶!” 薛如意的脸色有一些讪讪的但是还是急切地说:“昭元妹妹,本宫今日来是有事相求,请您帮帮忙!” 独孤云傲说:“嫂嫂,本宫只不过是一个刚回宫无权无势的公主谈什么能帮的上你这位一国之母的呢,嫂嫂惯会说笑。” 薛如意扑通一下作势要跪但是却被独孤云傲恰到好处的扶住了,使她无法下跪,薛如意眼泪汪汪的说:“昭元,本宫求求你,放过景荣吧,她还小,被本宫惯坏了,去犬戎那就是生不如死啊!”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嫂嫂,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景荣可是已经有十六岁了,本宫尚不足九岁!” 薛如意的脸色一僵,就听到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嫂嫂是当真以为景荣是因为得罪了本宫才会被送往犬戎和亲的么?” 薛如意似乎有一些不明白只听独孤云傲说:“本宫之所以让嫂嫂进来是哥哥的吩咐,本宫只是一个小女孩,只能依附哥哥生存,哥哥说了一国之君最忌讳什么,薛家作为老派势力应该是最清楚,哥哥说了早在六年前就提醒过薛家,只不过薛家最近几年的做法是明显不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而景荣公主作用谁都清楚不是吗?” 薛如意脸色本就极为难看眼下更是将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退了一个干净,她哆嗦着嘴唇问:“皇上是不放心薛家,也是怕会有外戚独大?”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哥哥与你们之间的事情本宫知道得不多,但是本宫知道薛家是出了名的聪明人,应该会理解皇兄的苦心,嫂嫂,妹妹的话言尽于此,希望嫂嫂明白。” 薛如意抿了抿唇说:“他想说的话就只有这一些么?” 独孤云傲说:“嫂嫂,虽说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但是牡丹的品种很多,并不是都是真正的花中之王!嫂嫂是一个聪明人,哥哥的警告嫂嫂绝对是明白的。” 薛如意狠狠的瞪了一眼独孤云傲说:“昭元,谢谢你的转告但是本宫也劝你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虽说陛下正值壮年但是也有垂垂老矣的时候,到那时你还是很年轻的,没有他的庇护,你该如何?”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车到山前自有路,嫂嫂不必担心,妹妹自会有办法!” 薛如意站起身来,甩袖走了。 独孤云傲看着薛如意远去的背影懒懒的勾起了唇说:“哎呀呀,真是可惜本宫一杯好茶,本来是让他宁心静神的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主上,薛如意会劝说薛言让薛政放弃兵权么?”培竹有一些不放心的问。 独孤云傲说:“她会,就不知道薛言会不会赌了,毕竟现在的陛下确实是正值壮年,等她劝说了以后本宫还要加一点料。拂梅!” “在!” “摆驾猗兰殿!”独孤云傲说。 拂梅一听连忙劝阻说:“主上不可以,现在猗兰殿去不得!” 独孤云傲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唇慵懒一勾:“唐婉容还真是好本事!” 四婢垂下头,为独孤昕的荒淫深感不齿,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一个帝王? 独孤云傲看着从东晋源源不断传来的军报微微凝了凝眼睛说:“将这些求救军报留中不发,随时密切关注东晋的防线等到突破凉城时在说。并且传令给楚焱立刻停止对于东晋的攻击!” “主上为什么?”应钟有一些担心地说,“凉城过后就只有天堑崖一险可守了!” “就是因为天堑崖之前无险可守!”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看着窗外那渐渐染上血色的月盘,微微一笑,眉间渐渐染上绽放极致的曼珠沙华,妖极,艳极。 猗兰殿中。 男子的低吼,女子醉人的娇吟声交杂在一起形成令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曲。床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切都无不昭示着帘帐内剧烈的情事。 一番剧烈的情事之后,唐婉趴在独孤昕的胸膛之上,有一下没有下抚摸着,脸色煞是好看。唐婉现在是对自己能穿越这件事感到自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像这样一个要貌有貌还又年轻的一国之君实在是难得,独孤昕握住唐婉不安分的手邪笑说:“你这是在玩火!” “皇上不喜欢?”唐婉不断地在独孤昕身上点火媚眼如丝的问,“小骚货!”独孤昕咬着牙又与唐婉云雨了一番。 云消雨散之后。 “皇上!”唐婉的声音因为情事的原因变得沙哑起来但是缺项饶痒痒似的又开始撩拨起独孤昕了。 “嗯?”独孤昕闭着眼问,“什么事情?” “皇上,您这样宠爱臣妾是臣妾的福分但是后宫是绵延子嗣的地方,必须要雨露湛均!”唐婉的声音娇媚却透着一种失落的味道。 “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是吗?”独孤昕问。 “不,没有人对臣妾这样说…”唐婉声音带着惊恐否认。 “是谁威胁了你?”独孤昕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来问。 “皇上没有谁威胁臣妾,真的没有…”唐婉的声音渐渐地小下来。独孤昕见唐婉这般害怕便也留下了心眼,一时无话。唐婉见到独孤昕这般反应内心乐开了花,现在的皇上明显就是想打压薛家,现在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我是独孤云傲掉收藏求原因的分界线……。 “主上,这后宫你就不打算管一管,皇上再这样沉迷女色可是不行的,这么多政事全都让您一个人处理,就是身体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何况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拂梅为独孤云傲上了一杯玫瑰露说。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独孤云傲问。 “亥时了!”拂梅皱着眉头说。 独孤云傲将奏折批阅好合上说:“行了,就到这儿吧,本宫去睡了!” 一番梳洗后,独孤云傲很快陷入了梦乡,拂梅,仲吕看着独孤云傲睡去的容颜眉头微微一皱,拂梅看向仲吕将她带到了外殿轻声问:“那个唐婉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将皇上迷成这个样子!” 仲吕思索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早就知道我的来历,我也不瞒你们在我原来的世界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但是还是男人更占主导权一点,我看那个唐婉不似寻常女子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想来是你们所说的外室或者是青楼调教的。” 拂梅抖动了几下睫毛后说:“我瞧着那唐婉的野心是极大的,皇上现在已经是被她绕得团团转了,但是主上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可是这样的有野心的人决不能给她野心的凭仗!” 仲吕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他早就已经没有凭仗了,已经有人出手了,只要在猗兰殿待足十五天,她除了以色侍君再也没有可能了!” 就像范家一样,每一个送入宫中,皇子府邸的女子都会有人给她们在不知道下了一种药永远无法诞育男胎甚至就是诞育了女儿也活不过十六岁。 拂梅点了点头说:“主上知道么?” 仲吕点了点头说:“主上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告诉她的,想来主上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才会任由皇上这样闹腾。” “主上的心思还真是难猜,主上这样为北周朝为什么会容许皇上这样夜夜荒唐,我看的出来主上对于皇上还是有感情的!”拂梅有一些不解地说。 “算了,别想了,主上自有自己的安排!”弄菊说。 …… 长孙敬此时正在作画,美丽的凤袍在他的手下渐渐成形,但是长孙敬显然是不满意,将它丢弃在一旁又重新绘制过。 阳光打在他还算稚嫩的脸上,衬得他的肤色越发的晶莹好像周身都泛着光芒。看着仍旧不满意的图纸,长孙敬叹了一口气搁下了笔盥洗了一下手问:“现在北周败退了没有,楚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楚国现在已经停止了进攻,胜负参半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倒是北周那边虽然有蒋涛的驰援但是节节败退,已经要退至平城了!” “平城?”长孙敬将手上的水珠一边用丝布擦拭一边问,“依照武成王的速度,大概要多久他们会退至凉城?” “大概是十五天之后吧!”幕僚思索了一下说。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长孙敬微微一笑,谪仙一般的气质慢慢晕染开来,飘然仙气当真是夺人眼球。 “啪!”独孤云傲将奏折摔在了兴致勃勃来到未央宫独孤昕的脸上,这样的举动让未央宫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当今天下或许只有公主殿下敢这样做了吧! “妹妹怎么了?”独孤昕一脸茫然的问。 独孤云傲凉凉的瞟了独孤昕一眼说:“自己看这份奏折!” 独孤昕一看冷汗就滴了下来:“怎么会这么严重,东晋雍王已死还有谁能够领兵?” “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果没有将领接替,东晋就不会明目张胆的攻打北周,这份战报是今日送来的,我无权调动军令,皇兄你自己想办法吧!”独孤云傲冷声说。 独孤昕冷汗直流:“这战事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十五天前,东晋采取了对楚国的方法小规模兵力游散试探,蒋涛开始只是以为只是普通的寻衅但是到了最后东晋发动突然袭击,自从被东晋夺了东杰十城后除天堑崖之外无险可守,一开始蒋涛只是请求粮草支援但是到了后来也就是昨天才送来紧急军情说兵败退居平城!”独孤云傲冰冷的说。 “怎么办?”独孤昕这个时候才开始真正的慌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沉迷后宫的时候不知不觉自己的国家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他该怎么办,恍惚之间看着与父皇独孤博一样的独孤云傲他慌张的紧紧抓住独孤云傲不安地说:“父皇,父皇该怎么办?” 独孤云傲失望地看着独孤昕,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会如此的懦弱,就是是在盛世独孤昕连一个守城之主都做不到更何谈一个明君想来前世之所以北周平安无事一是独孤昕身后有人指点而是长孙璟的一心守护,独孤云傲失望地闭上眼睛。独孤昕看到独孤云傲失望的眼神一时间就慌了,他急忙拉着独孤云傲说:“父皇,你别这样,你知道的,我从小除了吃就是玩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啊,我是会崇敬您,爱云儿,求您了,不要丢下我!” “哥哥,本宫累了,你也累了,我们都需要休息,明天本宫会草拟诏书,亲赴前线,请你好好地守住上京!”独孤云傲扯开独孤昕的手臂说,“昨天,薛家已经上交了部分兵权。你要好好地掌控住!” “父皇?”独孤昕焦急拉住独孤云傲,却被甩开了手就一如当年父皇失望地看着他将他甩在一边一样。没有一丝表情! 他才恍然,连忙拉住独孤云傲说:“云儿,云儿别这样,哥哥只有你了,别这样!” 独孤云傲看着自己的广袖被独孤昕拉住,独孤昕此时狼狈极了,没有半分帝皇的样子,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像一个无助的大孩子,就像前世当年发现了她的身份一样看着她那隆起的腹部,那样的绝望,无助。 独孤云傲知道独孤昕不是一个好的帝皇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哥哥,前提是,前提是她在他的掌控之中。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示意婢女将独孤昕扶起来但是独孤昕却执意半蹲着,独孤云傲只好为他整理好衣物说:“皇兄,本宫师承鬼谷子,本宫前往前线,鬼谷子会带着为你培养好的武将亲往武成王不过是一个人。你不必太担心,这一次本宫不仅会收回东杰十城更会拿回属于我们的军权!” 独孤昕似乎想要独孤云傲的承诺一般说:“云儿,你会一直守护哥哥对不对就像哥哥守护你一样。”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自然,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哥哥不要让云儿失望!” 独孤昕像一个乖宝宝一样点了点头说:“放心哥哥绝对不会让云儿失望的。” 独孤云傲笑着拍了拍独孤昕的脸说:“很好,那哥哥就在上京好好呆着,不要离开紫宸殿,政事上不懂如何处理就去问灵微子师傅,明白了吗?” 独孤昕茫然地看着独孤云傲呆子一般说:“明白了!” 独孤云傲笑着摸了一把独孤昕的额头说:“这样才乖嘛!” …… 柏梁台上 “主上为什么要对独孤昕施幻术?”鬼谷子问。 “如果不施幻术你认为他会乖乖听话让本宫走么?”独孤云傲冷声说。 “主上,这一次前去不是夺回城池那么简单吧!”鬼谷子笑着说。 独孤云傲看着一览无余的皇城,粉嫩的唇瓣吐出三个字:“夺兵权!” ------题外话------ 小妖打滚:“哥哥,好萌好可耐!” 某死党:—_—|||你为毛创造出这样的二货? 独孤云傲窜出来:“是啊,看的本宫都想吐了!” 小妖:╭∩╮(︶︿︶)╭∩╮鄙视你!不懂欣赏的家伙们! 独孤云傲,死党:(╰_╯) ------------ 第十四章 巧夺兵权(四) 随着日子渐渐地热起来,人的心也渐渐的焦躁起来,朝堂之上的人心浮动所有人都为最近蒋涛战败之事焦躁不安,独孤昕的一道圣旨将这份不安砸出了一个大坑。 圣旨的内容很简短:“即日,昭元长公主领兵十万驰援!” 这一次出乎意料没有人反对,没有人发出一丝异议反而说独孤皇族自古以来巾帼不让须眉,更有甚者说是独孤云傲继承了母亲的本事。就在所有人都在鼓吹,拼命的安抚自己的内心时,他们谁都忘了他们所期待的人只是一个不到九岁的女娃。 听到这些言论独孤云傲只是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肃穆的军队,这是天湮军,厚土营的第一次试炼,也是夺兵权的最后一步。也是向东晋宣战的第一步! 长孙敬,朕已经举起了屠刀,你将如何迎战? 猎猎风起,舞动着旌旗。 所有人都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渐渐的远去,有人质疑,有人反对但是都保持着沉默。 独孤昕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将自己嗓子的酸涩咽了下去,他坚信当独孤云傲归来之时就是北周复苏之时! ……。 夜幕星空,璀璨美丽的同时也笼罩着神秘。 独孤云傲随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那漫天的星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马昱站在独孤云傲身后说:“主上很晚了,早些歇息吧!” 独孤云傲说:“司马昱,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主上?”司马昱微微一愣,只见独孤云傲指了指旁边说:“坐下来吧!” 司马昱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问:“主上怎么知道属下有事要找您?” 独孤云傲说:“你一向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什么时候会插手属于拂梅他们的事情了?” 司马昱笑了笑说:“主上,如果说我愿意做这些事情呢?”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但是却听司马昱继续说下去:“您才九岁,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将您藏起来不要去面对这些东西,没有人会喜欢沙场的血腥厮杀,没有人会愿意在年纪这么小的时候就扛上这些冰冷的一切。”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听司马昱继续说:“主上,属下知道您有很多秘密但是属下并不想过问,属下这一次来只是想说说自己的看法,不要活得太累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活得很累,如果没有要说的本宫就去休息了!” 司马昱突然唤住她说:“主上!” 独孤云傲的脚步一顿只听到司马昱说:“作为属下,只希望主上记住一样那就是我们这些人只有一个主子死生不弃!”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走回到营帐之中,司马昱虽然你劝我不要活得太累但是你可知道曾经我也曾想过着平平常常的日子有一个爱我怜我的夫君,有乖巧可爱的孩子过平凡女子的一生但是这一奢望早在前世就被这世界给打破了。从此以后独孤云傲只能是独孤云傲,永远走着的是冰冷的修罗道,掌着的永远是天下权柄。 元武八年,东晋来犯,蒋涛不敌,昭元公主领兵十万驰援,此乃公主第一战。——《周史。天授帝传》 “这皇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让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来打仗,这不是让人笑话吗?”一个大嗓门的将领说道。 “黄兴!”蒋涛不悦的说,“嘴巴放干净点,他毕竟是北周朝最尊贵的公主!” “是!” 蒋涛叹了一口气,眼睛流出一丝怅然,云芳的女儿,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算算也快九岁了。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说:“还有多久到平城?” “殿下,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拂梅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一别五年不见,本宫确实应该去见见故人了!” 独孤云傲又闭上眼睛,最近的军报实在是太多了,她真的是有一些累了,起先还以为武成王不过是一个有几分才气的将领,如今看来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 蒋涛早早的就站在大营门前恭候独孤云傲的到来,只见一辆外表并不奢华但是非常大的马车慢慢的行驶了过来。看着拉车的骏马蒋涛微微诧异地一挑眉毛,这马只消一看就知道是大宛名马,全国上下不过十匹如今倒有四匹给这位公主拉车用了当真是暴殄天物。 但是蒋涛该有的礼节还是一点也不会少他单膝而跪朗声说:“老臣蒋涛拜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良久没有动静,蒋涛不得不再一次重复但是依旧没有回应,所有人都愤怒了,这位公主摆的架子也太大了吧!却听到一声清脆稚嫩的童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蒋国公,大营的防御应该好好的加强了!” 所有武将都惊诧的返过头来看只见一抹娇小的身影落入他们的眼中,她的肤色很白近乎透明一般唇色虽然是粉色但是因为皮肤姣白看上去十分的明显,这个孩子的五官很美,很漂亮但是却让人感觉有一种阴森诡谲的气息在她的周围浮动,却又看不真切。就像那个男人一样,蒋涛看着独孤云傲心想,永远猜不透的帝王,永远都顶着不属于人间最美的皮囊。当蒋涛看到独孤云傲那一瞬间有一种那个男人已经又回来的错觉,但是身型的差距让他嗤笑自己何时将对那个男人的恐惧种植在心里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没有回来但是这个孩子却是比那个男人还要恐怖的存在。 蒋涛说:“公主好本事,竟然能从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进入大营。”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皇兄的金衣卫不是用来装点门面的,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考验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大意!” “你!”黄兴刚想反驳但是却被蒋涛止住了,他没有想到独孤昕竟然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暗卫,独孤云傲身边的那些人很明显都是不懂武功的,而那些暗卫却是怎么也找不到,独孤博那只老狐狸还真是埋得够深的。这一次独孤昕大概是想给他一个警告别出什么幺蛾子吧! “公主莫不是怀疑本将的忠心?”蒋涛拱手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本宫从来未怀疑过的将军的忠心,但是皇兄说了这东晋的龙腾卫丝毫不逊于他的金衣卫,所以要本宫给你们提一个醒各位将军小心!” “是!”蒋涛带着所有人说。 “免礼吧!”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但是她并没有走向营帐反而将蒋涛扶起,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在蒋涛的耳边说了一句:“一招声东击西你们尚且没有防备,本宫还真怀疑这一场战争了!” 蒋涛的身躯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云傲,却见到那个孩子唇角挂着波澜诡谲的笑意,一种极为冰冷的寒意从他的骨头里钻出来,就像是那一年那个死神之主呼出的气息一般冰冷刺骨。 “谢公主!”蒋涛颤抖嗓音说。 “蒋国公征战无数,经验丰富,虽说本宫一路上接到战报无数但是到底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请蒋国公为本宫一一道来吧!”独孤云傲的声音慢慢的响起将所有人的思路唤了回来,全都随着独孤云傲来到了主营大帐之中。 这座本是蒋涛居住的营帐此时已经被蒋涛腾了出来为了让独孤云傲住得舒服特意添置了不少东西,不得不说蒋涛还真不是一般武将那般粗枝大叶反而是一个挑不出来毛病的老狐狸。 独孤云傲看着山景图皱起眉头,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只听蒋涛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东杰十城被夺之后,我方只剩下沃土千里,最擅骑兵驰骋,我军此次没有强骑兵,战马多用于侦察兵,而东晋却擅长骑兵战,并且出现了重骑兵,以一当百锐不可当…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重骑兵?蒋国公是怎样的重骑兵连你都无可奈何?” 蒋涛这倒是没有隐瞒直接说了:“这重骑兵倒是也奇怪不像一般的重骑兵,一般重骑兵都是独来独往一直冲杀但是这一次的重骑兵却不同!” 独孤云傲问:“怎么一个不同法?” 蒋涛说:“他们是连成一块的。” 独孤云傲的脑子里似乎有一个答案微微皱了眉说:“连成一块?” 蒋涛点了点头说:“没错连成一块,多个骑兵之马匹用皮索相系——通常是三匹马联成一排,这样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是奈何不了他们的冲击的。而且他们不是轻骑而是重骑每一个人都裹成像铁塔一样无论怎样劈砍都不会有什么损害。” 独孤云傲转向蒋涛问:“如今军中粮草充足,但是兵力可用多少,敌军估计有多少?” 蒋涛回答说:“如今可用兵力八万,强自撑起来的话勉强能调用十万,敌军带领了三十万大军,我们虽然败退了但是采取都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略大概敌军有二十万军力,所以我们之间的兵力相差不大。”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本宫明白了,从即日起,将强防御,高挂免战牌,无论怎么挑衅均不许应战!” 所有将领都面面相觑:“为什么?” 独孤云傲冷冰冰说:“没有为什么,这是军令!” 军令不可违!蒋涛及将领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诺!” ------题外话------ 小妖最近二更,亲们记得看啊!第一更在七点,第二更在十六点。 前一更快把小妖给改吐血了,连续三次黄章警告,小妖有一种森森无力的感觉,现在写一点小暧昧都能是低俗这扫黄还真是彻底啊! ------------ 第十五章 巧夺兵权(夺五) “禀告主帅,周军高挂免战牌!”侦察兵说。 武成王长孙荣微微一凝眉,笑了:“北周昭元公主有一点意思就是不知道是高深莫测还是太过天真。虽说平城的城墙坚固但是在东晋攻打下她真的以为想守能够守得住么?” 周军王帐 “传令下去,派一支弱旅叫骂,骂的越难听越好,我就不信周军能忍受得了!”长孙荣的眼里泛过一道阴鸷说。 独孤云傲看着平城的军事布防图思索间将所有的门的边防都调了一个遍。拂梅为独孤云傲端上一碗燕窝粥心疼地说:“主上,喝一点东西吧,晚饭您没吃多少!” 独孤云傲头也不抬说:“嗯,放那儿吧!” 拂梅看着燕窝粥气的直掉眼泪说:“这是什么皇帝啊,什么事都不会做跟个木偶一样没什么区别,出了事全由妹妹顶上!” 独孤云傲有一些无奈的说:“拂梅,这才是来军营的第一天你怎么就对皇上这么不满了?” 拂梅看着独孤云傲的那晚燕窝粥气呼呼地说:“以往公主喝的燕窝粥都是从南海孤岛采撷的血燕,现在倒好不仅是白燕还是最差的那种!” 独孤云傲好笑似的微微一挑眉说:“就这样的一点小事,就让你不开心了!” 拂梅气呼呼地别过脸为自己的孩子气有一些不好意思,独孤云傲笑着说:“好了,拂梅,本宫是来领军打仗的不是过来游山玩水的,这一点你还是别计较了!士兵吃的可都是索然无味的干粮呢!” 拂梅一时间哑然,但是在她的眼中,主子的饭食里不该出现这般粗糙的饭食她身为冥卫之时虽说什么苦都吃过但是在饮食上可是没有一点差的,怎样都比独孤云傲现在要好一点。拂梅的反应独孤云傲自然看在眼里,她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她真的不在意吃食有多好。前世没有东西吃的日子多了去了那时有一个冷馒头她就已经很开心了,所以那个时候独孤瑱的出现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是就是人生中的第一抹光亮,可是现如今却成为扎在心中最深的一根刺。今世的锦衣玉食于她而言实在是代表不了什么,没想到她倒是计较起来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为这一点小事就计较,以后发生什么大事你不就会关心则乱了吗,本宫要的可不是这样的属下啊!” 拂梅的脸微微一红瞪了一下独孤云傲吐了吐舌头说:“属下只不过是看不惯而已,独孤昕这样一个庸主怎么配得到主上的辅佐?” 独孤云傲微微有一些惆怅说:“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本宫愿不愿意的问题,他到底是本宫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北周朝不能亡在他的手上!” 拂梅抿了抿春不再说话,只好将话题扯到别处上说:“主上,蒋涛的那些将领似乎对您很不满?您不打算将他们降服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端起燕窝粥说:“属于蒋涛的亲信本宫从来都没有打算收服,你不要忘了蒋涛的亲信不是他蒋家的旁系就是与蒋家有亲的人。就拿今天的黄兴来说吧,他的夫人就是蒋涛的堂妹。” 拂梅似乎有一些明白但是还是不打算了,司马昱走进帐中笑着说:“拂梅,你退下!” 拂梅恶狠狠地瞪了司马昱一眼然后离开了,司马昱说:“主上打算将蒋涛的势力架空?” 独孤云傲笑了说:“夺兵权嘛,当然要夺得彻底一点!本宫离京前发出消息算时间楚焱应该也接到了吧,刘基到了没有?” 司马昱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刘基,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一次却主动来找本王这是为何?”楚焱看着走进来的刘基语气不无讽刺地说。这个刘基虽说是母皇派来帮他的但是却与他有一个约定,一月只出一计。这个月的次数已经用完了,倒是没有想到他会亲自上门。 “焱王何必这么尖酸刻薄,不过是与东晋打了一个平手而已。”刘基笑着说。 “不过是打了一个平手而已,刘基你好大的口气!”楚焱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怒气说,“两军对垒,死伤无数,本王都快要跟皇上无法交代了!” 刘基笑了一笑说:“没想到焱王对皇上,社稷如此忠心,但是如果刘某说这一次能得到东晋国土呢?” 楚焱的目光一寒问:“你想说什么?” 刘基说:“主上传书,不日将会夺回东杰十城并占领山虎关!” 楚焱皱了皱眉头说:“主上怎么会这样做,她不是一向不喜被推到世人眼前的吗?” 刘基叹了一口气:“独孤昕虽然是一个重情之人但是软弱无能实为庸主,现在所有的政事都是主上一个承担下来了早晚都会暴露,所以主上决定夺兵权!因为只有军队不乱才能将政事稳定下来。” 楚焱说:“所以你是想在主上大胜的时候让本王即可发兵?” 刘基摇了摇头说:“不全是如此?”楚焱只听他附在耳边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楚焱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本王明白了,母,主上的意思本王会一字不落的施行的。” 刘基微微一拱手说:“刘某告退!” … “周军的人就是一个个孬种” “高挂免战牌,你们就是欺软怕硬的软蛋。” “好好的男儿竟然会听一个九岁黄毛丫头的话。” “咱们摄政王十三岁,等到我们攻占北周要不要将那丫头送给摄政王当侍婢啊!” “蒋涛亏的还有小战圣的名号,一个丫头一来就孬成这德性了。” …。 “将军,他们实在是骂的太难听了,反正只是一些散兵,要不然我们…。”黄兴小声地对蒋杰说。 蒋杰摇了摇头说:“不可以,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伏兵,你当真以为皇上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会派一个毫无用处的小女孩来取代我父亲的地位么,这个孩子恐怕并不简单?” “就是再不简单那也是一个孩子,将军!”黄兴有一些急了。 “那个孩子聪颖绝对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以她的容貌一旦长成了必定是一个倾国祸水,这样容貌的女子在这样的乱世没有依靠除非自毁容颜否则她就会如同那些散兵所说成为男人的禁脔。”蒋杰自信地说。 “可是现在高挂免战牌也不是办法吧!”黄兴小声说,“这样耗着,战士们也会疲惫的。” 蒋杰叹了一口气说“我想高挂免战牌她一定有其他的用意,她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守住,至于外面那群家伙就当是一圈苍蝇不要理会!” “诺!” 周军大营 如水的琴音缓缓飘出,蒋涛没有被这宁心的乐曲所打动直接就强自闯入了独孤云傲的大帐之中,怒目瞪向独孤云傲开口说:“殿下,我们已经高挂免战牌十三天了,现在军心不稳!” 独孤云傲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说:“是我军军心不稳,还是将军你心情浮躁?” “殿下,皇上派你来是打仗的不是来享福游玩的!”蒋涛义正言辞的说。 独孤云傲将刚煮好的新茶放在案边,弄菊点了点头放在托盘上,端到了蒋涛面前,蒋涛不明所以,只听到独孤云傲说:“看样子是最近夏天到了,将军也跟着急躁起来,本宫这儿的宁神茶最好,用来静心是最好不过的了!” 蒋涛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上的一根青筋突突直跳,难道这个孩子就不怕军中哗变吗。这一场战役他可是不想输一来是这一次是洗刷蒋家在犬戎屈辱的一场战役,再者是他夺回在东晋边防的军权的关键。可是这个孩子迟迟不出兵已经是在挑战他的耐心了。现在粮草充足,兵力强盛硬碰硬他就不相信自己会输。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怎么这茶汤不入将军的眼!” 蒋涛怒极但是还是跪下来说:“殿下,末将请求出战,如今粮草充足,兵力强盛正是士气正旺的时候,绝对是出战好时期啊!”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美丽的魅眸射出一道光芒好像要将他洞穿一般让蒋涛心不由得紧张一颤,但是独孤云傲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蒋涛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出战,那么蒋国公,本宫等你的好消息,本宫准许你亲帅一万人奇袭东晋大营但是让你出战的前提是一定要胜,否则回来军法伺候!” “末将领命!”蒋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说。站起身来立马手持独孤云傲给他的兵符去调兵,独孤云傲带来的兵他并不敢调用,这十几天来他观察很显然这些兵力是独孤昕偷偷为独孤云傲准备的亲兵绝对不会听从他的调令,只能从自己带出来的老兵调用了。想一想他也只能叹一口气,虽然他很想将独孤昕这一支强大的亲兵在战场上名正言顺的消灭掉但是独孤云傲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岂会看不出他的意图,现在皇上的金衣卫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岂敢轻易动手? 蒋涛走后,独孤云傲嘴角上的弧度越发的上扬。 “主上,您为什么让蒋涛领兵出去?”培竹皱着眉问。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司马昱的手指依旧在琴铉上拨动却也笑着看着营帐外说:“因为这是必败的局!” ------------ 第十六章 巧夺兵权(六) “蒋涛出来了?”武成王听到侦察兵的禀告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 “是的,大约有一万人的样子,正在朝我军疾行而来!”侦察兵说。 武成王闪过一道异芒:“一万人,蒋涛是一个蠢货么,一直以来突袭绝对只是小股骑兵突袭人数不会超过五千人,现在却直接领着一万人就过来,他是脑子被摔着了吧!” “不知道?”侦察兵有一点躲闪地说。 “他们是什么兵?” “回殿下,全是步兵!” 长孙荣此时的脸完全沉下来,蒋涛是出了名的名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正在犹疑之间,大营顿时火光冲天,长孙荣也顾不得多想:“把铁浮屠放出来!” “诺!” 谁也没看见侦察兵眼中闪过的诡谲波澜。 当蒋涛自以为是的冲杀之时,铁浮屠早已摆好了阵势,蒋涛恐惧的缩了缩瞳仁他不明白长孙璟明明已经答应给他一场胜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铁浮屠像一面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朝他们冲来,所到之处,都是声嘶力竭的求救,哀嚎。血与肉的飞溅,温热的液体唤醒了蒋涛的意识。 他开始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局,一个有人精心设计好的局。 “嘭!”蒋涛被撞飞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他没有想到长孙璟会如此背信弃义,那个男人不是要守护北周的么,那个男人不是为了北周才努力活下去的么?难道是有人打破了他的念想,或许是知道了他母妃的死与北周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涛千思万想也弄不明白,但是他明白现在必须得逃。 这是一场自不量力的战役,蒋涛此时早已明白没有长孙璟的支持他在北周对抗东晋的战场上一点军功都建不起来。蒋涛趁着在混战之间抢过一匹马夺命而逃。此时的他只能自顾自的逃命了,亲信没了可以再找,威严没了可以再雪但是命没了蒋家真的是会毁去一大半,现在夺命而逃的他当真是狼狈不堪! 独孤云傲睁开了眼睛笑着说:“败了吗?” 司马昱笑着点了点头,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也亏得蒋涛还算聪明带着的是亲信,儿子孙子一个都没带。” “他是为了让您放心留下他们做了人质,却没有想到间接的救了他们!”司马昱说,“看样子运气还是挺照顾他的。” 独孤云傲嘲笑说:“连敌方的杀手锏都没有想到方法该怎么打破就冒冒失失的去敌方大营,他以为那是与他一直做交易操控战争胜败的长孙璟呢?” “看样子长孙敬早就发觉了长孙璟的做法这一次彻底的糊弄了蒋涛一番!”司马昱说。 “好好地犒赏一下做探子的弟兄”独孤云傲说,“蒋涛逃回来了没有?” “已经快到大营了!”司马昱说。 独孤云傲说:“是吗,军棍准备好,好好招呼着!” “诺!” …… 坤宁宫中一抹软软的白雾悄无声息地从蟠龙吐珠花丝镶嵌鎏金广底的华美香炉里盘旋而起,让雕梁绘栋的宫殿越发显得深邃迷离,七八丈长的软烟罗慢慢地飘动着,宛如一抹幽魂在这仿佛空旷的幽凉的宫殿里来回盘转,却找不到出去的路,呜咽不止。 长孙敬漫步在这座宫殿之中打开了暗门,谁都以为坤宁宫中住着的是最尊贵的皇后,后宫中唯一的女人。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皇后住着的不是这幽凉冰冷的宫殿,而是藏在暗门之下的地牢里。 长孙敬坐进了暗门之中,通过层层机关,来到了一扇鎏金牢门前,这座地牢建的像极了一座鸟笼子,他打开牢门,珠光宝翠足以将人的眼睛刺得睁不开。 被金牢铐锁着的女子听到声音瑟缩了一下眼神有一些迷茫,她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些什么想要将自己的身子遮住。长孙敬眯起眼睛看着女子娇躯上那斑驳的青紫,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那是他昨晚留下来的痕迹。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她颤抖着嗓音问。 “不可能的!” “如果我死了呢,我死了你会不会就此放过我?”凄厉悲哀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那个绝美的女子面露哀求,他想去触摸但是明明是那么近却总也触碰不到,只见她的身体慢慢地消失,不见,血水在地上蜿蜒出一朵诡异妖魅的花,扎他的眼睛直泛酸涨得生疼。但是无论他怎么往前走他的爱人永远都是与他隔了一步,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化作一滩血水,只剩下一颗绝美的头颅到了最后连头颅都在布满碎裂的碎痕像是被打碎的瓷器,渗出了血水,模样要多可怖有多可怖,最后支撑不住迸出了大量的血浆,徒留下那痛苦却解脱似的笑声。 “云儿!”长孙敬惊叫着坐起身来,被褥已经湿了一大片。他怎么又做到这样的梦境,不会的,今世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前世如果不是他误信小人他绝对不会让云儿与他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也不会让云儿死去。但是今世这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了,云儿还那么小,只要,只要能拿下北周,云儿就会永远在他的身边了,永远都只属于他的了。 长孙敬站起身来厉声问:“北周战事如何?” “最近都是捷报,主上你就放心吧,但是最近传来昭元长公主已经在战场了!”一道谄媚的声音传来但是接下来有一句话明显有一些犹豫。 长孙敬皱紧了眉头说:“独孤云傲?她到战场干什么?”一向直觉很准的长孙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划过一道不安,极为强烈的不安。就像那时他看到独孤云傲投入长孙璟的怀抱一样,发觉什么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绝望与彷徨。 北周大营 独孤云傲面无表情的看着狼狈不堪的蒋涛,她没有说话,大帐中所有将军们都没有人敢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开口,一万大军,除了他全部没了,这样的耻辱没有哪个统帅能够忍受,更何况蒋涛立下过军令状。 独孤云傲看着沉默的将领,划过一道欣赏,虽说蒋涛这个人实在是不怎样但是在治军方面确实是一个人才。独孤云傲说:“蒋国公,本宫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自己领罚!” “是!”蒋涛有气无力的说,他万万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长孙璟虽说已经退了下来但是权柄不是由他一直掌着的吗?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独孤云傲冷声说:“高挂免战牌,歇战三日!” 众人怒瞪了独孤云傲一眼,但是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说:“诺!” 但是独孤云傲下一句话让他们愣了一下:“三日后,生死决战!” 三日后 独孤云傲穿上为她打造的轻便战袍,低声询问司马昱说:“准备好了吗?” 司马昱笑着说:“天气这么热,他们肯定是要喝水和解暑汤的,放心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发作了!”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司马昱笑了说:“放心,蒋涛因为受罚所有的兵权都已经拿到手了,那些所谓的亲信在那场偷袭中死了四分之三剩下的都是小喽啰。” 独孤云傲嫣然一笑,虽说还未长成但是却已经媚态万千了,这就是独属于独孤云傲与独孤博的魅力,颠倒众生一笑间,生在骨子里退也退不了的魅力。 独孤云傲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底下的兵们,看着属于蒋家亲信露出来不屑的面容她缓缓开口说:“本宫知道你们大多数人对本宫领兵大多是不屑,本宫知道你们对本宫不满,但是本宫也可以告诉你们本宫对你们也是不满的,不战而退,再战惨败,这就是耻辱!” “哗!”一时间军队的声音闹腾不止大有将独孤云傲声音盖去的势头。 独孤云傲没有再开口只是用一种嘲弄的眼光看着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安静,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感觉有一种奇异的威慑力将他们的烦躁压下来。 站在那高台之上的身影依旧是那那么娇小但是却给人一种感觉,无论多大的风浪来袭,那抹身影绝对不会倒下。只听那道稚嫩却饱含威严的声音慢慢的打在了他们的心上:“本宫说过对你们不满本宫就照实说,八年前东晋雍王夺走东杰十城,从此北周对于东晋的防线就是由将士的血肉铸成,东晋再次来犯你们不战而退,对得起那逝去多年将士的英魂么?”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独孤云傲的一席话慢慢的打碎了他们愚蠢的希望:“如今在我们身后只要急行军一个时辰就是凉城,到了凉城我们就只有天堑一崖可守,如若失守就是我北周沃野千里,八年前,长孙越屠城,本宫想你们也不会忘记吧,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父母。” 所有人一时间泣不成声,独孤云傲严厉的训斥声再没有响起最后一句话是独孤云傲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诸君保重,望来日以富贵相见!” 恍然间他们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主帅,那个冰冷的小女孩眸间闪过一道温柔的水光。所有人都沉重的迈起了自己的步伐,他们走向了分配好他们的岗位,他们知道这一战是生死之战,没有人保证自己还能活着,没有人知道等待自己未来的是什么,但是没有人会感到恐惧,因为站在他们背后的是他们用血肉保护的手无寸铁的无辜子民,箭到弦上不得不发。只要退一步,只要退一步就是血染河山。 一寸山河一寸血,不雪前耻誓不还。 ------题外话------ 独孤云傲:“以前那些黑历史您就不能别写出来么。” 小妖:“妞,我还打算写一前传呢,这点算是什么?” 独孤云傲:—_—|||你,够狠! ------------ 第十七章 巧夺兵权(七) 长孙荣对于他的铁浮屠很有信心,只要这两千铁浮屠一上战场从来都是无往不利。 他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铁浮屠已经准备好了,城门大开,长孙荣心中一喜但是却看到大量的士兵疯了一样朝他们冲过来,没有说什么此仇不共戴天的话语,没有说任何辱骂之言,只是闷着头不顾一切的冲杀。他们的耳边只有独孤云傲那一句话:你们愿意让八年前屠城的悲剧再一次重演么? 再一次重演,说的是什么笑话?北周无数将领士兵的英魂至今没有仍徘徊在这天地之间,他们怎么能心安。 一寸山河一寸血,不雪前耻誓不还! 铁浮屠重在防御极强冲击力极大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难逃他们的撞击但是有一个缺点,一个致命的缺点——马! 独孤云傲早就下令不许他们说话,不许他们泄露情绪,军令如山,再大的苦闷也只能憋在心里,只能将心中的怨苦发泄在仇人身上。 再强大的防御都会有弱点,就是战马全身披挂但是防不住的就是马蹄。 步兵的优势非常的明显就是灵活,他们所有的攻击大部分上,铁浮屠是至少三匹马连在一起的要动一起动,要倒就会一起倒。 而且独孤云傲非常无耻的设计了两面钉,这样的钉子无论你怎么丢都会有一个针尖是朝上的,目的就是为了破马蹄,马都出事了你的骑兵还有什么优势? 战争很快就出现了一边倒局面,长孙荣赤红着眼让他们不要后退但是怎么也挡不住。 败了,第一次败。 长孙荣不明白,是什么让周军露出了如此愤恨的眼神,是蒋涛的失败吗?不可能,他们都兵败多少次了。 但是哀兵必胜必须避其锋芒!想到如此,长孙荣下令后撤。 独孤云傲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目睹着这一切,冷冷的勾起唇来:“真的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么,要知道本宫办事从来都没有手软过呢!” “主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待续了!”云霄这位天湮军都统披着铠甲站在独孤云傲身后说。 独孤云傲慵懒的笑着说:“是吗,吩咐诸将士的事情吩咐好了没有?” “一切都已妥当,主上放心!”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是吗,还真是期待呢!期待极了!” 独孤云傲的话语无比的轻佻带着无尽的诱惑,云霄的眼睛不自觉的凝了凝神,但是还是努力垂了下来。独孤云傲的面容太美,太妖,偏偏又带着极为纯净的黑暗让人忍不住沉沦。她只有九岁,竟然能轻而易举的蛊惑人心,想想都觉得可怕。 恍然间他好像记起了一个传闻,周太子独孤博貌极美,引多人觊觎,由此天下分裂之始也! 这样的美貌当真是倾国祸水! “云霄!”独孤云傲微微轻启自己的粉瓣说。 云霄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撞见一双极为乌黑的眼睛,似乎能将人的魂魄吸进去。独孤云傲浅然一笑:“本宫很美?” 云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又开始慌乱起来,独孤云傲一向最为鄙薄那些因为惑人的美貌而失去自己心智的人了。想到独孤云傲手下葬魂的手段,云霄就忍不住打起了冷战。但是独孤云傲这一次没有责怪他只是语气微扬的说:“云霄,记住,越美的东西越有毒!” 云霄看着那个身材娇小的孩子心中泛起了敬畏,但是他并不明白独孤云傲为什么会说这句话。直至追随她的悠悠岁月里,他看着那抹倾国的身影他才明白,这句话说得是她自己。她是地狱深处最强大的魔主,是天地间最邪恶的妖凰,更是用佛之血浇灌出来的摩柯曼莎珠华。 … “司马昱,接下来就是你赎罪的时候了!”独孤云傲看着跪在她脚边的司马昱说,“本宫希望这一次你不会让本宫失望,你知道本宫要的是什么?” 司马昱站起身来说:“是,末将一定会拿下山虎关作为您的九岁生辰礼!”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是吗!” 拂梅用盘子装着一样东西端到独孤云傲面前,司马昱有一些不解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将那块黄绸掀开。 司马昱的瞳仁微微一缩:“这是?棠溪剑?” 独孤云傲说:“鱼肠你就不要想了,鱼肠的传说你很清楚,你认为本宫会将鱼肠赠与给你还是你认为本宫会容许眼皮子底下发生其他事情?” 司马昱连忙跪了下来:“属下不敢!” 没错一开始他也以为会是鱼肠古剑但是鱼肠剑的传说,他一想到自己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这把剑生就是逆理悖序的,是用来弑君杀父的,他岂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元武八年夏至,昭元公主力破铁浮屠,武成王长孙荣败退至洛城,此东杰十城第一城。——《周史。元武传》 “噼里啪啦!” 篝火声慢慢升起,长孙荣第一次出现颓败的神色他愤怒的自己佩剑往地上一插,“铛!”狰狞之色布满了俊美的脸庞。这是他第一次败仗,征战五年,第一次败退!还是因为一个尚不足九岁的孩子真是耻辱! “禀将军,周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长孙荣怒瞪了传令兵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就上了城楼,只见城池下一片火光冲天,但是却看不清他们将领的面容。长孙荣的面容刚出现在城楼上就有一支冷箭直接就朝他的眼睛射来,长孙荣迅速往后一闪险险躲过但是寒光滑过他的脸颊他的脸上多出了一道血痕深可见骨,当真是极为骇人。 “来者何人?”长孙荣怒吼说道。 但是楼下的人不回答只是七发连珠箭不要命的射过来,然后就听一道极为冷凝的声音:“攻城!” 长孙荣气急,他没有想到有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现在的战况已经没有什么让他能够分心的了,只能一味的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兵去对付那如水涌来的疯子一样的周军。 司马昱有一点不怀好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实按照司马昱的性格虽说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战场上的规则还是会遵守,但是遇上独孤云傲那就是变了。用自家主子的话来说,战场上就是要结果,你整那些没有的规则干什么,规则不都是人定的么! 他想起当时独孤云傲对他说的话:长孙荣为人轻狂,自负天下第一名将,骄傲自负,只要损他一点颜面便会雷霆大怒,我们虽说胜了一场但是却会引来他加倍的报复。要么穷寇莫追要么斩尽杀绝。 司马昱握住了独孤云傲给他的佩剑目光中划过一道狠芒,兵书上教出来的都是傻子,斩尽杀绝! 司马昱将马上的弓取了下来对手下的兵说:“取三支火箭!” 拿起三支火箭,将弓拉成了满月带着极为尖锐的呼啸声,直接就朝长孙荣射去,持盾的士兵迅速的挡在了长孙荣的面前挡住了两支劲道大的火箭但是火箭蕴含的劲力太大直接就倒飞了出去。剩下的那支火箭直朝长孙荣射来,长孙荣来不及避开只好转了一个身让火箭射入自己的左臂。 “啊!” 长孙荣发出一声惨叫声,守城士兵见自己的主帅倒下了本就失败过一次士气政低,主帅一倒就像是失去主心骨一样,纷纷乱作一团,而就在这时几支队伍迅速登上了城楼趁他们大乱之时冲杀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长孙荣怒极喷出了一口鲜血。 ……。 “辘辘辘辘!” 一辆马车在狭窄的山路奔驰着,长孙荣幽幽的转醒,揉着自己有一些发疼的太阳穴说:“让军师张宇过来!” 他看着自己明显已经没有知觉的左臂闭上了眼睛,张宇很快就出现在了马车上,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长孙荣低低唤了一句:“将军!” 长孙荣现在的情况十分的不好,他现在的脑袋跟要炸裂一样难受,说句话都艰难。但是长孙荣还是睁开眼睛揉着额头问:“现在战况怎么样!” “将军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在这三天之内周军一鼓作气攻占了阳城!”张宇小心翼翼的说。 “你们是废物不成么?”长孙荣怒声喝道。刚还要想说些什么,但是脑袋跟炸开一样嗡嗡作响于是喘息了一下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没有再生气只是问:“你说本王这一场战有多大的把握能胜?” 张宇有一些犹豫,长孙荣怒气又起厉声说:“说实话!” 张宇吞吞吐吐地说:“五五成!” 长孙荣的眼睛一寒说:“实话!” 张宇咬咬牙说:“不到三成!” 长孙荣没有说什么只是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张宇,你说我会不会是下一个长孙越?” 张宇摇了摇头,但是长孙荣却说:“不要安慰我了,张宇,你是东晋第一谋士,说实话!” 张宇说:“不会!将军如今只是暂时一败而已,当时的雍王是因为孤军深入导致兵败,而您并非遭受埋伏,再加上周军虽然粮草充足但是此役仍旧伤亡不少短期内不会有大的战役,再者领兵的昭元长公主虽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姽婳将军之女可是到底是九岁小儿,并非是焱王那般的人物,这一场战役我军虽精锐尽出但是在山虎关我们还有五万精锐未动,山虎关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所以…”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东杰十城!”长孙荣的语气微扬的说很明显是压抑了强烈的不满。 “殿下,我想这昭元长公主的意图已是十分明显了东杰十城她是势在必得,如今之计我们只能是养精蓄锐以待良机!”张宇正说着,突然感到自己的头颅火辣辣的疼。 马车上有一只碎裂的瓷杯,很明显是被长孙荣砸的,长孙荣用右手抓住张宇说:“雍王当年以二十万军民战死的代价才换来这东杰十城,你却要本王轻易放弃你是何居心!” 张宇这一次倒是没有丝毫害怕说:“当年雍王拿下这十城后,武成王别忘了他做了些什么,屠城,坑杀,杀降早已尽失民心,东杰十城早已是荒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每年还要拨大量的军饷来安抚士兵镇压百姓,抵御周军本就是一场赔本的生意。如今回防山虎关就是为了包住根本,武成王您是将才应该明白下官的用意。养精蓄锐只要有山虎关在我们还可以重头再来!” 武成王长孙荣松开了手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是你没说的吧!”他了解张宇,张宇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除非是有什么他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的话,张宇绝对不会劝说他放弃东杰十城。 张宇点了点头说:“我们的水源,木材全部被涂上了毒药短时间内不能使用!” 长孙荣的脸色变得煞白:“当真是如此卑鄙么,东杰十城还有属于他们周国的子民!” 张宇说:“那些毒药不会使人致死但是会使人出现周身疲软的症状这样的状况军医说至少要两个月才会有所好转,这种情况对于百姓来说并不影响多少但是对于行军打仗的士兵就是致命的威胁。” “卑鄙!”长孙荣怒极攻心喷出一口黑血又晕了过去。 北周军营 蒋涛趴在床上,背上的伤痕可怖之极但是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愤恨的看着独孤云傲走进来,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怎么,将军对本宫有成见?” 蒋涛摇了摇头说:“末将不敢!” 独孤云傲说:“兵败受辱,蒋涛你可知道你给北周带来了多大的羞辱,让北周几乎成为了四国的笑话!” 蒋涛冷笑了几声:“公主殿下足智多谋,早就将武成王逼得是兵败而逃,这时候谁会在乎末将闹出的笑话。” 独孤云傲说:“蒋将军,你年纪也大了,虽说本宫与你是同辈但是也敬你已年老,战场多杀戮对老人家身体不好此役过后,回京述职吧!” 蒋涛愤恨的攥紧拳头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一次蒋家的战圣之名已经彻底毁了,再加上兵权被夺,整座军营除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之外已经在没有亲信自己留在这儿已是无用。 蒋涛的眼中泛过一道寒光但是语调依旧平稳说:“末将谢公主恩典!” ------题外话------ 小妖:“亲们,本周日将举行妖凰美男大拍卖价高者得啊!”↖(^ω^)↗ ------------ 第十八章 妖凰初鸣(上) 独孤昕喜气洋洋的坐在了龙座之上笑着开口对众位大臣说:“朕近日收到了捷报,我军大败东晋夺回洛,阳二城!”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一时间贺喜声此起彼伏,歌功颂德的声音响成一片好不热闹。 一个胆大的蒋系官员询问:“陛下,没想到蒋国公老当益壮,竟然能…。” “啪!”独孤昕的拳头当下就砸在了龙案上黑着脸看着那个官员,就像看着一只必死的蝼蚁一般。 所有人的膝盖下意识的一弯但是却没有跪下来,他们现在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让皇上如此愤怒,这个时候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只听独孤昕的话语冰冷的响起:“蒋国公蒋涛兵败几乎被俘这次胜仗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参与,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敢胡乱猜测。” “臣等罪该万死!” 他们可没有想到蒋涛竟然会如此无用不仅兵败而且怯战,那这一场战役难道是他们最不看好的昭元长公主拿下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就是昭元公主再厉害不也是一个九岁的娃吗? 容德最先反应过来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昭元公主实在是沿承了其母之风范!” 一些好话源源不断的从那些随机应变上下逢迎的官员们的口中飘出,听得独孤昕倒是极为舒服自家孩子永远都是最好的。 独孤昕大笑着说:“东杰十城落入东晋已有八年,今日已收复两城想来其余八城也是指日可待的!” 独孤云傲听到禀报微微一笑说:“长孙荣身边有一个好谋士,竟然知道舍弃没有丝毫作用的东杰十城?” 应钟有一些不明白了他轻声问独孤云傲:“主上,不是说东杰十城易守难攻么?” 独孤云傲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那得看进攻的方向,从北周进攻东杰十城只会是难守易攻!” “那蒋涛?” “你以为蒋涛真的是一代名将么?”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那个人可以是一代权臣但是绝对不能是将帅因为在领兵方面蒋涛就是一个是扶不起的庸才!” “可是?” 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如果不是长孙璟摄政王在每一次大战时出卖军情给他,他岂能将今日将这蒋国公的位置坐得稳。” “北周人都将蒋家当做守护神看待!这一次的战败对蒋家的声名一定会造成严重的妨碍!”司马昱笑着说,“这几年来蒋涛在犬戎一功未建,子孙又在六年前的犬戎一役被俘,再加上贪功冒进导致兵败致使一万士兵惨死,这几番打击下来,任何一位君王都不会让他再领兵,蒋家没有军功护身,这地位也是摇摇欲坠了!” “这一次本宫会将云霄留下来,蒋家在东晋防线上称王称霸的日子结束了!”独孤云傲说。 司马昱笑着说:“主上英明,但是眼下的事情还有一个大麻烦要解决,如今长孙荣退居山虎关,现在的情况是山虎关坚城以待现在两军处于僵持阶段!算算日子已经有十五天了!” “扬长避短,倒是一个好法子,张宇的智谋确实还是不错的,现在他们骑兵被我们毁去了大半战斗力大大的降低情势对我们而言虽说是有利但是长孙荣如果机灵的话一定会像东晋求救到时候情况对我们来说就是真的不妙了!”独孤云傲将下巴支在自己的两只手叠起来的小山上说。 司马昱静静地等候着独孤云傲的开口,对于山虎关的易守难攻的原因是因为虎跳崖为两山对齐,中间的缝隙只允许三人并排而过且山路陡峭极为难行,只消一武功高强的人便可守住山口,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虎跳崖也有一个缺点就是无论从东晋进攻还是从北周进攻都是一个词易守难攻。 独孤云傲终于开口说:“山虎关地势险恶,晋军居高临下一旦采用碎石对我们不利,但是如果是我们居高临下呢?”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独孤云傲再说些什么,独孤云傲缓缓解释说:“为什么非要走中间那一条道路,别的地方就不行么,而且山虎关设在的虎跳崖的半山腰,而且那里草木很多!” 司马昱看着自家那一个无良主子内心实在是佩服到了极致,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不按常理出牌了没想到自家主子比自己更出格。 虽说长孙荣认为独孤云傲的兵力大大受损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大规模的战斗但是他实在是太小瞧独孤云傲了虽说独孤云傲的兵力受损了不少可是论起兵力来因为当时独孤云傲调的兵大部分是蒋涛一手带出来的老兵,损伤多少独孤云傲都不在乎,而且经过这次战役留下来的兵那就是她重点培养拉拢的精锐。而自己的兵力? 独孤云傲望向那秀丽却艰险无比的虎跳崖微微一笑:“司马昱,本宫的话言尽于此,这一次是天湮军的磨刀石,刀子必须要锋利才好使!” 司马昱与云霄相视了一下跪了下来行礼说:“诺!” 独孤云傲看着号称东晋第一坚城的山虎关陷入了沉思。 “咳咳咳!” “咳咳咳!” 长孙蓉拼命的将药碗中的药咽下去,但是却又因为难受全部都咳了出来。 张宇看着面白若纸的长孙荣叹了一口气,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东晋的新将第一人就被打垮成这副德行,真是作孽啊! “摄政王急令!” 张宇接过急令皱紧了眉头冷哼了一声:“真是黄毛小儿,一点也不可靠!” “咳咳咳咳咳!”长孙荣猛烈的咳嗽了一番后喘着气说,“出什么事了?援军到了么?” “摄政王说了,不会给我们增援并且还下了命令要我们活捉敌军主将昭元长公主!”张宇有一丝气急败坏地说。 长孙荣苍白着脸说:“主公对于这一次的伐周势在必行,怎么这会子却不增援,是不是东晋出了什么事?” 张宇此时也发觉了一丝不对劲,没错,长孙敬对此次伐周势在必行,依照他的性子一定会将这一次伐周支持到底,这会子却没有增派援兵,这中间一定有蹊跷。 “刚开始我们攻打北周的时候,就在担心一件事情,就是西楚会不会趁着我国兵力在西楚防线虚弱的时候乘虚而入,但是在攻打北周的时候,西楚已经与我们有了一场大战是平手,在未来三个月乃至半年内绝对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所以如果西楚不出兵的话,我们请求救援我朝至少可以派出十万大军增援但是现在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长孙荣此时在这一场战败完全走出来后十分冷静地分析道,“这意味着什么?” 张宇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说:“西楚已经发兵了,而且是极大规模的战争!” 长孙荣痛苦的闭上眼睛点了一点头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楚焱不愧为修罗的称号!” “唳!”一只展羽宽约两丈的体态优雅毛色为玄的大鸟落在了独孤云傲的肩上,他摆了摆自己约有一丈长的尾羽亲昵地蹭了蹭独孤云傲的脸颊。 “幽昌,这一次辛苦你了找到路了没有?”独孤云傲抬手点了点幽昌的额头说。 “锵锵!”幽昌欢快的叫了两声用优美修长的脖子蹭了蹭独孤云傲的脸颊满足的眯起了眼:“唔,还是主人的嫩豆腐最好吃,可惜还没有长大。” “主上,这是什么…。”云霄惊讶的看着独孤云傲肩上除去尾羽有半人高的巨鸟问。 独孤云傲简简单单的回答:“幽昌!” 五方神鸟幽昌,锐目,小头,大身,细足,胫若鳞叶,身智,戴信,负礼,膺仁,至则旱之感也。 云霄看着主上肩上那只美丽的玄鸟,眼神不由得一阵恍惚,他以为只是传说但是没有想到竟是真的,独孤云傲看到云霄那一抹倾佩的眼神微微一笑说:“其实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么神奇但是幽昌确实有召唤群鸟的能力!” 天下有五凤,五凤皆五色。为瑞者一,为孽者四。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不过是世人的偏见而已,能力一样只不过幽昌的模样实在是不讨人喜欢才会造成误会。 但是幽昌听到独孤云傲说自己能力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就十分不满意了,作为上古神兽凤凰中的佼佼者怎么能这样被自家主子在外人面前贬低呢! 独孤云傲笑着在他的头上亲了一亲抚着他柔软的羽毛说:“乖,去带路!” 幽昌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笑着叫了几声就屁颠屁颠的带着独孤云傲和她的手下去探路了,飞到半空中时幽昌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自家主子色诱了,自家主子实在是太坏了,每一次都这样做,他幽昌是不是也太廉价了,很悲催的鸟生有木有啊! 很快就有人为独孤云傲抬来肩舆,独孤云傲坐上去四个鬼魅一般的身影将肩舆抬起,腾空而起很快就追上了展翅高飞的幽昌。 西楚大营 楚焱将所有的亲信全部遣走看着一脸浅笑的刘基,脸上布满了冰霜:“本王召集了百万大军准备趁虚而入为什么东晋会集结所有的兵力与本王决一死战,你不是说长孙敬对于北周势在必得会全力支援长孙荣么?” 刘基微微一笑说:“主上说了只要西楚大规模动作,但凡是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你们只是想断了长孙荣的增援,你们把本王当傻子耍吗?”楚焱怒声说。 “焱王,不是我把您当傻子耍,这一场战役您绝对不会输!”刘基浅笑着说。 楚焱疑惑心大起:“你有什么把握?” 刘基笑着在楚焱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楚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题外话------ 有妞说小妖的排版不行,亲们你们是尊的这么认为的木,如果是,就跟小妖说啊,小妖一定会改的。 ------------ 第十九章 妖凰初鸣(下) “殿下,如今楚国已经集结了号称百万大军直逼我国樊城。”何晋禀告说。 长孙敬搁下手头上的奏折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没了长孙璟还有楚焱,独孤,这个姓氏还真是让人不爽!”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何晋说。 长孙敬失笑道:“长孙璟,楚焱他们两个是同一类人,身上流着独孤姓氏血脉的一类人,只要他们的身上流着属于那份姓氏的血脉,他们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北周,因为那是他们的故国,他们总认为一件事情那就是流在他们身上的另一份血脉是侮辱,是对他们母亲的侮辱!” “可是这又与楚国出兵有什么关系?”何晋说。 “他们一出兵我们就必须马上召集所有士兵并且发动强诏令而且根本腾不出手来对长孙荣进行增援!”长孙敬一语道破说,“明白了吗?” 何晋震惊了:“可是这样做也太疯狂了吧,这简直是拿无数条人命开玩笑啊,难道周朝那些人的命就是命,楚国就不是了吗?” “他想守护的不是周国,准确的说是独孤皇族!”长孙敬叹息一声说,“我刚才也已经说了他们只尊敬他们的母族独孤氏,对于自己另一半的血脉感到的只有深深的厌恶。” “真是一群疯子,搞得好像整个天下就只有独孤皇室是皇族一样!”何晋愤愤地说。 长孙敬懒懒的笑着:“这块土地原本就是姓独孤的,你不要忘了,何晋?”永远不可磨灭的事实,这块土地毕竟烙下了独孤的印记。就像那时在独孤云傲的眼里他永远都是一个强盗,一个掠夺者一样。 何晋讷讷的不开口但是正事他一点都没有忘,他开口问:“那楚军压境的事情?” 长孙敬的眼睛一寒:“迎敌!” “锵锵锵!” 幽昌低柔的唤道,将优美的头颅靠在独孤云傲的膝头,独孤云傲站在峰顶夸奖似的拍了拍幽昌的头颅说:“乖乖,做的不错!” “主上有了这样一条小径只需要埋伏五千兵士,使用火石阵便可…”云霄正兴奋说,但是独孤云傲却凝重起脸色,看着某一个地方,云霄有一些纳闷了:“主上怎么了?”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太安静了,有的时候太安静了反而不安全,你说是么,长孙荣!” 草木之间开始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长孙荣苍白着脸走了出来,虽然身形已经瘦削的很厉害了但是气势还是没有变,步履也依旧稳健,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的心性实在是不错竟然能从大败中迅速走出来,并且这么快的对她进行伏击。 “呵呵呵,长公主年纪虽小但是却已经如此动人,难怪我朝摄政王竟然会对你起心思,如果不是楚国突然发难想来此时你已经送进摄政王府了!”长孙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独孤云傲很快别开眼睛但是却嘴里不饶人地说。这个孩子的面容实在是过于魅惑人心只看一眼都觉得心生摇曳。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武成王,你既然能发现本宫的踪迹为什么就不担心本宫是学习当年焱王的做法诱敌深入呢?” “咳咳咳!”长孙荣猛命的咳嗽后才缓了一口气说:“本王不是骄傲自大的雍王,在此来擒你之前山虎关留下了三万精锐,本王在这一条必经之路上留下了二万伏兵,然后带了三万士兵前来擒你,你认为你能跑得掉?” 独孤云傲笑了,宛若笼罩在一种极为迷人的生动美艳之色里,像是火照之路上接天连地的艳美彼岸花瞬间绽放,好像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蚀骨惑人的气息。这就是独孤云傲的魅力,无关乎年龄,而是刻在骨子里的魅惑。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 “嗤!”一阵刀剑刺入了血肉的声音听上去极为渗人。 独孤云傲看着颤抖着身子的长孙荣笑了:“用身体的疼痛来抑制自己的邪念是吗?倒是一个意志极为坚定的人!” 独孤云傲慢慢地走到了长孙荣的面前,士兵们下意识的持刀相见但是都不知道为什么都退了回去,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似乎是不忍。长孙荣依旧站在那儿冷静的看着朝他走来的独孤云傲。 “锵锵锵!”幽昌鸣叫着优雅的落在独孤云傲的肩上,眼中划过了一道戏谑的光芒: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呢! 长孙荣将扎在插在自己手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冷冰冰的看着独孤云傲说:“至少可以不受你蛊惑,小小年纪竟然使用媚术当真是不知羞耻!” 独孤云傲冷冷一笑:“谁告诉你那是媚术,当真是见识浅薄,长孙荣投降吧,你的布置是很精妙但是却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本宫的兵力有多少?你就没有怀疑本宫在这里设了埋伏,你跟踪本宫想来是匆匆布下了埋伏,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如果本宫说本宫在昨夜前就已经布置好了呢!” 长孙荣冷笑一声说:“都已经身陷囹圄了,还想做困兽之斗!” “是么,你这样认为本宫也无话可说,但是本宫告诉你困兽之斗这样愚蠢的事情本宫可是从来不做的!”独孤云傲冷笑着说,“你不妨看看你的兵还有几个能拿起刀来的?” 长孙荣瞪了她一眼一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的兵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半,长孙荣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 独孤云傲轻轻地问:“你当真是认为你的布局毫无破绽么?长孙荣?” 长孙荣的脸色本就苍白但是这一刻却铁青无比,他被设计了!电光火石间,他知道必须擒住独孤云傲,就在他出手之际,他感到自己的手臂一凉,独孤云傲依旧在那里好好的站着,纹丝未动,但是他的手臂却已经掉在了地上染上一层尘埃。 “你!”长孙荣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人直接拿住了他的锁喉。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就算你的意志很强,但是并不意味着你的兵的意志力很强,而且本宫做事从来都不管什么道义只管结果。” 长孙荣瞪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想要她的解释,独孤云傲笑了:“本宫确实是昨日就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在昨天都下了毒,本宫的兵力虽然是你知道的二十万,但是这二十万中有三万人是山地兵团,早在本宫出发探路时就已经利用地形空降在山虎关上,至于你埋伏的那二万人想必现在已经成了连刀都拿不起的病虫了吧!” “卑鄙!”长孙荣喘着粗气说。 “卑鄙?”独孤云傲好笑似的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她示意拿住长孙荣的人将长孙荣放开,长孙荣刚一被放了开来,就被人绊了一跤,跌倒在地然后被人一脚踩在了背上,力道之大让长孙荣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一样。 “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脸怨毒的看着独孤云傲:“卑鄙小人!” 独孤云傲看着一脸不甘的长孙荣笑了:“长孙荣,你一个姓长孙的人还好意思对本宫说卑鄙,当初你的祖辈,欺我独孤皇族孤儿寡母,在我皇族孤立无援的时候乘虚而入,是谁当初卑鄙?” 长孙荣咬牙切齿地说:“成王败寇,自古之言!”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说:“是啊,你都说了成王败寇了,本宫还需要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吗?” 长孙荣冷笑着说:“独孤云傲,你这般卑鄙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老天爷看着呢!” “啪!”“啪!”“啪”几道耳光声响了起来,冥卫的人随意挑一个出来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绝世高手,手劲的力道自然是不用怀疑的,长孙荣俊美的外表很快被打成了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了。 “哇!”长孙荣喷出了一口血水,十几颗牙齿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腥味,让独孤云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独孤云傲懒懒的看着属下说:“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等他的伤养好了以前他都需要好好地活着!” “有…本似…你输(杀)了。唔(我)!不然…唔(我)自己。姐姐(解决)!”长孙荣不甘心的喊作势要咬舌自尽但是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这个男人才一脸好心的看着他提醒道:“武成王,你的牙齿都已经掉光了,还是不要费这功夫费这心思了!” “为什么…不杀了唔(我)?”长孙荣怨恨的说。 独孤云傲似乎没有听见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本宫的属下有一个人有一样极为精细的手艺在身,在这天下间这项手艺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为这项手艺花费了十年功夫,想来已是绝世无双了!” 长孙荣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极为冰冷的感觉蔓延在他的心头,只听独孤云傲的声音很轻很慢的响起:“他为这项手艺取了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叫做展颜笑!” 长孙荣想抓紧身下的泥土缓解自己的恐惧但是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已经废了,独孤云傲的声音继续在他的耳边环绕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一般轻柔但是甜蜜中透着恶毒:“这样的活可是极难的,展颜笑剥皮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这样的活计要非常的精细,握刀要准,撕得时候力度要对,没有一两年的功夫是剥不下一张完整的人皮的,而且本宫的属下非常的挑剔,这要他做这项活计,提供的材料必须要是上佳的,像你这样鼻青脸肿的,本宫实在是不好交给他。” 长孙荣此时的眼睛流露出的情感已不再是怨恨不甘而是怨毒,好像随时能够滴出最毒的毒汁一般,但是独孤云傲没有一丝的害怕只是继续说:“放心,武成王,本宫这位属下手艺极好一定不会辱没您这张皮,而且他还研制了一种药液只消浸泡三天就可以使人皮终年不腐,芳香四溢。” 长孙荣颤抖着身子,耳边惨烈的厮杀声他不再感到愤怒至于眼前这位小女孩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太可怕了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独孤云傲好似喃喃自语一样说:“东晋摄政王的生辰也马上要到了,本宫就将武成王爷这身皮送去,这是代武成王送去的贺礼,以彰显您对东晋的赤胆忠心!” 长孙荣强自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身后的冥卫给一脚踩了下去喷了一口血水,之后就被塞进了一团破布,他想说什么也再也说不出来了。但是目光露出的恳求是个人都看得懂,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出声:“带下去吧!” 没有人明白为什么独孤云傲如此狠辣,如果真的要刺激东晋摄政王大可在生辰宴上送去一颗武成王的人头就可以了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只是落下了一句话:“处理好!”说完就向前走去。 独孤云傲优雅地迈着步子,她的身边呼啸的箭雨,凄厉的人声惨叫,浓郁的血腥味,杀伐金戈交织之声,交织成最惨烈的炼狱之景。但是一切都似乎与她无关,她只是那样平静地走过,每一步都是那么优雅,每一步都会有血肉不断地飞溅但是却没有沾染她的衣袂毫分。 元武八年小暑,昭元长公主收服东杰十城,一鼓作气攻占山虎关,此乃公主第一战——《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看着山下火光冲天,听着宛若炼狱中怨鬼们最凄厉的喊声,独孤云傲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从今世一睁开眼她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方向,这一切早已在她的世界里成为稀疏平常的景色。 晨曦破天光,点将战沙场,血染衣襟铁甲彻骨凉。 横划手中枪,直指落斜阳,皇图霸业天下尽入囊。 乾坤变,争四方,凤临天下胜者为王。 这是她选择的方向,长孙敬既然你已经已举刀,朕自当举剑相迎! ------------ 第二十章 摄政之权(上) 勤政殿,独孤昕看着这封喜人的战报没有露出开怀的笑容反而是愁云满脸,全公公看着独孤昕的脸色有一些不对劲于是就轻声问道:陛下,难道是公主那边吃了败战? 独孤昕叹了一口气说:“恰恰相反,她夺下了山虎关,之后将东晋的大名,霸州,崇明三郡据为己有!” 全公公疑惑的问:“那皇上为什么不高兴,这是大喜事啊,不仅将失地收复了还将别人的守关给抢过来了!” 独孤昕将战报中夹杂的一封密信抽出来说:“云儿给朕来了一封密信,全福去将青湛,灵微子叫来!” 全福无奈说:“诺!” 灵微子接过密信脸色也开始沉重下来缓缓开口说:“陛下,长公主向来不会随意诬陷他人,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理?” 独孤昕苦笑了一下:“怎么处理,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是云儿也说了没有证据?” 灵微子说:“蒋涛是一只老狐狸做事绝对不会露马脚,想来证据已经被他销毁了,就是不知道摄政王府有没有…” 青湛嗤笑着看了灵微子一眼说:“东晋摄政王府是出了名的险地。明面上就有九百九十九人铁甲卫士,每一个回廊都有连弩可以将人射成刺猬,而长孙璟的书房是王府禁地,无论谁进去没有主人本人的应允都是格杀勿论。谁听见都会害怕更别说不在明面上的暗卫,杀手,死士,灵微子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灵微子怒瞪了青湛一眼说:“这一些老夫岂会不知,但是老夫说了要去偷了吗?” 青湛一时间哑然但是没有服气的瞪了灵微子一眼开口说了另一件事情说:“陛下,如今公主已经夺下了东晋三座军师重郡是否要求公主乘胜出击?” 独孤昕说:“在军事方面云儿是一个奇才她自有打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随她吧!” 青湛说:“陛下英明。”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 灵微子说:“陛下早就已经知道如今世家之权已经凌驾于皇权之上了,蒋涛虽说吃了败战但是轻易之间是动不得的不知道陛下有何良策?” 独孤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你都说了世家在朝堂之上的权力已经超过了朕,朕能有什么良策?这朝堂之上六部尚书的位置被九大世家牢牢地霸占着,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朕能有什么良策?” 灵微子说:“陛下,如今长公主已经夺了蒋家赖以生存的兵权,长公主与陛下兄妹一心,如果兵权全部集中在陛下手中那会如何?” 独孤昕的脸色开始变了起来,只听灵微子继续说:“陛下,只要军队不乱,国家就不会乱,世家虽然势大而且盘根错节但是再有势力再有权力都挡不过兵手里的冷刀子!” 独孤昕的脸彻底明朗起来但是依旧有一些犹豫地说:“可是这如果将所有世家给换下去谁来顶替朝堂上的位置?” 灵微子想了想说:“国考!” “呵呵呵呵!”青湛大笑起来,灵微子有一些愣了不悦的问:“都统为何大笑?” 青湛冷笑一声说:“你当真以为举行国考就可以为陛下拉拢人才么?” 灵微子不悦的问:“都统这是何意?” 青湛说:“前辈你虽是世外高人,足智多谋却不知道民间疾苦。” 灵微子状似有一些不悦的说:“都统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老夫孤陋寡闻吗?” 青湛说:“在老百姓眼里能得到温饱就已经十分的满足了,现在的北周本就是百废待兴的阶段,老百姓中能得到知识的十分的少所以有才华并且是能通过国考的人大部分是世家子弟,这不过是恶性循环而已!” 灵微子语气更为不悦:“没错你说的是事实但是总不可能朝堂之上就被那些世家霸占着吧!你有什么良策吗?青湛都统!” 青湛的语气也带着一点恼火:“灵微子我敬您德高望重但是不要咄咄逼人,在下说的是事实!” “老夫并没有说你说的不是事实,老夫也不过是为了皇上着想如何避免做那无用之功!”灵微子这时的语气倒是平静无波起来说。 青湛气呼呼的瞪了一眼灵微子说:“我是一个粗人没有什么法子!” “既然没有法子就不要说什么反对之言!”灵微子说。 “够了!”独孤昕不耐烦的大吼一句说。两人立刻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互相怒瞪了一眼。 独孤昕开口说:“都没有好法子,朕要你们何用?” “臣等该死,请陛下降罪!”两人立马跪了下来说。 “降罪?”独孤昕冷笑一声说,“云儿不在,把你们留下来就是为了朕能够将京城稳定下来,结果呢,一个一个好的建议提不出来反而还起内讧!” “陛下,臣等万死!”青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独孤昕止住了,独孤昕慢声细语地说:“说吧,世家该怎么办你们说句话该怎么做?” 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说:“臣…” 灵微子无奈的说:“一切还是得等长公主回来看她怎么说?” 独孤昕皱紧了眉头,形成的怒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良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话:“没用的废物!下去!” 灵微子,青湛对视一眼只好退了下去,青湛皱着眉头问灵微子说:“你刚才那个提议主上早就否决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独孤昕说?” 灵微子笑了笑说:“青湛,你是武官文官那些子花花肠子你还是不要掺合比较好!” 青湛皱了皱眉头只好回到帝陵去打炼那些金衣卫了。 独孤昕迷茫的抬起头来苦笑不已没有独孤云傲他简直就是寸步难行,独孤云傲在帮他批阅奏折时就将这半年的工作全部为他打理好了,而自己呢?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陛下,翻牌子的时间到了!”全公公低声说。 独孤昕推开盘子说:“不必了,去凝香宫!” 凝香宫?全公公狐疑的看着独孤昕,那可是被冷落几个月的容婕妤的宫殿? 就在所有人的诧异中,凝香宫第一次掌起了红灯。 战争,上位者的游戏,每走一步便是数百人,数千人的流血成河,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厮杀但是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努力的杀下去才能活下去。 东晋,西楚遥遥对峙,两方主帅骑着胯下骏马走到中央来,长孙敬虽然年纪小但是在气势上却不属于任何人,前世他做过十年一统天下的帝王,戎马半生,气势之上岂会输给这一被母亲护着长大的孩子。 “来者何人?”楚焱十分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一十岁的稚童说。 长孙敬淡淡的说了一句:“东晋摄政王长孙敬!” 楚焱扑哧一声笑了:“长孙敬!没想到我们叔侄俩第一次见面会在战场上,昔日你父亲来楚国迎亲本王尽了地主之谊没有想到你的父王已经不能还本王这个人情了!” 长孙敬说:“那还真是遗憾!” 楚焱说:“是啊,真是遗憾,我的小侄子你知道本王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长孙敬笑着问:“是什么?” 楚焱拿剑指着长孙敬说:“恨不得寝汝皮食汝肉!” “呵呵呵呵呵!”长孙敬突然大笑起来,“食肉寝皮,叔叔为何这样恨本王?” 楚焱笑了说:“本王平生最恨三人,宠妾灭妻之人,背信弃义之人,罔顾人伦之人!你就是属于第三种,本王生平最痛恨的第三种!” “罔顾人伦之人?”长孙敬笑了,“没想到皇室之中还有这么重义气之人实在难得,还是叔叔吃斋念佛久了心性太过单纯了呢?” “你一个弑父夺位之人竟然还想着教训本王?”楚焱突然感到好笑起来。 “叔叔,本王不愿意多在这无趣的伦常上费那时间费那精力,要战便战,本王身后有四十万精锐,您真要打么?”长孙敬笑着说,“如果是战,明年今日,本王一定带着三牲在您的坟前祭拜!” “这句话也赠给你,长孙敬,虽然你是长孙璟唯一的骨血但是本王不会有丝毫手软!”楚焱转过马身回到了队伍之中。长孙敬回到队伍之中举起了佩剑。 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声来:“杀!”“战!” 顿时队伍如水般涌出纠缠在一起,开始令人心寒的混战! 长孙敬闭上眼睛问自己的军师何晋说:“现在交战几日了?” 何晋看着地图说:“三天了,双方都投入了四十万军队交战,胜负各半想来不需要多久就能分出胜负了!” “何晋,你说本王这一次能战胜几率是多少?”长孙敬说。 “五五参半吧!”何晋说,“王爷这一次将所有将领派出战场,楚焱亦是,实力不分伯仲只看个人运气了!” “全都派出战场?”长孙敬睁开眼睛,“白浪呢?” 这时一传令兵禀报:“禀王爷,白浪率军突袭现已拿下我军北寨!” 长孙敬睁开眼睛说:“说来就来,命令徐畅帅两营铁骑迎战白浪务必夺下北寨!” 长孙敬看向何晋,何晋说:“周岚,钟甄?” 何晋说:“赵爽,钟甄是主力在与我军死战!” 这时又有紧急军令传来:“王爷,周岚帅帅数千骑兵攻向我军东方粮草大营!” 长孙敬笑道:“不必担心,那是一座空营,王德已经在那里埋伏了!” 何晋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长孙敬看着何晋有一些不对劲便问:“想什么呢,如今双方只是势均力敌!” 何晋的脸色已经开始变了:“主公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长孙敬眯起眼睛问:“什么事情?” 何晋语气极为沉重地说:“楚焱还有一位大将没有出现!” 长孙敬语气颇为不满的说:“楚焱手下只有四将天下皆知,哪还有大将?” 何晋说:“他自己,楚焱本身就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大将!” 长孙敬有一些不耐烦:“作为主帅不是应该在前方督战么?” 何晋说:“主公如果他没有在前方督战而是出现在我军最薄弱的地方呢?” 长孙敬的脸色开始慢慢黑了下来:“我军最薄弱的地方那就是…” 这时候大营外冲杀声响成一片,一名将领很快冲进王帐急忙说:“王爷,楚焱亲帅战骑杀进我方大营!王爷快走吧!” 长孙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楚焱冲本王来了!” 何晋立马劝道:“王爷快走吧!” 长孙敬大怒抽出宝剑:“本王不走,本王就不信他楚焱还真能打败本王!” “嘭!”何晋迅速砍晕长孙敬厉声吩咐:“快扶王爷上马!” ……。 “楚焱胜了?”独孤云傲一手为趴在她怀中的幽昌理毛一边问。 “是,他胜了但是他付出的代价不比长孙敬的少,想来在半年乃至一年内都不会发兵!”司马昱说。 独孤云傲说:“是吗,看样子他在楚国是彻底扎稳了脚跟了这样的发展很不错!” “可是…”司马昱有一些犹豫,独孤云傲笑着说:“可是长孙敬不会这么轻易认输对不对!” 司马昱点了点头,独孤云傲一边仔细的为幽昌捋毛一边说:“你想说些什么本宫都知道,长孙敬虽说丢了大量辎重,损失大量的兵力但是他在东晋内仍有三十万旧军,在延庆,北辰还有十五万精锐足以抵抗楚焱。” 司马昱十分敬服的看着独孤云傲说:“主上英明!” 独孤云傲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啦,说说长孙敬不会败的另一个原因吧!” 司马昱说:“楚国粮仓大多出于蜀地,蜀地运粮运至前线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更何况楚烨虽是信任楚焱但是…” “辘辘辘辘!” 军队急行军的声音在响起,长孙敬幽幽的转醒看着外边的景色,长孙敬看着守在他身边的何晋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他很清楚以先前的情况看来何晋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长孙璟缓缓开口说:“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何晋见长孙敬没有责怪自己很庆幸自己的脑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终于说:“主公被带走后,楚焱攻取了鹿泉,沙河,武安,南宫,顺平五郡!” 长孙敬脸色一白但是还是忍住了只是叹息了一声说:“真是败了,败得太惨了,何晋你说本王会是第二个长孙越吗?” 何晋说:“不会!” “说实话!” 何晋坚定的说:“老臣说的是实话!” 长孙敬倦倦的扶额问:“为什么?” 何晋说:“主公在东晋尚余三十万旧部,还有十五万精锐未出,并且楚焱伤亡不小急需休整,在半年乃至一年内都不会有大的动静,而且楚国粮仓大多出于蜀地,蜀地运粮运至前线少则一月多则半年,秉着粮草先行的原则,楚焱不会轻易动弹,而且楚烨虽说极为信任楚烨但是功高震主,只要是帝王都会怀疑,想来取得这一场大胜之后楚焱一定会被楚烨召回,亦或是进行平调!” 长孙敬笑了:“是吗,如果真是这样,本王就等着楚烨他自毁长城!今日之辱本王必十倍奉坏!” 恍若有一只厉鬼在黑夜里猖狂的大笑。 ------题外话------ 小妖:亲们,亲们,咱们云傲女帝的掌权之路开始了!订阅,撒花,欢呼吧!↖(^ω^)↗ ------------ 第二十一章 摄政之权(下) 独孤云傲打开从京都传来的消息说:“司马昱,你说本宫这个时候该不该回去?” 司马昱说:“主上一向睿智,已有了打算何必问属下呢?” 独孤云傲疲倦的闭上眼睛,最近三天为了稳住北周在这里的控制权,以及相关的军事布防她已经三天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如果是在前世那倒还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当时她已成年可是现在她的身体的精力再旺盛她终究只是一个孩子。 司马昱看着独孤云傲双眼下那一片乌青微微心疼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他很了解自己的主上,独孤云傲做事一向是力求完美,不容许有丝毫错漏。这样的她是不会听任何人的劝的。 司马昱知道如今独孤云傲最想的就是听到最近的军情于是慢慢的说:“楚焱夺了长孙敬鹿泉,沙河,武安,南宫,顺平等五座军事重郡,现在的东晋就像是被撕裂一个硕大的口子只要在往前一步就可以吞并!” 独孤云傲说:“司马昱别报喜不报忧了,你我很清楚,长孙敬没那么容易败,而且楚烨虽说是一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帝王但是只要是一个帝王他就会有疑心,他不会容许功高震主的存在的!” 司马昱垂下了眸子说:“主上料事如神!” 独孤云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再料事如神又如何,朝廷的变化瞬息万变,谁能真正地把握住方向。司马昱你在这里与云霄留守,你们做事本宫放心!” 司马昱的心咯噔一下碎了,什么留守,开什么玩笑,他一天没有见到主上就浑身难受,现在如果要留守那他不得难过死了。司马昱连忙腆着笑脸说:“主上,您不能这样做啊,您也知道属下对您的崇敬那是…” 司马昱的马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独孤云傲打断了:“你如果有时间想着如何拍马屁倒不如想着如何为本宫分忧,本公回京还不知道是何时才能回到战场上,蒋涛手下的老兵剩下的虽然不多了但是不乏有对蒋涛那个伪君子赤胆忠心的,这样一个毒瘤子你们不帮本宫除掉谁来帮忙?” 司马昱讷讷不言,独孤云傲见司马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温言软语的说:“等到了京都那边稳定了我会让诸葛晓来换你,如何?” 司马昱立马喜笑颜开十分狗腿似的说:“那主上您快去吧那些家伙摆平了,我知道以主上的你的能力,那绝代风华,一定能将那些人迅速摆平然后将属下我接回去的…” “锵锵锵!”睡在独孤云傲身边的幽昌抬起头来不屑地叫唤了几句,似乎在鄙视司马昱的狗腿。 “咳咳咳咳!”司马昱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声掩饰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太悲剧了有没有,在主上身边还要被一个畜生鄙视。 上都皇宫凝香宫 “娘亲,今天是你破例来一次有什么事情对女儿说吗?”容悦问容夫人说。 容夫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说:“按道理这件事情本不应该告诉你但是这件事你又非做不可!” 容悦有一些不明白的看着容夫人,容夫人欲言又止,到底是下了好大决心才说出来:“女儿,当初让你对昭元公主示好结果如何?” 容悦皱了皱眉头说:“长公主什么都没说只说后宫之事她绝不搀和让本宫认清形势好自为之!” 容夫人听言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容悦有一点不明白了说:“娘亲,她都不帮本宫那叫什么好啊!” 容夫人摇了摇头说:“她这般不计较反而还点醒你就说明容家的示好她收到了,否则你的日子哪有这么好过!” 容悦下意识的红了脸,最近她的圣眷最浓大有将唐婉那贱人比下去的势头回头看看她的日子实在是过得不错的。容夫人见状说:“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不得不做啊!” 容悦问:“娘亲又是何事?” 容夫人附耳在容悦的耳旁说了几句话,容悦脸色大变,她紧张地问:“这是爹爹的意思?” 容夫人点点头眼泪也垂了下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娘也舍不得,但是她的存在就是皇上心里对容家解不开的疙瘩,悦儿你也不是之前的小姑娘了,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吧!” 容悦变换了一下神色有一些犹豫但是容夫人却抓住容悦的手说:“女儿啊,娘亲也是为了你好,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你的容貌到底与她有几分相像啊,皇上见了你虽说现在不会有疙瘩但是难保以后啊!” 容悦想起那是选秀时独孤昕厌恶的眼神,再想起第一次召幸她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容悦下定了决心说:“娘亲,放心吧,女儿知道如何做,倒是七皇子那边?” 容夫人苦笑一声说:“七皇子那边,老爷已经准备好了,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容悦这才点了点头说:“父亲有把握自然是最好,如今昭元长公主即将班师回朝,那时的庆功宴想来是最好的机会,娘亲倒是你…。” 母女两窃窃私语的一阵时间后,容夫人才离去。 独孤云傲再一次坐上了为她准备的半幅龙銮,浩浩汤汤绵延数千米的仪仗,在所有人的艳羡中出发了。围观的人交口称赞着这位公主的功绩,赞叹着这位公主高贵的出生,那赫赫仪仗所象征的高贵,权力。所有的这一切迷煞了所有人的眼。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这些人赞叹的声音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眸子,这几天她真的是累坏了比任何人都要累。上都的情况她大致已经了解了,这一次的回去就意味着她不再能像以前那般深居简出了。独孤昕一定会将她推出来一定会用她来转移世家的视线。这时他想要的结果亦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最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谁都不会知道。 独孤云傲很明白当她踏上这金银车的时候就意味着将来会是一场极为艰难的硬仗。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看着那无处不在的喧嚣叹息一声,独孤昕,朕的好哥哥希望你不要让朕将人心想得太坏了。 元武八年白露,昭元长公主班师回朝,帝亲迎,加冕摄政王,天子见行不败,赐金银车御前跑马。——《周史。元武传》 “来了吗?”独孤昕有一些紧张的问全福。 全福笑着说:“陛下您也太心急了吧,长公主得申时才能到达城门口,这抵达皇宫至少得是申时三刻啊!”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朕等不及,朕立刻出城相迎!” 全福脸色大变拉住独孤昕说:“陛下,这万万不可呀,长公主本就锋芒毕露如今您再这样下去就是为长公主树敌啊!” 独孤昕甩开全福的手说:“朕才管不了那么多呢,传令下去立刻出门相迎!” “诺!” 独孤昕看了一眼奢华的宫殿叹了一口气想:云儿,希望你以后不要恨哥哥! 独孤云傲的耳边传来一道密音:“主上,刚刚接到消息,皇上出城相迎!” 独孤云傲懒懒的勾起了唇角说:“看样子本宫这个哥哥是迫不及待的要将本宫往火坑里推然后自己就在旁边坐收鱼翁之利了!” “主上,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万一…”拂梅在马车外用密音说。 独孤云傲语气依旧懒懒地说:“慌什么,他赖以生存的金衣卫是谁训练出来,他自己为是的父皇留下的力量是谁的手下…” 拂梅这才将悬着的心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继续低着头赶路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子銮驾在城中逶迤而行,明黄与朱红的仪仗队、法器的排列,各等大臣按品级依次排列,再加上各种等级的侍卫,拥簇着天子乘坐的銮辇,其规模之庞大,如非亲眼所见的人,根本描述不出来。整个场面逶迤数里,前后不能相望,繁荣,尊贵,华丽,奢侈……淋漓尽致! 昭元公主,所有人都呼唤着这个名字,这个能让天子亲迎的公主,这个一举夺回东杰十城开疆扩土的公主。这个一举振国威的公主。 城门大开,一支不逊于天子銮仪的仪仗慢慢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谁都记起昭元公主第一次回京时那煊赫无边的仪仗,昭元长公主位同皇后! 仪仗很快就接上了头,属于独孤云傲的那支仪仗跪拜下去山呼万岁,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那金银车上停留,这时一只素白的手缓缓地掀开珠帘,随后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恭迎昭元长公主回宫,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声呼喊不仅是官员,更是围着驻足观看的百姓,谁都知道官员这一声呼喊中饱含着很多不甘但是百姓却是发自内心的。 独孤云傲缓缓的走下来,轻扬起唇角上的一抹笑容,独孤昕的眼神不由得一晃只听到耳边一句:“昭元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昕的眼角开始湿润了,他的云傲,他的昭元公主终于回来了。 独孤昕揩了揩眼角上的泪珠看着独孤云傲的小脸心疼地说:“云儿,你瘦了,打仗很辛苦吧!”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回皇兄一切安好!” 独孤昕只是笑着摸了摸独孤云傲的头后示意全福宣旨。 全福尖声说:“请昭元长公主上前听封。” 独孤云傲跪了下来说:“臣接旨!” 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昭元长公主护国有功,开疆扩土治国有方,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今顺应天意,封昭元长公主为当朝摄政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钦哉! 摄政王? 所有官员都震惊了,皇上这也太胡来了吧! 礼部尚书范炎第一个站出来大声说:“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独孤昕懒懒的扫了一眼范炎说:“为何不可?” 范炎说:“虽然我朝历代都有女子摄政但是都有一个前提要不是当朝皇上身体有恙无暇顾及朝政要不就是有主年幼无法理政,如今陛下春秋鼎盛,而长公主尚不足九岁怎能担此大任!” 独孤昕冷笑一声说:“为何不能?”说着将独孤云傲扶了起来将圣旨塞进了独孤云傲的手里德说:“朕的皇妹年仅九岁不仅收复了东杰十城并开疆拓土拿下大名,霸州,崇明三郡,而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在干什么,只知道一味的歌功颂德!” 范炎说:“陛下,就算是长公主有此功绩但是也不足以封王…” 这时候容德站出来跪在独孤云傲面前,谁都不知道容德此举这是为何均疑惑的看着容德,只见容德跪了下来:“臣光禄大夫容德拜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独孤昕震惊地看了容德一眼,但见容氏一系官员紧随着自己的家主跪拜下来:“臣等拜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容氏一族的跪拜,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跪了下来:“草民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依附着容氏的李氏,刘氏官员也纷纷跪了下来,一时间前来亲迎的官员跪下了一半,而独孤云傲的那些兵们也喜气洋洋整齐划一的喊道:“拜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潮水般的山呼声将范炎的驳斥声彻底地掩盖住了,范炎的脸色极为苍白,他没有想到容氏竟然这般做无疑是打了范氏响亮的一记耳光,军民用他们的山呼声证明了他们的支持,得民心如此他怎能说出反对之言?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是容氏不仅是支持了独孤云傲并且还彻底的踩了他范氏一脚,只听刑部尚书容廉扬声道:“皇上,摄政王,臣有事起奏!” 独孤昕不解地看了一眼容德慢慢开口说:“准奏!” 容廉的声音在山呼声过后响起:“臣启奏陛下,礼部尚书范炎,卖官鬻爵,纵奴行凶,杀戮无辜。” 独孤云傲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容氏这一次发难真是会挑时候。 ------题外话------ 普及一下,古代十大罪: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义,不睦,内乱。 均是古代不赦之罪! 哈哈,范家这一次惨喽! ------------ 第二十二章 皇室夜宴 独孤昕沉下脸来问:“证据确凿吗?” 容廉坚定的说:“证据确凿,请陛下决断。” 独孤昕看了一眼惨白着脸的范炎吐出一句话:“即日起撤除礼部尚书职务,打入天牢,由大理寺卿容仁,大理寺少卿李悦及刑部侍郎薛渊共同审理,如果属实,立斩不赦!” “陛下,念在摄政王刚班师回朝的喜庆份上请陛下避免杀戮之气!”蒋系一名官员前来请求饶恕说。 独孤昕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平静地说:“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孤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让兄长不能为百姓申冤。我朝不容许出现以权谋私,败坏法纪之事!” 话音一落周围的百姓再一次山呼:“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范炎后走回了自己的十二人抬金顶凤辇之上,独孤昕也回到了自己的龙銮车上声音响亮地说:“回宫!” 未央宫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用红木盘呈上来的朝服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抿了一口玫瑰汁说:“皇兄,这一次是为了什么这般大张旗鼓!” “世家的势力太过庞大了,皇权都需要忌惮几分,本来是想铲除但是一旦铲除就没有可替换的人所以…”独孤昕有一些不好意思地说。独孤云傲接下了他的话:“所以你希望孤吸引世家所有人的注意力控制兵权!” 独孤昕的耳朵有一些红红的低下了头说:“云儿,对不起,皇兄实在是没有办法。” 独孤云傲没有说:“好!” 独孤云傲继续说:“孤要设立学堂!” 独孤昕有一些不明白了:“不是已经有了国子监了吗?” 独孤云傲慢慢地说:“国子监大多是世家子弟少部分真才实学的人亦是被世家所拉拢,所以如果皇兄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就只能从民间选拔,虽说民间有识之士很少但是却不是没有,皇兄想要将世家清出局这备份自然是要是自己的心腹。” 独孤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国考会出现大量的世家子弟了!” 独孤云傲毫不犹豫的给独孤昕泼了一盆冷水说:“养育人才是长久之事没有五年十年是办不成的,所以对于世家动手之事只能缓缓之趋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独孤昕虽然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却没有彻底难看至少还有一丝希望不是么,独孤昕问:“现在世家与皇权的实力不相伯仲,可是他们做的事情朕实在无法忍受!” 独孤云傲说:“皇兄忍不住咱们也得忍,你这八年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五年吗?” 独孤昕努力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翻腾的气血给压了下来说:“好,朕忍,不过是五年吗!” 独孤云傲说:“陛下,今日的接风洗尘宴,各宫嫔妃,皇子,朝廷百官及其亲眷必须列席!” 独孤昕笑着说:“这是自然,这样一件大喜事我们兄妹自当好好庆贺一番。”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反驳之言只是垂下眸子抿着杯中的玫瑰汁。 “长公主大捷,陛下这是要好好庆贺一番啊!”薛如意看着忙碌成一团的景象对自己的女儿景荣说。 独孤珣抿起嘴唇一脸不甘的神色,同样是公主,为什么她就要被人践踏零落成泥而那个人就可以这般逍遥自在享受万人朝贺。 薛如意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因为接风宴被特赦出来的女儿说:“在接风宴上好好表现,不要给你皇兄添堵,今日孟克可汗也会来,希望你不要失了我北周的礼数。” 独孤珣看着一脸冷漠的母亲终于抿起唇说:“儿臣知道了。” 未央宫 独孤云傲任由四婢为她梳洗打扮起来,独孤云傲倦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这一次像上次一样不要太招摇。” 拂梅一边为独孤云傲梳着头发一边笑着说:“主上,咱们已经被推到世人眼前了,您就是再怎么低调也没办法啊!” “按孤说的去做就是了,那些靠金银首饰堆砌起来的人孤一向是不喜欢的!”独孤云傲说。 弄菊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诺!”其实她知道主上不论做什么打扮都是很漂亮的可是那样朴素的出去总感觉主上不受宠一样。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别给孤嘟丧着一张嘴,有的时候并不是一身珠光宝翠就意味着尊贵。那只意味着他们的虚荣亦或是要靠珠宝才能强自撑起的脸面。” 四婢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说:“诺!” 唐婉将自己压箱底的珠宝全部都摆了出来,自从长公主去前线后皇上就不在留宿在她这儿反而去那些有实力的世家之女那儿,她很清楚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是地位尊贵但是内里却是空得很,皇上在无事时会给她无限荣宠是因为她没有外戚,而在国家出事时却要去那些重臣之家是因为他们有强大的实力。这些虽然她懂但是她真是不甘心,她摸着自己的腹部露出一丝狰狞在进宫后皇上是十次有六次来这儿的为什么她现在还没有身孕,难道是在唐家时候身体就已经受损?每每问太医太医都说她的身子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还是不错的,难道都是谎言? 唐婉越想越心急,眼中也越来越焦灼,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在这后宫之中就只有孤独致死的份了,她真是不甘心啊! “娘娘,我们该梳妆了昭元公主的接风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烟梅走进来提醒道。 唐婉愣了一下,昭元公主?她想起独孤昕那时温和的话语:“这样算来你是朕的表妹了!” 昭元公主的生母圣德皇后与独孤昕的生母淑娴皇后是一母同胞,独孤昕与独孤云傲就相当于是亲生兄妹,所以论关系来算她就是昭元公主的表姐,如果抱上昭元公主的大腿,那她就不必担心了,而且自己的身体虽然弱上一些但是还不至于无药可救,昭元长公主是皇上的心尖儿,身边的御医肯定比宫里那些为嫔妃看病的御医强上不少如果能将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唐婉不禁沉思起来,朗声唤道烟梅说:“烟梅换些素净但是又不失喜庆的簪花,衣服亦是如此!” “诺!” 陶无殇跟随着父亲来到了皇宫,陛下今日在玉阳宫设宴想来对于这位长公主是极为重视,看着父亲近来对自己谄媚的嘴脸他就感到一阵恶心,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宠妾灭妻何至于此,他的母亲虽是云王府二房庶女但是出生也是极为高贵的,如今看着唐婉仗着云氏出生的母亲获得盛宠才想到自己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当真是自私可鄙。 看着满面笑容实则虚伪至极的官员嘴脸,陶无殇只感觉一阵恶心,心感烦躁的他在趁人不觉时离开了喧闹不已的宫殿。 未央宫 独孤云傲将独孤昕积累下来的奏折批阅好后换上了独孤昕送来的宫服说是宫服倒不如说是类似于朝服的曲裾深衣。款式像极了当初她在琉璃宴的款式。但是不同于那时的款式,当时是九尾九凤,但是这一次却是八龙九凤,裙摆是团龙密纹。象征着摄政王与嫡长公主双重的高贵身份。 “孤的兄长还真是煞费苦心!”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毛说。 “主上,这衣服我们穿还是不穿?”拂梅有一点犹豫地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穿,为什么不穿?” 未央宫外,独孤琼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巍峨煊赫的宫殿,正想要进去却被护卫拦住了:“和婉公主恕罪,您不能进去!” 独孤琼有一些恼怒:“你们敢阻拦本宫?” 护卫只是说:“公主恕罪,陛下已有命令除摄政王本人应允,亦或是皇上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摄政王!” 独孤琼狠狠地剜了护卫一眼气鼓鼓的嘟哝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打了一场胜战吗?” “八妹,你在这儿干什么?”一道柔婉的女音从独孤琼的身后响起,独孤琼往后一看只见一美人聘聘婷婷的向她走来,只见她今日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当真是美不胜收。 独孤琼笑了:“二姐今日穿得真是好看!” 独孤琳笑了点了点独孤琼的鼻子说:“就属你嘴甜,你今日干什么来未央宫,你不知道进未央宫除了姑姑的法旨或者是父皇的圣旨任何人不得擅闯么?” 独孤琼撅起嘴巴不满的说:“我不是好奇嘛,这位皇姑姑这么神秘,回来的时候连面容都没有看清楚深居简出一个月之后就率兵打仗去了。” 独孤琳笑着说:“待会不就是可以见到了!” 独孤琼拉着独孤琳的手说:“二姐,你见过皇姑姑长什么模样么,好看吗?” 独孤琳笑了笑说:“独孤家的孩子岂会是凡人,自然是姿容不俗的。”岂止是姿容不俗,那个人的美让人忍不住沉沦,美极,媚极,妖极但是却又不容人侵犯只有她才是那高高在上的凰者。这是第一次她产生恐惧的感觉,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直到见到那个人时她才明白父皇这是为了什么?因为自己的五官与那个人有三分相似但是自己却没有那个人的魅惑无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北周朝最尊贵的公主如今看来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想到这里她就将指甲抠进自己的肉里,只有那个人才是最尊贵的存在。 吱呀,未央宫的宫门打了开来,让独孤琼,独孤琳不由得一愣。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玄衣女子走出了宫门,两人连忙跪拜了下来,“琳月(和婉)拜见摄政王!” 两人头也不敢抬只听一声极为清悦的声音响起:“免礼!” 两人都站起身来正想看看自己的皇姑姑却只见大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什么人嘛!”独孤琼不满的嘟起了嘴巴说。 独孤琳温和的笑着拉着独孤琼说“八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姑姑都已经走了我们可不能晚了!” 独孤琼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独孤琳拉着走,心里十分的不满。 独孤云傲一边走着一边问:“独孤琳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现在也已经快十六了,不知道独孤昕打算如何安排她?” 拂梅说:“主上,大概皇上想要奇货可居,这位琳月公主估计是用来拉拢朝臣的。” 独孤云傲冷冷的说:“是吗?就随她吧,到底是一个可怜人!” “是!” 独孤琳拉着独孤琼快步走在宫道上时一下子没有注意到脚下身上一下悬空,她感觉心不由得一慌这时恰巧一只手托住了她。 独孤琳抬头看着那人只觉呼吸一滞只见一张男子的脸就这样撞进了她的眼中: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一张极为英俊的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公主,恕在下无礼!”一声醇厚的嗓音慢慢响起唤醒了独孤琳,此时的独孤琳才发觉自己早已经被人扶着站了起来而他则是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可是明明是跪着但是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气质。 “姐姐,快些走吧,我们要迟到了!”独孤琼拉着独孤琳的手说,独孤琳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被独孤琼拉着走了。 男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姐姐?真是不知道是哪位公主。 唐婉一身粉红宫装腰束素色缎带显出盈盈一握的软腰贴身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脸上未施过多粉黛却显得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比之原来的端雅大方更使人觉得心下痒痒。 容悦看着唐婉这一身打扮目露出不屑的光芒,她今日一身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显得她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并恰到好处的显现了她的妩媚高贵。 这一路上姹紫嫣红,各有千秋当真是迷煞了众人的眼。 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间只听一声太监高声叫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顿时正殿里安静下来,众宫嫔,大臣及家眷齐齐起身俯身于地,口呼万岁。 “众卿平身。”独孤昕挥手道,旋即坐了下来。皇后等也各自坐下。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坐到了位子上。唐婉抬头看着多日没见的独孤昕双目含情送去媚人的柔波,独孤昕看到这一束光芒后微微一笑,自己确实是好久没有去猗兰殿哪儿了,唐家送过来的女儿真是不错比范家还会伺候人,今日就好好玩玩。 就在他想着放松放松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宴席的热闹,也打破了独孤昕的思考。 “摄政王驾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只见那道玄色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睛里,那一具娇小的身影里谁都不知道有多大的能量。因为她,东杰十城夺回;因为她,北周开疆拓土;因为她,东晋主帅兵败被俘。明明应该为有这样的公主感到骄傲的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了从心底生出来的无尽的寒意,冷得让人恐惧。 但是在这个孩子出现的时候他们该有的礼数谁都没有少:“臣恭迎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独孤云傲说着走到了独孤昕面前行了一个平礼后坐到了独孤昕右手边的位置上,明亮的灯光将这座宫殿照的亮如白昼,所有人看着独孤云傲的服饰之后倒吸一口凉气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这一次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逾矩而且想来今天的服饰一定是皇上授意的否则不会使用这么高的规格。八龙九凤这样的宫装只有一人穿过,也只有那个人穿过。现在皇上的用意不置可否已然是全心信赖如今的摄政王,这个时候谁要是插了一句嘴皮子那就是脱一层皮的事情,在朝堂上混大多数人都会有一些脏历史皇上现在密探无数搞不好就被揪出来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算了。 独孤瑱看着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大臣冷笑了一声但是他必须打破这僵局起身说:“启奏父皇,孟克可汗已在殿外等候,是否宣召进殿!” 独孤昕的脸上裂开一朵笑容说:“这是自然,宣可汗进殿!” 听到这声音,独孤珣的身体不由得一颤,独孤云傲瞟了一眼独孤珣只见她今天打扮的极好,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虽打扮得富贵却不失清雅想来薛如意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恰到好处的用杯盏掩饰了过去,这时候孟克走了进来。 孟克只是按自己国家的方式打了一声招呼大咧咧的就朝主台看去,当那一双眼睛闯进自己的眼眸时,孟克的脸色开始微微一变。 她怎么会在这儿? ------------ 第二十三章 容嫔之死(上) 孟克的膝盖刚想弯下去却见到独孤云傲不赞同的目光于是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用蹩脚的汉语说:“孟克第一次见到这般富贵繁华的景象,中原当真是一块沃土!” 独孤昕笑着说:“可汗过奖,虽然我朝物资丰富但是可汗的国度却也别有一番风情,两家不过是各有千秋而已谁也不能证明谁更胜一筹!” 这般自谦的话语让孟克微微蹙起了眉头却也发现有一少女正在盯着自己金色的眸子泛出不耐烦的目光,让少女吓了一跳但是却仍不死心偷偷的瞅着他。 看着孟克的少女就是独孤珣,当孟克一进来的时候独孤珣就忍不住心里怦怦直跳,她一直以为可汗是一个膀宽腰圆的鲁莽大汉却没有想到是这般模样。 只见他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栗色的长发却也不是披散开来而是束了起来露出俊美的容颜,只见他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当真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独孤珣见了忍不住面红耳赤低下头来。 独孤云傲眼角的余光看到独孤珣的反应顿时有一些哭笑不得起来,她以为这一次见面,应该是一出大殿上勇敢拒婚,独孤珣被皇帝重责,甚至谈判几近破裂的结果才是,怎么反倒变得独孤珣芳心暗许了。这样一来,不就变成了一出闹剧了吗?真是算来算去算不得人心,可是倒也无妨独孤云傲本来的打算就只是将独孤珣远远地打发了去,这样她不哭不闹心甘情愿嫁出去到时也是极好的结局。 独孤昕见独孤珣这般小女儿娇态也只是为了哪般,当初他被孟克俘虏也没有太过注意这个男人的长相,如今一见这男子当真是长得极好比之北周世家子弟丝毫不逊色反而要超脱许多,虽然独孤昕早已做好了要将独孤珣贱卖的准备但是看到买主不错的时候心里也是极为欢喜的,虽然他不喜欢独孤珣但是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如果真的嫁给了一个肥头猪脑的人就是他心里再愿意也是会有一些不舒坦的。 独孤昕乐呵呵的将独孤珣拉出来说:“这是朕的女儿,就交托给可汗了!” 孟克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独孤珣微微一笑说:“公主如此美丽,在下就谢谢周皇割爱了!” 独孤昕举起酒盏说:“愿我两国世代友好!” 孟克也举起酒杯说:“愿我两国世代交好!” 就在两人觥筹交错间,薛如意微笑着拍了拍手,丝竹声响起,两队曼妙宫娥身着轻纱翩然起舞起来。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男人露出丑陋的痴迷之色不禁莞尔,如果单凭好色来评价男人的话那独孤家的皇子除了五皇子独孤珩不合格之外向来都是极为出色的。 独孤云傲朝独孤昕的那一片皇子中一瞥微微一笑哦啊,只见独孤瑜明显是被孤立的一个,二皇子独孤琮虽然被冷落多时但是实力到底是摆在那儿的也无人敢瞧不起,独孤瑱一直是以依附独孤琮而存在的表象来迷惑世人,虽说有一点难堪但是不得不说他的长相极为俊美,比独孤琮要强上百倍!独孤珩此时正色迷迷的看着那群身着轻纱的宫娥,似乎想将她们身上的轻纱剥去就地正法一样。虽说他的长相亦是不差但是这一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恶心。再看独孤珏只是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表情,就是在看到独孤珏时独孤云傲也不得不说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他的五官与她和独孤博有四分相似这也是为什么独孤昕对他如此疼宠原因之一,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时眼睛微微一抬但是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将眼睛移开倒也没有让人发觉。 独孤珏心里感到奇怪但是注意他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谁也没有察觉独孤云傲眼中泛过的一抹狠戾。 推杯换盏之后独孤云傲借口空气有一些闷想要出去透透气,独孤昕见独孤云傲似乎有一些不悦于是就答应了。不久之后孟克借着不胜酒力要如厕暂时离开了宴席。 孟克借着夜色跟随着那一道影子样的存在来到了一个极为幽静的地方,看到月光下那道负手而立的身影孟克跪了下来:“神主!”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孟克你很不错竟然能够认出本主来。” 孟克笑着说:“神主寄居的每一具皮囊孟克都记得很清楚。” 独孤云傲慢慢开口说:“本主在传达给你的意思上已经很明显了,开通互市对你们来说是利大于弊,但是你们到底是不如中原人聪明在经商这方面很可能会吃亏,所以本主会处理好这一类事情,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 “谢神主!”孟克说。 独孤云傲继续问:“对于你那新婚妻子你是如何看待的?” 孟克说:“奴才不知,望神主示下!”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但是本主提醒你如果她说动你对北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亦或者是损害了北周的利益,到时死亡之军将会出现在你的国度,孟克本主从来不威胁人本主向来说到做到明白了吗?” 孟克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上然后将头埋了下来说:“神主,您的奴仆孟克永远忠诚于您!” 独孤云傲说:“孟克,本主希望不要让本主失望,本主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对于你,本主已是破例一次了!” 孟克浑身一颤终于说:“神主,孟克绝不会做让族人受苦的事情。” 独孤云傲自己先走了说:“国宴上少不了你,你先去吧,本主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是!” 孟克恭敬地退了下来,这时一道黑影飘忽而至手里提着一个东西,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 独孤云傲说:“让孤看看这个人是谁?” 独孤云傲一挑眉说:“孤的亲戚还真是多啊,这样都能撞上一个!” 拂梅用密音说:“主上要不要…”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将他弄醒吧!” 陶无殇迷迷糊糊的感到身体一阵刺痛然后就感到自己的头似乎被人揪住一样,这时候他才稍微有一些清醒,睁开眼睛,只见一张绝美至极的脸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她不是飘然若仙脱俗的绝世容颜,而是一张无法形容的面容,知道这张面容的主人只需要轻浅一笑就能让众人癫狂。而此时这个孩子正在冷冷的望着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抓住他他只是见到不常出没的地方有人影闪动而已还未看清是谁就被人击晕了。 “你为什么跟踪孤?”独孤云傲说。 “孤?”陶无殇震惊了,这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称孤,那就是摄政王!他怎么也想不到摄政王竟然会在这里,此时她不是应该在宴席之上的吗? 陶无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自己的清白,在她的面前他感觉自己连说话勇气都没有,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一说话就会惹得她不高兴,他可不想这样。 “呵呵呵,表哥还真是有趣!”独孤云傲看着陶无殇一脸纠结腼腆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说。 这一声笑声让陶无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回王爷草民只是不喜欢那宴席的气氛所以就出来溜达溜达。” 独孤云傲说:“孤明白,到处都是虚伪逢迎看得确实是让人作呕!” “王爷也讨厌那些人?”陶无殇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问。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讨厌,但是那又如何这是朝堂的本质。” 陶无殇无奈的笑了笑只听独孤云傲问:“你的志向是什么?” 陶无殇说:“其实我一直想当一个将军,这是母亲的梦想也是我从小的愿望。”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志向到是不错,可是你懂兵法吗?” 陶无殇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就听独孤云傲继续说下去:“打仗虽说不能死靠兵法但是却也不能丝毫不懂,你也知道以你的身份就算是再不济也能做一个校尉,那么多的兵的性命握在你的手上你就不感到发怵吗?” 陶无殇不再言语稍后就涨红着脸说:“未必只有兵法才靠谱只要我有实战就可以胜过那些读兵书的人百倍甚至是千倍。” 独孤云傲看着他笑了一下:“你是想求孤给你一次机会,一次到军中历练的机会?可是孤的军队从来不收庸才,论武,你的武功只是平平而已,论智谋你也比不上任何一位,如果你想进入孤的军队就必须从小兵做起,你是一个世家公子虽然不受宠但是却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长大的,孤的那些兵犊子们可是从刀山火海中滚下来的你确定你能够从他们的肩头爬上去?” 陶无殇苦笑一下说:“摄政王就这般瞧不起在下吗?”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说:“不是看不起,而是你必须证明你的实力,你到西楚防线去吧!” 陶无殇愣了一下,独孤云傲说:“只有战争才能证明你的能力,现在犬戎议和,东晋已败,只有西楚那边最不安分。” 陶无殇没有明白独孤云傲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却也知道这是为了他更好的体现自己的才能。只听独孤云傲说:“只有证明了你的实力孤才会考虑将你收入阵营。” 陶无殇有一些激动正当他准备感谢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已经走远。 独孤云傲再一次回到席上,独孤昕正与妃嫔们谈笑风生好不自在。独孤云傲看着众生丑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眸之中划过了一道不屑,而这儿恰到好处的为一直留意着独孤云傲动向的独孤瑱所发现了。 独孤瑱自从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周围一切都改变了不少,他本以为这一次蒋国公再一次挂帅出征会重振蒋家声威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蒋国公不仅全军覆没打了一个败战而且在东晋的军权全被自己这位皇姑姑给正大光明的拿了过来。更可怕的事是这位皇姑姑不仅拿下了东杰十城而且拿下了东晋大名,霸州,崇明三郡直接就将东晋赖以生存的防线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一举动使得东晋防线至少十年不会有大的战事,而如今犬戎议和不再给蒋家养匪自保的机会。只有战争才能体现将领的作用,现在除了西楚防线上会有一些小动作外,北周目前是极为安全的。现在武功已经不行了只能是文治了。对于文治这一块独孤瑱是很有信心但是作为曾经的帝王他很清楚没有军权的支持做得再好也是没有丝毫的作用,而如今掌握军权的就是当今摄政王独孤云傲,而且父皇对于薛家明显是不满已久如今有一个声名赫赫战绩不凡的摄政王,想来薛家在西楚防线上的兵权不日就会被夺回。所以他很明白只有讨得了独孤云傲的欢心才能有问鼎皇位的资格。独孤瑱看到独孤云傲那一抹不屑的眼神心中暗喜,想来自家这位皇姑姑是非常讨厌好色之人,独孤瑱看了一眼那陶醉不已的独孤珩和微微露出痴迷神色的独孤琮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际,独孤昕看着薛如意和喜笑颜开的独孤珣不由有一阵恍惚,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到了嫁女儿的年龄了。看到薛如意眼角上出现的细纹,独孤昕不由得感叹一下后对全福说:“去将朕的禹龙酒取来给皇后斟上!” 薛如意微微一愣但马上笑容满面,薛如意笑着接过酒盏,谢恩,正准备饮下时,独孤珣见端酒的太监的手有一些微微颤抖眼神也有一些不对立马打翻了酒厉声说:“母后,不要喝,有毒!” 酒落在地板上冒出大量的白泡,发出滋滋的响声。只见地板腐蚀严重,由此毒性可见一斑。 有毒一词一出现,主座上立马出现御林军,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而端酒的太监则见势不好准备咬舌自尽之时却被人擒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独孤云傲没有再动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说:“皇兄,禹龙酒乃是皇上御酒,只有皇上一人能喝,出现这码事,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独孤昕的眸子危险地一眯怒声说:“查,给朕好好查,这些个脏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朕的饮食之中!” 这时御医院首判李院判很快来到了主座上一一检查着独孤昕的饮食终于说:“陛下,你的禹龙酒中银壶中没有任何毒物有毒的只有皇后娘娘的杯子。” 薛如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眼神中露出一丝后怕:“皇上,臣妾…” 薛如意与独孤昕相伴已有二十余年,虽没有什么爱意但是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是在那里摆着的,再者薛如意在后宫一向不以柔弱示人,如今看到自己的妻子露出此等柔弱的神态,独孤昕再硬的心肠也得柔软起来。于是柔声安慰说:“朕在这儿,不要怕!”独孤昕柔声安慰道。 这时容嫔身边的一个宫女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容嫔身边。 ------题外话------ 独孤云傲:“你这是给独孤珣找幸福的节奏。” 小妖:“我这是挖坑埋她的节奏好不?” ------------ 第二十四章 容嫔之死(下) 容嫔看此情景,头脑立时“轰”地一声,心中叫苦道: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嫔的贴身侍女绿芷。 独孤云傲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眼角余光看向独孤珏,只见独孤珏一直面不改色,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独孤云傲勾唇冷笑,容嫔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连亲生儿子都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这样的母亲做得还真是悲哀。 薛如意见到这样的场景如何还不能明白有人想要设计容氏,容氏有一个皇子傍身而且这个皇子最讨皇上喜欢已经是对二皇子独孤琮产生了威胁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她岂会不推波助澜垂下眸子只是柔柔轻轻地说:“皇上,这是臣妾的不是,平白的惹人厌弃,还将妹妹的接风洗尘宴弄得这般不愉快。”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独孤昕的脸就可以滴出墨汁出来了,独孤瑱看到这般情形心下了然,但是他乐得坐山观虎斗,不管是谁,在后宫之中李贤妃少一个对手比什么都好。而且他看到独孤昕这般脸色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善了,要知道独孤云傲是皇上的心尖儿,容嫔只一句顶撞就被从一品贵妃打落到嫔位,现在又有人扰了这独孤昕十分重视的洗尘宴?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独孤云傲没有吱声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独孤昕皱着眉头大声斥问:“这是怎么了?” 绿芷一听皇上如此凶狠的语气,身子抖得比筛糠还厉害,只是颤微微地说:“陛下……陛下,这毒药……跟奴婢无关呀!” 容嫔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厉声呵斥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下去!”随后她赶紧回头道,“陛下,这丫头最近心神不宁,可能是被什么魇着了——” 只听刘德妃慢声细语地说:“容嫔,这宫女是你身边的人,莫不是有话要说吧!” 容嫔矍然变色,怒意浮上眉间,只得强压了怒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这毒是我做下的吗?” 刘德妃说:“容嫔,本宫可是什么也没说但是这洗尘宴是我和李贤妃辛辛苦苦操持了好久才办下的,如今除了这档子事,本宫责不可待自然是要查清楚这件事,你迫不及待的否认,难道是心虚了?” 容嫔怒声说:“德妃,你话里话外都是说这下毒一事与我有关不是么?” 刘德妃说:“容嫔,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你这般紧张又是为何?” 独孤昕不耐烦用眼神制止了刘德妃然后冷眼望着容嫔道:“住口!让这个宫女说下去!” 刘德妃亦是冷眼瞧着那叫绿芷的宫女,一字一句道:“刚才你殿前失仪,早可以乱棍打死,若再不实话实说,就等着宫规处置吧。” “奴婢——奴婢,奴婢求皇上饶命!”绿芷突然直起身子,咬紧牙关大声道。 容嫔几乎在这一瞬间跳了起来,厉声道:“你这丫头疯了不成,还不滚下去!” “你到底想要说一些什么?”独孤昕的眼睛冷冷的看着绿芷说。 “奴婢,奴婢昨日听到了娘娘吩咐的事情。”绿芷颤抖着声音说,“陛下,奴婢真是害怕极了” “什么事?”独孤昕阴沉下脸来说。 绿芷颤抖但是却又像是全都豁出去了一样大声地说:“奴婢全都知道,是容嫔娘娘收买了太监总管张涛,让他安排人在酒盏中抹一层毒物!” 被点到名的张涛大怒:“胡说八道!” 绿芷终于抑制住颤抖的声音说:“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这种毒药只有在酒中才会溶解,酒性越烈溶解越快一般人都难以察觉,想来皇后娘娘其实已经中毒了吧!” 独孤昕有一些慌张:“李院判!” 被点到名的李院判立马出来为皇后薛如意诊脉仔细一探终于点了点头说道:“皇后娘娘确实是中了少量的慢毒,索性中毒不深还是可以清出来的。” 独孤昕冷冰冰地对容嫔说:“容嫔,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嫔妾是被冤枉的啊,嫔妾跟随你十余年了,您相信嫔妾是这样的人么?”容嫔悲戚的说道。 独孤昕一脸失望的看着她说:“朕也不想相信,但是自从你跟泼妇一样打云儿的时候,朕就知道你不过是披了一层虚伪的外皮而已,现在还想来毒害朕的皇后你是何居心?” 容嫔跪了下来说:“陛下,你就听信一个卑微宫女的话也不相信嫔妾吗?” 独孤昕冷冷的说:“容嫔,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绿芷是你的陪嫁丫鬟吧!她跟了你最久,对你是最忠心这是整座后宫都知道的事,连最忠心的婢女都指认你你让朕如何信你?” 容嫔跌坐在地上,虽然她不聪明但是她知道已经有一个人为她挖好了一个局,这个局她无论如何也是避不了,不用多久她的寝殿就会被搜宫那里面一定会有毒药。接着就是一系列证据确凿的指认。 独孤珏站起身来,独孤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孽子,要为你那恶毒的母亲求情吗?” 独孤珏跪了下来说:“父皇,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说如果母妃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收买张涛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众人皆知张涛跟随父皇十余年,并且是由母后一手提拔,忠心耿耿岂会被轻易收买!” 绿芷悲号了一声:“殿下,您别想要强词夺理,奴婢若非是逼不得已岂会指认自己的主子。”正说着她也不害臊的将自己的衣襟扯开,只见左边的肩膀上肩膀上或青或紫,伴着无数伤口,直至肌理深处,如被野兽挠抓,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她字字泣血地说:“若不是您的母亲存着收买张涛的心思我岂会被送做张涛的对食,如果不是过分的话,奴婢至死也不会说出来,但是张涛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畜生,他百般虐待折磨我,这样的日子就过了四年,现在奴婢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娘娘,若非为了您自己的私欲,您何至于要将我赐给他!您自诩宽容慈和,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对您忠心耿耿的丫头呢?奴婢自小就是跟着您长大的啊!” 独孤云傲看着这场作俱佳的表演,眼睛划过一丝戏谑,这出戏还真是极为好看。 独孤珏没有看绿芷一眼只是说:“父皇,就算是判案也要人证物证俱在吧。再者如果母妃真的犯下如此大错,儿臣愿…” 还未说出愿代为受罚这句话时就被独孤昕打断了,只听独孤昕说:“珏儿,朕一向是是非分明的人,朕不会牵连无辜。” 独孤瑱十分明白,就算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容嫔也不会牵扯到独孤珏,但是这样做不是会牵连到容婕妤这一位正受宠的妃嫔吗?容家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就在众人关注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声惊呼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只见容婕妤嘴角含血的倒了下去。李院判在独孤昕的示意下飞快的走到了容悦那儿,迅速诊脉,然后用银针封住了容悦的几处大穴后。李院判开口说:“陛下,婕妤娘娘所中的毒与皇后娘娘是一样的,不过所中的毒更深。” 独孤昕的眼睛像冰雪一般扎在容露身上说:“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容露你连你自己的亲妹妹都害。” 容嫔惨然一笑说:“陛下,如果真的是这么想嫔妾无话可说。” 独孤昕冷声说:“容露,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清白,朕自当还你一个清白,来人把张涛绿芷全部带下去,分开关押,不允许他们串供,等宴会结束,着刑部尚书亲自审问!定要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容露此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对独孤昕磕了一个响头后,跟随着来押她的太监走了。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幕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了看这混乱的局面露出倦怠的神色,此时的殿内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众位大臣面上都是十分的惶恐,独孤昕冷冷说:“也许臣卿感觉到今日之事突然,其实不然。朕感觉到德妃暗中兴风作浪已有很久,而她为祸后宫也有时日。今日不过一起爆发出来而已,这样也好,不管是后宫的钉子,还是前朝的奸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说着,他若有若无地停顿了一下,观察大臣们的反应。但是只见大臣们都微低着头独孤昕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任何表情不禁有一些失落。虽然他很清楚这件事是有人设计容露的但是到底是谁他也不清楚,这后宫之中心心念念致容露于死地的人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独孤昕的眼睛在刘德妃,皇后,陶淑妃,李贤妃的脸上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于是他便带着歉意的笑容对孟克说:“今日不欢,让可汗见笑了。” 孟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陛下不必如此,本汗也感觉到累了,本汗先行一步不知陛下可否答应?” 独孤昕笑着说:“本就是我朝礼数有一些不周,望可汗见谅!” 孟克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独孤珏一眼似笑非笑的离开了。与此同时独孤云傲也站起身来,这让独孤昕有一些吃惊:“云儿,这是怎么了?” 独孤云傲有一些倦怠的说:“孤有一些累了,陛下,今日的事情望陛下调查清楚吧!”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微微有一些苍白的脸心疼极了说:“云儿,先回去吧,也挺晚的,好好休息!”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带着四婢从跪着的独孤珏的身边走了出去。 独孤珏不知道为什么抖了一下身体,只觉得这个孩子好像将一切事情都已经看穿了一样。 三日后 独孤云傲一边落下一子只听拂梅轻轻地附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王爷,容嫔殁了!”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没有理会继续下了一子说:“是吗,手脚真是快啊!独孤珏!” ------题外话------ 小妖:啦啦啦,独孤云傲第二任夫君出来鸟亲们喝彩!↖(^ω^)↗ 独孤云傲:—_—|||你就不能别提这件事吗? 小妖:我还要写前传呢。 独孤云傲:(╰_╯) ------------ 第二十五章 朝堂波澜(上) 卯时,稀疏星斗尚在苍穹上眨着眼睛,独孤云傲此时已经醒了,由着拂梅为她穿戴好八龙戏珠摄政朝服。 穿好朝服后,独孤云傲端坐在铜镜前,弄菊为她细细的梳好头发然后为她戴上用紫金以及南珠制成的华美八龙吐珠朝冠,独孤云傲看着这华美的朝冠微微一笑,独孤昕表面功夫当真是做的极好。 弄菊看着梳洗好的主上心里叹了一口气,主上昨日不知道为什么一夜没有睡好,今日还要起这么早,真是苦了她了。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四婢在想些什么只是闭目休息,“主上,金银龙銮车到了。”拂梅轻声说。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起身,坐上了象征着至高权力的车辇。 圣上有令:摄政王出行仪同帝王,乘金银车,御前跑马,天子见礼不拜。 龙銮车上的金铃在车辇行走中不断地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声音代表着无数皇子梦寐以求的权力,地位以及欲望。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一份地位,争得头破血流至死不休。想到那些背叛了人性,人伦化身为兽的日子,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她走过了所有女子艳羡的道路,皇子龙孙,飞黄腾达,地黄情深到最后剩下来的是什么?不过是一场空! 此时午门楼的钟声响起,那端方有礼的官员井然有序的走进来。 太极殿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高的龙椅之上,独孤昕端坐其上,一手虚扶,说道:“众卿平身吧。” “谢皇上。” 独孤昕朝着身旁的全公公微微点头示意,全公公意会。手中拂尘一扫,朗声唱道:“宣——摄政王独孤云傲,上殿——” 静立于殿下两侧的文武大臣们,早就知道今日是摄政王第一次上朝听政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就在一众大臣的静默之中,一阵嗒嗒地脚步声传来,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地微光中走来。身量虽小但是周身的气势的实在是不容让人忽视。 “臣等拜见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免礼!”对独孤昕行了一个平礼之后就坐在了龙座旁边的那一把椅子上。独孤云傲看着朝堂下唯唯诺诺的众臣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是极为敏锐的她感到这朝堂之上有一种诡谲的气息在流动。 就在有人要说话时,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朗声说:“陛下,臣有事起奏!” 独孤昕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一丝激动,太像了,尤其是这样的打扮像极了父皇,只见独孤云傲从广袖中拿出一令牌说:“陛下,如今东晋事已了,臣交还兵权!” 独孤昕诧异的看着独孤云傲手中的虎符,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亲自交上虎符,谁都知道这虎符代表着什么,三十万大军的军权啊!就这样眼皮也不眨的给了皇上,皇上如今有了三十万大军岂会顾忌他们这些世家的威胁。 看到那虎符容德一下子急了,在他看来独孤云傲绝对不能交给独孤昕军权,独孤昕是一位帝王谁都会有疑心独孤云傲手中有军权那就会引起他的猜忌,这样就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这一对兄妹的分化。现在皇子之争已现了雏形,只要独孤云傲无法容忍独孤昕的猜忌那么容家就可以对独孤云傲抛出具有足够诱惑力的橄榄枝将独孤云傲拉下水。可是现在独孤昕如果真的答应的话,那么他之前所准备好的一切不都全泡汤了吗! 而薛政则在独孤云傲交出虎符之时,心中咯噔一下。他想起独孤云傲出征时对薛如意的警告,现在她交出虎符难道是在暗示他们什么吗?现在的皇上一改往日的平庸做法做法不按常理出牌。薛家这几年的动作全在他们的眼里。薛言已经提醒过他,一定要尽量与摄政王交好,可是眼下摄政王明显是与皇上一条心的,他薛家早就已经成了独孤昕的眼中钉了啊! 三大世家中的蒋家是最为平静的,蒋涛看到那虎符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东晋防线上的实力早就已经被独孤云傲消耗殆尽了,他想要东山再起是十分困难的,所以他对于此事并不热忱,洛城一战蒋家名誉尽损一时半会儿甚至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让蒋家中人再一次带兵的可能。蒋涛瞟了一眼面色如常实际上已经陷入焦灼不安的薛政冷笑了一下,不过看着薛政他们干着急的样子他的心里就稍稍舒坦了一些。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手中的虎符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但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拿着虎符,只要他拿着这块虎符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样下去他肯定寝食不安。而且他没有这个能力让虎符发挥最大的效用,既然这块虎符放在他这儿实在是不安全倒是不如用来表现对于独孤云傲的信任,用这种事情来捞一个顺水人情。想到这儿独孤昕笑了:“王妹何须如此,这虎符放在你这儿才能有大用途,放在朕这儿只是被埋汰的份儿。”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臣妹出征本就是事急从权,如今东晋边防至少有五年不会有战争,臣妹已然归京要这虎符也是无用!” 独孤昕没有理会独孤云傲说些什么只是拿起虎符,朝堂之下的人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独孤昕那一只拿着虎符的手上,却只见独孤昕将独孤云傲的手摊开将虎符轻轻地放在独孤云傲的手心上说:“拿好,这是你的东西!” 这一句话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让人一时间捉摸不透,此时却是让蒋涛的心沉了下来。独孤昕在六年前将他蒋涛慢慢掌控住的十万京畿大营军队一下子给折腾了个遍全部安插上了他的眼线成为独属于独孤昕自己的私兵导致京城全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更是将他所带领的东晋防线的军队彻底洗成了独孤云傲掌管的军队。这兄妹二人已经执掌了四十万军队,犬戎边防上那十万军队也已经会回撤成为属于他们的军权,这前后总总这对兄妹掌控了五十万军队,而各大城防军营中也安插进了不少人成为所有世家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存在。可以这样说独孤昕此时已经是一个可以无视所有世家的帝王了。蒋涛看着那张与独孤博一模一样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怨恨,总是这张脸,总是这张脸坏了他的好事。 独孤云傲微微蹙起眉峰但是独孤昕朝她露出恳求的目光,独孤云傲只好状似无奈的答应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之上。其实独孤云傲何尝不知道独孤昕的心思,独孤昕就是一个这样志大才疏又贪图享乐的人,现在好像是有了一个可以控制的有才有能的人帮他他岂会轻易让她失去对于他的信任。而与此同时将心悬在半空中的容德却是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说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之后朝堂之上就开始为范家一事商讨。 容廉从文官列出来说:“陛下,范氏一族贪墨,卖官鬻爵,枉杀无辜证据确凿,请陛定夺!” 独孤昕的眉头一皱,虽然他是很想将范家这个眼中钉拔去但是范家与各大世家,担任重要职位的封疆大吏均有姻亲关系。如果不是顾及到这一点他也不会迟迟没有下手。独孤昕望向气定神闲的独孤云傲,想向独孤云傲征询意见但是独孤云傲却偏偏眼观鼻口观心什么也不作声。急得独孤昕是火急火燎的,君无戏言,自己当时在百姓面前说的那是气话。一旦事情真的落实了那牵扯到的可就不是范家一家的了。但是想到灵微子说的那句话军权稳定,这政权就不会乱。独孤昕微微冷静下来开口说道:“君无戏言,就按朕说的办,依法处置!” 就在这时李家家主李晋走了出来说:“陛下,范氏一族几朝为官,根深蒂固,在朝者甚多,一旦波及恐生朝廷动荡。”这句话倒是说得极为现实,范家在朝者甚多,一旦秉雷霆而下虽然能打的范家措手不及但是朝堂之上也确实会产生一番动荡。 独孤昕听言冷哼一声说:“难道我朝除了范氏一族以后就没有旁人能够代替得了这在朝的职务了吗?还是说范家那群尸位素餐的蛀虫才是我朝栋梁,是没有人来顶替还是你们自己的私心?” “臣等惶恐!吾皇息怒!”众臣又跪了下来,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这些大臣还真是得寸进尺,明明已经占了便宜还这般卖乖。一旦范家全部打落那么就会有大量的官职空缺这个时候不找家里人,心腹顶上更待何时? 独孤昕的脸色十分的难堪,语气十分的不善说:“除了惶恐还会说别的事情吗,这样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朕要你们何用?”其实独孤昕十分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不用反而还推三阻四的,难道范家有他们什么把柄不成?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那张有一些愤怒的脸微微一笑终于缓缓开口说:“李大人所担心的不过是人手不足的问题而已,既然李大人已经说明了他所担忧的问题,而这也恰恰是孤与陛下所担忧的事情,不知众卿有何良策?” 这时东平侯刘振走了出来,独孤云傲眯起眼睛看了看这位下六家刘氏的家主,能成为世家的家主毫无疑问都是一直深不可测的老狐狸,眼下范家从下六家摔了下来,这空出来的大量职位虽说大多都是编修,御史等文职但是加起来也是一股极为可观的力量。刘家虽说文武均不出众但是却也是有掌了一方军权的将领以及在朝堂之上不容小觑的大臣,实力方面实在是不容小觑。可是刘振一向是秉持中庸之道做事从不做出头鸟,如今这是怎么了? 只听刘振说:“陛下,我朝国考的学生大多外放历练已久,想来可堪大任了!” 独孤云傲此时正在喝果露,端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漾起一丝浅笑,独孤昕听言暗自皱起了眉头刘振还真是奇怪,历来国考监考官都是范阁老,可以说国考考生都是范阁老的门生,也是范家立足的资本。如今却提出这样一个处理办法这刘振到底是何居心?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刘振弯起了唇角,她岂会不知道刘振的居心,刘振在九大世家中是少有的明白人知道只有九大世家联合起来才能维持世家的地位。如今范家已经被打落下去他最担心的就是皇上扶植起一个势力作为兴起世家趁机分裂,但是…。独孤云傲惋惜的看着刘振,可惜了,看得明白,手段却是不堪。 独孤昕正在犹疑之间,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看着没有任何主见的独孤昕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位兄长在政治上是一窍不通但是此刻她说话却是有越俎代庖之嫌。独孤云傲正想着如何让这件事顺顺利利的解决,却没有想到容德发难了:“刘大人,自古以来我朝提倡尊师重道,这外放的官员大多数是范阁老的门生,学生敬重师长是理所应当,如今范家已经落难刘大人能保证那些人不因此徇私,就算他们是真的是能明白大义的人。但是刘大人是否听过一句古语:上梁不正下梁歪,刘大人能保证外放的官员不对皇上心生怨怼亦或者是他们就是靠着范阁老的关系裙带升官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挑眉毛,容家的示好她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却也没必要做得如此明显。亦或者范家空出来的大量职位,产业他们是真的想要分一杯羹。 此时的朝堂已经完全闹腾了起来,双方一时间为此事引经据典,争论不休。 独孤昕看着这一副场面不禁有一些头疼求救似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懒懒的靠在了自己八龙戏珠鎏金宝座上戏谑的看着眼前闹腾的一切 .. ------------ 第二十六章 朝堂波澜(中) 在争论无果后,早朝就这样不欢而散了。独孤昕怒气冲冲的回到了紫宸殿,独孤云傲本来是想回未央宫却被独孤昕唤住了。 紫宸殿内 独孤兄妹两人对视良久,准确的说是独孤昕死死地盯住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依旧气定神闲的吃着早膳。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独孤昕问。 独孤云傲将一个水晶饺子咽下后揩了揩嘴巴微笑的说:“皇兄想要微臣说些什么?” 独孤昕说:“今日早朝之上你为何不发一言?” 独孤云傲问:“皇兄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独孤昕严肃的点了点头:“范家这件事情如果处理妥当对我们而言是一件极有利的事情!你当时应该有了处理方法才对!”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独孤昕慢慢开口说:“陛下,你才是帝皇!” 帝,君也。!为君者岂能没有自己的意见。 独孤昕愣了一愣还是气呼呼地说:“云儿,你是摄政王,你也别忘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陛下,如此一来,君威何在?” 独孤昕冷声说:“朕要的只是结果,你是朕的妹妹就应该为朕分忧!”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皇兄既然执意如此,妹妹自当尽力而为。”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在两张淡黄色丝帛上写下了一些字冷声吩咐说:“将这些分别给韩迟,袁毅,另外让太子进宫觐见!” “诺!”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扶着自己的额头说:“拂梅,真是累了呢,这些人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拂梅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也不说话只是将温好的参汤放在独孤云傲的手边,独孤云傲倦倦的垂下头说:“拿下去吧,孤现在只想睡一会!” 拂梅为独孤云傲褪去繁琐的衣物后服侍她睡去,因为太过疲倦所以独孤云傲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拂梅叹息着退了下去,朝三婢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来到了外殿。 弄菊的心理最是藏不住事直接就说了:“独孤昕真不是一个东西,自己就顾着想乐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就全部摊给主上了,主上就是再厉害也是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啊!” “现在主上获得了那么大的功绩,谁还会考虑到她的年龄。”培竹摇着头说。 采兰说:“现在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分担,主上现在是直接将朝政大事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真的很担心主上。” “有什么可担心的?”一道幽冷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四婢的冷光一现,几道极为强劲的内劲直接就发了出去。采兰拿着袖里刀直朝着来人的胸口刺去。 来人手腕一转就将采兰的劲力卸去将刀打落,反手就扣住了采兰的锁喉,然后另外一只手对着朝左方袭来的拂梅的面门就是一掌。然后手将采兰高高的抛起腿迅速的往下一扫将朝他下盘袭来的弄菊打翻,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将在他身后准备偷袭的培竹砍晕。 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行云流水不带任何的拖沓。 “啪啪啪啪!”隐藏在暗中的翟墨出现了他开口笑着说:“不愧是冥卫都统,动作之间连一丝杀气都没有却能置人于死地,看样子你的进步很大,九幽!” 九幽没有一丝表情他淡淡地说:“主上怎么了?” 翟墨笑着说:“不过是最近有一些累了,倒也是没有什么大事。” 九幽冷冷的说:“是吗,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最好,可是我看他们这四个人眼神中的担忧神色可不像是作假,主上如果不是太过劳累他们不会如此!” 翟墨说:“那又有什么办法,主上是北周现在唯一的希望,她不劳累一些那北周就得亡!” 九幽没有说什么只是问:“现在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劳累?” 翟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九幽,以杀止杀永远止不住麻烦,而且你擅自回来主上应允了吗?” 九幽回答:“火照之路已了,本座作为主上的贴身暗卫自然是要回归的。” 一直在暗处的慧远看到九幽这般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火照之路上不仅没有磨灭对于主上的执念反而成为了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这真是孽缘。 九幽看着慢慢挣扎站起的四婢冷声说:“梅,兰,竹,菊你们是除了十二律制,八骏,九煞之外最厉害的冥卫现在连一招都接不住看样子得好好回一下炉了!” 四婢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说:“谨遵都统吩咐!” “把她们遣走了谁来照顾孤?”一道清脆却带着稚嫩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九幽反过头去只见独孤云傲身着睡袍就走了出来,拂梅一急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武功就用轻功到独孤云傲的房中拿了一件披风披在了独孤云傲的身上。 “主上!”九幽跪了下来说。 “九幽,一回来就弄这么大的阵仗,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回来了是吗?”独孤云傲的语气明显有一些不悦的说。 “属下惶恐!”九幽漫不经心地说,语气中竟然带着一点轻慢,这是独孤云傲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独孤云傲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透明的丝线从她的袖口射出九幽立马腾跃而起避开但是却又有三道丝线朝半空中的他的下三路射来,九幽的眼睛微微一凝几道劲气发出格挡住了独孤云傲的攻击但是却有一个丝线直接就定住了他的太阳穴,九幽的脸色微微一白。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九幽,虽然你成长了不少,但是并不意味着你就是天下无敌。” 九幽跪了下来说:“主上武功绝伦,属下拜服。” 独孤云傲说:“不日之后,孤会迁住进摄政王府,到那时你将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出现,现在你随拂梅出去!” 九幽的眼神暗了暗也不再多说什么:“诺!” 独孤云傲看向慢慢走出来的慧远说:“看出什么了吗?” 慧远叹了一口气说:“执念已深,愿坠孽缘之海,万劫不复。” 独孤云傲苦笑了一声说:“真是一个痴儿,跟瑚琏女帝的蓝刑天一样!” 慧远说:“或许是蓝家人固有的执念会随着血脉而转移吧!” 独孤云傲看着那被内劲摧残至凋零的紫薇花叹息说:“何苦来哉!” 多年之后,九幽回答了独孤云傲这句话:无恨无怨,只一心相付换你眼角处那一抹回眸,此后一生无悔。 此时的京城 茶肆,酒楼,说书人开始绘声绘色说起:“范家,这曾经的九大世家排名第四的家族,谁不知道是靠卖女儿得到的地位啊!,众所周知,范家乃是妃嫔世家,一家所出贵妃无数,为什么没有一人诞下皇嗣,为什么范家自清玥女帝发家却一直不受重视…。” 一时间范家女儿自小吃紫河车的传言一下子就说了出来,说书人侃侃而谈:“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可如今范家却因为积孽过深来了一个现世报…。再说说范家这群大老爷们那就做的更不是人事了…” 未央宫 独孤瑜早早的来到了未央宫中,他在外殿等候多时了但是独孤云傲此时正在休息,独孤瑜喝完了第四杯茶后终于有了一些响动,他连忙起身却发现不过是一个宫女。不禁有一些失望。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批阅完后,突然问:“独孤瑜来了多久?” “快半个时辰了!” 独孤云傲起身说:“走吧!” 独孤云傲走了出来,独孤瑜向她行礼:“小侄拜见摄政王。”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免礼!” 独孤云傲说:“独孤瑜,知道孤为什么找你来吗?” 独孤瑜想了想笑着问:“姑姑可是为了那范家之事。”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范家空出来的职位只是小意思而已,孤要迁居摄政王府,请你为孤草拟法旨!并令钦天监择吉日入住!” 独孤瑜愣了一下,但是还是顺从地说:“诺!” 独孤云傲笑了:“就不问孤为什么让你来草拟这张法旨吗?” 独孤瑜说:“姑姑,您这是为了显现我太子的地位的举措,一来是显示摄政王对于这个侄子很看重隐层含义是只要小侄不死父皇还是会将皇位传给小侄,二来则是想要试探各皇子的反应。”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眼神露出赞赏又带着惋惜的目光,如果这个男人的生命没有那么的短暂的话,她真的不在意做一个辅佐君王的摄政王。可是她的傲性岂愿自己的一切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所掌控?历代摄政女王不是功成名就被猜忌导致身陷囹圄就是万不得已顶着压力扶植傀儡帝皇。这期间的痛楚与悲哀又有谁知? 独孤云傲的眸子很快恢复如常慢慢地开口说:“太子殿下,记住一件事情只要你活着你永远是我北周的太子,北周朝最为正统的继承人,光凭这一点你就不能任由他们骑到你的头上来,明白吗?” 独孤瑜的眸子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后终于说:“小侄谨记姑姑的教诲。” 三皇子府 独孤瑱此时正在书房沉思,只见两个美貌侍女端着荔枝在得到应允后走了进来,这两个丫鬟金莲,碧水是二皇子子所赐一个温柔可亲,一个俏丽甜美,为了打消太子的疑心独孤瑱时不时的会与他们调笑两句但是今天却没有丝毫的心情。自从得知到今日早朝的动静后独孤瑱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了,范家空出来的大量职位被摄政王这样抛出来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是眼下掌控朝政的两位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却对范家实行了最严厉的打击。这实在是让人心生不安,只能望着那块巨大的肥肉咽口水, 算了算时间他已经十五岁了,皇子十五岁后就一定要出门历练了,这件事独孤珏比他早了两年,眼下皇上是极为喜欢他没有丝毫因为容嫔的事情迁怒于他,而新进宫的容婕妤更是吹足了枕边风,现在独孤珏身边的支持者已经是与独孤琮有比肩的趋势了。而一旦他出门历练那么他不在朝堂上这么长时间就会失去很好的先机。而且很可能会失去二皇子这个保护。虽然在前世此时皇子之争已经初现雏形但是却没有现在的情况这么紧急,毫无意外前世这位从未出现过的摄政王才是最大的契机与变化。 “殿下,奴婢给您揉揉肩可好?”碧水温温柔柔的,水漾的眸子荡漾着万千欲语还休的柔情。独孤瑱盯着碧水温婉的脸蛋儿,伸出手去,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细细摩挲着,丫头温顺的低垂着头,脸儿却渐渐红了。 “二皇子殿下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过来给我做侍妾?”独孤瑱对着这张温柔细腻的脸,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从前范云婉说话的模样,那时候,她的眼睛柔婉动人,让他不知不觉浑身血液都在奔腾,再看看眼前的少女,他忽然间心中酸楚,范云婉的脸上,对着他的时候永远是最温柔的表情,那样的动人心魄。全被蒋静儿那家伙给毁了,他的幸福他的孩子,他的江山。想到蒋静儿那张绝美脱俗的脸蛋早就已无那时的心动有的只是厌恶,发自内心的厌恶。 碧水整张脸都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二皇子殿下送她来的时候,的确是这样说的。 金莲端着一盘荔枝进来,笑道,“殿下,您就喜欢拿婢子们开心!” 独孤瑱笑看她,“哦?” “奴婢可不理您了。”金莲说着自己先捏着帕子笑了,摇摇摆摆的走至他跟前,福了一福,才笑嬉嬉的靠过来,又似黄莺出谷似的问,“殿下,今日在闹市,范家的那些丑事都已经传开了。” 独孤瑱有一点好奇的说:“什么丑事?就连身在内宅的你们都听到了。” 这一会碧水的脸上红潮退了下去不甘示弱的说:“瞧殿下说的,这可是陛下御审的大案子本就引起轰动,如今在风口浪尖出爆出来这些丑事还有哪个不知道的。” 独孤瑱说:“是什么丑事?” 金莲笑着说:“他们说范家女儿之所以进宫生不出皇嗣或者是生下皇嗣过早早夭是因为姑娘们生吃活胎儿保持肌肤亮泽因此有了现世报的缘故,还有范家之所以大量敛财就是因为姑娘们的身体调理需要大量的秘药来保持削肩柳腰…” 独孤瑱的手慢慢的攥紧了,他想起蒋静儿那时候他到她那里的次数最多却迟迟没有消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当时蒋静儿一心一意想要从众多皇子中认养一个孩子的事情就说得通了,范家的女儿绝对不会有身孕。 而他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虚伪的没有任何用处的女人毁了他的一切。真是该死! 独孤瑱的脸色却显露出笑容说:“这不过是市井流言,怎么做的了真?” 碧水嘻嘻一笑说:“殿下才从国子监出来自然有所不知,这说书人还真是有理有据的,就在早朝的时候衙内破获了一所囚禁孕妇的庄子哪里全都是为了范家提供紫河车存在的。” 独孤瑱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这么说来范家当真是丧心病狂!” “可不是呢!”金莲还待继续说,却被独孤瑱打断了:“本宫有一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相视了一下见独孤瑱也没有什么兴致于是行了礼就退了下去,独孤瑱凝眸看着窗外的一切,如今证据确凿,范家想不毁也是不行的,而且这样一来桃李满天下的范阁老在官员中的人脉此刻全部不能用了,刘振的心思全部白费。只是这样一来朝堂一切都乱了,到底是谁要下如此的狠手? 就在这时候,一记霹雳划破长空,浓黑的云层顿时裂开了一抹猩红,紧跟着,大雨泼天而降。独孤瑱被雨声惊动,走到窗边,仰首远眺,身后侍从道:“今日天气真是奇怪,早上还艳阳高照的,这会儿就下暴雨了。” 独孤瑱心下一沉,但是立刻微微一笑:“是啊,天气的变化都在瞬息之间,只有把握了先机的人才能赢啊!”乱些也好,越乱就代表越有机会! “轰轰轰” 巨雷滚动的声音在天空中咆哮,拂梅连忙将独孤云傲的窗关上一边嘟哝着:“这天真是怪了,刚刚还好好好的现在就暴雨。” 独孤云傲笑着说:“下雨好,下雨荡涤一切尘埃连空气都让人舒服许多。” 拂梅看着堆成小山似的奏折皱了一下眉头问:“主上,还没有批阅完吗?” 独孤云傲将奏折放了下来说:“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叠,拂梅你去喂孤拿一些茶点过来孤有一些饿了!” 拂梅笑着说:“这感情好,宫中最早的桂花正好开了,奴婢就去采了许多,做好了桂花糕现在啊估计正热着呢!” 独孤云傲笑了笑说:“是吗,说的孤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快些去拿!” “是!”拂梅行了一个礼后,小跑着去拿桂花糕。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好后弄菊见独孤云傲的肩似乎有一些不舒服便轻轻的上前为她拿捏起来,一边说:“主上,市井的那些流言一经传出去了,袁门主也已经在永安寺候着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抬头看着乌云间那来回游走的雷龙露出极为古怪的笑容,缓缓的说:“君不见,龙与蛇,本无常!” ------题外话------ 小妖错了,小妖实在是没有时间了,亲们小妖一定会补上的。 ~(>_<)~ ------------ 第二十七章 朝堂波澜(下) 紫宸殿 独孤云傲在金色丝帛制成的圣旨上缓缓地写到:范氏欺君罔上,恃宠生骄,目无法纪,枉杀无辜,实属不道,依我大周律法,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满十四者流放吕梁,妻女一律没为官奴…。 合欢树下 一对宫装美人正在下棋,只见一人美丽端庄观之温柔可亲,一个艳若桃李望之不觉酥软,两人各有千秋一时间也分不出什么高下来。这两人正是李贤妃,刘德妃。 李贤妃看着棋势后笑着将自己手中的子放了下来说:“妹妹好棋艺,姐姐自愧不如。” 刘德妃谦虚的笑了笑说:“姐姐太过自谦了,只不过是姐姐虚让了几子否则妹妹也无法赢姐姐!” 侍女将棋盘的子慢慢地收好,刘德妃笑着对李贤妃说:“姐姐可是听说了最近的传言,有关范家女儿的。” 李贤妃说:“不过是传言而已何必信以为真?” 刘德妃说:“这可不是做不得真的,妹妹听说了证据确凿,幸亏范家的女儿在这一代上不多否则娶了这样德行败坏人家的女儿真是遗祸九代…” 刘德妃这样说着让李贤妃不觉得心里堵得慌,当初为了拉拢蒋家她可是答允了蒋涛让他的外孙女蒋静儿作为独孤瑱的正妃,现在蒋涛失势赋闲在家,而那蒋静儿又是范家的女儿这样的姻亲真的能做得数吗?李贤妃不禁有一些犹豫,可是想到了蒋国公府的实力,李贤妃又有一些舍不得。 李贤妃笑着说:“这是前朝的事,我们还是少议论比较好,范家那位送做婕妤的女儿范逐月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刘德妃挑了一下细长的眉毛笑着说:“还能如何?在范家的证据落实之后又搜出了她的一些错处早就打入冷宫了,想来也是等死的命。” 李贤妃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了一个美人,当初陛下对她的疼宠可是不比如今的容婕妤,唐婉容少。” 刘德妃说:“那又如何,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你只能受着…” 李贤妃摇了摇头笑着说:“再来一局吧!” 猗兰殿 刘芬笑着看着最近重获荣宠的唐婉说:“姐姐这儿当真是自在,现在宫中的传言这么多,姐姐也不去关心一下!” 唐婉将自己手中的绣活放了下来说:“有什么可关心的,宫中的蜚短流长从来都没有断过,而且如果真的传过分了也有皇后娘娘顶着,皇后就是病重不起也有德,贤,淑三妃撑着,我们这些小虾米赶上前去凑什么热闹。” 刘芬说:“姐姐还记得当时曾经羞辱过我们的范婕妤吗?” 唐婉有一些不解地说:“她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你还提她干什么?” 刘芬说:“是啊,可见恃宠生娇还真是一把致命的利器,范逐月为人轻狂,范炎更不是一个好东西,范家人本就是蛇鼠一窝的败类,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他们应得的。” 唐婉笑了笑说:“是啊,真是他们应得的,抄家,斩首,流放,这一道圣旨下来,范家这个拥有百年历史的宫廷世家是彻底消亡了,听说范炎已经在狱中绝望自裁了。” 刘芬点了点头说:“畏罪自杀是大罪,皇上听言大怒似乎是想要加重惩罚…” 唐婉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未做完的绣活继续绣了起来,但是晦暗的光芒怎么也掩盖不住她嘴角漾起的笑意。一直苛待她和她的母亲的二娘范氏想来最近应该是很不好受吧!这样的罪名一出来,自家那位受宠的妹妹是彻底嫁不出去了。她的父亲本就是逢高踩低曲意逢迎的存在,想来这日子一定会比她当时还要难过。唐婉看着绣图上那绽放的牡丹花笑着在心里说:“二娘,这日子还会更加难过的,您好生受着!” 紫宸殿外 范逐月早已无了素日装出来的清雅高贵,她现在的衣服破烂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但是她没有丝毫顾及自己的形象只是拼命在殿外磕头哭诉:“陛下,求您宽恕罪妾的母家吧,念在罪妾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罪妾的家人,罪妾生不如死啊!” 独孤昕厌烦的听着这道声音说:“将她轰出去,就说念在伺候多年的份上只会贬她为庶民不会赐死!” 全福点了点头出去了,独孤云傲坐在龙座旁边的位置上又起草了一份诏书,独孤昕看了以后皱了皱眉头说:“这样真的好么,没有人愿意与别人分一杯羹。”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与其我们瞎操心倒不如让他们自己乱起来,反正最后的决定权还是捏在我们的手上!” 独孤昕愣了一愣微微一笑:“这倒也是,妹妹你果然聪资颖慧啊!” 独孤云傲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多谢皇兄夸奖。” 艳阳高照 独孤云傲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却觉得全身冰冷,拂梅附在她的身边低声说:“主上,刚刚范婕妤被门口侍卫给处理掉了!”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孤知道了,给她一口薄棺材葬入乱坟岗吧!” 拂梅皱了一下眉头,她不明白独孤云傲为什么要对一个已死之人这么好,但是主上一向是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于是应了一声喏就下去了。 死牢中 范从赟痛苦的呻吟着,一向欺男霸女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痛苦,再加上这几年瘫痪在床更是养尊处优。 他的大哥范从武恨铁不成钢盯着范从赟,他一直以为自家的弟弟虽然混球了一点但是好歹是一个男儿到底有一点担当却没有想到在如今这种地方不是挂念着吃喝睡就是挂念着女人。这时死牢中有一丝光亮透了出来只见一身穿鹅黄色宫装的窈窕女子走了进来,范从赟见了眼睛直发着亮光。 但是一道毫不客气的鞭子将他打醒,“眼珠子瞄什么瞄,冲撞了贵人小心将你的眼珠子剜了喂狗!”狱卒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烟萝用香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皱着眉头说:“娘娘我们快走吧,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唐婉摇了摇头只是看着狼狈不堪的范从武微微一笑:“大舅舅还记得外甥我吗?” 因为光线模糊,所以范从武一时间也没有分清是谁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光线,范从武一时间惊愕不已:“你?你为什么来这儿?” 唐婉微微一笑:“痛打落水狗不是所有人共同的乐趣吗?怎么大舅舅难道是不知道这码事?” 范从武冷冷地看了唐婉一眼说:“我记得范家和唐家虽然不能说是世代交好但是彼此之间也是有姻亲联系,你就不怕有人骂你们背信弃义?而且范家似乎与你们唐家没有什么仇恨!” 唐婉笑了说:“没错是没有什么仇恨,难道舅舅忘记了当年你让你的堂妹嫁进我唐家作为平妻的时候就是我母亲受尽凌辱之时,你我之间的仇恨在那时就已经开始了吗!” 范从武冷哼了一声说:“如果不是你的父亲当年贪恋范家的权势这件事情岂会促成,你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唐家嫡出大小姐,要怨也只能怨你那趋炎附势的父亲!” 唐婉笑着说:“这是自然,但是我母亲受尽多年凌辱一般有唐家漠视放任的功劳,一半就有你范家的功劳,为了报答你们的恩德,外甥我送了一份大礼给你们!” 范从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听唐婉的声音甜蜜又恶毒的响起:“本来皇上是打算让你们秋后斩首示众但是外甥我一向是知恩图报的人,皇上的心善所以就答应了本宫的要求,将你们的秋后斩首改为了成年男子一律凌迟处死,妻女一律没为军妓,未满十四者斩首示众。你说本宫对你们范家是不是很好?” 范从武听完眼睛就赤红成了一片冲到牢门前却被郁卒的一顿鞭子给打回来了但是仍旧大喊大叫地说:“你,你这个毒妇!” 唐婉姿态优雅地擦着手说:“比起你们范家生吞胎儿之毒,本宫自叹不如,所以将你们的刑罚加大本宫还嫌不及你们的恶毒十中之一呢!” “唐婉,你可别忘了,我范家还有一位妃子在宫中!”范从武气急败坏地说。 “呵呵呵呵!”唐婉发出了悦耳清脆的笑声,只听她一字一字地说:“还想着你家那位逐月婕妤会求着皇上帮衬你们么,当真是白日做梦。” 烟萝见到唐婉的示意后也笑着开口说:“大舅老爷许是不知道吧,你的那位婕妤娘娘在你们下狱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不过她也算是有本事的竟然能从冷宫里跑出来,闯进了紫宸殿为你们求情,只可惜你们的家主实在是太蠢竟然会在狱中自裁,皇上本就龙颜大怒又撞上了这么一遭,你认为你们的婕妤娘娘会有下场么?” 范从武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她怎么了?” 唐婉的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说:“自然是被乱棍打死了,打得就是一团看不清楚的血肉了哪还看得出来当初的国色天香啊!” 范从武此时彻底瘫软在了地上但是唐婉却还不放过他,只听她说:“现在全都知道了范家的女儿表面端的是淑女实则是按着扬州瘦马的标准来调教,所以女牢那边本宫会派人好好招呼的,听说这大牢里有不少是好男风的囚犯,本宫一向是物尽其用,反正你们都是必死之人自然要解一解那群囚犯的心上瘾,范家的女儿国色天香,范家的男儿也是出落得清俊不凡不是吗?” “你这个贱妇!”范从武此刻的脸色不再是苍白而是铁青了他大怒着说,“我范家与你无冤无仇,就算范英桂与你有仇你何必计到我范家头上。” 唐婉继续温柔地说:“老虎虽然可怕但是罪魁祸首却是养虎之人,范家你们既然都是养虎之人,你们认为你们逃脱得了么?” 唐婉笑着对狱卒长说:“本宫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狱卒长笑着说:“娘娘吩咐的事情奴才岂会不从,这一打听啊这死囚中还真有挺多对这些人起了歪心思的今儿就全给放在这个牢房里。” 唐婉笑着给烟萝打了一个颜色,烟萝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张面额大的银票塞给狱卒长后又给了一块翠头极正的翡翠后就跟着唐婉离开了。 狱卒正好带着四五个身体粗犷的死囚来到了范家人面前,范家人不得不说是宫廷世家确实是男的清俊女的漂亮,死囚看到那群漂亮的家伙心里真的心痒痒起来。狱卒长懒洋洋的说:“这些人就给你们了别弄死了就成。” “嘿嘿嘿嘿!”死囚们发出刺耳的笑声,冲进门去,一时间范家人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狱卒长抠着耳朵吐了一口唾沫说:“呸,卖女儿的婊子家,真是吵死了。” 未央宫 独孤云傲听到天牢里的消息皱了一下眉头说:“一定不能让范家那群女人成为军妓,皇上的圣旨下到哪儿了?” 拂梅说:“主上,皇上的旨意正在中书省审核!” 独孤云傲问:“是真的像唐婉容所说的那样么?”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这唐婉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传孤法旨延迟进度,立马备车随孤去紫宸殿。” “诺!” 紫宸殿中 独孤昕正与唐婉在品诗论画 “皇上,这幅字写得可真好!” “哦,哪里好?” “这幅字笔势纵横,恣意风流,瘦笔有肉,肥笔有骨,就如荡桨乘舟,置于海上,令人心境开阔,实在是一幅难得的名作。” 这声音柔婉可人,叫人心里如同一只猫爪挠啊挠,独孤云傲一听不仅皱起了眉头,冷眼望着在门外侍奉的全福,全福一个机灵就跪了下来:“摄政王!” 独孤云傲笑了:“既然知道是孤来了为什么不通传?” 全福哆嗦着身子刚想着辩解但是看到独孤云傲一双含了冰霜的眸子立马哑了声然后尖利的大喊:“摄政王殿下驾到。”此时的他只能希望皇上收敛一点了。 独孤昕一听这声音连忙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但是 “嘭!” 一声巨大的踢门声带着刺眼的光亮让独孤昕一时间睁不开眼睛,独孤昕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禁有一些赧然。独孤云傲闲闲地看着衣服有一些凌乱的唐婉容说:“如果孤没有记错过的话,妃嫔侍寝也是亥时,如今只是申时三刻,唐婉容在这儿做何?” 唐婉惊讶的看着这个尚不足九岁的女孩但是却有着逼人的气势,等到她感觉到膝盖一凉时她才发觉自己早就已经在第一时间跪下了,想到了独孤云傲刚才说的话她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独孤昕刚想说些话为唐婉说一些话但是独孤云傲威严的眼神一扫也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讷讷的说:“这唐婉容磨得墨极好,所以朕…” 独孤云傲说了一声:“婉容娘娘,孤与皇上有事相商。” 唐婉容只好退了下去,但是独孤云傲没有忽视她那一抹不甘与怨毒的眼神。 独孤云傲盯着独孤昕,独孤昕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至少岔开话题说:“云儿有何要事这般兴师动众的。”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独孤昕终于开口说:“皇兄,臣感觉你最近盛宠无比的唐婉容比范家那群女儿更加让人不放心啊,你可不是一个好色的人。” 独孤昕愣了一下,没错,就是当年范家的女儿他都不会在白日召他们来紫宸殿。而今自己最近实在是太荒唐了一些。 独孤云傲见到独孤昕的脸上出现疑惑的神色便知道独孤昕自己都产生疑惑也不点破,直到独孤昕的面容越发的凝重起来,独孤云傲却打断了独孤昕的思考说:“皇兄,刚刚中书省的人来报,你将范家的刑罚加重了。” 独孤昕愣了一下说:“这有关系他们本来就是必死的结局。” 独孤云傲的声音不由的拔高起来说:“圣旨是可以朝夕令改的吗?” 独孤昕不由得有一些心虚,独孤云傲说:“这修改圣旨是唐婉容提出来的吧!” 独孤昕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说:“虽然唐婉容的建议也没有什么但是皇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修改那道圣旨的旨意。” 独孤昕的心里越来越沉,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迷惑过心智,他惊讶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慢慢的说:“陛下,虽然臣不清楚您的后宫之事但是有一点孤必须提醒您,自古君无戏言,圣旨不能朝令夕改,还有范家的女儿绝对不能放入军妓红帐之中!” 独孤昕张了张嘴问:“这是为何?” 独孤云傲冷声说:“杜薇之祸,陛下难道忘了吗?” 独孤昕恍然间不觉冷汗涔涔,杜家曾经是周朝有名的望族,被抄家之后,妻女一律充为军妓,其中有一个女儿小字名薇,利用自己的姝色迷惑了当时的大将吕忠成为了小妾,最后竟然蛊惑吕忠刺杀当时的皇帝清玥女帝,如果不是皇宫当时守备森严而且清玥女帝更是一个精明强悍的人,她早已察觉吕忠的用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准确的说来这杜薇也并不是那么厉害,吕中的心理早就已经种下了对女帝不满的种子,杜薇不过是诱使他的种子提早发芽了而已。但是这却为统治者提了一个醒为了防止这一类事情发生,严令一旦有将领将军妓作为妾室斩立决。 独孤云傲声音不咸不淡地说:“范氏之女善媚比之杜薇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陛下如今除了臣手中的汉中军之外,您能保证其他军营中的大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独孤昕终于镇定下来说:“所以一开始你就将她们贬为官奴就是为了将她们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独孤云傲说:“不过,从唐婉容这样做也可以看出来她对范家是恨之入骨了,臣不会让皇兄的后院起火,所以臣劝皇上将他们贬为官妓吧!” 独孤昕有一些急了:“可是指令发到中书省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独孤云傲说:“中书省的人对于皇上在短短时间修改圣旨之举深觉有一些不妥,于是就将这道旨意留中不发了。陛下需要再下一道指令将这些旨意召回,重新拟定。” 独孤昕点了点头,独孤云傲正准备转身走却被独孤昕唤住了:“云儿,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唐婉容,朕会将她打发了!” 独孤云傲扬起一抹笑容说:“陛下,臣虽然是您的妹妹但是后宫之事,作为小姑子的臣实在是不好插手,皇后娘娘只不过是爱女心切犯了一点小错而已,后宫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独孤昕沉默起来,独孤云傲没有再理独孤昕转身就走了,拂梅紧随着独孤云傲用密音问:“主上,这薛皇后跟你本来就不对付为什么还要将她从那里给放出来啊!”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皇后娘娘调养了这几日早就好了,但是以她以前的性子,一定会送上一些旧物来挽回皇上的旧情,现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么?” 拂梅有一些不明白了,独孤云傲笑着用密音说:“薛家最近老实不少,而且陆续交上了二十万的兵权,作为交易孤也该给她一点甜头尝一尝了,皇后到底是皇后,这后宫的主人也只能是皇后。贤妃,德妃蹦跶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拂梅犹疑地说:“那唐婉容的事?”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说:“本来孤以为不久之后皇上就会厌了她的身子但是没有想到皇上对她的荣宠还真是令人艳羡呢,这件事情得查一查了,如果是什么上瘾的药物,孤不介意为皇后娘娘送上一次立威的机会。”现在的后宫在她搬离出去前也该乱起来了,唐婉容虽然是一个小刀子但是小刀子发起疯刺起人来还是会流几滴血的。 次日 独孤昕看着众臣缓缓开口说:“众卿对于这职位大量亏空之事有何建议?” 容德开口说:“陛下,范家德行败坏,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臣认为凡是范阁老挑选出来的天子门生都不宜担任过高的官职,所以臣建议再举办一次国考。”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容大人,虽然孤很赞同你的建议但是国考在两年前已然举行,我朝旧例国考三年一次,这样似乎不大合规矩。” 容德说:“殿下,事急从权,算起时间来距离国考还有五个月,算算时间也不算是打破旧例。”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众所周知这一次空缺出来的职位大多都是编修,御史等文职,由选拔出来的考生担任也是极为合适的,但是礼部尚书一职实在是很重要不能轻率决定,不知道诸位爱卿有何人选举荐?” 众臣面面相觑,独孤云傲看着他们忐忑不安的神情微微一笑,她知道同意了容德意见就意味着他们所有的算盘全部落空,如今她又抛出了礼部尚书这一烫手的山芋,也不知道有谁敢接。 蒋国公蒋涛走上前来朗声说:“陛下,老臣认为由礼部左侍郎唐天最为合适,唐侍郎长期在礼部对于礼典熟知是最好的人选。” 刘振走上前来说:“陛下,众所周知,唐大人苛待发妻多年,如此薄情寡义,不知礼教之人如何能担当此大任,这不是令天下人嗤笑。” 李晋也走了出来说:“陛下臣附议,唐天此人宠妾灭妻,苛待发妻,如此私德有亏之人岂能担当我朝礼部尚书之职,众所周知,礼部主张礼仪教化,唐天此人修身不正,如何能服众啊!” 独孤云傲笑了,这两个老家伙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出来插上一脚,将所有人都知道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当真是可笑。 容德冷漠的看了唐天一眼,垂下了自己的眸子,他很清楚这刘,李二人是为了什么,如今两家各有一位正一品妃并有一位皇子傍身,现在四妃之位空出一位贵妃之位,如今的唐婉容正得圣宠,如果真的生下一位皇子来这贵妃之位迟早是她的,他们岂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存在。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关于这件事情,朕也略有耳闻,唐天确实是不能担此大任,诸位爱卿还有其他人选么?” 唐天愤怒的看了一眼刘振,李晋但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很清楚他的那些事会成为皇上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么多年来他是苛待了发妻,但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位最不受重视的出生云氏的皇子成为了皇上,而自己最不待见的女儿成为后宫之中荣宠无双的妃嫔。虽然自己的那位发妻只是云氏庶出但是如今的云氏就剩下那么一个人了,皇上岂会不重视。现在的皇上没有找他茬就算不错了,但是他想要平步青云恐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戏了。现在如果有后悔药卖他一定会将家底掏空也要买一颗回来。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诸位爱卿到底有何人选尽管说出来,六部尚书之职不能有空缺。” 众臣均不开口思量着如何利用此事来捞者最大的利益,独孤云傲见他们这般作为也知道谁都不愿再做这出头之鸟,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笑意对独孤昕点了点头。 独孤昕说:“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最佳人选,朕就让朕心中的人选来坐这礼部尚书了!” 全公公将圣旨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卿荣国公容德,为官清廉,修身持证,实乃我朝礼仪之典范,今加封为礼部尚书,已示皇恩,钦此!” ------题外话------ 七千更,小妖实在是对不起亲们,但是小妖要过年啊!小妖真的是尽力了。 在这里给三位一直支持正版的konglong561,feigugo,天蝎紫心说一声感谢,后来会出现的大量帅哥亲们你们可以免费挑一个带走。 亲们,开春大吉,么么哒O(∩_∩)O~ ------------ 第二十八章 乔迁之喜(上) 容德? 礼部尚书?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疑惑不已,就是当事人容德都愣在原地了,这是为什么,皇室不是一直都对三大世家有所猜忌吗?这一次怎么会让他升职? 如今礼部,吏部,工部,兵部,刑部,户部。这六部尚书中,兵部尚书是张岩,刑部尚书是容德的嫡亲弟弟容廉,工部尚书是薛政的堂弟薛志,户部尚书现在是皇上的自己人韩成,吏部尚书是是由皇上的心腹文杰担任,而今一旦容德担任礼部尚书那么容家将是一门两尚书再加上容婕妤也是圣眷颇浓的主儿,这明显是皇上想要重用容家的意思。所有人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唐天,现在唐容两家的女儿在宫中斗得你死我活的如果皇上真的看重唐婉容怎么会将唐天往死里压了呢?这女子在后宫之中最大的依仗有两个一个是子嗣,一个就是母族。现在唐婉容的母族很明显是被打压的。而子嗣?现在唐婉容与容婕妤虽然都颇得圣宠却没有子嗣,但是现在容婕妤明显已经将唐婉容狠狠地压上一头了。 独孤云傲慢慢地开口说:“礼部尚书任职一事已了,诸位爱卿还有何事一一禀告。” 紧接着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等到处理完了以后。独孤昕与独孤云傲先后走出了太极殿。 容德携自家兄弟容廉走出殿外时,阿谀奉承的官员便巴了上来 “荣国公大喜啊!” “容婕妤如今圣眷隆重,皇上又对容家易中不已,可喜可贺!”容德和容廉两兄弟厌恶而无奈地听着这些人的谄媚,客套一番便加快腿下的脚步,匆匆而去! 荣国公府 独孤珏在昨日就已回来但是并没有回到皇宫反而先在荣国公府住了下来,书房中,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容德将长公主的请帖放在桌子上问在一旁的独孤珏说:“长公主的乔迁之喜你说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去我们应该怎么去?” 容廉淡淡地说:“现在的摄政王就像是皇上的影子一样,虽说每一次在朝上都不出彩,但是也不会太过平庸,没人能拿清这摄政王在朝廷之上到底是什么地位。无论去或不去都是两难的选择。” 独孤珏说:“父皇一向是对皇姑姑的事情颇为关心,稍稍怠慢一下便是雷霆之怒,我母妃已经为这件事情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了,这样的乔迁宴,父皇一定是会出席的,如此盛宴,荣国公府岂能不慎重对待?两位舅舅还需要犹疑什么?” 容德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因为你母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所以我们才有一些不安啊!” 容廉接过话茬说:“殿下,长公主这个人难以捉摸,除了每日上朝之外都是在未央宫中深居简出的,她的未央宫中铁桶一般,没有人能从里面探清楚这位公主的习性与脾气,因为你母亲的事情,我担心长公主心里难免会有一些疙瘩。” 独孤珏说:“长公主不是已经接受了我容家的示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犹疑不决?” 容德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接受了我容家的示好就不会给我这礼部尚书一职,如今皇上这一道圣旨下来看似容府表面上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况,实际上已经成了薛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独孤珏说:“你的意思是让你当礼部尚书是长公主的意思?” 容德点了点头说:“十有八九吧,自从长公主回来,皇上的政令比之以前那是强上不止一倍,皇上虽然精明但是在政事之上还是有所欠缺的,现在的政令却是一针见血直接就针对最根本的所在,你说这中间有谁的功劳?” 容廉有一些犹疑说:“可是长公主才九岁不到,那样一个奶娃子真的有那么厉害?” 容德冷哼一声:“奶娃子,一个举兵十万驰援收复东杰十城,攻占大名,霸州,崇明三郡的人你认为她会是表面上那么柔弱吗?” 独孤珏说:“如果说带兵打仗这一块,长公主是一个奇才或许没有人能够否认,毕竟虎父无犬女,这长公主的母亲曾是名震天下的姽婳将军云芳,皇祖父更是八岁上战场从此戎马半生,这都是有先例没有人会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政事这一块说是长公主的手笔,我实在是无法相信。” 容德说:“不管怎么说现在与长公主交好有利无弊,否则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她摄政王的地位” 独孤珏微微点了一下头说:“不知道长公主的喜好也是一件麻烦事,这乔迁之礼一定要合心意才对。” 容德笑了:“没错,而且是合皇上的心意。” 蒋国公府 南安郡主独孤安看了看乔迁宴的日期说:“离这乔迁宴还有十五日,这一次的宴席准备的还真是仓促。” 蒋涛抬起头来说:“静儿也已经十二岁了,该带出去了。” 独孤安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 蒋涛说:“皇子渐渐都大了你也多留一些心,而且现在的后宫里也该有姓蒋的妃嫔了。” 独孤安说:“你觉得蒋家旁系哪个女孩适合。” 蒋涛说:“就蒋敏吧!” 独孤安皱了一下眉头说:“不是说将蒋敏嫁给容礼做续弦吗?” 容礼是容德的嫡长子,妻子原是出生陶家的嫡出三小姐,在一年前难产而亡,容蒋俩家原本是打算联姻但是在孙辈之中挑不出合适的,就打算从旁系中出,可是没有想到一切都准备好了已经准备纳彩了没想到蒋涛竟然又生出将蒋敏嫁入皇家的打算。 独孤安说:“这是不是有一些不合适,毕竟俩家之间都已经商量好了就等着流程了。” 蒋涛瞪了一眼独孤安说:“这时候顾忌什么虚名做什么,如今的容府表面上看起来那是风光无限但是却是危如累卵,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想让容家与薛家对抗,现在的蒋家已经因为败事而拉下了第一世家的位置,如今薛容俩家势同水火,我们还是不要往里面掺合了。” 独孤安不满的皱起眉头说:“以往只有他们俩家惧怕我蒋家现在怎么倒是反过来了。” 蒋涛叹了一口气说:“我蒋家有被俘的名声谁愿意嫁一个俘虏呢?” 独孤安沉默下来,六年前的犬戎一役,蒋清蒋修被俘,那个时候的蒋家声名就已经受损,没想到的事是,蒋涛被皇上调离东晋防线前往玉门关,与犬戎交战多年却一功未建,更是令人惋惜的事是在最近的东晋一战蒋涛全军覆没,只身一人出逃,为此留下了畏战的恶名。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是这样的败绩是任何一位君王都不能忍受的。蒋家的声名尽损同时,长公主独孤云傲崛起,不仅收复失地更是开疆拓土,如此一来蒋家这样一个名将之家就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独孤安心里只觉得憋屈的慌,不禁哽咽的说:“想我蒋家昔日风光无限现在全被云芳生出来的那个贱蹄子给…。” “啪!” 独孤安被蒋涛打翻在地上,独孤安看着蒋涛那冷若冰霜的脸不禁有一些害怕但是却嘴里不饶人的说:“你还想着她是不是,你还想着她是不是…。” 蒋涛的眸子冰的可怕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独孤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当真以为你的郡主身份很高贵么,要不是云芳就凭你这破落户能有今天?不要忘了这一切是谁给你的,不要触及我的底线。”说完摔门就出去了。 独孤安吐了一口鲜血后,保养极佳的脸上扭曲成一片狰狞,只听屋里发出“嗬嗬嗬嗬”地古怪笑声,像极了阴鬼的低泣。 未央宫中 独孤瑜坐在独孤云傲的面前,只见独孤云傲正在烹茶,独孤云傲眼皮也不抬一下地对独孤瑜说:“请帖都送到了么?” 独孤瑜说:“这是您的乔迁宴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五品以上的命妇及其嫡子嫡女都将出席。” 独孤云傲说:“那你的迁府之宴呢。宜乔迁的日子就那么几天,孤的宴席办过了吉日就是一个月之后了。” 独孤瑜浅笑了一下说:“这倒是不急,姑姑这一次的乔迁宴是试探各家动静的好时机。” 独孤云傲见釜中的水已经开始沸腾并出现鱼目大的水泡时加入了早已碾碎好的茶末,然后抬起头来说:“独孤瑜,作为太子总在孤这儿待着恐怕也是不大好吧!” 独孤瑜咳嗽了几声后说:“姑姑这是赶我走的节奏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孤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既然来了又正好撞上孤烹茶,孤就不会赶你走。”说话间独孤云傲见金釜边缘出现如泉涌,连连成珠的沫饽,便将沫饽杓出,置于熟盂之中备用。然后说起了正事:“你现在也有十五了,因为身体的缘故所以皇兄不会准许你出门历练,等到几位达到要求的皇子出去后,就是你和二皇子独孤琮,七皇子独孤珏之间的争斗了,孤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咳咳咳咳!”独孤瑜猛然咳嗽了几声后,拂去因咳嗽溅出来的泪花子说:“本来就阳寿已尽倒不如放手与他们这些人斗上一斗。”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见此时的茶水有如波浪般的翻滚奔腾,于是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入釜中。待精华均匀,茶汤便已好了。独孤云傲将茶汤舀了一碗出来放在托盘上,拂梅立马端了起来跪在独孤瑜的面前说:“请殿下品茶。” 独孤瑜见茶汤色泽均匀,一看便知烹茶之人的技艺不俗,轻轻呷了一口只觉味道鲜醇爽口,一股清香久久不散。他的眼前一亮说:“没想到姑姑的茶艺如此不俗。”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让弄菊将剩余的茶汤盛入壶中,独孤云傲捧起茶壶摇晃了一下倒入茶碗中,只见茶碗中赫然出现了一匹沸腾的骏马,这令独孤瑜不仅啧啧称奇:“姑姑这一手真是天下无双。” 独孤云傲笑着说:“雕虫小技而已,许久都没有这么完了,其实最厉害的人还是茶娘子董三娘,相传她能幻化出山水之景那才是绝顶高手。”当年的独孤瑱酷爱饮茶,自己为了让他开心,特地寻访了数位名师去学了这煮茶的技艺,整整八年。那八年她无时无刻不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最后还是毁了。独孤云傲的眼里划过一丝黯淡后笑了她对独孤瑜说:“独孤瑜觉得这茶如何?” 独孤瑜细细看了这碗茶汤一眼,只见汤色清澈明净,芽叶朵朵可辨,足以看出这茶质绝对是上品但是是什么茶他还是说不出来只好讷讷的说:“这茶味鲜醇爽口,清香持久。但是恕侄儿的舌头实在是笨拙真是不知道是什么茶叶?” 独孤云傲笑了说:“你当然是尝不出来,这茶是孤最近收集来的新鲜货,想来宫中就孤一人有这茶叶了。” 独孤瑜有一些好奇:“这是什么茶叶?”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茶名唤天目青顶,产于南燕临安县东天目山,这茶是南燕的贡茶,该茶制作工艺精细,一年也就只有三斤上供,这茶叶条紧略扁,开似雀舌,叶质肥厚,银亮隐露,色泽绿润非常好分辨,这样的茶对于你这样体质孱弱的人常常饮用最有好处。” 独孤瑜笑了说:“那就谢谢姑姑厚爱了。” 独孤云傲说:“孤这儿还剩下好些,你全部拿去吧。” 独孤瑜本想推拒但是见到独孤云傲有一些不悦的神色,也知道独孤云傲想要送的东西是不容许别人拒绝的于是也不做作直接就笑着答应了。 独孤云傲说:“太子殿下,最近你留心一下各位皇子的动静,孤想三皇子最近应该有所动静了。” 独孤瑜有一些不明白了说:“皇姑姑,三哥不过是依附二哥生存而已,为什么要关注他,他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宫奴之子而已,要财无财,要势无势的…” 独孤云傲说:“是啊!要财无财,要势无势的,这样的弱者竟然还活的好好的并且成为了独孤琮的心腹。” 独孤瑜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独孤云傲说:“从现在看来他确实是一个好皇子,与世无争,对兄弟友爱,对皇帝恭敬。这是一个极好的皮囊可以掩盖他内里的一切,等到时间慢慢逝去你就可以知道那皮囊下藏得是什么东西了。阿瑜!” 独孤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说:“姑姑,你刚刚唤我什么?” 独孤云傲笑了:“这里还会有谁叫独孤瑜。” 独孤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讷讷的说:“只是您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 独孤云傲说:“阿瑜,你是孤的侄子不是吗?” 等到独孤瑜走出未央宫后,嘴角上一直挂着傻笑,他身旁侍从都不好意思的提醒自家的主子,自家主子笑起来实在是太傻了。 独孤云傲听到来人的禀告立马哭笑不得:“这独孤瑜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表示亲切而已。” 此时窝在独孤云傲怀里的幽昌的叫了几声宛若箫声悠长。但是那声音明显是对独孤云傲的撒娇与讨好,刚才主上笑得那么温柔它吃醋了后果很严重!独孤云傲眼睛微微一眯,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幽昌见状连忙怯怯的又讨好似的蹭了蹭独孤云傲的手心,独孤云傲也没有与它计较什么用一把精致的小金梳为它打理好毛发。 猗兰殿 唐婉此时正在大发脾气,她的四周瓷片碎的到处都是。她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独孤昕不再理会自己。而且从前朝传来的消息,很明显独孤昕是在打压唐氏扶持容家。虽然独孤昕会宠爱她人但是按道理来说到不了几天他一定会来找自己,可是自从独孤云傲训斥了她之后,独孤昕就再也没有踏足一步。难道这事情的根源在独孤云傲身上。她一个公主搀和这些事情干什么? 唐婉想也不想直接就说:“烟梅,摆驾,本宫要去未央宫。”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将奏折批阅好了以后,这时拂梅小跑了进来附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主上,唐婉容气势汹汹的朝咱们这儿来了。” 独孤云傲说:“是吗,还真是愚蠢,难道她不知道除了孤的法旨,皇上的圣旨,未央宫任何人不得擅闯么?” 仲吕的声音从暗处飘了出来:“主上,要不要…。” 独孤云傲冷冷一笑说:“算了,孤还是太高估了唐婉容的智慧了,这后宫之事自有后宫之主来管理,孤去插手算个什么事情?就是在民间都没有小姑子来管大哥后院的事情。” 仲吕淡淡地说:“诺!” 独孤云傲说:“拂梅,趁着那位婉容娘娘还没有到之前就与弄菊分别去找容婕妤,薛皇后,就说孤今日烹了上好的茶叶请他们品尝!” 拂梅,弄菊立马行礼说:“诺!” 独孤云傲继续吩咐说:“培竹,你去动用猗兰殿埋下的线人,薛皇后本就对唐婉容用迷情之类的药物有所怀疑,现在是时候补上一刀了。” 独孤云傲说:“采兰,你去准备糕点。” 采兰愣了一下,只见独孤云傲幽幽的一笑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既然是一场好戏,我们就应该准备好茶点来看着。” 独孤云傲又补充了一句说:“告诉门口护卫,今日孤请了皇后娘娘与容婕妤品茗,除此二人之外,圣上,太子可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采兰说:“诺!” 独孤云傲的眼中泛过一道冷芒: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唐婉容这把小刀子本来是用来给皇后立威的,现在倒是冲到了她的面前来了。真是不自量力! ------题外话------ 有亲问小妖为什么要对付唐婉容这样的小角色,小妖只能小小剧透一下这是引爆一场大战的导火索! ------------ 第二十九章 乔迁之喜(中) 凤翔宫 薛如意刚将云鬓理好,却听说未央宫来人了,薛如意皱了皱眉头,自从独孤云傲对她只有一次交集就是传达独孤昕对她的警告。现在却来人了? 薛如意想了想说:“请她进来吧!” 拂梅走了进来对薛如意行礼说:“娘娘,今日我家主人烹了一杯上好的茶,希望您赏脸。” 薛如意扬起眉毛说:“哦,这摄政王是难得有心情烹一杯茶,而且更是吝啬,极少人能品到那等好滋味,如今怎么会想到请本宫来了。” 拂梅笑着说:“娘娘真是说笑话,我家王爷暂住在后宫之中多亏有娘娘照拂,而且娘娘身为后宫之主王爷更是应该以礼相待。并且摄政王一直是敬重您这位嫂嫂的,否则当时最好的荷露水在送来时就不会将第一杯茶送给娘娘您品尝了。” 薛如意微微蹙起眉头她知道独孤云傲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而这婢子一再提起后宫之主这一次到底是什么用意?这一次的邀请虽然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去一定是一个祸患。 薛如意想了想说:“本宫立即就去!” 拂梅说:“主子说了,烹茶最讲究的就是水了,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以上水老不可食也。主子这一次的水备的不多极容易煮沸,所以请娘娘快一点。” 薛如意眯起双眼散发出凌厉的光芒,但是拂梅依旧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没有丝毫惧怕之意,薛如意这才仔细打量起拂梅来,只见她一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不喜繁琐,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略施粉黛,神情漠然。却举止间都带着不同寻常的贵气。薛如意见了以后暗赞到底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这通身的贵气不是想沾染就沾染的了的。 但是欣赏归欣赏,薛如意的嘴角划过一道狰狞的笑意,声音不由的沾了一丝僵硬说:“本宫知道了,本宫现在就动身。” 而此时香凝宫中 容婕妤扶了扶自己绾好的堕马髻,斜斜地插了一支八宝簪语气微微有一些紧张说:“摄政王为何有雅兴请本宫喝茶?” 弄菊说:“主子的事情,作为下人的人怎么知道?不知道婕妤娘娘是去还是不去?” 容婕妤想到那位摄政王不禁身体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说:“本宫去,本宫现在就去。” 十二人抬金顶凤辇在仆人前呼后拥下缓慢前行,就在这时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抱着什么东西准备走见到皇后娘娘的凤驾,连忙夺路而逃,却被薛如意发现了。 薛如意皱了皱眉头说:“那个奴婢怎么鬼鬼祟祟的,拿下来!” 很快那个宫女被拦了下来,挣扎之间一堆东西掉了下来,薛如意的眼睛看到那些东西立马凝重起来。 未央宫 唐婉的鸾架在门前就被拦了下来,唐婉的面容立马扭曲起来:“大胆你们敢阻拦本宫,知道本宫是谁么?” 侍卫说:“属下自然知道,您是猗兰殿的从三品婉容唐氏。” “那你们为何阻拦本宫?”唐婉厉声叱问说。 “妹妹难道是不知道,这未央宫除了皇上,想要进来的人除了皇上亦或者手持圣旨,摄政王法旨方才能入内,敢问妹妹你有哪一道旨意?”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唐婉的身后传来。 唐婉转身就看见容婕妤缓缓走了过来,今日的容悦明显是精心的装扮了才过来,今日容悦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唐婉皱紧了眉头说:“容婕妤,你今日怎么会到这未央宫来?” 容悦轻轻浅浅一笑说:“本宫今日奉摄政王法旨前来,倒是不知道唐婉容为何在此,传旨的人可说了今日摄政王可没有请你啊!” “你的意思是摄政王请你过来?”唐婉咬着牙问,“婕妤娘娘好大的本事!” “但是还是没有猗兰殿的唐婉容本事大!”薛如意此时也到了,面色如霜,现在这情形她还没有明白那她就白掌管后宫八年了。现在她是明白了独孤云傲是要准备干什么。 薛如意抬头看着未央宫那一处最高的高台微微一笑:摄政王殿下,本宫这一次多谢你送的立威机会了。 薛如意说:“流云,现在即可传令各宫嫔妃,立刻去凤翔宫,另外…。” 薛如意顿了一下,眼神凌厉的看着唐婉说:“将这个狐媚惑主,危害圣上龙体的贱人押下来!” 唐婉不服的挣脱了开来说:“敢问皇后娘娘,臣妾所犯何错。” 薛如意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周公公手脚极快直接就将象征着婉容身份的玉步摇扯了下来厉声说:“唐氏,你已经不佩戴这玉步摇了!” 薛如意转身对拂梅说:“回去告诉摄政王殿下,今日这杯茶,本宫恐怕是无法喝了,日后本宫会以重礼赔礼道歉。” 独孤云傲站在高台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嘴角微微噙起一丝笑意轻轻的说道:“孤一向是极少亲自动手烹茶的,诸位你们哪有那么容易喝到。” 凤翔宫中 薛如意冷眼看着这一群不明所以的莺莺燕燕,刘德妃看着这样的情况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位范婕妤的下场,就在这时刘德妃看到圣宠一时的唐婉容正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唐婉容心里咯噔一下。这唐婉容平日里还算是规矩的,怎么今日被皇后给抓住了?这是犯了什么事? 薛如意说:“后宫一向禁止使用迷情一类的药物,就是不想让皇上龙体受损使得后宫雨露湛均,因此后宫之中凡是使用迷情一类的药物在宫规之中均是重罪,六年前,范婕妤就因此伏法,本宫以为你们已经收敛了许多但是没有想到啊这种罪还会有人再犯!” 刘德妃想起最近一直是她与李贤妃协理六宫事宜,出了这档子事情她还真是责无旁贷,于是她与李贤妃二人立马跪了下来说:“臣妾有所疏漏请皇后娘娘治罪。” 薛皇后笑了说:“这贱妾做的实在是谨慎若不是摄政王恰好请本宫喝茶,本宫还撞不上这唐婉容的好事。”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与摄政王有什么关系,但是容婕妤却已经明白了,摄政王请她去品茗这里面一定不会是她一个人,这其中还有薛皇后。唐婉容去未央宫一事摄政王肯定是早已知晓,唐婉容所在猗兰殿与未央宫的距离是她香凝宫到未央宫的三倍,未央宫与凤翔宫,香凝宫的距离极近片刻即到,而且薛皇后与她是自从昭元公主回归以来踏进过未央宫中的妃嫔所以请她二人来别人并不奇怪,至于唐婉容为什么会去未央宫?她想来也是明白的,唐婉容曾经在不是侍寝时刻在紫宸殿中出现然后就被摄政王给撞破了,于是记恨在心而自那之后皇上便冷落了她,这唐婉容并不是一个极为聪慧之人左思右想将一切就嫉恨在摄政王头上,气势汹汹的来找摄政王对峙,可是迷情香这一类肮脏的玩意摄政王想来也是不会知道的,毕竟摄政王只是一个九岁的姑娘家。皇上极为疼宠摄政王为了保护摄政王,这后宫龌龊事想来皇上是不会让她知道的。薛如意最擅长的事是借力打力而并非是栽赃嫁祸,所以这之间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可是唐婉容做的极为谨慎皇后也说了只不过是恰巧撞破而已,摄政王还小这些事情是自然不会懂得的,知情的只有唐婉一人,勉强算得上能够发觉的也就只有皇上。难道是皇上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告知了摄政王,于是摄政王就给来了这么一遭? 容悦越想越觉得冷汗涔涔,一个男人竟然可以不迷失情欲之中这么冷静实在是太过可怕了。这就是她的枕边人吗?帝王无情,真是太过可怕了! 唐婉冷笑一声说:“皇后娘娘东西真的是你搜出来的,还是你放进去的,你自己清楚。” 薛如意说:“你的意思是本宫污蔑你?” 唐婉说:“难道不是吗,臣妾自认为对皇后是恭敬有加为何这般设计臣妾?” 薛如意没有生气只是笑了起来说:“唐氏,你有什么资格能让本宫正视你?” 唐婉说:“你不过是记恨我圣眷浓厚,皇后,这是一国之母该有的度肚量吗?” 薛如意笑了:“嫉恨?唐婉你是太过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是啊,朕也没有想到,这后宫之中竟然会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道醇厚的男声在凤翔宫中响起。 所有妃嫔均反过身来行礼:“臣妾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昕大步流星的走过那些嫔妃,却被唐婉拉住了,只见唐婉神情悲戚,虽然妆容不整但是因着她的相貌温柔可亲配上这哀戚神色看着实在是令人怜爱。只听唐婉悲切地说:“皇上请为臣妾做主啊,这件事绝对是有人设计啊!” 独孤昕不耐烦的踢开了唐婉,将薛如意扶了起来说:“你身体刚好,就别跪了!” 薛如意巧笑嫣然说:“是!” 这一举动落在唐婉的眼中,唐婉下意识的心中一沉。很明显皇上心中还是更相信薛如意的。 独孤昕对着他带来的李院判说:“李杰,你负责照拂朕的身体已经十余年了,你来说一说吧!” 李杰说:“陛下的身体里确实是含有令人上瘾的东西但是下毒之人所下的剂量不多所以稍稍清除就可以了,臣得到陛下应允看了陛下的彤史,发现唐婉容的嫌疑最大。” 薛如意皱起眉头来厉声说:“将从猗兰殿中搜出来的东西呈上来!” 薛如意看着被托盘放置的东西温言对李院判说:“李太医,劳烦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些东西?” 李杰小心翼翼的划开一点脸色立马变得潮红起来,薛如意眼见的不对立马对流云使了一个眼色,流云很快就将冷水泼在了李杰脸上。 李杰很快醒了过来连忙跪在地上说:“娘娘恕罪,老臣实在是不知道这药效如此厉害!” 薛如意恶狠狠地瞪了唐婉一眼说:“那李院判这香饵是不是用在皇上身上的那些。” 李杰摇了摇头说:“这些只能起到助兴的作用但是不能使人上瘾。” 唐婉冷笑了一声说:“皇后娘娘,你的戏唱不下去了吧!”这些东西当然是无法令人上瘾的不过是独孤昕来她猗兰殿时候点的而已,而这种东西虽然是禁止的但是也不见得其他宫中没有啊! 但是李杰的话一下子将她打入谷底了:“但是这种东西的药效实在是太厉害了,单是蛇床子都是用了大量的提纯压缩成液,更不要说里面含有大量的依兰花,这一点老臣实在是不明白,依兰如此少有为什么唐婉容能够得到如此之多?” 唐婉咬牙切齿地说:“任谁都知道本宫在家族之中没有人买不受重视,依兰花如此稀有之物,本宫怎么会有?” 独孤昕冷眼看着唐婉说:“话虽如此但是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母亲当年是一等一的调香高手。” 唐婉的脸色微微有一些发白,没错这具身体的本身有一手极为出色的调香手艺,附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继承了这具身体所有的记忆与能力,要调制迷情香确实是轻而易举但是想到他们说到的依兰花这一漏洞立马反驳:“刚才陛下也说了依兰花本就少有,以臣妾这一身份如何能够得到?” 薛如意冷冷的说:“要想知道只要将你宫中的宫女全部押入慎刑司好好问一下就行了!” 唐婉的脸色一变说:“你敢动用私刑?” 薛如意眼眸一转望向独孤昕说:“陛下,臣妾这算是动用私刑吗?” 独孤昕的唇角勾勒出了冷酷的笑意说:“皇后这是公事公办,算不得动用私刑!” 唐婉此时已经完全绝望了,她知道慎刑司内那是流水的刑具,就算是烟萝对她忠心耿耿但是也防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唐婉看着那没有一丝表情的独孤昕不禁冷笑起来,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没有一丝心肝的男人。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如此,沉迷于她的身体玩完之后就弃之如敝履。 唐婉终于忍不住了发出冷笑声,笑得极为悲怆,没错她是用了药物,这后宫之中有多少女人在翘首以盼这位皇上的到来,如果没有一点手段如何能在这后宫之中生存。她只是想要活得好一点而已,没错她就是贪慕权势,她就是爱慕虚荣。 为什么天总是不随人愿! 容悦看着被人拉下去的唐婉容,那死死抠住地板的指甲已经断裂,双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在华美的地板上留下了蜿蜒的血迹。 容悦看着那一道血迹心中不自觉的生出刺骨的凉意,她想起了一首诗像是全部概括了糖丸的一声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这就是后宫女人的一生,所有的盛衰荣辱所有的喜颜悲歌都是属于眼前这个冰冷的男人的,都是属于他的。想到这里,容婕妤心里就一阵发寒。摄政王这一次是让自己看明白后宫的形势同时也让她明白这后宫蛰伏最深的毒蛇就是皇后。薛容两家之争一定会爆发,想到这,容婕妤的手不由的覆上自己的小腹,孩子娘能不能在这吃人的后宫活下去就靠你了。 未央宫中 “所有人的眼睛已经都盯到了孤的乔迁宴上了,真是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独孤云傲将黑子落了下来对独孤瑜说。 独孤瑜浅浅一笑落下白子说:“姑姑是摄政王,您的乔迁宴自然是所有人都瞩目的事情。” 独孤云傲又落下一子说:“孤是怕有人会在孤的乔迁宴上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独孤瑜笑了:“姑姑还真是杞人忧天,这摄政王的乔迁宴那是绝对不能出岔子的一件事情这举办人可是容德,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容德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独孤云傲沉吟了一下说:“那倒不一定是坏事,而是很有可能会闹出一点喜上加喜的喜事也说不定!” 独孤瑜顿了一下手说:“姑姑为什么要这样说?” 独孤云傲说:“容德现在的谋划一定是想方设法将孤拉到七皇子的阵线上,你说要是容家发生什么喜事正好与本宫的乔迁宴的日子撞上了呢?”将容家的喜事与她的喜事扯在一块,这样明显的示好谁都揭不过去。这道理谁都明白! 独孤瑜愣了一下说:“可是容家在短短一个月能闹出什么喜事啊?” 独孤云傲说:“是啊,会是什么喜事呢?” 独孤瑜说:“我的皇姑姑,你不知道慧极必伤么,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又下了一子说:“好吧,就暂时不想了。” 独孤瑜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些犹疑的:“那日琳月一定会去,如果琳月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姑姑多担待!” 独孤云傲抬起眼说:“阿瑜,孤是否对你说过,人不犯孤,孤不犯人。如果不是现在琳月并不知道你与孤的交易,你认为你还能安然的坐在这儿吗?” 独孤瑜抿了一下唇不再言语,他知道他的姐姐心是十分大的,所以对于这个羸弱的弟弟十分的不待见而且她甚至是与七皇子结成了同盟。一旦知道了他与皇姑姑的关系一定会弄得天翻地覆。 独孤云傲将子落下说:“阿瑜,你输了!” 独孤瑜看了一眼局势只好叹了一口气说:“姑姑,如果琳月真的不知好歹的话,希望姑姑将她交给我处置。”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没有回答只是从他的头顶上飘出一句话:“乔迁宴上你随着孤一块到来!” ------题外话------ 小妖:“明天虐虐渣,亲们有好戏看了!” ------------ 第三十章 乔迁之喜(下) 独孤云傲沉吟着转着手中的玉石,丝毫没有把玩的心思。 喜上添喜究竟是怎样的喜事能将自己拉下容家呢? 独孤云傲正想着,拂梅笑吟吟的端了一碗甜点过来说:“主上喝碗甜汤吧,最近暑气上来了容易上火,所以特地多放了一些薏米清火。” 独孤云傲看着那碗甜汤微微一笑起来,薏米其质滑利,有健脾利湿、清热排脓功能。易诱使孕妇小产。独孤云傲正想着电光火石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容悦是容家精心培养的女儿一定晓得孕妇的禁忌。 独孤云傲端起甜汤小小的抿了一口后招手示意拂梅过来,拂梅用密音与独孤云傲交谈起来。没过多久拂梅轻点一下头后便去做事了。 后宫有规矩,只有二品以上的后妃才能私设小厨房,其余妃嫔饮食一律有御膳房提供。 次日 容悦正与香凝宫的侧殿的嫔妃正在说笑时,容悦的侍女蓝儿断进了三碗薏米红豆羹过来笑着说:“娘娘,两位贵人御膳房送来消暑的甜汤请享用!” 容悦和袁嬷嬷一听甜汤心下就有一些发紧,但是依旧语气极为平稳地问:“往日不是用绿豆汤消暑么今日怎么换了甜汤?” 蓝儿回答说:“听御膳房的人说绿豆汤不及甜汤消暑滋补,所以从此以后只饮用甜汤!” 容悦皱着眉头说:“本宫嫌腻得慌,你去为本宫拿一碗清水鸡蛋羹好了。” 蓝儿有一些不解但是想到自家主子一向喜欢吃清水鸡蛋羹就也没有多问,便自己一个人离开了香凝宫。 未央宫中 今日是休沐独孤云傲稍稍放松了一些,头发也没有挽起只是懒散的用发带轻轻一束青丝顺势披散开来在阳光下发出亮泽的光芒虽然身子依旧未张开但是只一张脸便可夺人心魄。独孤云傲靠在软榻上正在读书,拂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独孤云傲的眼睛没有挪开书本的意思只是轻轻问:“怎样?” 拂梅说:“容婕妤没有饮下那碗薏米桂圆羹反而让宫女去取了清水鸡蛋羹。” 独孤云傲将书本搁了下来笑了:“容婕妤当真是好福气能在这新晋的妃嫔中第一个怀孕。” 拂梅有一些不解的问:“主上何以知道容婕妤是怀孕了呢?” 独孤云傲说:“如今天气燥热最适宜饮用的便是消暑的羹汤,鸡蛋是热食在夏天很少有人会去饮用,而薏米味甘性寒是消暑的好东西但是这样的好东西有一个缺点就是孕妇禁食,只因为薏米是药食同源之物,其质滑利,有诱发小产之效。” 拂梅瞪大了眼睛说:“主上真是明察秋毫!” 一旁侍奉的弄菊忍不住插嘴说:“可是主上,如果容婕妤只是单纯的不想喝甜汤呢?” 独孤云傲说:“就算是容婕妤再小心谨慎不让人知道,但是孕妇就是孕妇,再怎么隐藏饮食上都会有一些变化,如果还要再确认的话那就往她的食谱里换几样酸的但是不要太明显,看看收盘子的时候那才剩下多少就知道了。” 弄菊有一些好奇的说:“这一些孕妇禁忌事情主上怎么知道?” 独孤云傲心中苦笑一下,这些东西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前世她为了怀孕的事情可是吃了大亏,在第一胎流产之后,对于她的第二个孩子那是悉心照顾孕妇禁忌之事自然是铭记于心,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孤的医术尚佳这些东西岂会不懂?” 弄菊想了想恍然大悟,倒是将主上为了防身所有有用的东西都学了一个遍,岂会不懂这些事情。 独孤云傲将书本又重新拿了起来说:“红药也快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吧,多出来走动走动对于胎儿来说是有利的。” “诺!” 采月楼 柔淑仪扶着自己的大肚子眼神眉眼间尽是恭顺地说:“属下知道了!” 柔淑仪最近常在容婕妤的经常出现的地方走动,时间一久,容悦就是再好的耐心也止不住好奇,这位淑仪娘娘一向是深居简出的,怀了孕之后更是难以见到为什么最近却是如此举动。 容悦看到坐在凉亭间纳凉的柔淑仪便想走上前去打一声招呼但是却被袁嬷嬷拉住了,容悦只听耳边袁嬷嬷的话语:“娘娘,你可不能去,柔淑仪这般举动十有八九都是冲着您来的。” 容悦笑了:“冲本宫来的?她能干什么,拿腹中孩子的命来诬陷本宫么?柔淑仪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她的喜讯可是在我们入宫安稳后才传出来的可见她对这个孩子有多宝贝。” 袁嬷嬷有一些犹豫,后宫艰险知人知面不知心,像那柔淑仪初进宫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宝林如今却是庶三品淑仪,想她的母家并不是什么得力的家族却到了今天这一位分可见此人手段极为厉害。 柔淑仪正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看着湖中景致却听到一声调笑的声音:“淑仪妹妹好兴致,以往一门不迈二门不出如今怎么倒是频频出现了?” 柔淑仪因是背对着她的所以一时间没有听出她是谁但是身体已经是笨重无比了,只好扶着自己的侍女站起身来有一些吃力的准备行礼,却被一只手扶了起来。 柔淑仪愣了一愣只听容悦的调笑声:“淑仪妹妹当真是知礼的。” 柔淑仪扶着肚子勉强立起身来笑着说:“原来是婕妤娘娘,臣妾失礼了!” 容悦笑了爽朗地说:“淑仪身怀六甲实在是辛苦,这一些虚礼自然是能免则免。”容悦边说边打量着柔淑仪,只见她身穿是月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温柔浅笑,素白的小手温柔的搭在了高高隆起的腹部,眉眼间尽是孕育生命的喜悦。柔淑仪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淑仪一向是深居简出之人怎么最近倒是出来这么勤快?”容悦笑着问。 柔淑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温柔一笑说:“孩子已经快八个月了,嬷嬷说了多走动对胎儿有好处,在皇宫之中就数未央宫周围的景致最好所以就多来走走。” 一番话下来解释得极为合理,容悦笑了看着眼前这个柔弱似水的女子将心中的芥蒂放下几分说:“那就先恭喜淑仪为皇室诞下建康的子嗣了!” 柔淑仪的脸一红就在这时嘴角勾起了温柔的笑意,但是鼻子之间那一声压抑着痛苦的轻哼声还是没有逃过容悦的耳朵! 容悦看似关心的问:“淑仪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柔淑仪笑得一脸温柔与甜蜜说:“孩子刚刚踢我一下!” 容悦看着明显有一点波动的腹部不禁有一些好奇带着一点忐忑的语调问:“本宫可以摸一下么?” 柔淑仪有一些奇怪地看着容悦,这一下容悦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本宫只是好奇…。” 柔淑仪笑了将容悦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容悦只感觉手心像是被什么触摸了一下心中一阵柔软,有一种被电击了的感觉,这就是孩子与母亲的交流方式么?容悦一只手不由得抚向自己的腹部。 袁嬷嬷见状连忙咳嗽一声,容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说:“对不起,本宫第一次经历这件事所以…” 柔淑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是身边的婢女却瞪着一直停在自家主子肚子上的手,容婕妤有一点讷讷的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手拿开。 两人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柔淑仪起身告辞,动作间一时有一些不稳,容悦见状正准备扶她却被那个看似护主的丫鬟不动声色的挤到了一边,容悦感觉身形有一些不稳这是一个二等宫女正好扶住她。容悦只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滑过她的手腕,但是因为人多容悦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未央宫中 柏梁台上 独孤云傲闭着眼睛在高台之上享受着少有的偷闲时光,拂梅轻轻走过来伏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独孤云傲说:“既然这样,就让红药多留一点心眼,在这几天内尽早将这件事情爆出来,最好让皇后知道明白吗?” 拂梅点了点头下去了,独孤云傲将随手搁在一旁的书盖在自己的脸上不满的嘟哝几句:“大好的休息时光,世家真是一件麻烦事!” 这几日容悦倒是与柔淑仪走得很近,但是最让容悦气恼的是这柔淑仪分明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虽然自己百般示好有拉拢之意但是柔淑仪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虽然没有忤逆的意思但是却是跟泥鳅一样滑溜,抓不到错处只能让她干着急。只是容悦虽说不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人但是却也不是蠢笨的人,她知道人心不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而且现在的柔淑仪就像一只护崽的母豹子警惕极了,一旦逼急了,恐怕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他容悦。 容悦看着眼前这位温婉佳人不禁想起了袁嬷嬷告诫她的话:柔淑仪是上一届的秀女,当时最为出彩就是两个人以为是出生范氏被诛杀的梅妃,一位就是出生唐氏的苑嫔,这二人的姿容才华均属上乘但是一位死相凄惨一位流产后抑郁而疯。余下的秀女之中要么是被人遗忘不得见圣颜一面,要么就是忍受不了深宫寂寞绝望自裁。独独这位柔淑仪不仅在这三年之内步步高升到了如今这一位分,而且皇上虽说现在身边新人不断但是柔淑仪的圣宠从来就没有断过现在更是孕育皇嗣。可见此女的心机之深实在是不容小觑,这样的人只可与之交好不得与之为敌。 这一日 容悦又与柔淑仪坐在那一日相会的凉亭中,言笑晏晏的谈了好久就在这时柔淑仪正在喝着热茶,容悦眼尖发现了柔淑仪手中的杯子似乎与宫中的制式有一些不同一时间楞了一下神。 柔淑仪见容悦出神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问:“婕妤娘娘这是看什么如此出神?” 容悦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淑仪的杯子似乎不像是宫中制式!” 柔淑仪笑了说:“婕妤娘娘难道是好奇了,请看!” 容悦也没有丝毫的扭捏接过杯子心下了然,这杯子果然与自己不同,她的碗口上牢牢地镶嵌了一层厚厚的银子,似乎碗盖下看不见的内壁也一定不是什么一般的瓷器,想来是试毒所用。这样的好东西别说是在民间就是在宫中也不见得有几样,这柔淑仪的母家是十分微薄的为什么会有这等好东西。 容悦笑着问:“淑仪这杯子当真是奇特,不知是从何处得来?” 柔淑仪温温婉婉的笑着说:“这是皇上赐给臣妾的。” 容悦心下一沉,竟然在器皿上都如此用心想来独孤昕对于这位柔淑仪的孩子是十分的看重,并且柔淑仪在独孤昕的眼里想来不是普通的妃嫔,两人之间一定有着情意否则一向对妃嫔冷情的独孤昕不会这么用心连器皿都重新打造一番。 容悦的心里多少是有一些不悦,此时本就说了许久的话自然是有一些口渴于是拿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茶然后笑着与柔淑仪扯起了别的事情但是话还未说多久,她就觉得脑子里一片晕眩,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容悦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自己的寝宫里,她微微睁开眼睛,依稀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皇上?不错,这宫里除了皇帝,还有谁敢坐在妃嫔的睡榻上? “爱妃!爱妃!”独孤昕轻声唤道。 容悦吃力地睁开眼睛,果然是独孤昕,心下一热,柔声道:“皇上。” 独孤昕道:“你醒了。”脸上满是欣喜。容悦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独孤昕虽然表面上欣喜但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里,容悦不觉得心下一沉。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淑妃,德妃,贤妃,柔淑仪,康昭仪等人都在她的周围,发生什么事情她的心里已经了然。但是却仍然抱着一丝侥幸。 这时皇后薛如意笑容灿烂地走来拉了容悦的手道,“好歹醒了,皇上和我们都着急着呢!” 容悦假装惊讶并且微红着脸带着怯怯的声音说:“臣妾贱体,怎敢劳皇上、皇后和各位姐姐?” 皇后笑道:“傻妹妹,哪里的话。可不该给你道喜么?”这一句话说出来容悦的心里彻底沉了下来,这个孩子的存在本来是打算在摄政王的乔迁宴中透露出来怎么现在全都知道了。 容悦假装懵懂的问:“道喜,臣妾何喜之有?” “妹妹身怀龙裔这就是大喜之事!”薛如意笑吟吟的说。 就在这时四周的奴才均跪了下来笑着道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容悦的手有一些颤抖的抚着自己的小腹,她该怎么办,这个孩子如果是在摄政王的乔迁宴上透露出来一定是倍受皇上重视的,可是现在?容悦有一点不敢保证了。 只听柔淑仪笑着说:“皇上,臣妾正愁孩子没有伴儿玩倒是没有想到婕妤娘娘这么快就传出了好消息。” 独孤昕笑着将柔淑仪拉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说:“是啊,这是宫中从来没有过的喜事呢。” 柔淑仪笑着说:“臣妾就在这儿给婕妤娘娘贺喜了,正好臣妾一直都在准备着孩子的衣物,如果娘娘不嫌弃,臣妾为娘娘也做一份。” 独孤昕一听皱了一下眉头有一些心疼地说:“你马上就要生了,这些费眼睛的活还是不要做了,现在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想来早就累了还是回去好好歇息,这些东西有丫头们做呢!” 柔淑仪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独孤昕拦住了只听独孤昕高声吩咐:“全福却准备肩舆,柔卿有什么差池拿你是问。” 全福走了出来说:“是!” 容悦看到独孤昕对柔淑仪的眼神不禁有一些恍惚,那双眸子已经没有对她们时的冰冷而是带着丝丝的关心心中不住的冒酸泡泡但是却忍了下来说:“是啊,淑仪还是早一点回去休息了吧!” 柔淑仪只好点了点头正准备行礼告辞,正准备行礼却被独孤昕拦住了,然后站起身来揽住柔淑仪的肩小心翼翼的护着她送出了香凝宫。 容悦此时没有发现自己的指甲抠进了自己的手心了渗出了丝丝血丝。 看着没有散去的妃嫔容悦只好扯出一丝笑容来应付着。 日子过得很快,摄政王的乔迁宴很快就逼近了。 蒋国公府 蒋静儿仔细看着自己的容颜,露出自得的笑容,只见镜中的美人俊眼修眉,眉眼间尽是飘逸的仙气微微一笑若春晓之花绽放,如中秋之月露颜,四周仿佛有雅乐轻奏,仙雀环飞。周围的丫鬟们虽说已经见惯了自家小姐的花容月貌但是仍忍不住屏住呼吸浑浑然间,三魂七魄似已被夺去了一半。蒋静儿看到丫鬟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十分的满意,这就是她蒋静儿的魔力。 几日之后的乔迁宴,就是她蒋静儿一曲动天下,貌美动京城之时。 ------题外话------ 独孤云傲:“明日那个家伙出来了,你说孤要如何做?” 小妖兴奋说:“您是准备洗煮切,还是准备蒸煎炸?” 独孤云傲说:“孤不是你这种没品的人,孤不会做这种脏了孤的手的事情。” 小妖:╮(╯▽╰)╭ ------------ 第三十一章 乔迁之宴(上) 日子很快就到了。 蒋静儿在自家母亲的帮助下悉心打扮起来。 在蒋柔的帮助下,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蒋静儿的肤色本就极为白净宛若脱壳的熟鸡蛋一样娇嫩,所以没有施粉黛也十分的可人。 蒋柔为蒋静儿梳好头发后细心叮嘱着说:“静儿,今日的宴席可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女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蒋静儿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娘亲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其实谁都知道,表面上是摄政王的乔迁宴实际上有一点相亲的味道。 蒋静儿垂下眸子想到独孤瑱那俊美的容颜不禁有一些面红耳赤起来。前世,独孤瑱对她确实是极好但是她也知道独孤瑱的心里只放着范云婉。现在范云婉没有出现,独孤瑱一定会对她动心的,一定会的! 乔迁宴 各府均是派出当家主母携同嫡子嫡女前往摄政王府庆贺。 摄政王府坐落在京城最高处,依山傍水是一个极为清静的所在。 各路的马车慢慢的攀爬在山丘之上,蒋静儿打开车帘一看只见到处都是香雕马车,一片繁华。 蒋静儿遥遥望去只见半山之上有一座极为轩峨的府邸,蒋静儿想起当时独孤瑱所说的话:“琅琊山依山傍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如果在此处建一座府邸,它的安全程度比皇宫只高不低。” 独孤云傲在这里修建一座府邸,她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蒋静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一时间对独孤云傲这位神秘不已的摄政王感起了兴趣。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蒋俊已是下了马,亲自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妹妹蒋静儿,见她神采熠熠便将怕她怯场的担心给放回了肚中。 正在众人下马车时,从大门口走出摄政王的管家,只见那管家接过蒋俊身边的侍卫递上的请帖后,即可向几人行礼道“见过小姐公子,几位里面请!” 说着,便把蒋俊,蒋清,蒋静儿等人迎进府中,侍从之中因为侍卫佩戴长剑所以都被阻拦在外只有蒋静儿的随身丫鬟才能进去。 而众人跨进摄政王府的大门口,却被里面的景色所吸引! 不得不说,独孤昕对于这位摄政王花了很多的心思,这王府中的一草一木均是取自天然,就连那假山也是保留了琅琊山的特色,除去在此建起的亭台楼阁,其余实物均是保留了大自然的精粹! 比之皇宫的御花园,岂是高出了一两个档次? 蒋静儿越看越心惊,她知道这座公主府邸是在摄政王还在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修建一年前才完工,这里的每一笔都是皇上亲自设计的,这样庞大的工程,皇上又一直日理万机还要抽出时间来督建这样一座宫殿!这摄政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真是不低啊! 众人随着管家缓缓向前那管家话语不多,只是领着几人继续往里走去,穿过偌大的前院,便见一座精致辉煌的宫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一砖一瓦均是琉璃黄,竟与皇宫的砖瓦色彩相近,想来这是皇上特许的。蒋静儿的心中越发肯定这立储之事中,无论哪个皇子如果能得到摄政王的帮助那么储位之争必赢! 正在众人思量之间,一位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缓缓走来,管家行礼道:“见过拂梅姑娘”只见她笑着屏退了管家然后朝众人行了一个礼说:“婢子是摄政王身边的一品女官拂梅,见过诸位少爷,小姐!” 听到这位女子的介绍实在是让诸人惊讶了一番,这位女子面貌实在是不俗带着大家闺秀独有的贵气,行动举止间的高贵自然生成。这样的女子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众人想这只是一个婢子就如此不俗不知道摄政王又是怎样的威仪。 拂梅笑着说:“想必是蒋国公的亲眷吧,皇后娘娘这儿正念叨着呢!” 蒋静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露出了微微吃惊的表情,皇后娘娘出现在乔迁之宴这本不足为奇但是听她的意思倒是这乔迁之宴是由皇后娘娘主持一样。 拂梅说:“公子小姐一路舟车劳顿,一会便先简单的用些茶水点心!待其他府的小姐公子到齐,宴会便会准时开始!”拂梅脸上总是带着热情的笑意,说话间语气柔和温顺,表面看上去却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但是蒋静儿却知道这拂梅一定是不好相与的人,能在摄政王身边得到如此高赏识的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蒋静儿与自己的几位哥哥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打起了精神,均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免得被人寻了错处! 众人走过长长的九曲回廊,一座圆形拱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拱门正上方写着‘凌苍园’,苍劲有力的草书显示出题字着的书写功底! “陛下真是好书法!”这时蒋俊淡淡的开口! 拂梅见有人看破了独孤昕的书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只见他面色淡然,却玉树临风不卑不亢的模样,眼底不禁有些赞许,便笑着开口:“蒋三公子当真是好眼力,这字确实是皇上所提!” 只不过,蒋俊如此开口却并非巴结皇上,而是适时的提醒身边的妹妹及三个兄弟,皇上对于摄政王的心意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蒋静儿与蒋逸心领神会,两人相视一笑,便跟在拂梅身后进了凌苍园! 而此时,已有不少的小姐公子在此等候了,见着是摄政王身边最得力的女官,众人纷纷起身含笑致意! 见到这样的场景,蒋俊等五人这才明白,恐怕只有他们五人是拂梅亲自领过来的,这里面是否有其他的深意? 而拂梅则是在把他们五人领过来后便借口有事要忙,暂且回避了! 她这一走,方才看到这一幕的那些小姐公子的眼神便有些排斥了! 尤其是对于蒋静儿,明明是父族早已破碎的破落户,可今日却沾了蒋国公府公子的光,让摄政王的贴身女官亲自带路!而他们在家时可是各位长辈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却只落得只能由摄政王府管家带路的命运! 一时间,凌苍园中暗潮汹涌,各种不善的眼神均是射向蒋静儿,蒋逸一向是喜爱蒋静儿这个妹妹,他用身子挡在了蒋静儿的面前,怒视了那些人虽然现在蒋家有一些败落可是第一世家的傲气绝对不会磨灭。一时间大部分人倒是被他给震住了。但是蒋俊知道现在并不是惹事的时候,便连忙带着自家的兄弟与妹妹在较远处的圆桌坐下。 只不过仍有不知死活的人往上前撞,只见薛灵儿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来到了蒋静儿的面前,不得不说薛灵儿的相貌与蒋静儿实在是不分伯仲。今日的薛灵儿素白宫服一身,雅致玉颜、倾国倾城,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打扮起来确实是素雅却不失高贵。 蒋静儿见薛灵儿如此打扮一下子连彻底黑了,这薛灵儿竟然与她撞衫了,蒋静儿站起身来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只见今日蒋静儿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却显得飘逸似仙。两人的相貌不分伯仲,气质更是难分高下当真是一处美景。 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们撞衫了,薛灵儿笑着说:“没想到静儿妹妹竟然与姐姐我的心思一样,都穿了白色。” 蒋静儿也不甘示弱说:“妹妹我也没有想到今日会与姐姐如此心有灵犀,姐姐最近深居简出的,妹妹见不到姐姐已有数月了心中真是甚为牵挂,不知道手上的伤好了没有?” 薛灵儿的脸色一黑攥紧自己的右手,她看着自己那只左手皓肤如玉,纤纤玉指宛若精心雕铸的玉葱,曾经家里人都说她的手生得极好,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可是完美的永远只有左手了,她的右手永远都缺了一个指头。 薛灵儿笑着说:“没想到妹妹如此记挂姐姐,今日妹妹穿的这般素净是为了自己逝去的父亲么?” 言语之间直指蒋静儿的不孝了,大周重孝,最鄙视的就是不孝之人。蒋静儿的父亲范从赟才被凌迟处死不久,蒋静儿却没有为父穿麻戴孝而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摄政王府。 蒋逸听到薛灵儿的话时脸色亦是一变,自古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蒋静儿没有守孝已属大不道,更何况摄政王的乔迁之宴乃是吉庆之典!这薛灵儿当真是好利落的嘴巴一下子就给蒋静儿安上了不孝不忠的罪名。 蒋静儿亦是知道薛灵儿的话语一旦落实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但是此时的蒋俊已经站了出来说:“薛二小姐似乎说错了一些话。” 薛灵儿挑衅似的看了蒋俊一眼说:“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话?” 蒋俊轻轻一笑说:“静儿姓蒋不姓范,何来为父亲守孝一说,再者如果静儿属于范氏一族为什么范氏一族尽陨而静儿却好好的活着。” 这一番话下来就是说薛灵儿指责圣意不公了,薛灵儿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将蒋静儿的罪名落实了,自己的罪名也是落实了,他薛灵儿可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薛灵儿就算是罢手也会给人添一番堵,只听薛灵儿笑了说:“三公子的舌头真是巧舌如簧,竟然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就算她蒋静儿不姓范身上流着的依旧是范家的血这是你们想要抹除也抹除不了的事实。” 蒋俊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但是薛灵儿此时已经走远,他不能有失风度的拦住她不放。 就在气氛很僵的时候恰巧有人来解围了。 只听一声尖利的嗓音在凌苍园上空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即噤声纷纷站起身看向那款款走进来的身份尊贵的女子! 蒋静儿虽是不甘但是还是依照礼法行了跪礼口称:“臣女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如意抬起右手说:“免礼!” 众人方才起身,这是他们才发现薛皇后身后跟着的正是刚才离去的薛灵儿,只是薛灵儿没有刚才的高傲,反而此刻正乖巧的跟在皇后之后,两人眉目之间竟有四五分的相似。 蒋静儿细细打量起薛如意,只见一身正红宫装,头戴九尾凤钗,耳畔珠玉耳环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摆动,却不曾发出一丝轻响,再观其行走时态势淡然,可见是一个极为精明强悍的女人,但是眉眼间又处处透着端详与柔和将一国之母应有的温柔端庄体现出来。相比较与薛灵儿的高傲,这位薛皇后才是真正的不容小觑的存在。 此时的薛如意端庄一笑在主座上坐下,右手同时缓缓抬起缓声道“各位公子小姐不必拘谨,便把这当作你们自家花园!今日也是借着摄政王乔迁之喜的机会,把大家聚在一起联络感情!” 话虽如此但是在手握兵权的摄政王王府邸,又有谁敢放肆? 众人等薛如意说完后,才有恭声回道“是!” 不料薛如意刚刚坐定,凌苍园外便又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薛如意连忙起身,只见独孤昕面含微笑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凌苍园,笑着绕过皇后后在主座上坐定才声音洪亮说:“平身!” 薛如意知道今日独孤昕的兴致一定是极高的,夫妻多年,她极少看到自己的丈夫露出这样的表情,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扫了他的兴致。 就在众人起身之时,又听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二皇子到!三皇子到!五皇子到!七皇子到!” 众人不得不又跪了下来而薛如意则满脸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独孤琮,所有皇子都对自己的父皇母后行完礼后才对还跪着的众人说:“免礼!” 待所有人都入席了以后,薛如意才皱了一下眉头问:“如今客人都到齐了怎么正主儿还没有出现?” 独孤昕呵呵一笑说:“云儿还小,这样的乔迁宴自然是你这个做嫂嫂的好好帮忙了,今日从边关来了一份军报,想来是因为此事耽搁了!” 众人听到这些话心里起了几分思量,从独孤昕的话他们已经知道只要摄政王做得不过分那么皇上都能一笑而过,可见皇上对于这个妹妹当真是纵容。 就在众人思索之间一声嗓音划破了凌苍园有一些沉闷的气氛 “摄政王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 ------------ 第三十一章 乔迁之宴(中) 摄政王? 太子?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纷纷疑惑起来,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一下子都不能少。 “臣(女)拜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跪拜的众人,就见到几位熟人在那跪拜的队伍之中。蒋静儿,薛灵儿二人的白衣在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扎眼,他们的跪拜十分有味道宛若一朵娇弱的白莲花盈盈绽放好生讨人爱怜。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心中只觉这场面当真是讽刺,前世她也曾这样俯瞰过他们但是心境却不是这般了。独孤云傲稚嫩却包含着威严的声音懒洋洋的传入他们的耳中:“免礼!” 独孤云傲带着独孤瑜来到了独孤昕的面前。 蒋静儿惊诧的看着独孤云傲对着独孤昕只行了一个半礼,与皇后娘娘互相行了一个平礼后就在独孤昕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看样子摄政王面见天子见行不拜的传言并非是虚妄,只是为何摄政王独独带了太子前来,这是宣告太子的后盾是她的含义还是只是意外?蒋静儿十分的不明白。 独孤昕笑着看着独孤云傲说:“云儿,这一次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独孤云傲笑了说:“军中来了紧急军情,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独孤昕对薛如意笑着说:“朕都说了是这样一回事,你呀还有一些不信。” 薛如意抱着歉意的笑容微笑说:“那臣妾还真是误会妹妹了,就在此向妹妹赔礼道歉。” 独孤云傲只是笑了笑说:“嫂嫂真是客气,小妹我一向顽劣,以后还请嫂嫂多多担待!” 看到独孤云傲的笑容,薛如意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自己的心脏被一条冰冷的小蛇吹了一口气一般,那样的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独孤昕一脸慈爱的看着独孤瑜说:“瑜儿,今日你怎么来了,一向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热闹的场面的!” 独孤瑜笑着说:“父皇,儿臣虽然身子薄弱但是还不至于连皇姑姑的乔迁宴都不参加。” 独孤昕笑着说:“哦,看样子瑜儿跟云儿处的很好嘛!” 独孤云傲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憨抱着独孤昕的手臂说:“谁叫哥哥每次都不陪我玩?” 独孤昕宠溺似的捏了捏独孤云傲的鼻子说:“倒是没有想到你们这两个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主儿会凑在一块了?但是云儿你说这句话就不对了,哪一次午膳不是哥哥陪你吃的?” 这一句话实在是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皇上每一次陪摄政王用午膳,太子和摄政王十分的熟稔,两人均是深居简出之人为何会在一起?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众皇子想着越想越心惊,如果真的如同他们猜测一样,那么只要太子还活着一天,太子之位永远都与他们绝缘。从皇上的意思中似乎可以知道,除非太子死否则他们永远别想得到这储位。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也算是孤与太子有缘,竟然会在御花园中相遇,当时皇兄不是在场么!” 独孤昕仔细一想笑着说:“这件事朕倒是忘了。” 兄妹间看似平常的对话却孕育着很多的信息,摄政王与太子相遇时,皇上是在场的,那这意味着什么?是意味如果太子好好地活着,等到皇上百年之后一定会是摄政王辅政?众皇子对于自己这位羸弱的太子殿下不得不重视起来。 正在说笑间,独孤昕见气氛有一些沉闷便笑着说:“诸位随意即可!”有了这样一句话,众人也就渐渐放开了。 蒋俊低声对蒋静儿说:“小妹你最好小心一点的好,如今的摄政王虽然年幼却是皇族中最不可捉摸之人,这一次的宴会你虽要出彩但是切记不可招摇行事惹她不悦。”在军营之中时,蒋家中只有蒋国公才与摄政王有着一些接触,但是不是很深。可摄政王为人不喜张扬,低调行事却是所有人都知道,依此就知这位摄政王绝对不喜欢骄矜的女子。 正在说话间,前方传来了薛灵儿的略带尖锐的声音“蒋小姐身为国公府千金,为何坐的那般偏远?岂不显得摄政王王府没了规矩?” 薛灵儿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均是转向今日给薛灵儿下了脸子的蒋静儿,独独只有皇后恶狠狠地瞪了薛灵儿一眼。 这是摄政王府的乔迁之宴可是现在是尚未开宴,因此所有人都聚成了一个小圈子。稍稍随意些却没有想到薛灵儿竟然来了这么一茬。 蒋静儿站起身来说:“陛下恕罪!只是方才陛下已说不必拘谨,臣女便挑着就近的座位了!” 蒋静儿的回答让人挑不出错来,既拿皇上做幌子,又只是就近而坐,并未得罪任何人,却让薛灵儿神色一沉,随即又开口:“素问蒋小姐精通琴棋书画,一手箜篌更是弹得极好宛若仙乐,灵儿亦是爱才之人,今日倒是想与蒋小姐切磋一番!” “灵儿!”薛如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她没有想到薛灵儿竟然如此不知轻重,然后对独孤昕连声道歉说:“陛下,小妹莽撞,请陛下降罪!” 独孤昕笑了笑说:“不过是小女儿家的游戏而已做不得真。” 薛如意见独孤昕的脸色如常便在心中舒了一口气,但是却用眼神恶狠狠地剜了薛灵儿一眼这个堂妹当真是不懂事! 蒋静儿刚要回答是否应战之时,却听到独孤瑜的咳嗽声,独孤昕见自己的嫡子脸色如此苍白不禁有一些担心问:“瑜儿,身体怎样?” 独孤瑜缓过气来笑着说:“父皇,无碍,只不过这还未用膳,县主便想比试,是不是太过心急了?”这时的独孤瑜相助蒋静儿,顿时惹来了薛灵儿的不满,但是毕竟独孤瑜是当朝太子地位崇高绝对不是她一个小小世家嫡女所能招惹的,所以只好将不满往肚子里咽。 蒋逸皱着眉头问蒋俊:“三哥,这太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帮静儿?” 蒋俊沉下脸来说:“不知道,这下子的举动我也看不清。” 独孤昕见独孤瑜的身体很差,但是却是想将这场宴席从头到尾参加完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便请大家随朕来!” 众人则是不解,难道不是在这凌苍园中用膳么? 独孤云傲亦是站起身来,众人这才关心到这位他们一直想要知道的摄政王,抬眼间蒋俊彻底震惊了。 今日的独孤云傲身穿一身玄服,黑衣金边,裙摆上的团龙密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高贵的光泽,龙凤暗纹若隐若现,随着阳光的折射,好像总有一龙一凤缠绕在她的身上一样。小小年纪早已显露出不可直视的威严。让人不敢看清她的相貌但是到底是大着胆子看了,只见一张不可言说的面容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的心头泛起的不是惊艳而是恐惧,身陷痴迷的恐惧。只见那张面容微微露出一丝浅笑,让所有人都陷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可是蒋俊却陷入了冰窖之中,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他永远忘不了,是的,一定是她。恍然间她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萦绕:“不要小看了一个孩子,孤当时父母双亡时,孤尚且在襁褓之中,而今孤却可以尽覆一国,你们现在还会小看一个孩子么!” “诸位,为什么不走了?”一道柔和的女音将他们从沉醉中唤醒,众人方才醒悟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三哥,三哥!”蒋静儿见蒋俊愣在那儿没有回神,连忙推了一把自家的哥哥,蒋俊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跟上。但是心中的惊涛骇浪却久久没有平息下来。 众人穿过摄政王府府的前院,又走过一段紫竹林,最后踏过一片原始的森林,在行走之间蒋俊叮嘱蒋静儿说:“静儿,一会薛灵儿再如此挑衅,你便推脱身子不适,免得上了她的套!” 蒋静儿有一些不解轻声问:“祖母不是要我在这一次的乔迁宴上大出风头么,这会子你们怎么又变卦了?” 蒋俊说:“宴席以后多的是,反正今日你还是不要出风头的好!” 蒋静儿有一些不服:“三哥…” 蒋俊有一些不耐烦了:“听我的没有错!”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蒋俊抬头一看印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湖水! 此时恰是正午,日头正好,金色阳光洒落在湖面上,山风微微拂过湖面,掀起一番波光粼粼的潋滟,却是惊呆了众人的眼! 这明明是山中,为何会出现这一望无际的湖水,这水又是引自哪里? 独孤昕见众人惊愕的神情自得一笑说:“这是朕利用琅琊山的地形下令开凿,引自龙江之水。” 众人纷纷醒悟,连声称赞:“陛下匠心独运堪比鬼斧神工!” 独孤昕自得不已全福此时高举双手激拍两下,从方才那原始森林的隐秘出驶出一艘金雕玉刻的赏玩游船来! 只见这艘船四层长四十四丈四尺,阔一十八丈船身选取天然老龄杉木雕刻腾云图案,描以金漆,真是显示了皇家丰厚的底蕴。 独孤云傲看到这艘船时没有丝毫的惊讶,薛如意见独孤云傲如此平静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满但是却也面色如常让奴才们伺候各位千金公子上船!举止间一派雍容大度。 众人登船时发现薛如意早已命人准备好了午膳,此时坐在船内享用精美的吃食,欣赏着外面独特的美景,倒是一番好享受,让众人心中不免一阵激动! 但是众人亦清楚虽是乔迁之宴仍是要按宫中礼宴出席,大船中央设置龙座皇帝身边分别坐着皇后,摄政王。大殿下方,左边是男宾席,依次是皇子、宗室,随后便是按照官员的品级排列,右侧则是女眷,按着男宾同样的排列方式。因为是皇室宴席所以各家女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皆得按各自的品级正式出席。所以这一次蒋静儿的座位依旧是离得薛灵儿远远的。只因为薛灵儿是正二品南康县主,而她蒋静儿不过是白身一枚。蒋俊看到如此安排不禁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皇后轻拍了两下,身披红纱的舞姬应声而入在船只上凌风而舞,当真是美不胜收,随后舞姬缓缓聚拢形成红莲待放的形势,最后花苞缓缓打开只见一白衣美人俏生生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时白衣飞扬,墨发轻舞,白与黑的对比形成了一场视觉盛宴,在红色的媚俗之间,白衣显得那样轻盈脱俗,好似九天仙女欲说还休的降临人间。 独孤云傲冷冷一瞟就知此人就是薛灵儿,独孤云傲想起刚才走时并没有见到薛灵儿的影子,原来是去换衣服了。如今的她身着白色纱裙,头挽飞仙髻。再配上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却是宛若仙子。 薛灵儿如此举动,独孤云傲自然知晓,这乔迁宴上有无数的世家嫡女想要出风头,只不过独孤云傲没有想到薛灵儿竟然会争着抢着做一个出头鸟。不过薛灵儿最擅长的是一手好瑶琴如今却是不能弹了,独孤云傲看着被笼在水袖中的手露出嘲讽的微笑。 独孤昕对于这种做法已是了解所以并没有想太多,倒是蒋静儿倒是发现那薛灵儿的眼珠子若有若无的飘向了七皇子? 蒋静儿冷笑一声这薛灵儿当真是愚蠢,如今七皇子一派与二皇子已成水火之势竟然还抱着这样的幻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薛皇后为了拉拢三皇子死心塌地的为二皇子办事那么一定会将家中最小的妹妹薛灵儿嫁过去以示恩宠。 “咳咳咳咳!”独孤瑜的咳嗽之声越发的止不住,咳嗽建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泛起了病态的潮红,独孤云傲皱起了眉头唤道:“御医何在?” 独孤瑜忙说:“姑姑,不必唤御医,儿臣只是没有吃药,这要随身带着呢?” 独孤云傲见独孤瑜的手抖得如此厉害边对独孤昕说:“皇兄,太子的病情似乎有所加重,臣送他到第三层稍作休息!” 独孤昕见独孤瑜的情况确实是不好眼中也划过一道内疚的光芒,于是点了点头,独孤云傲与独孤瑜很快就离席了。 独孤瑜被安置在一间雅间中,独孤云傲顺势坐了下来看着依旧咳嗽不已的独孤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好了,别装了!” 独孤瑜惨白的面容出现了愉悦的笑容说:“还是姑姑了解我。” 独孤云傲说:“这么不喜欢这样的宴席你以后怎么办?” 独孤瑜笑着说:“自然是能躲一时是一时了!” 独孤云傲问:“今日你为什么帮助蒋静儿?” 独孤瑜说:“给蒋家一个错误的信息罢了。”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毛微微有一些诧异的说:“是吗?孤还以为你看上那蒋静儿了呢!” “咳咳咳咳!”正喝着水的独孤瑜这会子是真的呛到了,独孤云傲摇了摇头拍了拍独孤瑜的背为他顺气。独孤瑜终于缓过来说:“姑姑,您能不能别吓我啊!” 独孤云傲奇怪的看了独孤瑜一眼说:“阿瑜,你如果真的对蒋静儿动心孤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蒋静儿确实是美若天仙,而且虽然才十三岁但是身体已经发育的玲珑有致了,这样的尤物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独孤瑜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古怪,但是独孤瑜的脸色一直都是不好的所以独孤云傲并没有注意,独孤瑜咳嗽一声说:“姑姑,你就饶了我吧,像那种矫揉造作的女子,我真的不喜欢。” 独孤云傲调笑着说:“这样说我们的太子殿下还是一个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 独孤瑜不好意思的用丝被埋下了头说:“姑姑还是早一些回去吧,我要休息!”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这般小孩子的动作实在是哭笑不得将被子拉开说:“阿瑜,到底是孤是小孩子还是你是小孩子啊,这么幼稚!” “好了姑姑,你就快出去吧!”独孤瑜涨红着脸坐起身来下了床将独孤云傲推了出去,动作间虽说依旧带着羸弱但是却没有一丝拖拉哪有刚才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喂!”独孤云傲不敢相信的瞪着门,她被丢出来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独孤云傲就是再聪明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感到奇怪的嘟哝:“这小子是怎么啦,吃错药了?” 独孤云傲回到席间的时候,正恰巧一个女子正垂眼吹着洞箫,蝴蝶在洞箫周围纷飞,衬得此女子越发的耀眼。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容婷的目光尽数落在了独孤珏的身上,眼眸间尽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独孤云傲抬眼微微一笑,这个女人还算做是她的老熟人了,容廉的孙女容婷。 只听一曲《凤凰台上忆吹箫》缓缓地流入众人的耳朵,不得不说容婷的技艺极佳但是却被极为好听的声音给破坏了只听那声音宛若玉珠滚盘极为悦耳的响起:“萧史善吹箫,作鸾凤之响。秦穆公有女弄玉,善吹箫,公以妻之,遂教弄玉作凤鸣。居十数年,凤凰来止。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数年,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去。姐姐也是想得到这样的乘龙快婿么?” 听到这声音独孤云傲不经意间划过一道兴味的光芒看向说话的那人。 蒋静儿见所有人都都看向她不禁有了一丝丝得意,而蒋俊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蒋静儿一眼,这个妹妹聪慧是还算聪慧只可惜就是不听劝。 独孤云傲没有漏过蒋静儿那恍若得意的眼睛微微一笑心下已经明了,蒋静儿已知自己绝对不会嫁给独孤珏,蒋家与容家也势必要翻脸所以为了出彩攻击容婷倒是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见独孤云傲似乎对于小女儿之间的斗争有一些感兴趣,独孤昕也没有阻止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容婷的面色如常但是心中却是一阵翻腾她没有想到蒋静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诋毁自己以此来炫耀她的才华,这一下子两女给众人的印象顿时颠倒了过来,她蒋静儿才是真正德才兼备的女子,而容婷的德行却慢慢的有所欠缺! 容婷笑了说:“妹妹好才华,姐姐甘拜下风,但是姐姐不过是见到琳月公主也是善于吹箫之人且已经是到了出阁的年龄故吹此曲来表达臣女对于琳月公主的祝福。” 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蒋静儿暗恨不已她没有想到容婷表面上看上去温柔可人其实也是一个不宜与之人。独孤云傲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手中的杯盏笑了,蒋家,容家,薛家出来的女儿当真是极为出色。 只见容婷盈盈拜倒在琳月公主独孤琳的面前说:“臣女不才,以此拙技祝福公主。” 独孤琳是一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这样的祝福是不容拒绝的,于是便笑着接受了容婷的祝福,所有人这才发现独孤琳的风采丝毫不逊于先前出彩的薛灵儿,以及现在浅笑吟吟的蒋静儿。 所有人都盯住了今日的独孤琳只见她今日一身玫瑰红曳地长裙,裙摆上绣着数朵缕金百蝶,起身之时时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一时引得各府公子痴痴想望,而各家千金眼带嫉愤! 独孤琳本就比薛灵儿,蒋静儿要年长两岁,身形已经张开容貌不逊于他们,身段更是迷人一时间将出场的女子都压了下来。 容廉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孙女,随机应变并且讨好了皇室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不愧是他的孙女。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没想到蒋静儿的挑衅反而将独孤琳给推了出来,不过也好这达到了独孤昕的目的了。就在这时独孤云傲发现了一道视线紧锁住了自己,独孤云傲的眼神微微一转发现那道目光的主人。一道冷芒直接就掠过她的魅眸。 本来正痴痴的看着独孤云傲的蒋俊当接到那一道冷芒时,心不由得一颤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发现后背早已浸湿了。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独孤琳一点都没有发觉蒋俊的异常。独孤琳的存在也开始让各世家打算了起来。谁都知道独孤琳不同于独孤珣。一是因为独孤琳是皇上众多女儿中最受宠爱的,二来是独孤琳不比独孤珣的嚣张跋扈相反一向以温柔大方处世,美名满京城。自古娶妻娶贤,而且以皇上对独孤琳的宠爱想来要对付世家一定会投鼠忌器。娶到了独孤琳无异于取到了一张护身符! 蒋静儿正懊恼容婷一下子反败为胜还得到了最受宠的琳月公主的青睐的时候,只听薛灵儿却不放过她走到了乐器旁说:“蒋小姐好才华,不知选用哪种乐器!” 蒋静儿不动声色的笑着说:“妹妹不才不比容婷姐姐吹得好洞箫,倒是箜篌弹得尚可!这一点姐姐不是早已知道了么?” 薛灵儿笑着说:“是吗?” 薛灵儿离开了座位盈盈拜倒说:“陛下,臣女有一不情之请!” 独孤昕心情尚好说:“说说看!” 薛灵儿笑着说:“臣女有一稀罕物,今日借着摄政王的乔迁之喜想赠给蒋小姐。” 独孤昕笑了说:“哦?是什么罕物拿来看一看?” 只见薛灵儿笑着应了一声是后,两个丫鬟就抬着一个红布裹着的礼物出现在众人面前,红布轻轻落下。 所有人不禁有一些怔了,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这件物实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当真是极为奇特。 独孤瑱见到这把琴手心不禁死死地抓紧,凤首箜篌,该死! 独孤云傲见到这把凤首箜篌也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意,这薛灵儿还真是厉害竟然还真的把凤首箜篌给寻了出来。 独孤珩是皇子中最善音律的对于这乐器自然是颇有研究但是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便好奇地问:“这是何物,如此奇特!” 薛灵儿正要答时却被人打断了,只听 “咳咳咳…薛小姐好本事竟然将凤首箜篌都寻来!”独孤瑜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了宴席之上,苍白的脸带着病态的红晕,显得分外羸弱。 蒋静儿见到独孤瑜这般短命鬼的模样心中的厌恶油然升起,对独孤瑜刚才替她解围的感激全然抛到了脑后。 独孤珩有一些不悦了:“没想到太子皇兄如此见识多广!” 独孤瑜笑了笑说:“《音乐志》中有:”《天竺》者,起自张重华据有凉州,重四译来贡男伎,《天竺》即其乐焉。……乐器有凤首箜篌……等九种,为一部工十二人。“孤不过是妄加猜测而已!” 独孤云傲见独孤瑜的身体有一些颤抖便知道他为了装得更像一些特意减了一些衣服,独孤云傲俯身对拂梅说了一些话,拂梅点了点头,很快就端着一个红木盘子上前,将厚实的披风为独孤瑜穿好。 这一幕自然不会逃过众人的眼睛,所有皇子带着嫉恨的目光看着独孤瑜,他们已经很清楚了现在的太子不再是一个没有依仗的人相反他的后盾比他们任何一人的实力都要雄厚。 独孤瑜说了一声谢后说:“既然蒋小姐擅长箜篌不如弹奏一曲,这凤首箜篌可是极为难得的宝物。” 蒋静儿有一些犹豫但是总感觉薛灵儿是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她其实也是准备了凤首箜篌准备一鸣惊人的,但是却正好与薛灵儿撞上了,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薛灵儿笑着介绍着这架凤首箜篌说:“这架箜篌一长二尺,腹广七寸。凤首及项长二尺五寸。面饰皮,弦一十有四,项有轸,凤首外向,这可是臣女见到过的最好的箜篌了。” 独孤瑜笑着打量说:“没错确实是制作精美,就是不知道音质如何?” 独孤昕见独孤瑜难得有此兴致便笑着开口说:“蒋小姐不是说擅长箜篌么,就用这把凤首箜篌吧!” 蒋静儿没想到这个时候独孤昕竟然会直接下令,如今圣意难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蒋静儿垂首弹奏起来,一声清越悠扬的声音响起后,琴音缓缓倾泻而出时而若杜鹃啼血如泣如诉,时而若画眉鸣叫婉转低沉,时而如黄莺出谷。只听蒋静儿缓缓唱到: 一曲当年你折柳浮桥边 两地相思凤求凰饮花前 三剪桃花笑春风映人面 四时不见五更深滴漏断 六月风过脉脉却轻寒 七弦难弹绿绮琴心已变 八行谁书长相思勿相见 九重远山十里亭月不满 明镜应缺皎若云间月落华年 朱弦未断五色凌素青玉案间 …。 独孤瑱越听越觉得胸中气血翻腾,该死的蒋静儿! 凤首箜篌,他怎么能弹,他怎么配弹! 恍然间,他好像见到范云婉那时的场景,只记得她说:“今日,我一定要一鸣惊人。”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怎么一鸣惊人啊,那些人个个都是家里面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你才学了几年啊!” 当时他的眼眸亮的惊人说:“那就用她们不会。” 当时的婉婉也是这样坐在一把制作精美的凤首箜篌前弹奏犹记得当时她弹唱: 明镜应缺,皎若云间月落华年 朱弦未断,五色凌素青玉案间 朝露夜晞,几连环也从中折断 芳时曾歇,今日偷把旧日换 青丝缠雪,吟别一场暮色残年 如初相见对镜心意兀自散乱 锦水长在汤汤与君诀天涯边 共灯一盏,琴尚不灭的缘牵 愿得一心,执手与君吟天涯边 白首不离,一线三世的缘牵 …。 愿得一心执手与君吟天涯边,白首不离一线三世的缘牵这是婉婉当时对他的承诺,全被现在这个贱人给毁了,她怎么配,她怎么配?独孤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闷哼一声腥甜之味在他的口中弥漫。他为了不出丑连忙喝下了一杯酒,和着自己的血咽了下去。 随着琴音渐入佳境,独孤瑱的眼睛越发的赤红起来。他的耳边传来范云婉泣血的警告: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 婉婉,独孤瑱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随着蒋静儿的弹奏他的心脏就像被一把钝刀子不断地划着,一下一下的疼,痛苦,痛苦无比! 但是独孤瑱惨白的脸色没有让人注意到,蒋静儿的演奏已经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了。 箜篌的音变化多端,韵律无常妙不可言。如此美人弹奏确实是一种享受。独孤珩陶醉的聆听着这妙不可言的音律兴之所在拿出随身佩戴的玉箫和着蒋静儿的琴音吹奏起来,美人美曲当真是醉了所有人的心房。 独孤珏懒懒的扫了一眼蒋静儿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让他十分的不喜,甚至是厌恶!但是他想起了舅父容德说的话:蒋静儿是蒋国公夫人的掌中珠虽然蒋家已是大不如前可是底蕴仍在,蒋静儿的名声不好却也可以助一臂之力,娶她做为侧妃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曲终了,大家仍陶醉地微昂着头出神,仿佛那美妙的音乐还在他们的耳边回荡。蒋静儿微笑着站起来向大家行礼,大家终于缓过劲来,顿时啧啧赞叹起来,向她投去了惊羡和崇拜的目光。 独孤昕大笑着鼓掌说:“妙极,妙极,没想到蒋国公一代将门竟然能出一个才女!” 得到了独孤昕的赞赏,蒋静儿微微一笑自谦地说:“这还多亏了五皇子的箫曲相和以及薛小姐的箜篌相赠,才有如此效果。” 独孤珩的脸上依旧是沉醉的表情朝蒋静儿笑着说:“蒋小姐不必自谦,这是蒋小姐的琴艺出色的结果。” “二位不必谦虚,这样的乐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我们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 “是啊,是啊,蒋小姐的琴音只有昆山玉碎,芙蓉泣露方可比拟。” 众人七嘴八舌的,甚至席上有几位年轻公子还打算吟诗赋词来赞美蒋静儿,蒋静儿挑衅似的看了一眼薛灵儿,但是薛灵儿此时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反而回了她一个高贵得体的微笑,这让蒋静儿愣在那儿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独孤昕了呵呵地说:“你们都不必自谦了,演奏得好自然都是有赏的,来人啊!” 就在这时薛如意笑吟吟的说:“陛下,你看着两个孩子多般配啊,不如就用赐婚来赏他们吧!” 独孤昕仔细看了这在中央的蒋静儿与五皇子笑着说:“确实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蒋静儿一听,只觉脑袋有一声炸雷响起,片刻给她炸成了空白。 赐婚?五皇子? 不,她蒋静儿应该嫁给的是独孤瑱而不是那个草包五皇子。 就在蒋静儿楞在那儿的时候,独孤珩听到独孤昕这样说当下喜不自胜叩拜独孤昕说:“儿臣谢…” “慢着!”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只见一个面相极为威严的老妇人走到了中央,独孤昕微笑着说:“不知道南安郡主有何事?” 独孤安走上前说:“陛下,不可!” 独孤昕愣了一下说:“为何不可?难道南安郡主看不起朕的儿子么?” 独孤安说:“陛下的儿子自然是人中龙凤,但是臣妇曾经答允了静儿她的夫婿由她自己挑,所以请陛下不要让臣妇在儿孙面前失信。” 态度如此强硬?独孤昕的眼睛就快冒出火来,难道她真的以为现在的蒋家还会让他独孤昕忌惮不成?正准备强硬下旨的时候,他的手被人握住了,抬头一看只见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独孤昕的火气稍稍按捺下来说:“没想到,南安郡主如此疼宠这个孙女,但是朕怎么不记得朕要下旨为她二人赐婚呢?” 独孤安愣了一下立马就坡下驴跪了下来说:“是老妇逾越,心疼孙女,请陛下降罪!” 独孤昕笑着说:“既然蒋小姐要自己择婿,那朕就给他这一恩典,允她自主择婿!” 蒋静儿大喜过望盈盈拜倒在地说:“谢主隆恩!” “咔擦!”薛灵儿面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但是却将自己的指甲给折断了,事情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蒋静儿嫁给五皇子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吗?怎么这南安郡主一出来,皇上就立马改口了。 因为形势改变的太快就连坐在皇上身旁的薛如意因为一直注意着情势的变化一下子没有注意到独孤昕的变化这样一件事情独孤昕虽然说下了这番话但是并不明白独孤云傲为何要这样做。但是自家的妹妹一向是有自己的一番思量所以他也只能按捺下疑惑。颁下了这一道圣旨。 众人惊愕间将注意力放在了主座之上,只见摄政王面色如常,可是嫌疑最大的就只有她了,就在众人的思量之间。独孤瑜不断的咳嗽声将众人唤醒,薛如意也发觉了皇上这一边有一些不对劲只听独孤云傲轻轻地说:“陛下,臣妹看太子殿下的情况实在是不好能否准许臣妹让人送太子回自己的府邸毕竟虽是夏天但是湖上风大到底是不行的。” 看样子这皇上的改变并不是摄政王阻止的,但是摄政王实在对太子殿下过于关心了一点,是皇上授意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意思都耐人寻味啊! “谢皇姑姑厚爱,儿臣。咳咳咳咳!”独孤瑜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只听独孤云傲厉声说:“御医在哪儿?” 李院判此时有一点微微醉了但是一听到独孤云傲已经有一些不悦的声音,连忙连滚带爬的奔向了太子,此时的独孤瑜已经彻底的晕了过去。李院判连忙为独孤瑜施针,独孤昕此时急得不了,心急火燎的不顾形象守在了独孤瑜的旁边。 过了一会儿,独孤瑜的脸色已经好转起来,独孤昕这才舒了一口气说:“李院判,太子如何?” 李院判说:“这是积年旧疾了,皇上您知道点下的情况,现在的殿下不宜颠簸。”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可是山路难行?” 独孤昕犹豫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看着脸色已经青白的独孤瑜,叹了一口气说:“皇妹,瑜儿这几日由你照顾可好?”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可以。”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太子病重需要静养,孤先行离开,诸位随意!” 独孤昕看着那些各自有各自思量的臣子语气微微有一些不悦的说:“宴会继续!” 独孤云傲正指挥着人将独孤瑜抬下去,手却被独孤瑜碰了一下,独孤云傲抬眸就看见了独孤瑜唇角上的微不可见的笑意。 ------题外话------ 独孤云傲:“孤怎么有一种养了一个大儿子的感觉。” 小妖:“那就养嘛,你又不是没养过!” 独孤云傲:—_—||| ------------ 第三十二章 乔迁之宴(下) 独孤云傲离开了以后独孤昕也没有什么心思,但是这场宴席不能说散就散的毕竟这乔迁宴怎么也要做全套的。 独孤昕对薛如意说:“不是说准备了歌舞么,怎么还不上来?” 薛如意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臣妾倒是忘了这件事了呢?皇上好记性肥田仁医傻包子全文阅读!” 独孤昕立马反应过来想来这歌舞并不是皇后安排的,于是问:“这是谁安排的歌舞?” 薛如意说:“是刘德妃。” 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至少要好好看一看,于是皇后连忙说:“让歌舞来助兴!” 舞蹈是歌舞司精心准备,德妃为独孤昕亲自编排的,跳舞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身姿如柳、面容如花,远观之仙乐阵阵、舞姿优美,这样的舞蹈实在是值得让人好生欣赏一番。独孤昕看到这样才稍稍提起了兴致。 歌舞很快便欣赏完了,独孤昕笑道:“那领舞的少女跳得不错,让她过来,朕要给她奖赏。” 太监立刻宣召了那少女上来,刚才隔得远看不出来,可是现在离得近了,众人才看到她生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当真是一等一的美人了。那少女盈盈袅袅地走上殿来,独孤昕一看之下,龙心大悦,当众赏赐了一块玉如意,心中想着晚上便让那少女侍寝,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只见那少女身资妖娆不失优雅的拜倒说:“臣女谢主隆恩?” 一声臣女当即引起了独孤昕的兴致:“臣女?你是谁家的女儿?” 少女声音糜软,撩拨人心的回答:“臣女是正四品宣武将军嫡女蒋敏!” 独孤昕立马明白了蒋家的用意,眼中划过一丝不喜,但是想到独孤云傲在他的手心写的字便将一丝不耐烦掩饰了下去朗声说:“姿容俊秀,不愧是世家之女,朕甚欢喜就封为怡嫔吧!” “臣女谢皇上隆恩!” 容德朝坐在他身边的蒋国公敬了一杯酒说:“蒋国公恭喜!” 蒋涛与容德对饮了一杯,在推杯换盏之间容德的嘴角沁出一丝笑意问:“不知道蒋家何时也学得范家如此做事了,当真是堕落。” 蒋涛的脸微微涨红,容德此时却哈哈大笑,声音之中甚是嘲讽与愉悦。 独孤云傲坐在独孤瑜的身边说:“这个时候你干什么临阵脱逃,这宴席不都快完了吗?” 独孤瑜说:“拜托,皇姑姑,我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留在摄政王府的理由,不这样做能行吗?” 独孤云傲说:“可是孤明明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啊!” 独孤瑜笑着说:“我的病情会定时发作,为了像,我特意吃了药延缓发作的时间。” 独孤云傲无奈的说:“真有你的,但是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做吧!” 独孤瑜咳嗽了一声后眼泪汪汪巴巴的望着独孤云傲地说:“姑姑,我的好姑姑,你就忍心将我这样一个身体羸弱不堪的人丢出去挨饿冻死么?” 独孤云傲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谁叫你弄虚作假呢!” 正在两人调笑的时候,船上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独孤瑱的心情越发的烦闷,他不要命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只求心中的痛苦不要再那么明显可是越喝越想到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以及嘴里吐出比冰还要冷的话语。 独孤瑱头一次没有在皇上面前表现他的兄友弟恭,与世无争传承基地全文阅读。而是悄悄地离席,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正是宾客自娱的时间,所以独孤瑱拎着一壶酒就来离席了。 看着那暮霭美丽的紫色,独孤瑱往嘴里倒着酒,嘴里尽是苦涩,酒再醇美终究是不及婉婉亲手泡的茶的清香,可是他的婉婉再也找不到了。 蒋静儿见独孤瑱走了出来,便尾随跟着独孤瑱来到了一层栏杆前,蒋静儿温柔的嗓音传入了独孤瑱的耳朵里:“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又如此雅兴来赏这落日之景。” 听到这声音独孤瑱紧紧地锁了一下眉头,但是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笑着说:“只不过是不愿多待在人多的地方而已出来放松放松心情。” 蒋静儿笑了说:“没想到三皇子也与臣女一样喜欢清静。” 独孤瑱笑了笑,喜欢清静,是啊,他确实是喜欢清静,喜欢和婉婉在一起的时候。每每处理政事累了都有她烹好的清香的茶,可以在政事上为自己分忧解难,在民间为自己拉拢民心。婉婉她是个合格的妻子,以他的一切为考虑,聪明、美丽、得体,不管他要做什么她总是会第一个想到。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皇位在他的心中实在是太过重要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让自己抱憾终身,换来的是那狰狞的十万铁骑。 今世再一次醒来,他以为自己步步为营可以不再牺牲她但是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蒋静儿看着独孤瑱没有丝毫理会自己而是望着夕阳出神不禁有一丝挫败感,但是她知道独孤瑱并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这个男人在范云婉那个贱人死后在后宫每个月就来三次,一次是在凤栖宫睡,另外两次就是在她和薛灵儿稍稍坐坐就走了。 蒋静儿一直对自己的魅力很是放心的,他不相信独孤瑱不会对表现如此才华横溢,机智大方的她动心。可是蒋静儿不知道,那用凤首箜篌弹奏的曲子已经将她与独孤瑱的些微可能全部湮灭了。 “素问三皇子善于吹笛,不如吹奏一番可好?”蒋静儿笑着说。 但是独孤瑱阴沉的看了夕阳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只是敷衍地说:“今日,没有心情。” 独孤瑱往自己的嘴里到了一口酒摇摇摆摆的走回了宴席之中,蒋静儿这才想到一件事情,独孤瑱的母亲似乎就是在这几日死亡的,想到这儿蒋静儿不禁懊恼,自己这算是干什么啊!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妹妹当真是好眼光,原来拒婚是不喜欢五皇子而是喜欢三皇子!”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入蒋静儿的耳中。 原来正在蒋静儿懊恼的时候,薛灵儿却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蒋静儿的秀眉微微一蹙反过头来就见薛灵儿带着自己的婢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蒋静儿似笑非笑的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姐姐是一个爱听壁角的人呢?” 薛灵儿不咸不淡的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本县从来都不屑于听壁脚这种小人勾当,只不过是宴席上酒气太重想要出来走走而已没想到就撞了这么一出好戏!” 蒋静儿的脸色微微涨红但是也没有恼羞成怒,到底是在蒋家被调教了多年这点修养还是有的,她清浅一笑说:“是吗,姐姐当真是口是心非,我可是见到七皇子已经离席了。” 薛灵儿被戳穿心事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说:“七皇子离席又于我何干,倒是静儿妹妹真不愧是出生范家,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搭,只不过是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会不买你的帐。” 蒋静儿说:“你…。” 只听薛灵儿继续说:“只不过姐姐要提醒一件事,三皇子就算是相貌再出色也还是不如五皇子,他不过是出身低贱的宫婢之子,虽然养母高贵但是到底是养母,妹妹的眼光还真是有待提高呢废物妖孽逆天史!” 蒋静儿笑了,笑薛灵儿的愚蠢,前世就是这个男人虽是最不看好的皇子,但是却荣登九五。他的野心,能力岂是薛灵儿这样的蠢妇所能只晓的。蒋静儿的笑声让薛灵儿感到莫名其妙,蒋静儿笑够了说:“是啊,妹妹的眼光是不如姐姐,但是薛容两家现在水火不容,不知道姐姐的心愿能否实现。” 薛灵儿怒极冲上前去:“你…”但是薛灵儿的灵光一闪袅袅婷婷的走到蒋静儿的身边探出脑袋,附唇在云千梦的耳边低声道说:“蒋静儿,无论你是叫蒋静儿还是叫范柔歌,我都很讨厌你。” 闻言,蒋静儿轻挑一边的眉毛,微侧脸看向薛灵儿,只见她满眼的阴毒坏笑,而蒋静儿则是回以一抹清雅淡笑,随即学着薛灵儿靠近她,在她耳边同样低声道“彼此彼此!” 薛灵儿笑着问:“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蒋静儿冷笑了一声说:“其实妹妹我当然是很清楚的,薛家南康县主表面上是爽朗大方处事实际却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见不得别人比她出彩。” 薛灵儿怨毒的笑着说:“本来是想将你与五皇子配成一对的,给你一桩好姻缘倒是没有想到你的祖母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圣上的旨意改变。但是如果你落下一个坏名声让你没有人求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是么?” 蒋静儿心觉不妙而薛灵儿却不给蒋静儿反应的时间,双手突然拽住蒋静儿的手腕,拉着她便往栏杆处冲去,而这时海恬身后的丫鬟竟大声喊了出声“不好啦,蒋小姐推县主下船啦,快来人啊!” 蒋静儿见薛灵儿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如此算计自己心头大怒,但是苦于手无缚鸡之力,灵光一闪死死地抓紧了薛灵儿的手大声说:“县主,您这是想对臣女做什么?县主小心啊,船头地滑……” 薛灵儿本来是打算自己落入水中栽赃给薛灵儿没有想到薛灵儿此时竟然死死抓住自己,一时间挣脱不得,只听耳畔传来蒋静儿的话语:“灵儿姐姐,咱们是这么好的姐妹,自然有难同享了。” 薛灵儿惊恐的看着蒋静儿嘴角上那一抹绝美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一丝恐惧。两人的身体同时因为惯性都冲出了栏杆,在下的蒋静儿没有一丝恐惧,而薛灵儿却看到了那黑漆漆的湖水。 “扑通”巨大的水花在本来平静的湖面上绽放。 “县主!”薛灵儿的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整个身子扑向栏杆想要抓住自家的主子,但是下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连自家主子的衣摆都没有抓住,双手在半空中扑了个空,身子也顺势滑出了栏杆,索性那丫鬟手明的而且还有几分武功底子抓住了栏杆,但是身体也彻底半悬住了,她慌乱的大喊:“救命啊!” 巡逻的侍卫很快就赶了过来,将小丫鬟拉了起来,丫鬟恐惧的指着湖水中说:“快救县主,县主还在下面呢!” 侍卫一时间有一些犹豫了,虽说人命关天,但是这毕竟是姑娘家,一旦有了肌肤之亲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薛灵儿并不会凫水,相反蒋静儿的水性是十分的好,所以一时半伙不会出什么差池,被这阵仗吸引过来的人实在是不少,此时的小丫鬟已经被吓傻了哪还回答出来什么。 蒋俊铁青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如实回答:“蒋小姐,南康县主还在下面。” 蒋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同前来的薛允直接就跳进了湖水之中,薛允也没有二话随之落入了水中。 蒋俊很快就找到了自家的妹妹浮出了水面,他迅速用身体挡住了自家的妹妹为他披上披风,与此同时薛允也出来。蒋静儿,薛灵儿两人的脸色均是一片青白配上这绝色容颜当真是让人心怜。 “咳咳咳雪中悍刀行全文阅读!”蒋静儿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水后脸色微微好转,美眸中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然后看着也逐渐缓过来的薛灵儿,薛灵儿一睁开眼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蒋静儿,蒋静儿声音一片虚弱地说:“县主娘娘,静儿自认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让静儿落水?” 虽是夏日但是湖水也是极为冰凉的薛灵儿此时身体一片软绵无力不说,就连开口说话亦是十分的困难,再加上救出来时脑子一片混饨哪还有说话反驳的力气。 薛允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蒋静儿说:“我妹妹的为人一向是怎样大家心里清楚,蒋小姐何必出口诬陷。” 蒋静儿冷笑一声说:“当时的一层只有我和县主以及县主的婢子,我自然是百口莫辩,无处伸冤…。”正说着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顺势落了下来,此时的皇上也被惊动了,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 薛如意看到皇上这般脸色心中暗叫不好,皇上一直希望这乔迁宴是顺顺当当的如今除了这码事,他薛家就是清白的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说:“附近巡逻的侍卫在哪儿,将你们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侍卫不好意思地说:“陛下,当时一层只有蒋小姐,县主以及丫鬟三人,为了避嫌卑职等都退得远远的,实在是没有看清什么。” 独孤昕狠狠皱了眉头说:“朕看南康县主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这件事谁也说不清楚,朕看在摄政王的乔迁之喜上放过你们,回家禁足三个月,罚抄女戒千遍。” 这样的处罚已经是很轻的了,薛如意微微舒了一口气说:“臣妾替灵儿谢过皇上。” 蒋静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来说:“臣女谢主隆恩。” 乔迁宴上闹了一个这么不愉快,独孤昕的脸越发沉得厉害,但却没有注意到独孤琳的情况。 此时的独孤琳面色酡红的看着蒋俊,双手不禁叠了起来,竟然是他,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蒋家三公子,那个拿下文武双状元的奇男子。 这时的蒋俊告罪了一声,连忙抱着蒋静儿先回到马车,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一道目光牢牢的锁住了。 在行走途中,蒋俊皱着眉头低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静儿的眸子中划过一道怨毒的光芒说:“那薛灵儿本来是想自己落水陷害我,我就想与其她落水倒是不如两人一块落水。” 蒋俊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做倒是无可厚非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一下子处理不好你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蒋静儿笑了:“哥哥难道忘了,我是会凫水,而且摄政王府戒备森严,巡逻侍卫众多,肯定会发觉这一意外情况,我撑一时半会一点问题都没有。” 蒋俊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肯定是不高兴的,希望蒋敏能够安抚好皇上。倒是你怎么会遇上薛灵儿?” 蒋静儿就将自己与三皇子巧遇,被薛灵儿撞上的事情说一遍,蒋俊点了点头说:“这么说来只是薛灵儿一时起意而已,不过你是怎么激怒她的,薛灵儿虽说不是很聪慧但是却善于伪装。这样的忍性绝对不会作出出格的事情。” 蒋静儿说:“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 蒋俊有一丝奇怪,蒋静儿轻轻附在蒋俊的耳边说:“薛灵儿喜欢的人是七皇子独孤珏!” 蒋俊的眼中划过一道诡谲的光芒说:“是吗,没想到这一次乔迁宴倒是有一个不小的收获。” 蒋静儿点了点头笑着说:“内宅女子之间的斗争很可能影响大局,哥哥要不要帮帮我?” 蒋俊沉下脸说:“静儿,你认为大丈夫要插手内宅之事么?” 蒋静儿见到蒋俊沉下脸来便不再说话,蒋俊将蒋静儿安顿好了以后便又返回到了宴席之上,蒋逸见到蒋俊回来连忙问:“静儿她怎么样?” 蒋俊说:“她没有什么事,皇上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蒋逸说:“听父亲说现在的情况还算好,只不过能不能将这件事揭过去就看新晋怡嫔了妖邪帝后:绝帝的冷血妻。” 蒋俊点了点头说:“大哥和二哥呢?” 蒋逸说:“正与大伯和薛家正在商谈呢!” 蒋俊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却闪过那双魅惑至极的眸子呼吸都不由得炽热起来,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儿,真是没有想到。 “三哥,三哥你在想些什么呢?”蒋逸好奇的问。 蒋俊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咳嗽一声说:“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对付薛家的事情一时间出了神罢了!” 蒋逸不怀疑有他便有一些埋怨地说:“三哥,如果是以前蒋家确实是要和薛家过不去但是现在薛家最主要的敌人是容家不是我蒋家,现在薛家容家都需要我蒋家的相助,你怎么还想在背后使绊子啊?” 蒋俊不以为然说:“蒋家现在要兵权没有兵权,祖父也只是一个闲职。父亲现在是回来了但是也顶不了什么事,而叔父在军队中更是遭到了排挤。现在的蒋家已经是大不如前了,现在谁瞧得起我们蒋家。” 蒋逸神秘一笑说:“三哥,如果我们蒋家娶了琳月公主呢?” 蒋俊皱了皱眉头看着蒋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逸说:“哥,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啊,刚才你送静儿回去的时候,那琳月公主看着你的眼神那叫一个含情脉脉啊,说吧,你什么时候与琳月公主勾搭上了?” 蒋俊的眼中寒光一闪,杀气立马就迸射了出来,蒋逸吓了一跳说:“我说三哥,不过是问你一句不至于吧!” 蒋逸一字一顿地说:“要娶你去娶,我才不屑。” 蒋逸见自家三哥这般的煞气立马收敛起来神情严肃的说:“三哥,不过是娶一个妻而已,你至于这么严肃么,如果你真的有心上人了大不了就纳妾不就得了,现在的蒋家可是很需要琳月公这张保护符。” 蒋俊沉下脸来说:“不好意思,我认定的那个人值得世间最好的,绝不能受丝毫的委屈。而且我蒋家何时需要一个女人来护着了?”说完,蒋俊扭头就走。 蒋逸见蒋俊这般不给面子不由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但是这件事还是要跟祖父说的,毕竟如果真的能让琳月公主死心塌地的下嫁到蒋家,对于现在的蒋家来说无异于救蒋家于危难之中。 蒋俊抬眼看向龙座那边但是没有看到那抹玄色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但是回眸间却撞到了琳月公主独孤琳的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蒋俊的心中冷笑了一声却面上不显依旧是那高贵,俊美的模样。独孤琳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像小鹿乱撞一般。 但是现在她的处境她很明白,现在她与容家正交好却也清楚,她一国嫡公主身份尊贵不可能嫁给旁人作为填房。如果自家弟弟的身体健康无恙以现在弟弟在皇上心中地位,那么她的地位自然是牢不可破!可是现在?独孤琳的眼中闪过一道失落。 蒋逸见蒋俊没有一丝表情还是不知死活的靠了上来说:“三哥,其实琳月公主真的不错,你看花容月貌,绝世之姿一点也不比京城双姝静儿和薛灵儿差,反而还要成熟许多,你也不委屈啊一护“妹妹”的综漫之旅!” 蒋俊冷哼了一声说:“矫揉造作,我还真的不信皇上会对于这个女儿青睐有加,一没有母族二没有才智,想来只不过是对景献皇后的歉意因此多照拂一二罢了。如果不是独孤珣更不讨皇上喜欢想来上一次和亲就不是独孤珣而是独孤琳了。” 蒋逸说:“三哥,不至于如此吧。” 蒋俊说:“咱们打一个赌如何,这琳月公主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被牺牲,只不过身份稍稍尊贵的高级棋子罢了,如果你真的向爷爷说琳月公主的心思,我也会说出迎娶琳月公主的敝处。” 蒋逸有一些讪讪的,干笑了几声说:“三哥,我开玩笑,开玩笑的。” 独孤琳见蒋俊没有丝毫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禁咬碎了一口银牙,这家伙竟然无视自己。 就在这时独孤琼好奇地问:“姐姐你在看什么?” 独孤琳愣了一下不禁懊恼不已,她怎么就忘了蒋俊并不是那些盯着女宾瞧得的登徒子,她这样注视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啊!这样心里安慰着笑着对自己的妹妹说:“姐姐不过是在欣赏夕阳,想着山路难行,我们也应该离开了。” 独孤琼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是啊,琅琊山的山路的确是颠簸,如果天色晚了的确是不安全。” 两姐妹说着说着就说了一些其他的话,将话题扯了过去。 独孤昕见暮色渐沉于是开口说道:“诸位天色已晚,今日不欢就散了吧!” 众人见君王已经没了兴致连忙点了点头,独孤昕在众人恭送皇上的山呼声中离开了大船踏上了龙銮。 薛政正走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蒋涛,两人对视的时候隐隐间有暗流涌动。 薛政说:“国公爷,本来本国公以为你蒋家是武将之家,出来的人一定是个性爽朗,不屑算计之辈。今日倒是让本国公打开了一下眼界。” 蒋涛笑了笑说:“薛国公不知道是否听到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有人先挑衅,就不会有人出手反击。” 薛政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在走过蒋涛的时候说:“蒋国公你真的是好口才,但是薛蒋两家自此交恶。” 蒋涛笑了不甘示弱的说:“薛政,你说这句话还真是好笑,我两家何时交好过?” 薛政恶狠狠地瞪了蒋涛一眼说:“好!既然如此,有你的地方便没我,有我的地方自然没你!” 蒋涛微微一笑:“你我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薛大人如果这么不想见到我那么本国公就祝薛国公离开朝野后安度晚年!” 薛政说:“这句话也回敬给你,蒋涛。”说完,带着薛允兄弟三人离去,薛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笑的春风和煦的蒋俊,蒋俊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眼。 回到府中,薛政终于撤去端方的脸色,满目阴狠的看了依旧虚弱的薛灵儿一眼,厉声道:“灵儿,你随我去书房!” ------题外话------ 独孤云傲:—_—|||,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这蒋俊一个恋童癖的家伙你也给放出来。 小妖:╮(╯▽╰)╭这不怪我,是你的魅力太大了。 独孤云傲:—_—||| ------------ 第三十三章 皇子齐聚 炎热的夏日慢慢离去。 乔迁之宴的风波早已在众人的脑海中淡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为朝政上会再起波澜,却没有想到会风平浪静,安静得让人害怕英雄信条最新章节。 摄政王府 一个男子正在喂着鸽子,他的眼睛很美宛若琉璃折射出动人的光泽,这个男人很美,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乌黑的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上好的月牙色的衣服在微风中慢慢的舞动,在白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美好。 “阿瑜,我说你在孤的王府里待了这么久,就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么?”一道戏谑稚嫩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独孤瑜欣喜的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八龙夺珠摄政王蟒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皇姑姑!”独孤瑜欣喜地唤道,“今日怎么下早朝这么早?” 独孤云傲笑着说:“怎么不希望孤回来?” 独孤瑜笑着说:“哪有的事,这是姑姑的王府,姑姑随时都可以回来。” 独孤云傲笑着问:“在干什么呢?” “咕咕咕!”一只雪白色的鸽子落在独孤瑜的手上,独孤瑜笑着说:“喂鸽子,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独孤云傲说:“可是现在所有的皇子都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阿瑜,你可惧怕?” 独孤瑜笑了不以为然地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是神医降世,也不过是让我苟延残喘几年而已,他们何苦费这心思。” 独孤云傲看到独孤瑜那张略有一些疲倦的脸,心中划过一丝不忍与酸楚但是还是问:“你是真的倦了么,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去救你的父亲。” 独孤瑜说:“会!” 独孤云傲有一丝疑惑:“为什么?” 独孤瑜浅浅一笑用一只手指抚摸着手上鸽子细腻的毛发说:“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独孤云傲抿了抿唇说:“阿瑜,或许我接下来说的话会很残忍,但是你仔细听了以后,再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独孤瑜盯着独孤云傲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那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心中有了一些不忍,这一双眼睛让她想起了懿轩,但是如果她真的是为了独孤瑜好那就应该说出来。 独孤云傲想了想还是说了:“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父亲不惧薛家的势大执意封你为太子?” 独孤瑜说:“我知道,我只不过是父皇为了平衡各大势力的牺牲品,以及之后皇子夺位的牺牲者而已。” 独孤云傲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瑜:“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恨他?” 独孤瑜笑了:“我知道姑姑想问的事是什么,你会问我为什么只恨薛氏不恨父皇,而且母亲的牺牲就是父皇默许的,林氏一族的覆灭也是父皇的决定,为什么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我为什么还要救,为什么我只恨薛氏不恨他,恨他背叛了我的母亲,恨他枉为人父,但是姑姑,我已经说了因为他是父亲。” 独孤云傲说:“孤没有想到你都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独孤瑜说:“其实在薛如意登上后位那天我就知道了。” 独孤云傲说:“八年了,他出事的时候也有六年了。你怎么忍得了。” 独孤瑜说:“忍不了也得忍,一个皇子白白的担着太子的虚衔实际上却是一个任人欺凌的皇子,但是我忍了,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为母亲报仇而已,但是我不会伤害父皇一丝毫毛异界屠神雇佣兵。” 独孤云傲问:“为什么?” 独孤瑜说:“因为他是父亲,他可以不去担负父亲的责任,但是我却不能推脱为人子的职责。” 独孤云傲说:“其实当时你救他的理由除此之外还有原因吧!” 独孤瑜说:“没错,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我要他歉疚,只有让他歉疚,一直让他深陷歉疚之中饱受内心的折磨也是为了我的母亲报仇。”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果然独孤瑜并非是善人,独孤云傲问:“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对于皇室已经厌倦了。” 这一句话是直接的肯定,独孤瑜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啊,是已经厌倦了,这个所有人艳羡的皇室,实际上很冷,很冰,行走到在这里就感觉像是行走在地狱般,没有一丝情感,冷得让人的心直接就能冻成一块石头。”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的手在颤抖,独孤云傲坐在了他的身旁握住他的手说:“慧远说你只有五年的芒命。” 独孤瑜点了点头说:“那又怎样,至少五年之间可以做很多事情。” 独孤云傲下意识的握紧独孤瑜的手说:“阿瑜,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能不活的再久一点,再久一点等到我及笄好不好?” 独孤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手心中独孤云傲的手传来的凉意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的小姑姑说的话是真的,独孤瑜的嘴角笑意越拧越深说:“好!我陪你,我陪你到及笄!”这是他今天最开心的一刻,第一次独孤云傲在她的面前没有称孤没有称本王更没有称本宫而是称了一次我。 他的小姑姑啊!虽然嘴硬心硬却是最为护短,一旦得到了她认可的人就会拼尽全力护人周全,他独孤瑜何其有幸竟然能得到她的认可,得到那为之不多的温暖。 独孤瑜说:“姑姑到了及笄之年一定是姑姑最美的时候,我一向是不愿吃亏的人,所以一定会看到那一幕,才能不让这短暂的一生留有遗憾不是吗?”他的小姑姑长大的时候,他岂能错过。就是那时他的肉体已经僵硬冰冷,他的灵魂也一定要徘徊在人世间看到那一幕。 独孤云傲微微露出一丝可以称得上温柔的浅笑,她自己或许没有注意但是一直捕捉着独孤云傲脸上表情的独孤瑜岂会没有注意到,这一丝浅笑让独孤瑜微微楞了一下神,心也漏跳了一拍。该怎样形容这笑容呢?就像是晦暗的黄泉之路上独有的火照之路的周围彼岸花瞬间的绽放,艳美,壮观让人忘记了了所有的阴霾。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这般呆滞的神色不由的失笑但是内心却是一阵苦笑,她真的不愿意顶着一张这样的皮囊,一旦北周摄政王的美名传播出去,可想而知她会成为其他三国君主夺得天下后最想得到的玩物。她想到了前世欧阳桀那毫不掩饰掠夺的目光,长孙敬霸道带着兴味的光芒,以及楚烨嘴角那一抹显而易见笑容,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独孤瑜看着独孤云傲打了一个寒颤有一点忧心连忙碰了碰独孤云傲的额头有一点疑惑:“没发烧啊,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感到冷了呢?” 独孤云傲笑着拂开他的手说:“孤没有事情,孤回去先休息一番,你的身体调养好了没有?” 独孤瑜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失落嘴里依旧调笑着:“姑姑是想赶我走了么?” “如果你只是一个寻常人暂住在这里的话倒也是没有什么?”独孤云傲为独孤瑜理了理独孤瑜有一些散乱的头发说,“但是如果你是一国太子长期居住在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府,那意义就大了,而且现在的朝政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独孤瑜沉默下来,他知道往往越大的风暴的前面就是越来之不易的平静娇妻凶猛最新章节。 独孤云傲说:“中秋之夜,月圆之时,家人团聚,岂能不去?” 独孤云傲平静地说,这让独孤瑜惊讶了起来,独孤云傲说:“乔迁之宴上你的出彩想来已经引起了所有皇子的注意了,没有一个能撑过去的身子怎么能面对敌人的进攻。” 独孤瑜沉默了,独孤云傲蹲下身子抬头看着独孤瑜说:“阿瑜,姑姑不会轻易抛弃一个被姑姑认可的人,所以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 独孤瑜苦笑着握住了独孤云傲的手,虽然他知道独孤云傲不会这样做,但是他真的不喜欢那座太子府,虽然精致奢华但是终究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存在。 独孤云傲将独孤瑜身上衣服的褶皱里好语气平和的说:“阿瑜,太子府离摄政王府很近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又怕落人口舌的话,孤可以为你建一条地道。” 独孤瑜的眼睛晶亮了起来终于唇瓣上绽出一朵绝美的花说:“姑姑答应的话,千万不要反悔哟!” 独孤云傲笑着说:“自然是不会反悔的,孤什么时候反悔过。” 直到后来,独孤云傲是真的想反悔,她真的希望自己那个时候只是将独孤瑜当做工具使用,没有一丝怜悯,不付出一丝温情。 中秋佳节 这是所有人都必须来到皇宫庆宴的日子。 独孤瑜紧随着独孤云傲的身后来到了皇上新建的宫殿懿月殿。 独孤云傲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更引人注意的却是跟随在摄政王身后的独孤瑜,所有皇子的愤恨的目光射在独孤瑜的身上。 自从独孤云傲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想着拉拢这位深得圣心的摄政王,希望得到她的支持,可是没有想到独孤瑜这个一直不受人重视的皇子竟然抢先了一步。这让一直汲汲经营的他们,情何以堪? 独孤珏抬眼望着独孤云傲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唇角上露出了兴味的目光,他的小姑姑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真是想撕开她的神秘的皮囊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他的小姑姑啊,如此的漂亮,真是令人期待啊! 独孤云傲感觉到一双冰冷至极的眸子盯着了她的后背,独孤云傲没有回头却也知道那双眸子的主人是谁。独孤珏,表面上看起来清雅高贵,但是手段却是极为阴狠,真是一点儿都对不起他那一副谪仙一样的好皮囊。 独孤瑜似乎也察觉了,皱了皱眉头,却看见独孤云傲会头对他的安抚性笑容也不再说什么话了。 独孤云傲依旧例坐在了独孤昕的身旁,独孤云傲看到独孤昕那眼圈下两片乌青,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哥哥又闹出了什么状况。 独孤云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全福,全福接到独孤云傲那抹审视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压力巨大,有一种冰山压在他身上的感觉。 这一次的中秋家宴,独孤云傲没有像以前那般沉静的坐在独孤昕旁任人打量揣摩而是一反常态与容德亲切地交谈起来,这实在是让人有一些不安。因为还没有开宴所以大臣们都是三五群的聚在一起,这倒也是没有什么。 可是实际上外人看上去亲切友好的交谈实际却并不是如此。 独孤云傲说:“容尚书,你是一早就支持孤登上摄政王位的人,孤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而且孤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明人不说暗话,说出你的要求。” 容德微微一笑说:“公主殿下乃是用兵奇才,得到王位理所应当,容德不过是顺应圣意而已,不敢邀功英雄无敌之亡灵暴君。” 独孤云傲缓缓的笑了,容德看到那一张熟悉的面容露出一样凶狠,不,准确的说是让人感到从骨髓中散发出来的寒冷。当年的独孤博只要是感到了生气便是这般的表情,美则美矣,却让人恐惧,颤抖,连说谎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容德硬着头皮不答,但是独孤云傲慢慢说出来的话让他直打着哆嗦:“容德,你以为孤当真是不知道你利用你们容家的商铺,为孤做了一个极好的宣传取代了蒋家在北周子民心目中的地位,” “还是以为你安排人在百姓中煽动,山呼万岁的时候,孤真的不知道?” “范家早不除晚不除偏偏在孤回来的时候除,不就是想让孤立威吗?” “你们做的种种一切,再加上容婕妤有意亲近,那么任何一个九岁孩童都会给你容家记上一笔恩情!” 独孤云傲的唇角上划的弧度越来越大,容德只听独孤云傲的话语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明明那么轻,那么细,可是却又是那么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可惜啊!你们都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哥哥的暗卫的厉害。” 容德想到那时候出现在他书房上详细写着他容家明处的产业和暗处产业的册子,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 独孤云傲转过头对拂梅说:“没看到容德大人的脸色不好看么,拿一点参酒过来,给容德尚书好好补补血色。” 拂梅点了点头下去拿参酒,容德终于哆嗦着青白的嘴唇问:“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好歹下官的推波助澜帮了王爷不少忙不是么?” 这个时候还在想着给她记一笔恩情,真是一个势力的老狐狸,独孤云傲心中冷笑了一声,但是面上依旧平静无波说:“现在的皇上正值壮年,孤不希望你们蹦跶的太欢实,如果皇上出了什么差池的话,孤会第一时间拥立太子,你们世家所出的任何一个皇子都得不到好处。” 容德的脸色慢慢的转黑,但是独孤云傲下一句话缓解了他的心结,独孤云傲说:“太子的身体,孤是十分的清楚的,在太子薨后,陛下仍存,你们皇子之间的争斗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做得太过的扰乱朝纲,孤不介意来一次血洗,明白吗?” 容德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被这张脸威胁,而且这威胁更加的可怕。 独孤云傲说:“夺储之战,孤不会插手,容家虽说有钱,有权但是军队这一块还是极为欠缺的吧!” 容德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他已经知道独孤云傲此时不过是实话实说而不是语出威胁。只有不服输的弱者才会对强者发出不服输的威胁与咒骂,但是眼前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弱小的漂亮孩子明显不是一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孩子,而是一个令他们忌惮的强者。 独孤云傲继续说:“孤会给皇子们一个相对公平的机会,但是前提是你们不能伤害太子!” 容德下意识捏紧了酒盏问:“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摄政王的意思?”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重要么?” 容德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了但是却不得不偃旗息鼓没错这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何! 独孤云傲重新回到了座位之上,容德才发现自己又着了独孤云傲的道,独孤云傲这位摄政王一向是公事公办从来都不对任何一个官员假以辞色,但是今日却与他说了那么多话。而且在场的人都是精明要死的耗子,自己刚刚获得礼部尚书职位不久,而这一切都被人认为是与摄政王有关,现在摄政王又与他“交好”,而且谁都知道太子殿下命不久矣,摄政王日后也要为自己打算。在所有人的眼中无异于是容家扯到了摄政王这一保护伞。容德不禁苦笑不已,这摄政王还真是一个占不得便宜的主儿。 独孤云傲在皇子当中微微一扫,嘴角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这一次倒是聚的很齐,娱乐之成功者系统全文阅读。 独孤琮在众皇子之中是最大的,可见薛如意的厉害之处,当时的元后林氏产下大皇子后,大皇子才三个月就因为肺热致死,这其中的猫腻是谁都想得明白的。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诸位皇子,不得不说独孤氏的美貌确实是世所罕见,独孤琮的相貌虽说在众皇子中是不出彩的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万众挑一的美男子。他的模样没有继承到独孤昕的俊美阳刚,反而是有一丝阴柔像极了她的母亲。眸子间的阴历挥之不去,想来最近薛家势力的大大受损对他的打击实在是不小。 独孤琮见独孤云傲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致意,但是独孤云傲没有太多理会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就将眼睛挪向了别处。只见独孤云傲将眼睛挪到了独孤瑜身上,看了看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才将眼睛关注在现在的武打杂技上了。 独孤琮看着一脸病色的独孤瑜,心中顿时不是滋味,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不屑一顾的四弟弟竟然得到了最有力的支持。而且得到了皇子之中最尊贵的身份——太子! 独孤瑱看着二皇子独孤琮郁闷的表情,微微一笑,这皇兄还真是不开窍,就算是想要讨好摄政王也要考虑到投其所好啊!如今的摄政王才九岁到底是一个孩子,就是再聪明也不懂得大人的纷争。 独孤云傲眼眸微转,就看到了独孤瑱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独孤云傲微微叹了一口气,独孤琮还真是可怜。当年独孤瑱的野心爆发出来了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独孤瑱是在帮助二皇子的时候逐渐起了心思,但是谁也不能苛责毕竟龙座的诱惑比任何想的都大。可是实际上独孤瑱根本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步步谋划,将二皇子与一向精明的薛如意当成了棋子利用他们,成为了世人眼里最懂事的皇子。然后利用懿轩,利用懿轩的皇长孙的身份,利用懿轩深得独孤昕的欢心,从最不受待见的皇子成为了皇上最信任的皇子。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垫脚石。 现在想想,独孤云傲都认为以独孤瑱的野心以及智慧不做皇帝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独孤云傲继续扫过独孤珩,这位皇子可以说是文武全才但是只可惜惑于美色难成大器,不知道红粉骷髅的道理。独孤珩也是一副俊逸风流的姿态。只可惜一双垂涎的眼睛坏了一副好相貌。独孤云傲扫过薛如意,微微一笑,不过独孤珩会如此一半是天性使然,一半是薛如意的好意。想想五皇子府中的那些美姬,薛如意搜罗起来还真是极费功夫呢! 独孤云傲正抬眸时,却正好撞上了一双极为幽凉的眼睛,那双眼睛中盛着满满的好奇,兴奋,以及嗜血的光芒。不用独孤云傲想也知道这是谁!七皇子——独孤珏!那个命令独孤瑱亲手送上发妻的残忍男人,独孤云傲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招惹到了他。被他残忍的亵玩一个月的她,到现在看到那张脸心中都划过一道颤栗。 八皇子独孤瑞正好奇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朝他微微一笑,独孤瑞立马羞红了脸。独孤云傲知道这是独孤琼的同胞弟弟独孤瑞。仔细看他的相貌确实是与父皇有三分相似。这独孤瑞虽然不似独孤珏的长相更肖似独孤博但是比独孤珏更为嘴甜善于讨好独孤昕,若不是独孤懿轩的出现,以及她的身世,否则最后登上帝位的一定是独孤瑞。 独孤云傲有一阵恍惚,那个时候独孤昕看着她的大肚子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孽缘啊,孽缘啊!” 独孤昕当时的身体本就不好,被她这样一个乱伦事情一刺激更是差了,临死前颤巍巍的给了他自己辛辛苦苦的自赞了二十年的力量,希望她好,希望她好好的过完一生。 可是何时好过呢? 独孤云傲感觉到一道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抬眼间就看到了一双极为澄澈的眼睛看着自己,这双眼睛当真是漂亮的紧。独孤云傲认出来了,这是独孤昕的第十个儿子年仅六岁的独孤珅。 独孤云傲一向是对小孩子还有一丝喜爱,所以便朝他友好的一笑封疆大吏。 独孤昕突然对独孤云傲说:“这里有一点闷,云儿,你陪哥哥到外面走走,反正还没有开宴。” 独孤云傲疑惑的点了点头随着独孤昕出去了。 懿月殿是建在湖边,环境清幽。月光打在湖面上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独孤云傲见四周已经没有人,于是便问:“哥哥找孤有何事?” 独孤昕咳嗽了一声突然没头没脑的轻声问:“可选好了?” 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问:“兄长这是何意?” 独孤昕笑了说:“朕是在想如果朕早崩了,你会选择哪一个作为傀儡?” 独孤云傲笑了:“哥哥就这么不信任孤吗?” 独孤昕说:“不是不信任,但是这是必然不是么,没有哪一个君王能够忍受一个功高震主的并且手握重权的摄政王。” 独孤云傲说:“陛下,云傲是女子,他们应该不至于吧!” 独孤昕冷笑了一声说:“在皇家,杀父弑兄的事情已经数见不鲜了,更何况是一个姑姑,而且也不是没有女摄政王被帝王软禁强迫下生下乱伦血脉的孩子。” 独孤云傲笑了,笑得无比讽刺地说:“哥哥,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的孩子?担心你的孩子背上乱伦的骂名。” 独孤昕将独孤云傲的下巴抬起来又收回手为她理好落在额间的碎发说:“云儿,你是太小瞧独孤家的魅力,尤其是你,长得这么像父皇,你拥有的这张脸足以让世间所有人忘记一切世俗的羁绊,这是对你的祝福,也是对你的诅咒”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独孤昕继续说:“至于朕的那些子女,反正不是心爱人的骨血,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不要让独孤一族绝后就行。” 独孤云傲诧异的看着独孤昕,这时候她发现独孤昕的眼角已经开始出现了皱纹,独孤云傲的心微微疼痛起来,独孤昕才只是不到四十的人何以如此衰败。 独孤云傲冷笑一句:“兄长正值壮年,为何说出这等丧气的话。” 独孤昕说:“如果我说我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了,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呢?”说着往自己的嘴巴里倒了一口酒。 独孤云傲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独孤昕说:“六年前,我中过五石散,自此就有了毒瘾,本来以为可以戒掉但是没有想到唐婉的药让我身染了两种毒瘾,以后就只能喝着毒药得过且过了。” 独孤云傲说:“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在勤政殿告诉孤,亦或者让别人告诉我。” 独孤昕说:“我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带你去勤政殿美其名曰商量政事,那样只会更惹人怀疑。而且现在的薛如意将后宫管的牢牢的。指不定能逃出她的耳目?”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没有想到在政事上一向糊涂的独孤昕有的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独孤云傲笑着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选一个奶娃子不是更好吗,你的十三子独孤瑨可是连月都没有满呢,哥哥!” 独孤昕微微一笑说:“你是认为我是在试探你?” 独孤云傲说:“难道不是吗?” 独孤昕说:“你我之间不需要试探,因为只有我们两相依为命了大神老师带回家最新章节。你一直都是信任我的,怎么现在倒是害怕我害了你。” 独孤云傲说:“刚才哥哥不也是说了皇家无亲情么。” 独孤昕笑了,嘴角中尽是沧桑,是啊!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看到独孤云傲的眸间隐隐有水光出现,独孤昕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独孤昕笑着说:“至少我不会,不是吗?”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声音微微有一些颤抖说:“独孤昕,就是你喝着毒药苟延残喘的活着,也得等我长大再死。” 独孤昕笑了,笑的极为畅快。他的小妹妹啊!一向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主儿:“云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独孤云傲等独孤昕笑够了才说话:“哥哥,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夸张。” 独孤昕将自己笑出来的眼泪擦掉才说:“云儿,你放心,哥哥还没有那么脆弱。” 独孤云傲不语,她知道现在的独孤昕并不是前世她见到的独孤昕,那时的独孤昕有着中年人独有的精明,但是她所做的一切将独孤昕的发展深深地扭转了。前世,他得到的是韩巍全心全意的辅佐让他在朝堂之上有一只不容小觑的力量。现在却是不同了,他的唯一依仗只是她也只能是她了。 独孤云傲语气淡淡地说:“哥哥,毒瘾真的不能戒吗?” 独孤昕从独孤云傲的嘴里听出了难得的关心,独孤昕笑了:“不是不能戒,而是不想戒,那些东西可以让我忘去一切的烦恼。” 独孤云傲说:“就当是为了孤,也不愿意吗?你忘记父皇的嘱托了吗?” 独孤昕说:“忘?怎么可能忘?我做到了,不是吗?” 那个男人冰冷的话语至今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是他真的做到了不是么,他的妹妹那个男人的女儿比他强。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开口将话题转移至别处:“太子的身体只能撑上六年,你是如何看待?” 独孤昕闭上眼睛说:“这个孩子是朕唯一放心不下的,他那么早逝也有朕的过错,但是这样解脱了也好,至少他不会记住他的父亲是一个怎样冷血无情的人。也不会记住平时的兄弟是一些怎样人面兽心的存在。” 独孤云傲的嘴角划过一道嘲讽,可惜啊,你的儿子独孤瑜早就知道了,这就是独孤家的悲哀。独孤云傲说:“太子一死,那么夺储之争就将达到最激烈的时候,你打算选谁作为继承人。” 独孤昕勾了勾唇冷漠的说:“到时我将给你一道密旨,由你确定谁是北周的国君。”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笑了:“哥哥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盘,这样一来我倒成了你那些儿子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独孤昕咳嗽了一声说:“但是你有这个能力不是么?以你的手段,美貌可以将他们肆意的玩弄在手心里,没有人能抵挡住你的诱惑!” 独孤云傲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眼睛中的冰冷也开始慢慢凝固起来:“是啊,只要继承了父亲这样一副好的皮囊,就可以颠倒众生一笑间,更何况是一些只知道明争暗斗的毛孩子们。” 独孤昕没有说话,他想知道独孤云傲接下来的答案。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说:“哥哥,说说你最开始的打算吧,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开始接孤回来的目的就不纯吧!” 独孤昕说:“其实一开始,我找到你,是真的想要将你作为一位真正的公主培养,锦衣玉食,琴棋书画舞,将你培养成一个没有哪个男人不受你迷惑的公主炼神。” 独孤云傲没有想到独孤昕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与她摊牌,就是因为发现了自己身中了两种毒瘾?独孤云傲可不相信。只听独孤昕继续说下去:“后来你回来,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所以我狠不下心来,就想至少要将你培养好,有智慧,但是不要太有智慧,老老实实地做着我手心里呵护的珍宝。可是事与愿违!” 独孤云傲弯起嘴唇说:“是因为你没有想到孤的能力是么?” 独孤昕说:“是啊,没有想到你的能力,没有想到你可以将政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用兵奇才,而且你根本就不屑于做一个菟丝子,那个时候我就发现我控制不了你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说:“没错,如果孤作为了一个依附你存在的菟丝子那么孤随时都有危险,因为孤随时都有作为牺牲品的可能。” 独孤昕说:“我本来是想将权力一点一点的收回,但是我没有想到就算我的权力在朝堂上再大只要你手中的军权不动,我就一丝机会都没有。” 独孤云傲微笑不语,继续听着独孤昕的话,独孤昕见独孤云傲没有一丝反应,只好继续说下去:“到了最后,所有的奏折都是你来处理,因为对于政事我根本一窍不通,荒疏几个月后我发现在政事上我早已经没有插手的余地,对局势更是一无所知。我没有想到我的一时懒惰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独孤云傲轻轻地问:“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呢,在所有的世家眼里,只有您才是真正的帝王,不是吗?” 独孤昕苦笑着说:“是啊,我的存在成为了你最好的挡箭牌,这种事情的发生连我自己都始料未及。” 独孤云傲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一轮饱满的圆月,独孤昕说:“最开始封你为摄政王是想吸引各大世家的注意,然后趁他们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的时候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事与愿违,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晓。” 听着独孤昕如此肯定的语气,独孤云傲转过头来说:“在孤还在三岁的时候孤就已经知道了孤的身世,鬼谷子,灵微子是孤的老师,这你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从小孤接受的就是帝王教育,对于你这个哥哥,孤也曾经付出过真心但是没有想到你我之间有的只是算计。”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中的失望,心中忍不住揪疼一下,自己到底是伤了这个孩子的心吗? 独孤云傲说:“陛下,孤的哥哥,既然我们已经摊牌了,孤就实话实说,从此之后,你的大权,你的一切都由孤来接收,陛下只要一味的做好挡箭牌就行了。” 独孤昕攥紧了拳头冷声问:“你凭什么这样做?至少朕对你的爱意是真的。” 独孤云傲的冷芒闪过,语气依旧温和但是却泛着冰冷:“就是因为是真的,所以皇兄现在还在这儿安安稳稳的站着。” 独孤昕惊骇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那一瞬间他有一丝错觉就是父亲,他那至高无上的父皇站在那儿冷冰冰的述说着残忍的事实。 独孤昕冷声说:“你凭什么要挟我,你别忘了你现在这一切是谁给你的?” 独孤云傲冷冰冰的话语再一次的砸向了独孤昕,只听她说:“那孤也提醒你,你忘了现在北周安稳的局面是谁给你的。” 独孤昕的脸色一白,只听独孤云傲慢慢说:“当初你被俘犬戎,国内动荡,是鬼谷子用鬼戍的力量震慑住了九大世家。” “还有,青湛送给你的三千死士的手指,动用的也是鬼戍之力,至于父皇留给你的力量,只不过是暂借而已。” 独孤昕听到暂借一词,脸色慢慢地煞白起来:“暂借,暂借是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说:“字面上的意思,父皇留下的力量你只不过是在找到我之前可以使用罢了杨康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独孤昕苦笑了一下:“这么说来其实我还是一无所有是吗?” 独孤云傲说:“陛下,如果你今天不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孤不介意做一场兄友弟恭,君安臣乐的盛况,但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独孤昕说:“因为没办法了!” 独孤昕撩开自己的衣袖,只见雪白的皮肤上有一个美丽的图案再缓缓的绽放着,他苦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好父亲留下来的礼物,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独孤昕继续说:“不知道这是什么是吗,这是独孤家的宝贝,叫做子母蛊。”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望着独孤昕,独孤昕继续说:“我开始以为,父皇下的子母蛊只是让我不伤害你而已,没有想到这蛊竟然是最霸道的一种子母蛊,只要你的一念之间,就可以轻易要了我的命!” 独孤云傲淡淡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独孤昕说:“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孤并不知道,但是孤知道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只是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而已。很少有人能给孤这样亲近的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子母蛊作祟。” 独孤昕说:“这倒不是,因为你小时候我曾经照顾过你一段时间,那时候的我还是单纯的,以为父皇不会给,不能给的亲情可以从你的身上得到,但是七王之乱,你不见了。” 独孤云傲说:“所以,守护我成了你的执念。” 独孤昕说:“没错,但是父皇在驾崩的时候,将这一执念给毁了。” 独孤云傲说:“因为这子母蛊!但是子母蛊不是用来寻找失散亲人的存在吗?” 独孤昕苍凉一笑:“没错,子母蛊本来是没有害的但是这种子母蛊却不一样,这种霸道的蛊虫只能下在血缘关系非常近的人身上。” 独孤云傲说:“因为我们可以称为是一母所生的兄妹,所以我们的父亲选择了你是么?我的哥哥!” 独孤昕说:“原本只要你好好活着,那么我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唐婉那个贱人的药竟然让我的身体变得羸弱不堪。” 独孤云傲皱了一下眉头,抓过独孤昕的手腕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看着独孤昕冷冷一笑:“我的哥哥,你还真是倒霉呢,蛊虫都已经将你的根基侵蚀到这份儿上了。” 独孤昕冷哼了一声,将手抽了出来看着独孤云傲的眸子冷冷的说:“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打算将我怎么处理吧!” 独孤云傲说:“孤的好哥哥,我们是彼此最后的依靠了,孤什么都不会做,话说开了就说开了,也没有什么比总藏着掖着好。孤不会让你死,不会软禁你,甚至你依旧是北周高高在上的帝王,孤会让鬼谷子带来医圣将你的身体调理好。” 独孤昕一阵愕然! ------题外话------ 小妖努力了,万更,更了又改,改了又修实在是累死小妖了! 亲们明天一定会晚,多担待! ------------ 第三十四章 中秋夜宴(上) 独孤昕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独孤云傲并没有走远,连忙追了上去:“云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回过头来,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极为美艳的弧度:“字面上的意思,如果哥哥真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城府的帝王,那云儿才真的要失望了!”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也慢慢凝聚了笑容,看来全福说的没错,只有将事情全都说来才能解了他的心结。 蒋俊在独孤云傲一出现时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陷入了痴迷之中。蒋涛也注意到了独孤云傲,眼眸中闪过一道极为复杂的神色。这个孩子像极了那个男人,但是她的身上却翻动着极为平常的气息或者说是极为圣洁的气息,眸子之间无悲无喜,不见丝毫波动。而那个男人的眼中滚动的永远是嗜血的,冰冷的气息让人只想逃离。 蒋涛自嘲一笑,何时他如此风声鹤唳? 独孤博那个男人,高贵,优雅有着最美的一副皮囊。 他是天生的掌控者。迷惑众生的妖物! 冷漠,噬血,喜怒无常! 但是眼前这一个孩子虽然聪明,拥有同样的一具皮囊但是却没有独孤博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邪恶真是奇怪。还是自己太过担忧了呢? 独孤云傲和独孤昕落座之后,晚宴正式开始。 独孤瑜见独孤云傲的脸色如常,也没有多想,想来不过是兄妹之间寻常的对话而已。 独孤昕的嘴角却有化不开的喜悦,想来是极为开心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让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这样的欣喜。 独孤云傲拿起一块极为精美的中秋月饼,放入嘴中,极浓的豆蓉的味道充盈在嘴里,吃起来极为香甜。可是那一道令她讨厌的目光一直都散不了,真是令人恶心! 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这蒋俊的目光真是毫不掩饰,像极了那时长孙敬的眼神,占有,霸道。这样的眼神让她只觉得恶心。 独孤云傲眼眸一转只见独孤琳正目不转睛,面色酡红的看着蒋俊我的老婆是领导。 独孤云傲抿嘴乐了,这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独孤琳一向是自视甚高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忽视她的存在,现在她的年龄没有人还有心思打她的注意。但是独孤琳现在正值妙龄,打她主意的人可是不少,蒋俊确实是才貌双全的上好男儿只不过心思却让人恶心,一个妾有意一个却是郎无情这两人凑一对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这可是毁了蒋家的好机会!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一对梨涡,当真是甜美!看到这一副醉人的模样,蒋俊只想永远醉死在里面。 独孤云傲看着在她下首坐着的独孤琳那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嘴角边上的酒窝凝得更深了,独孤昕看到独孤云傲高兴的模样不仅有一些好奇地问:“怎么了,这么高兴?” 独孤云傲轻轻的说:“看看你的女儿那模样!” 独孤昕看着独孤琳绯红的两颊皱了皱眉头,独孤云傲看着这满是春情流转的韶华美人笑着对独孤昕说:“看样子,我们的琳月公主动了春心了。” 独孤昕的眸中划过一道冷芒,语气状似随意的问:“你说她看上谁了?” 独孤云傲说:“从她那眼神的方向,再加上独孤琳的性子,想也知道只有一个人了!” 独孤昕顺着方向一看,只见一男子身穿月蓝色华服的男子,他的目光正朝着皇座方向射来,独孤昕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蒋俊! 独孤昕看似是照顾独孤云傲,为独孤云傲夹了一筷子菜说:“你也知道朕想用独孤琳发挥最大的作用。” 独孤云傲说:“孤自然是知道,但是哥哥你精心培养的公主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吧!”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朕知道现在是独孤琳发挥作用的时候,但是朕不想让她嫁给蒋家!” 独孤云傲问:“为什么?” 独孤昕说:“云儿,独孤琳的作用是发挥公主的作用,那就是为了皇家维护一切。蒋家的野心你我都看得出来,独孤琳嫁入蒋家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当做奸细一样被监控,二是她为了她的情郎背叛独孤皇室。” 独孤云傲微微弯起嘴角:“哥哥,孤并没有说孤要将独孤琳嫁给蒋俊啊!” 独孤昕说:“那你又是何意?” 独孤云傲说:“这一次,我们给独孤琳一个最大的自由,自主选婿!” 独孤昕的脸色一变低声开口训斥道:“云儿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 独孤云傲笑吟吟的抿了一口果露说:“孤自然是知道,蒋家蒋静儿尚且有了一道自主选婿的圣旨为什么琳月公主不可以有?” 独孤昕说:“当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还是你做成的,让朕现在在小事上事事顺着蒋家,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 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现在的蒋涛虽说吃了败仗但是他的形象还不至于太坏,在一些武将的心中他仍是那个老英雄,而且他的门生很多,这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独孤昕听言慢慢的消了一口气说:“好吧,这道圣旨给了琳月你就不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独孤云傲说:“如果你真的担心她拿这道圣旨做什么傻事,那就规定选婿的标准,必须是配得上皇室地位的人选不就是了。” 独孤昕沉吟地说:“现在适合独孤琳身份的只有那几个了,容家的嫡出三公子容易,薛家三公子薛允,蒋家的四位少爷都已经符合了。你说应该嫁给谁?”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想表现一个大度,慈爱的父亲形象,就应该让她自己选择我的极品美女老师!” 独孤昕冷哼了一声说:“用脚趾头猜也知道,独孤琳一定会选择蒋俊!” 独孤云傲说:“哥哥是怕第二种情况的发生么?” 独孤昕微微蹙起了眉头说:“你知道为了培养她,朕花费了多少时间么?朕可不愿为他人作嫁衣!”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独孤琳自视甚高尤其是孤回来以后处处想与孤争长短,就说明她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这样的人你真的认为能成大器么?她没有您的隐忍我的哥哥!” 独孤昕说:“开始的时候朕本来是想用她与楚国和亲然后形成联合势力一举对付东晋,可是…。” 独孤云傲笑了笑:“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孤出现了,这样一来独孤琳的作用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独孤昕说:“虽然最重要的作用失去了但是还是有作用的不是么,她的容貌和手腕足以收服一个男人的心!” 独孤云傲补充说:“但是蒋俊却不行,虽然蒋俊是男人没错,但是哥哥,你扪心自问,成为皇帝之后你信任过哪一个女人?” 独孤昕点头表示同意说:“对于一个想成就大事的男人,女子可有可无,尤其是只会魅惑之术的女子。” 独孤云傲继续说:“没错,他或许会沉迷于一个女人的身子但是绝对不会将心都遗落了,而且据孤所知蒋俊是一个极为自制的人!”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那就是说依你的意思,独孤琳就算是想成为第二种情况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样一来独孤琳就直接失去了作用!” 独孤云傲说:“谁说独孤琳失去了作用?” 独孤昕冷笑着喝了一口酒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独孤云傲说:“想必皇兄你也知道现在她与容家走得非常近,可是却情系了蒋家三公子,你说这样的人眼高手低,尽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如果蒋俊真的信了她那是最好,因为蒋俊一定会因为她日后只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也开始犹疑的说:“这样说确实是不错,但是…。” 独孤云傲说:“这一次的婚事就由她自己做主如何,陛下,这一次就让她自己选择,孤倒是希望她能将这看似平静的水给搅浑来。” 独孤昕犹豫地看着独孤云傲说:“这样好么?” 独孤云傲说:“有什么不好?” 独孤昕说:“依琳月的性子一定是会选择蒋俊,但是朕并不认为蒋俊会心甘情愿的迎娶琳月。” 独孤云傲调皮的摸了摸下巴说:“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独孤昕说:“蒋俊不比蒋涛,可以说蒋俊才是蒋家孙辈中的领头羊,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存在,甚至可以说蒋涛都并不如他。”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样的人岂会容忍一个皇家押下来的牢笼但是他必须忍,如果不忍的话他就会冠上一个藐视皇威,抗旨不遵的罪名!” 独孤昕想了一下然后笑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独孤云傲说:“虽说孤不知道蒋俊会如何选择,但是今日一定要给独孤琳颁下这样一道圣旨,孤希望她不要在今日中秋之夜闹出什么事情来!” 独孤昕抿起唇来不无担忧地说:“如果蒋俊敢当场拒婚要怎样办?” 独孤云傲自信一笑说:“蒋俊是最会审时度势之人,他不敢调教地球!”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审视的看了蒋俊一眼,只见此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确实是一个美男子,再加上风评极佳文武双全,确实是无数闺阁女子所期待的情郎。可是独孤云傲真的是为了搅混一池看似平静的清水么?独孤昕实在是不相信独孤云傲会花这样大的代价。 独孤昕不无担忧地说:“朕最担心的一点就是蒋俊极为聪慧,他如果看出了琳月的价值只是…” 独孤云傲的唇角越发的上扬说:“这只是琳月自己的选择与皇兄无关,我们所希望只是她选了不要后悔!这是孤送给她的祝福!” 独孤昕无奈的苦笑,祝福?这简直就是诅咒,包裹着幸福外衣的诅咒! 独孤昕怜悯的看着自己那个依旧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女儿,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孩子在他眼里看来不过是延续血脉的工具而已。如今工具要起作用了他岂会心疼? 薛如意见独孤昕与独孤云傲交谈了那么久,笑着问:“陛下,说什么呢,与摄政王说那么久?” 独孤昕笑着说:“说一些朕小时候的趣事,那一年就是在中秋佳节遇到书儿的。” 薛如意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好的掩饰过去说:“是啊,当年的姐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才女,只可惜了…” 独孤昕淡笑不语看着长得越发风华绝代的独孤琳说:“琳月也快十六了该出嫁了!” 独孤琳这才从痴迷之中醒了过来,脸色绯红。 独孤昕乐呵呵的大笑了几声说:“小女儿心事多了,女大不中留啊!” 独孤昕这一番话,所有官员都支棱起了耳朵,从独孤昕这句话就可以知道,皇上要给公主挑夫婿了! 蒋俊的心一沉。 只听独孤昕说:“数月之前,朕给了蒋家三小姐一道自主选夫的圣旨,朕所欠元后甚多,所以不愿在婚事上委屈了琳月,因此这道圣旨同样给琳月一份!” 独孤琳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身边的侍女推了她一把才欣喜若狂的跪下谢恩。 蒋俊的心更是沉了下来,从独孤琳最近的举动来看,独孤琳有了这样一道圣旨一定会选择自己,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娶这样一个花瓶女人。 他的妻子应该是,蒋俊再一次将炽热的目光投向独孤云傲,却看到了独孤云傲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独孤琳的欣喜若狂的谢过独孤昕后,眉眼间的情意尽数投向了蒋俊,蒋俊撞到这样一双眼神,心情越发的沉重。 只见独孤琳盈盈拜倒在独孤昕的面前说:“女儿不孝,心有所属!” 这时候所有人的心都往下一沉,独孤昕与独孤云傲快速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愕然。 只听独孤琳说道:“父皇,儿臣仰慕蒋家三公子已久,请父皇成全!” ------题外话------ 掉收藏了啦,天哪,小妖什么能过千啊! ~(>_<)~ ------------ 第三十五章 中秋夜宴(中) 这一句话让所有在场的人没有了反应。 独孤云傲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眼睛中划过一道冷芒,而独孤昕此时已经愤怒无比却暗自忍了下来,眼睛却望向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给了独孤昕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而薛如意此时已经无比愤怒了,现在蒋家属于第三方势力没有依附任何人,无疑对于他们是一块巨大的肥肉!独孤琳现在是站在七皇子那一边,一旦是真成了这就意味着蒋容俩家合盟了! 独孤云傲为独孤昕添了一杯酒,又夹了一筷子菜说:“好哥哥,这菜里加了芥兰清心降火,你尝尝!” 独孤昕瞪了一眼独孤云傲,闷声不吭只是看着蒋俊说:“蒋三公子,接旨吧!” 蒋俊走了出来,望向龙座上那一抹玄色身影,眼中充斥了怒火,独孤昕好笑似的看着蒋俊敢怒不敢言的脸色心情才稍微舒坦了一点。 独孤云傲却低声说:“哥哥,孤想事情恐怕已经不在我们的设想范围内了。” 独孤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蒋俊说:“陛下,臣请求收回成命!” 独孤云傲一听这句话嘴角抽动一下,果然,这蒋俊怎么一点也不像他前世那样啊! 独孤昕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朕的女儿配不上你么?” 蒋杰连忙呵斥了一声:“逆子,你在说些什么?还不快…” 蒋俊打断了他的叔父的话只听他斩钉截铁地说:“陛下,臣心中已有一人,唯有一人,永生永世也只此一人,琳月公主身份高贵,臣自知无法匹配而且臣更无法待琳月公主一心绝非良配,请陛下三思合体双修最新章节!”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到底是谁令你如此倾心,如果真是舍不得那人,朕便许你纳她为妾如何?” 皇上都如此委曲求全了,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但是蒋俊却没有起身笔直的跪在那儿说:“请陛下收回成命!” 独孤昕大怒:“蒋俊,你放肆!” 蒋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平静的说:“臣认定的那个人值得世间最好的,绝不能受丝毫的委屈。所以请陛下收回成命!”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丝恼火但是还是将独孤昕从暴怒的边缘拉了回来,独孤云傲笑着说:“不知道是哪家大家小姐能令蒋三公子如此倾心,非卿不娶,甚至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皇姑姑!”一声凄厉的呼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了独孤琳的身上。 独孤云傲的眼中已是暗流涌动虽然仍是很平静但是心中已是对独孤琳失望至极了。这个陷入自己幻想的女人中毒还真是深了,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了自己的理智,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真是愚蠢至极。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怪她,毕竟年轻的时候谁都有一场痴梦! 但是对于蒋俊独孤云傲的那眼中已经泛过一道杀意,真的以为这几个月来她只是忙于扩大势力么?独孤琳在那一次乔迁宴之后,使了多少小计谋创造了多少次偶遇,独孤云傲了如指掌。不过必须得说蒋俊很吸引女子的喜欢,英俊挺拔不说,头脑也很聪明,而且有一种冷冰冰的傲气,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很招女子喜欢,不管他再如何冷漠,还是有人不顾一切往上贴。这大概也有一种越是被拒绝越是想要得到的心态作祟,现在他一直吊着琳月公主的胃口,从来不曾对她假以辞色,直到她完全迷恋上他为止,手段不可谓不高杆了。可是为什么这一回却拒绝了?还是他已经看出来琳月的价值已经全失了? 独孤云傲的魅眸转动之间,问独孤琳:“琳月有何事禀告?” 独孤琳看向正在盛怒中的独孤昕,膝行到了独孤云傲面前:“琳月求皇姑姑成全!” 独孤云傲笑了,不禁有一些无奈的说:“琳月公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道理,如今皇兄让你自主选婿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赐婚一事应当是求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于孤何干?” 独孤琳望着独孤云傲咬了咬牙说:“皇姑姑,刚才您不是想成全了他的一番心思么?” 独孤云傲声音缓慢但是极具威严的在大殿上响起:“孤只不过是好奇,到底是谁能让我们这文武双状元的蒋三公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当堂拒绝我皇室的金枝玉叶!” 蒋俊痴痴的望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他刚想说出她的名字,但是理智却阻止了他,她才九岁啊!一旦他说出去了,别人会怎样看她,又会怎样看他? 蒋俊沉默不已,独孤琳越发肯定他是在保护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她的美眸透着怒火挨个儿扫视了坐在女眷席的千金小姐希望发现丝毫端倪。 “琳月!”独孤昕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独孤琳立马回复柔顺的样子垂着泪跪在地上。 此时的独孤昕也带着一丝埋怨的看着独孤云傲,似乎在指控她出了一个这么令人难堪的馊主意。 独孤云傲苦笑不语只是淡淡的说:“皇嫂,公主婚嫁是一件大事,你是公主的嫡母,您说一句话吧!” 薛如意见独孤云傲将一个烫手的山芋抛给自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也不得不拿起姿态说:“琳月,你殿前失仪大至尊最新章节!” 独孤琳垂下头来告罪说:“儿臣殿前失仪请父皇,母后责罚!” 薛如意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也能体会到独孤琳的委屈,这样放下女儿家的自尊去求一道赐婚圣旨需要多大的勇气他岂会不明白?看着独孤琳这般样子不禁让薛如意想起当时的她也是这样苦苦的在父亲面前哀求着。放下了一切,那样死心塌地,换来的结果却是一片的未知。 独孤昕皱着眉头问蒋俊:“蒋俊你当真是不愿娶琳月!” 蒋俊斩钉截铁的说:“不愿!” 独孤琳尖声问道:“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不如她,是容貌还是才华?” 蒋俊说:“公主可知越人歌?” 独孤琳不解的望着他,蒋俊慢慢的说:“越人歌有言:心说君兮君不知。只要那个人住进你心里就是再好的一切也无法接受了。公主品貌皆优何愁找不到良人。” 独孤琳说:“本宫不管,本宫就是认定了你,蒋俊!” 独孤昕不耐烦的大喝一声:“够了!琳月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父皇!”独孤琳的脸上此时已经是布满了泪水,独孤云傲头痛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心里很为独孤琳不值都已经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死缠烂打的不放手,真是令人头疼。 薛如意的语气也开始严厉起来说:“琳月,不要拿你自己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块小月饼,懒懒的看着这一切,她原本以为蒋俊不会当场拒婚没有想到蒋俊不仅拒婚了还拒绝的如此彻底。这下倒好,现在除了蒋俊愿意娶琳月没有人愿意娶琳月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 独孤瑱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自家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在这个时候,独孤琳已经远嫁楚国了。现在不仅留着还中意上了蒋俊?这是造化弄人。这一下子她可是陷入了两难局面,如果帮蒋俊势必引起父皇怀疑毕竟独孤琳是他的姐姐,没有帮外人的道理。可是如果帮了独孤琳,那麻烦还是更大因为他发现蒋俊这一次是认真的,如果不帮他那么就将会惹恼了他,蒋俊是下一任蒋家的继承人,得罪他,他独孤瑱可是一点好都讨不上,这独孤琳还真是会惹事! 独孤云傲见独孤昕已是恼羞不已,终于出口解围:“琳月擦干眼泪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皇姑姑!”独孤琳心不甘情不愿的唤道,但是看到独孤云傲看似慵懒实则已经露出杀戮的气息的目光,独孤琳恐惧的呼吸一滞,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独孤云傲的眼睛正好打量起蒋俊,所有人都惊讶一向是做一个透明人的摄政王如今怎么倒插手管这样一桩闲事了,所有人看了看眉眼间掩藏不住担忧的太子,心下了然,想来摄政王是爱屋及乌啊! 蒋俊挺直了腰板,直视着独孤云傲,这是独孤云傲第一次正视他注意到他,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至少看到了他不是么? 独孤云傲看着蒋俊一脸沉醉外加紧张的眼神,让独孤云傲十分肯定她这一次是真的将事情办砸了! 独孤云傲的声音缓缓的在大殿上响起:“蒋俊,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藐视皇威,践踏我皇室公主的尊严,你可知罪?” “皇姑姑!”独孤琳听到这句话时,心中顿时七上八下起来,要知道昭元长公主这位摄政王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却是一个极为难缠的主,一旦惹怒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她真的不想让蒋俊受此责难啊!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琳月只是说:“藐视皇威,抗旨不尊,这两条罪名随便一条就能使你死上千百次调教女神最新章节!” 蒋俊看着那一张动人心魄的脸心中一痛便开口说道:“那就请摄政王下旨处死罪臣吧!” “倒是真是不怕死的,可惜了!”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地响起,但是在大殿诸位全都听清楚了。蒋涛知道自己说话没有丝毫分量,连忙打眼色示意独孤安出去为孙子求情。 独孤安见到自家孙子这般岂会不急,连忙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说:“摄政王殿下,念在老妇一把年纪的份上,求您了,不要…” 独孤云傲不耐烦的打断独孤安说:“孤有说要他的命吗?”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了,但是下一句话就让众人更是迷茫,只听独孤云傲说:“皇嫂,赐婚这样的事情,孤还是一个孩子,这旨意不好下,所以孤请皇后娘娘下一道懿旨,赐婚蒋俊与琳月公主!” “不!,请殿下收回成命!”蒋俊的脸色是彻底的白了。 独孤云傲慢慢的抿了一口鲜牛奶说:“蒋俊,你固然该死但是你死了,对琳月公主的声名有损!” “恕臣恕难从命!”蒋俊的拳头攥紧了团说。 “三弟,你不要任性啊!”此时一向沉稳的蒋家长子蒋清劝说道。 蒋俊跪在了地上斩钉截铁的说:“我意已决!” “放肆,连皇后懿旨,你都要违抗么!”独孤昕的脸色此时已经铁青无比了。 但是独孤云傲还是拉住了独孤昕轻声说:“皇兄,如果蒋俊不娶的话,独孤琳的作用就彻底是没了!” 独孤昕的脸庞充斥着怒气但是还是没有发作,独孤云傲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是任谁都听出了不可抑制的怒气:“蒋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一个聪明人,孤现在是看在南安郡主的份上不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蒋俊依旧跪在那儿一言不发,沉默着诉说着他的决心。 此时皇后娘娘的懿旨已经拟好了,正大声诵读:“皇后有旨:兹闻蒋国公之孙蒋俊,醉玉颓山,文武双全,皇上与本宫闻之甚悦,今皇二女琳月公主适婚嫁之时,当择贤婿与配。值蒋俊年已弱冠,与皇二女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皇二女许配与汝。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请娘娘收回成命!”蒋俊依旧是在坚持。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怒火,薛如意也眼里的火苗蹿的正厉害!要不是她不能破坏了她贤后的形象她岂会下这样一道违心的懿旨,没想到还有人给她拂面子! “皇后的懿旨不接,陛下特许的圣旨也不接,蒋俊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连一丝怒气都没有了,但是越是这样平静所有人就越觉得压抑。 独孤云傲的眼睛盯着蒋俊终于开口说:“传孤法旨,琳月公主年方十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孤怜其自幼丧母,将其许配于蒋国公府嫡三孙蒋俊为妻,愿其共结连理,比翼双飞。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题外话------ 最近小妖实在是卡住了,亲,小妖尽力了。 亲们见谅,小妖看今天能不能拼一个二更出来。 不要掉收藏啊!小妖求你们了! ------------ 第三十六章 中秋夜宴(下) 传孤法旨,琳月公主年方十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孤怜其自幼丧母,将其许配于蒋国公府嫡三孙蒋俊为妻,愿其共结连理,比翼双飞。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这一句话像是一记炸雷一样直接就在蒋俊的脑海里炸了开来,赐婚?他竟然被自己心上人赐婚了。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么? 蒋俊望着独孤云傲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低下了头,眼中划过一道不甘,但是顺从的话还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臣遵旨!”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蒋俊,没有想到刚才寸步不让的蒋俊竟然会遵从了独孤云傲的旨意,这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试图从蒋俊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是令他们失望的事是蒋俊的脸上很平静,好像刚才抗旨不遵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独孤昕真正的愤怒了,他们没有想到,圣旨违抗,懿旨不遵的蒋俊竟然会遵从独孤云傲的法旨。这无疑是在当众面前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独孤云傲看到独孤昕愤怒的表情轻轻的说:“哥哥,你刚才下旨了吗?” 独孤昕这才反应过来,这蒋俊是故意挑拨他与独孤云傲的关系,真是好歹毒! 独孤昕看向蒋俊的眼神也有一些不善了,独孤云傲好像无事人一样,抿了一口羹汤。独孤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拜谢独孤云傲:“儿臣谢皇姑姑恩典!” 独孤云傲的语气依旧是平淡无波:“免礼吧,皇兄希望你过的幸福,就不要做出什么事情让皇兄伤心。你是公主任何时候都要顾及到我皇室的颜面!” 独孤云傲已经指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室与私人交情无关萌妃嫁到。这让人一点都挑不出岔子来。薛如意也只好乖乖地闭嘴,毕竟她是一国之母,这件事本就应该由她处理而不是让琳月下不了台在这里大失颜面。 这一场插曲终于过去了,蒋敏为独孤昕排演的柔波舞也登上了台面,蒋俊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倒闷酒,蒋逸看到自己三哥如此行径不禁有一些心疼:“三哥你没有事吧!” 蒋俊呵呵一笑说:“没事!”但是心里却是在滴血,他没有想到最后下旨赐婚的人会是她,真是往自己的心窝子上捅了一刀。 独孤云傲看着满脸喜色的独孤琳微微一笑,情窦初开的年龄还真是天真浪漫极了。 “三哥,你到底是看上谁了,这样子做,你会把家里所有人都给吓坏的!”蒋逸见蒋俊的脸色越发的潮红有一些担忧但是更多的是埋怨的说道。 蒋俊灌着酒没有答话,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放在了龙座上。 独孤云傲感觉到有一些无聊,便借口如厕去换一口气,蒋俊见状也偷溜了出去。 独孤云傲深吸一口气,似乎感觉到了活过来了一般,虽然像这样的宴会她参加了无数但是实在是难以喜欢这样的感觉。 “谁!”拂梅厉声呵斥道,袖里刀顺势下滑了一寸。 独孤云傲闻着这熏人的酒味也猜到了到底是谁,她连头都没有反过去只是轻轻地问:“蒋三公子有何时来找孤?” “为什么?”蒋俊赤红着眼睛沙哑着嗓音问。 独孤云傲闻着这熏人的酒气皱了一下眉问:“蒋公子是问孤,为什么下那道赐婚法旨的事情么?” 蒋俊冷哼一声说:“明知故问?”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蒋三公子,有一句话孤要提醒你做人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身份,人要知足!” 蒋俊心中咯噔一下,但是面上不显,只是问:“摄政王这是何意?” 独孤云傲说:“是何意,蒋三公子自然是会明白的,还有琳月嫁入蒋家本是皇上所不愿看到的事情,但是琳月是皇兄的爱女,如果她在蒋家受到了什么欺负,或者是过得不如意,皇室可是从来不会善罢甘休的,孤现在可是好人做到了底,希望你能明白孤的苦心,蒋三少爷!”独孤云傲一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走了。 蒋俊攥紧了拳头望着那一轮满月发出癫狂的笑声,此时他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得到她,必须手握重权,只有手握重权,才能令她屈服,才能让她承欢在他的身下,横卧郎膝上,任君肆意怜。 独孤云傲回到了宴席之上,嗅着这令人沉闷的气息只感觉一阵胸闷气短。独孤昕此时已是喝了不少,眼睛中已是满满的醉态了。 就在这时二皇子独孤琮走了出来朗声说:“父皇,儿臣今日有一事禀告!” 独孤云傲抬起头望了独孤琮一眼,独孤琮朗声说:“儿臣要状告陶家宠妾灭妻,毒害当家主母!”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翘起,这独孤琮还真是有勇无谋,谁都知道陶家因为近日来薛家的连番打压已经是容家的附属势力了,倒是没有想到独孤琮连一点机会都不给陶家留。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他就不怕陶家死了也要拉上一垫背的,要知道陶家早期与薛家合作的时候掌握了不少的罪证呢!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薛如意的嘴角上的笑意早就已经在独孤琮把话说完的时候凝固了,她也看出来了有了琳月公主先前这么一闹独孤昕的心请自然是非常的不好但是他没有想到独孤琮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这件事情爆出来,这不是惹皇上不高兴么无限之超凡进化! 独孤昕的脸色因为琳月现在真的嫁给蒋俊本来就不是很好看,现在独孤琮又闹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心中的怒火又上高了好几层。独孤云傲叹了一口看着独孤昕的脸色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独孤昕急需一个借口来泻火现在独孤琮将陶家巴巴的送上来,这倒是对了心思。看到薛如意紧张的面容,独孤云傲笑了笑,独孤瑱实在是一个揣度人心的高手。 独孤瑱正抬眼看着这一切事态的发生却感到一束目光在他的头顶凝固,但是正准备看是谁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独孤云傲懒懒的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展,这中秋之宴尽是一些歌舞杂技确实是没有什么意思,这有人来给他上演一场伦理大戏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独孤云傲一边吃着菜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陶谦站起身来跪在地上说:“陛下,臣冤枉,谁都知道臣之妻云氏是难产血崩而亡何来暗害致死!” 独孤琮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陶大人你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当年你做了什么事情一些人可是清清楚楚。” 独孤琮高声说:“将人证带上来!” 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老妇人颤微微地走了上来,在这么多达官显贵面前显得拘束不安,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看一下。 独孤昕的语气十分温和地问这位老妇人说:“老人家你有何事说…” 了解皇上习性的陶淑妃心中咯噔一下,这样温和的语气就是暴风雨的前奏,独孤昕有一个习性就是越是动怒先前越是和风细雨,如此温和后面的一定是雷霆大火。她知道如果这件事落实了陶家的实力起码得缩水一大半,到时候她在后宫之中的地位…陶淑妃不敢想下去此时她必须保持镇定,因为上位者最擅长的就是迁怒。 独孤云傲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老妇人笑了说:“老人家不必害怕,有什么冤情就直接说吧!” “摄政王你这是何意?”陶谦的语气很冲的说。 陶淑妃此时恨不得冲上去打陶谦一个耳光,知道那上面坐着的是谁吗,摄政王,谁敢冲摄政王吼一句那皇上就要将她全族的一层皮全部扒下来都不解恨,这个陶谦怎么在关键时刻这么不懂事呢? 独孤云傲的笑容依旧是浅浅的没有因为陶谦那无礼的话有丝毫的动怒语气也是如往常一样平静无波:“孤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陶大人如此大的反应?来到这儿告御状的人,冤情肯定是不小的不是吗?” 独孤琮见独孤云傲开口似有帮自己的意思大喜过望说:“姑姑睿智,不过想来这位妇人实在是过于害怕,儿臣代为禀明吧!” 独孤昕的脸上没有动怒的迹象语气温和的说:“说吧,琮儿!” 独孤琮说:“这位妇人是于嬷嬷是当年为云和县主接生的接生婆,当年云和县主生产时她就在一旁伺候着,当年那些丫鬟,婆子都随着云和县主死去遣散了,如今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下这位婆子还好好的活在人世上。” 这一说话所有人都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于嬷嬷此时也痛哭失声说:“皇上,请您为我家县主做主啊!” 独孤昕说:“云氏一族为独孤皇室作出的贡献甚大,如今子嗣早就只剩下一些远亲了,嫡系一支早已尽数亡故如今亲近的几只旁支也凋敝不已,朕的心很痛啊!” 陶谦的脸色一白,只听于嬷嬷悲戚的嗓音在大殿上响起:“陛下,您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云和县主是二房唯一的女儿从小娇养,后宅阴私之事一概不知,出嫁的时候老爷不放心就把我派去随嫁,一来是老妇能接生,这女人怀胎生孩子那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二来是老妇机警,可以防范一些。但是没有想到的事是有人想害你千防万防是防不住的啊绝世风流小农民!” 这一句话引起了所有后宅女眷的共鸣,没错,这就是后宅女人的悲哀,拘泥于那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中,斗情斗爱斗手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自己的命都给斗没了。 独孤昕说:“照你的意思是…” 于嬷嬷哽咽着声音说:“当时县主是第二胎,身体底子很好,接生的时候是顺顺当当的产下了一个女孩,但是过了没有多久喝了止血汤的时候就发生了血崩,虽说这种事情很是常见但是老妇却不这样认为于是就偷偷的将夫人喝的药的药方给留了一个底!”说着颤微微地从怀中掏出一份药方。 独孤昕唤道:“李院判!” 李院判会意结果方子一看说:“陛下这些全都是补气活血的好药材…。” 陶谦一听舒了一口气大声说:“陛下,此等愚妇胆大妄为,扰乱圣听污蔑当朝大臣理应重罚!” 独孤云傲笑了:“陶大人也是太过心急了吧,这李院判还未将话说完,你就忙着将于嬷嬷定罪了!” 陶谦刚想反驳,就听到李院判说:“但是这些药材放在一起不能达到补气活血的作用,反而因为相生相克起到了活血的作用,看似是补血的方子实际上是放血的方子!” 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起来,一下子就将陶谦打成了哑巴。 于嬷嬷悲痛失声大哭起来:“陛下,我家小姐虽说是庶出但是到底是云氏血脉,云氏兢兢业业数百年为独孤氏守江山如今人丁凋零,几乎断子绝孙,请陛下看在云氏的贡献上为我县主做主啊!” 独孤昕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实际上却已经透出了极为危险的味道:“好啊,很好,非常好,陶谦你干得真漂亮,比唐侍郎干的漂亮多了…。” 陶谦大声说:“陛下,凡是要讲究证据啊,仅凭一个无知妇人的言论怎么就能断定臣的罪过!” 独孤昕的语气慢慢的变得杀意无比:“陶谦,你想要证据是么,好啊,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陶淑妃此时已经快要从座位上跌下来了,只听独孤昕暴怒无比的声音响起:“来人,将陶府上下所有人全部打入天牢重刑伺候朕就不信他们不说实话,李悦,薛渊这件案子由你们负责任何人不得插手,如有违抗者杀无赦,听到没有!” 陶谦此时是彻底软在地上了,就在这时薛如意说:“陛下,那云和县主留下的两个孩子该如何安置?” 独孤昕望着全福似乎希望他给他一些提示,全福连忙说:“陛下,云和县主有一双儿女,儿子陶无殇为长现在在戍守巫山,女儿陶夭尚在年幼,听说身子骨很差。” 独孤昕想了想说:“皇后,那个女孩子也可怜,你先将她接到宫里吧!” 薛如意点了点头说:“臣妾知道!” 独孤昕冷哼了一声说:“今日不欢,众卿都散了吧!”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独孤云傲亦是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独孤瑱一眼,她想不明白独孤瑱好好的费这么大的劲做什么,几个月的平静换来的绝对不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波澜! ------题外话------ 独孤云傲:“你干嘛要来一个强行赐婚啊,我都快不近人情了!” 小妖:—_—|||你确定你还有人情这种东西? 独孤云傲:—_—||| ------------ 第三十七章 庙会夜游 陶家的事情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这一段时间内由陶家宠妾灭妻毒害主母的罪名,在严刑逼供下,陶家的一些旧账全都被翻了出来。拔起萝卜带起泥这一句话可以说是非常形象的概括了现在陶家的处境。 就在刑部人仰马翻,陶家人人人自危的时候。只有一个地方还能有一处清闲万主全文阅读。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睡在精致的吊床上享受着湖面上吹来的习习凉风,中秋虽然已过但是天气依旧炎热。 独孤瑜笑着问独孤云傲:“我的好姑姑,这现在朝堂之上块块都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你倒是清净,父皇怎么没有抓你壮丁啊!”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将随手搁着的书放在脸上嘟哝着说:“这种事情他自己能处理好,干嘛还要抓孤去做苦力!” 独孤瑜一边为独孤云傲养的画眉梳理毛发一边说:“姑姑说的倒是轻巧,现在世家之争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了,您就不担心,那些老狐狸把您拉下水啊!” 独孤云傲的语气有一些不耐烦的说:“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独孤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独孤云傲说的这句话实在是没有错,如果独孤云傲真的会被他们拉下水那么独孤云傲这摄政王还真是白当了。独孤瑜问:“咱们就这样做一个旁观者么?” 独孤云傲的声音懒洋洋的传进独孤瑜的耳朵里:“做一个旁观者有什么不好的,占据了一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有利位置,而且他们在里面斗着,咱们在外面看着时不时的为他们添一把柴,加一点火,如果可以的顺带着浇一点油不是很好么?” 独孤瑜彻底囧了,姑姑啊!您知不知道您的这一番话将您在我心中英明睿智,霸气侧漏,美貌无双…。(以下省略一千字)的完美形象抹上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啊!自家姑姑怎么能这样无赖呢? 独孤云傲的声音在一次传来:“阿瑜!所谓浮生偷得半日闲,你就能不能别谈这些烦心事啊!” 独孤瑜皱了皱眉头但是想到摄政王府那成堆的公文还是决定体谅一下自家的小姑姑便说:“好的,姑姑都听您的!” 独孤瑜将盖在独孤云傲脸上的书本拿开,见到独孤云傲脸上确实有些许倦色连忙岔开笑嘻嘻的说:“那姑姑,想要聊些什么呢?” 独孤云傲推开独孤瑜那一张放大的脸说:“聊什么都行,别说政事就行了!” 独孤瑜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说:“姑姑,既然父皇难得放你几天假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似睡非睡了,独孤瑜好不客气的扯了扯独孤云傲的小耳垂说:“姑姑,你现在别睡,你刚吃东西没多久容易积食!” 独孤云傲不耐烦的拂开独孤瑜在她耳朵上作怪的手说:“有什么好玩的,这季节最好玩的中秋节都是在无聊的皇宫里过得,而且还被几个无聊的家伙上蹿下跳的给毁了。” 独孤瑜笑着提议说:“这不是还有庙会么,庙会可是还没有散呢,今日我们出去玩一玩怎么样?” 独孤云傲打开独孤瑜的脸说:“行行行,只要你现在不要在我耳边聒噪就行了!” 独孤瑜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姑姑您这是嫌弃人家了么?” 独孤云傲将书直接甩在了独孤瑜的脸上有一些暴躁的说:“孤要休息!” 独孤瑜见往常云淡风轻的独孤云傲在自己面前露出小孩子脾性,嘴唇上扬的弧度更加深了立马好脾气的哄到:“好好好,我的好姑姑乖乖睡觉,晚上说好了出去的!”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有一些迷糊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就睡去了,独孤瑜见独孤云傲已是睡得迷糊了便笑着退了下去叮嘱拂梅说:“别让她睡得太凉了,容易生病!” 拂梅笑着说:“太子殿下放心吧,奴婢自然会照顾好摄政王的迷情陷阱全文阅读。” 此刻的京都,自然是一派繁华胜景。马车一路行来,只见到城内布局严整,气象宏大,建筑雄伟,道路宽阔,随处可见青槐弱柳种于路旁。待华灯初上,沿街的酒楼里传出一片丝竹欢笑之声,达官商贾、文人墨客及贩夫走卒皆云集在此,中间又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廊下桥上,满眼望去,到处都是形状各异的美丽花灯,各式各样的货物在灯火阑珊之中各显其美。 独孤云傲下了马车随后与独孤瑜步行在闹市之中,独孤瑜吩咐人取来了面纱,独孤云傲看了笑了:“阿瑜,孤才九岁不至于吧!” 独孤瑜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不少人家的小姐都出来看灯,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是鲜少有人戴面纱的。想来也是,若是富家千金,身后自然有随从无数,闲杂人等不能靠近,不带面纱也没有什么要紧。只是——那毕竟是寻常的富家千金,若是让人知道当朝摄政王居然也这样做,恐怕流言蜚语就要四起了。 独孤瑜眉头皱了皱还是将独孤云傲摁住给她带好了面纱。独孤云傲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姑姑管侄子,如今这倒成了侄子管姑姑了。是不是自己对独孤瑜太放纵了倒是让独孤瑜这小子蹬鼻子上脸了。 独孤云傲无奈,她真的是很不喜欢面纱,又热又闷不透气的。但是已经戴上了就只好随了独孤瑜的意,便也不再摘了下来。快步走到一个摊子面前,那摊子上放满了花灯,样子和宫灯做的比起来固然粗劣,但在幽暖灯光的映照下蒙成一层浑浊的光晕,就像一张张可爱的孩子的笑脸,说不出的可爱。 在她和云宜最艰难的时候曾经扎过灯来换钱,哪怕得到一个铜板都是很开心的。当范从赟将云宜带走的时候,她当时甚至是傻傻的心怀感激,希望那个男人能让云宜过好,没想到全是谎言,全是谎言!独孤云傲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冷芒。 独孤瑜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忽然冷凝下来,不禁有一些担心,虽然不知道独孤云傲为什么突然有一些不高兴却也懂得这个时候还是等着独孤云傲自己回过神来比较好。 独孤云傲很快被一阵喧闹声给惊醒了。只见眼前不远的地方聚了好多的人,里面似有呵斥和鞭打之声,在喧闹的夜市里也显得极为刺耳。 独孤云傲抬眼望去也没有什么心思上前去围观,于是淡淡的对独孤瑜说:“阿瑜,我们走!” “我大周律法最嫉恨宠妾灭妻之人,如今你这样做就不怕站在风口浪尖上么?” 这一声怒斥声极为耳熟,独孤云傲眉头微微一皱,独孤瑜越过人群一见连忙回过身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是和婉!”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说:“没想到啊!这陶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这和婉公主还有机会出宫?” 独孤瑜沉默了,想来这一次只是巧合,他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便想着带着独孤云傲赶紧走。可是就是他们想要避开,有的人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四哥!”一声略有一些轻佻的声音从独孤瑜的身后传来,独孤瑜的眉头夹了一下,然后反过身来笑的春风和煦的说:“是啊,没有想到会在这儿巧遇七弟!” 独孤云傲眉眼微微一挑,看样子独孤瑜这一次没防住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独孤珏笑着说:“四哥这是哪家的姑…。”独孤珏的还未说完,舌头就打结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今日的独孤云傲不同以往身穿朝服,只是随意穿了一件淡蓝色常服,身上没有过多的修饰,就是头发也只是用墨玉玉环松松的扣住。任谁都不会想到这般简朴打扮的孩子竟然会是当朝摄政王。何况独孤云傲的脸上还罩着一块面纱。 独孤珏作势要拜但是独孤云傲只是淡淡的出声说:“你是想让孤被围的水泄不通么,这等虚礼还是免了吧网游之战神!” 独孤珏只好作了一个长揖说:“谢姑姑!” 独孤云傲淡淡的出声说:“你是和和婉一块出来的么?” 独孤珏笑着说:“是的,姑姑,这和婉年纪小硬缠着我要我带着她去庙会!”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拂梅:“和婉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拂梅恭谨的回答:“是一个富商在鞭打他的发妻,说是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根本生不出儿子,这男人干脆贬妻为妾,后来他迎娶新人,这女人去喜堂上闹事,结果被赶了出来,现在好像在集市上又遇到了。” 独孤云傲看着那边,果然见到富商的身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被和婉训斥的低下了头但是眼中的不屑与怨毒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独孤云傲在看被鞭打的女子只见那女人蜷缩成一团,身上那件勉强可以蔽体的衣服已被扯破,能够看到那里面青青紫紫的伤痕,有些还不断地流出血来。和婉心疼的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怯怯的抬起脸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脸上,一只眼皮耷拉着,鼻梁被打塌,脸颊完全青肿,嘴角还在流血,这幅模样早已看不出她原先的容貌。任何人看到这样恐怖的一张脸,都会被惊得立刻逃走。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倒是没有想到我们的和婉公主也有声张正义的一天。” 独孤珏讪讪地笑了,但是一闪而过的惊诧没有逃过独孤云傲的眼睛,是没想到自己如此铁石心肠吧! 就在独孤珏与独孤瑜正看向和婉的时候,弄菊拉着独孤云傲说:“主子,刚刚我看到了一盏很好看的花灯,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对拂梅说:“照护好太子!”说完便消失了。 这时只见和婉公主继续说:“按照我朝的法典,七年无所出才能休妻,更何况她还给你生了女儿的!你凭什么贬妻为妾!有两个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蔑视皇帝颁布的法典,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男人哑口无言。和婉公主的话勾起了围观之人的义愤,其中一些人开始七嘴八舌谴责那男人——其实他们也不是真为那女子义愤,主要是看到这件事情牵扯到蔑视国家法典上去了,他们可不能站在一个蠢人的身边帮着他说话! 男人见众怒难犯,只好让那女人站起来,带着她垂头丧气地离去。 和婉公主觉得自己伸张正义了,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顺理成章地接受众人的赞扬。 独孤瑜笑着摇了摇头跟独孤珏打了一声招呼后准备走人,但是就在转身的时候一个满身绫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挡住了他的路。 “太子哥哥,好久没见啊!你明明看见了,为什么不帮忙?”和婉公主独孤琼带着恼怒的神色指责的说。 独孤瑜笑了微微一挑眉问:“帮什么忙?” 独孤琼说:“当然是帮助刚才那个女人啊,她那么可怜,你应该帮帮她啊!怎么能一直站在人群里看着呢!” 独孤瑜戏谑的说:“咱们到了的时候,和婉公主可是已经义正言辞了好久,根本啊没有我们插话的余地!” 独孤琼顿时有一些扭捏起来说:“太子哥哥这样夸奖,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呵呵呵呵!”独孤珏哑然失笑起来,独孤琼这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问:“太子哥哥,你是说我多管闲事!” 独孤瑜的嘴角上的笑意越凝越深:“难道不是吗,你当真认为你真的帮到了那名女子么?” 此时的和婉一身紫色闪珠的缎裙,头上挽两支长长的坠珠流苏钗,看起来比实际的年纪成熟许多,更显富贵逼人,她闻言,一扬眉理直气壮大声道:“当然了绯色商途全文阅读!” 拂梅笑了,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冷嘲:“你刚才把那个女人害惨了。公主殿下!” 和婉的目光扫向拂梅,眼中闪过一道错愕,不由惊讶的道:“你不是摄政王身边的一等女官拂梅吗?你怎么在这儿?” 拂梅笑着行了一个半礼说:“自然是随着主子来的。” 这个时候独孤琼才有一些紧张起来说:“这么说皇姑姑也来了!” 独孤瑜点了点头说:“刚才还在这儿,想来现在是去别处转悠了一下吧!” 独孤琼这才舒了一口气又有一些底气不足的问拂梅:“你为什么说我将那名女子害惨了?” 拂梅笑了笑,道:“公主,你刚刚若是不管那个女人,这男人打了她一顿,出了气就不会再管她,可是你刚刚管了闲事,还当众说明那男人违犯了法度,你想想看,他为了怕那女人坏事,会怎样处置她?” 独孤琼一愣,小脸变得煞白:“怎么……怎么会?” 拂梅叹了口气,道:“公主,你仔细想想就该知道,他是个心性艰险的人,怎么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他明明可以自己走,为什么要带着那个女人?现在……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公主,你说这闲事管还是不能管?” “我……我立刻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和婉公主刚要挥手叫人,却被独孤珏抓住,他微笑道:“不必了,刚才我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独孤珏的面容清冷,可是此刻却很温和地摸了摸和婉公主的头:“五妹,以后再不可如此莽撞!否则下一次,我不会帮你善后的!” 和婉公主撅着嘴,显得很不高兴,但是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盯着拂梅道:“我是小孩子,所以什么都不懂,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 独孤瑜慢悠悠的笑了心里划过一丝讽刺,这独孤琼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这迁怒的本事倒是学的十足十的,只是笑着为拂梅解围说:“五妹刚才那么大的架势,正在兴头上,做哥哥的不好坏了你的好意所以没有让拂梅上去提醒你。” 独孤琼显然是有一些不满意说:“哥哥你怎么为这个婢子说话?” “出什么事了?” 一道稚嫩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只见独孤云傲此时仍带着面纱,踏着清辉的月光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独孤瑜笑着说:“没什么皇姑姑,只不过是刚才五妹跟我在争论刚才的做法是对是错而已!”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是吗?”便没了下文。 在场的人不禁有一些尴尬,独孤瑜适时地打破了气氛:“姑姑,你刚才去干什么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刚才看到一盏花灯很有意思所以就买了下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弄菊手中的花灯,一只做成玉兰花状的灯笼,灯笼以月牙白的纸做成,点上红烛后果真如一片散发着晶莹剔透的色泽随着走动还能闻到玉兰花的清香。 独孤珏笑着说:“这盏灯做的确实是精致,难怪姑姑喜欢神级盲僧全文阅读!” 独孤云傲笑而不语,只是眼神幽深的看了一眼独孤珏的身后也没有再说话,独孤珏见到气氛又冷了下来便说:“既然偶遇,不妨去绿绮楼上坐一坐。” 独孤云傲的嘴唇弯了弯,独孤瑜有一些不确定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说:“正好孤也累了,找个地方歇歇脚也是不错的。” 独孤珏笑了,他的身影立于清冷洁白的月色中,颀长的轮廓反倒减少了清冷,平添了几分温润的宁和,当真是一个如玉的美男子。 独孤云傲的眼神暗了暗,嘴角讥诮的上扬,上天对独孤珏还是很厚待的,明明有一颗那么残忍阴暗的心却给了他一个如此迷惑世人的相貌。 绿绮阁京都最大的酒楼,临风赏月,风景独好,无数人想去,但是耗尽千金也不得一座。 独孤云傲笑了,倒是会挑地方,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独孤瑜,就抬步走了,独孤瑜见状连忙跟上,独孤珏看到独孤云傲的背影眼睛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低声问身后的侍卫:“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侍卫说:“公主身边的四位丫鬟虽然说是普通人看上去没有一丝武力但是总给我一种奇怪的危险感,而且周围似乎还有很多顶尖的高手但是请恕属下武功低微,并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独孤珏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既然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怎么又肯定周围有许多顶尖的高手?” 侍卫说:“属下过的是刀剑舔血的生活对于危险自然感觉很敏锐,这里确实是有很多高手,但是气息隐蔽。” 独孤珏的手里依旧把玩着象牙玉扇,眼中闪过一道兴味的目光,有意思,自己的这位小姑姑实在是有意思。没想到父皇这么重视她。 绿绮阁果真如传言中所说,临江而建,月倚西楼,外观豪华大气,内里雅致精巧,也不知道花费了主人多少心思,才得如此光景。世人皆知,这绿绮阁里面,有一切好玩的事物,有千金一掷的豪赌,有一笑倾城的美人,所以在京都,绿绮阁的名声早已传遍,是英雄得志之地,名士得意之所。独孤云傲看出窗外,却见到落满银辉的江水与天上那皎洁的满月相互呼应形成一片静谧悠远的美景。唯独绿绮阁所在的这一片江面却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金煌煌的灯光洒在波动着的水面上,就像在水里洒上了无数金片。虽也是夺人眼球,但是在独孤云傲的眼中看来却沾染了世俗的气息,带着名利独有的腐臭,真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绿绮阁中,雅座早已布置好了,独孤瑜看着墙壁上的一副字画,不由笑道:“这里的老板倒是舍得本钱,这幅画可是范宽大师的真迹,居然能够在一家酒楼里头看见,还这样不在意地挂在墙壁上任人观赏。” 独孤琼笑了说:“太子哥哥这就孤弱寡闻了吧,这家酒楼的主人可是珏哥哥呢!” 独孤云傲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惊讶,独孤瑜则是好奇地问:“可是这绿绮阁已经享有盛名二十年了!” 独孤珏笑着说:“这是我三舅父的产业,他不乐意经营就丢给我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就是母族强大的好处了,这绿绮阁据他所知不仅是一处日进斗金的酒楼还是个搜集消息的地方。前世的独孤珏有皇帝的宠爱又有母族的优势,若不是她最后身份被独孤昕识破想来这皇位一定是属于独孤珏的。不得不说这独孤珏相比独孤瑱还是少了一丝运气。 想到那时候七皇子府富丽堂皇的玉石温泉,独孤云傲不知道为什么胃里一阵恶心。 这时候独孤云傲瞥了一眼在江上微微一笑看着独孤瑜:“这世间真是无巧不成书!” 独孤瑜惊讶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反过头便看到一艘华丽的大船上,一个月白色衣衫的人正对着他们,个子高挑眉眼舒朗,剑眉飞扬神采奕奕,还有一对看似温和的眼睛佛颂全文阅读。 独孤珏此时也发现了独孤瑱高声笑道:“三哥怎么来了?”他心里想的却是,好你个独孤瑱,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素白的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花露,唇角间尽是戏谑的笑意,独孤瑜笑了看样子皇姑姑已经不耐烦了。 独孤瑱笑得满腔赤诚:“我不过是出来赏月,竟然碰到诸位,真是巧。” 巧遇?世上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独孤瑜冷笑一声想到,今日学堂散去时无意中听到宫女的对话,心中不禁懊悔。想到这儿他都有一丝颓丧。独孤云傲为独孤瑜添置了一碗银耳羹说:“你的身子不好,吃些银耳可以温和的滋补身体!” 独孤瑜笑了,嘴边尽是暖暖的笑意,至少独孤云傲没有怪他,这样有人关心的感觉当真是极好的。 “清风白月正当做些风雅趣事,不知可欢迎我一道喝酒?”独孤瑱扬声笑道。 独孤珏下意识地看了独孤云傲一眼,见她眸子之中并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不禁有一丝气恼,这个皇姑姑当真是油盐不进真不知道独孤瑜这个病秧子哪里吸引她了?想到自己今日的事情刚要拒绝,无知的小朋友独孤琼却笑着大声道:“快点上来吧三哥!” 独孤云傲的眼里划过一丝戏谑,但是没有多话,只是端坐在主座之上。独孤瑜乐了,这皇姑姑的马屁可是不好拍待会看他们怎么将马屁拍到马腿上。 独孤瑱微微一笑,命令人将船靠岸,随后一撩长袍,从船上纵身跳下,风姿潇洒之极,很快便上得楼来。 独孤琼满脸开心:“三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一向都很听话,怎么也偷偷跑出来了。” 独孤珏微笑道:“你以为你三哥跟你一样,他来,自然是有要紧事要办了。”随后,他向外面道,“来人,请玉簪姑娘来。”心里却想,当然是有事要办,讨得皇姑姑的欢心的事情能不重要么? 这绿绮阁既然是酒楼,自然有吹拉弹唱的人,只是它与一般庸俗的酒楼不同,这里的女子不但色艺双绝,更是重金礼聘回来的名师,于琴棋书画上皆有造诣,但若是客人看中了这些女子,想要一亲芳泽,若非获得她们的首肯,是绝对碰不到分毫的,因为这绿绮阁早已声明,这里是豪门贵族聚会的高雅场所,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地方,谁要是敢在这里闹事,绝无好下场。所以,平日里不光是权贵男子,听说连很多豪门千金也在这里摆酒作宴的。 独孤瑱朝在主座的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儿臣见过皇姑姑!” 独孤云傲浅然一笑说:“这是在外面就不必多礼!” 独孤云傲看到独孤瑱用来隐藏的笑容下那一抹不甘心,微微一笑,不甘心吗?羡慕?渴望?独孤瑱你就是在挠心肝地想要得到这魂牵梦萦的权力,但是只要有她独孤云傲在,一切都是做梦!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独孤琼颇有一些卖弄的说:“皇姑姑,你可听说过北周十二衩。” 独孤云傲抿下一口开胃汤动作优雅的拭了拭唇角笑着问:“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如说来听听!” 独孤琼笑眯眯地说:“二姐现在就在十二衩的第一钗呢不过没有第三钗。” 独孤瑜此时也有了兴致问:“为什么没有第三钗?” 独孤琼笑着说:“太子哥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第二钗有两位,一位是南康县主薛灵儿一位就是蒋国公的孙女蒋静儿。他们两个人不相上下所以就并列了穿越之庶女当妖娆全文阅读!”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倒是奇了,这世家闺秀一向极少露面如何作为评判标准?” 坐在一旁的独孤瑱笑着答道:“皇姑姑有所不知十二衩上的美人多半都是大家闺秀,身份不低,只有少数有运气能亲眼看到美人玉颜,然而总有好事者,亲眼目睹了人家的容貌之后便命画师画出来到处流传,因为这样而上了十二钗的。” 独孤云傲淡笑不语,她岂会不知道这十二钗的事情一定是独孤瑱事先挑起的,于是便笑着说:“容家三小姐容婷到是给孤的映像极深,不知道排到第几?” 独孤珏笑着说:“我先替表妹谢过皇姑姑的赏识了,我听闻我家表妹倒是排得比较后,在第八,倒是这将要表演的玉簪姑娘是一个奇女子,不但是位绰约温婉的绝美佳人,更弹得一首令人拍案叫绝的好琵琶。她自幼家贫,便四处走场子卖艺,三年前到了京都,一时声名鹊起,被封第五钗。”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就听到独孤瑱说:“自从玉簪姑娘出来卖艺开始,来向她求亲的贵爵显要也好,书香世家也好,风流才子也罢,都无一例外地得到了婉拒的结果。所以,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寻常人家的女子早已嫁人生子,她却还在外面四处流浪,实在是令人唏嘘。”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丝讥诮,就在这时玉簪姑娘推门而入,只见她着一身淡蓝色的纱衣,腰上系着一个蝴蝶结。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梅花小簪,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缓步走入厅内,福身告礼。 “玉簪姑娘,请为我们弹奏一曲!”独孤珏笑着开口说。 她恭敬地朝贵人们施了一礼,就开始低头弹奏。她的琴音十分的美妙,像游龙一样蜿蜒而出,缓缓的进入人的身体里,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独孤云傲岂会听不出来这首曲子是用内力催发,有惑人心智的作用。看到那只琵琶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玉簪她可是见过,在独孤瑱的书房里。想来独孤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竟然能将自己的探子打进了独孤珏的情报网里,只是可惜了一点那就是,独孤云傲的眼睛若有若无的划过独孤瑱带来的那帮侍卫…。 这两人的手段和计谋还真是不相上下啊!他两个斗起来,想来前朝会多上不少有趣的事情。 独孤云傲端起酒盅远看起那一轮满月,这时候的众人才刚从这首美妙的曲中醒来,独孤瑱见独孤云傲没有一丝沉醉的神色不禁问:“皇姑姑,难道是不喜欢这首曲子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喜欢倒是喜欢只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 独孤珏不禁有一些奇了:“难道姑姑听过更好听的?”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一笑说:“培竹,你出来…” 培竹浅笑着对众人行了一个礼,拿起了琵琶,只听铮铮的拨动以后,乐曲缓缓从那纤细的手指流淌出来,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慢慢的融入人的心里,让人深感十丈软红,红尘不过是虚妄的飘渺…。 曲子结束好久,众人才如梦初醒,回味刚才,简直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独孤瑱抚掌喝采:“培竹姑娘的琴技果然是更胜一筹啊!” 独孤珏笑着说:“美人美曲,皇姑姑倒是一个极为会享受的人,竟然将这样一位大家给藏了起来。” 独孤云傲淡笑不语,培竹朝独孤珏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说:“奴婢弹琵琶不过是娱情而已,七皇子谬赞了。” 独孤云傲看着正在动工的长渠微微一笑,独孤瑱笑着问:“姑姑可是在看原来的霞峰塔,真是可惜了,现在正在挖长渠,好好的景致全给毁了基因入侵。”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塔没了可以再建但是想要一个黎明百姓过好日子的机会不多。” 独孤瑱的笑容逐渐隐去,独孤珏问:“皇姑姑,儿臣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在原来的霞峰塔开凿长渠?”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这霞峰塔占据了一个好地势,这江水是由漓江、泰泽湖交会而成,若是能在分水岭最低处开凿长渠,便可连援汾河,辽河两大流域,兼通航、灌溉之便,你说,是牺牲一个观景的霞峰塔好还是牺牲黎明百姓富足的机会好?” 独孤珏笑着说:“如此一来倒是不觉得可惜了,这新任的工部尚书倒是一个罕见的人才。” 独孤云傲淡笑不语,但是独孤瑱的眼里划过一道痛心的光芒。 这原本是他的想法,只要一旦成功那么便可彻底将两江流域的运输全部掌控在手中,他的财力将大幅度增强。独孤珏身后有容家支持,在财力上他远远无法与独孤珏抗衡,但是只要这件事成了他就有和独孤珏叫板的机会,只是因为没有想到能不惊动其他人得到这块地方的法子,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提前动手了。而这个人…独孤瑱的眼里划过一丝不甘。 “咳咳咳…”独孤瑜此时又咳嗽了起来,将这气氛给打破了,就在他要摔倒的时候,拂梅正好将独孤瑜扶住,拂梅看着独孤瑜苍白的脸色,连忙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平静地问:“太子随身带的药呢?” 拂梅连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碗清水将药化在水中,喂独孤瑜服下,与此同时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今日就到此吧,孤将太子送回太子府,马上要下宫禁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独孤瑱,独孤珏咬牙切齿但是不敢将自己的不甘表现出来连忙行礼:“儿臣恭送皇姑姑!” 待独孤云傲走远了以后,两人才立起身来,独孤珏笑着对独孤琼说:“五妹,你先在楼下等我,我有事与你三哥说!” 独孤琼点了点头说:“好的,七哥要快一点啊!”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下楼去。 独孤珏笑着对独孤瑱说:“三哥好厉害,摄政王难得出来一次就被你撞上了,什么时候弟弟我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独孤瑱也皮笑肉不笑地说:“七弟,有的时候运气是想求也求不来的,你我都知道现在无论咱两如何卖力的讨好摄政王,都不及太子殿下那几声咳嗽声。” 独孤珏轻笑起来:“父皇如今春秋鼎盛而太子殿下的芒命就剩下那么几年了,三哥,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想让我白费力气,做不到!” 独孤瑱没有回答也学着独孤珏只是轻笑着说:“七弟,做哥哥的提醒你一句话,出头的榫子先烂,容家最近上蹦下跳的厉害,别以为父皇不知道。” 独孤珏笑了:“那弟弟我就先谢过三哥的提醒了,但是做弟弟的也提醒三哥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 独孤瑱的眼中划过一道怒火但是仍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说:“为兄就谢过七弟的提醒了!” “呵呵呵呵!”独孤珏的笑声在独孤瑱的耳朵里极为刺耳的炸起,独孤瑱勉强将自己的怒气压了下来,就见独孤珏大笑着走了出去。 独孤瑱大怒将桌子上的器皿全部打翻在地,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独孤珏你真是好样的!拐着弯子骂我是狗,前世我能将你踩在脚底下。今世一样可以! 你等着! .. ------------ 第三十八章 重逢故人 独孤云傲与独孤瑜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独孤云傲见到独孤瑜面色如常微微一笑:“你在还真是有了一个可以偷溜的好借口!” 独孤瑜微微一笑说:“姑姑明知道那两个人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为什么还要坐在那儿?”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如果孤说孤感到很无聊想要看戏,这个理由你信么?” 独孤瑜浅浅一笑说:“我当然信喽,不过姑姑,这一次他们怎么撞到一块了?”眼前的这个女孩看似年幼,但是她手上的生杀大权足以让任何人心颤不已。她所拥有权力,智慧这两样东西可以轻易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只可惜那深陷权力的两个人却不知自己不过是做了供人取乐的戏子而已。 独孤云傲说:“得知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摄政王头一次出门逛庙会,他们怎么会不跟着,而且摄政王府的马车上的标记还没有撤掉,他们怎么会不注意?” 独孤瑜说:“只不过就是没有看到独孤珩,那家伙不是一向有野心么?” 独孤云傲抿嘴一笑说:“这个人想必是在对蒋静儿大献殷勤呢!” 独孤瑜摇了摇头说:“红颜弹指老,这五皇弟实在是太不知道轻重了。” 独孤云傲笑了说:“这可不一定,在他的眼里,讨好蒋静儿娶得美人归可是能获得蒋家的势力,而去讨好一个明显偏向太子的摄政王,去获得那根本不存在的好感,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独孤瑜说:“我可不相信独孤珩会有那么聪明。” 独孤云傲说:“他或许不聪明,但是不代表他身边没有人聪明?” 独孤瑜沉默了,这个时候拂梅拿出了一个食篮说:“主子,你吩咐的东西到了。” 独孤云傲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她淡淡的开口说:“给太子殿下看看!” 拂梅明显是有一些犹豫的,但是还是将食盒端在独孤瑜的面前,然后打开异界之公主鉴赏专家。独孤瑜好奇的往前一看,下意识的打翻了在他面前的案几。只见食盒被打落在地,一颗人头顺势滚了出来。 独孤瑜咽下一口口水问:“姑姑,这是什么?” 独孤云傲没有一丝表情的开口说:“你自己仔细看清楚不就是。” 独孤瑜大着胆子将那附在人头上的长发撩开,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独孤瑜皱了皱眉头说:“这不是?” “没错,这就是那富商殴打的发妻,或者你可以称她为封一!”独孤云傲说。 独孤瑜说:“七弟的暗卫头目之一的封一?”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拂梅再将那几个食盒拿出来!” 拂梅点了点头,将五个食盒放在独孤瑜的脚边依次打开,独孤瑜见到那五张脸愣了一下说:“这不是富商和那位娇妻,还有这两人不是当时围观的么,我记得他两人当时叫嚣的最凶。” 独孤云傲说:“独孤珏发现孤的摄政王府第滴水不漏,一个探子都插不进去所以就急了,想使一招苦肉计骗得我心软,将封一安插进摄政王府,只可惜孤一向不喜欢管闲事。” 独孤瑜苦笑不已:“是啊,都忽视了姑姑你最是铁石心肠。”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冷酷的弧度说:“现在孤的实力越发的引起他们的注意力,想来作为皇子争储时得不到便毁掉的心态,孤以后的麻烦还真是不断呢!” 独孤瑜有一些惭愧地说:“对不起,姑姑,要不是我…”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这不关你的事,权力越大觊觎的人越多,斗争便也越多,这是早晚都要面对,以现在的情况,倒是在孤的意料之中!” 听到独孤云傲这般说,独孤瑜就也不再说话了。但是他为自己不能帮到独孤云傲什么感到愧疚。现在独孤云傲付出的比他的多太多了。 一路无话 独孤瑜回到了太子府后没有立即入睡,只是拿着独孤云傲一时新鲜买下来的玉兰花灯出神。 独孤云傲看着这些人头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老方法处理!” 拂梅点了点头转过身将一个交给侍从说:“拿给梅伯去做花肥!” 几个侍从点了点头很快就将几个食盒搬下车,驾轻就熟的走去后院,想来这件事情已经做了无数遍了。 独孤云傲回到自己的内室懒懒的歪在软榻上,眉眼间尽是疲惫,培竹为独孤云傲细心地擦拭着手说:“主上,奴婢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培竹知道独孤云傲这是表示默许便大着胆子问:“主上,您为什么要暴露那么多高手的气息,这样对您来说十分的不利。”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暴露的是皇兄那边派来的人,孤的人又没有暴露,你紧张着些什么?” 培竹说:“暴露实力总不是什么好事吧,主上你不是一直喜欢藏着底牌么?” 独孤云傲依旧平淡的说:“不过是打出一张明面上的牌而已,如果这张牌不打出来,他们才不会大着胆子试探孤,一直畏手畏脚的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么?今日自以为探到了一点底的人自鸣得意的是他们。” 培竹听完这才将心放在了自己的肚子里巨龙王座。 日子就这样纷纷扰扰的过了一个月。 随着天气的慢慢转凉,独孤琳的婚期也在慢慢地接近了。 金黄的落叶打着旋飞舞在暖暖的阳光下,独孤云傲惬意的喝着菊花茶,吃着桂花糕。 独孤瑜笑着说:“皇姑姑,这二姐的婚礼就要举行了,你作为赐婚人,也该道喜了吧!” 独孤云傲这才将眼皮抬了起来问:“她是什么时候大婚?” “十月初三,这倒是没有几天了!”独孤瑜说。 独孤云傲重新闭上眼睛说:“十月初三,倒是与寒衣节离得很近啊!” 独孤瑜这时候一点摸不着头脑了,独孤云傲的语气怎么有一点奇怪呢? 十月初一,寒衣节。 太庙祭祖。 更漏上水,此时星光依旧在苍穹上闪烁着。 摄政王府的正室中已然掌起了灯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将身子浸在温泉里。 摄政王府的装饰看是简洁素雅,实际上都是难得的珍品,室内宫人婢女十数人,一个个都手捧衣物垂眉敛目的候立在两旁。 十六鎏金龙头缓缓吐出天然热水,在巨大的浴室之中慢慢升腾起迷人的雾气。 这一处温泉比之未央宫中没有丝毫逊色,独孤昕对于她的饮食起居还是颇为照顾的。 拂梅轻轻地托着独孤云傲的长发细心地梳洗一边说:“主上,车架已经准备好了,今日是用十六人抬金顶凤撵还是用半幅龙銮?”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今日是以摄政王的身份去祭祖,当然是用半幅龙銮,下去准备吧!” 独孤云傲终于站起身来,披上了浴袍,然后又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了朝服。 太庙祭祀,百官及其嫡子嫡女、后宫妇女、公主、诸王、外国朝者侍子会于皇陵。 独孤云傲的銮驾上,金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独孤云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车帘,素白的手在阳光下显得是那样透明,为本就萧索的秋季更增添了一股阴寒。 一袭玄色朝服的独孤云傲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独孤昕此时也到了,见了礼后。 太庙共有三重围墙,由前、中、后三大殿构成三层封闭式庭园。大殿耸立于整个太庙建筑群的中心,面阔十一间,进深四间,重檐庑殿顶,三重汉白玉须弥座式台基,四周围石护栏;殿内的主要梁栋外包沉香木,别的建筑构件均为名贵的金丝楠木。 奢侈的金色在众人眼中的绽放。所有人的眼中都有着不同的目光,或是痴迷,或是沉醉,亦或是贪婪。 进入正大殿之中,入目之处都是皇室专用颜色,黄色帷幔,金丝楠木宫柱镶玉镶珠,地上是玉砖铺地。 正殿之中供奉着北周历代皇帝神位,这里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是气势恢宏壮美,彰显着皇室的尊贵。但是独孤云傲的眼中却闪过一道痛心的光芒,这并不是他们独孤皇族的太庙,他们的太庙已经被毁只留下来了那用三千死士流尽鲜血换来的神位。 文臣武将及众妃嫔都跪在了台阶之下,三层台阶上最底下的跪着的是独孤皇族宗亲及公主,第二层跪着的是众皇子虚空猎杀者全文阅读。 第三层,跪立的是独孤琳,独孤瑜,以及独孤琮。 而入太庙的却是独孤云傲和独孤昕。 独孤昕上完香后,独孤云傲接过香柱行了礼将香柱供在太庙之上,独孤昕看着这神位说:“大周分裂的时候,父皇只有八岁,当时最信任的欧阳氏出其不意杀入皇宫,是我们的外祖抱着我们的父皇冲出了重围…。云氏独孤氏同祖同宗,互相扶持数百年,最后云氏却落得子嗣凋零的下场,而独孤皇室在最后一场灾难七王之乱后,也只剩下你我二人了,虽然朕有十二个儿子,但是皇室无情,朕真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不让皇室血脉凋零。” 独孤云傲说:“那就看皇兄如何取舍了,你是要天下,还是要好好守住这最后的基业。” 独孤昕望着独孤云傲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神位开口说:“如果你想守好最后的基业,那么孤会将皇子之争皇子死亡的人数降到最低,但是如果你想要这天下,皇子之争将会更为激烈。” 独孤昕不语只是看着独孤博的神位不说话然后终于开口说:“我想要这天下,这是父皇的遗愿,清玥女帝的辛苦,我独孤皇族几代人的心血,外祖和千万将士战死沙场的血不能白流。”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说定了。哥哥,孤希望到时你不要后悔!” 独孤昕不明白看了独孤云傲一眼。 悠悠经年,独孤昕回想起当时独孤云傲说的话,才明白独孤云傲的意思,内心不由嗤笑自己的愚蠢,当独孤云傲问他是否后悔的时候,他还是坚决地回答不悔。只因为那一份责任,那一份无法卸掉的责任。 独孤云傲走了出来正撞上独孤琳挑衅以及不满的目光,独孤琳十分不服气同样是中宫出生,流着同源之血,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小姑姑就可以,就可以肆意的掌控生杀大权,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边。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看样子中秋之宴上的赐婚独孤琳并没有对她增添多大的好感啊,不过这也无所谓。 这个时候独孤云傲才注意到独孤琳的服饰,头上挽起了繁细的飞凤鬓,凤凰展翅镶六宝金步摇,与她身上那一袭正红宫装相衬。当真衬得她是尊贵无双。独孤云傲笑着心里微微叹息,这公主的架势难道真的需要华衣首饰才能撑得出来么,独孤琳当真是悲哀。虽有看似尊贵无双的气势实则却没有与之相配的手段和心机当真是华而不实。 独孤琳向独孤云傲俯身行礼,独孤云傲没有拒绝但是等到她行完礼后,独孤云傲并没有与之相交谈,而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独孤瑜见状连忙提步跟上,也没有理会正半张着口的独孤琳。 独孤琮从独孤琳的身边走过时笑着在她的耳边传来一句话:“二妹,若不是有一个好弟弟您还能站在这第三层台阶么!” 独孤琳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护甲刺破娇嫩的手心,她没有喊疼,眼中熊熊的妒火直朝已经远去的独孤云傲喷射出来。 蒋俊虽然站得远,但是那一幕还是看的清清楚楚,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伴着清脆铃铛声的銮驾渐行渐远。 祭完太庙之后,便是宴请百官。 未央宫 独孤云傲褪去繁琐的朝服,穿上了属于长嫡公主的仪制的宫装,然后懒懒靠在了软榻之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拂梅见独孤云傲如此随性便提醒道:“主子,太子殿下还在殿外候着呢。”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叫他进来吧,一定是为他那个蠢姐姐道歉的桃运特工俏佳人全文阅读!” 拂梅犹豫了一下问:“主子,为什么琳月公主对您的气性这么大啊,咱们与她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倒好处处使绊子不说,还当众挑衅,要我说就不应该给她赐这门婚随了她的意。” 独孤云傲见拂梅越说越生气的样子微微一笑说:“不过是羡慕嫉妒罢了,在她眼里看来,我们同是中宫嫡出女孤可以高高在上掌军政大权入太庙,而她却只能匍匐在那看似尊贵的第三层等候着孤的出现,这对她来说十分的不公平。” 拂梅深以为然地说:“这倒是真的,女子善妒,换做是我,我也会心中不平衡,王爷你呢?” 独孤云傲一边翻着书一边说:“不会!” 拂梅有一些奇怪了:“主上为什么啊?”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在孤看来,羡慕嫉妒只不过是无能的一种表现而已,与其去眼红倒不如去自己谋求自己想要的。” 拂梅不语,独孤云傲没有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只是淡淡的吩咐弄菊说:“弄菊,去将太子殿下请过来。” 弄菊很快就去了,没过一会儿,独孤瑜就到了,独孤云傲见到独孤瑜还穿着祭祖时的朝服,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怎么没去换衣服?” 独孤瑜讪讪地笑了有一些犹豫的开口说:“姑姑,二皇姐这一次…” 独孤云傲止住了独孤瑜的话头对拂梅说:“去给太子拿一份茶点过来!” 独孤瑜见独孤云傲一点都不想提起此事便讷讷的不开口也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现在独孤云傲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多了就是错。像独孤琳那样的存在,对于皇姑姑来说无关痛痒。 独孤云傲慢慢地开口说:“去了太庙也有一天了,晚宴也要开始了,你先吃一点东西垫一点肚子吧,毕竟晚宴上没什么可以吃的。” “是!”独孤瑜的脸上有一些发烫为自己的不知轻重感到羞愧。 独孤云傲看了看更漏说:“现在离午宴还有一个时辰,孤要休息一会,拂梅安排太子殿下回他的广明殿休息!” 独孤瑜嚅动了几下嘴唇终于说:“儿臣谨遵法旨!” 午宴上 独孤云傲索然无味的看着这些千遍一律的表演,本来想借口出去散散心,但是一道目光紧紧地锁在自己的身上,独孤云傲的眼角余光一看,就见独孤琳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独孤云傲心里不禁感到好笑,这独孤琳当真以为嫁到蒋国公府就能有与自己分庭抗礼的能力吗?先不说别的,现在的蒋家早就已经失去了独孤昕的一切信任,怎么可能再一次东山再起。 这时的独孤珩站起身来,笑着说:“今日百官齐聚甚是难得,在座的小姐们都精通乐器,不如请她们为大家演奏一二?” 独孤云傲微微挑了挑眉,薛如意的嘴角掩饰住了喜悦表情端庄平静地问:“不知道诸位小姐可是愿意?” 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看样子薛灵儿又出了什么新花样。 这薛如意的话音刚落,所有大家小姐们都兴奋不已,都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大家闺秀抛头露面当然很不好,但是这种场合——那就是变相的相亲宴会啊,不要说各大豪门的公子,就连皇子们都在座,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青睐,那就是跃上枝头了,更何况,这种千载难逢的扬名机会,错过一次可就再也没有了! 独孤云傲看着带有一丝兴奋笑容的独孤珩摇了摇头,任谁都知道蒋静儿,琴棋书画舞样样皆精,上一次摄政王府的乔迁宴已是大出风头了,如今又想来一个锦上添花桃运邪仙最新章节。独孤珩还真是为了讨好美人费尽了心思。 独孤云傲的眸光微转,见到了离独孤琼很近的地方坐了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姑娘,拂梅见独孤云傲似乎很感兴趣便说:“那是皇上新封的景莲县主。”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云和县主的女儿?” 拂梅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一抹兴味的弧度,这个小姑娘有意思,看似羞怯难登大堂实际上却沉稳。但是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丝熟悉? 独孤云傲问:“她的名字是什么?” “陶夭!”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颤。陶夭? “皇后娘娘,陶夭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羡慕什么?” “陛下眼中只有你!” 当时的那个范云婉只是扶着肚子苦笑,然后淡淡的问:“你愿意做四妃之一的贤妃么?” 她永远记得当时那个小姑娘眼中的惊讶,没有等她答应,范云婉便用她那双手给她划出了一条世人所羡慕的青云大道。 这也是当时她被独孤瑱冷落后,只有陶夭伸出援手的原因,只可惜这个孩子到底是太过单纯,最终在她离开之后的一年,死于范柔歌的陷害。其实当云清婉走入北周皇宫的时候内心是庆幸的,庆幸这个孩子的早逝,这样她就不用看到她所崇敬的一代贤后范云婉带着十万铁骑打破北周的大门直杀进皇宫。就不用看到那时的云清婉一身摄政王妃的朝服坐在龙椅之上高高在上发出屠杀的命令。陶夭是她内心唯一一个单纯快乐的存在,只是她将这个孩子毁了。 陶夭无趣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目光愤恨的看着此时向独孤瑱的暗送秋波的蒋静儿,内心尽是滔天怒火。她永远忘不了临死前,范柔歌那张得意洋洋丑恶的嘴脸。 “知道范云婉那个贱人为什么会疯嘛,你以为真的是因为孩子死了么,是皇上是皇上将那两个孩子掐死的,就算那是皇上的亲骨肉又如何,只要证明那不是就行了…” “范云婉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贱人,凭什么做到皇后之位,还有你,你知道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吗?是本宫的姑姑设计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坠马而死,怪就怪他挡着了本宫表弟的封侯之路…” 总记得那个温婉女子一脸幸福的扶着肚子笑着叫着她的名字:“陶夭?你的母亲真的很爱你,谐音桃夭,祝你一生幸福…。” 范柔歌,就算你改了名字又如何?我陶夭今世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为我哥哥还有云婉姐姐报仇! ------题外话------ 范柔歌这个娃子不会做人命不好╮(╯▽╰)╭前有云傲,后有陶夭。小妖想让她死的好看一点都不行。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三十九章 未央宫外 所有人都同意这一提议,薛如意刚想开口就在这个时候独孤琳出声了:“本宫一直记得蒋家小姐的凤首箜篌弹得极好,到现在还觉得那美妙的旋律在本宫耳边回响呢,不知道蒋家小姐能不能为本宫弹奏一曲呢?” 独孤云傲低头喝了一口独孤昕特地盛给她的十全素补汤,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有嫁过去就想着为小姑子造势了。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薛如意微微有一些发红的脸庞笑了,这就是被独孤琳气的,想来薛灵儿一定是准备了很久想来夺一个头筹吧! 独孤云傲知道现在独孤瑱在独孤昕的眼里慢慢收到了重视,薛如意为了拉拢独孤瑱,想让独孤瑱为独孤琮死心塌地的卖命,必须将薛灵儿嫁给独孤瑱。只不过薛灵儿现在身体已有残疾,一旦被发现顾虑着薛灵儿的盛名想来也不会轻易休弃。 只见蒋静儿站起身来说:“谢公主赞赏,但是臣女这一次恐怕要让公主殿下失望了。” 独孤琳并没有因为蒋静儿的不给面子而下不了台而是轻笑着说:“静儿一向是文采斐然,想来是想出了什么好点子吧!” 蒋静儿不卑不亢的行礼说:“谢公主赞赏!静儿可否向白女官要一些东西?” 独孤琳轻点了一下头说:“这是自然!” 蒋静儿轻声对白女官说:“姑姑,请为我准备一些东西!” 白女官听了她的话,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却还是赶紧吩咐人去做了极品修真邪少。 宴会上 薛灵儿冷笑一声:“哼,故弄玄虚,不过是跳舞而已,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独孤瑱举起酒杯,道:“七弟,来,我敬你一杯。” 独孤珏微笑:“多谢。” 独孤云傲看着蒋静儿胸有成足的样子便知道这位大美人已经准备好了一鸣惊人了,想来是极为出彩的另辟蹊径。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味,一直关注独孤云傲的独孤瑱发现了独孤云傲的这一道目光,不由暗自希望蒋静儿表现的好一点,这样说不定能获得摄政王的赏识。 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只见四个太监抬着编钟上来了,这让大家都吃了一惊,难道蒋静儿要表演编钟,可是明显看到她去换舞服了啊! 独孤云傲眼中的趣味越发的浓厚,这蒋静儿如果不花心思到谄媚取宠上倒是一个机敏的人才。 蒋静儿身穿独孤琳为她准备的碧色舞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朝众人行礼:“静儿献丑了?” 蒋静儿一个旋身舞动水袖,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蒋静儿不慌不忙的将水袖往空中一掷,带着强烈的节奏感舞了起来,只见她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颜玉洁冰清。更绝的是随着她的舞动,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响起一阵悦耳的声音,飘荡的音符汇成一曲美妙的音乐。编钟的声音优美低沉宛若凤凰低鸣,这样的边舞边奏曲当真是绝了! 看着在编钟舞动的曼妙女子,独孤珩不觉地痴了,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这舞蹈之时用水袖舞动之时击打编钟,虽说说起来很容易但是要做到是非常难得的,你没有办法将节奏与你的动作统一,而且舞者最忌讳的就是跳舞的时候舞蹈与乐曲上下分割开来,这蒋静儿倒是有一些本事竟然能将这两者完美的统一在一起,想来费了不下一年的功夫。这倒是真的难为她了。 舞曲罢,那编钟幽美的乐曲似乎还在绕梁不绝,蒋静儿脸不红气不喘向众人行礼:“静儿献丑,污了众人的眼睛了!” “啪啪啪啪!”独孤昕抚掌大笑说:“蒋家小姐不愧是名门之后,心思当真是灵巧!” 能得到独孤昕这一称赞就已经可以为蒋静儿的价值添上不少分了,独孤瑱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就算是再厌恶蒋静儿他也必须娶她,有一个得皇上青眼的媳妇对他而言只赚不赔。 薛如意嘴里说:“是啊,到底是南安郡主教导有方啊!”但是心里却是呕血的要死,薛灵儿为了这场宴席费尽苦心,但是却不及蒋静儿这般出彩,想来他们的努力一下子就浪费了一半了。因为有编钟舞在前,谁还有心思看别的舞蹈。 陶夭见到蒋静儿大出风头也是心有不甘但是她在皇宫中虽有皇上照拂,却到底是势单力薄,给蒋静儿使绊子的事情她还是做不了的。 就在这时,陶夭见到薛如意有一些不自然的神色,抿嘴一乐,便同坐在她一旁的薛灵儿打招呼说:“灵儿姐姐,待会你表演什么节目啊,刚才静儿姐姐的舞蹈很好看呢,一定费了很多功夫…” “哼!”薛灵儿冷哼了一声,但是她知道现在上去一定是不出彩,出彩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出头,一种是压轴,既然出头已经做不到了,那就只有压轴了。想到这儿,薛灵儿不禁一阵气苦。她非要给蒋静儿一点颜色瞧瞧。 安平侯的女儿唐美清吹了一首笛子,容婷的洞箫再一次迎来了蝴蝶,李家嫡出大小姐李莲水袖舞让人目不转睛,张将军的孙女一袭剑舞英姿飒爽,接连几场表演下来,各有千秋、平分光华,往日这些小姐们是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的,这样的机会当真是千载难逢,只可惜有了蒋静儿的珠玉在前,这一些都是黯然失色了修罗武神全文阅读。 独孤珩咳嗽了一声说:“还有一位小姐没有表演!” 薛灵儿怒极但是碍于身份没有发作只好扯出一丝笑容说:“灵儿献丑了!” 随着一声荡人心魂的箫声响起,诸女长袖曼舞,无数娇艳的花瓣随风旋舞于天地间,百名少女有若等待绽放的蓓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间,一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若冰山雪莲出现,随着她轻盈优美,飘然若仙的舞姿,宽大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万千风华,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美眸流转间,让众人生出这样一个念头:她在看我。正想着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独孤珏看着薛灵儿美眸中转来的情意,不禁冷笑了一声,这薛灵儿真的以为她是一个惑于美色之人么?而本来打算刁难的独孤珩此时也看呆,早已将蒋静儿抛诸脑后。 此时箫声急转,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身子越转越快,忽然轻点足尖凌空跃起,百名女子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绸轻扬而出,恍若波涛,而此时少女恰好落在了蓝绸之上,蓝绸飘飘,衣袂因动作肆意飞扬,好像踏波而舞,当真是美极!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能将凌波舞融合到群舞之中,薛灵儿的本事倒是与蒋静儿不相上下。 陶夭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她知道现在这两人的舞蹈是平分秋色的,想来这蒋静儿此时也不舒服吧! 独孤云傲掩住唇打了一个哈欠,当真是无聊,虽说两人的舞艺都是世所罕见,但是自从看到了阴姬那临死前的一舞后便再也没有欣赏其他人舞蹈的心思。阴姬是用自己的生命诠释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舞蹈,矫揉造作,感觉不到一点真实。 独孤云傲懒懒的抿了一口羹汤,独孤昕看到独孤云傲这般索然无趣便笑了:“怎么堂堂摄政王耐得住整日批改奏折的劳累耐不住这无聊的宫宴?” 独孤云傲的唇瓣弯起一道绝美的弧度说:“哥哥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宫宴无趣为什么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独孤昕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酒说:“懂又如何,对于这些官员来说,这样的聚会必不可少。” 独孤云傲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景莲县主陶夭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哥哥什么时候赐封的陶夭,孤怎么不知道?” 独孤昕说:“这样的小事你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就像你将陶无殇派去薛国公的军队一样,朕也没有丝毫的在意。”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与陶无殇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大大方方让人看,这件事独孤昕想知道也是很简单的。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若不是因为陶无殇身上流着云家的血,哥哥大概早就想将陶家一举铲除了吧!” 独孤昕笑着点点头说:“没错,这是自然的,但是有了陶无殇兴许这事情还会好办一点!”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陶家到底是名门望族,积累下来的人脉,财力,物力的确是不容小觑,哥哥想要收服陶无殇为你所用,更是希望陶家为你所有是么?” 独孤昕笑着点了点头说:“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陶谦咎由自取的结果,怨不得旁人,陶家的人虽说没有什么大智慧,看到朕如今这样厚待云氏血脉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陶无殇,借此恢复陶家原来的地位。” 独孤云傲微微弯起一丝笑容说:“哥哥打得好算盘!” 独孤昕笑了笑,继续看着台下的歌舞,独孤云傲则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的独孤昕虽说是不精于政治但是对于收买人心方面还是有几分心得的,想来韩巍还是花了几分心思。 陶夭此时也注意到了独孤云傲,台上的女子五官精致虽还未长大但是眉眼间的魅态已然不能让人忽视,一颦一笑间尽是令人迷醉的气息,让人沉沦,但是与之魅惑并驾齐驱还有那高贵,尊贵的气息,甚至是独属于强者的帝皇之气迷情陷阱全文阅读。这样的女子真是极为复杂的,美丽,妖娆,智慧,冰冷,高贵,尊贵,多种气息混杂在一起,就像是一杯散发着芬芳气息的毒酒,明知道有毒却执意饮下去。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风华真不知道长大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倾国祸水?陶夭正思索间正巧撞上了独孤云傲的眼睛,那双眼睛虽是美丽魅惑带着威严但是却又像是一个黑洞让陶夭只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要被吸进去了一样。这时只见那张绝美的面容微微一笑,陶夭不禁失神,呆愣愣的。就在这时那张脸的主人转过头去,陶夭这才舒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凉嗖嗖的,想来是刚才被吓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这景莲县主倒是极有意思的,不知道哥哥打算怎么补偿她?” 独孤昕说:“朕打算将她交给李贤妃照拂?”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为什么选择李贤妃而不是血缘关系更近的陶淑妃?” 独孤昕笑了笑说:“陶家的败落是因为景莲的母亲而起,虽说错在陶谦但是难免陶淑妃会迁怒,而且朕也没有打算让陶淑妃做大!” 独孤云傲若有所思的看了独孤昕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说:“景莲县主似乎与和婉差不多大!” 独孤昕说:“是啊,稍微比和婉大一点。” 独孤云傲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陶夭一眼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在什么地方,陶夭望向蒋静儿的眼神充满了愤恨,这是不应该的在她的记忆之中陶夭从来都不会用这样愤恨的眼神看着任何人,她永远是阳光的存在。如今却对蒋静儿露出这般表情这是为何?就算是蒋静儿是范家的女儿,以陶夭的个性也做不到迁怒啊! 独孤云傲心中泛出了一丝疑惑,密音传音给拂梅说:“孤要陶夭所有的资料,今晚送给孤!” 拂梅点了点头,很快就退了下去,几道没人发现的暗影悄然的退了下来。 宴会依旧是如火如荼的进行,待到午憩的时候,所有小姐都被安排进了晨芳阁,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竟然让容婷,薛灵儿,陶夭,蒋静儿在同一间房。 蒋静儿看了陶夭一眼,见她表情仍是那般怯怯的也没再理会,算算她重生的时间再加上年龄她也是三十许的人了岂会惧怕一个六岁多一点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曾经是范云婉的小跟班,勾引独孤瑱的狐媚子。 陶夭没有错过蒋静儿那一抹不屑的目光,心中暗自冷笑,不屑是吗,不屑更好只有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才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就在他们准备上榻休息的时候一个宫女朝他们行礼说:“南康县主,景莲县主,容大小姐,蒋大小姐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菊花茶。”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薛灵儿伸手拿了相对较大的那包茶叶,容婷与蒋静儿各自拿过距离自己较近的那包。陶夭伸出小小的手接过宫女给她的最小的一包菊花茶叶也没有说些什么,虽说她的茶叶是最小的但是却比她的两个手掌还要大,看上去显得这个孩子越发的孩气了,容婷笑了笑揉了一把陶夭的小脑袋自己正准备去睡了。 小宫女对四人福了福身,正欲离开客房,陶夭不经意间侧目,望见了薛灵儿手中的茶叶包,眸光微沉,轻轻转过身。 不知为何,准备离开的小宫女脚下一绊,站立不稳,撞到了蒋静儿胳膊上,蒋静儿倾身时,又撞到了薛灵儿,两人手中的茶叶包几乎是同时掉落在地。 “南康县主,蒋大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宫女慌忙道歉,面色惶恐,快速捡起地上的两包茶叶,分别还给距离它们最近的蒋静儿和薛灵儿。这是蒋静儿感到一丝诧异,有一丝惊奇的看着小宫女。但是很快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可是这一幕没有逃过陶夭的眼睛梦武。 薛灵儿虽说为人刁蛮但是她在别人面前一向是一个才情横溢,爽朗大方的女子,所以也没有计较,蒋静儿就更别说了,她依靠那张清丽脱俗宛若仙子的容貌摆出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令无数男子匍匐在她的脚下,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宫女的小小过失而破坏自己温柔的外皮。 三人都没有责怪那小宫女的意思,只是笑着安慰几句便放小宫女离开了。就在他们上榻的时候,陶夭清晰的看见了蒋容二人眼中散发出来的精光。三人都不在意陶夭这个小不点,所以谁都没有在意陶夭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陶夭一直以来都有午休的习惯,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体又是一个孩子所以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但是陶夭一向浅眠,所以丝毫动静都会让她惊醒,只听到两阵脚步离开的声音,陶夭的嘴角弯起了笑容。 过了一会容婷幽幽的转醒看到两个空了的床榻,容婷露出了一丝迷惑不解,但是拾起一片小小的纸片看到上面落款珏,眉心狠狠地一夹虽说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她很清楚一定是有人在设计表哥,她必须赶紧去,想到这儿,容婷立马起身。看到仍在睡的陶夭,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将陶夭带上如果真的出什么事,自己多少还有一个人证。想到这儿,容婷连忙将陶夭唤醒。 陶夭不满的嘟哝着,容婷见这个孩子刚睡醒傻傻的样子心中划过一丝愧疚,但是仍然笑着哄到:“景莲县主你看南康县主和蒋家小姐都走了,姐姐带你去找他们玩好不好?” 陶夭嘟起嘴巴揉了揉眼眶躲开容婷说:“不,本县主要睡觉,要睡觉…” 容婷见陶夭在耍小孩子脾气,连忙哄到:“景莲县主我们一块出去,待会我给你做好吃的点心好不好?” 陶夭一听点心露出向往的神情,容婷心里暗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要有了点心就好哄了不是。 未央宫 独孤云傲闭目小憩着,拂梅走上前来附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主子,蒋小姐来到了咱们未央宫旁的洛湖,薛小姐去了枕霞殿!” 独孤云傲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说:“她们去哪儿关孤什么事情?” 拂梅说:“但是主子七皇子也去了枕霞殿,而三皇子正在往洛湖赶!”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说:“这是要闹腾是么?” 拂梅没有吭声,只听独孤云傲说:“拂梅,在柏梁台准备好茶点,柏梁台视野极佳,是一个看好戏的好地方。” 拂梅:…。 枕霞殿 独孤珏满脸怒气的看着眼前的薛灵儿,语气充满了冷凝的气息:“南康县主,你这是何意?” 薛灵儿大着胆子明媚的眼睛露出丝丝情意说:“七殿下,我,我。” 独孤珏厌烦的看了一眼薛灵儿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薛灵儿惊讶的看了一眼独孤珏:“殿下不是你邀我来的么?” 独孤珏不耐烦的说:“本皇子可从来没有邀请过你!” 薛灵儿顿时涨红了脸,但是此时她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些许不对劲,一种奇异的燥热感从她的私密处传来,薛灵儿的脸越发的红润,眼睛也出现了迷离之态,这薛灵儿本就长得清丽脱俗,再加上这娇媚的姿态就更加使人怜爱了,只可惜独孤珏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对付敌人他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他虽然甚至有一些恍惚但是却咬牙将舌头咬破,刺痛让他产生清明的感觉,他可不想被这个蠢女人害死,这件事一定是有人设计的召唤圣剑。 此时的薛灵儿已经忍受不住,想要扑上来,独孤珏刚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独孤珏试图使自己的头脑清醒但是一切都只是徒然。 “殿下……我好难受,救救我……”女子口鼻中呼出的炙热气体毫不避忌地喷在他脸上,忘情唤着他,“救……救救我……” “滚!”独孤珏拼尽全力将扑到他身上的女子打晕,眼中出现了赤红的光芒,没有人可以轻易近他的身,没有人可以!除了…独孤珏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对他露出鄙夷的微笑…。 洛湖 蒋静儿看着独孤瑱,胸膛的心脏一直发出炽热的声音,此时的独孤瑱一身碧色织锦绣袍,一脸英气,却又有着温润的笑容,足以让人心头发软。蒋静儿知道这个男人文武双全不逊于七皇子独孤珏,甚至比之独孤珏更有一份隐忍和睿智。他是永远的人中之龙,在前世之时她都会在想如果当初自己真的嫁给了他,会不会是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如果,高高在上的皇后宝座被那个为父不祥的范云婉占据了,而那范云婉更是占据了独孤瑱的心。凭什么,这一切都是她范柔歌的。她是北周第一美人,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她的,独孤瑱原本要迎娶的人就是她,范云婉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等道路畅通无阻的时候,她理所当然要给自己让路。好不容易范云婉真的死了,独孤瑱竟然崩溃了,他从北周搜罗来了大量的美人,每一个人都与范云婉有一些相似之处,就是长得再不相像,说话的语调与举止也有几分相像。就像是无数个范云婉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样,真是令人恶心。 当她质问独孤瑱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只回答了她一句:“你不过是一个妾而已凭什么与婉婉相比。” 呵呵,她范柔歌等了他那么多年,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妾的名分。而这一切都是范云婉害的! 想到这儿,蒋静儿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但是仍用着极为温柔的语调与独孤瑱亲切的交谈,独孤瑱表面上与相谈甚欢实际上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杀了她,撕裂她,这种贱人不配活在世界上。 但是理智却阻止了她,长期以来的生活让硬生生把魂魄抽离出来,将人格分成两个。一个在那里充满愤恨,另一个充满温柔的回答着蒋静儿的问话。这就是独孤瑱,贪婪,明知道自己看到蒋静儿就会痛恨就会有一个想要将他杀死的冲动,但是却必须温和待人,因为蒋静儿身后的实力实在是太过雄厚,为了这份势力他必须忍。 湖边清风,风景独好,一对佳偶一个清俊无双,英气逼人,一个雅致婉约,清美窈窕。 还有谁看上去比他们更般配的呢? 但是一切只是看上去而已,只有独孤瑱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中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一个人的笑颜,但是他的心上人却被眼前这个看似温婉大方,清理绝美的女人给毁了。他早已经看穿了蒋静儿亦或者应该称为范柔歌这一层美人皮下的本质。但是他必须忍,为了他心中的那一个梦想他必须忍。知道他有了足够的权力,才能遂了自己的心愿,才能将蒋家,薛家打入万丈深渊! 独孤云傲又拿出了自己惯用的金釜,在柏梁台上看着这看似佳偶天成一对。嘴里露出戏谑的笑容,她烹茶一向只看心情,这马上要发生的好戏,独孤云傲自然要看,而且要有好心情看。这一次的心情极好,独孤云傲自然会烹一杯好茶出来。想到这儿,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九幽,翟墨,云海都出来,要不然好戏就错过了!” 容婷和陶夭一块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一同走出来的李莲和张颖,张颖笑着说:“容三小姐,景莲县主这倒是巧了在这儿遇上你们!” 容婷依旧笑得温婉大方嘴里笑着说:“是啊,还真是巧啊!”心里却是呕的半死,这一群人一看就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想来是想看看京城双姝的落难吧!其实他们落不落难倒是无所谓,可是表哥真的被牵扯进去那才真是得不偿失,要知道这可是未央宫附近,未央宫是什么地方?摄政王的居所,要是发生一点丑事,那表哥会被皇上活活扒下一层皮下来的桃运修真者! 就在他们经过枕霞殿的时候,女子痛苦的低鸣声传入他们的耳中,容婷的脸色一变,李莲笑着问:“这是什么声音?” 容婷的脸色微微有一些发红说:“想来是猫叫吧!” “猫叫?容三小姐还真是单纯!”一个轻佻的男声从她们身后传来。 容婷抬起头来只见几个纨绔子弟正笑着向她们走来,这为首的人容婷认识,他是唐美清的哥哥唐震,京城中出了名的花花大少。 只听他淫笑着说:“这一听这声就知道不知道是宫中那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在享受着鱼水之欢呢?” “呵呵呵呵…”跟随在他身后的人都发出放荡的笑声,羞得在场的女子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容婷立马呵斥的说:“这可是祸乱宫闱的大罪,你们别乱说啊!” “乱说什么?”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见薛如意一声正红凤袍带着令人惧怕的威严朝他们走来。 容婷忙拉着陶夭的手跪了下来:“臣女拜见皇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如意脸色有一些不虞地说:“现在是午休时分,你们不在为你们安排的住所休息好端端的在这儿聚着做什么?” 陶夭眼睛骨碌一转,怯生生地说:“娘娘,刚才陶夭在睡觉容姐姐将我叫醒来说是薛姐姐和蒋姐姐不见了带我出来找,然后路过这儿的时候,有奇怪的声响,姐姐说是猫叫,刚才那个哥哥说什么鱼什么欢的…。” 薛如意的脸色一变厉声问身边的流云说:“枕霞殿不是已经被封了吗?怎么还有人进去?” 流云也露出茫然的神色,她轻声说:“娘娘,枕霞殿确实已经封宫了,已是一座废殿不知道谁在里面啊!” 薛如意此时的脸色越发的黑了,想来这件事一定与薛灵儿那家伙脱不了干系,她厉声说:“身为世家小姐少爷,这个时候应该懂得规矩好好地去休息,现在却在这儿游荡,你们父母是如何教你们礼仪的?” “请皇后责罚!” 这时候女子痛苦的低鸣声越来越大,让薛如意的脸色彻底的黑了,这声音?是薛灵儿! “皇后娘娘臣女等恳请娘娘严惩祸乱宫闱之人,以正宫规!”张颖缓缓地从队列中出来声音字正腔圆的说出一句让薛如意想要将他杀死的话。 就在这时一道令薛如意痛恨不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后姐姐,这是在干什么呢?” 薛如意冷声说:“德妃妹妹怎么也出来?” 刘德妃正想答话听到这声音似笑非笑的说:“姐姐一向是严守宫规,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怎么会有这种声音?给本宫打开,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还没有等薛如意表态,刘德妃身边的太监就将宫门打开,众人都紧盯着裸露大片大片肌肤,衣衫凌乱的薛灵儿,雪白的皮肤上那暗红色的守宫砂端的刺人眼。薛如意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失身。但是名声却已经坏了大半了! “哟?这是怎么了?”刘德妃美目流转着问。 这时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缓缓朝他们走来,只见独孤珏赤红着双眼,手掌心上一没有一片好肉,尽是伤口,深可见骨,他的面色潮红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七皇子被人暗算了妖神最新章节! 独孤珏恍若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是愣愣的走着,朝前走着,他一身是血的样子很可怖,再加上那一身煞气导致没有人敢接近他。 独孤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前走,他只知道往前走就是未央宫,至于为什么要去未央宫,他自己都不清楚。手掌心滴落的血珠慢慢的打在石砖上,留下一片蜿蜒的血迹,当到达未央宫的大门时,独孤珏这才感觉到安全,倒了下来! 独孤云傲微微挑了挑眉毛轻笑一声说:“独孤珏还真是会晕地方啊!” 弄菊轻声问独孤云傲:“主子要不要将他带进来?”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派几个人将七皇子抬进太医院,越招摇越好!” 弄菊没有多问:“诺!” 而与此同时洛湖 独孤瑱看着羞涩低下头,脸颊绯红越发显得迷人的蒋静儿心中的怒火又上高了好几层,这个贱女人! “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接替我位置的是范柔歌还是薛灵儿?”清冷的女音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独孤瑱的心里一阵慌乱。 独孤瑱勉强吸了一口气说:“蒋小姐,你在这儿来到底是何事?” 蒋静儿这才反应过来:“三皇子,难道不是您邀约我来得么?” 独孤瑱的眉毛轻轻一抬,不怒自威的气势直接就朝蒋静儿压来,蒋静儿的脸色一白:“我们中计了?” 独孤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淡地说:“在未央宫外不远,三皇子与蒋家大小姐幽会当真是一段风流韵事啊!” 蒋静儿的脸色一白,他虽说不是很了解独孤瑱这个人,但是也知道这个人极重名声,现在他还属于蛰伏期不容许有人来玷污他的名声!何况这是在未央宫不远的洛湖,未央宫啊!那是当朝摄政王的寝宫! 蒋静儿的眼睛含泪说:“三殿下,臣女自知是高攀了您但是臣女绝不会让三皇子的名声有损,但是臣女有一句话要说!” 独孤瑱没有反应依旧是背对着蒋静儿,蒋静儿的脸色苍白但是语气坚定的说:“臣女对三皇子的爱慕之心苍天可鉴!” 独孤瑱没有回答,嗤笑了一声,苍天可鉴?只有婉婉才对他是真心的!耳畔仍是范云婉及笄之礼上所唱的那一首曲子: 愿得一心,执手与君吟天涯边 白首不离,一线三世的缘牵。 想到这儿,独孤瑱终于忍不住口吐鲜血,栽进了洛湖之中! “三殿下?”蒋静儿这下子是彻底愣住了。 正准备冲出来指责蒋静儿与男子私会的人,这下子是彻底傻了眼,刚刚还看到独孤瑱与蒋静儿交谈甚欢,怎么这会子三皇子倒是坠湖了? 但是那人却灵机一变冲出来大声指责蒋静儿说:“蒋家大小姐,就算三殿下拒绝了你的示爱您也不至于推三皇子坠湖啊!” 蒋静儿的脸色一白大声说:“我没有,我没有这样做?” 那人的声音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一会儿闻讯而来的李贤妃面色苍白的赶了过来虽然慌乱但是没有凌乱自己的衣饰她的嗓音十分尖利刺耳的问:“瑱儿呢?瑱儿怎么样了,救上来了没有?” 李贤妃身边的女官连忙安慰着李贤妃说:“娘娘放心,三殿下已经有会凫水的太监和侍卫下去救三殿下了极品侍卫!” 李贤妃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责蒋静儿的那人说:“娘娘,我们刚好路过就听见蒋小姐说什么对殿下的爱慕之心苍天可鉴,然后三殿下就坠湖了!” 这话说得倒是事实,令蒋静儿稍稍舒了一口气。 李贤妃说:“可是本宫明明听见你叫嚷着蒋小姐将我儿推坠入湖的。” 那人说:“当时两人站的近,蒋小姐觉得被三皇子拒绝肯定是很丢面子才气愤难当啊,虽说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但是属下很清楚的听到三皇子说什么自重之类的话啊!” 李贤妃死死地盯住蒋静儿问:“蒋小姐,这人说的话可是真的?” 蒋静儿此时被李贤妃的架势给吓傻了,而且这人说得的确是真话,再加上如果自己狡辩反而会更糟,因为那人身边还有好几个人呢,所以无奈的点了点头。 李贤妃立马就火了说:“我儿命单福薄受不得蒋小姐如此厚爱!” 蒋静儿立马急了说:“贤妃娘娘,这人所说虽是真话,但是静儿心系三皇子岂会为了一时气愤将三皇子推下水呢?而且静儿对三皇子一见倾心,早已立下誓言此生非三皇子不嫁,岂会做出此等鲁莽之事?”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之声响起,所有人朝咳嗽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独孤瑱脸色青白的被人搀扶了上来,李贤妃心疼的走上前去说:“我儿,你这是怎么了?” 独孤瑱咳嗽了几声说:“只不过是呛了几口水而已,不牢母妃挂心,今日之事不怪蒋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李贤妃这才将脸色缓和过来,独孤瑱勉强站起身来朝蒋静儿做了一个揖说:“蒋小姐受惊了,我在这儿赔一个不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独孤瑱更高看了几分,进退有度,谦恭有礼当真是皇家典范。 柏梁台上 “哎!”独孤云傲长长叹了一口气。 “主子怎么了?”采兰问。 独孤云傲语气不无失望地说:“好不容易孤有一个好心情边看戏边吃点心,倒是没想到这戏有好的开头,结尾却是不如人意!” 翟墨笑了说:“虽说不知道是谁设计但是从此事看来,这两位皇子的心性坚毅,而且足智多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是啊!独孤家的孩子要是这么容易被人设计了怎么配姓独孤?倒是可惜了两位佳人了,这下子声名可是尽损了,也不知道是惹谁了?” ------题外话------ 小妖肿么感觉独孤瑱和范柔歌(蒋静儿)才是真爱呢?(⊙o⊙)哦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四十章 前世之友 紫宸殿中 独孤昕的脸色铁青的看着薛如意终于笑了说:“皇后,朕怎么不知道薛家的女儿如此大胆呢?” 薛如意脸色苍白没有说一句话为薛灵儿辩解的话,只是低声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南康县主?” “南康县主?朕怎么听说过朕册封了这样一位县主末世神座全文阅读!”独孤昕冷冷的说。 薛如意抿着唇说:“是,臣妾即刻下旨废除薛灵儿南康县主的封号?” 独孤昕冷声问:“仅仅是这样而已么?” 薛如意说:“臣妾会令薛灵儿前往家庙,从此青灯古佛长伴一生!” 独孤昕说:“既然皇后这么识大体那么就以皇后的意思办吧!” 薛如意突然说:“那皇上蒋家小姐如何办呢?”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蒋家小姐不过是情之所至这倒也无可厚非,但是皇子的正妃绝对不能是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 薛如意有一些不自在地说:“可是蒋家小姐已经放言此生非瑱儿不嫁了!如果不给他正妃的位份话蒋家那边说不过去吧,毕竟那是琳月要嫁的夫家,就是不看在蒋家世代功勋的份上也要看在琳月的面子上不要给她难堪啊!” 独孤昕淡淡地说:“没有正妃还有尊妃侧妃的位置不是么?无论是哪个皇子娶妃只要是蒋家的女儿绝对不能是正妃之位!” 薛如意惊讶的看了独孤昕一眼,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这样不给蒋家的面子,独孤昕淡淡地说:“怎样推拒蒋静儿成为瑱儿的正妃的位置由你说了算,就算她蒋静儿已经改姓改名,她依旧是范柔歌,范家的女儿绝对不能为正妃!” 薛如意此时明白了独孤昕为何针对蒋家了,蒋静儿就是在改名改姓也无法改变她留着范家血的事实,范家的名声已经烂得够彻底了,无论是哪个皇子都不能娶一个名声极差的家族的女子为正妃。这样实在是有损皇家的尊严! 薛如意点了点头说:“陛下,臣妾谨遵圣谕!” 皇后的懿旨很快就下达到了蒋国公府: 兹闻蒋国公之女蒋静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上与本宫躬闻之甚悦。今皇三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蒋静儿待宇闺中,与皇三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三子为侧妃。于及笄之礼后完婚! 侧妃? 蒋静儿的满腔热情一下子就像是被兜头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怎么会这样?以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正妃才对啊? 独孤安也看出了蒋静儿的震惊,见颁懿旨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应公公便塞了一块上好的翡翠笑着说:“应公公您是皇后娘娘当前的红人,老身想要问一下静儿的身份…。” 应公公看了一下这翡翠,颜色极正,分量不轻便露出满意的笑容翘着兰花指说:“南安郡主,您是独孤皇族的老人,咱家看在您的面子上冒死说一句,您这孙女虽然是极好的但是可惜了,到底是流了范家的血,如今这到哪个皇子那儿都是忌讳了…” 独孤安的脸上的笑容差一点就挂不住了,但是仍腆着笑脸说:“难道没有一丝可能么,毕竟蒋国公府…。” 应公公笑着说:“三皇子虽说不受皇上重视但是却是咱家娘娘和贤妃娘娘的心头肉,南安郡主是瞧不上三皇子么?”语气中已是带着威胁了。 独孤安连忙将笑脸绽得更开了连声说不敢,就将应公公送出门去了。 蒋俊看着一脸失望的蒋静儿说:“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拒婚好歹你的手上还有皇上的圣旨呢!” “不!”蒋静儿立马回过神来坚决地说,“我嫁!”虽说是侧妃但是来日方长,只要自己有手段,有美貌,这后位还是她的。 蒋逸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家妹妹,等到蒋静儿走远了,他才讷讷的开口说:“这还是我那个心高气傲的妹妹么?虽说蒋家现在在与三皇子合作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啊?” 蒋俊没有说任何话,他很清楚就是这个妹妹太心高气傲才会选择嫁给独孤瑱,因为那个男人会成为一代帝皇,蒋俊响起独孤瑱弯起一道戏谑的笑容,只不过可惜是一位亡国之君暧昧不是罪! 陶夭从李贤妃的竹祥宫跑了出来,正跑着的时候,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在他的前面走着,陶夭只觉得好奇便跟着那小宫女一直走,直到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陶夭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这里是未央宫!虽然前世自己一直在这里逗弄太子独孤懿轩与云婉姐姐说笑,但是现在可不是前世,这里住着一位谁都摸不清底的摄政王啊! 陶夭强自镇定下来,想着范云婉前世时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平心静气打算装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就在这时她转过身一下子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陶夭捂着自己撞得通红的鼻子,眼泪汪汪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帘。 无射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看着他的小女童冷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陶夭刚想要解释,就发现自己身子一轻,随之地面离她越来越远,陶夭刚想要挣扎却被人点住了大穴身体立刻软了下来。就这样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人拎着走了。 “无射,你这是在干什么?”一个温婉的女声传进了陶夭的耳朵里。 只见一个静谧温和的美人款款走来,陶夭刚想要说话,但是她张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出不了一时间急得抓耳饶腮,无射的脸微微有一些红说:“采兰姐姐,我刚从宫门外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鬼头!”说着还将陶夭晃了晃,晃得陶夭直想吐。 采兰淡淡一笑说:“没想到你竟然抓了景莲县主,这倒是省了我一回事,主上对景莲县主可是很有兴趣呢!” 陶夭惊奇地看着采兰一眼,无射也是莫名其妙,主上一向是不喜见人的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小丫头片子感兴趣真是想不通? 陶夭被无射解了穴之后就被采兰带到了独孤云傲的内室,此时的独孤云傲只是一身家常衣服,一头墨发一如以往一样用墨玉环松松的扣住。此时的她刚刚处理完公文。陶夭看着眼前这张脸呼吸下意识的急促起来,不仅仅是因为痴迷更多的是恐惧,这位摄政王的容貌实在是不应该属于人间。 独孤云傲笑了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但是眼睛中有稍纵即逝的水光快得没有任何人发觉,现在的陶夭已经不是当初的陶夭了,那个单纯的会维护人,一切事情都往好的方向看的陶夭早就已经被丑恶的后宫给毁了,现在她面对的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 独孤云傲懒懒的笑了站起身来,这时陶夭才恍然发现摄政王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大她两岁的孩子,可是就算是有这样的认知,陶夭也感觉这里的空气压抑得厉害。独孤云傲笑了:“这倒是一个有趣的人,无射,采兰你们下去吧!” 两人对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很快这诺大的内殿就只剩下两个孩子,看上去气氛极为诡异。 独孤云傲笑着说:“不必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也不必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孤从来不认为能对搜查的人说出陶谦那些肮脏证据从监狱中走出来的六岁小女孩会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 陶夭的眼里闪过一道惊讶,只见独孤云傲已经倒在了软榻上招手让她过来,陶夭咬了咬唇顺从的跪下来,这是必有的礼节,独孤云傲已经将她的本性看得一清二楚,那么她就应该表示顺从。 独孤云傲将陶夭的下巴抬了起来,微微一笑,果然与范云婉很像,独孤云傲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报复了自己的父亲,惩治了自己的二娘,毁了自己异母兄妹的前程,这一些别人以为是结束,但是在孤看来一切只是开始,你还想要什么?” 陶夭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既然独孤云傲已经看穿了她,她就不必要在掩饰一些什么了,她冷静地强迫自己勇敢的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我只求今后无人欺我辱我,只求范家之人生不如死特工狼王!只求兄长平安顺遂!”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轻笑出声,看着陶夭的眼中渐渐泛起泪花,懒懒的说:“陶夭,说是说只求,但是你所求的真是不少,能跟孤好好说说为什么这么恨范家之人吗,就是因为你的二娘是出生范氏吗?据孤所知自从范家没落之后,你二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小小年纪最是应该原谅,宽容待人的时候,倒是这般的狠辣无情?” 宽容?善良?这两个词在这浑浊的权力圈中有用么?云婉姐姐,一生与世无争,在后宫之中从来都没有害过人可是呢?还不是看着自己的骨肉被范柔歌和薛灵儿那两个贱人残害致死,最后癫狂度日。自己的哥哥一向是宽容待人一腔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才华就被范家人所害。 她陶夭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只有狠毒,只有铁石心肠! 独孤云傲肯定的说:“你是为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那个人受到了蒋静儿的伤害对不对?” 陶夭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惊慌,独孤云傲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将陶夭扶起身来说:“陶夭,不要再装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孤可不相信一场大病能将一个善良天真的孩子变得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叛自己的父亲!” 陶夭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真相他怎么能说,这种借尸还魂的荒诞之事只会让她背上怪物的名声,但是她知道任何谎言在这个人的眼里一定是无所遁形的,于是嗫嚅的说:“在大病的时候,我做了一场梦…” 她真的不算是说谎,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前尘如梦,一个令她再也不想做下去的梦。 奴大欺主被人欺凌的童年,婚事的一再耽搁,十六岁那年的进宫。 她永远忘记不了当时的薛灵儿和范柔歌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就站在那秀女之中,匍匐在她们的脚下渺小的像一粒尘埃。 她一直以为她不会被选上,但是当独孤瑱看到她的容颜的时候,眼中泛过一道欣喜的目光,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她遇见了她! 那是一个很温婉的女子,眉眼如玉虽是精致秀丽的五官但是在后宫的姹紫嫣红之中只是寻常,高高隆起的腹部昭示着她的身份,后宫之中只有一名女子怀孕就是那被人称赞的一代贤后范云婉。 她真的与她想象的不同,她以为范云婉会是那种美丽出众风华无限的女人,但是当她看到的时候她彻底惊住了,她的容貌在后宫之中甚是平常,若不是那象征着后位的凤袍,那温柔的眉眼,无一丝威严的随和,只会让人感觉她是一个寻常的世家夫人,一个受着丈夫疼宠的世家夫人。 “陶夭?当真是好名字,音同桃夭,你的母亲很疼你,希望你的一生快快乐乐,宜室宜家!”当时范云婉温柔的抚摸着腹部笑着对她的说。 陶夭知道范云婉很期待腹中的孩子,虽然她有着皇上身边唯一的子嗣但是她依旧期待着腹中孩子的降临。 “懿轩也渐渐大了,本宫希望他从小有一个玩伴这样才不会孤单!”当时的范云婉声音是带着快乐的,彼时的她很单纯只是以为范云婉想让那个年幼却严肃的太子殿下开心起来,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范云婉虽然是不争不抢,但是却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后宫中的害人手段该如何防范,该如何处理好后宫的关系,该如何让自己不被人轻易地害死。 她曾说过:“姐姐,我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 “羡慕你是皇上的心上人啊,虽然后宫之中嫔妃很多但是皇上明显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泡妞高手在都市!” “是么?”她的笑容很淡地说,眉眼间的神情让人一点都看不懂,而在云婉姐姐等待孩子出生的时候,宫中的流言四起,说云婉姐姐的腹中的孩子是叛王独孤珏的遗腹子。 当时的她只觉得好笑,云婉姐姐贤名满天下但是不过是内宅妇人,鲜少出去怎么可能与当时的对头独孤珏有染,当时的她气愤的与人争吵了起来,被范柔歌狠狠地责罚了,她被丢进了暴室。没有过多久,云婉姐姐就来将她带出来了。当时的她看到云婉姐姐扶着大肚子一脸苍白来接她的时候,她当场就哭了。 她哭着说着自己的委屈,哭着说自己的信任,但是云婉姐姐只是等她哭完之后才说了一句让她极为震惊的话:“我确实与独孤珏有染,但是这孩子是皇上的!” 她只记得她当时厉声质问她为什么,云婉姐姐却只是掉眼泪,到后来云婉姐姐笑了,笑得极为悲怆,“是啊,我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现在还活着,你知道你所认为深爱着我的帝皇,为了一个交易,亲手将我送上了独孤珏的床榻…” 到后来,她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记得云婉姐姐笑完之后问她:“你愿意做淑妃吗?” 她当时只是想帮她一把,也是为了帮自己一把,所以她答应了,可是没有想到云婉姐姐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就在她晋升为淑妃的时候,哥哥的噩耗也随之传来。 孩子出生的时候,她欣喜地带着做好的小衣小帽去恭贺,却传来龙凤胎是死胎的噩耗,接着没有过多久,太子,那个小小的孩童也暴毙了,随之而来的噩耗就是皇后禁不住失子之痛彻底疯了的消息。 但是她不相信,她知道范云婉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疯,孩子很健康,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才会死的。她都想的到,一向精明睿智的范云婉怎么会想不到?范云婉虽说是与世无争但是也是有仇必报的人。孩子的仇没有报范云婉绝对不会先崩溃。所以等待了几个月后她终于有机会偷偷地潜进了皇上的养心殿,皇后疯了皇上亲自照料的消息早就已经传了开来,所有人都称独孤瑱伉俪情深。 但是她却看到了最肮脏的一幕 女子哭泣声,男子粗重的喘息声,激烈的撞击声谁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了范云婉苍白的面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问:“我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放任人杀死了我的孩子,废去了我的武功你还想要怎样…。” “为朕生一个孩子!” “不,我不要…” “啪!”鲜红的手掌印迅速出现在了范云婉苍白的脸上。 “容不得你要不要…。” 当时的陶夭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高贵温柔的帝皇竟然在强暴自己的妻子。 随后而来的灾难她想也不敢想了 后宫乱的如同一片战场一样,一件事情她被范柔歌拉下了水。 那个女人用得意洋洋的口吻说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但是再恨有什么用?她早已经被鸩酒赐死了。 等待一切醒来的时候,她回来了,无意中听到元武帝最近很重视流有外祖云氏血脉的孩子,并且对有宠妾灭妻之嫌的安平侯大力进行打压她就暗暗埋下了心思查找着陶谦的罪证。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眼前这位摄政王的眼中,她不敢说出她前生的全部,她只是诉说着前生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虽然她足不出户但是因为哥哥很喜欢与她聊着外界的事情所以知道还是很多的… “说这种谎话说的都与蒋静儿一样,真是令人失望呢真灵九变!”独孤云傲笑着说。 陶夭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只听独孤云傲一边把玩着一只墨玉狐狸一边说:“孤师承鬼谷子,鬼谷子曾说过人死后一般是没有灵魂的,可若是真的有,那一定是生前执念太深或者有太多的怨怒和不甘,最终化成厉鬼,徘徊于世间,或投生于人世。蒋静儿就是这种情况,你也是这种情况!” 陶夭打了一个哆嗦,跪了下来,只听独孤云傲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说:“而你所说得那位一代贤后范云婉则可能因为你的重生而消失了!你如果放弃夙怨的话,或许可以得到一片安宁!” 陶夭愤怒的看着独孤云傲说:“不,兄长被害,至交之死此仇不报,我宁愿永世化为厉鬼!” 独孤云傲笑了说:“你有什么?陶夭,你是有势力,还是财富?还是拥有人脉,皇兄与孤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将蒋家的军权收回至今仍不敢动蒋家分毫,而你一个蒋家看不上的依靠那云氏血脉得封的小小县主,对于蒋家而言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你拿什么来报仇?” 陶夭咬紧嘴唇不再言语,只听独孤云傲慢慢的说:“范云婉真是悲哀,倾尽一生所知交给你就是想要你好好的活着,没想到你这么失败…” 陶夭对独孤云傲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响头说:“求王爷成全,助我!” 独孤云傲看着这眼前至情至性的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就是有再多的怨念又如何,重生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个单纯的孩子。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孤为什么要助你?” 陶夭说:“云婉姐姐曾与我说过,世家之权过重,霸占朝政使有识之士难以一展身手,如果要想北周发展必须消弱甚至是铲除世家,现在的北周与前世的情况没有什么两样,摄政王为国为民,自然会对蒋家动手,臣女求殿下让臣女参与其中!” 独孤云傲的眼睛扫过陶夭坚定地面容,语气已经平静无波说:“陶夭,孤做事一向是有孤的方法,你如果真的想报仇,你得自己完成,孤只能答应你在你遇险的时候拉你一把不让你丧了性命,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是看在你哥哥为国在战场上拼杀的份上!” 听到这句话,陶夭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独孤云傲见更漏的时辰慢慢的说:“午时到了,与孤和皇兄一起用膳吧,这之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孤也不管了!” 陶夭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帮自己,与摄政王,皇上同宴哪怕只有一次会加重自己的筹码让所有人都掂量她的价值,这已经是为了自己的第一步打好基础了。 陶夭哆嗦着嘴唇忍住哭腔:“陶夭谢摄政王恩典!” ------题外话------ 陶夭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单纯了就这样被独孤云傲忽悠住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四十一章 怨偶鸳鸯(上) 未央宫中 十来个太监在大殿中间摆了两张餐桌,又拼上了一个方桌,然后把盖有银盖儿的碗、盘一个个摆放在桌子上。餐桌东边的雕花紫檀木龙椅自然是给皇上的,餐桌旁边的位置各放了两把小一点的椅子,是给独孤云傲和陶夭的。 陶夭见一群训练有素的太监开始摆膳,各种美味佳肴的味道在空气之中开始飘散,这里的饮食,远远超过当年她是淑妃过年时候的排场,就这样还是特殊时期简单安排的。太监跪在地上道:“膳食摆齐了,请用膳。” 还未落座便听到了独孤昕大笑的声音:“云儿,朕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用午膳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朕啊!” 陶夭震惊的听着独孤昕的声音,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这位当朝摄政王当真是如同外界传言而言摄政王在皇上心中当真是分量极重的。否则午膳要么是自己一人享用要么是与妃嫔一块吃,但是却巴巴地赶来与独孤云傲一块吃,当真是盛宠。 独孤云傲的表情非常的平淡,没有行礼只是转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非常平淡的说:“哥哥,好好的皇帝御膳不去吃倒是天天跑到孤这儿来蹭吃的,难道孤这边的厨子比你那儿的更好?” 独孤昕笑了笑说:“这是自然,你可不要忘了朕可是将伺候过父皇的御厨全都给你了!那可是北周最好的厨子!”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用膳吧悍妻在上,多变妖孽收了你!” “好!”独孤昕笑着答应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独孤昕这才注意到在他的身边匍匐着一个小小瘦瘦的孩子,独孤昕愣了一下仔细一看说:“景莲县主?她怎么会在这儿?” 独孤云傲亲自为独孤昕布布碗筷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现在未央宫外,我的侍卫就将她带过来了!” 独孤昕的眼睛也透过一丝凌厉问:“陶夭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竹祥宫吗?” 陶夭哆嗦了一下,眼泪汪汪的望着独孤昕哇的一声就哭了说:“有一个姐姐说这里有好吃的,我就过来…”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淡淡的说:“哥哥,这件事待会再说,先吃饭吧,批改了一天公文你不累,孤还累了呢!” 独孤昕也没有太过多做计较便坐了下来。 采兰便想要向陶夭提醒就餐的礼仪,生怕她在餐桌上出了丑,或者犯点错让皇上不开心,可是却没想到陶夭很准确地走到了那一把应当是她坐的椅子跟前,先向皇上叩了头,谢了座,才站在一边,等独孤昕和独孤云傲入座后才坐下。吃饭的时候,采兰便用惊诧的眼神盯着陶夭。她简直是太惊奇了,不知道为什么陶夭会表现的这样熟练,而且优雅,那用餐的仪态,简直比她还要端庄。要知道为了成为主上身边的贴身女官她们可是受训了好久呢! 这样的仪态,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训练出来的,独孤昕有一些惊讶的多看了陶夭几眼,独孤云傲没有任何惊异,前世的时候,为了让陶夭不出错,不被范柔歌和薛灵儿挑刺,陶夭的礼仪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岂会有差? 午膳的过程之中,大殿内都是静悄悄的,用完午膳,陶夭便随着独孤云傲一起退到殿内两端的屏风之后,太监端来漱口水和热手巾,让她们漱口、擦手,随后又捧上来一个小银盒子,里面装着豆蔻和素沙,让她们含在嘴巴里,一方面有助于消化,另一方面可以让说话的时候带上芬芳。 采兰悄悄观察陶夭,见她的动作娴雅高贵,仪态端庄大方,不由想到自己从小作为独孤云傲的贴身女官培养,对这些动作是早已了然于心的,可是动作仪态却绝对只是按部就班,连玉心都曾经批评过,说她学规矩不上心,她还觉得这都是日常习惯,有什么好学的,可是今天看陶夭动作行云流水,竟然显得比玉心日常举止还要端庄漂亮许多,便是在宫里头呆了很多年的老嬷嬷们也未必能够比得上……不由心中的疑惑却越发深了,只是当着独孤昕与独孤云傲的面儿,她连问都不敢问。 一些简单的问话后,独孤昕便让陶夭离开了,独孤云傲站起身来,饭后久坐对于脾胃也是不好的,独孤云傲将一幅画卷打开,只见一个红装美人就这样映入眼帘。 独孤昕好奇地问:“你打开芳姨的画像做什么?” 那画像中一名身着红衣胡服的少女,她高高持剑地跃起,转身劈向看画之人,这名少女寐含春水脸如凝脂,英气中带着丝丝妩媚,一脸灵气,一看便知是含着金玉出生,金尊玉贵地被娇养着长大的人儿。 独孤云傲微微挑了一挑眉毛说:“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奇怪,双生姐妹,模样一样为什么仪态如此不像!” 独孤昕笑了说:“你怎么这个时候关心这些?” 独孤云傲又打开了另一幅画只见同样一张脸出现在兄妹两人的眼前。这个女子与刚才英气逼人的画像不同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当真是柔婉似水。 “这是宜姨!”独孤昕看到着一张脸有一些怀念到,独孤云傲淡淡的问:“曾经的她是怎样的人?” 独孤昕说:“她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不同于芳姨,虽然有的时候很严厉但是对朕的关心是真的报告哥哥,申请晚婚。” “是吗?”独孤云傲语焉不详地说。也没有在说一些什么。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又拿起了一卷公文连忙问出自己的疑问:“景莲县主怎么会到你这儿来?” 独孤云傲一边浏览着公文一边回答说:“想来是被人引来的吧,她自己也说了是看到了一个小宫女!” 独孤昕也没有再问一些什么独孤云傲对于这一点小事没必要骗他,独孤昕笑着试探说:“倒是鲜少见你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待这一个人!” 独孤云傲来到文案前拿起朱笔用朱笔在公文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后说:“询问她的时候透露了一些信息!” 独孤昕好奇地问:“发现了什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蒋家似乎与李家有来往,皇兄有兴趣吗?” 独孤昕的眼里闪烁到一道兴奋的光芒。 蒋国公府 蒋静儿静静地绣着自己的嫁衣,一不留神针尖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心,鲜红的血豆子渗进了鲜艳的嫁衣之中。蒋静儿终于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了嫁衣上。 “你不过是一个妾而已!”独孤瑱无情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前世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妾而已。今世依旧没有摆脱这为妾的事实。 册妃大典上,他用笛子吹奏的那首桃夭她曾以为是独孤瑱对她的爱慕之情,可是到最后她才知道独孤瑱的心中最重要的是他的江山,其次是那个她从来没有看起过的范云婉。 范云婉,这个词在她重生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为什么独孤瑱还是不愿接受自己?虽然独孤瑱对她的态度很温和,但是她很清楚独孤瑱会娶自己不过是看中了蒋家背后的势力而已。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外祖母委婉的说出了她为侧妃的原因是因为皇上的迁怒,毕竟她的身体流着的是范家的血,但是她总认为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轻轻的响起。 蒋静儿连忙擦干了眼泪说:“进来!” 蒋柔看着蒋静儿没有擦干的泪水叹了一口气,示意身后的丫鬟将端来的燕窝放下,自己走到床前细心地擦干女儿脸上的泪水说:“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娘亲不会勉强你的!” 蒋静儿摇了摇头说:“娘,我是愿意,但是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位分而已!” 蒋柔转过头去示意丫鬟出去然后说:“我知道你的心高气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静儿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还要接下这道圣旨呢?虽然现在蒋家在与三皇子合作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现在无论是哪个皇子都希望蒋家的加入,只要你点头你就可以得到正妃位份!” 蒋静儿摇着头哭着说说:“娘,你不知道,皇上已经发话了,无论我嫁给哪个皇子都不能成为正妃,娘亲我恨啊!” 蒋柔皱了皱眉头脸色立马就变了连声问:“这是为什么,孩子你说清楚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皇上对你很欣赏吗?” 蒋静儿说:“娘亲,因为我流着范家的血,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啊,皇上这是在迁怒啊!” “哐当!” 蒋柔一下子没有稳住跌坐在了地上,嘴角止不住的苦笑:“造孽啊麻辣逗妻,夫君个个如狼最新章节!造孽啊!” 蒋静儿泪眼婆娑的看着蒋柔说:“娘亲,你不要担心,虽然只是侧妃,但是三皇子如今的势力不大,而且为了稳妥,三皇子一定会对女儿好的,您放心…” “我放心!”蒋柔的声音立马尖锐起来,她站起身来说:“你跪下!” 蒋静儿不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但是还是跪了下来。 蒋柔看着自己的女儿,倾国倾城,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这是自己的希望,凌道英给自己的希望,这个孩子天生凤格怎么会被人如此的做贱? 蒋柔稳住自己的声调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美若天仙,我们却很少让你抛头露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媒人将蒋府的门槛都踏破了,我们都不肯为你订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外祖父都不曾苛责过你,疼爱你一如往昔?” 蒋静儿的眼泪掉得更凶了:“祖父希望我成为皇后,母仪天下!” “对!”蒋柔说,“早在一开始,我们已经决定,让你进宫,让你做皇后,让你母仪天下,让蒋家的权势变得不可撼动。” 蒋静儿说:“静儿不会让母亲失望的,虽然只是侧妃,但是一切都有的变化不是吗?皇后也不一定是皇子的发妻!” 蒋柔却魔怔似的说:“你想想看,一个皇后,必须是系出名门、高贵端庄的淑女,所以我们就照着一切皇后所应具有的品质将你栽培长大。” “母亲?”蒋静儿哽咽着。 蒋柔的声音却越发的尖锐顺带着打了蒋静儿一个耳光:“但是你做了什么?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生非三皇子不嫁,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声?” 蒋静儿捂住自己的脸语气依旧坚定的说:“母亲,静儿相信自己的选择,只请母亲成全,毕竟皇上只是暂时的迁怒而已,只要静儿好好表现一定会扶正的不是吗?” 蒋柔失望的看了一眼蒋静儿说:“你接这一道懿旨的时候,蒋家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指指点点,你却还是这样执迷不悟?难道懿旨比圣旨还要神圣吗?女儿醒醒吧!未娶妻将妾室扶正?这是在皇家重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蒋静儿没有说话只是跪在那儿说明自己的坚持,蒋柔也无法只好失望的走了。 随着薛如意的懿旨下达,三皇子府也开始建造了。 独孤云傲看到工部的奏折,仔细翻阅了一下,笑了,又是建在独孤琮的府邸旁边?还真是会选地方! 独孤云傲用朱笔勾画了一下示意准奏,有的时候斗得越凶越有看头不是吗! 竹祥宫 李贤妃正细心的教着陶夭写字。 独孤瑱此时正好下学堂,顺带着拜见李贤妃,哪怕他再恨这个养母在自己的大业未成的时候,这个养母他都必须孝顺着。 “母妃!”独孤瑱行了一个礼,李贤妃连忙让陶夭退了下去,独孤瑱无意中看着陶夭,神情有一阵的恍惚,这个陶夭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婉婉。 李贤妃笑吟吟的将独孤瑱迎了进来说:“怎样?最近有没有累着?” 独孤瑱摇了摇头,一个问题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问李贤妃说:“母妃,你不是说将陶夭引去未央宫附近转悠么,怎么没有出事?” 李贤妃喜笑颜开的说:“这是我要与你说的喜事,皇上不仅没有怪罪陶夭,反而还与陶夭一块用了午膳,你说这是不是莫大的殊荣啊狂蟒之灾!” 独孤瑱笑了说:“这确实是一件喜事,没有想到父皇这么重视云氏!” 李贤妃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将另外一件事提了出来说:“本宫去查了设计蒋静儿的人了,是薛灵儿!” 独孤瑱说:“但是设计薛灵儿又是谁呢?” 李贤妃说:“这两人还真是反过来了,蒋静儿让怡嫔帮忙设计的此事!” 独孤瑱嗤笑了一声说:“这两人还真是姐妹情深啊,互相成全!” 李贤妃说:“倒是蒋静儿聪明一些没有做出什么逾矩之事,倒是薛灵儿,贞洁尽损,而且她身有残疾的事情也曝光了,这下子婚事恐怕是难了,薛家最近的声誉就因为薛灵儿降低了不少呢!” 独孤瑱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沉吟着问:“母妃,你说摄政王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试探了许多次就是试探不出深浅来!” 李贤妃说:“谁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只要得到了她的支持,皇位就十分的稳妥,但是我们这样上蹿下跳也没有用,皇上正值壮年,疑心最重,因此就让二皇子,七皇子在皇上前面蹦跶,我们在背后安分守己的才是王道!” 独孤瑱点了点头,这句话说得的确是没有错,毕竟现在的皇上还年轻,还年轻!哪怕在心痒难耐也得忍着! 独孤瑱问:“母妃打听清楚了摄政王的喜好了吗?” 李贤妃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个摄政王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只有皇后和现如今身怀有孕的容婕妤才见过摄政王的面,可是他们都很忌惮不愿多提!” 独孤瑱没有再说话,看着广明殿的方向陷入沉思或许独孤瑜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独孤云傲在皇宫待足了三天之后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十月初三,这一天是独孤琳出嫁的大喜日子。 蒋国公府之上张灯结彩,雕梁画栋,更是挂起那大红的绸子,花花草草都修饰一新,无数的客人送来了礼物,什么珍珠、玛瑙、琥珀、琉璃、翡翠、碧玉、珊瑚,尤其是薛如意所赐的一对夜光杯,更是晶莹美丽、光华耀眼、在暗夜之中散发出幽幽的光彩,显得所有的人金银细软全都成了俗物。 蒋俊身穿喜服,装饰着丝绸彩带,骑着高大的白俊马,看起来神采奕奕、英姿勃发,迎亲的队伍一路从宫门穿过大街,浩浩荡荡的向国公府行去。按照惯例,陛下特赐金印和玉册,琳月公主坐上流光异彩的步撵,身后一长串跟着的嫁妆,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大街上早已是万人空巷,到处都是挤着看热闹的人。为此,京兆尹不得不派出卫队维持秩序,人们只见到长长的仪仗一眼望不到头,随行的宫女们手里捧着托盘,个个都是容貌美丽,身段窈窕。随后,便是嫁妆排成的长龙,有好事者数了数,一共三百六十六台,嫁妆之中有些是向众人展示的,和田玉佛、镶金真凤,还有那无数来自各地的丝绸缎子、奇珍异宝,围观众人的眼珠都随之飞了出来。好不容易一路行进,几乎受阻,队伍回到国公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薛允在酒楼看着这盛况嗤笑了一声对自己的父亲薛政说:“不愧是公主出嫁,这嫁妆真是丰厚无比!” 薛政没有言语只是叹息了一声:“娶了独孤琳就是娶了一张护身符啊!可惜就这样被蒋家占了便宜!” 薛政的眼睛阴鸷一眯说:“怕什么?我们还有二皇子呢,而且一旦我们出事了,独孤珣不会向犬戎可汗进言吗?现在的皇上很重视与犬戎的交好,只要他不想让边关出现动荡就不会让我们出事!” 薛政叹息了一声说:“但愿如此吧,我们也该去贺喜了烈焰天狂:逆世大小姐最新章节!” 薛涛阴鸷扫了一眼那繁花似锦的盛况冷哼了一声,转身与父亲下了楼。 琅琊山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一边把玩着奈何杯,一边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培竹说:“酉时二刻!” “嗯!”独孤云傲应了一声,坐起身来说:“既然是喜宴,就不能穿的太素净了,去给孤拿一身正红宫装来!” 培竹惊讶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但是还是恭声说:“诺!” 这时候宾客都已入席,只等着新人拜堂。 独孤琳的心中怀着忐忑与不安由着蒋俊在红绸另一端牵着自己,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在辞行父皇母后之后,她将迎来自己的新的生活,有了蒋家她才能与自己那个不可一世的姑姑一拼,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拜天地!”蒋俊木然的跪在地上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蒋俊的手下意识攥紧了红绸。 “夫妻对拜!”那一刻蒋俊有一刻是僵硬的但是他还是拜了下去。 “礼成!”随着司仪的高声喝道。 “摄政王到!”一道尖利的声音,让独孤琳的笑容一凝,但是她知道独孤云傲作为赐婚人是必须到的,可是这来的也太晚了吧! 拂梅等四人手提宫灯开路,所有人看到这四位一品女官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都为之酥软,这四人虽同穿一种宫装但是却将各自的气质展现出来,每一个都是万众挑一的美人比之之前的京城双姝毫不逊色,四人各有千秋实在让人看花了眼。但是那通身的气派又让人不敢产生亵渎的心理。 随之一抹娇小却带着迫人威仪的身穿红色宫装的女孩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一如往常的打扮,墨发只用精致的玉环一束不过这一次用的不是墨玉而是血玉。 当所有人看清楚这个人的脸时,腿立马一弯跪在了地上“臣(妇)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蒋俊呆立在当场,他知道她一定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样张扬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她的宫装永远是这样有着复杂的暗纹,除了款式有些不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龙一凤环绕于身,昭示着她尊贵无双的身份。但是她合该如此… 独孤云傲见蒋俊呆立在那儿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怎么,驸马爷因为今天迎娶公主,被喜悦冲昏了头,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 ------题外话------ 亲们,小妖在此恭祝双身的情人节快乐甜甜蜜蜜!单身的元宵节快乐团团圆圆吃汤圆!↖(^w^)↗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四十二章 怨偶鸳鸯(下) “儿臣拜见皇姑姑,皇姑姑万福金安!”独孤琳咬牙切齿的跪下来行礼说。在独孤琳的提醒下蒋俊也顺从的弯下了膝盖,冰冷的感觉从膝盖传来让蒋俊只感觉到了屈辱。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到底是琳月更知礼一点!孤不过是来喝你们的喜酒,诸位随意!” 随意? 开玩笑吧!摄政王在这婚礼上谁还敢随意? 所有人都讪讪一笑,独孤云傲在蒋涛的邀请下入了主座。 很快随着独孤琳进了新房,歌舞也开始了。 独孤云傲坐在席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歌舞,那悠扬清越的丝竹,令人心情愉悦。蒋家安排的舞姬广舒长袖,柳腰轻摇,婀娜多姿地跳起舞来,众人只瞧见袅袅的烟雾从旁边升腾而出,显然是故意施为,却与舞姬的姿态相得益彰,那霓裳彩衣羽翼缭绕,仿佛身在仙境,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采兰说:“听说这群舞姬是琳月公主亲自训练的!” 独孤云傲转动着酒杯说:“独孤琳还真是有心了!” 新房 独孤琳被喜娘扶到坐到了到新床,喜娘让蒋俊坐在她的旁边,然后喜娘喜气地唱撒帐的话,一旁的丫头往独孤琳与蒋俊两人的身上撒着铜钱,花生,莲子,红枣等象征着吉祥喜庆的东西情敌太多:绝世城主淡然妻最新章节。 “撒账后,夫妻和谐美满,从此夫唱妇相随。”喜娘唱完了这一句,这撒帐才算是完成。 接着喜娘请了蒋俊起来,然后笑盈盈地递给他一杆杆称,“新郎请掀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独孤琳的手下意识的抓紧红绸,蒋俊缓缓的拿起杆秤,习惯舞蹈弄棒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这杆秤有千斤重,蒋俊早已示意喜娘下去,此时的洞房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蒋俊冷冰冰的对蒋俊说:“你知道我心里有人,你还是嫁过来了那就做好你的蒋家三夫人,还有这盖头我只会替我的心上人掀,独孤琳你不配!” 独孤琳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蒋俊离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像炸雷一样响起。独孤琳终于忍不住了,哪怕她有再好的脾性她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她怒气冲冲的掀开了盖头,拦住了蒋俊厉声质问:“蒋俊,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愿意,你大可不接那道法旨,何至于这样羞辱本宫!” 蒋俊皱着眉头推开了独孤琳转过身去说:“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人前我们仍是一对夫妻!” “你给本宫站住!”独孤琳厉声喝道。 蒋俊没有回头。 但是独孤琳的下一句话的声音彻底止住了蒋俊往外走的脚步:“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本宫,现在皇姑姑就在宴席之上,本宫立刻求一道法旨与你和离!” 蒋俊的手握成拳后又松了开来,他回过身来,感觉自己的腿像是灌上了铅他弯腰拾起红盖头,为独孤琳盖上,然后用杆秤将红盖头挑起,接着是交杯酒。 独孤琳得意的笑了,但是蒋俊没有饮下那杯交杯酒。他知道交杯酒里面一定会有助兴的药物,所以他不能饮下去,一旦身子脏了他连碰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蒋俊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避了开来,但是一向谨慎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将眼前的女人看作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儿,蒋俊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他的行动完全是照着身体指挥,眼前那具微热的娇躯就是他渴望已久的宝贝…。 男子的喘息声,女子欢喜的低鸣在一片喜色的洞房中响了起来。 拂梅的脸色有一些红润对独孤云傲附耳说了一些话,独孤云傲转着酒杯微微一叹说:“独孤琳这是在自掘坟墓啊!”爱情真的是让一个精明的女人变成一个傻子。独孤云傲想到这儿不禁有一丝庆幸,独孤云傲对于感情方面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在感情这方面,说她自私也好,说她霸道也好,她绝不会做那个先跳进去的人,其实,就是对方跳进去了,她也会想想值不值得她跳进去。这个女人对待敌人对待自己都是冷酷至极,冷静至极的女人。 “主上,这件事?”拂梅有一些脸红的问自家的主子。 独孤云傲无所谓地说:“这种事情于孤何干,别人的家事最好还是少插手为妙,这独孤琳与孤之间有什么感情亦或者是利益相关吗?” 拂梅为独孤琳叹息了一声,做什么不好偏偏心那么大,还盯上了主上,主上一向是一个冷酷至极的人啊!她俯下身来为独孤云傲布菜也不再多说什么。 新郎官迟迟没到,所有人都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笑容,新娘子独孤琳可是貌若天仙的大美人啊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于是喜宴就在众人的推杯换盏之间结束了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和谐! “啊!” 蒋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空气中的淫靡气息,凌乱的被褥,女子的落红,无不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一些什么,蒋俊死死地盯住床榻上赤身裸体满身爱痕的女人双眼燃烧着怒火极品修真邪少全文阅读。 独孤琳此时也慢慢的醒转了,见到蒋俊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独孤琳这才开始有一丝害怕,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驸马…”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在喜房中响起。 蒋俊是习武之人,索性他就是再愤怒到底理智尚存没有下狠手只是将独孤琳打得吐了一口鲜血。 “你设计我!”蒋俊的语气极为肯定的说。 “呵呵呵呵,那又如何?”独孤琳此时也爬起身来,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将自己的身子支了起来。 蒋俊咬牙切齿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白皙布满青痕的窈窕身体此时带着凌虐的美感无一不挑动的男人的神经,但是在蒋俊的眼里这个女人的身子再美好在他的眼里都是恶心的存在。 蒋俊没有说任何话,却是如同独孤琳所说的,就是独孤琳设计他但是那又如何呢?独孤琳是皇上的嫡女,就是在不受待见也得给皇家颜面,何况独孤琳在皇上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你是怎么下的手,我记得我根本没有喝那杯交杯酒!”蒋俊的声音有一些难过地说。 “没错,蒋俊,你处处行事都是很小心的,你总防着我给你下了什么药物,却没有想到我会在我的身上放上媚香!”独孤琳的语气带有一丝得意。 “贱人!”蒋俊的眼中几乎可以喷出冰来了。 独孤琳没有一丝闺中女儿的羞涩,大咧咧的一丝不挂的在蒋俊面前站起身来说:“对,本宫是犯贱,犯贱才会喜欢上你,那一日赐婚本宫那样求你,你却一直拒婚,本宫手中的圣旨无法要挟你,懿旨奈你不何,独独遵循了皇姑姑的法旨!” 蒋俊看着独孤琳那充满妒忌的眼神明白了独孤琳的意思,独孤琳一直嫉恨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的好意似乎在她的眼里看来似乎是嘲笑与施舍。 蒋俊只是微微弯起讥诮的唇角说:“嫁给我有什么好的可以让你甘于抛下皇室嫡女的尊贵,委曲求全,百般讨好,甚至用着秘药来取悦男人?” 独孤琳就像是被点爆了炸药桶刚想豁蒋俊一巴掌,却被蒋俊拿住手,她到底是弱女子手劲自然不比男人,很快就被蒋俊打翻到了床上。 蒋俊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独孤琳,语气没有初始时的愤怒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轻轻的说:“公主,你既然这么喜欢男人,我自然会满足你,我的兄弟很多,蒋逸更是一个好色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会是我那三兄弟的寝奴,我不会再碰你一下!” 独孤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久才消化这一消息,她愤怒的瞪视着蒋俊怒声说:“蒋俊你敢,你就不怕本宫将这种事情说出去!” 蒋俊弯起唇角将窗户打开慢慢的说:“我为什么不敢,就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认为高高在上温婉大方的琳月公主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放荡淫娃!” 独孤琳哑口无言,她第一次觉得蒋俊那一张俊美的脸庞是如此的可怕。 敬完媳妇茶,独孤琳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回到婚房却看到蒋俊的四弟蒋逸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独孤琳此时觉得这喜房就像是一个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她夺门而逃却发现门早已在外锁住,一双手拖着她往床上拉去。 独孤琳拼命挣扎但是逃脱不了蒋逸的铁臂一般的双臂,双腿一凉独孤琳才清醒过来语出威胁地说:“蒋逸,本宫是你的三嫂!” 蒋逸一跳浓眉说:“就是因为你是三嫂啊北宋末年当神棍!三哥应该早已与你说明了吧!”蒋逸自己也不敢相信三哥竟然会这样做,但是想到一国高高在上的公主成为自己三兄弟的胯下之奴他就兴奋不已。 独孤琳惊恐的双眼越睁越大,当身体被一个灼热的异物侵入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转头一看正看着另外两人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 “不!”泣血的声音在国公府上空响起。 秋风瑟瑟的作响吹落衰败的落叶。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琅琊山,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坐在文案前正在批阅奏折,拂梅数次抬眼看着独孤云傲欲言又止,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独孤云傲装作没有看到拂梅的神色,依旧专注的看着奏折,拂梅终于忍不住了说:“主上,太子殿下已经在门外跪了半个时辰了,太子殿下体弱这样下去实在不行。” “为了他那不争气的姐姐?孤有说过要让他在那里跪着么?”独孤云傲头也不抬手中的朱笔飞快着写着一些东西说。 拂梅忍不住的说:“主上,那毕竟是他的姐姐,血浓于水啊!” 独孤云傲终于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批阅完后抬起头来站起身似笑非笑的说:“血浓于水?这件事根本在皇族从未存在过,再者就算是独孤瑜将独孤琳看做是自己的姐姐,独孤琳可是没有认过独孤瑜这个弟弟,独孤琳一向是势利,在她的眼里所认为的弟弟是独孤珏不是独孤瑜!” 拂梅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来说:“可是太子爷…”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问:“是谁将这件事告诉独孤瑜的?” 拂梅说:“是琳月公主的贴身女官冒死送信来的!现在公主的陪嫁死的死,残的残,稍好的一点也是生不如死的,年轻的陪嫁女官都全都破了身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说:“不必理会独孤琳的死活,那个女人一向是一个小人只要有一丝报复的机会都会想尽办法翻身的!” 拂梅没有言语,弄菊非常奇怪的问:“不对啊!主上,皇上不是给琳月公主派了很多暗卫吗?” 独孤云傲拿起培竹为她拧好的热布,细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手说:“在她扬言说要嫁给蒋俊的时候,孤就让皇兄将所有暗卫全部撤出来了,这是她自己自作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独孤琳的本事了!” 拂梅还是有一些不忍心的说:“主上,琳月公主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独孤云傲好笑似的看了一眼拂梅说:“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在孤还在宫中的时候,往孤的头油里放了多少回麝香,在孤的食物里加入了多少次无沸散…” 拂梅哑口不言,她知道独孤琳的手段恶毒,只可惜独孤云傲的食物都是由御门的人专门检查,连丝毫破绽都没有,王爷到底是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如果服用了这样导致女子不孕的东西,身子一定会大大的受损。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如果太子坚持要跪着,就让他跪,跪晕了就送回太子府听到没有!” 弄菊说:“诺!” 拂梅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的将独孤云傲批阅好的奏折整理好。 独孤云傲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另外将他那好姐姐对他做的那些龌龊事全部搜集起来给他看!” 拂梅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会这么狠,直接釜底抽薪将独孤琳所有后路全都封死,如果独孤瑜对独孤琳还有一丝怜悯那独孤琳就还有逃离苦海的可能,但是如果独孤瑜对独孤琳彻底死心了那么独孤琳就永远在那生不如死的蒋府煎熬一生韩娱之我们结婚了。 独孤云傲用擦拭好的手拿了一块新的锦缎,继续擦拭自己的未擦拭的手,那双手很白,很小,拂梅看着那双娇嫩小巧的手,这双手从来没有做过多余的事情,一出手必是杀招,但是却是这样的干净,让人忍不住打了一寒战。 独孤云傲重新回到文案旁说:“拂梅,你的心软了,这可不行,心软了就意味着手会软,拿不动刀子!” 拂梅抿起嘴唇说:“奴婢回暗房特训一个月!”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下去吧!” 拂梅说:“诺!” 太子府 独孤瑜睁开眼看到熟悉帷幔惊骇的爬起身来厉声问:“本宫怎么会在这儿,皇姑姑怎么说?” 独孤瑜身边的小侍小塘低声说:“摄政王什么都没有说,王府的人见您晕过去后就将您送回来了!” 独孤瑜失望的坐在床榻上没有多说些什么,小塘说:“还有摄政王叫我给您看这个!” 独孤瑜看着小塘恭敬的跪在地上高举过头着一份问卷,独孤瑜打开一看手开始哆嗦起来,独孤瑜再也看不下去了闭上眼睛说:“下去吧!” 小塘小心翼翼的问独孤瑜:“那二公主那儿?” 独孤瑜复而睁开眼睛,眼睛像极了一块冰块,只听他冷冰冰的说:“随她吧,反正那女官也死了!你下去吧!” 小唐震惊的看了一眼独孤瑜,却只见独孤瑜的脸上非常的平静便将心中的疑惑压抑下去,退了出来。 独孤瑜重新摊开发出哬呵呵古怪的笑声。 “独孤琳你很好,你很好!” 含德殿 独孤瑱一边小心翼翼作画一边问:“今日是公主归宁的日子对吗?” 夏公公说:“是的,公主已经去了紫宸殿了!” 独孤瑱似笑非笑的说:“是吗?” 夏公公看着独孤瑱的古怪的笑意,露出一丝疑惑。独孤瑱摇了摇手示意夏公公退下去,夏公公忙离开。 独孤瑱将画卷摊开眉眼温柔的看着刚画好的画卷中的女子,一席正红凤袍,眉眼温柔,眼中尽是柔和的水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或许这样的容貌在看惯了人间绝色的王孙公子之中只是寻常但是在他的眼里却是他的心头宝。他的妻子啊! 独孤瑱温柔的拂过画卷中女子的脸庞喃喃自语地说:“婉婉,再等一等,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 紫宸殿 独孤琳强颜欢笑的向独孤昕行礼,她知道自己的事情绝对不能与父皇说,皇家公主被亵玩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就是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认为是她自己轻贱自己。 在独孤琳身边的蒋俊在行完礼之后,立刻将独孤琳扶了起来,一脸疼爱妻子的模样,这让独孤昕看上去很满意,独孤昕小心的叮嘱独孤琳说:“琳儿,你是朕最宝贝的女儿这婚事是你自己选的,真希望你幸福不希望你做了政治的牺牲品,你明白朕的苦心么?” 独孤琳的鼻子一酸还是强忍下泪水说:“女儿明白,请父皇放心恶魔很倾城最新章节!” “这就好!”独孤昕满意地说。 独孤昕转过头与蒋俊说了一些寻常问候语,便将他先打发了,然后拉着独孤琳说:“琳儿,你母后去世的早,父皇一手将你拉扯大的,就是为了你有一个好归宿,这如今婚事是你自己定的,朕希望你在夫家的时候不要再有做公主的脾气了,毕竟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趾高气昂的。” 独孤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浅浅一笑说:“父皇嘱咐的,儿臣都明白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儿臣还要拜访各宫嫔妃,先告辞了!” 独孤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放独孤琳离开了。 除了紫宸殿,便去的是薛如意的凤翔宫,独孤琳与薛如意本就不搭盘,所以也没有耽误太久便出来了。皇后之下是贵妃,德妃,贤妃,淑妃四妃如今贵妃之位暂悬,淑妃也被独孤昕因为陶家之事关了禁闭,独孤琳便先去了刘德妃的鸣鸾宫。 相互之间只是见了一个礼互赠了礼物,之后便去了李贤妃的竹祥宫,从鸣鸾宫去竹祥宫的路上必定要经过未央宫,蒋俊经过未央宫的时候,眼神露出迷离,独孤琳见蒋俊如此也没有多作计较,未央宫威严轩峨只要是一个人都会对它露出向往之情。 这是她的皇姑姑,那个仅仅九岁就成为手握重权的摄政王的人的宫殿,她的皇姑姑?独孤琳的嘴角露出一丝戏谑想到了那宛若仙境的摄政王府。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皇姑姑就可以占据父皇所有的目光想尽办法将最好的东西摆在她的面前,而自己却成为彻底被遗忘的存在。 独孤琳扯了扯蒋俊,蒋俊回过神来,身子迅速的避开了她的触碰,面无表情的跟着引路的宫女向前走去,独孤琳不敢多说一些什么,昨晚的场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为了自己以后好过一点,独孤琳必须学会讨好蒋俊。想到蒋俊送来的人头,独孤琳就浑身战栗。 到了竹祥宫,李贤妃的贴身女官没有让独孤琳进入内室只是低声说:“公主,对不起,我家娘娘病了,这归宁的喜事实在不能沾染病气!” 独孤琳皱了皱眉头,明明还听到李贤妃的话语,这会子倒是病了,但是独孤琳知道李贤妃摆明了是想跟她划清界限也没有多作计较只是温和的说:“既然母妃病了,那就多多休息吧,礼物本宫和驸马就放在这儿了!” “是,公主慢走!” 听着这语气倒是巴不得她马上走一样,这种感觉真的令人很奇怪,除了父皇没有变化之外,嫔妃对于自己的态度比以往冷淡了许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独孤琳带着蒋俊回到了自己出嫁前的华阳宫,正在回华阳宫的路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二皇姐,这么巧遇上你!” ------题外话------ 会是谁呢?会是谁呢?亲们猜猜吧!↖(^w^)↗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四十三章 三皇子瑱 独孤琳回过头来诧异的看了一眼唤住她的人,但是多年来的教养还是将她的惊讶抹了去端庄的笑着说:“三弟,倒是许久不见了!” 独孤瑱浅笑不语说:“是啊,二皇姐为什么看上去脸色不大好,是病了吗?”此时的独孤琳虽是锦绣华衣裹身,略施脂粉显得明艳不可方物可是眼中却难掩疲态,眉眼间虽有小妇人独有的媚态可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就像那时的婉婉。独孤瑱的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这个花瓶怎么能与婉婉相比呢? 独孤琳刚想摇头但是还是点头说:“最近天气转凉兴许是受凉了!” 独孤瑱没有再问一些什么只是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示意身边的夏公公打开,一脸歉意地说:“二皇姐这一次是你新婚大喜,虽说母妃已经送了礼物,但是为弟弟的也不能说什么也不送,这是一对同心结祝你与驸马永结同心!” 深红色的同心结一下子扎痛了独孤琳的眼睛,和心脏,但是独孤琳知道自己不能说出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只能忍,只能忍! 独孤琳笑着说:“那就谢谢三弟了!” 独孤瑱笑着说:“客气!” 独孤琳便随蒋俊一块离开了,谁也没有发觉独孤瑱的嘴角笑意上的诡谲。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看到三皇子所呈的奏折,微微一笑,这个独孤瑱还真是会表现自己的贤德:臣自知如今国库吃紧,愿自减俸禄,皇子府事物一切从简。 独孤云傲想起当时独孤瑱所说的话,越是寻常的宅院看在别人眼睛里,越是会觉得他简朴、有德,而二皇子的宅邸那么奢华,看在别人眼睛里,只会不自觉看低了二皇子。 独孤瑱的表面功夫一向是做得极好的,独孤云傲笑着用朱笔写下准奏两字。 夏公公低声说:“殿下,公主看上去似乎有一点不大对劲啊!” 独孤瑱微笑着说:“岂止是他不对劲所有人都不大对劲了!” 夏公公听到独孤瑱这样说,脑门上一头雾水。 “铃铛,铃铛” 金铃铛的声音由远及近,独孤瑱跪了下来,只见唯一的龙銮在他的身边驶过没有丝毫停留,独孤瑱没有丝毫介意等待走远才站起身来,看着那威仪赫赫的龙銮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独孤瑱的嘴角微微上翘说:“走吧!” 日子很快在众人乐此不疲的勾心斗角之中度过,深秋也已经成为过去进入了萧索的冬季。 三皇子独孤瑱本就不受皇上宠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再加上他上奏折申请一切从简所以三皇子府很快就落成了。 夏公公和小安子跟随在独孤瑱的身后看着朴素的房屋忍不住狠狠地夹了一下眉头,小安子说:“主子,虽然都是皇子制式但是这也太素了吧!” 独孤瑱摇了摇头说:“现在是冬天所以看上去难免肃静了些到了春天就好了!” 独孤瑱看着没有一丝绿意的花圃笑了笑,小安有一些犹豫说:“主子,你不会是想种花吧,要知道…” 独孤瑱淡淡的开口说:“种合欢树吧,开花的时候一定很美。” 小安更是疑惑了,但是没有去问只是记在心上了。 独孤瑱看着所有熟悉的景致,嘴角上不仅挂着暖暖的笑意 “三哥,你送的海棠花开花了哟炼神!” “三哥,听说宫中的十八学士开花了,我去看一看好不好。” “三哥,我怀宝宝了,你高不高兴啊!” …。 这个三皇子府是他最温暖记忆的地方,他一定要恢复原来的一切…。 今日的冬天来得特别的冷,寒风萧索,而却在这时,蒋国公府却向宫里传来了一个喜人的消息。 独孤琳怀孕了。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抱着精致的小手炉,房中的地龙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独孤瑜此时正吃着独孤云傲百合老参汤,独孤云傲闭上眼睛享受着弄菊的箜篌之声一曲终了,独孤云傲才打破寂静说:“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独孤瑜咽下一口参汤有一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独孤琳腹中的孩子…”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你是想保住这个孩子还是不想让这个为父不祥的孩子存在?” 独孤瑜沉默了终于说:“稚子何辜!” 独孤云傲淡淡的开口说:“孤说过独孤琳的一切事宜孤都不会管。” 独孤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喝完汤碗中的汤拂梅看着有一些不忍心但是却还是忍住了,良久独孤瑜还是鼓起了勇气说:“姑姑,我想如果真的生下孩子,请将孩子过继到我的名下。” “不行!”独孤云傲简洁干脆地说。 “为什么?”独孤瑜急声问。 “就算他再为父不祥他依旧流着的是蒋家的血,孤不会同意,皇兄不会同意,蒋涛也不会同意的。”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你与其担心这个孩子不能存活于人世倒不如担心这个孩子降临人世!” 独孤瑜不明白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语气十分平淡的开口说:“虽说不是皇室再添新丁但是到底是流有皇室血脉的孩子不是么?” 独孤瑜不再开口,独孤云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蒋涛与独孤皇室示好的一个重要筹码他岂会随意抛弃,这个孩子一生下来注定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的样子眸子间划过一道失望,虽然这孩子是聪明但是被自己保护的太好很多事情依旧看不清事情的本质。 独孤瑜见独孤云傲不想再提任何事情便笑着开口说:“姑姑的生日就要到了,父皇想来会大办呢,姑姑是什么意见?” 独孤云傲微微抬起眼皮将怀中的暖炉放了下来,将文案上没有看完的书本拿起来说:“拂梅,吩咐下去,一切从简!” 独孤瑜不明白的看了一眼独孤云傲却没有多说话,姑姑做事一向是有自己的目的。 元武九年,天降横祸,雪灾灭顶,百姓流离失所,京城流殇无数——《周史。元武传》 “咯,咯,咯,咯”独孤云傲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诵读着佛经,拂梅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独孤云傲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问:“灾情怎样了?” 拂梅回答:“比那些官员上报的情况要严重得多球王养成器全文阅读!” 弄菊气嘟嘟地说:“太过分了,这些官员真是可恨…” 独孤云傲的脸色没有一丝起伏非常平淡的将木槌放下站起身来说:“自古官场都是瞒上不瞒下,再者说了那些官员也不是全然昧着良心,这些人只是将情况虚报了四分而已。” 翟墨轻轻的说:“主上明明有了赈灾良策为什么不给皇上?” 独孤云傲说:“这套政策使用起来有极大的弊端,所以还要完善,如果真的将这套政策拿出来,一定会引起动乱,先按最普通的方法开仓放粮尽量救活灾民再说。” 翟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独孤瑱此时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前世在他登基前的几个月就是发生了地震,虽说现在这是雪灾但是赈灾的事情大同小异,当时的婉婉与他的幕僚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方法效果极好,只要这一次呈上去一定可以得到父皇的赏识。 早朝之上 独孤云傲坐在独孤昕的身旁,等待着众臣的商议。 独孤昕皱着眉头听着那些大臣们迂腐的论道,就在这时独孤琮走了出来大声地说:“父皇儿臣有策!” 独孤云傲微微一挑眉毛,眼睛若有若无的划过独孤瑱那看似不起眼的存在。 独孤昕说:“哦,皇儿有什么良策吗?” 独孤琮说:“儿臣有三策,第一策勘灾,目的为调研,掌握灾情的第一手资料,为以后发放物资和减免赋税做好准备。避免哄抢的情况,第二策开仓放粮,并且实施奖惩制让受灾各地官员的业绩挂钩。”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那第三策呢?” 独孤琮说:“实行劝分,当地富商希望屯粮获得高价所以导致粮食供应不足,因此儿臣希望朝廷施压,让富商将粮食拿出来!”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此计甚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独孤云傲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划过一道戏谑的光芒,独孤瑱看样子是将最重要的部分给隐藏了,这样子一定会出现最不好的结果。独孤瑱还真是狠啊! 就在这时独孤琮说:“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彰显独孤皇室对苍生的重视,儿臣请求去灾地赈灾。” 就在这时容廉出来说:“不妥,皇上,前去灾地凶险万分,二皇子身份贵重实在是不宜去那灾地!” 薛政说:“二皇子也是心系百姓此举有何不妥,难道容大人有更好的人选?” 容德说:“陛下,如今七皇子历练归来而且曾经历经过凉州一带,且七皇子武功高强有自保的能力,臣举荐七皇子远赴灾地!” 独孤云傲戏谑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雪灾倒成了这些大臣争抢的噱头,真是没有一个人为天下百姓着想的。 众臣为了这件事争执不下,独孤昕的太阳穴上的青筋也在突突直跳,独孤云傲知道这会子独孤昕是真的怒了,独孤信虽然心性软弱,但是心却是不坏,有利于民的事情他是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好,现在大臣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执不休,甚至不顾颜面。独孤昕岂会不怒? “够了!”独孤昕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独孤昕的眼睛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蒋涛说:“蒋爱卿认为谁更合适?” 蒋涛出列说:“两位皇子皆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不相伯仲,臣一时难以决断,倒是不如另择他人为好护花特种兵!” 独孤昕说:“赈灾一事是由皇室出面,自然是皇子为佳,你们谁还有合适的人选?” 刘振一听立觉机会来了正准备出列,蒋涛又说:“陛下,摄政王为人一向公正,不如问问摄政王是何意见?”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蒋涛还真是会踢皮球,一下子就将这烫手的山芋甩在她的手里了。独孤云傲说:“孤年纪尚幼,诸位皇子接触不多,这人选孤没有主意。” 年纪尚幼? 摄政王这借口找的真是好,她的年纪就摆在那儿还真的没法让人挑出刺来,而且从来没有听过摄政王与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接触过,这一下子倒成了推脱的借口。 刘振这才出列说:“陛下,如今二皇子,七皇子均不宜赴往灾区,太子体弱不适宜长途奔波,臣认为五皇子最为合适!” 独孤昕皱起眉头说:“五皇子心性不定顽劣异常,不适宜如此重要的任务!” 刘振一下子哑口无言。对自己那好色的外甥恨铁不成钢起来。 独孤昕望向独孤云傲说:“不知道摄政王有何意见?” 独孤云傲的眼睛露出一丝无奈,自己刚才将这得罪人的事情推出去,独孤昕倒好又给她塞回来了。 独孤云傲说:“前赴灾区确实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皇子中成年的只有四位,既然如此,孤认为三皇子最为合适!” 任谁都听出了独孤云傲语气的无奈了皇子中成年的只有四位,二皇子,七皇子去不成了,五皇子皇上看不上,只剩下被人遗忘的三皇子了!独孤云傲这一次选择也是没有办法,谁叫就只有一位候选人! 众臣面面相觑,但是薛政仔细一想三皇子依附二皇子存在二皇子一派还是得到了好处的,于是连忙说:“摄政王英明!” 李晋也连忙跪了下来说:“摄政王英明!” 一时间朝堂上官员呼啦啦的跪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的官员就显得那么孤立,容德连忙反应过来连声称:“摄政王英明!” 这一件棘手的事情就这样被独孤云傲一锤定音的决定了,独孤昕疑惑的看了一眼独孤云傲,虽然他不聪明但是总感觉这件事情中透着些许古怪。 独孤云傲的嘴角笑意依旧是如往常一样的,独孤昕也就打消了疑惑说:“既然如此,那么三皇子!” 独孤瑱出列:“儿臣在!” 独孤昕说:“朕命你带五百精兵,护送灾银前往灾区!” 独孤瑱有些许犹豫但是还是说:“儿臣遵旨!”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的弯起,独孤瑱这可是你表现的最好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让孤失望啊! 因为二皇子献策,所有人皆称二皇子足智多谋,一时间薛家与二皇子府是趾高气昂的,甚至是得意过头,二皇子府日日是笙歌舞起,日日宴饮。但是考虑到了二皇子作出的贡献没有人去找他的麻烦。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终于将一份奏折拟好问:“如今离二皇子献策有几天了?” 拂梅说:“回主上,有十五天了重任最新章节!” “十五天了?”独孤云傲轻轻的说,“事情也该爆发了!”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看着屋外飘飞的大雪说:“瑞雪兆丰年,明年是一个好的丰收年!” 第二日早朝 “啪!” 一叠奏折就那样砸到了独孤琮的头上,鲜血立马喷涌而出! 奏折的纸张厚实,奏折外又有木板当封面,份量十足,数十份奏折砸下来,那重量可想而知。 独孤云傲咳嗽了一声说:“陛下息怒,这件事也不全怪二皇子!”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独孤昕兄妹二人,容德看到皇上的脸色都已经黑成了锅底,而摄政王的脸色亦是不好看心上一喜却不敢说出来。 独孤昕冷冷的说:“孽子,知道这是什么么?” 独孤琮强忍着剧痛说:“儿臣不知!” 独孤昕开口说:“这是灾区数十个县的求救奏折,用了你的计策反而发生了暴动,你的弟弟在灾区忙的焦头烂额,连口水都喝不上,而你这十几天在干什么?” 独孤琮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独孤云傲的眼睛扫过独孤琮一脸震惊又不敢出声的脸眼中闪过一道了然的神色,独孤琮虽说是薛如意的长子,但是在独孤琮早期教育的时候,薛如意一直是协助独孤昕的所以忽视了对于二皇子的栽培,再加上独孤昕一直不喜欢独孤琮所以就可以让人将他培养成现在的庸才,说起来独孤琮也是一个可悲的人。 独孤云傲终于开口说:“二皇子长期以来在京城之中,所以对于外界事物不甚了解也是自然,这些计策虽好但是却到底只是理论而已,付诸实际还是有一些距离的,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 “哼!”独孤昕冷哼了一声,但是显而易见怒气已是有一些下降了。 独孤云傲看着脸上布满了血水的独孤琮说:“二皇子,虽说这些不是你的过错,但是在国难当头的时候,你却天天笙歌舞起的,御史台弹劾你的折子已经堆得半人高了,你可认错?” 独孤琮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这些都是无可狡辩的事实所以也不能抵赖于是说:“儿臣知罪!” 独孤云傲的声音威严的响起:“国难当头,你却日日纸醉金迷,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皇室,这后果你想过吗?” 独孤琮没有吱声,独孤云傲继续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亦是如此!” 独孤昕的脸依旧是黑沉沉的,独孤云傲转过头去说:“陛下,这件事情如何责罚!” 独孤昕冷声说:“罚俸三年,笞三十,幽禁一年,你可服!” 独孤琮的意识已是有了一些模糊,但是他知道此事独孤昕已是从轻处置了,想来母后花了不少力气。他颤巍巍的支撑起身子说:“儿臣遵旨!” 独孤昕这才将脸色缓和下来说:“拉下去!” 此时的独孤琮已经是支撑不住了,歪倒在了殿上,但是独孤昕的眼中没有一丝仁慈,很快就有人将独孤琮抬了下去,蜿蜒的血迹在大殿上是那样的醒目。 殿外很快传来了皮鞭打在肉体上令人心底发寒的声音,独孤云傲看到殿外的白雪上的鲜血宛若红梅怒放端的是艳美,在所有人的眼里一国之君要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健全的身体,一个是让臣民信服的威信,如今的独孤琮因为赈灾一事威信尽失,再加上如今天寒地冻,在外鞭笞寒气一定入体,就是再好的身子也会烙下病根天地封尽。这一招真是杀人不见血,独孤瑱还真是狠啊! 独孤云傲开口将所有人的思绪唤了回来:“赈灾一事尚未了结,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所有人都沉默了,独孤琮那个法子所有人都叫好但是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谁也不敢提意见更何况他们也想不到更好的意见了。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声音在大殿之中威严的响起:“昨日,皇兄与孤接到了三皇子的奏折,二皇子所提意见没有丝毫错处,错的是做事的官员!” 众人不敢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独孤云傲的下文。 只听独孤云傲说:“官场自古有一句话,瞒上不瞒下,诸位,你们做得极好!” “臣惶恐!”独孤云傲这一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哗啦一声跪了下来,他们只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道冰冷的鞭子狠狠地注视着他们。 只听独孤云傲的声音轻柔的响起:“朝廷发下去的粮食,层层剥削,到了灾民的手里只剩下了谷壳,所谓的白粥是由观音土和水煮成的,富商们捐献的粮食全部成了官员们的功绩,做得好,真是做得极好!”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尚未褪去的稚嫩但是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催耳的魔音。 独孤云傲说:“三皇子在奏折上声称只要他到了,遍地都是粥场但是等到了他走了就什么都不见了,若不是三皇子多留了一个心眼,派人在灾民中隐藏起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灾民挨饿受冻而死,这就是你们给皇兄与孤的答复么?” “臣等有罪!” 独孤云傲说:“从即刻起重新派御史考察,虽然三皇子的建议甚好,但是孤认为还不足以解决问题,毕竟贪墨不是一时之事所以,骨灰派第三波人前往。” 所有人不解的看着独孤云傲,只听独孤云傲慢慢的说:“这第三波人你们谁都看不到,孤会让这些眼睛好好的盯着这些硕鼠们,一刻也不落下!” 所有人都明白了,皇上有暗探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八大世家想起六年前他们的暗部势力尽陨的事情,腿都已经开始发抖了,独孤云傲竟然派出了这样的杀器! 独孤云傲说:“贪墨范围为一百两,官员人数太多不要紧,有的是人接替你们的位置,选拔官员这件事由韩成,文杰二人负责!” 独孤昕倦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今日早朝就议到这儿,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恭送摄政王!” 等到人走远了,容德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陶家依附皇室,范家尽陨,唐家失势。这一次大规模的处置官员换上的全部都是皇上自己的人。这朝政已经不再是世家的天下了! ------题外话------ 再过三章,咱家的女帝就长大了许多了,亲们敬请期待!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四十四章 血洗朝殿 所有人都沉重的抬起自己的步伐,他们想到独孤云傲所说的话只觉得心内寒凉一片。 容德迅速回到了荣国府急声说:“快,将府内所有的信鸽,信使全部派出去,在朝廷派出御史之前,迅速通知那些不长进的东西们最近收敛一点,听到没有!” 与此同时薛政也并不轻松,现在他的处境比容德好不了哪去,虽说他们自己没有贪这笔国难财但是难保自己的手下不贪啊,拔出萝卜带出泥,周朝采用的方法是连坐制,如果真的被查出一点破绽,那薛家的损失?薛政打了一个寒战。 摄政王府 翟墨急急忙忙想要找独孤云傲,却被拂梅拦住了,翟墨皱着眉头说:“拂梅,我有急事找主上!” 拂梅不卑不亢的回答:“主上正在礼佛,任何人不得打扰!” 翟墨怒声说:“拂梅,是关于这次赈灾一事,我有要事与主上商量!” 拂梅说:“主上说了,如果翟都统找她商量赈灾一事,不得放行!” “这是为什么?”翟墨急声问。当下也不管拂梅的阻拦直接施展轻功向独孤云傲的佛室飞去,四婢当即布成了杀阵,翟墨连忙顿住脚步,他知道他就是再强也打不过眼前这四人。 此是佛室之中的木鱼声真是声声入耳。 “阿弥陀佛!”一声悠远的佛号从屋内传出,慧远与兰萧两人从佛室之内出来,朝翟墨施了一个礼。 “我要见主上!”翟墨咬牙切齿地说。 “主上现在正在潜心礼佛,请都统不要阻扰!”兰萧对翟墨温言说。 翟墨凝声说:“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大师让开,我有要事禀报主上!” 慧远看了一看更漏淡淡地说:“都统请进!” 翟墨疑惑的看了一眼慧远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死活不让他进的人为什么这会子又让他这么容易的进去了? “咯,咯,咯,咯!”清脆的木鱼声在佛室之中响起。 “南无 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 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莎婆诃” 这是往生咒,翟墨曾经被独孤云傲逼着了学了几个月的佛法自然是知道的嫡策最新章节。 “主上!”翟墨跪下来说。 木鱼声渐渐停止,同时随着翟墨进来的四婢之一弄菊也将独孤云傲搀扶起来。 “为了赈灾一事吗?孤不是已经将政策颁布了吗?”独孤云傲并没有回过身而是将佛经供奉于佛龛前。 “那主上,你为什么要执行这么可怕的刑罚,其中一部分人很无辜的啊!”翟墨急声说。 “无辜?贪了灾民救命的粮食和钱财也是无辜吗?”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很轻柔的响起。 翟墨没有反驳但是却还是解释说:“主上,那些小官不过是受到了上面的压迫而已,家人受到了胁迫,做出事情也是人之常情啊!” 独孤云傲转过来,幽凉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翟墨说:“翟墨,孤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样菩萨心肠起来?” “主上,我只求您放过那些被逼无奈的官员吧!如果下令重罚对您的名声不利啊!”翟墨苦苦劝道。 独孤云傲淡淡的开口:“翟墨,说是为孤的名声着想实际上不尽然吧!” 翟墨没有吭声,只听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谁都知道孤一向不重视这些虚名,翟墨你的行为实在是令孤百思不得其解?” 翟墨终于说:“要处置的官员之中其中有一个人是先皇的心腹,长年被插进了薛家内部是我孝陵卫十二副将之一!这一次的事情他也参与了,为的就是麻痹视听!主上,一旦实行连坐制,那我们在薛家多年的努力就化为泡影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淡淡的开口说:“翟墨你知道孤最讨厌什么?” 翟墨低下头来,只听耳边那轻柔稚嫩的声音慢慢响起:“孤最讨厌不说实话尽拿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做掩饰做借口的人。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诺!”翟墨的声音僵硬的响起。 翟墨犹豫的问独孤云傲:“主上,那十二副将的事情?” 独孤云傲凉凉的看了一眼翟墨唇角诡谲的弯起:“既然是必死的事情,何不让他‘死’的更有价值呢!” 翟墨的心猛然的沉了下来。 翟墨猛然抬起头来却发现佛室之中早就无人存在,而那佛龛本应慈和安详的笑容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是那么诡谲阴森。 正当独孤瑱自以为自己能掌控了一切的时候,从京都传来的密报让他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嘭!”独孤瑱猛然一挥拳将木桌愣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洞。按他的设想,应该是他不仅赢得了民心还抓到了封疆大吏的把柄,只要将那些小蚂蚱们杀死自己就可以得到官员和民众的支持,为什么现在的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女巫养成日记。独孤云傲竟然会将暗探派出来?这下子那些封疆大吏不死也的死甚至还会将他威逼利诱的事情说出来! 狠!独孤云傲不愧是摄政王直接一出手就是杀招! “滴答,滴答,滴答” 独孤瑱的脸色晦暗不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命令:“去将所有与本殿交好的官员全部处理干净,弄成畏罪自杀的模样!” 屋外几十道黑影很快掠了出去,想着独孤云傲那一道旨意,独孤瑱苦笑无比,这就是绝对权力,只需要一道旨意就可以将所有人的一切努力打翻! 薛敬看着孝陵鬼卫传来的密信,长舒了一口气,长达十余年的阿谀奉承生活总算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他用锋利的刀刃滑向自己的手…。 蒋国公府 蒋静儿将自己整个身子浸润在热气腾腾的牛乳之中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梅花清冽的香气在这牛乳之中也变得甜腻起来,失去了梅独有的孤傲。 蒋静儿将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在手臂上一滑,一条清晰可见的红痕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之上,让人心中心怜不已,吹弹可破不过如此。蒋静儿一向很爱惜自己的美貌,她自信两年过后,她将是风华无限的绝代佳人。这就是她的资本,在后宫之中,女人所依仗的便是美貌与那满足帝王欲望的身体,所以他从小就接受着后妃一切的教育,每一寸肌肤都必须使帝王满意,莹润光泽,爱不释手。 蒋静儿站起身来躺在躺椅上,随身的侍女便将早已调制好的香膏均匀的抹在蒋静儿的身体上,眼中划过一道嫉妒的颜色。 “浣纱!”蒋静儿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已是警告,浣纱这才收敛起心神细心地为蒋静儿抹匀香膏。 待到所有香膏抹匀了,浣纱问蒋静儿:“小姐,这牛乳…” 蒋静儿闲闲的看了一眼浣纱说:“自然是倒掉,难道你还想用不成?” 浣纱忙低下头说:“奴婢不敢!” 蒋静儿用手指将浣纱的下巴勾起来说:“记住一点,本小姐的东西就是再不要也不容别人碰!”说完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侍女立马将夜壶中的尿倒入雕刻精美的香柏木浴桶之中,顿时一股腥臊味将所有的甜美气息全部冲淡了。 蒋静儿捂住鼻子说:“将这些水送去温室好好地养花!这浴桶就拿来做柴火吧!” 侍女们连声称是,浣纱也不敢吱声,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蒋静儿看着这纷飞的鹅毛大雪发出一声喟叹:“恰当岁日纷纷落,天宝瑶花助物华。自古最先标瑞牒,有谁轻拟比杨花。真是漂亮!” 寒风瑟瑟,纷飞的大雪带着自己独有的美态与冰冷打在行人脸上,如果仔细发现,可以看出这大雪下一块块凸起是饿死冻僵的尸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如此!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着这铺天盖地的洁白背对着从刑堂回来的翟墨以及薛敬。 薛敬跪在地上朗声说:“属下苍熊拜见主上!”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转过身只是很平淡的问:“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苍熊说:“主上放心,一切妥当!” 独孤云傲转过身来看着苍熊说:“既然如此,就回归原职吧窝在山村!” 苍熊大喜说:“苍熊谢主上恩典!”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扫过这张熟悉的面容微微一笑说:“是吗?那就好好干吧!孤很期待你的表现!” 明明是很寻常的话但是苍熊的身子却不自觉地一抖,苍熊感觉这里面一定大有深意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独孤云傲背过身继续吩咐翟墨:“过了一次刑堂就不要再跪着了,去汉中休养吧!” 翟墨嗡动了一下嘴唇说:“诺!” 第二日早朝 独孤昕打开了一道密折,上面尽是血迹斑斑,独孤昕微笑地问薛政:“薛爱卿知道这是什么吗?” 薛政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已经成了暗红色的痕迹心抖了一下说:“微臣不知!” 独孤昕慢慢的说:“清玥女帝为了避免上下相蒙所以想了一个法子哪怕是再低级的官吏只要是呈上了血折子就会有专门的密报人员在第一时间呈上来。” 薛政心里咯噔了一下,只听独孤昕的语气很慢很慢地响起:“这一次呈血折子的官员出乎朕的意料级别还真是不低,竟然是正四品的知府,他的名字想来薛爱卿十分的熟悉,名字叫薛敬!” 薛——敬! 薛政当即打了一个哆嗦,独孤昕看着薛政的反应慢慢的笑着说:“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是你的堂弟吧,薛爱卿!” 独孤昕冷冰冰的扔出一本账簿说:“朕还是没有想到啊!薛爱卿的收支有这么大,俗话说天下有财,三分在世家,这句话还真是没有欺瞒朕!” 薛政看了一眼那本账簿当即傻了眼,这本账簿他明明妥善保管好了如今怎么会出现? 独孤云傲看着一脸震惊的薛政,微微弯起唇角,这算不算是因小失大呢? 独孤云傲手里依旧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懒懒的看着这一切。 只听独孤昕慢慢的说:“我朝国库最充裕的时候是八千万两白银,单单是这一本账簿就有了五千万两白银的进账,你薛家是在英宗皇帝之时发家,至今已有一百余年但是对于薛家的发家史皇室一直记得很清楚,就是按最饱和的时期来算都挣不了这么多银子,薛爱卿可以为朕解惑吗?” 薛政的脑门上大滴大滴的冷汗直流,嘴里一直磕磕巴巴:“臣,臣,臣…” 薛政终于顶不住压力跪了下来,独孤昕暗探的实力他不是没有接触过,而且这本账册货真价实,容不得他一丝狡辩,薛政知道现在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哀兵之策:“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罪该万死?说的真对!”独孤昕的眼中寒光大盛,正待下旨但是一道声音打断了独孤昕的话。 “陛下,就算薛国公有大错可是他到底是吴平关的三十万驻军的主帅,贸然下旨军心不稳,再加上虽说是贪墨孤刚刚也看了并不是一年的进账而是多年累积下来,想来薛国公的胃口还不算太大不到罪不容诛的地步!” 独孤云傲一席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独孤云傲的身上,这位摄政王一向是铁面无私,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如今怎么为这样的硕鼠说话? 这时候薛政万分庆幸自己将二十万精锐军队的军权给了独孤云傲否则刚才那险境还真是必死无疑。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如今楚国虎视眈眈多次挑衅,我朝能将不多随身武器库!” 这一席话说的合情又合理,现在的军事大权都在摄政王手里掌着,边防战事吃紧,独孤云傲想留下人才来确实是责无旁贷。 独孤云傲说:“但是薛家贪墨情节严重,不得不罚,吃了多少就给孤成倍的吐出来,三亿两白银务必在半年内凑齐!”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摄政王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三亿两白银这是国库一年收入的两倍了!这不是逼着薛政将薛家卖掉吗? 薛政听到独孤云傲的话当场就懵了,三亿两白银!这是要掏空薛家的老底啊!但是薛政也知道独孤云傲已经是放他一条生路,这要是一旦彻查起来薛家上下全部得入狱身败名裂而家产也会全部充公!独孤云傲却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可走,二十万大军换薛家上下平安也算是值了! 薛政伏在地上说:“臣谢摄政王不杀之恩!” 独孤云傲继续说:“先别忙着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此之后剥夺你主帅一职,降为偏将,除你之外薛家子弟在任者连降三级,你可服气?” 薛政说:“老臣谨遵法旨!” 独孤昕不满的瞪了一眼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恍若未觉乘着所有人谈论之际独孤云傲才轻声说:“皇兄,留着薛家有大用处!” 独孤昕这才稍稍释然。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句话形容的实在是详细,再加上独孤云傲早已扬言放出暗探,一时间京城到处是杯弓蛇影,官员们寝食难安! 您看薛家都已经砸锅卖铁了,您还不老实一点悠着一点?你再强强的过薛家吗?那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 这一次的清洗政策十分的严酷,受牵连的不仅仅是薛家,容家的人也被拉下去了不少,现在的薛家是在砸锅卖铁而容家也好不到哪去!独孤云傲没有动容家的主支但是却是将容家的分支榨了一个干净,而且还从容家的主之那儿捞上了不小的一笔。剩余的几大世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的京城人人自危,独孤昕的京畿大营这一次没有做什么保家卫国的壮义之举反而是打家劫舍越来越习惯了。 而独孤云傲的手段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谁都没有想到那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竟然会采用最为残忍的警示方法。 单是贪墨赈灾之银之事的京城官员就有一百五十八名,其中四口以上的京官就有几十人!任哪一帝王都要掂量掂量清楚这要付出的代价,但是独孤云傲不仅杀了,而且还将他们的人皮剥了下来,充上稻草用了防腐的香料将他们制作成了与真人无异的人偶,摆在了官员办公歇息的休息室之中! 手段之残忍,行事之血腥让人不寒而栗。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朝中官员才真正见识了这位年幼的摄政王其狠辣果决的行事作风,这个孩子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娇弱。 “咔擦!” 回京途中的独孤瑱将自己手中的瓷杯下意识地抓破,语气很是艰涩地说:“全部都杀了?” 小安子点了点头说:“一百五十八人无一幸免全部都杀了,财产尽数充公,妻女一律没为官奴!” 独孤瑱的脸色有了一丝狰狞问:“摄政王就不怕众人非议吗?” 小安子低下头来说:“摄政王将那些人的罪行全部公布,京城百姓人人拍手称快,只说是杀得好!” 独孤瑱晃了晃身形说:“杀得好,我的这位皇姑姑还真是会利用舆论导向!” 独孤瑱看着那一份被杀官员的名单问:“李家如今如何?” 小安子说:“贤妃娘娘传话过来说李家的根基大致上是保住了,但是财产损失了四分之三一剑平天!” 独孤瑱咬牙切齿地说:“是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唐家是彻底垮了吧!” 小安子说:“唐家之中除了云和县主所有人都打进了天牢等候发落了!” 独孤瑱说:“那安平侯呢?” 小安子难过地说:“殿下,安平侯已经是一个人偶了!” 独孤瑱死死地盯住那份名单上那白字黑字的唐天的大名,眼中露出一丝心痛,虽说唐天为人品行不佳而且资质平庸但是唐家的势力还未消散,所以拉拢唐天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没有想到自己设了一个局竟然将自己也给拉进去了。 “摄政王,独孤云傲,你很好,你很好!” 一道野兽磨碎牙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香凝宫 容婕妤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对七皇子独孤珏说:“七殿下,前朝那边有什么动静?” 独孤珏皱了皱眉头说:“朝廷之上出现的大量空缺职位都在这一个月内给补齐了,大部分都是曾经被世家打压过的寒门学子和有学之士,一时间朝堂之上形成了两派!” 容婕妤说:“那这些官员大约占了京城官员的几成?” 独孤珏说:“占了四成,而且都是很重要的位置,而各地的贪墨官员更是全部被那些人取代了!” 容婕妤的脸色白了白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地方上的势力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独孤珏点了点头说:“这一次的出手,快,准,狠,秉雷霆之势而下我们完全支持不住!” 容婕妤苦笑着说:“没想到摄政王竟是这般杀伐果断,到底还是低估了她!” 独孤珏神情依旧清冷但是却安慰容悦说:“小姨,虽说现在容家的实力有一些受损但是根基还在,而且我容家当初是第一个支持摄政王的,并且这次事情虽然牵连了容家但是牵扯并不深,所以于情于理摄政王不会下死手,你没有发现容家的情况比薛家那是好上万倍都不止吗?” 容悦点了点头复而叹了一口气说:“这倒是不错,可是七殿下,三大世家又要以蒋家为尊了!” 独孤珏的眼神划过一道狠戾说:“是啊,真是不知道蒋俊给独孤琳灌了什么迷魂汤药,让独孤琳死心塌地的要下嫁,这下倒好,有了独孤琳这张护身符,蒋家没有受损毫分!” 容悦扶着肚子气愤的说:“这件事已成事实就不要再说了,本来独孤琳是站在容家这边的却没有想到一嫁进蒋国公府就丝毫音讯都不给我们,当真是不知好歹,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容家帮她,她岂会现在还好好的在薛如意的眼皮底下活着!” 独孤珏语气有一些无奈的说:“好了,小姨,你自己说了不说可是又埋怨上了!” 容悦见独孤珏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便没有再说关于独孤琳的任何话而是将话题岔开来说:“摄政王这一次的生日宴因为雪灾一事撤销了,待到灾情稳定皇上一定会大办一场,你决定送什么礼物好了吗?” 独孤珏的眼中划过一丝兴味的目光说:“这是自然,我一定会送皇姑姑一份极称心意的大礼的!” .. ------------ 第四十五章 元宵夜宴 “咯,咯,咯,咯…。” 深远的木鱼声在佛室之中清晰的响起。 闭幕诵经的楚焱睁开眼睛说:“出来吧!” “沙沙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楚焱没有回头只是很平静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主上有令,这是密函,你自己看吧!”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 楚焱闭上眼睛淡淡的开口说:“放在那儿吧!我一定会做的…” 等了一会,楚焱感觉屋内少了一个人才慢慢地睁开眼来:“元宵到了呢…” 北周,琅琊山,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站在观月台上俯瞰着京城的一切,处处灯火通明,精致的花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车道上川流不息,宝马雕车香满路,不过如此。 “主上,山上风大,小心着凉!”拂梅将紫貂裘披在独孤云傲的身上说。 独孤云傲轻轻地说:“拂梅,你知道吗?孤对元宵节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感全都是令人厌烦的记忆。” 拂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独孤云傲说话但是独孤云傲没有说下去,只是转身便坐在了凉亭的座椅上。 是的,她真的很讨厌元宵节,襁褓之时流离民间是在元宵佳节,前世被人抛弃饱受凌辱是在元宵佳节,为独孤瑱迎娶尊妃薛灵儿,自己却被独孤珏侵占也是在元宵佳节,被独孤瑱送上独孤珏的床榻还是在元宵节。现在想来都感觉这元宵佳节都是肮脏无比的。 弄菊有一点担忧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回以一个微笑懒懒地说:“孤没事,你们都退下吧,孤想独自呆一会儿!” “诺!”四婢退居到独孤云傲身外三十步。 独孤云傲的手里虽然抱着小暖炉连周围都生起了六个火盆连凉亭都罩上了厚重的帷幔可是独孤云傲却感觉心非常的冷,冷到了极点。独孤云傲捂住自己的心脏很久不再出现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慢慢滑落打在了貂裘之上关于元宵节唯一一次美好的回忆只有一个人,独孤云傲不谈情,不说爱,只一心交付一人:“云妖!” 寒风冷冷的呜咽着,将独孤云傲的轻声呼唤砸碎消弭在世间戒中城最新章节。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独孤云傲将自己内心的疼痛与颤抖稳住,没有再说话换上自己一贯看似温和却疏离的面容站起身来说:“时辰也快到了,去赴宴吧!” 她独孤云傲既然这一次回来就不是来伤春悲秋的,虽然她与云妖之间有遗憾但是于彼此之间他们都是满足的。至少在这冰冷的世间他们彼此都褪去过自身的孤寂成为对方的唯一,他们的内心本就荒原有的只是冰冷寂寞的记忆只有最后相依的时候才开出了那内心世界最后一抹嫣红,但是这样就够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就已经是足够了。 “辘辘辘辘!” 马车在被洒扫干净的山道上慢慢地行走,独孤云傲侧躺在豪华马车的软榻上闭目养神,这座马车的车厢很大,设了一软榻,两边是书架前置一文案,除此之外还设了两处软座,火炉噼里啪啦烧得正旺,四婢规规矩矩的守在独孤云傲的身边。 “咯吱!”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独孤云傲的眼皮微微一动但是没有丝毫的睁眼的迹象。 有人敢拦下摄政王府的马车,胆子实在是不小。 “独孤云傲,你这个贱人快出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得意洋洋地响起。 “主上,是薛允!”拂梅说。 独孤云傲的眼皮依旧没有抬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王府的馨口梅花最近要开了缺一点肥料,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就照老规矩办吧!” 拂梅非常平静地说:“诺!” 独孤云傲的侍卫已经将刀刃祭出,与薛允带来的人缠斗到一起,独孤云傲闭着眼睛听着声音唇角划上一个弧度,竟然能跟她手下的冥卫暂时打成一个平手,薛家还是有一些底蕴没有挖出来啊! 私兵! 薛家这是自寻死路吗? 武将身边都有大批的士兵,但一旦进入京都,则是一兵一卒都不许带的,能用的不过是自家的护卫,这些护卫跟身经百战的士兵自然是不能比的,很多武将便私自将驻地的士兵乔装了带进京都,但这些不过是私底下的事情,绝不会放到明面上来,但是没有想到薛允这般愚蠢,竟然挑衅到了她的头上,真的以为她是一个软柿子是吗? 拂梅看了一眼精致的更漏说:“主上,时辰快要到了!” 独孤云傲眼皮依旧没有抬,没有丝毫为马车外的金石碰撞之声而担忧,只是非常平静地说:“既然如此,就就快点吧!” 拂梅连车帘都没有掀开只是用内力传音:“疾!” 薛允此时也听到了这一道传音,脸色大变,能用内力传音的无一不是内家高手,而能听懂传音也是内力不弱的人,难道这些侍卫? 拂梅那一道内力传音的语音还未落下,薛允发现这些侍卫的气息开始变化了,从起先的迎战懒散变成了嗜血的野兽,朝他们露出森然的微笑。 “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在雪夜之中响起,宛若受伤的野兽悲鸣! 薛允震惊了,他自认为自己才是嗜血无情的人没想到自己与他们比起来,就像是一只柔弱不堪的小猫不自量力的向沉睡的老虎挥舞着自己赖以生存的爪子。 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侍卫,肢体诡异的分开,明明是那么多人作战,却配合得很默契,左手,右手,左腿,右腿,躯干,大脑都被整齐的分好类叠成五堆,而脑袋则随着最后一颗头颅的飞出成为三角塔的顶端驭兽道最新章节! 那些做完这种事情的人不过是十余人而已。 “主上,都处理干净了!”拂梅说,“薛允如何处置?”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对薛家现在还不是赶尽杀绝的时候,自然是要他好好活着,被家人好好待着,婴儿一样带着!” 拂梅:“诺!” 此时的宫门外已是马车拥堵,已是皇宫外门了没有人能有特例在皇宫之中坐在马车行驶,所有的官家小姐都顶着寒风出来了,就是再好的教养嘴里都忍不住嘟哝一句。朝手里哈了一口气抱好自己的小暖炉。 “铃铛,铃铛,铃铛…。”悦耳的金铃铛之声在热闹的气氛之中清晰的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时一辆极大装饰豪华的马车朝他们驶来,它周围的侍卫不紧不慢散发着迫人的气势朝他们走来、 “这是谁家的马车…” “真的好漂亮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辆马车没有停止它前进的方向,没有官兵阻拦,就那样自然而然的驶进了宫门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天哪?这是谁啊!太嚣张了吧!”其中一位小姐忍不住嘟囔起来,本来还在疑惑的众人看到那熟悉的标志的时候,心陡然一颤。说话的那位小姐当场被自家的母亲掴了一巴掌。 “臣妇(女)拜见摄政王!” “铃铛,铃铛…。”清脆的铃铛声慢慢走远。 但是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这些娇滴滴的贵妇人和官家小姐才敢站起身来。 “摄政王?”那位被掌掴的小姐此时恨不得扯烂自己的嘴巴。 “容娇小姐,以后还是说话小心一点,祸从口出可不是说着玩的!”蒋静儿微笑着从容娇的身边走了过去时飘了一句这样的话。 容娇的脸顷刻之间变得青紫无比好像整张脸都被雪水浸泡久了一样。 紫宸殿中 独孤云傲坐在文案旁小心的观察着金釜中水的变化,独孤昕看到独孤云傲这一副模样笑了:“虽然你做事一向细心但是很少见你如此小心!”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这可是最南方所出的极品普洱,没有好水配实在是可惜了!” 独孤昕说:“朕倒是很意外,皇妹竟然会如此喜好茶道,朕记得你可是滴茶不沾啊,怎么对茶叶倒是有如此的兴趣了?” 独孤云傲见水已经一沸便将已碾碎的茶叶末倒入金釜之中笑着说:“孤虽然不喜欢喝茶但是孤喜欢烹茶不为别的只为那心情,烹茶最讲究细心与心意,烹的一杯好茶对孤来说就是莫大的满足了!” 独孤昕笑着看着那快要二沸的茶水闻着那扑鼻的清香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起来,连有一些疲倦的面容都精神了许多。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的模样问:“皇兄的毒瘾也已经解了七八分了,你的政事也该接回来了吧!” 独孤昕一听,脸立马垮了下来咳嗽了一声,连脸都苍白了许多声音带着虚浮说:“妹妹啊,不瞒你说,你看哥哥这体质实在是亏空得厉害,医圣也说了朕的身体要静养不宜太过劳累美女的贴身男秘最新章节!”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这位闲散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的身体她岂会不知道,这一点上独孤昕确实是没有说谎,于是说:“大事方面孤会处理但是小事方面你不能偷懒吧!” “咳咳咳,妹妹啊,这事关国家的事情都不是小事,都是大事,哥哥还要为了你和国家爱惜这娇弱的身子实在是不能担当如此大任!”独孤昕这一下子语气更加虚弱起来。 独孤云傲瞥了一眼刚刚二沸的水说:“那陛下认为什么事情适合你做呢?”一边说着一边将饽沫捞了出来放在较大的金碗之中眼神有一些不善。 独孤昕的咳嗽更加厉害说:“为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你多造几个娃娃出来,任你玩弄了!” 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没有好气的瞪了一眼独孤昕见金釜之中的水已然三沸便将饽沫倒入三沸的水中,略微等待一下只见茶色已然均匀,宫女便将金釜从炭火之上挪开。独孤云傲用金勺舀出茶汤放入茶碗之中然后侍女用冰水浸过的布在茶碗上绕了两圈,等了一会试了试温度适宜这才将外壁上的水擦干,递给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捧茶给独孤昕说:“尝尝看吧!” 独孤昕看到这一幕笑着说:“朕很喜欢喝热茶,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温来?” 独孤云傲说:“热茶一向是对脾胃不好的,如今的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最清楚还要孤再提醒吗?” 独孤昕苦笑不已喝了一口独孤云傲的茶汤,眼神一下子透亮透亮的,待得品完发出一声喟叹:“当真是好茶!”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更漏说:“时辰快要到了,你我二人还不出去吗?皇后大概已经到了一刻钟了!” 独孤昕皱着眉头说:“朕一向不喜欢看那些虚以委蛇你又不是不知道?”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整理好有一些褶皱的衣饰说:“全福为皇上更衣!” 独孤昕明显是不愿意的,独孤云傲转过身去说:“陛下,你要对得起朕这一自称!” 独孤昕愣了一下只好苦笑着去换衣服,待得装饰整齐了,便出来走到了独孤云傲的前面。正如独孤云傲所说的他是一位帝王就算所有的政事都已经是由独孤云傲负责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对得起朕这一字。 此时的夜宴上 薛如意明显是憔悴了许多,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连脂粉都掩饰不了她脸上的苍白。薛如意看着空空如也的原来属于独孤琮的座位,心里一揪一揪的不好受。 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希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想到自家侄女所说的情况,她就撕心裂肺的痛。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设计的否则怎么会好巧不巧就发生暴乱了呢? 薛如意的眼睛逐一扫过几位皇子,三皇子依旧是那么恭顺有礼,太子还是那样孱弱不堪,五皇子的城府没有那么深,但是她发现七皇子独孤珏的座位是空的,这个人去哪儿了? “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七皇子到…” 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大殿上的喧闹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三人的踏入戛然而止。 “臣(妇)(女)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七皇子金安!” 薛如意的眼神十分不善的看着独孤珏,二皇子失势得益最多就只有巴巴的跑去巴结这兄妹二人的七皇子了,她早就应该想到! 七皇子独孤珏看到薛如意那恨不得将自己生吃活剥的眼神好以整暇的微微一笑,这一笑容更是刺激到了薛如意[综金庸]我的海妖女神gl。薛如意只感觉心口很闷,压得她转不过气来。 独孤昕微微一笑说:“众卿免礼!”然后大步流星的来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了下来。独孤云傲与薛如意相互见了礼也坐了下来。 看着那些世家大臣惊恐的面孔微微一笑,魅色自然而然的散开,一种诡谲阴森的气息牢牢的抓住每个人的心里让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这位摄政王行事狠辣,行为更是亦正亦邪捉摸不定。这一次元宵之宴怕是过得不轻松啊!世家的所有人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元宵佳节,朕与诸位爱卿共饮此杯,愿我大周繁荣昌盛!”独孤昕高举酒盏说。 “愿我大周繁荣昌盛!”众臣站起身来高举着酒盏恭祝道。 独孤瑱顺势站起身来发现官员之中有许多生面孔,想来都是父皇挑选上来与世家作对的人,这些人以后就是他拉拢的对象。就是他这位好姑姑,一招出其不意让他的计划全盘大乱。独孤瑱的眼神堆独孤云傲的方向头上一抹怨毒的光芒,但是却撞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魅眸,独孤瑱心下一惊正准备转过头去却看到了独孤云傲嘴角上那抹诡谲的笑容。 好利的一双眼睛!好像什么事情在她的眼里都无所遁形! 独孤昕将杯中酒饮了下去看到独孤云傲还未散去的笑容问:“怎么了,这么高兴?”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起一抹绝美的弧度说:“只不过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玩偶罢了。” 独孤昕听到独孤云傲这般说也没有多问,现在军政大权都已经交由独孤云傲管理了,自己除了是她关心的哥哥之外不过是一个挡箭牌和为她生产玩偶的人而已,既然有了一个好玩的玩偶那就随便她如何折腾。 不过,能让独孤云傲觉得好玩想来一定是一个极为有趣的存在,会是谁呢?独孤昕的眼神划过一道兴奋的光芒,看样子有好戏看了。 酒过三巡,薛如意见独孤昕的心情还算不错便笑着说:“陛下,这一次雪灾,老三出了大力,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些什么?” 独孤昕笑着说:“朕一向奖惩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老三做出这么大的贡献自然是应当好好地犒劳一番!” 陶夭的心头一紧,这一次的雪灾已经成为了三皇子崭露头角的踏脚石了吗?这样人品不端的男人要向他的野心迈出第一步了吗?陶夭很想阻止,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上去,人微言轻的她,上去了什么也不能解决反而会为自己招惹上一个强敌。 独孤昕笑着说:“瑱儿如今虽已弱冠但是一向没有处理过政事,就让他到京畿大营去历练吧!至于赏?” 独孤昕看着独孤瑱的衣着颜色虽然喜庆但是十分的素净,在华衣锦服的人群中分外扎眼不禁皱了一皱眉头说:“大过节怎么穿得这么素净?” 独孤瑱跪了下来说“父皇,如今雪灾灾情已是稳定,但是还有许多人在病痛饥苦之中挣扎所以儿臣想多节省一些开支,捐济灾民,请父皇勿怪!” 独孤昕听言不禁动容,叹了一口气说:“你倒是一个懂事的!” 独孤昕转过头说:“将那件紫金貂裘拿来赐给三皇子!” 薛如意惊讶的看着独孤昕,她确实是想着让三皇子在独孤昕慢慢受重视但是没有想到独孤昕竟然会这样表态,这件紫金貂裘可是独孤昕最舍不得的宝贝了。 李贤妃心里是乐开了花但是却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自己的欣喜,内心却是一直在叫嚣着。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紫金貂裘,整个大周这样的貂裘也不过只有五件而已,一件是她的父皇独孤博的陪葬,一件是独孤昕自己穿着,一件在独孤瑜那儿,剩余的两件一件在她这儿,倒是没有想到最后一件竟然会让独孤瑱得到了最强小叔全文阅读。这一件貂裘代表的意义可不只是物以稀为贵了,独孤昕这样表态就说明一向不受重视的三皇子独孤瑱已然被独孤昕放在了心上,更代表了独孤瑱进入高级权力圈的资格。 独孤瑱面含惊讶与欣喜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对独孤昕的感激,捧着貂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完,只听独孤昕说:“瑱儿这般识大体,朕心甚慰,诸位皇儿应该好好向你们三哥学习,体察民情做一点实事,别整日只想着玩…” 几位皇子站起身来行礼说:“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薛如意见气氛越来越好,便连忙拍了拍手,一群舞姬踏着梅花花雨从天而降配着这皎洁的月色,恍若花之精灵,落尘仙子,降临人间,为气氛推出了一个高潮。 就在众人意犹未尽之时,独孤珏起身大声说:“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说!”独孤昕爽朗地说。 独孤珏来到大殿中央说:“此事事关皇姑姑!” “哦!”独孤昕有些疑惑的看着独孤珏,所有人都独孤珏这一句话提起了兴致,独孤珏到底有什么事情事关这位风头最劲的摄政王呢?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独孤珏,这家伙又想搞什么噱头? 只听独孤珏说:“儿臣知道皇姑姑回朝的第一个生日因为赈灾一事取消了,所以特意为皇姑姑献上一个礼物!” 独孤云傲笑着说:“哦?七皇子有心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没有下文,让容德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这位主子的脸色最是难猜,只希望这一次不要搞砸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所有人的好奇心被大大的勾了起来,这时一匹骏马飞驰而进,马背上站着一个身着红装的妩媚女子,她妩媚一笑,在轻点马背来了一个起舞的动作,这时所有的火烛熄灭,清冷的月光打在红衣舞姬的身上颇有遗世独立的清冷之姿,但是乐曲声渐渐的急促起来,随后一列由舞者扮演的士兵冲杀而至,女子再已无刚才欲说还休的污蔑而是挺身屹立,做按箭引弓状,表情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 这个舞蹈真实地再现了当年姽婳将军带着百余人突围三千军队的故事,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勾起,独孤珏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想要唤起自己的孺慕之情,若是她独孤云她是一个小孩子再加上有旁人提点说不准还真的能被感动,只可惜她独孤云傲不是。而独孤昕的眼睛却已经泛着怒火了,独孤云傲垂下眸子,心想这一次独孤珏可能是将马屁拍错了地方不是拍到了马蹄上而是拍错了马!真是可惜了这舞蹈的用心了。 而薛如意看着这舞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这下子独孤珏是真的触怒皇上了。待会儿看你如何收场! 独孤昕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停下来,给朕停下来!” 此时的舞者正在表演云芳弯弓摄头首的高潮,突然被独孤昕喊停了,身形一下子没有稳住便坠下马来。 独孤珏诧异的看着一脸怒火的独孤昕,只见独孤昕一脸愤怒,声音无比的低沉,让人听了都胆战心惊:“这就是你给云儿的生日礼物?独孤珏!” 见到独孤昕如此神色,独孤珏也有一些慌了说:“儿臣听闻皇姑姑颇似先皇后所以便…。” “混账东西,好好的元宵佳节竟然给朕整出这样一个幺蛾子[陆小凤]剑舞翩跹!”独孤昕此时已经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了。 独孤珏这一会子还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一个地方,只听薛如意说:“七皇子,皇上已经命令宫中不准有关于先皇与先皇后云氏时期的一切,只为了让摄政王不对自己襁褓之中父母双亡有所感伤,可是没想到你竟然犯了如此大忌!” 独孤珏连忙跪了下来说:“儿臣不知,请父皇母后降罪!” “你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要请罪了!”独孤昕冷哼了一声说。 薛如意说:“七皇子长年游学在外,容婕妤又是新晋妃嫔,难免宫中事物不知情的很多,所谓不知者不罪,陛下还是算了吧!” 薛如意不劝还好,这一劝就让独孤昕更加火大了,什么不知者不罪,这件事情是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容婕妤不知道,死去的容氏总是一清二楚吧!这独孤珏分明是挑战他的底线! “这舞曲跳的倒是不错,将胡旋舞与破阵舞巧妙地结合起来了,七皇子有心了!”一句听不出任何息怒的话语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发出的声源上。 此时的烛火已经全部点燃,只见独孤云傲笑着说:“皇兄只不过是怕孤年幼承受不了而已,但是…” 独孤云傲将头转向独孤昕说:“父皇,母后为我大周鞠躬尽瘁戎马一生的故事怎能禁止,日后史书工笔该如何记录?父皇母后,功盖于世这种功绩不能轻易抹杀,否则就是我们这做儿女的大不孝了!” 独孤昕心疼的看了一眼独孤云傲说:“云儿…”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此事因孤而起,要罚就罚孤吧!” 独孤昕长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独孤珏连声说:“儿臣谢父皇不罪之恩,谢皇姑姑!”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独孤珏,眼里闪过一道冷芒,独孤珏还真是将她算进去了,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一向很少开口的摄政王竟然为了七皇子求情,这在他们眼里无疑是一中信号,而独孤珏前去摄政王府拜访也有了很好的借口。独孤珏,你还真是给了孤一份好大的大礼! 晚宴过后 独孤云傲很快回到了摄政王府,在四婢的服侍下洗漱完毕,闭目休息起来。 满月慢慢爬上中天,一道陌生的白影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突兀 突兀的立在围剿他的众人之中! ------题外话------ 男主出来了,小妖激动死了,我最爱的男主啊! 小妖这一次没有修改就传上来了,亲们将就一下,明日就修好!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四十六章 噬血之蝶 “啧啧啧,摄政王府还真是戒备森严,你们这些人比外面那一帮要强上不止十倍!”男子的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 慧远听言心中一沉,难道这个男人是从摄政王府一路打过去的?这怎么可能?他的衣服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沾上。 “呵呵呵呵,不要这么紧张吗!有的时候你们太过严肃认真就不好玩了!”男子笑着说,随着他每一个字话音的落下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一只鲜艳如血的蝴蝶。 若是在平时,所有人都会认为这蝴蝶美丽无比,但是现在看到这些巨大的蝴蝶,长长的触角,非常明显的口器,翼展很大,一只蝴蝶大约有脸盆大笑。 一个冥卫挥剑砍去,那蝴蝶不避不闪,就让他劈砍,变成一团血雾,所有人的动作没有动,紧张的看着这团血雾,直觉告诉他们这一团血雾不简单,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一团血雾分裂成两只比原来还大的两只血蝶。 所有人都沉下了脸,慧远凝声说:“大家小心,这是幻象!” “呵呵呵呵,幻术吗?”男子低低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幽凉的响起,他的声音很好听,宛若绿绮古琴扫过,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心头不由一荡。 “出战!”慧远一声令下,冥卫全部扑向那名男子,蛊虫也跟不要心思培养的一股脑的全部丢了出去,但是全被一阵血光给打了回来。 男子坐在一团红光之上,修长白皙的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因为他是披着头发谁都看不清他的面容,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面上是什么表情。 血光诡谲的游动,带着一种孤独的悲怆,男子的白衣轻轻的浮动,本是圣衣若雪的白衣如今却是给人一种白骨森森的错觉。 “啧啧,倒是有趣,下四部就有如此力量,真好奇上三部是怎样的存在!”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惊喜。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感觉有一些体力不济,有的人已经倒了下来,这时一只血蝶扑上去,锋利的口器直接就扎进倒下的人的大动脉贪婪的吸食着鲜血! “妖物!”慧远大怒,金刚佛珠弹射出去,将血蝶射出一个大洞,但是血蝶只是身形微晃,身上的大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啧啧啧,都已经倒下了这么多,还不出来吗?”男子轻笑着侧躺在血光上看着歪七竖八躺在雪地上的人,有一些不耐烦的说诱婚缠绵,疼上娇妻。 “你想对我主上做什么?”慧远的身形有一些虚浮但是还是强自撑着说。 “都成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惦记着你家主上还真是忠心耿耿!”男子轻笑着说。 宛若红云的血蝶凶狠的扑向所有人。 慧远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稳住自己因为脱力而颤抖的手,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想来主上已经走远了。慧远的眼睛闪过一道凶芒。 可是就在红光快要笼罩他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凶狠的红蝶忽然间不动了,接着一声声爆裂的声音起此彼伏的响起,一团团血雾在他的面前爆裂开来,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大院,所有洁白的雪都被血雾笼罩化为一边赤红的血色,独独红光上的那个人没有丝毫沾染,白衣依旧洁白胜雪,恍若他是天地间最后一抹圣洁的存在。 慧远惊异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见他的周围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那一根根晶莹的傀儡丝在月光下形成了一段极为炫灿的银色匹练。 “主上!”慧远惊讶的唤道。 只见一抹玄色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这血色的世界里,一身墨色恍若黑暗的主宰。 “这就是你给孤的见面礼?还是想展现你的能力?”独孤云傲清冷稚嫩的声音在清冷的月夜之中响起。 “呵呵呵呵呵!”好听的声音在夜空之中响起。 “冰封万里!”男子的声音慵懒的响起,铺天盖地的冰刀兜头朝独孤云傲的砸去,慧远急忙闪避,只见原来他站的地方此时已经被冰块给冰封住了。 “瘴气这么厉害吗?”兰萧此时面色已经十分凝重了。一团金光从他的广袖飞出,低沉的梵音嗡嗡作响,直朝白衣男子的天灵盖袭来。 “呵呵,不自量力!”男子发出一声嗤笑声,手轻轻一挥一道血光直接就让那一团金光顷刻之间四分五裂。 “噗!”兰萧当即喷出一口血水。 般若金心碎了!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轻盈的躲过冰刀子。 “巫门秘术,你是孤见过最厉害的了!”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 “是吗,多谢摄政王赞赏!”白衣男子发出愉快的声音,冰刀子的来势更加的凶猛,独孤云傲周围仿佛有什么东西似的将所有的冰刀子全部砸碎,但是那些冰块却将独孤云傲保护众人的傀儡丝凝结成块,形成了一片冰地! “化气为盾,果然高手!就是练武奇才花上一甲子的时间也做不到这一地步!”白衣的男子的眼睛划过一道明亮的光芒。 “把孤的傀儡丝都冻上了!你也算是不赖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傀儡丝孤可是费了极大的心思才得到的!”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烦躁。 “啧啧啧,原来摄政王这么惜财,可是我可是穷人一个啊!”白衣男子笑着说。 “哦?孤一向是极为公平的,既然无钱就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作为赔偿吧!”独孤云傲非常平静地说。 “这样啊!”男子声音似乎有一点动心了,然后将白衣的衣口拉开露出极为健美的胸线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芒,与此同时被黑发挡着的面容也被那支美丽的手撩了开来,露出一张魅色天成的面容,大大的丹凤眼,鼻若悬梁口若朱丹,雌雄难辨,当真是一副极好的相貌再配上那精致的凤尾妆更是妖魅人间金品梅:少女鉴宝师。若不是那高高隆起的喉结,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妖媚的绝代佳人。 只听那个男人好听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要不然,钱债肉偿!” “咳咳咳!”本就气息不定的兰萧再一次被这个男人说的话一下子没喘过气来咳嗽出了一口老血。 “禽兽!”兰萧哆嗦着手指指着那白衣男子说。 独孤云傲垂下蝶翼一般的长睫毛轻笑出声说:“不好意思,孤是佛教徒,初一十五只吃素!” ……。 “主上,您牛了!”慧远在心里默默的说。 “呵呵呵呵,有趣,有趣!”男子轻笑出声说,“摄政王是不要在下赔偿的吗?” “你整个人都是孤的,你再怎么赔偿不还是孤的东西!”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你整个人都是孤的! 这一句话像炸雷一样在所有人的脑海里轮番爆炸了几番,这是怎么回事?主子您才九岁啊!不要这么重口吧! “呵呵呵,主上不要这么快就揭穿吗,这样多没有意思!”男子笑着说。声音像是拂过琴弦一般悦耳的响起。 “若是要有意思的话,孤损失就不是这些傀儡丝了!”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清冷的说。 “哎,主上,这不过是您很早以前就不用的傀儡丝了好不好!”男子的眼里露出一层水光好不招人心疼,但是眼里的戏谑是轻而易见的。 看着两人十分熟稔的对话,所有人都在云里雾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时候,男子踩着红光铸成的阶梯跪在冰地上说:“属下云夭拜见主上!” 独孤云傲淡淡的扫过众人一眼简短地说:“云族新任二祭司云夭!” “主上,他就是新上任的二祭司?”慧远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那妖媚入骨的男子。 “嗤!”云夭发出一声轻笑声说,“主上,你看他们还不相信呢!”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云夭,换谁都不愿相信,在他们心中庄重自持的祭司大人们,会有一个是你这样的。” 云夭懒散的一笑说:“主上,是要我改变本性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孤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说完没有留下任何吩咐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改变这个男人的本性,真是笑话,虽然独孤云傲只与这个男人见过一次面但是却深知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狂傲不羁,从未将世俗放在眼里,岂会将世人的评价放在心中。她的脑子里闪过云夭的脸皱紧了眉头总感觉自己与他相互熟悉一样,这样的异样真是让她感到不安。难道是因为这个名字?云夭,云妖,音同字不同而已何必多想!独孤云傲自嘲一笑,便将这种不安压在了心里。 云夭笑眯眯地说:“好了,我住在哪里?” “咳咳咳,二祭司,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兰萧从雪地上爬起身来说。 “过分,本座从来不觉得本座要求一个住所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云夭的笑容亦在但是声音已经没有在独孤云傲面前的轻佻与戏谑,反而是淡淡的,就像是陳述事实一样并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逍遥岛主。 这一刻,爬起身的众人才感觉眼前这个沐浴在月光下白衣胜雪的男人才真的是那站在祭坛前发布神谕的祭司。 “老衲是说祭司大人出手伤了我们的事情!”兰萧又咳嗽了一声,几颗血豆子从他的喉咙之中蹦了出来,落在粉色的雪上显得是那样的醒目。 “伤你们,不过是用血蝶将你们体内那些淤血毒素清出来而已,如果真的伤了你们主上会放过我吗?那样的霸道的女子!”云夭嗤笑了一声,身形飘逸优雅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孤早就说过,你们的性命只能由孤来掌控,只有孤能裁决你们的生死,没有人还有这个资格。 独孤云傲当时在他们面前说过的话言犹在耳,慧远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开心的弧度,是啊,刚才倒是因为着急忘了主上的为人了。 碧玉铺砖,香檀木桌,雕梁画栋,血暖玉床,就是千金一尺的鲛绡也只是最寻常的存在。 无论哪一处的陈设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是都是被主人随意的摆放。 “主上还真是会享受!”云夭笑着抿了一口香茗说。 “云夭,你倒是胆大竟然能制服孤身边的一十六名最精锐的冥卫!”独孤云傲的墨发简单一束任其扑撒翻着书本嘴里不咸不淡的说。 “呵呵呵,主上,可是是您的身边人先对我动手!”云夭颇有一些无辜地说,“而且你还不给我准备房间我就只能在您这儿暖和暖和了!” “你!”九幽终于忍不住了,身形暴涨话音还未落下,就一抹雪光横在了云夭优美的脖颈上,而他自己亦是被云夭捏住了左手的命门,一招之间两人竟然是打成了平手。 “火照之路留下来的人吗?倒还真是厉害,只可惜还未到家!”云夭丝毫不惧脖颈上那泛着寒意的剑芒优雅的说。 “九幽,云夭!”独孤云傲的声音略微开始危险起来。 两人一听连忙松手。 “虽说孤的王府都是心腹,但是也难以保证有奸细混进来,云夭你做事太不考虑周全了!”独孤云傲放下书本没有对云夭刚才所做之事进行指责反而是对先前之事进行了批评。 “主上放心,那些奸细可是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云夭笑着说。 “今日之事,孤也不再追究了!将他们所中的梦魇解开吧!”独孤云傲合上摊开的书本说。 “诺!” “九幽,将他们丢到火照之路第三重再造一下!”独孤云傲吩咐说。 九幽一听下意识抖了一下身体,显然他对独孤云傲所说的地方也是害怕的,但是他还是沉声说:“诺!” “明日安排八骏守护,四艺作为孤身边的宫女!”独孤云傲吩咐说。 “诺!” “今日事了,都下去吧!”独孤云傲说完就将帷幔放了下来,九幽瞪了一眼云夭,很快和其他几道黑影将被云夭解了梦魇的十六人带走。 云夭懒懒洋洋冲九幽送了一个怎么看怎么欠扁的微笑,然后风情万种的扭动扭动了腰肢,朝独孤云傲床榻旁的软榻走去,嗅了嗅软榻上独孤云傲独有的幽香,嘴角上露出一道绝美的笑容。 .. ------------ 第四十七章 坐等风起 “主上调教女神最新章节!” 独孤云傲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版的妖孽面容,独孤云傲眼中寒光一闪,一个耳光当即就扇了过去。 “啪!” 独孤云傲的小手掌印就清晰的映在了云夭的脸上。 “主上!”云夭的眼中露出泫然欲泣的泪光。 独孤云傲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说:“昨日睡在孤的软榻可是舒服!” “主上,这明明是你的不是吗,昨日你根本就没有安排我睡哪儿,我不就只能睡那小小的软榻了嘛!”云夭眼中的水光就快要滴下来了说。 独孤云傲的眼中没有情绪,但是四艺的眼角抽搐起来,小小的软榻?有没有搞错,主上的软榻可是宽一丈二长一丈五,睡下三个人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独孤云傲说:“二祭司,你不觉得你离孤太近了吗?” “很近吗?”云夭又贴近几分,似笑非笑的问。 独孤云傲微微蹙了蹙眉头,云夭呼出来的热气让她十分的不爽,四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主上与云夭的距离就只剩下三分了,再贴近二分主上的嘴唇就要与云二祭司的嘴唇挨上了。 独孤云傲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淡淡的说:“你认为怎样才算是不近呢?” 云夭又往下贴近了一分正准备开口,嘴里传来一声闷哼声,倒在床下。 四艺这才露出笑容,这才是主上嘛!怎么可能会有离主上那么近却不受惩罚的人存在嘛?就是他们这一些贴身伺候的人也不过是为主上穿戴衣物而已,要知道主上连沐浴是都有一件绸袍呢!可见主上是多么不喜欢人触碰。 独孤云傲看着云夭痛苦皱着一团的五官,懒懒的起身,一头墨发扑散带着慵懒与肆意,伸出白皙的中指勾起云夭的下巴懒懒的勾唇:“果然是美人连痛苦的表情都是这么漂亮!” “谢,谢主上夸奖!”云夭的唇瓣哆嗦几下,终于压抑着痛苦说。 “巫门秘术修炼到第七重,以你的年纪也算是鬼才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可惜不懂得趋吉避凶!” “趋吉避凶?”云夭低低一笑,“主上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祥的存在吗?”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懒懒地说:“至少孤认为没有人愿意与魔做交易,除了你们这些魔的仆人!” 云夭浅笑着说:“主上,都已经说了,我们是魔的仆人只懂得趋凶避吉!”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懒懒的吩咐说:“将软榻挪去给云夭,他的住所,在雪封阁!侍画你带他去!” 四艺之一的侍画说:“诺,主上!” 独孤云傲说:“弄书,抚琴为孤更衣!” 二婢连忙站起身来示意二等婢女将衣物端上来,余下一婢思棋则已经端好洗漱用具等待独孤云傲。 “二祭司,请吧!”侍画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云夭的脸色依旧苍白,站起身来说:“有劳了!” 摄政王府的面积其实比皇宫还要大但是没有人敢称它逾矩,只因为独孤昕这一点做的很巧妙只是声称将皇家新建的别院赐给摄政王作为王府。 而却苦了云夭,云夭跟随着侍画七绕八绕终于到了独孤云傲所说的雪封阁末世神座。 云夭见到雪封阁一下子将脸给拉下来了,不是因为这座雪封阁不漂亮,相反这个雪封阁很是精致,凌峰而建,汉白玉雕砌,恍若冰雪所建的巍峨轩宇,但是却带着冷清与萧索,有的只是冰冷与漠然。没有一丝人情与红尘的气息就像是云霄之上的天宫。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里离独孤云傲所居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远,就是用轻功也要一刻钟! “二祭司,可是不满意?”侍画询问着,脸上仅是客气的微笑。 云夭的笑容慢慢展开看上去是那么自然说:“不,非常满意,替本座谢过主上的赏赐!” “奴婢自会告知主上,您的随从以及伺候的人已经在这里候着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就与这里的管事嬷嬷青嬷嬷说,摄政王要早朝了,奴婢先告退了!”侍画朝云夭行了一个礼后就走! 一切都是疏离而冷淡,但是云夭也知道这是对他的不满,昨日虽然是对他们好可是多少还是打伤了一些人,毕竟是那些人的同伴岂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云夭的脸上自然而然的笑容在侍画走后消失了,他的侍从云汉笑着跑过来说:“主子,您来了,这里的设施还真是不差耶!” 正说着来到云夭的面前,云夭却面色苍白的扶住了他喷了一口污血。然后软软的倒在了他的小侍身上。 他的眼中划过一道无奈却欣慰的笑意,真是够狠啊!比原来还要有味道!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揉了揉自己有些泛酸的脖子,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今日早朝之事还真是令她不爽,竟然要求给独孤琳那个蠢货重新封号,当真是活腻了不成,公主再次封号必须是于国有大贡献者,独孤琳一个被爱冲昏了头的蠢女人,成为令独孤一族蒙羞的罪人还好意思重新封号?最近蒋涛的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 三个时辰前 将一切事情部署好后,蒋涛突然站出列说:“陛下,老臣有一不情之请!” 独孤昕微微一笑说:“爱卿请讲!” 蒋涛朗声说到:“陛下,老臣的孙媳,您的女儿琳月公主最近忧思不定,老臣听内子提起是因为思念元后所致,所以老臣体念孙媳所怀曾孙辛苦,想着为公主请一份尊荣!” 周朝公主等级虽然都是一品但是却还是有尊卑的区别,分别正一品公主以古时国名封号采邑为一郡,从一品公主以美名封号采邑为三县,庶一品公主以县名封号采邑一县,像独孤珣,独孤琳虽是嫡出公主但是因为于国没有丝毫贡献所以只是从一品封号,而独孤珣的安国公主就是因为她和亲才封号的。而除了一品公主之外还有一个最为尊荣的封号,封号昭元,昭元这是清玥女帝一统天下时的国号,历朝历代没有哪位公主有这般至高无上的尊荣,但是这一份尊荣就被独孤博毫不吝惜的给了当时还在襁褓之中的独孤云傲,可见独孤博的重视。 独孤昕凝声问:“不知道爱卿希望朕给琳月怎样的尊荣?” 蒋涛说:“臣愿用先帝所赐丹书铁券请陛下赐予琳月公主正一品封号!封邑北岸郡。” 独孤云傲的眼皮微微一抬眼睛泛过一道冷漠的厉芒,蒋涛抛出了好大的诱惑。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想探明独孤琳在独孤昕心中的地位还是想借此打消独孤昕对蒋家的疑虑?至于北岸郡,蒋涛还真是会打算盘,北岸郡地理位置极好而且是她的封邑奉天九郡的旁边,蒋家自己还有一些私兵没有动用,只要借着独孤琳的名义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派去假装成侍卫的私兵,不仅可以练兵还可以窥伺她的大本营。 “爱卿倒是疼爱孙辈,倒是令朕这个做父亲的自愧不如豪门婚色:娇妻撩人最新章节!”独孤昕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让所有人的心里都一阵失望。这皇上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皇上日理万机,有所疏忽自是有的,皇上既然将女儿交付给我蒋家,蒋家自是不会亏待了公主殿下,这是臣应该做的!”蒋涛非常平淡的接过话说。 “咳咳咳咳!”独孤瑜一阵咳嗽声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打散了,将注意力转到了独孤瑜的身上。 “太子殿下是否有恙?”蒋涛关心的问。 咳嗽了一阵独孤瑜终于缓过劲说:“本宫无事!蒋国公客气!” 蒋涛刚欲再说些什么,独孤瑜却打断了他的谈话说:“蒋国公,本宫的皇姐如何?” “瑜儿,这是太极殿,议朝政的地方不是谈家事的地方!”独孤昕不满的开口但是任谁都听出了皇上话语中那一丝宠溺。 独孤瑜咳嗽了一下说:“儿臣知错!” 独孤昕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独孤瑜打断了,只听独孤瑜说:“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独孤昕倒是没有因为独孤瑜打断他的话而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和颜悦色的说:“瑜儿有何事禀告?” 独孤瑜说:“父皇,儿臣只是有事想问蒋大人!” 蒋涛和颜悦色的说:“太子请讲!” “再次封号的事情是您的主意还是皇姐的主意?”独孤瑜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是一阵见血的问。 这一问可就是大有不同,若是独孤琳的主意,就有人会说是独孤琳自视甚高,如果是蒋涛的主意,远的不说就是自作主张这一条都会让人有所误会? 蒋涛说:“这是内子与老臣商量的结果!” 独孤瑜咳嗽了几声后说:“真是不知道南安郡主如此疼爱孙媳,但是作为独孤皇族的老人,南安郡主应该知晓正一品公主封号必须是于国有功的公主殿下才能得到的,不知道皇姐对于皇家有何贡献能得到这一封号!” 蒋涛微微一笑说:“琳月公主虽是没有但是老夫已经承诺用丹书铁券换取,难道还是不行吗?” 独孤瑜的声音继续虚弱的响起:“蒋国公,丹书铁券是功臣世代享受优遇或免罪的凭证。是蒋国公用三代人浴血沙场换来的,这是对于蒋国公多年辛劳的奖励,如何为求一个公主封号而收回?知道的,是您体恤孙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独孤皇室所出公主刁蛮任性不懂规矩呢!” 这一句话已经直指蒋国公居心叵测败坏皇室名声了,蒋涛这已成了精的老狐狸岂会听不出来独孤瑜的意有所指。但是蒋涛却只是微微一笑说:“琳月公主美名遍天下谁都知道琳月公主知书达理是女子典范何来刁蛮任性一说,琳月公主是殿下的长姐,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这般阻扰公主再封号一事!” 独孤瑜说:“蒋国公,本宫不过是体恤功臣而已,虽然本宫与皇姐的感情甚笃但是私情是私情,公事是公事,不能混淆一谈,再者更不能因为她一人不顾祖宗的规矩!” 蒋涛说:“规矩不都是人定吗?只不过是一个公主封号再封邑一事何必如此坚持,再者没有功绩越级封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蒋涛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是他的平淡让在场的所有人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蒋涛竟然如此大胆竟然直接就对上摄政王爷了,这是不要命了吗? 独孤云傲的嘴唇画起了一道森然的弧度,蒋涛是真的不知所谓还是铁了心的要将独孤琳那个蠢货的封号提上去?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蒋国公真不知道您这句话从何而来?我朝自天武女帝开朝以来封号正一品公主封号的公主殿下有三十余位不是当朝摄政王就是军功卓绝的将军,琳月公主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品行美好但是还不到赐予正一品封号的份上吧,琳月公主是有军功还是有军功?”一位言官毫不留情地说极品嚣张,女王来袭。 蒋涛说:“那摄政王爷的封号不也是寸功未立得来的吗?” 天啊! 所有人都吃惊瞪大眼睛,这蒋涛疯了竟然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了! 独孤昕的眼中的笑意也渐渐的散去了,换上了冰冷的寒意,独孤昕缓缓开口说:“蒋国公是说父皇不记法制喽?”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蒋涛的声音依旧温和地说,“而且摄政王一向宽容大度想来也不会怪微臣的实话实说吧!” “蒋涛,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谁给你这样以上犯下的权力的?”独孤昕的眼中的寒意都快凝成块了。 “呵呵呵呵,孤倒是欣赏蒋国公这等直来直往的性子,果真是爽快!”独孤云傲的声音轻笑着说了出来,但是却让人倍感压力。 独孤昕的怒火却是蹭蹭的往上涨,这个蒋国公还真是以为他们兄妹二人是软柿子吗?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给独孤昕发火的机会,在她看来蒋涛能交上丹书铁券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他做的事情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头苍蝇,只听独孤云傲慢慢说:“只不过孤没有想到蒋国公竟然会对我独孤皇族的宗法如此熟悉,真是一个全才!” 这一句话比独孤瑜委婉的指责蒋国公居心叵测还要伤人,这已经是在挑衅皇族了。 蒋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听独孤云傲说:“宗正寺卿何在?” 宗正寺卿独孤韧走了出来说:“微臣在!” 独孤韧,是独孤皇族的旁支,说来独孤皇族的人真是少得可怜因为七王之乱损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皇室一支就她和独孤昕两人支撑,余下的三支旁支一支较为亲近的只剩下独孤安一个人,另外两支情况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两支加起来也就是只有十余人而且都是才能平庸者只能作为闲散宗室在宗正寺呆着了,独孤韧倒还算是一个人才,但是为人刻板只能作为宗正寺卿好好地保护着了。 独孤云傲说:“作为宗正寺卿,爱卿对我皇族公主封号制度最为熟知,为蒋大人好好讲解一番!” “诺!” 独孤韧刚毅刻板的面容转向蒋涛说:“蒋大人,众人皆知皇室公主封号分为正一品,从一品,庶一品,从一品封号为嫡出公主所有,亦或者是像是妃嫔所出带有龙凤呈祥祥瑞的公主才有,如本朝在景荣公主未和亲前从一品公主有三位,这是人众皆知但是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便是云氏嫡女与皇族所生的女儿,他们的封号必须是以女帝封号,据记载,我朝自开国以来这类公主只有两位,一位是圣光女帝以开国广武女帝的国号为封号,还有一位便是我朝当朝摄政王昭元长公主,所以先皇并没有作出逾矩之事!” 蒋涛听到独孤韧所说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强声说:“但是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人熟知?” 独孤韧说:“云氏嫡女出身高贵,一生只会下嫁,绝对不会是求娶,因此历史上只有三位云氏嫡女下嫁于帝皇,一位是圣光女帝的生母文顺贤德皇后,一位是圣上之母淑娴皇后,还有一位便是摄政王之母元德皇后,所以这种事情没有人熟知也是正常!” 蒋涛这一下子的脸是彻底黑了,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一茬,独孤云傲的封号如此尊贵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而且圣光女帝的本纪上更是没有提及? 蒋涛咬牙强辩说:“但是据史官记载圣光帝的本纪上没有此类说明啊盗运成圣全文阅读!” 独孤韧的声音依旧一板一眼的响起:“圣光帝的本纪上之所以没有说明是因为,圣光女帝出生之后虽有封号但是却是被刻意忽略了,只因为圣光女帝在是皇室公主的同时还是云氏嫡女位同皇后所以并没有过多记住她的另一重身份,但是皇室的玉牒上还是精确地记载了的,若是蒋国公不信您大可请皇上证明!” 蒋涛的嘴唇哆嗦一下终于跪了下来说:“微臣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降罪?”独孤昕冷嗤了一声说,“不必了,蒋国公,你的手里还捏着先帝爷赐予的丹书铁劵呢!” 蒋涛当时便是汗如雨下不敢再开口但是独孤云傲似乎还是有意放过他一样说:“皇兄,蒋国公不过是想着曾孙好好地于情紧急冲昏了头脑倒是可以原谅的!” 独孤昕的鼻子哼出一声冷笑但是脸上却是好看了许多,所有人再一次认知到了摄政王就是皇上心中的宝贝疙瘩,谁冲上乱吠一通都是灭顶之灾。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了一弯说:“蒋大人之所以这么熟知我皇族宗制想来是南安郡主所告知的吧,只可惜南安郡主到底是出生偏远旁支的内宅妇人对于宗制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让你造成了误解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蒋国公,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蒋涛跪在地上说:“微臣不知请摄政王赐教!” 独孤云傲说:“盲目轻信,不做调查何以能够率兵出征!” 独孤云傲抛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只听独孤云傲说:“窥一斑而知全豹,蒋大人,如此只听只言片语就乱下结论,如此鲁莽,如何能作为一军主帅!” 独孤云傲一句话就将蒋涛以后主帅出征的机会全部给掐没了,独孤瑱的手上的青筋暴起,如今楚国频频来犯边界他正想推荐蒋涛主帅,毕竟薛政已经被剥夺了主帅之职,如今三军无帅正是蒋家复兴的好机会,但是摄政王当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一下子将蒋家的希望全部给弄没了,不能领兵的将帅之家要之何用? 独孤云傲,你够狠! 蒋涛正欲反驳但是独孤云傲又是恰到好处的截断了他的话,只听独孤云傲说:“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孤还有一疑问为何蒋国公认为为琳月公主再次封号可以令琳月公主重新展颜,众人皆知琳月公主是洁身自好不谈名利的孤高之人,难道嫁人之后就转性了不成!” 蒋涛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什么事情都被独孤云傲这个毛丫头牵着鼻子走,当真是憋屈得慌。 但是众人没有想到独孤云傲会话头一转,只听她说:“不过念在蒋国公劳苦功高的这一份上,孤和皇兄倒是可以考虑蒋大人的意见!” 话音刚落,一个言官就冲出来说:“王爷,不可,这般有违祖制啊!” 独孤云傲说:“狄爱卿的话,孤会记住的,除此之外诸位还有何事要奏?” 独孤昕咳嗽了一声说:“若是无事,就退朝了!” 众人没有反应,拂袖就走了,独孤云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蒋涛,露出一个诡谲森然的微笑,蒋涛看到这一笑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不止一次从这张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但是现在这种笑容比当时的还要恐怖还要令人害怕!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与独孤昕刚刚吃完午膳。 独孤昕问:“蒋涛那件事情你是如何看的?” 独孤云傲说:“其实答应了也是无妨,但是却需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所有人都知道隐士高人系统全文阅读!” 独孤昕有一些疑惑了说:“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轻轻的说:“哥哥,作为一位父亲还没有公主的夫家疼爱公主,连一个小小的封号都需要公主的夫家拿最宝贵的丹书铁劵来换,别人会如何看你,天下人又会如何看你?” 独孤昕的嘴角狰狞的抽了一抽说:“还真是小瞧蒋涛这一老狐狸!” 独孤云傲摊开圣旨的卷轴一边提笔一边说:“是啊,谁能想到他会抛出这样的大的诱饵呢,对于任何一个想要除掉狼子野心又不敢轻易动手的帝皇,这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独孤昕问:“那你该如何办?”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舆论可以救人,亦可以害人,当时蒋俊与琳月不是被人传为一段佳话吗,那就继续传啊,就让蒋家成为尊敬皇家的第一世家,对于一位公主如此疼宠,用全家保命的丹书铁劵换公主殿下的一身虚荣,并且将独孤皇族的宗制除了云氏嫡女所出嫡女的制度之外的制度同时宣传出去。” 独孤昕有一些犹豫地问:“可是这不是将琳月的名声败坏了吗,她到底是皇室之人!”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从独孤琳逼婚开始她还有名声吗?” 独孤昕仔细一想说:“说的倒是如此,但是蒋涛抛出的条件我们应该如何答应!” 独孤云傲一边写着一边说:“七分实三分虚,他们的面子全了,我们的面子也全了!” 话音刚落,独孤云傲的笔也放了下来,吹了吹圣旨上未干的墨迹递给独孤昕说:“皇兄你看!” 独孤昕摊开圣旨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女于易象。皇女琳月公主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及尊其为秦国公主,封邑罗平郡,以享荣华! 独孤云傲很快又写成了另一道圣旨,独孤昕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一边只见独孤云傲已经写好上面写道:蒋国公蒋涛,劳苦功高,尊敬皇室,朕甚感快慰,应尔之所求,收丹书铁劵,令赐黄金千两,嘉尔之行! “哈哈哈哈,绝了,云儿,真是绝了!”独孤昕大笑着说,“这样还真是一点刺都挑不出来了!” 独孤云傲将圣旨上未干的墨迹吹了吹说:“好了,就等三天,三天之后这两道圣旨就应该到了蒋国公的手里了,孤还真是很好奇他的表情!” “是啊,朕也是很期待呢,这只老狐狸做一个赔本的买卖还不清楚会是如何表情?”独孤昕的嘴角止不住上扬的说。 这是未关好的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独孤昕皱紧了眉头,侍画连忙唤道:“快将窗户关起来!” 思棋歉意的说:“奴婢该死,没有关紧窗户!” 独孤昕对于属下人一向是宽和的所以没有在意只是轻轻地问:“这是东风么?” 思棋说:“回陛下,是的!” 独孤云傲弯起唇角看着窗外喃喃自语说:“是吗,东风马上就要起了呢!” ------题外话------ 小妖食言了,对不起,亲们小妖一定会补回来的,相信小妖啊! ------------ 第四十八章 太子有难 蒋涛沉着脸坐在书房之中,蒋俊没有丝毫被这低气压所震慑住,只是心安理得喝着茶。 蒋涛看着自家孙子这一副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说:“现在所有人都将我们蒋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现在该怎么办,这不是逼着我们交出丹书铁劵吗?你知道丹书铁劵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么?” 蒋俊用茶盖撇了撇茶碗中的茶叶末吹了一口热气说:“爷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是我们有丹书铁劵,皇上不承认一样是翻脸不认人的!” 蒋涛皱着眉头说:“话虽是如此,但是作为帝王他们多少要注意一些不是吗?” 蒋俊嗤笑了一声,注意?她云清婉就从来不注意名声,当时百官劝阻不屠戮世家,结果呢?云清婉连日挖了一个万人坑直接就将北周所有世家的人全部给活埋。 手段之残忍就是号称嗜血如命的薛允都无法比得上。 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将蒋家给毁了的话,她才不会顾及这些丹书铁劵,现在动向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独孤云傲除了赈灾之事插了手之后,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丝毫动静,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蒋俊沉吟了一下突然问了蒋涛一个让蒋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只听他说:“爷爷,先皇是一个怎样的人?” 蒋涛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一问题?” 三天之后 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两道圣旨出现在了蒋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史上最牛召唤最新章节。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女于易象。皇女琳月公主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及尊其为秦国公主,封邑罗平郡,以享荣华! 独孤琳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秦国公主,父皇竟然拿一个前朝的国号作为她的封号! 全福高举着圣旨,声音尖细地问:“秦国公主接旨吧!” 独孤琳哆嗦了一下唇说:“儿臣,谢父皇隆恩!” 蒋涛当时就气得噎了一下,罗平郡?虽说富庶但是无险可守,并且接近的是七皇子的封邑,独孤昕倒是安的是什么心? 但是全福却又拿起一道圣旨说:“蒋大人,还有您的一道圣旨!” 蒋涛一个机灵说:“老臣接旨!” 全福的嘴角弯起一道戏谑的光芒,蒋涛还真是愚蠢跟摄政王还有皇上斗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全福摊开了圣旨说:“蒋国公蒋涛,劳苦功高,尊敬皇室,朕甚感快慰,应尔之所求,收丹书铁劵,另赐黄金千两,嘉尔之行!” 蒋涛一听是差点就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卑鄙!独孤昕还真是会玩啊!给了独孤琳公主封号,给了封邑,但是待遇却是千差万别,独孤昕还真是会精打细算! “蒋国公,皇上这一次可是给足了您的面子啊,快点谢恩吧!”全福说。 蒋涛将自己的一口老血咽了下去说:“老臣谢陛下隆恩!” 全福将圣旨递给蒋涛说:“好了蒋国公将丹书铁劵给咱家吧!” 蒋涛咬牙切齿的说:“请公公随我到祠堂一行!” 全福点了点头便带着一行太监和侍卫来到了祠堂,蒋涛对祖宗磕了三响头然后恭敬地将供奉祖宗牌位上的形状宛如瓦,高尺余,阔三尺许,卷词黄金镶嵌。誓词有赐封一等蒋国公及战功,另刻有“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的丹书铁劵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呈给全福。 全福笑眯眯的接过后说了一句话:“蒋国公,咱家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公主的封号迟早会升,她到底是太子爷的同胞姐姐,何必这般急于一时!” 蒋涛愤恨的瞪了全福一眼也没有说任何话。 未央宫中 独孤昕一边悠闲自得的品着茶一边问全福:“蒋国公是什么反应?” 全福笑眯眯的说:“说到蒋国公那反应那真是逗死奴才了!” “哦?怎么个逗法?”独孤昕放下茶水咂巴一下嘴巴问,云儿煮的茶还真是好喝,可惜一个星期只能喝一次。 全福说:“我的万岁爷,您是没有看到,蒋国公那张老脸是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变幻不定的,这也就算了,而且脖子一梗梗的就像被抓住了脖子的老鸭子,真是逗死奴才了!” “呵呵呵,没有想到蒋涛也会有吃瘪的一天,只可惜没有画师能画出他的样子,否则的话一定能够好好地乐一乐!”独孤昕的嘴巴都裂开了笑着说。 “沙沙沙沙!” 独孤云傲飞速的将手头上的一道公文处理完说:“皇兄,不会认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完了吧!” “云儿,能让蒋涛这样吃瘪就是很不错了,那老家伙虽然已经被剥夺了兵权但是在天下人眼里他依旧是北周的第一名将混在法师世界最新章节!”独孤昕说。 “是吗?”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一道诡谲的弧度。 三皇子府 独孤瑱呆呆的看着那梅花树,想到那一年,婉婉死的那一年,梅花似乎也是开的这般浓艳,恍若泣血。 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超六列于往古,迈来今之清英。既惠余以至欢,又结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款固,接情爱之分深。誓中诚于曒日,要执契以断金。嗟夫!天道幽昧,差错缪于参差。怨禄运之不遭,虽义结而绝离。执缠绵之笃趣,守德音以终始。邀幸会于有期,冀容华之我俊。傥皇灵之垂仁,以收欢于永已。 他的康献皇后,他的发妻,是那样的清丽脱俗,拥有着最柔软的身体可以抚慰他的身体的疲劳,未知真相的他写下了这篇祭文,他却最不曾想她那具令他迷恋的身体藏着的是最为毒辣的毒液。 当他为她感怀悲伤的时候,她在天下第一佞臣的怀中婉转承欢,当他在为她亲手雕刻棺木的时候,她用十万铁骑破开了北周的大门。 她是世间最锋利的一把上古利器,既可以为君王增添无上荣光又可以披荆斩棘划出一条康庄大道。 这个女人真是应了红颜祸水的一句话: 此女最柔,最慧,最应怜: 此女最恨,最恶,最该杀! 范云婉,你对朕所做出的伤害,你该如何弥补? 独孤瑱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下的黄花梨木座椅,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黄花梨木的扶手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蒋国公府 “去查,去查,那些将这些事情传出来的根源在哪里!”蒋涛将文案掀翻怒声说。 蒋俊看着暴跳如雷的蒋涛微微皱了一皱眉头声也不吭一声,面无表情的走了。 “站住!”蒋涛怒喝一声说,“事情可是你挑起来的,你就这样撂担子了吗?” 蒋俊顿住脚步,反过头来讥诮地说:“爷爷,当初你不是最为支持这桩婚事的吗,就是这桩事情你不也是全力支持的吗?” “孽子,现在可是怎么办,万一皇上对我们动了杀心,知道你如何对待秦国公主,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蒋涛怒吼道。 “真是活到老,胆越小,连智慧也萎缩了!”蒋俊的唇角越发的上扬说。 “孽子,你知道你是对谁说话吗?”蒋涛大口喘气地说。 “知道啊,我的好爷爷,当初若不是你用密音传音说了一句话,我岂会答允娶那个没脸没皮的贱货!”蒋俊脸上的表情已是极致的狰狞了,像极了徘徊于人世间不得轮回的怨鬼。 “你这是在报复是吗?”蒋涛的声音开始有一些颤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最孝顺的孙子会背叛他。 “爷爷,我是不会报复您的,但是从今往后,爷爷您还是赋闲在家比较好,蒋家有我在,它就会攀上你们从未奢望过的高峰!”蒋俊的语气越发的轻柔。 “你想要干什么?承袭爵位吗?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蒋涛有一些惊恐的往后退去,看到蒋俊的走近,他的心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抓着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爷爷,放心吧,我的野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一旦事成了,你会感谢我的都市巨灵神!”蒋俊很轻柔的说,一把扣住蒋涛,让他不能再往后逃,蒋俊的武功是蒋涛亲传没有丝毫的藏私,而蒋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种种弊病发现然后进行了强化,而蒋涛虽说是身体健朗但是也不能改变他是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人的事实,所以蒋俊可以很轻易的将蒋涛抓住,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 “你要背上谋杀亲祖的罪名吗?”蒋涛怒声说。 “爷爷,放心吧,我是您眼中,以及世人眼中最孝顺您的孙子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蒋俊笑着说,“但是事情已经是闹到了这样的地步了,爷爷自然是要为蒋家出一份力了,并且恕你的罪过!” 随着蒋俊每一个字的响起,蒋涛就感觉自己的气血好像倒流了一样,十分的难受。蒋涛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是模糊,连就在他面前的蒋俊的模样都看不清了。 次日 蒋国公府就传出了蒋国公重病在床的消息。 这一消息像是风一般地刮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是传到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顿下笔,有一点诧异的问:“此事属实吗?” “几波太医都去了,都说是中风所致!”侍画说。 “这中风中的还真是及时啊!”独孤云傲长叹了一口气说。 “主上,为何这么说?”司马昱好奇地问。 独孤云傲搁下笔说:“原本是想夸赞蒋国公的恩德,然后让蒋家骑虎难下不能做出对皇家不利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蒋家的当家家主竟然中风了,大街小巷联系到最近关于蒋家的传言会怎么想?” 司马昱仔细一想说:“如果我是一般的民众一定是会想蒋国公用丹书铁劵换秦国公主的封号实非所愿而是公主相逼,如果对手真的厉害,他可以利用这一舆论并且还将公主与驸马一见倾心喜结良缘的面纱揭出来,暴露当时皇室的跋扈自私,以及蒋家的弱势!” 独孤云傲说:“孤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可能但是要这样做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作出这样的舆论导向,那个人还真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司马昱说:“殿下,那人会是谁?” “会是谁呢?用这样一招将孤的计划打乱,孤也是好奇啊!”独孤云傲轻笑出声,脑子闪过蒋俊望着自己那双痴迷炙热的双眼。 三皇子府 宽敞的书房之中,独孤瑱的书桌上堆满了美女图,独孤瑱坐在椅子上,房里只有一盏烛火嗞嗞烧着,照得他深沉的侧脸忽明忽暗。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些美人图上,只是阖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蒋国公是彻底垮了!”小安子走进书房轻声附在独孤瑱的耳边说。 独孤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倦地说:“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份礼品吧,作为孙女婿的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拜访,不能因为蒋老太爷的倒下就与蒋家疏远了关系!” “是!” “下去吧!”独孤瑱说。 小安子默默地退下,独孤瑱的眼睛依旧在思考着对策,现在的蒋家无论国公府是谁袭爵,最后的领导人都是蒋俊。只不过这蒋俊…独孤瑱想到蒋俊表现出来的野心狠狠的加了夹眉头! 独孤瑱将眼睛重新回到了堆满他的文案上的美人图上,眼睛盯着桌上的美人图,这些女子都是各大世家的名门千金,谋臣们已经为他做出了甄选,且不论相貌如何,对他都是十分有用的傲娇姐姐不言爱全文阅读。娶了任何一位,都能让他的实力大为增强。 若是往日,他一定会好好挑选一番,从中挑选出最有力的,毫不犹豫娶了——哪怕她是个丑八怪!他只要利用手中的权力登基为帝,一统天下!可是现在,他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越看越心烦,忽然间大袖一挥,“刷”的统统扫到地上去了,画卷乱舞,一下子全都沾了尘土。 独孤瑱突然好恨,好恨,为什么他的出身是这么的低贱,只是一个连宫婢都不如的宫奴之子,他不过是父皇一夜风流的产物,他真的恨啊!为什么独孤珏一出生就可以得到那么多?有容家的支持,有父皇的宠爱!而他什么都没有,生母被李贤妃所害自己还是要在她的脚下匍匐喊她母妃! 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时候,一张画像忽然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他的画卷在所有画卷之下,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有一幅他自己所画的画像,此刻终于露了出来,他一怔,眼眶开始湿润他看着画上巧笑倩兮的美人,不由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宣纸上淡墨线条,喃喃自语:“婉婉,是我令你失望是吗?毁了我们的是独孤珏,我一定会将独孤珏碎尸万段的,一定,你要相信我啊,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说完,将自己的脸埋在画卷上,好像在汲取美人怀中的芬芳。 七皇子府 独孤珏听完手下人的禀报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看着那满目的洁白,他的嘴角不知为何上弯起来:“蒋家,现在没有顶梁柱了,这个时候雪中送炭才是最暖人心脾的!” 其实独孤珏也是知道,如果迎娶蒋静儿那么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事倍功半但是蒋静儿却已经扬言此生非独孤瑱不嫁,不仅如此还接下了皇后懿旨,所以这一条路明显是行不通的。真是不知道他那个依附二皇兄存在的懦弱男人为何会得到如此美人的爱慕,当真是天下掉馅饼! “来人,将本皇子收藏好的碧尔玺玉枕包好,明日随本皇子探望蒋国公!”独孤珏朗声吩咐。 蒋国公府 蒋杰在屋外打着圈圈,蒋俊温言的对蒋杰说:“父亲,就是您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如果爷爷真的倒下了,家里还要您撑着呢!” 蒋杰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你爷爷究竟如何?” “爷爷这病来的凶险但是太医也说了,虽然是来得急可是有惊无险,只是这余生就要在这床榻上度过了!”蒋俊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 蒋静儿低垂着头,只是哭,不知道是为了蒋国公还是为了自己。 蒋俊看着眼前那个美人的梨花带雨,心中的厌恶不断地往上涨,这个妹妹当真是做作,难道是真的以为多掉几滴眼泪就会有人认为她有多孝顺了吗? 不得不说蒋俊看人真的是挺准的,蒋静儿确实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所担心的是蒋国公一旦不在朝堂之上,她就将面对的会是独孤瑱的冷遇,她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就觉得十分的难过! 独孤安恶狠狠地看着独孤琳房间的那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说:“什么皇室公主,分明就是一个丧门星,嫁到这里,咱们家是没有一处的安生!” 独孤安这一句话发出去,可想而知,独孤琳的日子是更加难过了。 次日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就是蒋国公真的倒了下去,他到底是秦国公主的夫家,有公主罩着,蒋国公府怎么都不会倒。 “七皇子到!” 独孤珏一身藏青色锦绣华服,出现在了蒋国公府道魔天荒最新章节。 他的到来令所有人都一阵错愕,独孤安低声与蒋俊说:“我们已是暗中支持三皇子,这七皇子已于我们是敌人,暗地里我们对他使了不少绊子,他不会是不知道的,怎么他还来了?” 蒋俊低低一笑说:“祖母,我们支持三皇子的事情做的很是隐秘不可能有人知道,再者天下间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他自认为他的到来是雪中送炭,对咱们示好!” 独孤安冷嗤了一声说:“只要有她身后的容家一天,我们就不会是他的盟友!” 蒋俊声音若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谁说不是呢?” 但是说话间,蒋俊已是搀着独孤安向前走去,独孤安颤巍巍的行礼说:“臣妇见过七皇子殿下!” 独孤珏见状连忙将独孤安搀扶起来说:“国公夫人有礼,你的身子不大好没必要行此重礼!” 独孤安摇了摇头说:“礼不可废!” 七皇子恍若由衷称赞说:“国公夫人当真是熟知礼制!” 独孤安冷笑一声说:“若是老身熟知礼制,就不会触怒天颜了,殿下这句话实在是过了!”这一句话明显就是在说前几天为秦国公主请封触怒摄政王,皇上一事。 独孤珏顿时感觉自己的颜面无存,蒋俊见状连忙说:“殿下,祖母因为祖父的身体欠安,有一些言语无状,勿怪!” “哪里哪里?”独孤珏连忙笑着说。 “殿下,请移步花厅!”蒋俊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独孤珏点了点头,独孤安说了一声国公那边还需要她照顾就离开了,独孤珏与蒋俊二人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花厅,待到入座。 独孤珏才说:“其实骤闻国公不幸,我也是很惊讶的,在此我表示对国公的惋惜!” 蒋俊连声说:“多谢殿下挂心!” 两人说了一些客气话后,独孤珏说:“自古玉能养人,这是上好的碧尔玺玉枕,对老人的身体最有好处,请笑纳!” 蒋俊连忙示意随身的小厮接过笑着说:“谢过七皇子厚爱了!” 独孤珏正欲说正事时,一个小厮连忙对蒋俊说了一些什么,蒋俊连忙站起身说:“殿下稍坐,在下还有些事情处理!” 说完就快步消失了,独孤珏笑着说没事,但是眼中的笑意明显是淡了许多,这个蒋家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正在为她的小幽细心地梳理着毛发,就在这时思棋一缕青烟似的飘了进来急声说:“主上,出事了!” 独孤云傲放下金梳淡淡的问:“出了什么事情,这般慌张?” 思棋的声音极为急切地说:“太子,太子殿下出事了!” “是吗?出了什么事情呢?”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平静。 “太子殿下对蒋家庶女蒋芬欲行不轨!”思棋说。 “是吗?”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语气极慢极轻的响起。 ------题外话------ 美女救美男喽!亲们明日必看! ------------ 第四十九章 冰雪化水 “知道了,蒋芬?”独孤云傲轻笑了一笑,这蒋家还真是有意思啊!用这样的事情请她出来。 独孤云傲慵懒的站起身来安抚好有一些不满的幽昌,眉眼间尽是慵懒的魅色,侍画一看不禁面红耳赤起来,轻啐了自己一口。 独孤云傲说:“随意拿一件孤的寻常衣裳出来,这国公府还真是得去上一趟了!” 侍画小心翼翼的问:“主上,要不要带仪仗?” 独孤云傲的魅眸一挑笑了:“咱们是去要人不是去撑场面,难道没有赫赫仪仗孤就不是当朝摄政王了?” 侍画笑了,只有自家的主子才会这般随性,连声称喏,便下去安排。 雪封阁 云夭一身白狐裘加身,墨发随意飘扬恍若云霄之上孤寂的神祇,他看着那慢慢驶出王府大门的马车问道:“主上,这是为了什么出门!” “奴才不知!”云汉有一些羞惭地说。 “看样子主上对我们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啊,这该如何是好?”云夭无奈的弯起唇来,抚摸着正在怒放的腊梅,轻嗅了脸上露出困惑的笑容,他的唇瓣状似无意的轻碰了一下那娇嫩的梅花花蕊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辘辘辘辘…” 马车很是平稳的向前移动着,但是只消掀开车帘一看就可以发现外面的景物在飞速的倒退。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不知道沉思些什么,侍画小心翼翼的拨弄几下炉火,偌大的马车内除了炉火发出温馨的几声轻微的爆裂声便不再有别的声响。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说:“快到了是吧!” “是的,主上!”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那消息怎么还没有到?” 侍画想了想说:“事出突然,蒋国公府到底是戒备森严,想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独孤云傲微微弯起唇说:“是吗?” 蒋国公府 独孤瑜面色潮红,迷茫的看着众人。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这样中招了? 但是发生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委实是不利。一个皇子居然在蒋国公重病之时与他的孙女发生苟且之事,这种败坏伦常之事。就是父皇在怎么偏袒自己,舆论也会将他压死。到底是谁这般陷害自己? 独孤瑜的眼睛的愤恨都可以将地板射出洞来了。 “四弟,男女欢好,情难自禁是可以理解之事,但是你怎么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坏人姑娘的清誉呢?”独孤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大有长兄如父为弟弟不肖而伤心的神情。 “是啊!四哥,你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在蒋国公重病的时候做出这等事情,这让我皇室,蒋家情何以堪啊!”独孤珏亦是开口说道。 “七皇子都说了,太子殿下什么女人得不到,既然如此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小的庶女呢!”一道稚嫩但是却是威严十足地声音在众人的耳边炸开。 所有人都循着声源看去,只见一个女孩款步而来,她的身形虽是娇小还未长大但是每一步都是那么从容优雅带着一点飘逸,行动间裙裾却没有丝毫的浮动。可是就是这样看似普通的皇族女子,她的身后是大批苍白着脸的身着黑锦绣金纹的锦衣卫,他们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雪白的脸庞在阳光下折射着扭曲的光芒,一种扭曲空间的感觉从所有人的心底升起,迎面扑来的奇异的阴森之气,恍若冥界的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的膝盖都弯了下来:“臣(儿臣)拜见摄政王(皇姑姑)!” 独孤云傲在主座之上坐了下来说:“免礼!” 众人这才谢恩站了起来,蒋芬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摄政王,八岁摄政,当真是史上第一人明明是一个孩子但是一接触她的目光恍若被凌迟一般,一刀一刀的将你的皮肉撕开,剖出你的骨头,将你这个人彻底的看透。 独孤云傲盯着瑟瑟发抖的蒋芬,蒋芬继承了蒋家的高额发际,但是五官却没有蒋家那般的俊美反而是属于秀美一类,观之与蒋家难掩骄矜之色的蒋柔要秀气许多。 独孤云傲看着蒋家这唯一的庶女想起了前世似乎也是用了一位庶女打消了二皇子对蒋家的疑虑,二皇子对待她比正妃要厚爱许多,多数时候与她双宿双栖,甚至为此冷落了薛正妃,薛正妃多次向皇后哭诉,但皇后为了拉拢蒋家,对蒋芬十分偏爱,再加上薛正妃因为产下皇长孙女独孤岚伤了身子所以不能再有子嗣,薛正妃的地位更是尴尬了。为此薛正妃抑郁不已,在蒋芬入府后过不了两年就得病死了,要说如果二皇子顺利登基,那蒋芬就会有皇后之分,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蒋家人对这个庶女都是淡淡的机甲之爱的守卫战。前世之时并没有帮她一把或者力挺二皇子的意思,甚至于当二皇子被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蒋家竟然也没有伸出援手,而蒋芬,更是第一时间抛弃丈夫回到了蒋家…… 在当时的范云婉看来蒋家根本从来没有扶持二皇子的意思,就连蒋芬,都不过是个幌子,他们这一家人,是彻彻底底地孤立于皇位之外的,只效忠于下一任皇帝,至于谁做皇帝,全凭各自的本事。 可是实际却是蒋家早就有了取独孤氏而代之的野心,所以皇子之争斗得越凶,损害国本越多,蒋家就越乐意看到。只可惜就在蒋家起兵不到一个月,就被北周和东晋两军夹击了。 独孤云傲看着蒋芬噗嗤了一声冷笑:“抬起头来,孤很可怕吗?” 蒋芬抖得更是厉害但是却不着痕迹地拍着马屁说:“自然是不会,只不过摄政王一身威仪臣女不敢亵渎!” “抬起头来!”独孤云傲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波澜与情感,但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难以喘息! 蒋芬的心头一紧,连忙抬起头来,本就是秀丽的面容配上那梨花带雨的表情,脖颈上的青紫更是昭示了她所受到的屈辱,当真是一个令人爱怜不已的柔弱女子,将受辱女子的形态学全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倒是一个令人心怜的女子,只可惜不学好!” “摄政王爷这是何意,是说我蒋家家风不正吗!”独孤安一杵蛇头拐杖厉声说。 “南安郡主,似乎对这位庶孙女疼爱有加!孤还没有说些什么就开始抱不平了吗?”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 “芬儿虽说是庶女但是却是养在老身的身边的,她的教养,为人如何老身最是清楚,一切都是皇太子殿下见色起意!”独孤安理直气壮的说。 “是吗?”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很慢的响起,让人不由得心虚一把,但是独孤安却挺直了身板任独孤云傲打量,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独孤云傲收起了她的目光。让独孤安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像她的父皇了,让人的心头止不住的战栗,只为那收放自如的威压,那不似人间的绝美容颜。 “一向都知道国公夫人护犊子没想到国公夫人真是如传言一般,这实在是让孤开了眼界了!”独孤云傲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呼吸一滞,好像有一双冰凉的手将他们的心脏慢慢的挤压,冰冷,让人心生绝望。 独孤云傲的眼睛扫向蒋俊淡淡地说:“他们是在哪儿被发现的?” 蒋俊看着那双眼睛,眼神忍不住露出痴迷,呆愣愣地说:“在花厅!” “花厅?”独孤云傲笑出声来,她的声音很是好听,但是却让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生生的忍住,这个孩子的声音带着一种魔力,明知道危险但是却忍不住靠近。 独孤云傲似乎笑够了说:“花厅,这不是用于宴客、会友、听曲的地方么?人来人往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偷欢还到这样显眼的地方的人!” 这样一句话出来让所有在场的宾客都犹疑起来,是啊,谁会这么愚蠢偷情偷到这么显眼的地方来呢? 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的在祖父床前侍奉着花厅来做些什么?” 蒋芬咬牙说:“臣女是帮母亲…” 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微提起来了:“蒋家有蒋大夫人,二夫人在,再不济还有秦国公主,何时轮到你一个庶女招待客人,而且这花厅似乎是男宾所用吧!” 蒋芬一时哑然但是连忙抽抽搭搭地说:“摄政王,众人皆知您偏疼太子殿下,但是臣女一介清白之身就是您轻易侮辱的吗?” 一时间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独孤云傲身上,就是独孤云傲和独孤昕太过疼宠太子,才做出这等败坏纲纪之事,甚至是死不认罪让她这一弱小女子承担罪责嫡女为王全文阅读! 独孤云傲听完笑了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墨玉轱辘,一边说:“如果蒋家小姐真是刚节烈妇,大可一死以证清白,如今却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是何道理?” 蒋芬一听更是大哭,连忙提起裙子朝朱红柱子撞了去口称:“既然摄政王如此咄咄相逼,那臣女一死了之以证清白!” 独孤云傲看着蒋芬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往朱红柱子撞去时唇角弯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但是蒋芬却是没有寻死成功,正撞上了她的大哥蒋清,然后晕了过去。 “摄政王,是要逼死老身的孙女吗?”独孤安怒声说。 独孤云傲终于站起身来,四婢连忙跪了下来带着最虔诚的表情将独孤云傲衣服上的褶皱抚平。 独孤云傲的手里仍是把玩着玉轱辘嘴里说:“晕过去了?来人将她弄醒!” 一个锦衣卫迅速出来拿了为客人盥洗的铜盆,舀了一盆雪,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那名锦衣卫好好地拿雪做什么? 只见那锦衣卫将铜盆放在火炉上烤,不一会儿雪就完全融化成了雪水。 “啪!”锦衣卫毫不犹豫将雪水尽数泼在了被护在蒋清怀里的蒋芬身上,拿血水分明是全部泼在蒋芬身上,而蒋清身上的雪水则是顺着蒋芬流下来的,谁最难控制却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此人的武功深厚,而这个人还只是锦衣卫最普通的侍卫! 所有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怕,太可怕了,不知道比锦衣卫更高一级的金衣卫又是何等的存在! 刚融化的雪水最是寒冷,所有人看到那盆雪水浇在蒋芬身上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蒋芬哆嗦着乌紫的嘴唇缓缓地转醒,其实刚开始时她是装晕,但是突如其来的那盆冷水是彻底将她冻晕了,独孤云傲还真是狠啊! “醒了!”独孤云傲幽凉的声音响起,让蒋芬再一次打了一个哆嗦,独孤云傲微笑着看着她,似乎在比较着什么,最后才真正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她终于说:“瞧瞧这幅模样才是真正的惹人怜爱,比刚才那德行好上许多!” “摄政王莫要欺人太甚了!”四兄弟之中最为沉着的蒋修怒声说,这位摄政王真是魔鬼,太有将人逼疯的本事了! 独孤云傲丝毫没有恐惧蒋修的怒火,反而是转过身来朝蒋修走了一步,蒋修的双腿哆嗦了一下,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孩子,明明是他俯视她,却有一种她在他之上的错觉,独孤云傲又走了一步。 “噗通!”蒋修还是没有稳住自己的双腿,跪了下去。一股刺鼻的腥臊之味从蒋修的裆下传来。 独孤安的脸色一白,只感觉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蒋家二少爷竟然当中尿裤子了,这是怎样的耻辱啊!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冷声说:“宋瑞何在?” “卑职在!”京兆尹宋瑞站了出来。 出列的宋瑞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望之不过二十七八,身穿得体的官袍,脚踏黑面的斗牛快靴,更显得猿背蜂腰,体态修长。 所有人一见他都沉下脸来,这个家伙怎么来了周氏三国。 宋瑞正是新任的京兆尹,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出了名。三年前,二皇子最宠爱的侧妃的亲哥哥在大街上聚众闹事,被他当场抓住,这位官爷就当场将二皇子的大舅子扒了裤子痛打一顿。偏偏不巧这位侧妃正是出生范氏,当时的宠妃范逐月就在独孤昕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哭诉了一通,独孤昕迫于薛家与范家的压力只好把他叫过去怒斥一顿,谁知他半点不买账,居然以扰乱判令为由,把那位作威作福的大舅爷又给打了一顿,足足去了半条命。这时候薛家和范家更是不依了,独孤昕没办法为了保护这个人才只好将他贬去偏远之地好好保护起来,这一轮大清洗下来,这位在民众之间极有声望的清官自然是回来了。 而宋瑞最为出众的地方便是断案,凡是在他手中所过的案子就没有过错案,从未有人不服。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宋大人,刚才孤让你查探了出事的小花厅可有异常!” 宋瑞皱了一下眉头说:“回王爷,并没有异常!” 独孤云傲笑了一声说:“是吗?如此一来是孤错怪了蒋小姐了?” 蒋芬听言哭泣的更为大声,宋瑞说:“回王爷,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查探!”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毛说:“孤知道了,你的手下可有女捕快?” 宋瑞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看了一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蒋芬说:“将她带下去,好好的搜身!” 两个五大三粗的女捕头便毫不吝惜的将蒋芬从蒋清的怀里扯了出来,蒋清刚想去夺自己的妹妹,但是却被独孤云傲一个冷刀子过去,当场就瘫倒在地上。 隔室内传来蒋芬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与斥骂声,很快声音就消停了,女捕头很快将蒋芬的衣物拿了出来,独孤云傲示意宋瑞带来的仵作,仵作仔细嗅了嗅从衣物之间拿出了一条绣带,仔细摸了一摸发现有一些不对劲,然后撕了开来说:“这是兰清香!” “女孩子熏香不是很正常嘛!”独孤安说,但是却被独孤云傲一双幽深的眼神吓得将余下的话给吞到肚子里头去了。 “有何缘故吗?”独孤云傲说。 老大夫朝独孤云傲行礼说:“回王爷,太子殿下一向爱用百合香,只因宁心净神,老夫说的可对!” 独孤瑜身边的太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家主子用百合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老大夫说:“王爷,百合香与兰清香只要一接触便会产生催情的效果,所以两者之间是万万不可一块使用的!” 此言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明明是蒋芬不知廉耻想要攀龙附凤嘛!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独孤安的眼睛都有了一些异样。 独孤云傲冷笑着看了独孤安一眼后对宋瑞说:“宋大人,诬陷太子图谋不轨,该当何罪论处!” 宋瑞说:“启禀殿下,污蔑当朝太子,当流放三千里!”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了起来说:“依法论处吧!” “谎言,谁都知道摄政王疼宠太子,难道这不是一桩栽赃陷害吗?”蒋芬直着里衣就跑了出来说。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不忘倒打一耙的无知女人,独孤云傲将蒋芬的绣带踢了出来说:“兰清香,双面绣,孤没有记错的话,这双面绣可是你蒋芬独有的手艺!” 蒋芬的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 ------------ 第五十章 冰火之刑 独孤云傲慵懒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美丽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她的语调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无波带着儿童无法褪去的稚嫩。软软的有着不容让人拒绝的魔力却是那样令人心头发颤。 独孤云傲说:“污蔑当朝摄政王,以下犯上如何处置?” 独孤安老迈的声音此刻像极了濒死的母鹿叫唤说:“不!” 但是没有人会理会她的叫喊,宋瑞的声音刻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尊敬说:“禀王爷,污蔑摄政王当以凌迟之刑处死!” 蒋俊见状连忙跪下来说:“王爷,蒋家教女不善,请王爷责罚!”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这在前世呼风唤雨的女人,看着因为恐惧害怕在她面前跪下的曾经不可一世的蒋家人,曾经他们是那么的趾高气昂自认为血统高贵,从未将任何人放在过眼里,如今却是为了生存和野心在自己面前弯下了他们自认为高贵的膝盖,就是在她面前不屑一顾的蒋柔也苍白着脸请求着她的饶恕! 这一切当真是讽刺! 独孤云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手上的玉轱辘似笑非笑的说:“看样子在国公府人的眼里,孤是一个善于迁怒的人啊!” 独孤云傲这一句话让所有人是彻底的寒了心,蒋俊失望地看着独孤云傲,难道在她的眼里太子就是这般重要的吗? 独孤云傲说:“凌迟之刑是吗,多少刀?” 宋瑞回答:“这得视情节轻重而定,像蒋小姐这样,三十六刀?” “三十六刀?”独孤云傲翘起了唇角,“太子殿下这条命是由蒋家贡献的那株肉佛捡回来的,独孤皇族不会忘记,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都市超级召唤师最新章节!” 蒋家就在独孤云傲话还未说完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独孤云傲看着蒋芬那双手,当真是极美,玉指纤纤,肤若凝脂,好像是上等的羊脂玉让人忍不住把玩。只可惜那双手毁了她! 独孤云傲说:“舀一盆水来!” 锦衣卫再次站出一人,走到屋外很快就装满了一盆雪。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之中,那锦衣卫扯着蒋芬头发像拖着一条牲口一样就来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蒋芬此时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那个人的钳制。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蒋芬想要求救,但是却痛苦的发现周围都是漠视的目光,就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敢看着自己。她知道她于蒋家可有可无,可是这一次她是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事不是吗?为什么就苛责他一人! 蒋芬挣扎着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想说这件事她只是一个参与者并不是主谋,可是她突然感觉自己再也说不出来,她惊恐地往回头一看只见蒋俊那一双宛若冰雪的无情双眸。而她这一反应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因为恐惧想要求救而已。 那锦衣卫没有理会死死抓着地面的女子直接将她提起,蒋芬因为过于用力,双手五指上精心护理的指甲应声而断,流下了汩汩鲜血。 锦衣卫没有理会直接就抓着蒋芬的双手往那雪里狠命一放。 “啊!”蒋芬本想发生一声惨叫声但是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极了缺水的鱼。 冰雪看似是最为寻常的事物,但是却是最为砭骨的存在,只要一将手伸进去,先是会感到寒冷,其次就是刺疼,像是无数的小针在扎一样,最后就是麻木,但是锦衣卫的人一向是将这时间控制最为妥当,当蒋芬的手开始麻木之后要不了多久,那水就会慢慢变温,唤起已经麻木的知觉,但是却是更为刺疼! 独孤云傲慢慢的说:“撑过这三十六盆水,孤就放你一条生路,免去那凌迟之刑如何!” 蒋芬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求饶,但是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所有人都只看到了蒋芬的背影在挣扎在抖动但是却没有发出一声求饶之声。 是啊!谁都希望活着,有活着的机会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蒋芬乞求的看着独孤云傲,求她,蒋芬相信独孤云傲一定看得懂,没错独孤云傲是看得懂,那是希望自己死去的哀求,带着愤恨与不甘,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熟悉的就像看着自己的手一样。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看着那双手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黑,最后渐渐褪去颜色,变得莹白但是由于伤口的缘故,那双手已经开始发胀,现在的水是温水看上似乎并不残忍,实际上独孤云傲却是知道那种酥麻刺痒的感觉更是让人难受至极。,而因为长时间浸在水里的缘故,那伤口已经泛出了雪白色,蒋芬痛苦的一张一合,不断的扭动着身子但是任凭她如何挣扎,左右两边的锦衣卫都会扣住她的尺骨不动,让她的手乖乖的呆在盆子里。 独孤云傲见水已经开始翻滚,若是此时的蒋芬没有被点哑穴还有力气的话,那她也是无法发出声音来了,因为她已经没有喉咙可以喊了。 独孤云傲看着已经成为黑色的水,没有说任何话,锦衣卫将蒋芬提了起来,想扔一条抹布一样将蒋芬扔在地上,所有人看到蒋芬的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人的手吗?皮肉都已经翻卷开来,还可以闻到煮肉的香味可是这双手却可以看见一块森然的白骨! 这还只是一盆水,接下来还有三十五盆,这让人如何能受得了,有些官员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比独孤云傲摆在那休息室的栩栩如生的人偶还要可怕都市巨灵神。 有一些官员腿肚子打着抖,早就想走了,但是独孤云傲看着他们的反应轻笑了一声说:“诸位大人,这就是害怕了,胆子还真是小,孤这个时候才第一次发现你们的胆子是这样的小呢!” 所有官员都恐惧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将手中的小暖炉放下,将手中的玉轱辘带回了自己的手上说:“孤要你们全程看完,一个也不许走!” 所有人都低垂下头,不敢再看,只听到蒋芬粗重的喘息之声。 可怕,太可怕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靠在侍画送上来的软枕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屋子净得很,让人心生一种恐惧,连呼吸都尽量屏住细不可闻。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总是这样看着实在是无趣,抚琴,弹一首吧!” 抚琴朝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说:“诺!” 抚琴,这个时候抚琴,独孤云傲这时干什么,这是疯了还是变态? 抚琴很快就让人将马车上的震雷琴取了来,随意挑了一个座位就此弹了起来,抚琴弹得很好听,一手《列子御风》将人们带入了悠远的意境之中,但是前提是不在这种令人恐惧的环境里。 一曲终了,蒋芬白玉似的手已经只剩下了一双可以活动的白骨了,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独孤云傲瞥了一瞥蒋芬的手问:“这是第几盆水了?” “回殿下,这是第三十四盆了!”一道幽冷的声音响起,将所有人都唤醒过来,打了一个哆嗦! 这大厅内虽说是温暖如春,但是给他们的感觉却是比外界的寒冬还要寒冷! 独孤云傲说:“最后两盆就免了吧!” “臣,谢摄政王宽容不罪之恩!”蒋俊咬牙切齿地说,虽然内心是极为气愤,但是眸子间的赞赏是他想掩饰也掩饰不住的,独孤云傲果然是天地间最狠毒,最妖娆的女子,她能勾起天下见所有男子征服的欲望与野心,让人欲罢不能至死方休! 独孤云傲说:“刚刚孤似乎是听说这位蒋家小姐是放在国公夫人那儿养大的吧!” 侍画的面皮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平静地说:“回主子,是的!” 独孤云傲笑了说:“自古有言:子不教,父之过。蒋家小姐犯下如此大错,你这位教养她的祖母也是逃脱不了责任吧!” “臣妇,臣妇,知罪!”独孤安的上下牙齿打着哆嗦说,刚才的场景真是令她吓坏了,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是真狠,不仅将对世家不满的宋瑞调了过来,而且还废掉了蒋家精心培养的蒋芬。原本他们是打算将蒋芬嫁进太子府作为庶妃甚至是侧妃,以此来毁坏太子瑜的名声并借此搭上独孤云傲这一棵大树。太子本就是三年芒命,如果蒋芬争气能产下太子瑜的子嗣就意味着给了蒋家一个有力的保障,这本来是一举数得的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德行? 独孤云傲笑了:“知罪了?还真是难得啊,南安郡主,你知的是何罪?” “臣妇,臣妇,臣妇,臣妇…”独孤安的嘴巴已经磕巴了,她实在是说不出来了,这个孩子太可怕了,比独孤博还要可怕,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毒汁一样,让人生不如死。 “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全了吗?”独孤云傲的话语像是夹杂着冰雹子一样兜头就朝独孤安砸了过去,也不管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受得受不了史上最牛召唤全文阅读。 独孤云傲一边玩弄着玉轱辘一边说:“独孤安,教孙不严,偏袒罔公,褫夺郡主封号,一品诰命,送入九华庵禁闭一年为国祈福!” 蒋俊看着独孤云傲眼中闪过一道渴望,掌权者,这就是掌权者,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人一会架在火架子上烤,一会丢入冰窟中冻着,没有人敢反驳,这就是绝对的权力。 “臣妇,臣妇,谨遵法旨!”独孤安终于将话说完全,却似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独孤云傲扫视一番在场的诸位官员语气很轻很慢的说:“孤真的很失望,十分的失望,但是这样也好,也该给你们一个例子好好瞧瞧了…。” 所有官员都低头不语只听独孤云傲说:“记住了,以后谁起了这个心思,亦或者是自家的女儿自己起了这样的心思,下场只会比这个还惨,要想嫁皇子就各自凭本事,不要使出这等子下三滥的手段,如果孤的侄子们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孤不介意将你们犯事的人一个一个做成人偶!” 独孤云傲每说一个字,他们的腿就颤了几下,差点就软在了地上。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行了,事情就这样吧!宋大人!” “臣在!”宋瑞应声说。 独孤云傲瞟了一眼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蒋芬说:“带着这个流放犯走吧!” “诺!”宋瑞示意两个女捕快将蒋芬架起来,这时一个声音阻止了这一切,只见蒋俊严肃的问:“王爷不是已经赦免了我妹妹的罪吗?怎么还要流放?” 独孤云傲嗤的一声笑了:“孤说的是死罪可免,孤可没有说活罪可免啊!” 蒋俊一时间哑然,蒋芬本来应该被凌迟处死但是现在却是生不如死了,谁都知道蒋芬最爱护的便是她的这双妙手,如今全然废了,就失去了最后的用途,流放之刑,没有哪个弱女子是能忍受得住的,这是在逼迫蒋芬自杀,而如果蒋芬畏罪自杀,就又多了一个收拾蒋家的罪名,这个女人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要的就是这一种效果,蒋国公一倒,独孤皇族就对蒋家下杀手迫害蒋家,这是一个很好的舆论噱头,不过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蒋家的女儿这一下子是彻底失去了价值了,没有人会娶一个勾引男人的女子的家族的女儿为妻。 独孤云傲自然是没有忽略蒋俊眼中的那一抹精光,但是她也没有在意,因为还有更好的戏码等着上演呢! 至于蒋家?不急,慢慢收拾! 此时的独孤瑜已经在独孤云傲带来的大夫的精心调养下,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 “皇姑姑…”独孤瑜的眼中依旧含着泪光的看着独孤云傲声音有一些怯懦的喊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微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独孤瑜的手以示安抚说:“没事了,跟姑姑回家!” 没事了,跟姑姑回家! 独孤瑜听到这一句话只想哭,他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含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句就跟随着独孤云傲朝那银白的外界走去。 ------题外话------ 小妖最近卡文了,亲们请见谅,明天更完一章之后,咱们的女帝就要长大一些了,亲们敬请期待! 另:小妖是学生,白天要上课,可能会更新的比较晚,但是小妖一定在23点前更新好,最近的字数在四千到八千字不等,亲们勿怪! ------------ 第五十一章 护落之花 三天后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蒋芬的事迹,一时间蒋家的名声降在最低点,但是与此同时又流传出其他的谣言,说是蒋国公一倒,独孤皇室就对蒋家进行多方面的打压,打算来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一时间两种舆论充斥在众人耳中,没有哪一个更占上风。 未央宫中 侍画守候在独孤云傲身边,眉间有一丝疑惑,他很奇怪一向是不爱作画的独孤云傲今日怎么就有兴致起来了? 独孤云傲细心地涂抹着颜色,良久终于停下了笔吹了一口气说:“你们看这张画如何?” 四婢上前只见画中有一美人身在牡丹园中,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一袭素锦衣裙,裙子上铺满美若烟霞的芍药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只一眼望去就不觉酥软1 “主上?这是谁啊?”思棋有一些好奇地问。 “一个故人,一个非常有用的人!”独孤云傲看着这张绝色美人图笑着轻轻吐出这句话来说,蒋静儿最近是太舒坦了,薛灵儿不在跟前她都觉得十分的无趣呢! 独孤云傲搁下手中的笔说:“收好,以后可是有大用的!” 侍画有一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仔细地收好这一幅画然后放入锦匣之中。 这时,全福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因为奔跑过快,还打了一趔趄摔倒在地,独孤云傲见他那一副慌张的模样皱了一皱眉头,朝他的方向走去魔尊诱宠呆萌妻。 “全公公这是出何事了?如此惊慌?”独孤云傲皱着眉头问。 “王爷,王爷,皇上,皇上出事了!”全福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说。 “咔擦!” 一声脆响响起,但是全福没有注意到,独孤云傲的表情依旧是平稳自持,独孤云傲说:“头前带路,孤去看看!” “诺!”全福似乎跟找到主心骨一样咧开嘴笑了一下,连忙带着独孤云傲朝紫宸殿走去。 四婢低垂着头,看了一眼独孤云傲捏碎的玉石粉末,互相对视了一眼,快步的跟上。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独孤昕深陷高热的昏迷之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请?” “陛下正在怡嫔那儿就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发高热,昏迷了过去!”李贤妃抹着眼泪说。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问:“蒋氏呢?” “怡嫔已经被关进暴室了!”薛如意恨恨地说。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了弯,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了一眼一直漠然流泪的陶淑妃,独孤云傲缓步走上前去,陶淑妃见到独孤云傲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低垂着头不再说话,独孤云傲伸出手指将陶淑妃的下巴抬了起来,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侍画见状,小心翼翼的将烈酒洒在帕子上,细心地为独孤云傲擦着手。 “王爷…”陶淑妃有一些不安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独孤云傲说:“李院判,你是皇上的御用太医,将皇上的为何生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李院判战战兢兢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有一些犹豫,但是独孤云傲却是丝毫不放过他,声音低沉的说了一个子:“说!” 李院判当场是一个激灵打得浑身颤抖,连忙说了出来:“陛下龙体欠安是因为纵欲过度,服用迷情一类的药物所致!” 薛如意当时脸色就惨白无比:“这不可能,后宫各处本宫都严加看管怎么会有将这种脏东西带进来?”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但是李院判终于说了:“娘娘,能使人动情的东西不只是百合、依兰、广藿香、迷迭香,迷情香一类的药物,有一些本无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也有使人动情之效,如香豆蔻与白果,依兰花与鳄梨帐中香…” 薛如意的胸口起伏不定,独孤云傲看着薛如意越发苍白的神色没有说任何安慰之话只是坐了下来接过抚琴递过来的红枣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蒸腾的白雾模糊了她的五官,但是却给人一种触目心惊的恐惧之感。 “将皇上的彤史拿过来,本宫倒是要看看皇上最近去那个狐媚子那儿去的最多?”薛如意的气血翻涌说。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薛如意是如何发飙只是垂下了那鸦翅一般的长睫毛喝着热气腾腾的红枣羹温暖着自己有一些冰凉的胃,她最近的胃实在是不好只能少食多餐,喝些易消化的食物,但是这在有心人眼里却是那样可怖,不知道那张隐藏在白雾下的面容藏着的是怎样阴沉的心思。 独孤云傲结果绢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眼就扫到了柔贵嫔的名字,心中暗笑果然,到底还是动到了她的头上,只不过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那么愚蠢?亦或者是谁那么厉害能查到柔贵嫔是她的人! “将明氏那个贱人囚禁起来,搜查她的采月楼!”薛如意睁着赤红的眼睛说。 独孤云傲没有计较那么多,看着薛如意的模样叹息了一声,其实薛如意对于独孤昕何尝是没有感情只不过在这后宫之中利益,权势永远是摆在第一位,感情也终究是淡漠了魔灵魂冢万物生。 就在众人等着柔贵嫔的时候,独孤云傲才缓缓开口说:“皇嫂,后宫之事孤不便插手,但是由哪位妃嫔来皇上身边服侍却是要选好了,以免有了哪个狐媚子起了歪心思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好了!” 独孤云傲言下之意已是非常明显这件事情她一点也不参与,全权交给皇后负责。 侍画惊讶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她难道就不怕皇后将红药赶尽杀绝吗?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皇后娘娘掌管六宫,重任压身自然是不能时时刻刻服侍皇上左右,务必选一个老实忠君之人才能妥帖!” 薛如意点了点头说:“摄政王这话极是,就是不知道摄政王有何人选?” 独孤云傲笑着说:“娘娘是后宫之主,怎么到时问起孤这一个外臣了,这人选自是有娘娘来拿捏方是妥帖不是?” 薛如意扫了一眼在场的四妃说:“在后宫之中,贤妃最是贤明,而且为人正派最合适不过了!” 独孤云傲笑了笑抬眼望着贤妃李氏只见她头上头上梳着时下最时兴的发髻,形状就像天边绮丽的云霞,黑亮亮地堆在头顶。她的皮肤细润光滑,虽说此时已是梨花带雨但是丝毫不显脏乱反而像一块羊脂美玉。那双眼睛看起来黑亮透明,此刻带着雾状的水光看上去我见犹怜,当真是柔情似水的美人,只见到她对夫君身体状况的忧心与不安丝毫不见的是精明的算计。 但是独孤云傲却知道这位李贤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不说别的,就单单是在宫中,最要紧的不是出身和美貌,头等大事是子嗣,一般的女子若是没有子嗣,便很难坐稳妃子的位置,更别提一坐就那么多年了。可是这位李贤妃,却好好存活了下来,更是收养了一个儿子,将他培养成人,还帮着皇后协理后宫事务十来年。这份能力,绝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的。 独孤云傲轻轻浅浅一笑说:“娘娘掌管后宫多年,对于宫中事物自是了解,孤绝不会做出越俎代庖之事但是皇兄毕竟是孤的兄长,孤也是希望皇上的身体早日康复,单单贤妃李氏一人恐怕是侍奉不过来吧!” 薛如意一听独孤云傲说的话亦是有礼便笑着说:“倒是王爷考虑周全,康昭仪久居深宫伺候皇上多年是最是知情达意的了,不知道王爷认为如何?” 独孤云傲的脸上与眼神依旧是没有丝毫波澜,独孤云傲只是淡淡的说:“娘娘,你是皇后,后宫之事一向是由您说了算,何必如此想问孤?” 薛如意见独孤云傲的表情没有一丝慌张与错愕,更是没有欣喜的眼神,便失望的就此作罢说:“王爷毕竟是天子近臣,皇上的亲妹妹这些事情还是需要知会王爷一声的。”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这后宫是非多,孤一向是不喜欢麻烦的,所以孤先告辞,毕竟陛下这一倒,勤政殿的事情就全要落到了孤的头上了,先告辞了!” 薛如意勉强笑着说:“王爷慢走!”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身后一片“臣妾恭送王爷的声音!” 看着独孤云傲的身影很快的消失,薛如意稍稍舒了一口气,这位摄政王爷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人感觉自己的心上永远压着一块大冰块让人止不住的战栗。 独孤云傲走去勤政殿的路上正好是撞上了被宫人押着的红药,独孤云傲没有看红药一眼,只是颇为平静的走过好像是不认识那人一般,这让四婢百思不得其解。 勤政殿中 独孤云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等待着独孤云傲的问话绝世武神。 独孤云傲一边用朱笔刷刷的批阅着奏折一边问:“陛下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的龙体受损?” 老者回答:“陛下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因为纵欲过度而导致的身体突发高热,内力虚浮,实际却是因为他所接触的花草与他所服的药物相克而产生了毒药!” 独孤云傲的手没有停下但是眼睛却是看了老者一眼,老者心下一惊但是仍不卑不亢的说下去:“殿下,这种毒药是属于慢性的而且早年的皇上曾沉迷于炼丹,服食过大量的丹药所以他的脉相本就是虚浮无力的,再加上范氏,唐氏对他的设计身体已是亏损巨大,如今这毒性已经是渗入五脏,这身子是彻底的毁了!” 独孤云傲心烦的停下笔皱了一皱眉头说:“孤将他交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会让他好转过来吗?现在他成了这副德行就是你给孤的答案?仓公!” 仓公跪下身子说:“属下有负摄政王重托!” 独孤云傲不耐烦的说:“算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然怪你,你又不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说说这到底是怎样的毒药,能解吗?” 仓公回答说:“这种毒不致死,只会让人身体虚弱,可是长此以往芒命不长!” 独孤云傲揉了揉太阳穴问:“呵呵,当真是毒辣的心思!” 仓公疑惑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这种毒药是因为药材中的哪一种药与花草相碰了,孤可记得皇上一向是不喜欢花草的!” “回殿下是护落花!”仓公回答。 独孤云傲的眉头微微一皱,一道黑影立即飘了出去,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侍画就附耳闭上眼睛笑了说:“孤道是谁,原来是这样一个角色,只可惜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 看着仓公不解的神色,独孤云傲也不愿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仓公,皇上的身子就交给你调养,下去吧!” 仓公说:“谢主上不罪之恩!” 然后便退了下去。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一个宣战啊,真是当孤是一个傻子还是当孤是摄国公主?” 摄国公主独孤明,文帝登基辅政公主,垂帘听证十年,及文帝还朝,退居后宫,文帝懦弱,平庸之才,不能当此大任,故摄国公主虽退居后宫实则掌朝政大权,及文帝崩,立幽帝贤登基,及薨,先后掌朝三十六年之久。 奉独孤云傲之命侍立在勤政殿的司马昱走了出来说:“王爷,如今可是如何是好,毕竟就是您撇得再干净,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也会认为是您的责任!” 独孤云傲说:“是啊,他们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皇上的身子不好会是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又会是谁掌权,挟太子掌朝政大权,太子本就身子羸弱少有才干,只能做一个乖乖的,极为听话的傀儡,蒋俊还真是一个善于谋算人心的人啊!” “主子,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司马昱问。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有人送上门得来的好处自然是收着,利大于弊,只可惜孤一向不是一个以恩报恩之人!” 闻音知雅意,司马昱微微一笑俯下身来朝独孤云傲行了一个长揖说:“殿下,所有事情已然准备妥当了!” ------题外话------ 蒋俊这是做死的节奏啊! ------------ 第五十二章 清君之侧(上) 皇上重病,摄政王掌权。 这一消息传了出来一下子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座热闹的茶厅内 “据我所知,摄政王是故意给皇上下毒的,谁不知道皇上与摄政王是经常一起共用的午膳,要下毒还不容易!”一个猴嘴尖鳃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说。 “真的,可是摄政王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啊,她可是皇上的亲妹妹啊!”一个人明显是不相信的。 “皇家的龌蹉事多了去了,谁知道呢?再者说了咱们这独孤皇族历朝历代都必须有女子辅政甚至是女帝当朝,这女子的野心比男子可是要大得多!” “可是摄政王爷这才九岁啊,哪里有那么大的野心!” “人摄政王八岁就夺回了东杰十城当时说出去谁会信呢…。” 就这样说着,一些人又将话题渐渐地扯远了。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听着属下禀告笑了笑说:“蒋家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这么快就将谣言散播出去了!” 司马昱有一些忧心的说:“主上,现在的舆论对您十分不利,就是事实不是如此但是三人成虎,陛下对您迟早是会起疑心的!” “呵…”独孤云傲发出一声轻笑声语气十分的不屑说:“那又如何,那个废物的命还在孤手上!”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一下筋骨眉眼中尽是魅色说:“薛如意那边有什么动静,红药如何?” 就在三日前,柔贵嫔红药被抓,本来是在别人看来是必死的结局结果却是峰回路转。 “主上,你何以会知道红药一定会没事?”侍画一边为独孤云傲换鞋一边问。 独孤云傲慵懒的一笑说:“很正常,薛如意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却不是一个蠢人,如果二皇子一旦登基,决不能落人话柄,必须留下几个兄弟作为兄友弟恭的证据,三皇子的野心极大,日后一定会与二皇子一争高低,薛如意虽说没有看出来但是她倒是有一些聪明之处,知道只留下一个兄弟多少会烙人话柄所以有一个没有威胁的小奶娃子,有生母抚养有嫡母疼爱,这样和谐的场面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为此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的安分守己在后宫待着的柔贵嫔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她没有犯任何事情,薛如意都会保住她,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只需要提供足够的证据就行了!” 侍画敬服的说:“主上真是英明!”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英明?他只不过是用一条暗线打一个赌而已赌赢了则免了她的一条嫌疑,赌输了不过是让柔贵嫔‘消失’而已,很显然薛如意的做法正巧是符合她的心意。 独孤云傲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魅眸中染上了一层迷离的水光说:“怡嫔那一个不知死活的蠢物怎么处理的?” 抚琴笑着说:“倒也是那怡嫔造化,葬魂大人看中了她那一身冰肌玉骨,说是正好做一把趁手的琵琶!” 独孤云傲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嘴唇微微弯起说:“是吗?还真是她的造化,听闻蒋家小姐在乐器方面造诣极高,除去箜篌,琵琶最好,在她及笄之礼的时候就送上这件宝贝的!” “诺,属下一定去告诉葬魂大人希望他好生保管!”抚琴笑嘻嘻的说。 “司马昱!”独孤云傲望着那逐渐消融的冰雪突然唤道。 “属下在骸骨灰烬!”司马昱说。 独孤云傲说:“春雪融了,这误会也该消弭了,有些东西怎样被掩盖下去你最是清楚!” 司马昱笑了,他的相貌本就是极好,粲然一笑宛若乱蝶纷舞一片璀璨,司马昱笑着说:“属下遵命!” 元武九年,武帝病重,摄政王独孤云傲掌权,时谣言四起,皆称摄政王有取武帝代之之心,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九大世家联合请求武帝归政,史称万言上书——《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嗤笑了一声说:“这些都是弹劾孤的折子吧,真是人云亦云,御史台是不是也该换换人了!” 司马昱说:“殿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您这样作,只会让人们更加怀疑您而已,这样做实在是不好!”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司马昱,还有几天就安静了,你着什么急?” 司马昱说:“主上,我真的不明白,明明可以第一时间制止流言,为什么还任其发展甚至是推波助澜?” 独孤云傲说:“因为有了这样一次,世家再说任何话都不会有人相信了!先让那些自以为聪明的猴子多蹦跶几天,蹦跶得越欢实越好!” 司马昱看着那些名单微微一叹:“侍画,去吩咐伺候葬魂的手下,让他们多备一点缓解肌肉酸痛的药膏,我估计葬魂最近是有的忙了!” 侍画说:“诺!” 司马昱看着那渐渐消融的冰雪说:“瑞雪兆丰年,今年这般好的天气想必主上吩咐花伯中的那些花有了这样一个好的条件再加上那丰厚的肥料一定是开的极好的。” 紫宸殿 “咳咳咳咳…” 一阵微弱的咳嗽声,独孤昕缓缓地转醒,只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父皇!”独孤昕有一些委屈的唤道,但是仔细一看又发现不对于是连忙改口:“云儿!” 独孤云傲将独孤昕扶了起来说:“看样子,孤还真的是很像父皇啊!” 独孤昕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像他,又不像他,父皇的身上没有你沉静若水气质,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冰冷得让人只敢远远的崇拜着却不敢亵渎不敢接近!”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平静无波的眼眸,那里面宛若冰镜,无悲无喜,却又似含大悲大慈的彻悟,带着令人安静的慈和。而父亲的眼中永远是冷漠,狂妄,带着翻腾着黑暗的怒火。 他的父皇啊!那样一个修罗神的存在,谁也不会想到会结下一个若佛的果实,成为他辽远空寂的时光中唯一一抹温暖的存在,亦成为他活下来唯一的理由! 独孤云傲将独孤昕的药碗端来抬起银勺语气极为平静的说:“外界都闹翻了说是孤毒害了你想要掌权!孤的好哥哥是不是应该为孤解释一番呢?” 独孤昕抬起眼眸吃吃一笑说:“怎么还会有摄政亲王摆平不了的事情?”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表情依旧是温和平静但是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生恐惧:“当然有,因为孤这一次下的手有一些重,休息室可能摆不了那么多的人偶!” …。 太极殿 此时的殿堂寂静极了,没有人说话,只是用沉默来反抗坐在上位的那个人魔法塔最新章节。 独孤云傲冷然一笑依旧平静的说了一些话,然后分派下一些任务。 之后,又重新回归平静。 独孤云傲浅笑嫣然地说:“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张岩看似忍不住的冲上前说:“殿下,敢问殿下陛下何时还朝?”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陛下身染重病,深陷昏迷,卧床不起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太医正在极力诊治之中,何时苏醒,孤岂会知道?” “是吗?”张岩嘲讽似的冷嗤了一声说,“殿下何必说谎,陛下根本就是被您软禁起来了!” 独孤云傲的脸色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惊慌依旧是平静如常,就像是一张永远不会改变的面具,“哦?张岩大人好丰富的想象力,皇上被孤软禁起来了,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张岩脖子一梗虎目圆瞪,将那忠臣良将的模样做的十足十的,只听他说道:“殿下,如今后宫之中只有少数几人接触皇上,妃嫔更是不得看护,您还要狡辩吗?”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岩,张岩见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被自己的激怒,不禁觉有一些尴尬,但是他还是要将这场戏给演下去说:“我张岩,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清君侧!” 说完将腰带中私藏的软剑一抽,这是朝堂之上一片雪亮,不知道何时太极殿已是被大量的刀斧手埋伏,更是有持刀刃者数百,出现在朝堂之上。 面对着刺目的雪芒,独孤云傲的眼皮没有眨一下只是站起身来,迫人的气势没有一丝保留全数压在了张岩之上,让张岩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独孤云傲懒懒的一扫说:“就凭这一千人也想杀孤吗?” 独孤云傲身上的褶皱已是被侍女细心地抚平,独孤瑱在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立马挡在了独孤云傲的身前厉声说:“谁敢伤害皇姑姑!” 独孤云傲的眉眼一挑,真是没有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皇子竟然是独孤瑱,看样子这张家只能是一个人的弃子了! 独孤云傲重新坐回了八龙夺珠的鎏金大椅上平静地说:“皇兄,清君侧你认为可行否?” “咳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声音从独孤云傲的身后传来。 所有人抬头一看只见脸色苍白的独孤昕被薛如意搀扶着走了出来,他脸上对独孤云傲粲然一笑说:“这自然是可行的!” 独孤云傲支起下巴,精致的护甲在鎏金椅上轻轻划拉几下,那刺耳的声音让所有的人心里发毛,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既然如此…”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独孤云傲轻笑着说:“擒拿逆贼,杀无赦!” 数道黑影从独孤云傲的身后疾掠而出,杀向那已亮出刀刃的兵士们。 独孤云傲轻嗅着那淡淡的血腥气息淡淡的笑了说:“如此场景,来一曲引魂如何?” 抚琴抱着琴朝独孤云傲福了福身,诡谲的乐曲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喊声在弥漫的血色之中飘荡。 杀,杀,杀杀杀—— ------题外话------ 小妖最近实在是卡文,亲们请求原谅! 小妖要好好理一理头绪了! ------------ 第五十三章 清君之侧(下) 这一场屠杀并没有持续多久。 所有大臣恐怕一生都忘不了这样的屠戮。 完完全全的杀戮,不带一丝的犹豫与目的,只是杀戮,纯粹的快意。 他们只看到黑影上那一道金光快速的一闪,一个人头就落了下来双眼圆瞪的看着他们,有一些不幸的大臣甚至还可能会与死人头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白皑皑的雪上此时尽是红梅般的艳红绽放。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刺目。 张岩在一个照面下就被人给擒住了,他到底是贼首一定得是经过审问的,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狼狈不堪的大臣,那血迹斑斑的大殿浅笑了一下,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慈和,就像是佛的微笑,有着宁心的笑容,那抹笑容里面只有的是大爱与宽容。 独孤云傲飘渺宛若圣音的声音响起:“这次宫变乃是张岩心生叛国之意,宫中无人有防范,众臣之中,为维护独孤皇室正统,死伤无数…”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所有人的神经在独孤云傲的声音之中一下子崩断了,谋反?独孤云傲给张岩判下的罪名是谋反,诛灭九族,生死不论。这般狠毒? 独孤云傲继续轻描淡写地说:“日后,给那些忠心护主的朝臣们都官晋一级,好生抚恤。” 独孤云傲的声音极为悦耳,尾音轻扬,带着一种余音轻轻渺渺的感觉,像是七弦琴停下后最后的尾音,又似一抹青烟在阳光里幽幽地漾开。 但是这样悦耳的声音却让…不仅仅是幸存下来的朝臣,就是独孤昕也不由自主的身躯一震。 独孤云傲似乎察觉了众人各自面色奇异,便淡淡地扫过了众人一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臣等谨遵摄政王法旨!”众人连忙反应过来说。 引魂的琴音还未散去,但是太极殿上的血迹却已经是清理干净了,若不是空气中尚未散去的血腥之气,所有人都以为刚才的那一场灾难只是噩梦,若是薛允在场一定会发现这一场景很熟悉,十分的熟悉。 “咳咳咳咳咳…”独孤昕又开始咳嗽起来,连带着身形都不由得一晃,薛如意此时还未从那一场杀戮之中清醒过来所以一下子没有注意,就在独孤昕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手将他稳稳地托住。 独孤昕抬眼便见到那张熟悉入骨的面容:“云儿…” 侍画将独孤昕扶了起来,独孤云傲的面容此时已经没有刚才的清冷只是淡然的吩咐:“弄书,去弄一些百合川贝汤来,那东西止咳补身最好…” “呵呵呵呵…”独孤昕嘴角止不住上扬,发出愉快地笑声。 但是此刻的全福没有独孤昕那般轻松,他抬眼看着正在如日中天的耀阳,轻叹一声。 摄政王这是要借此大开杀戒啊! 他可以肯定这宫变,绝对不会是血止于清君侧败,而是一场清洗,彻头彻尾的大清洗。 庞大的宫城在耀眼的太阳下散发着醉人的金芒,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宫,但是进来的人才知道这只是一个陷阱,不过是一只披着圣衣的巨大的妖兽蹲在煌煌天地之间,宫门就是它巨大的兽口,等着吞噬无数性命合体双修最新章节。 元武九年,兵部尚书张岩,妖言惑众极言摄政王乃奸佞之人,埋弓斧手及手持尺兵者一千意图谋反。摄政王镇定如常,设计使其伏诛,此乃金衣卫第一战——《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这一次的动作可以说是自从他回来以后最大的一次手笔,所有人都以为最初时的打压陶家,唐家,范家时就已经是大手笔,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清洗。 东晋 皇宫 他就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王座上,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他的容貌温润如玉,美若芝兰,他的相貌像极了他的父亲,宛若谪仙一般俊美。 可是就是这样一幅美丽的皮囊下有的只是一颗不甘的心。 “主上,陛下已经被软禁了!”即墨说。 “王爷呢?”他问道。 “摄政王府已经被全部控制住了,王爷已经被囚了!”即墨回道。 “呵呵呵呵,那就是好,那就好!”他站起身来。踏着依旧流着血河的地面一步一个血印子走向皇宫外。 “咯咯咯咯咯…” 悠远的木鱼声一声一声响起,本应该是宁人心的声响却化作了催魔的符咒。 一抹软软的白雾悄无声息地从观音莲座镶嵌鎏金广底的华美香炉里盘旋而起,让雕梁绘栋的宫殿越发显得深邃迷离,七八丈长的软烟罗慢慢地飘动着,宛如一抹幽魂在这仿佛空旷的幽凉的佛殿里来回盘转,却找不到出去的路,呜咽不止。 本来是宁静慈和的佛殿,但是一切却是显得那样的荒凉衰败。 他踏进这座佛殿,佛前跪着的身着灰衣僧袍的女子依旧虔诚的念诵着往生咒,很明显就是他做的再小心她也是发觉了他的动作。 “你来了…”一声像是喟叹又像是预知的声音慢慢的在这寂寥的殿之中荡了起来。 “是的,我来了,母妃!”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问候,可是女子却听出了里面深深的讥诮。她的身子好似僵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只是由侍女扶起站起身来转向他。 每每看到那样一张脸他都会屏住呼吸,深怕将她吓跑了一样,如今也是如此莫名的紧张与不安,真是奇怪,明明现在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手心里握着了不是吗? 女子很美,肤若凝脂,眼若丹凤,琼鼻若悬,樱唇小嘴,每一笔都是精致,可是他知道这张脸虽是绝美,但是她的真实面容绝不仅是如此。 这个女人是一个谜,从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知道她是他的毒酒,只愿饮下哪怕死亡也不悔。 “什么时候,你开始有的心思?”女子非常平静地问,好像是是询问他是否渴了一样,一切都将他当做了误闯的客人。 “呵呵呵,你知道…”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本的谪仙一般的贵公子此时却恍若身着白衣的魔物,什么时候有的心思,她早就是知道了对不对,这个没心肝的女人! 月光打在了她的脸上,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清辉将她更显得高雅美丽,不容任何人亵渎。可是她说的话却是比冰天雪地还要伤人:“知道,又如何?” 知道,又如何? 又如何? 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没有看到吗? 为了她,他弑君判父;为了她,他摒弃了自己所有的善念;还是为了她,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就是她带给他的痛苦,这个女人竟然说那又如何? 他真的很愤怒,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了她,可是当父王称她即将是下一任的摄政王妃时,他就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应该是属于他的为什么会成为他的母妃,会在他的父王下承欢武逆。 真是一个无耻的贱人! “你很聪明,竟然以清君侧起兵,担上了大义灭亲的美名,诛杀了你父亲这天下第一佞臣…”女子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不难听出她对他的赞赏。 “这一切都是母妃教导有方,儿臣不敢居功!”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掩饰他语气中的愤怒与讥诮…。 “摄政王府所有人你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吧,只可惜棋差一招…”女子清冷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喟叹,似乎藏着一丝丝心有不甘却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你没有一丝后悔,没有一丝后悔拒绝我的提议…”他还是有一些心有不甘的问,这个女人在如此情势下都不知道屈服吗? “你是说在本妃大婚前一天,你说得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女子轻笑出声说。 “我说的是真心话!”他的双眼有一丝丝的赤红,他无比希望她说出后悔二字,只要她说出来,亦或者是表现出一丝后悔的表情,她都会好好的,他会善待着她,让她成为他手心之中最呵护的宝贝,只要她示弱! “本妃也说过只不过是一些胡言乱语,做不得真…”女子冰冷的话再一次响起。 她的表情依旧是清冷的,没有一丝波澜,说的是那样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后悔的神情。 “呵呵呵。”他笑得怆然,这个女人当真是实诚,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是激怒男子的怒火让她生不如死吗? 他就那样冲破自己展示给世人的那一张高贵温柔的面具,扯住她的三千青丝,将她拖到了他的父王面前,让她的衣物在他的掌间破碎,让她最可耻的面容展现在他的父王面前,这是对一个女人和对一个男人最无情的羞辱,当他看到他父王看到这一幕眼神流露出来的是不是愤怒而是心疼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而他残忍蹂躏的女人只是落下了痛苦的泪水像一具没有任何知觉的木偶…。 想伤他们,却换来他的伤痛,他们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举动而对彼此失望,相反却是彼此默默的心疼,他只做到了一点便是父王死不瞑目…。 若干年后 他看到那个被他小心翼翼的藏着的女人像是一个被打碎的瓷娃娃,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如今你可是满意了?”那一声飘渺无常的让他整个人都懵了,满意?他岂会满意,她应该生生世世与他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清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响了起来。 长孙敬大汗淋漓的坐起身来,脸色一片苍白。 而就在此时,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王爷,北周出事了…” ------题外话------ 么么哒,亲们,马上就要长大了,亲们要相信小妖,明天一定会恢复原来的五千到八千更,如果迸出了三十点,那么说明小妖人品大爆发了! ------------ 第五十四章 楚国楚玦(上) 长孙敬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到上面所说的话,心下一个咯噔,嘴角不禁苦笑起来喃喃自语说:“果然,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我们都不如你,若非因为幼年变故,你一定会是一个女帝吧!清儿!” “主上,现在东晋的探子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我们是不是应该…” 长孙敬捏着手中的密报,神色不定终于下定一次决心说:“不用管,如果还有剩下的人全部回撤…” “诺!” 上都 独孤昕的身子是彻底被掏空了,因为此事,太医诊断独孤昕此后怕是子嗣艰难了,独孤云傲也没有在意什么,独孤昕从前就是迷信丹药坠入了修仙之途难以自拔,如今至少身体还算是康健比之前要好上许多就行了。像他这样懦弱没主见又好耍小聪明的帝王实在不是北周的福气,凡是有人在背后撑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独孤昕非常爽快的将独孤云傲当朝摄政之权批了下来,虽说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但是现在九大世家之中剩余的五家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是一凉嗖嗖的刀子,只要有一丝异动便是人头落地。 独孤云傲虽说没有将张家的亲族屠戮干净但是借着此事将几大家族的较为重要的势力全部拔了一个干干净净,等到几大家住醒悟过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光杆司令。如今的容家顶梁柱是容德容廉,李家也就剩下了李晋一人,薛家更是没有在朝叶上有说得上话的人,索性薛家主支全在边疆这才是幸免于难。刘家本就不成多大的气候,但是独孤云傲却也是没有手软,让刘振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光杆司令。而曾经烜赫一时的蒋家却像是销声匿迹一样,很少在出现。 独孤昕对于这样的情况很是开心,毕竟现在的六部尚书一职已经有最为重要的三部轮到了他的手上了。局势大稳,又有独孤云傲在一切都已经妥当了,自己只要做一个闲散皇帝就行了。 未央宫 独孤云傲闭着眼睛,盘龙戏珠花丝镶嵌鎏金广底的华美香炉喷吐出一团软软的烟雾,让人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她的面容,一切显得是那样的神秘。 孩子的面容是那样的精致,沉睡时眉眼间的魅色让人忘却了生死。 修罗女魅惑众生,使佛者难以修行。 独孤云傲的五官就是这样的例子。 流动着独孤博鲜血的女孩,继承了他的美貌,智慧,冷心无情。同是阴冷的存在,一个是掌控生死的黑暗帝皇,一个冷心无情的修罗武神,当真是天意。 “主上!”侍画恭敬地走了进来唤道。 “事情都办妥了是吗?”独孤云傲的声音优雅的响起。 “回主上,是的,清理的非常干净,锦绣苑的桃花开的极好极艳!” “那就好!”独孤云傲的声音近乎呢喃的响起,就像是七弦琴停下后最后的尾音,又似一抹青烟在阳光下荡悠悠的漾开,飘渺的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却又像是回音在人的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 三年后 这三年所有人似乎都忘却了元武九年的那三场大变故,底下的百姓纷纷歌颂着摄政王的功德,如今的北周政通人和,兵强马壮,百姓的苛捐杂税更是减轻了许多黄金穗最新章节。 但是就在百姓歌颂摄政王的时候,皇子们没有一个高兴的,独孤昕将所有的权力全部给了独孤云傲,而就在三年前,世家的势力全部被独孤云傲打压的死死地,他们只能在新任的朝臣之中再一次站稳自己的脚跟,独孤云傲这是将他们所有皇子的出路全部放在了同一条上,摆明了就是看谁更厉害然后站在下一任帝王身后。 太极殿 独孤云傲看着那张装帧精致的拜帖发出了一声冷嗤声:“楚皇真是好大的忘性,刚被孤打败了没有两年就发来了这四国祭的帖子,对于这四国祭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殿下,老臣想问这四国祭是何缘故?”容德站出来问,这三年他苍老了很多,没有哪一天不是过的胆战心惊的。他的日子在那无所不在的金衣卫下就是一览无遗的透明,不仅是他如此,三大世家都是如此,但是真正让他恐惧的不是朝廷的走狗金锦二卫,而是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她的存在就代表着独孤昕的存在。那个看似懦弱的帝王用短短的几年昭示他的手段,九大世家看似高高在上的存在此刻却是危如累卵,如今更是有了这样一位精明强悍的摄政王…。 三大世家形成了一致的意见,谁都认为独孤云傲表面是持刀人却是独孤昕手中的刀子,是锋利无比的上古利器,触之即死,谁人敢触?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拂梅,拂梅清了清嗓子念到:结四姓之好,愿长安之永驻,举四国之祭,展皇室之风华…。 意思已是很明白了,就是让四国的皇族举行一场所谓友谊的竞赛,来展现四国的实力高下。 独孤云傲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微微一笑说:“诸位爱卿有何高见,是去还是不去?” “殿下,楚国人好勇斗狠,如今却提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四国祭,这之间一定有诈万不可前去赴险!”兵部侍郎站出来说。 “殿下,如若不去,那么就说明我北周软弱可欺,这天下本就是独孤氏的,只不过是那群狼子野心不思皇恩的人夺取了大半,这一次四国祭是一个好机会,让那群假凤虚凰见识见识什么是皇子龙孙,什么是龙凤天仪!”薛政十分不服的站了出来说。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薛政没有说任何话蓕钼,独孤云傲的沉默给了朝臣们很大的空间一时间众说纷纭,朝堂就像是炸开了的锅嗡嗡作响不停。 独孤云傲懒懒的支起下巴,看着那一群争得面红脖子粗的大臣们,嘴间划过一丝讥诮。一个去与不去的问题就值得他们争论这么久,当真是有趣。 独孤云傲的精致的护甲在金质的扶手上哗啦了一声,微小刺耳的声音却像是炸雷一样在所有人的耳朵里炸了开来, 在这三年之间所有人就是在最激烈的讨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也会停留在那高高的皇座之上,观察着那个人的一切表情。 蒋俊的眼神之中依旧有着压抑不住的疯狂,多好的女人啊!高贵的身份,绝代的风华,无人能及的智慧,她就是天地间最锋利的上古利器,只要拥有它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得到。 两年前 横断山脉 楚玦站在横断山脉上看着翻腾不已的云海颇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将军,如今北周摄政王亲自领兵,您不在大营防守好好地呆在这雪山上作何?”身边的副将有一丝不解的问。 楚玦只是微笑着看着这银装素裹的洁白世界说:“大营防守本王已经布好了最大最好的防守,只不过对这守护着楚国,防范着北周的山脉好奇而已,看看这是何等的艰险能让心高气傲的独孤皇族望而却步重生之冰上荣光全文阅读!” “将军是担忧北周摄政王会利用这横断山脉,奇袭!”副将问。 楚玦看着那悬崖峭壁说:“是啊,这是本王最担心的一件事情了,当年的独孤云傲能够攻下号称天下第一险的山虎关,本王就不会怀疑她的能力,但是从这一路上来本王就彻底放下心来了,独孤云傲虽是计谋百出,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这个人十分的谨慎,绝对不会容许有一丝差错将她精心培养的精兵猛将折在这不见人烟的冰天雪地之中!” “主帅英明!”副将亦十分敬服看着楚玦。 楚玦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冰冷却清新的空气,他实在是不喜欢战场的血腥味,那种压抑到令人窒息的地方是让他绝望的地方,没有一丝人的尊严,只是像兽一样的活着真是可悲。 “嘎吱,嘎吱” 一声声脚踩在厚实的雪上发出来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他们的耳中,副将立马紧张起来,将横在腰间的佩刀准备拔了出来,这里只有他和将军以及暗卫一共十人,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就全部折在这里了,那摄政王真的就是不攻自破楚国了。 楚玦没有副将的紧张而是将副将握在刀柄上的手松了下来,说了一声:“无事!” 这是两道雪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只见一个老者须发尽白身着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眼眸之间只余下对大自然美景的赞赏,而他的手里牵着的是一个身着棉服眉眼异常精致约若十岁左右的女孩,女孩长得极为漂亮,让任何人见了都觉得十分欣喜,虽说眉眼间的清冷不容忽视,但是看着那老者仙风道骨的模样也猜出女孩大约是带发修行的孩子,修道之人有这样一幅清冷不足为奇。 “冰封万里,银装素裹,恰若仙境啊!”老者感叹了一句说。 “不过是大自然的一场造化而已,而且你没有看到那里还有几个碍眼的人吗?”女孩的声音没有逃脱她的年龄的稚嫩,但是任谁都听出了那语气之中的不耐烦。 副将冷眼一挑重来没有见过这般没有礼貌的孩子,刚想呵斥,却被楚玦阻止了。 此时的楚玦一副清贵公子的打扮没有人能看出他的身份,只见他的眼神有一些迷离的看了女孩一眼,语气有一些微微激动说:“不知道在下如何得罪二位了?” 女孩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似乎不愿意回答,但是老者却是笑呵呵的说:“不打扰,不打扰,只不过是老夫这徒儿生性有一些孤傲,见不得一些红尘中人!” “红尘?阁下已在红尘之间行走不早已身染红尘之气了吗!”楚玦笑眯眯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孩子就感觉心不由的触动了一下实在是奇怪得紧。 女孩冷冷地说:“就是因为沾染了,所以想寻一个干净的地方清静清静心情,却没有想到会如此不走运而已!” “呵呵呵,有趣有趣,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楚玦大笑着说。 “问别人名字的时候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女孩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 “呵呵呵,姑娘说的有理,在下寇弦!”楚玦笑着说。 女孩的眉眼之间依旧是清冷无比,但是却是绽开了一抹笑颜。 魅色,高贵,清冷,诱惑,多种混合一起的气息在她的笑颜间释放,一时间迷乱了楚玦的眼。 .. ------------ 第五十五章 楚国楚玦(下) “横断山脉,风景极佳,只有站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才会感觉自己不过是红尘之中一粒渺小的沙!所以你没有办法抗拒这自然的力量,只能被迫承受它的怒火!”女孩突然说。 她的声音很轻柔近乎是呢喃,但是却有一种魔魅的气息让人陷入沉沦之中,真是奇了,明明还是一个孩子竟然会出这种话。 明明感觉到了她的清冷却又忍不住去触碰,这种奇异的感觉像是挠人心肝一样难受,脑子里有一种声音一直催促着他,将她占有,撕开那清冷的外表,看清楚这个孩子的本质! 想到这儿,楚玦不觉得啐了自己一口,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产生如此龌龊的心思,虽然是一个极为精致美丽的孩子,但是到底是一个孩子! 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楚玦却又将刚刚起的决心给消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楚玦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深陷痴迷地说。 “云清婉!”女孩懒洋洋地说。 云—清—婉! 确实是一个很温婉的名字,但是却让人惊悚! 云! 这个姓氏像是一个诅咒,就像独孤氏,这个姓氏一直昭示着他们现在皇族的背叛。 云氏女,九转凤,栖梧桐,据天下! 一直以来,云氏一族就是这天地间的黑暗帝王首长大人轻轻亲。与独孤氏共掌天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百余年前逐渐败落,在世人面前消失了。 而最后的云氏女则是元德皇后,当今北周摄政王的母后! 而云族最后一次的出没则是在自己的皇叔楚狂打算入侵 这个孩子自称云姓,有没有诈? 云清婉没有一丝计较于他的震惊,只是看着那翻腾不已的乌云说:“早点下去吧,最近要下暴风雪了!” 楚玦愣愣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惊讶于她的干脆。 只见独孤云傲讽刺的看了楚玦一眼说:“用干净的雪埋你这一身血腥之人实在是过于糟蹋了这血!” “噌!” 十余道雪芒晃向独孤云傲的眼睛。 独孤云傲简简单单的负手而立,嘴角上扬的弧度依旧没有减下去,眼神慈和安宁,就像是佛之眼,无悲无喜,带着彻查人心的魔力,让人羞赧的垂下手中刀。 “一些连手中刀都握不稳的屠夫能成为屠夫吗?”独孤云傲继续发出一声嗤笑声。 “不知道云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沾染血腥之人?”楚玦的嘴角也上了一道冷凝的弧度说。 “我对于血腥之气十分的敏感,而且身处上层之人就是吃斋念佛千年也磨灭不了掠夺的本性,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那种眼神真是让我恶心!”独孤云傲毫不犹豫地说。 “是吗?那姑娘就不得不留下来了!”楚玦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一道冰冷的声音夹杂在寒风之中刮了过来:“若是有本事,你自来,我等你!” 楚玦只感觉有一道温热的液体在他的脸颊上滑了下来,楚玦伸手一摸只见一片血色,他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的暗卫早已倒在了雪地之中,被人摆成了二重梅的形状,血花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绽放,宛若怒放的寒梅。 楚玦此时只感觉满嘴苦涩,独独留下自己,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屑是吗?对于弱者的不屑吗? 女人,没有人能够招惹我后还好好活着的,你等着! 独孤云傲抖了抖棉服上的雪花说:“真是有意思,楚玦,真是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这个男人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将帅之才,只可惜心性过于稚嫩了。 独孤云傲看着渐渐隆起的乌云,嘴角上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传令三军,横断山脉戒备!”楚玦厉声呵斥的说。 刚刚那个孩子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想来已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了,独孤云傲这个家伙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如果那个孩子说出了他在横断山脉,不难想像那个摄政王一定会将这横断山脉作为最后的弱点攻击。 他必须将最后的精锐驻扎在横断山脉的半山腰,以便进可攻退可守! 乌云越聚越厚了,一切都昭示着这里将迎来这一个月内最大的一场降雪。 楚玦将酒往自己的嘴里一灌,炽热的烧刀子在他的胃里打着滚,慢慢的发挥着它的热力,让他有一些僵硬的四肢慢慢的柔软起来。 等待了几天 他没有等待到独孤云傲的军队,而是等到了那飒飒扬扬的鹅毛大雪,军师说了这种天气下,就是在疯狂的疯子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可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在他的心间元帅逍遥全文阅读。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这是身体处于对于未知危险发出本能的信号。 这几天来,他一直寝食难安,稍有一点异动都会将他惊醒! 就是做梦都不会安生只梦见了自己变得与自己的皇叔一样,瞎了眼睛,哑了喉咙,断了四肢。 那是一个木偶的生活任人摆布的生活。 他不敢想象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走,不能看,甚至是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的日子会是怎样过下来的。 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疯,一定会疯! 想着这些烦心事,楚玦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梦中,只余一片黑暗。 他惊慌地看着四周,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那个孩子,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你!”他吃力地喊。 那张脸的主人没有说话而是离开了他重新又坐了回去,在他的眼睛之中,坐回了属于她的玉座,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笑眯眯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他,他的面容虽是笑容可掬,可是平白多了一丝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正好缺一个玩偶,爷爷给我做吧!” “好,就像是他的叔叔一样…” “好呀好呀!”女孩稚嫩欢快的童音响起。 他吃力喊着不,但是他发现没有人会理会只看到一柄滴着血水的锋利匕首飘荡着朝他的四肢划去。 “不!”楚玦大惊坐了起来,冷汗蹭蹭的,很快就在这低温下凝结成了冰。 “主帅,不好了…”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快说!”楚玦不耐烦的说。 “主帅,雪崩了,快逃吧!”传令兵惨白着脸说。 “什么?”楚玦大惊者飞速的爬起身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奔向外头。 听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他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他死死的戒备,却没有盼来独孤云傲率大军越过横断山脉的奇袭,而看到的是一片最为恐惧的白。 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巨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 没有人能够阻挡,没有人能够抗拒。 只有站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才会感觉自己不过是红尘之中一粒渺小的沙!所以你没有办法抗拒这自然的怒火,你只能接受! 他才明白那个女孩所说的话,那是一个警告,一个为时已晚的警告! 元武十年,西楚与我军交战,因横断之阻,寸功未立,时天雨大雪,寸步难行,摄政王造势雪崩,楚军伤亡过半——《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站在横断山之上看着那铺天盖地的洁白,淡淡的微笑起来,楚玦当真是一个奇才只可惜没有探听任何消息,就按照自己的判断形势,最后只能是落得如此下场,一场大雪过后这世界倒真是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龙神花都最新章节。 独孤云傲看着自己的军队不断的清理着早已被冻僵的尸体眼睛之中丝毫没有大胜的喜悦,反而是一片冷静。 这已经是雪崩之后的第三天了,他没有搜寻到楚玦的尸体,这就是意味着这一场战争的失败。 独孤云傲从来是不是一个自傲的人,她只会从最为客观的角度找到最容易得益,取胜的方法。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心头掠过了无数条楚玦逃跑后的可能,然后冷声说:“乘胜追击,破困龙渊!” “诺!”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楚玦自从出生以来从未有如此狼狈过。 败仗,从未有过的败仗! 只因为一次雪崩,想来真是可笑。 但是他从九岁领兵,至今七年,身经七十余战,从未败北,如今的败仗却是因为一场巨大的雪崩,如果他被独孤云傲生擒了,那也是天要亡他,非战之罪! 此时的困龙渊 独孤云傲站在巨大的羊皮地图前看着地形仔细端详着,攻下困龙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现在却是极为容易,就是独孤云傲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攻下了困龙渊。不过想一想这也是寻常。楚军主帅已失,剩下的将领虽说是优秀但是因为雪崩一事在所有的楚军的兵们心中落下了阴影,就是楚军的副帅也心生疑惑。在所有的人心中这灾难都是天意。 天意已助独孤,楚国焉能战胜? 而这一思想就像是瘟疫一般流行。 未战先怯,兵之大忌。 独孤云傲已占上风焉能不胜? 独孤云傲看完地图后懒懒的说:“孤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往卫阳的方向逃了,就不要去追了!” “主上,您这样做是放虎归山啊!”司马煜有一些着急的说。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往地图上用朱笔圈出的城镇点了几下说:“拿下这二十城,之后班师回朝!” 司马煜一看笑了,他明白独孤云傲的用意说:“主上英明!” “王爷,老夫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将楚玦放走!”薛政大着胆子问。 独孤云傲一边递给薛政一张信条一边语气十分平静地说:“穷寇莫追,邺城的方向已经集结了大量的兵士,现在不是与楚国硬碰硬的时候,我朝的经济还没有从雪灾的时候恢复过来,现在不是与楚国撕破脸的好时机,论兵力我们确实是不如他!” 薛政看了看这军报,这才不再多嘴! 楚玦一路十分狼狈的逃回了邺城,他本来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复仇之师,但是没有想到却是他父皇那一道冰冷的金牌! ------题外话------ 小妖又要食言了,喵个眯啊,电信真是坑爹,说好了今天办网死活都没有来,还说要到明天,你是坑姐姐是吗! ------------ 第五十六章 四国之祭 独孤云傲看着在朝争论不休的大臣们懒懒地说:“诸位爱卿到底商讨出了什么良策没有?孤可没有耐心听你们磨嘴皮子!” 独孤云傲这一句话一出来,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大臣们立马是闭了嘴,不再吱一声,人就是这么奇怪,刚才还在侃侃而谈已示自己的学识渊博,一到关键时候一个响屁都不敢放出来了。 独孤云傲没有任何意外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在众人的争论之中,独孤云傲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她的唇瓣终于一开一合的说:“既然如此,那三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和婉公主随孤一同前往四国祭!” “臣斗胆,摄政王一走,谁来主持朝政?”容德走出列说剑域。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容大人也是知道孤只是摄政而已,你将皇兄置于何地了?” 容德的心一下子咯噔了起来,跪了下来说:“臣,惶恐!” “既如此,一月后启程!诸位还有意见否?”独孤云傲的冰凝般的声音响起问。 “臣等恭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未央宫中 仓公,小心翼翼的将独孤昕的毒血放了出来,那黑血放出来的腥臭之味,让仓公都不禁缩了缩鼻子。 独孤云傲走了过来看了看独孤昕略有一些好转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有一些沉重问:“这是怎么回事?” 仓公拱了拱手说:“当初陛下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这几年来虽是宁心静神,修身养性,但是药到底是有三分毒性,加之之前已伤了根本所以这一次晕倒倒是常事!” 独孤云傲为独孤昕掖好被角,带着仓公到了另一座内殿轻声说:“这样说来就是你也没有办法将皇上的毒彻底清除咯!” 仓公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陛下的毒在早年就开始积累,就是驱了一次毒,驱毒所用的药物多少会留在陛下的体内形成了新的毒素,这样反复循环下去就是催了陛下的命!”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问:“那凭你的医术,你能将陛下的病情稳住几年?” 仓公说:“就是拼尽属下一生医术也只能保陛下五年!” “五年?”独孤云傲的眼睛微微有了一些迷茫,这么说,他比前世还要少两年离世吗,独孤云傲的声音喃喃的说道:“这么说,我们兄妹的情分只剩下五年了?” “是的!”仓公有一些担忧的望着独孤云傲说。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问:“太子那边的情况也是你负责,太子如何?” 仓公迟疑了一下说:“太子殿下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老夫太子过了十八岁之后只能是能保多久是多久!” “能保多久是多久,仓公,如果用孤的血能不能将他们的病情延缓?”独孤云傲呢喃了一下后说。 仓公摇了摇头说:“不行,主上的血液是可以将药物的药性提升百倍,可是与此同时这般猛烈地药性在这样虚弱的人身体里发挥只会是要了他们的命!”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后说了她思虑良久的最后的方法:“那那些道士的仙丹呢?” 仓公听到之后更是否决了独孤云傲的提议:“那样的东西只会是掏空陛下的底子,虽说有一定的延长寿命的功效,也不过是将身体各处的机能全部转移到了续命上,更会导致陛下的神志混乱,于国于自身都是极为不利的!”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看着那碧蓝如洗的天空,闭上了眼睛说:“既然如此,尽力即可!” “诺!” 南燕 上京 欧阳兆薇仔细的挑选着自己的行头,这次的四国之祭是她保住南燕最好的机会。 她叹了一口气,南燕表面上富庶不已可实际上却是腐朽不已,若不是有长江天险,南燕或许已经城破,她不是没有想过铜锅联姻来换的南燕的安宁,但是现如今南燕因为十年前那一场变故,欧阳德变得胆小如鼠一切都是以中庸之道主持国政,甚至是闭关锁国,让国人整天沉溺在那太平盛世的梦幻之中,短短几年时间,有的士兵都已经忘了自己的血性了混沌尊皇! 欧阳兆薇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重生一回虽然不再面临着来自兄长的侮辱但是却面临着外来的压力。她本就是一介妇人就是重生一回眼光仍拘泥于这闺阁之中。他不懂朝政,但是长期以来与危险相伴还是嗅到了腐朽的气息。但是她能如何?她只能用自己的姿色与才艺换取四国祭中一位强主的赏识来换得两国的联姻获得一国短暂的安宁。 前世今生,她真是羡慕一个人,那个女人拥有着全天下女人都为之嫉恨不已的容貌,拥有着帝王的宠爱,拥有着那至高无上的尊荣与权势。 独孤清婉 她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却用自己的姿色换得了晋国皇后的宝座,换得了那一统天下帝王的后宫无妃。 就算是得到了祸国妖姬的骂名又如何,那个女人至少是活的比任何人都要有尊严。 就是再瞧不起她的官家夫人,卫道士,也必须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尊称她一声皇后,在欧阳兆薇的眼中看来,可鄙的不过是口是心非的那群人罢了有一种女人,她就是上天的宠儿,神佛最钟爱的掌中莲。他们拥有绝世无双的容貌,令男人疯狂的魅力。他们是男人的征服者,是代表着权利的象征。 无数人为了得到他们的注目前赴后继至死不悔。 独孤清婉就是那样一种女人,她拥有着绝美的容颜,高贵的出生,得到她就意味着前朝最后的贵女与帝王的结合,这不仅可以安抚民心还可以得到最美的享受。 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她忘记不了欧阳桀眼中的垂涎的目光,楚烨眼中的痴迷以及嘴角上那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忘不了长孙敬那毫不掩饰的令女人面红耳赤的占有与霸道的目光。 作为公主独孤清婉无疑是幸运的,她没有被人丢入红帐,他没有被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她得到了那个最后一统天下的帝王。她得到了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诺言。 她是那样的羡慕,羡慕那个女人的一切。 所以重生之后她下尽了功夫。 那一年,当欧阳桀被伤痕累累的抬回来的时候,她明白她的机会到了。 她用尽一切办法得到了三皇兄的关注,但是她并没有将三皇兄作为唯一的依靠,因为在看男人这一点她很明白,欧阳萧虽说是一个枭雄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子可并不是那东晋摄政王的对手。前世饶是欧阳桀那般精明强悍尚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欧阳萧?所以她学习了一切讨好帝王的本领,甚至是房中媚术…。 欧阳兆薇想到前世长孙敬那张谪仙一般的面容不禁微红了一下脸。 欧阳兆薇将东西细细的收拾好,走向浴池。 她看着巨大的铜镜之中美貌如花的自己,抿了抿春,褪去了衣物,一句美丽的女性玉体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丰胸高耸,蜂腰细细不堪一握,双腿紧闭不见一丝缝隙。这是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躯体,每一处都是那样醉人。欧阳兆薇相信自己,这样的自己一定能得到长孙敬。 东晋 长孙敬闭上眼睛看着那一张画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愿相信这张画的女子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这张画的女子很美,混杂着绝世美人所具备的一切,但是却没有他初始的那一抹心动。他不愿相信,但是拿着自己所画的画像,一笔一笔的对照却是没有一丝相像,独孤清婉,你究竟有多少面具等着我撕穿,明明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但是为什么你不再是那清冷孤傲的冰川雪莲? 你究竟是被谁改变? 这不是你,你不该是那魅惑众生的阿修罗,你应该是佛的掌中莲才对?清儿,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楚国 洛阳 楚烨坐在龙座上一脸疲惫,二年前,从楚国失去二十座城池时,他就开始相信钦天监的警告了无限恐怖之道痴降临最新章节。玄威老人不愧是神仙般的人物。 楚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两年了,楚玦也该放出来了,虽说他的过错有一点大但是却不能抹杀他的能力。 楚国不能只有一个战神! 楚烨坐起身来说:“去传朕的旨意,将楚玦从庆云寺召回!” 二年的磨练也该是够了! 上都 摄政王出行 官道全面封路,不许庶民通行,路旁馔饮买卖商肆一概歇业。从皇城的道路两侧张设着一丈高的连绵锦幛,五色衣冠仪仗自成鲜明方阵,相衔而行,一时旌旗冠盖遮天蔽日。 独孤云傲这一次带了独孤瑱,独孤珏,和婉公主独孤琼,除此之外从三品以上的大臣被带去了三分之一,因为皇上开恩,再加上四国之祭本来就有除去皇室之外的人的比赛,所以允许随行官员们携带家眷,甚至还亲自点了一批人,陶夭就属于这一次特殊照顾的行列。 有如此好的机会,一些官员出于这样那样的目的,也带了精挑细选的家眷来,独孤云傲注意到,来的竟然都是各家最出众的小姐们,然后是三千禁卫军,五百近卫,再加上其他太医,宫婢,浩浩荡荡有近千人。 独孤云傲坐在马车之中喝着花露,她一向是不喜欢饮茶,因为在她这样的年纪饮茶委实是不好的,所以八婢就准备了示意独孤云傲饮用的花露。 这时候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弄菊的眉毛拧了一下然后掀开车帘说:“为何停车?” 这一打开车帘,弄菊就愣了一下,只见个年轻男子披一件极长的斗篷,风帽掩去了眉目,衣服下摆里露出精工紫金马镫。 他下了马将风帽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异常清峻的面容,跪在车架前说:“儿臣有事请教皇姑姑!” 但是他没有见到独孤云傲只听到一句极为冰冷的声音响起:“既是有事就应该层层禀报,而不是阻拦车架怠慢行程!” 独孤珏抿了抿春唇有一些艰难地说:“儿臣只是有一事相求!” 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说:“何事?” “儿臣若是赢得了这一次四国祭,请王爷赐予儿臣的生母一份哀荣吧!”这语气已是极为恳求了。 独孤云傲的声音夹杂着冰雪的向他袭来,明明是融融春光,但是她的话语却是让人感觉在寒冬一般。 “如此说来,七皇子是打算如果孤与皇上不给你母亲一份殊荣,你就不打算尽全力赢得四国祭了吗?” 这一句话已经是在指责独孤珏因私忘公了,甚至是指责独孤珏挟怨报复。这一句话可以说是诛心至极。 独孤珏很是明白独孤云傲,除非是许以重利否则休想重这个女人手中得到一点好处,他的生母的名分必须要有否则就是别人再如何尊敬他,罪妇之子的名头还是会在他的头上顶着,而这也是皇子之争之中那攻击的由头神道。 独孤珏的打算独孤云傲岂会不知道,而且他这是想要当众给他一个承诺,一是将他的孝心表现出来,让所有人传颂,而是将自己的其中一个弱点去掉。打的算盘倒是极好,但是一切倒是讽刺,容氏就是因为这个儿子的狠心与容家的狠毒送了性命,如今倒是想表一表孝心,换一个好名声了!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独孤珏说:“王爷这是严重了,儿臣身为皇子岂会不尽力而为,只不过是想求一份恩典而已,王爷何必说的决绝?” 这一句话倒是显得她的小题大做了,独孤珏说的话还真是妙啊! 独孤云傲继续笑了笑说:“孤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够擅自篡改祖宗传下来的宗规,容氏是畏罪自杀,连进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皇兄念她伺候多年才没有送去乱坟岗,找一个地方好好安葬。现在却是求这样一份恩典是不是太过了!” 独孤珏虽是早就料到了独孤云傲的难缠但是没有想到独孤云傲这般厉害,将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一个劲的唆使他去对付皇后! 要知道当时中毒的是皇后和如今的容妃,如果要为他的生母正名就必须说是他人陷害,他不可能去动属于他这一边的容妃,唯一能动的就是那皇后薛氏。薛氏与容氏已是水火不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说是她陷害倒是无可厚非只不过独孤云傲这般行事明明是想看一场热闹,这样做对于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独孤珏皱起眉头来了。 他看不到马车之中那个人的面容,只感觉有一种幽凉的气息随着她的声音荡悠悠的飘了过来,让人打了一个寒战,独孤云傲这是给了一个明知道是一个陷阱却还是不得不跳的陷阱,她为什么这样心心念念想要将薛氏打压? “七皇子殿下,耽误了行程可是一件大事!”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 独孤珏朝马车之中看不见脸的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说:“儿臣叨扰请皇姑姑勿怪!”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独孤珏便重新踏上马策马带领随从侍卫等列队往后行驶跟随着她的马车。 “主上,其实七皇子所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思棋脸色有一些微微发红的说。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看着思棋有一些娇羞的脸,没有说任何话,但是手中的念珠又拨动了一颗…。 谷雨时节,已是暮春时分了,天气也渐渐的炎热起来。 四月二十日这日,楚烨此次派了楚玦来接应三国来使等人,只见他原本站在城楼之上,在看到楚玦的人马前来禀报时,便立即带着身后的官员下了城楼,纷纷骑上马背立于城门口候着! 这是楚焱护着东晋的使者团,在与楚玦碰面后,缓缓的踏进了洛阳城之中。 早在这之前,楚国四皇子楚翼便布置好了这次的城防工作,百姓们则是放心大胆的纷纷围在长街的两旁,等着楚焱领着使者团踏过长街的青石路! 在众人的期盼之下,一身盔甲的楚焱骑着黑色战马,面色严肃的走入人们的视线,而他的身后,则是洋洋洒洒三千多人的东晋使者团! 一座明黄色绸缎包裹的撵车缓缓跟在楚焱的身后,众人目光一时竟被那显眼的颜色所吸引,只见这部撵车十分的气派宽大,呈四方形、长宽皆有一丈,车顶车身均是用只有皇家能够使用的明黄绸缎,那绸缎上浅浅的印着龙啸九天,车身的每一面上都有一条浅黄色的龙腾云驾雾,让人不由得暗暗诧异东晋皇家的气派青梅煮马:霸宠小顽妻全文阅读! 而车顶下方的车檐上,四只角上均是挂着琉璃绣球宫灯,细细的看去,却会发现,那琉璃绣球宫灯的里面放的不是红烛,而是一颗颗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若说方才的撵车让人深觉气派,那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此刻被东晋皇室用来当作照明的路灯,便只能用奢华来形容了! 顿时,一声声赞叹声从百姓的口中低低的溢出,均是议论着这东晋皇室雄厚的财力,竟连平常人家平生不能见到一次的夜明珠,也只是这般的用途! 而这辆撵车内坐着的不是旁人,便是东晋摄政王长孙敬,由于马车两旁的车窗帘都严严实实的挂着,让外人看不到他一丁半点的容貌! 而紧跟在长孙敬马车后的是几辆稍小的撵车,在配置上,那些马车比之长孙敬的车辆,也是低了一个档次,车身上裹着的不再是明黄色的缎子,而是浅黄色的锦缎,那锦缎上也少了栩栩如生的飞龙,只是用云朵点缀着,四角之上的宫灯虽也是琉璃绣球宫灯,但里面放的不再是一颗完整的夜明珠,而是几颗大小均匀的夜明珠,虽罕见,却不如那齐靖元那边来得价值连城! 随后又跟着二十几辆普通的马车,想必是给东晋的官员乘坐的! 最后便是跟着一众的宫女太监侍卫,浩浩荡荡的三千多人,莫说那些侍卫一个个长得威武英挺,就是那些小太监们,也是一个个生的眉目清秀,让围观的百姓一饱眼福! “王弟辛苦了!”楚烨对楚焱点了点头说。 楚焱笑了笑说:“这没有什么,不过皇兄三国来使会在同一时间到达那边,南燕那边由谁去接应?” 楚烨笑着说:“不用去接应,在你去接东晋的时候,楚云已经去接了!” 楚焱点了点头说:“如此安排倒是合理,只不过北周那边…” 楚烨的脸一沉没有说任何话,只见此时的楚云已经带着南燕使者团踏进了洛阳城之中,南燕的仪仗没有东晋的华丽更多的是几分绮丽,最显眼的便是其中一辆香车,以昂贵沉重的金丝楠木为车身,名匠精雕细啄,鲛珠纱为帘。当年东晋联姻时的凤盘并蒂莲的八宝香轿辇大车也不过如此,想来这里面坐的便是难言最得宠的公主华容了。 南方的女子眉眼温婉精致,一见便觉得酥软不已,南燕的仪仗队的架势也不比东晋的差上多少,更多了一分南方的柔情。这两对仪仗队的不分千秋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 在迎接完两国来使之后,路面渐渐地宽阔起来,长孙敬与楚烨,欧阳萧并排站在宫门之外,不知是在等待这什么。 一阵寂静划过,让人们的心中十分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让人的心如同擂鼓一样,不断地蹦跶让人极为难受。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君王为什么脸色如此凝重。 他们的沉重更是加重了人心的不安。 这时一阵清晰的马蹄声慢慢的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并排行走的骏马飞驰而来,他们形成了一条直线,可见马上的人控马技术之高。 黑色,铺天盖地的黑色袭来,开头便是那肃穆的军队,气氛压抑扥让人难受。 ------题外话------ 明天修文 ------------ 第五十七章 无眼画像 八个身着不同颜色宫服的宫女走下车来,他们的肤色是那样的白,白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折射出了狰狞的光。 让人感觉从脚底直蹿出一股寒意涌向心头。 八位女官下来,马车的车夫很自然的蜷起了身子跪在马车的下踏上,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从马车之中出现,黑,黑的纯净,只有没有被那墨发遮住的小片脸颊是那样的白净。但是却给人一种极为冰冷的感觉。 当她走下来的时候,在前开道的官兵在同一时间停住,然后整齐划一的分成两列,挡在了百姓的面前,战马也没有打上一鼻聴。 一切都是那么静。 “呯!”所有士兵都单膝跪下了。 迎接着属于他们的王者。 独孤云傲踏上了地面,尾随在她的身后的是她的女官,紧接着是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再然后就是随行的官员。 玄服上的暗纹龙凤在阳光下不断的在独孤云傲的身上游走着好像是活物。 本是朗朗青天,这个墨衣女孩就带着无尽的黑暗来到了世人的面前,将人窒息。 独孤云傲,北周摄政王,昭元公主。 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这个传奇的女子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带着令人窒息的威严,带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八岁征战,威震四方,九岁摄政,富国强兵。十岁戎马,声名赫赫。 这就是独孤博的女儿! 那个男人的掌中珠! 就是他已经死了,他的恐怖依旧在他们的心底扎上了根,而现在他的历史将由这个孩子继承吗? 楚烨的心里一沉! 独孤云傲走向楚烨,由于一开始时的震慑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独孤云傲的面容。 当她带着三个人站在三国皇室的面前之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昭烈帝!”楚烨不禁有一些失神的叫道。 独孤云傲笑了,抬起那一只素白的小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说:“怎么孤的容貌与父皇很像!” 楚烨有一些哑然,带着一丝惊恐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些精心打扮的皇族。 楚烨将自己有一些颤抖的手放在了宽大的袖间笑着说:“摄政王好相貌,倒是真的与昭烈帝十足十的像,不愧是父女太阳下的蔷薇花全文阅读!”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过一丝诡谲的弧度说:“楚皇谬赞了。”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来说:“孤的侄子侄女。” 独孤瑱与独孤珏微笑的朝楚烨行了一个半身礼说:“楚皇有礼!” 当两位皇子一出现,立马吸引住了在场所有女眷的目光。 只见一人清辉异常带着飘渺的仙气,宛若闲云野鹤,他的相貌很是好看,就像月下仙一般。 另一人俊朗之中带着温柔,像是日中之神,令人怦然心动。 没想到还有与焱王爷一样好看的男人,所有女眷都羞红了脸想到。 欧阳兆薇看着那独孤皇族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愧是绵延了三百余年的皇族,好像天下间的美貌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美貌无匹。 就连那一团孩气的独孤琼也是一个令人瞩目的小美人。 欧阳兆薇虽说心中含妒但是却没有失去理智,北周已经视其余三国为叛臣贼子岂会与他们和好联姻。再者独孤云傲这位北周的掌权人野心极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北周在她的领导下已是最强的国家,眼下三国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独孤皇室绝对不会有人嫁入东晋对此她有极大的信心。 “早就听说北周摄政王乃是人中之凤,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一个少年的声音在独孤云傲的身后响起,独孤云傲转过身来朝少年微微一笑说:“东晋摄政王也是不赖,十岁摄政之人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是吗?到底是比不得昭元公主!”长孙敬叹息一声说,望向独孤云傲那一张绝美的面容,没错这张脸是很美,美得纯粹自然,极美,极妖,带着魅惑众生的魅。但是偏偏给人一种极为纯净的感觉。 就像是那最为纯粹的地狱恶之花。 到底是谁毁了她?她本该是佛掌中的青莲,应该是不屈傲骨的白牡丹,亦或者是那拥有着无上荣光的上古利器,为何现在却是一片的浑浊,让人看不透? 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没有被抓到弱点的独孤云傲是可怕的,让人捉摸不透不敢轻易动手。 同床共枕十年,他都没有摸透独孤清婉的心思,更何况是一点都不了解的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楚皇这是让孤吹冷风吗?” 独孤云傲唤醒了还在发愣的楚烨说。 楚烨这才反应过来说:“这倒是朕怠慢了,诸位请!”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不过数十年而已,楚皇倒是有将自己作为主人这做派了!” 这一句话就是直指楚国皇室当年的谋朝篡位了。 楚皇淡淡一笑说:“天下分合之事不过是天道循环,自古天下之土能者居之,摄政王何必如此羞辱以及计较!”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楚皇,有的时候窥得天道并不是一个好事,毕竟想要成事,先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楚皇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极为平静的一笑,但是内心却在翻腾… 独孤气数未尽 身负龙根,凰血霸天…一夫千金。 独孤皇族当真是不能取代吗? 看着独孤云傲那被龙凤缠身的背影,手上的青筋一直没有平下去。 四国之祭 或许是一个试探独孤云傲的好机会,没有一个人会没有丝毫弱点。 想到这儿,楚烨渐渐平复起了心绪,然后对皇后说:“昭元公主身份贵重,朕就将赏月别庄让给她,其余使者,皇后好好接待吧!” 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楚皇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所有使者之中只有这位摄政王是独特的不成,这南燕使臣之中是南燕太子欧阳萧,而东晋那边更是与独孤云傲同等分量的东晋摄政王长孙敬。 独孤云傲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说:“楚皇当真是一番好意,知道孤一向喜欢清净,在此孤就谢过了!” 楚烨当真是没有被独孤云傲差点气得卡血,独孤云傲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没有人知道她的喜好到底是什么,怎么他会知道独孤云傲的喜好,这不是挑明了楚烨与独孤云傲之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感受到了一些人有一些疑惑的目光,楚烨恨不得当场掐死独孤云傲。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放过他,只见她的粉唇轻启说:“孤知道楚皇一向喜欢奉天的人参,这一次进贡了一株上好的万年人参,请楚皇笑纳!” 独孤云傲连楚皇的身体状况都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云傲连夺了楚皇的最重要的二十余座边陲重镇,导致楚皇不得不割地求和,就差上交朝贡了,如今怎么听独孤云傲的意思这楚皇与他的关系匪浅呢? 楚烨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但是眼中却是有一丝恐惧。 他最近的身体的确是不好,有一副汤药确实是需要万年人参入药,这件事情除了他的心腹御医不会有人知道,独孤云傲怎么会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他的眼神之中划过一丝慌乱,独孤云傲这时在警告他的命在她的手里捏着吗? 楚皇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忌惮,但是独孤云傲看着他警惕的表情,她的唇角划过一道绝美的弧度。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之中出现了痴迷的神色,这个笑容宛若那火照之路上艳美的彼岸花铺天盖地的绽放,带着独有的魅惑气息,让人忘了身在何处,忘了他们是谁,这就是独孤云傲的魅力,深入骨子的魅惑,就像是那魅惑众生的阿修罗王,哪怕是在佛前虔修上亿年也无法改变的魅惑气息,让人醉生梦死匍匐在她的脚边付出一切,只愿换她出于怜悯的回眸。 独孤云傲清冷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沉醉:“啧,看样子父皇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还真是没有说错!” 独孤云傲嘲讽的看了那些呆滞的人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三皇子,七皇子,和婉随孤去赏月别庄!” 三人相视一眼笑着跟了去。 长孙敬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非常的震撼,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这么嚣张,这样凌厉,而且这样的魅惑将所有人玩弄在她的手掌心之中。 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展现过如此风情,魅惑的,绝美的,就像是一杯美丽芬芳的毒酒明知道是是必死的结局还要前赴后继的扑上去,只为品尝那醇美的滋味。 独孤云傲,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若不是知道独孤清婉的身世,他根本不敢将眼前这个颠倒众生的女子与心中那个清丽若莲的纯美女子联系在一起傻妃和亲,陛下别矜持全文阅读。 长孙敬开始心理产生了恐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独孤云傲突然回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极为美丽但是却又极为狰狞的面容,就像是你身处地狱之中最美的恶之花朝你绽开了最美的花瓣与此同时却又吐出了最炽烈的毒液一般,让人惊艳却又让人惊悚。 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这样的笑容。 赏月别庄 楚烨身为太子的时候有两个去处是最为忠爱的一个便是赐给楚焱的焱王府原来的皇家别院,一个便是作为太子之时,老楚皇赏赐给他的赏月别庄,这赏月别庄说是人间仙境也实在是不为过。 独孤云傲看着那柔弱无骨的宫娥在月光之下翩然起舞恍若仙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反而笑着问独孤珏:“七皇子,这别院可美?” 独孤珏恭敬地回答:“月落成霜,波澜清辉自然是美的!” 独孤云傲继续问独孤珏:“七皇子,你看着这宫娥可美?” 独孤珏看着那在月下翩翩起舞恍若仙人的宫娥说:“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自然是极美的!” 独孤云傲懒懒的笑着说:“是啊,美人美酒美景,这是人间最好的地方,那七皇子知道楚烨将这样好的别院赠给我们休憩是为了什么吗?” 独孤珏摇了摇头说:“请皇姑姑示下!” 独孤云傲用护甲轻轻撇去落在茶盖上的桃花浅浅一笑说:“既然不懂就好好的瞧着,孤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独孤云傲站了起来,转身去了佛堂。 这别院之中早就已经按了独孤云傲的要求,迅速拾掇了一个佛室,独孤云傲看着佛像上那慈和的笑容闭上了眼睛,她求佛不是为了超度,不是为了恕罪,而是寻求一丝安宁,人的欲望实在是太过强烈,一旦迷失了自我,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驿站 长孙敬望着那一轮弯月失神,此刻他才确信,他的不安来源于何处? 其实早在他收到了那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不安,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闭上了眼睛,脑子就全是那个女人魅惑众生的微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不施粉黛的女子,竟然可以笑得那样妖娆,那样随心所欲,那样肆无忌惮… 独孤云傲没有独孤清婉一丝矜持与自持,独孤清婉就是那宝相庄严的红莲,昭示着神圣与不容亵渎。但是他的心中那一抹恶毁了她的存在。独孤云傲则是那吸食人血的地狱恶之花,绝美,绝艳,至毒,至恶… 但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他确定了那一抹熟悉的影子… 冰冷若冰镜,折射出了所有人的影子但是仔细可以看出没有一个人的存在,都是那样无悲无喜,无嗔无怒,只是冷眼看着这众人,将他们残忍地从血肉之中剥出来,好好看看那皮囊之下藏着究竟是什么… “清儿,你我终究还是错过了是吗,我遇上的是另一个你…”长孙敬将手抚摸在等人高的画像上,那张画像上的女子琼鼻朱唇,两弯长眉显示着她的端庄与妩媚,每一笔无不是绝美女子所应该具有的,只是令他们惊悚的是,本该是一个绝代佳人的画像没有一双眼睛… ------题外话------ 明天就会有片段了,亲们千万不要错过! ------------ 第五十八章 群芳之宴(上) 四国之祭 说得好听是四国为求天下太平而形成的聚会,实际却是针对北周的一次试探。 在独孤云傲的设计下,所有人都认为她的一切都是独孤昕所赐予的,所以一旦新皇登基势必不能容忍下独孤云傲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摄政之王。 并且这一次独孤云傲更是带来了最近风头正劲的三皇子和七皇子,以及不无可能的八皇子的胞妹和婉,这下子更是引起了所有的首脑的兴趣。 要知道如果适度把握,不仅可以试探出独孤云傲属意谁会是下一任北周的继承人,甚至还可以试探出下一任北周继承人的实力,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每一国的继承人都关系着国家的一切,这一次独孤云傲将这些优秀的皇子们呆在了身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倒是不得而知,但是这般给他们面子他们岂会不珍惜? “楚皇英雄监狱!”独孤云傲含笑向楚烨致意。 “王爷!”楚烨皮笑肉不笑地说。 “赏月别院果然是一个极佳的休养好地方。楚皇真是费心了!”独孤云傲的话语模糊不清,让人一时间揣测良多。 昨日摄政王送给了楚皇一只上好的万年人参,这一次又将休养二字咬得那么紧,难道楚皇的身体有恙?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那一张微微发黑的脸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想必楚烨一定是以为他的心腹,御医已经是有人被她收买了只可惜了一点,独孤云傲的手还没有办法伸到那么长,不过是凭借仓公的医术推测而知的。 现在的楚烨心里一定是极为不安的,任谁感觉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拿捏在手中都不会好受。 这个秘密她不会揭破,就让楚烨这样一个多疑的人疑神疑鬼去吧!看着猎物惊慌失措的样子是一件非常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独孤云傲没有再说别的让人误会的话反而是笑着说起别的事情:“今日的夜宴想来一定是皇后娘娘精心准备的,孤一定要好好欣赏!” 楚烨依旧保持着最好的微笑说:“王爷客气!”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楚皇不必自谦,在大周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孤一向是实话实说的…” 楚烨有一丝恍惚,等到独孤云傲在她的座位上坐下时,楚烨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这是第三个人能让他如此紧张。 当发现独孤云傲没有在有与他说话的心思的时候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女孩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吓人,就像一面冰铸的镜子一样,直接就折射出你的内心的想法。 他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只因为她的眼睛好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直接就能将你的魂魄从你的肉体之中剥离出来,任人将最羞耻最透明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所有人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是玩物一样的存在,这样的感觉他只在两个人的身上体味过,一个是老楚皇,一个则是所有人都不愿提及的存在——昭烈帝独孤博! 独孤云傲看着这宴席的摆设微微一笑,身着宫装的云夭见她对这宴席的布置很是感兴趣便有一些好奇地问:“主上这是发现了什么趣事?”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宴席布置的极妙,楚烨的位置看似不高但是却有着将台下之人一览无遗的效果,而且他并没有我们东西南北的贵贱之分反而是成一圆形,不仅消除了三国使者谁尊谁卑的问题,更可怕的是只消在楚烨的身边埋伏两队刀斧手就可以轻易控制住局面!这个人对于兵法看样子是涉猎良多啊!” 侍画闻音知雅意连忙说:“主上,这布置宴席是现任楚国皇后萧氏!” “萧氏?”独孤云傲发出一声轻笑的声音。 她倒是将这个萧氏给疏忽了,萧氏原来是隶属山东的大族,在初元帝时,迁徙至洛阳,时家主官至太傅。就是这样一个精明的老祖宗,在初元帝英年早逝,独孤博年纪尚幼之时,一眼看出了即将发生的动荡的局面选择了投靠楚氏,撕裂河山,这萧氏的老祖宗可是出了不少力。 再说萧氏,萧氏本来是楚烨青梅竹马的恋人,若不是因为罗氏跋扈,而且位高权重,楚烨断然不会娶罗氏女为正妃,而使萧氏屈于侧妃。这些年来,萧氏一直是在楚烨的面前扮演着忍气吞声,为楚烨分忧,受尽委屈的好妻子的形象。 想然当年楚焱能够迅速接管罗氏的大军,萧氏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希望位高权重的楚焱承她这一份情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萧氏虽然精明而且博览群书,但是这一阵法绝对不是她布置得…” “奴婢听说,听说楚国的二公主长平协理设宴的…”侍画轻轻的说问镜。 独孤云傲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眉毛挑起一道极为微小的幅度,嘴角上划过一道兴味的微笑:“是吗,那今天一定是有事发生的,只不过希望挑事的人能够长了一双好眼睛否则突然蹦到孤的面前来就不好了…” “啧啧啧,主上,最好不要亲自动手,脏了您的手,属下可是会心疼的…”云夭轻笑着说,喷出来的热气扑到了独孤云傲的耳垂上,传来一阵阵的酥痒… 独孤云傲看了云夭一眼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云夭这家伙现在是越发的不像话了,甚至在这样重要的夜宴还不安心的呆在别院之中反而自己打扮成了宫女跟随在她的左右,当真是烦人的紧,对于这一种脸皮厚的人还是干晾着比较好,过不了几天就消停了,而且她也是有一个私心的,这个男人的行为习惯实在是太像云妖了,她真的不忍下手… 但是这一幕却没有逃过长孙敬的眼睛,长孙敬看着云夭那一张妖魅无边的脸庞,眼中的寒意越发的凝结,这个独孤云傲怎么一点羞耻都不顾竟然当着诸人的面当众调情… 长孙敬当真是心急则乱,此时云夭的身份却是独孤云傲的婢女,这算是哪门子的当众调情啊!您见过宫女与自家的女主上当众调情的么? 独孤云傲并没有注意到长孙敬那边的情况,反而是楚国官员的女眷们热闹的情形让独孤云傲微微一笑。 楚国效仿了独孤皇族的选秀制度,但是却是不尽相同楚国皇族纳妃都是从每年春、夏两秀的赏花会上选,看似是相同,可实际上是另有乾坤。 首先众所周知,春季是为大选,都是为了皇上充盈后宫所准备的,而夏季的群花宴则是小选除非真正拔尖的,否则一般不会有人入后宫,都是为各皇家贵族王公将臣准备的。 独孤皇室虽也是选秀两季但却是春秋二季,两季皆为大选,其实原来的选秀制度与楚国是相差不大的,但是后来因为那一场大乱导致独孤皇族的男丁稀少便改了制度,春秋两季都是为了充盈后宫。 而到如今独孤昕的身子不好更是取消了选秀一事,这不得不令一些想通过女儿讨得皇上欢心的大臣们心中一阵郁卒。 所以导致了现在世家之女大多是嫁给同朝为官的官宦子弟,而世家女又一向自傲所以选择的对象就只能是从世家之间选择,这样一来世家之间的联系更是紧密异常大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趋势。 这对与独孤云傲而言却是最乐见其成的一件事情,这样子正好全都嫁做一堆,除根也除的干净一些。 这一次的四国祭就是在临近夏季,举办的日子正好与小选的日子撞上了但是楚烨并没有推迟小选的日子,用意自然是明显。 而且因为是小选,所以各家真正的绝色是不会提供出来的,大都是一些庶女或不受宠的嫡女。 看到那些精心打扮却是苍白着脸的官家小姐们,就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事。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抿了一口果露,就在这时楚烨大笑着说:“诸位远道而来,这是给我楚国面子,朕敬诸位一杯,这是楚国特有的贡酒想必于诸位而言一定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拿起果露正欲饮下,却听到萧氏的声音响起:“昭元公主不饮贡酒反而饮果露可是这贡酒不大合您的口味?”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孤尚且年幼,皇兄一直是不准孤饮酒,再加上孤最尽脾胃不和最是不能饮酒,自然只能是以果露充数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萧氏也不好说些什么,本想指责独孤云傲不尊重主人却不成想扣下了一个强人所难的大帽子,这独孤云傲真是一个滑溜的存在,只要一发难碰上的一定是钉子武极天下全文阅读。萧氏恨恨的想。 独孤瑱笑着解释说:“父皇一向是疼爱皇姑姑的,而且皇姑姑自幼身体底子不好,酒这等烈性的东西一向是在忌口范畴之类的,所以并没有瞧不起楚国贡酒之意。”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之中划过一道厌恶的情绪,这一抹情绪自然是被独孤珏捕捉到了,独孤珏看着那笑着替独孤云傲饮下一杯楚国贡酒的独孤瑱露出一丝嘲讽和欣喜的笑意。 这个独孤瑱真是愚蠢,他这样看似是解围实际上却是将楚国和大周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之上了。皇姑姑的野心一向是极大的,在这位皇姑姑的眼中这天下的一切都打上了独孤的烙印,这贡酒也只不过是一种较为奇特的蜜酿而已,独孤瑱何必如此殷勤。 就在酒过三巡之际楚烨笑着说:“这四国祭的日子正好与楚国每年一届的群芳宴撞上了,诸位远道而来,不妨是凑凑热闹,朕很乐意赠花。” 这一句话一说‘花儿们’都闻言色变,可其余的人都没反应,就连‘花儿们’的父母也都面色无波,反而欣喜无比。 要是自家的女儿被选上被皇上送给了三国,这可是在皇上面前大大的露脸,说不定不升官进爵呢?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嘴角上勾起一道冷冷的笑意,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也是司空见惯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除了独孤皇室这一特例之外,女人在这个时代里,轻贱的下至家中父兄,上至皇权,随时随地都会将其当礼物一样送出去。 就是在北周一朝亦是如此,若不是他独孤云傲手握重权那也会像那些花儿一样作为和亲或者是拉拢朝臣的工具而已,谁说独孤皇室女子地位极高其实不过是因人而异,就像是现在风光无限的独孤琼亦是一个高贵的棋子仅此而已。 这一次群芳宴前来参加赏花会的佳人无疑不是京城官宦千金,宫中举办的群芳宴对她们来说,是最高的机会宴也是交际宴。 对于前来参加群芳宴的这些千金小姐来说,参加宫中群芳宴就意味着这是她们最大的机会。 要知道,后宫不少受宠妃嫔都是在群芳宴上被皇上看中纳入后宫的。 就算这一次皇上看不上,也许下一季就看了呢? 退一步讲,就算皇上看不上,这满座的的皇亲贵胄、王公将候之子,随便哪个看中,求得赐婚,也是美事一桩! 再不济,就是嫁入门当户对的官家也行啊。 参加这一次宴会的众女子们都面色惨白如死人,她们中谁也不愿意,可是她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纵使心中绝望悲恸,面上却不能显露丝毫,否则这代价她们都付不起! 若是被这三国使臣看上,这可不是背景离乡,而是去一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国度。 不是一时,而是真切的一辈子,就连死,都会死在那个异域他乡!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一心攀龙附凤以为是为皇子选妃的姑娘们惨白的神色冷冷的勾唇一笑,这些人当真是可悲,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家族增光的筹码,却还抱着一丝幻想,当真是不切实际! 就在这时,一道悦耳却透着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说:“父皇,这宴席开的真是好早,儿臣没有迟到吧!” ------题外话------ 亲们么,小妖食言了。对不起 ------------ 第五十九章 群芳之宴(中)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宫殿外,只见一女子正红华衣裹身,外披金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样轻灵的女子实在是难以想象她是刚才口出跋扈言论的女子。 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缓步走入殿内,福身:“儿臣拜见父皇!” “长平你可是迟到了!”楚烨大笑着说,这个女儿一向是最讨他的喜欢,为人不仅冰雪聪颖而且举止之间更是讨男子喜欢。 独孤云傲一见长平公主楚长平还有什么不明白,只见那些人微微呆滞的眼神便知道楚烨打的是什么的主意。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楚烨倒是不死心,前儿送了一个楚长乐过去结果换来的是两国交恶,如今又是想巴巴的将楚长平送给长孙敬以换的楚晋两国联盟,当真是打得好算盘。 独孤云傲很清楚在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现在,但凡是有才情的女子都是心高气傲一辈,更别说是像楚长平这样熟知兵法的女子了,真不知道会是谁能驾驭这匹烈马,独孤云傲真的很是期待。 楚烨笑着说:“来来来,长平,朕给你介绍一人,你不是一向仰慕独孤皇室的女子,今日这威震天下摄政女王就在席间呢!”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楚皇过誉了!” 楚长平这才将美眸盯到了独孤云傲的身上,独孤云傲笑着与她注视,楚长平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惊悚。 这个女人美得当真是恐怖。 她的眉眼极为精致,潋滟的瑞凤长眸,不需要任何胭脂勾勒,自然而然的往上微微弯起,高而挺直鼻梁,唇瓣是极为美好的弧度没有微笑却是唇角微微上翘好像永远是笑面迎人,极为长而卷翘的黑凤翎羽一样的睫毛在淡黄色的烛光下有一种华丽的暗光,与皮肤上那种顶尖儿玉一样质地的肌肤形成一种鲜明而清艳的对比。这是一个绝代的美人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如此风华,真的是很难想象长大以后的绝世之姿,但是她的一身墨色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神秘,带着灵界独有的诡谲气息,使所有人都将她的面容忽视。只记得那强大的,威严的,恐怖的映像却独独忘了她的面容,忘了她的年纪。 只记得这个女人拥有着世间人为之痴狂的容颜,只记得这个女孩拥有着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权力,却不知道女孩的长相是如何,这即是上位者的悲哀。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平失神的眼睛微微一笑说:“怎么孤的脸上有东西让长平公主这般入神?” 楚长平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有一些红润有一些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淡的一笑,楚长平这才舒了一口气,刚刚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网网住一样,她是一只必死的蝼蚁。 楚长平笑着说:“早就听闻摄政女王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长平公主一向是以聪资颖慧出名,今日一见到是名不虚传,比你的姐姐要厉害许多!” 楚烨的脸色微微一沉,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提起这样的事情,时隔八年,独孤云傲竟然毫不留情地将所有人都要遗忘的事情再一次的掀开。 但是独孤云傲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楚长平却是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提起那么久远的事情,这位摄政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将这样一件往事提起? 独孤云傲没有再说话,萧氏却急忙打了一个圆场说:“群芳宴已经开席了,长平你本就已经迟到了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楚长平听出了萧氏的意思连忙笑着说:“是,儿臣待会自罚如何?” 楚烨哈哈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 楚长平笑着说:“儿臣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在萧氏的主持下,群芳宴很快就步入了正题。 各有所长,风情万千的一众‘花儿们’轮番上场。 因为有了皇帝的话在前,今天受选的众佳人们的表现全都中规中矩起来,没有任何出彩,没有任何风头,她们不求抓住机会一跃上枝头了,只希望能避开今天可能会被赐给三国使臣的命运。 但是一些姿色稍出众的姑娘们却惨白着一张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算她们尽量将自己表现的平常,但在这样的场合上,才华是辅,姿色才是最重要的。 长相出众原本是出彩的机会,可今天,却是致命的机会。 独孤云傲长睫毛垂了下来,在苍白的肤色下落下一片晦暗不定的阴影,她本就是不能改变什么的,这是法则,弱肉强食的法则。你只有让自己足够有价值才不会让自己被牺牲掉,没有谁能够逃出这个法则,就是她也不能。 时辰慢慢的过去了,月儿也慢慢爬上了中天,洒下了那银色的光芒,群芳之宴,自然是百花齐放的好时机,只见那御花园的百花都一扫白日里的无精打采被抹上了一层银辉,显得格外的高贵动人。 坐在金龙宝盖下的楚烨看到此景爽朗一笑:“看样子,天公都为朕作美!” 他这话一出,惹得在场所有臣子们都起身行礼,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意图是在向三国来使挑衅,当楚烨的眼睛扫到了独孤云傲的时候,两人的目光恰好撞上,楚烨有一些不自然的低下头,这种洞悉一切眼神真是让人不舒服就感觉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长孙敬见到如此场景也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楚烨当真是愚蠢,两年前那一场割地求和的耻辱还是没有忘记么?竟然敢在独孤云傲的面前托大,当真是不知所谓。 在座的大臣看到楚烨那不自然的神色再看着镇定自若的独孤云傲,以及面露不屑的东晋摄政王长孙敬不由恍然想起,如今周国才是四国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国家,在他们的面前妄自尊大,只不过是徒惹笑柄而已。 想到这般,他们心中不仅有一些羞恼。 云夭的唇角微微上扬看着脸色有一些发黑的楚烨,这位楚皇还真的是以为自己的楚国还是那样强大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是独孤清婉还是独孤云傲,楚烨从来就没有赢过,却有着这样的狂妄自大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独孤云傲慵慵懒懒的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只见长孙敬笑着说:“今日天公作美,让本王得以有幸欣赏贵国名花,实在是荣幸,本王代我皇向楚旁陛下致谢,愿我大晋与贵国友好。” 这位显然是个不怕死的,竟然直接当面呛声,前一刻人家皇帝说了,天公是为他作美,楚国满场臣子们都激情澎湃的山呼万岁了。 下一刻他就来个今日天公作美,还直接毫不客气的自称晋国为大晋。 想当然,长孙敬这话一出,楚烨的面色原本就不好看现在就更是乌沉沉的了,气氛当场就冷凝了下来。 长孙敬拿起酒杯朝楚烨致意,楚烨黑着脸举杯,他知道现在毕竟不能与东晋交恶,两国实力相差不大,如今对付北周的最好办法就是两国联姻,楚长平天资聪颖,长相纯美,而且更为出色的是她不会像楚长乐那样自作聪明,只不过有一点是极为不好的,这个女儿极为自傲一直认为只有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才是她的良配。希望长孙敬不要让她失望才好!楚烨与长孙敬两人各怀心思的饮下手中的酒。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朝长孙敬举杯致意,长孙敬有一些微微发愣,但是在楚烨的眼中却认为是痴迷,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独孤云傲,天下至美,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就在诸位千金表演完后,楚烨说:“我大楚名花众多,诸位可以尽情采摘!” 三皇子,七皇子对视了一眼,看向了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一向是不喜欢好色之人,而且这些姿色虽是出众但是大周相比西楚也只会是只多不少,若是在这当头留下了一个美人,不仅会遭到独孤云傲嫌弃更是有可能将一位极为可能是奸细的女子带进北周,这样做委实是得不偿失的。 北周诸位大臣也是如此做想,摄政王爷最是不喜这种做派,虽说摄政王爷不会多做计较可是难免会给她一个不好的印象,若是宦途顺利,那比这姿色还要美的美人就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为了一丝好色之心毁了自己的前程。 欧阳萧倒是不管这些,翻开今天参选赏会会的花名册,目光一扫而过,随意的念了四个名字出来。 楚烨大笑着说:“燕太子好眼光,就将他们赠给燕太子了!” 被念到名字的四位少女面色惨白出列,极力压制声音里的颤抖,恭敬的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孙敬笑着推开了太监呈上来的花名册,稍稍令少女们舒了一口气,但是长孙敬不选不代表着其他人不选,长孙敬身后还有东晋的三位皇子,他们三人各自挑了两人,而随行的大臣中亦是有人挑走了一个… 就在这时内监将花名册呈给了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好笑似的看了一眼楚烨说:“怎么楚皇,还想为孤送婢女不成?” 楚烨大笑着说:“朕岂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说着大笑着拍了几下巴掌,这时两队人走了进来,只见一队作儒生打扮,一队做武者打扮,模样个个的出挑,并且令人称奇的事情,模样之间的各有千秋,似乎将男子所独有的美都集中在了一起… 云夭一见当场脸就黑了下来,楚烨这是绝对的找死… 独孤云傲看到这种场景岂还会是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这是光明正大的给自己送男宠啊!这楚烨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但是独孤云傲见到如此场景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就是几个好看一点的男人嘛,不说别的就拿近的来说,单单是司马昱就能将他们所有人都压下去了,于是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楚皇这是何意…” 楚烨笑着说:“这些都是从世家培养出来的好男儿,公主看看是否有合意的,若是都觉得合意全部带走也无妨?” “道德败坏!”当下就有老古板不屑的吐出了这三个字了。 独孤云傲笑着说:“世家出身的哥儿都是各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存在,更是楚国未来的栋梁之才楚皇怎么这样轻易的放弃,送给孤去做太监?” 独孤云傲话已是说的很明白了,要么全部接受全部都去做太监,要么你就收回自己的好意。 楚烨笑着说:“没想到摄政王的眼界如此之高,既然这一波看不上眼,那这一队呢?” 独孤云傲的脸微微一黑,只见又有一队俊美男子走了进来,一时间当时还将眼睛黏在那两队人身上的贵妇人此时就恨不得能尖叫了。 此时进来的这一队人明显是比刚才那两队人高上一个层次不止,而且此时的衣着也不是像刚才那两队人那么整齐划一了,反而是随性而为一般,但是却很好将他们各自的特色烘托出来了,或冷清,或高贵,或俊朗,或温润,若说刚才的女子若姹紫嫣红的鲜花,那这群男子便是千姿百态,精雕细琢的美玉,让人爱不释手。 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微颤抖,一向是了解独孤云傲的云夭此时非常明白独孤云傲已是开始有一些愤怒了,这楚烨当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了,也不考虑一下独孤云傲的年龄,什么时候一国之君也做这拉皮条的生意了,云夭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时候楚烨却是浑然不觉反而倒像是一个做惯了风月生意的老鸨子一样笑得风骚无比:“怎么还是不满意?” 楚烨摇了摇头又拍了一下手,这时一个人披着月光抱琴缓缓走了过来。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瓜子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宛若莲花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却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月光打在琴儿身上,渡上一层银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就像闲云野鹤,那样优雅脱俗而充满神秘,吸引着少女的爱慕和所有贵妇的爱恋… “啪!”独孤云傲桌上的果露被打翻了,而果汁顺着桌边慢慢的流下来但是独孤云傲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的盯着那红衣男子… ------题外话------ 亲们,猜猜这货像是谁? ------------ 第六十章 群芳之宴(下) 独孤云傲很快收回了视线,而桌上的那一片狼藉已是被身边的婢女收拾干净,一切都恢复得很快,好像刚才那个失态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楚烨看着独孤云傲的表现微微一笑,心中颇为自得,到底他是高估了独孤云傲,就算是心性坚定也终究会被美色所迷惑。独孤云傲也不过是一个惑于美色的庸人而已。 “呵呵呵,看样子王爷已是有了中意的人选了!”楚烨笑着说,“宇珩你过来!” 独孤云傲的眸色微微一冷,没有丝毫的动作,但是近在身旁的云夭却看到独孤云傲的手指间一道一闪而逝的细小光芒。 男子缓步走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跪了下来说:“臣,宇珩拜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你是臣子?”长孙敬抓到了这样一个字有一点不敢相信。 “宇珩是朕的侄子,福王的嫡长子亦是福王的世子!”楚烨笑着解释说。 独孤云傲轻启唇瓣说:“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福王爷好像就只有这样一根独苗苗吧!这样金贵的存在,福王可是舍得?” 福王惨白着一张脸但是还是颤着声音大声说道:“犬子能够得到王爷的青眼自是犬子的福气。” “是吗?”独孤云傲偏了偏头站起身来用指尖点起楚宇珩的下巴说:“抬起头来!” 楚宇珩的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但还是抬起了头,独孤云傲看到这样一张脸的时候,难免有一些微微失神,但是这一幕发生在楚烨的眼里却是一个胜利的信号,为此楚烨兴奋不已。 独孤云傲看着楚宇珩,只见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是很美,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红衣更是衬得他宛若水晶一样透明。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这都是一个纯净的少年。就像是白莲花一样,干净纯洁! 独孤云傲的眼神微微闪过一道失望的光芒,但是独孤云傲还是笑着问他:“跟着孤,可是你愿意的?” 楚宇珩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露出痴迷,他早就知道北周摄政王有着惑世之颜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绝美,令人心颤。 “臣,臣愿意!”楚宇珩的呼吸声微微有一些粗重的回答。 “愿意?”独孤云傲的唇瓣慢慢划起一道笑意说,“让你放下高贵的身份,自由,甚至是尊严你为什么还会愿意?” 楚宇珩的脸微微发红说:“因为宇珩,仰慕王爷!” “仰慕,一个大好男儿放下自尊却只为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楚宇珩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柔的响起,慢慢的轻轻地响起。 是啊!他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虽然是福王世子无争无抢,天生优势,没有庶子觊觎,没有继母刻薄…他的一生都是那样的幸福,但是却毛遂自荐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 放下尊严,前程,以及自由,去完成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而且得到的尽是骂名为什么他还是要一头热的扎进去? 独孤云傲笑了说:“楚皇,你这般做这不是让福王绝后吗?福王跟随您一生戎马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当真令人心寒!” 这一句话说的人心有戚戚,楚烨的脸登时就下来了,这个独孤云傲真是不知所谓,好像是他逼迫楚宇珩成为她的男宠一样!这样一说一定会让人误会的,楚国大臣的心一寒下去还有谁愿意为他卖命本来收集这些男儿就已经让他得罪了不少大臣了。 楚宇珩见楚烨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连忙解释说:“殿下不是这样的,臣真的是对您仰慕许久,所以才…” 虽说男子说这种话不需要像女子那样羞涩不已但是楚宇珩的心性是极为单纯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微微红了脸。 云夭看着眼前这一个水晶般美丽的少年娇羞的模样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这个男人真是令人恶心,他原想着是看到这个男人痛苦地死去但是却看到了独孤云傲的眼眸之中划过一道水光,他愣住了。这时候他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对于她的触动那么大。 太像了,这模样之间与云妖有五分的相似,难怪独孤云傲舍不得。 云夭想到这儿心里是十分的不痛快,顶着一张与自己相像的皮就来博主上的同情,这是谁想出来的损招? 独孤云傲看着楚宇珩那一抹娇羞不已的面容,心里是一阵无语,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很像云妖,但是气质一类完全不像,他就像一朵洁白的莲花,是神佛的挚爱,纯洁不忍亵渎。而云妖却是那张狂到极致的业火红莲,带着旷世孤独来到了她的身边,只为抚慰她的寂寞。他的肆意张狂,偶尔的小性子,全心全意的付出,是她在绝望深渊的最后的救赎。 云妖所能做的一切断然不是眼前这个男子所能给与的,云妖只能是云妖,绝对不会容许一个相似的替代品替代他的位置。倒是到底会是谁,竟然能将她的心思摸得这么准确?知道哪怕自己就是再不接受也会将这个男子留下来。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冷芒。 独孤云傲重新坐了下来说:“不过楚皇的做法倒是提醒了孤,何时孤的风评如此之差,竟然在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上,给孤送面首?” 楚烨笑着正想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直接就打断了楚烨的话:“孤没有想到孤才只有十二岁就有人送来面首,难道孤的做法很像当年的荣国公主吗?” 独孤云傲提起这样一位公主让楚烨的脸上划过一些不自然。 荣国公主,亦是独孤皇族一位较为出众的公主不同于独孤皇族的摄政公主,荣国公主是战马上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得封的一品公主,当时的皇上很是喜欢他于是就将她许配给了当时安国公楚战,可是这位公主一向是刁蛮跋扈,而且生性淫荡给楚战带了不少顶绿帽子。甚至是肆无忌惮的带着男宠出现在了公众场合。但是独孤皇族有一毛病对于那种对皇室利大于弊的公主一向是予以保护,所以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并没有被当时的皇上训斥,甚至是当时的帝王是一个非常宠溺的荣国公主的人,不但没有苛责公主反而还送了容貌上等的世家庶子十余人送给了荣国公主。这件事情也是楚氏与独孤氏交恶的源头。 独孤云傲见楚烨黑沉着脸笑着再加了一把火说:“虽说古人云窥一斑而知全豹,但是也有俗语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怎么楚氏就认为我独孤氏的女儿就是这等有伤风化之人,这孤要是收了这福王世子,岂不是将我独孤氏的女儿生性淫荡这一名声坐实了,污秽我独孤一氏女儿家的名声,楚皇这是何居心,楚皇这又是何意?” 楚烨黑沉着脸但是良久还是大笑着说:“摄政王这是误会了,福王世子一向是仰慕您的风采所以便想出了这一招,朕看着福王世子求得可怜便答允了,没想到王爷竟然是这般不解风情之人?” 独孤云傲浅笑一声说:“这么说来孤倒是辜负了福王世子的一番美意了孤还真是不知道孤有什么事迹能让一介天之骄子弃自己的尊严于不顾作出这等有损声名之事?” 楚宇珩声音微微有一些激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摄政王当真是自谦,谁不知道您八岁征战声名赫赫,九岁摄政富国强兵,十岁戎马,威震四方。如此功绩无论是那个男子都感到羞愧不安,这等奇女子实在是我憧憬的妻子!” “呵,世子爷倒是爽快!”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这等女子一向是为士大夫所不齿有伤风化的人,怎么到了世子爷这儿就成了崇拜的对象了,这等言论当真是让孤开了眼界!” 楚宇珩倒是鼓起了勇气说:“不过是世人偏见而已,若不是当时的清玥女帝,这一片大陆何以能大一统?” “呵呵呵呵,倒是一个一个极有趣的家伙,但是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情!”独孤云傲的声音无比轻灵的响起。 “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这现在的天下四分可是你楚氏一族率先挑起的吧,如果按恩怨来算,孤和你们楚氏的仇恨可是不小呢,你就不怕?”独孤云傲的手慢慢的划过楚宇珩的脸说。 楚宇珩的脸立马爆红不已结结巴巴了好几声就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独孤云傲也不在意什么反而倒是挑衅的眼神看着楚烨说:“若是天下四分倒也就罢了,我独孤一氏一向遵循成者为王败者贼,倒是如今楚皇大张旗鼓给孤送男宠还解释得这么合情合理还真是让孤感觉到困惑不已呢!” 楚烨没有想到独孤云傲又将事情给绕回去了,这实在是让人恼恨不已。他明明就看见独孤云傲的眼中有一丝异动,但是现在到时装出一副清高不已的样子真是让人厌恶。 不过话都说到这一份上了,想必独孤云傲也是不会将楚宇珩带回去了,这种将事情安排得好好的结果后来又突然落空的感觉真是不好。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不过,楚皇既然是如此好意,孤倒是不妨承楚皇这一情!拂梅就将福王世子安排在司情司吧!” 扮作拂梅的云夭狠狠地一咬牙说:“诺!” 这一变故让楚皇自己都没有缓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是一脸义正言辞的样子现在又是将人收下来了,这独孤云傲搞什么名堂?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理会周边人的窃窃私语,只是非常平静的坐了下来说:“刚才楚皇说要赠花,孤岂会拂去楚皇的好意,不过楚皇还有一些花儿没有上来吧!” 这一句话一出,令在场的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所有闺秀都苍白起脸色来。 独孤云傲丝毫不理会周边人打量的目光只是淡淡一笑对楚宇珩说:“可会侍酒?” 楚宇珩愣了一下,但是连忙为独孤云傲倒上果露,独孤云傲一看楚宇珩这般生涩的做法就知道他也是没有被训练多久,这种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小倌馆调教新人时所教的手法。 独孤云傲倒是真的是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许诺,让一个心高气傲出身高贵的男子委曲求全做到这般模样? 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一直不离开楚宇珩的那一幕,当即肺就快气炸了,死女人,当他是死人不成?这才十二岁胆子就这么大,当真是以为自己无人能敌了不是? 就在长孙敬思索的时候,萧氏打破了独孤云傲所带给大家的沉默,在她看来只要将人送出去了就行,放弃了一个这样懦弱的男人换得了独孤云傲的声名尽损,在她看来这一笔买卖十分的划算! 萧氏笑着说:“摄政王爷既然有赏遍群花的意思,作为主人本宫自是不会拒绝,诸位千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希望王爷喜欢!” 独孤云傲淡淡的一笑,似乎也是不尽为意,但是在座的北周大臣却是暗自皱了一皱眉头,摄政王爷这是要做那般,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收下了一个男宠。而且还大有将西楚美人带回去的意思,这一次摄政王的做法与平时实在是大相径庭了。难道这楚宇珩有什么缘故不成? 众人开始纷纷思量起来。 这时一声飘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带着无数袅袅娜娜倩影飘落在大殿之上。 只见十八名未着钗环绿衣女子翩跹而至随着乐声翩翩而舞,舞曲十分的欢快,随机少女们聚成含苞待放的花蕊形态,在缓慢令人紧张的乐曲之中缓缓绽放,只见一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在花蕊之中缓缓出现,和那十八名女子一样头上没有带任何的钗子,尽是乌发披肩,与白衣相映,对比强烈,美不胜收。女子轻舒广袖翩然起舞,围成半圆的女子依着乐曲依次散开,一时间殿上广袖横飞带着飘逸的美感让人一时间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一道白绫带着凌厉的杀气朝独孤云傲袭来。 ------题外话------ 小妖明天会很晚才更,亲们后天再看吧! ------------ 第六十一章 人皮为画 独孤云傲问丝不动的坐在那儿好像是被那舞蹈所迷住一样,独孤珏当即起身准备去救但是他却被一道绿色广袖所揽住当即与那名绿衣舞姬缠斗起来,而独孤瑱的反应虽说是不慢,可下场也不比独孤珏好到哪儿去! 他被几名舞姬围了起来,而从别人的角度看则是三皇子沉迷女色当下走到舞姬之中去了。 楚宇珩看到那道白绫带着凌厉的杀气朝独孤云傲袭来,当即就冲上前面,但是却被云夭一脚踢开,而弄菊则将袖里刀划下一寸,只有少数几人看到银光一闪,就见白绫碎成了一团粉末。 因着有着众舞姬的遮挡,所以白衣女子的行为没有让人发现,大部分人都沉溺于舞姬优美的舞姿之中。就是看到三皇子和七皇子被舞姬围住也只道是年少轻狂风流不羁。 但是这一切都是逃不过坐在上方的楚烨的眼睛,楚烨一看到这一幕,脸立刻凝成了冰,目光凛冽扫向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一副似乎感觉有人在看她的样子,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睛似笑非笑的你了楚烨一眼,然后徐徐的绽开了一朵极为美丽的笑容。 这个笑容当真是极美,动人心魄,蚀人心魂,带着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向他袭来,惊得他往后跌坐了一步,惊出一身冷汗也浑然未觉。 这时一道悠扬的曲子唤醒了他的所有的感觉,这时他才发现弄菊已经回到了独孤云傲的身侧,而这被人笑作是年少风流的三皇子和七皇子则是一人执萧,一人吹笛,站在舞姬中央。 众人这才是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的思想龌龊,人皇子不过是见舞欣喜愿意伴奏一曲而已,怎这样想的不堪?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朝楚烨遥遥致意:“楚皇,孤敬你一杯!” 这时候的舞姬好像是停止了一般,然后 “嘶啦!”一声极为清晰的声音重那群舞姬之中传来。裂帛之声本就奇特岂会没有人听得出来。 独孤云傲的嘴唇弯起一道极为美好的弧度,在楚烨的眼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显眼,刺目。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了那道声源上去,只见舞姬的轻纱蔽体的衣物,已是开始碎裂,露出了大片的美好春光。 见到如此情状,三皇子独孤瑱彻底是黑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独孤珏则是气哼哼的哼了一声甩袖走出了大殿。在场的北周官员也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桌子底下。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大场面还是少见为好。哪个男人见到如此场景都是忍不住身心荡漾的,但是他们就是有这个心也是没有这个胆啊! 他们那个杀神一般的摄政王爷还在那杵着呢!要是被他瞅见了自己春心荡漾,面红耳赤的丑态,那绝对对仕途不利。美人有的是,仕途不能断啊! 而此时的楚宇珩已是被所有人都给遗忘了,虽然他已经是晕了过去,但是独孤云傲却是将他摆成了跪伏之状,好像这个纯净的少年是因为害羞臊得不敢抬头一样。 可是这裂帛的声音还没有完,碧色的轻纱飞舞着飘零了下来,带着一种沧桑的美感,取而代之的是美人血脉喷张的玉体。 没有一丝寸缕的遮拦,十余个活色天香的美人就这样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相比北周官员的内谨,南燕官员此时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散发着淫欲的光芒,个个面红耳赤,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若不是理智上还有一丝清明,他们恨不得此时就将这些美人就地正法了。 欧阳萧此时也是双眼迷离,喉结忍不住上下翻滚但是还是忍住了自己高涨的欲望轻咳了一声,将自己手下的官员从丑态百出的状态唤醒。 “啊!”领舞的那人眼神赤红的看向独孤云傲,双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身体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她恼羞成怒运起巨大的掌风就向独孤云傲挥了过去,罡风带起了周围的桌椅,碗碟顿时摔成了一团粉碎。 一张案几就那样毫不留情的朝独孤云傲砸来,独孤云傲没有动,她身边的所有人都那样平静的坐着,弄菊姿态优雅地捻起一颗葡萄,轻轻巧巧的就朝那张案几砸去,顿时案几化作了一团木渣渣。 而就在领舞女子目瞪口呆的那一刹那,他的同伴们开始动了,就那样不顾一切的朝独孤云傲扑了过来,带着无尽的杀意。 弄菊站起身来挡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像一桩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儿,没有丝毫的动静,但是来势汹汹的女人们却发生了异状,打头的第一个女子连一声闷哼声都没有发出来就那样倒了下去,接二连三的女子就那样没有预兆的倒了下去,眼神之中尽是怨毒的不甘。但是他们连声音都无法自己发出。 大殿被这诡异的场景给震慑住了,安静的只剩下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再无半点声响发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弄菊那一张可爱俏媚的脸蛋,喉咙不由的发出一声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咕隆声。 小小婢女尚且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独孤云傲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理会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反而倒是用精美的护甲挑起果露上的木头渣子语调极为轻柔的响起说:“弄菊,下一次的下手快上一点,这一次好好的饭菜都被你弄脏了!” 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很柔,但是却让人感觉有一只冰冷滑腻的手在抚摸他们的脊背,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弄菊歉疚的跪在地上说:“奴婢知罪,等事一了。自去领罚!” 独孤云傲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的尸体,妩媚美丽的魅眸散发出了满意的微笑只听她轻笑说:“啧啧,肌骨均匀,肤若凝脂,情花阁的杀手果真是一些上等的货色,是做扇画的好材料!” 听到人皮扇画,长孙敬一不小心用力过大将自己的玉杯捏了一个粉碎,他想起了当年他生辰那日独孤云傲送来的那一张精美的画皮。 所有人听到独孤云傲的话语,忍不住牙酸,看样子世人所传不虚,这位摄政王手段果决,下手毒辣,好以人皮为画,削骨为笛,以往只是听闻,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是真的! 楚长平恐惧的看着独孤云傲,她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只是流于传说而已,但是独孤云傲的一番话却是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打破了。 她最崇拜的偶像,那个才情令所有男儿汗颜的女子竟然只是一个披着绝美皮囊的畜生,她怎么能够接受? 楚长平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摄政王爷,就算是这些人行刺您有罪,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做派,何况他们已经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了难道还是不够吗?”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平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笑了说:“确实是不够代价啊,行刺孤不说,还在这大殿之上行刺就已经是罪无可赦了,孤不过是秉公行事,将所有的罪过一一清算完而已!” 楚长平惊恐的退却了几步,但是她的耳朵依旧没有放弃捕捉独孤云傲的声音。 只听独孤云傲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响起:“再者说了如果真的施以炮烙之刑的话,孤亦是觉得可惜了,这样一身令人羡慕不已的玉骨冰肌还是废物利用的较好,孤一向是不喜欢暴殄天物的人,以其骨为琴,皮为画其实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呕!”楚长平忍不住吐了,就是除了北周的官员,其余的人的脸色亦是不好看,独孤云傲说的话实在是太过血腥,也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 独孤云傲笑着说:“不过长平公主的胆识倒是令孤钦佩,很少有人敢直接当着孤的面说这些话,所以孤为长平公主准备了一样礼物,相信长平公主一定会过目不忘的!” 独孤云傲的身边侍女培竹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匣,一看便知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但是所有人还没有从独孤云傲的话里反应过来,所以培竹很是顺利的来到了脸色苍白的楚长平面前,楚长平哆嗦着手接过锦匣子,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有着一柄极为精致的扇子。一看就是名家手笔绘制,上面的牡丹栩栩如生,扇柄上镶嵌着漂亮的宝石和珍珠。任何女子见到这样精美的扇子都会爱不释手,楚长平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下,眼中划过一道惊喜但是心里却是在沉思不知道这独孤云傲送给她这一柄扇子到底是作何用途?是何意思? 如此美丽的扇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她伸手摸了摸扇面,那扇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摸起来极为细腻,也不像纸张,这样的材质极为少见,让那些绘在上面的牡丹,仿佛是从扇子页的深处开出来的,极为艳丽。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扇子打量了起来,随后模到那种细腻异常的感觉之后,又忽然想起独孤云傲刚才所说的说的那些话,立刻浑身宛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这是人皮,而那些苍白如奇特玉石的的扇骨——那是仔细打磨之后的人骨! 楚长平本是一手捧着锦匣子一手抚摸着扇面,当她想到的时候,她的手就止不住的颤抖。 “哐当!” 锦匣子发出一声响声,随即一柄极为美丽的扇子滚落而出,那大红牡丹在阳光下发出了血色的光芒! ------题外话------ 亲们本想四千更,但是培训实在是伤不起,将就着三千更吧!小妖离全勤奖果然还是很遥远!,>_<, ------------ 第六十二章 斗琴斗音(上) 楚长平看到那抹血色的光芒,当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直接就是昏死了过去,让萧氏当即手忙脚乱,将自家女儿抱起怒目横瞪着独孤云傲说:“摄政王,我家长平一向是对您崇敬有加,你怎么能这般欺凌?”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孤不过是送了长平公主一柄扇子而已就叫欺凌,当真是好笑,任谁都看见了长平公主欣喜的神情焉知不是因为过于兴奋而导致的昏厥?” 萧氏咬牙切齿地说:“摄政王也好生了得的口才竟然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任谁都看得出来长平是因为受惊过度而导致的晕厥!” “孤不过是送了长平公主一副画扇而已,长平公主就这般惊吓过度,娘娘这于情于理恐怕说不过去吧!”独孤云傲的话语在她低低的笑声之中慢慢的响起。 萧氏皱了一下眉头仔细打量着那柄被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柄精致的画扇,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一时间神色有一些不虞。 见到此景独孤云傲懒懒的勾唇一笑说:“萧皇后不过是因为自家的女儿晕过去因此乱了分寸而已,所以孤自是不会计较的!” 独孤云傲轻笑着出声,让所有不知情的人们都以为独孤云傲是一个极为宽容大度的人,但是却不知道独孤云傲已经在楚长平的心中种下了一枚恐惧懦弱的种子。只等着将它慢慢催熟,发芽…。 华容公主欧阳兆薇轻笑着打破了因为独孤云傲带来的阴霾,此时的杀手们早已经被独孤云傲的人带了下去,大殿已是被人打扫了干净,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是那样的自然和谐。 只听欧阳兆薇笑语吟吟的说:“素闻楚国出人才,一直是想与楚国的才女长平公主比试只可惜是今日无缘了!” “华容公主不必遗憾,这四国之祭有的是机会!”长孙敬笑着说,随是对着欧阳兆薇说,可是实际上目光却是凌厉的扎向独孤云傲,希望将她刺穿然后用最锋利的匕首割开她的皮肉看看那里面究竟是有没有心肝。 独孤云傲大大方方的接受着他的打量,前世,她就不惧长孙敬,今世她岂会惧怕一个深知性情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对于她的身世是那样的清楚,又如何?他看不透前世的独孤清婉,那就更看不透今世的独孤云傲。 长孙敬看着那独孤云傲落落大方的神情,将自己的最后一丝害怕掐灭,她不会是独孤清婉,独孤清婉望向他的眼神永远是冰冷,怜悯,以及冷漠与嘲讽。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是冰冷的但是望向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澄澈,冷漠带着魔的邪妄又带有佛的圣洁,就像是一片冰镜直射进人心,却又像是魔之眼带着一切诱惑将人的魂魄全部吸进去。 这个女人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静坐时她宛若佛一般,看不出悲喜,静观世间百态,动时他便就是魔,一挥手便是人间炼狱修罗血海。 长孙敬的心中带着一丝窃喜,若是她是全新的清婉,那他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能够弥补一切,得到那个属于他的女人,不再让她有一丝受伤的机会。 长孙敬想是想但是嘴里依旧没有停歇与欧阳兆薇的对话:“华容公主既然这样想与长平公主比拼可是准备了让大家大饱眼福的东西?” 华容笑着大大方方的说:“本宫确实是准备了一舞准备与舞艺动楚国的长平公主比拼!” 萧氏皱了皱眉头说:“华容公主未免太过强人所难,这当众表演乃是伶人所为,公主与长平均是是金枝玉叶,又岂能失了体统?若是传扬出去,是让外人笑话我西楚不分尊卑还是笑话南燕不知体统?” 独孤云傲懒懒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虽说她不喜欢那些女人的惺惺作态,不喜欢那些女人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欣赏她们的高超的演技,其实女子的智慧并不输于男子只可惜礼教将她们锁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将她们的所有的智慧尽数扶助在与他们一样的女人的身上罢了。 这亦是独孤皇族的女儿们为什么那么得到所有女子倾羡的原因,她们是所有人的人羡慕的对象,她们可以肆意纵马出现在世人面前,她们同样可以操持着天下权柄,甚至她们拥有着女子倾羡的容颜…。 独孤皇族的女儿就是那样的美好,让所有女人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托身于独孤皇族享那一世繁华,享那肆意妄为,却独独不知那身为独孤皇族女子的艰辛。 此时的华容公主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笑语吟吟的说:“皇后娘娘这话可真是有失偏颇了,华容只不过是想与长平公主切磋一番而已何必如此认为有失闺誉,而且这宫廷酒宴着实有些呆板无趣,咱们何不雅俗共赏,更是别有一番情趣!就当是君臣同乐有何不可?” 华容公主这一席话说的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而且若是拒绝则会被人认为楚国苛待下臣,留下这样一个不好的印象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再者长平公主不是已经晕厥了吗,要说有损闺誉,那也损的是华容公主这一人的闺誉与楚长平何干? 萧氏说:“虽然华容公主有此雅意可惜我国长平公主已是昏迷不醒,恐怕要落了华容公主的愿望了!” 华容不卑不亢地说:“虽然华容有心想要比舞,但是华容一向是更精于琴技,华容素闻楚国有一奇女子最善琴技一直想要比试一番,不知道楚皇是否给华容这样一个面子!” 楚烨此时亦是感兴趣起来说:“不知是何人,能让华容公主耳闻?” 华容朗声笑着说:“陛下的儿媳,四皇子妃萧氏!” 独孤云傲一听这名头,微微一笑,没有想到华容竟然会盯着这最近几年冒出头来的萧氏,不过这萧氏对于旁人来说确实是古怪的紧。华容挑上她也算是有眼光了。 萧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是躺着也是中枪的,萧云与楚国四皇子楚琪对视了一下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萧云仔细地看了看华容望向楚琪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心虚与情谊,这是为何? 但是看到华容对于萧后不善的目光,顿时明白了,难道是华容与萧氏有什么过节不成?没有给她的女儿难堪就瞄向了自己这样一个与萧氏并不算是亲厚的侄女,想将萧氏的女儿都丢一点颜面啊! 萧云想到这样一件事情被自己摊上嘴角不禁狠狠地一抽,当年她确实是以琴技出名,可是那也是弹着别人不会的曲目而已,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几天安生日子这异国公主又来找茬,这是让她不得暂时清闲的节奏吗?自己一个穿越女,在现代不过是一个被人背叛的特种兵而已,为何上天让她不得安宁? 萧云望向华容的眼神有一些阴狠起来,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看着玉杯之中那殷红若血的樱桃汁,淡淡的微笑,就让她好好的看一看这所谓的争斗吧!想必一定是很精彩,就是不知道会是谁能够得到那大放异彩的名头了。 萧云不经意抬头只见那慵懒邪肆的北周摄政王眼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一些恼怒,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竟然敢看她的笑话! 萧云的眼神凶狠的朝独孤云傲怒瞪了过去,但是却换来独孤云傲那极为幽凉的一瞥。就是趟过血色漫天的萧云也不敢与之直视,那种眼神只给你一种感觉,只消一瞥就能将你的全身的血液化作那冰柱…。 北周摄政王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妄言,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她曾经以为这样的酷刑只有在二战时期的奥斯维辛集中营才会发生,没想到人间真的有这样的刽子手的存在,用那累累的白骨奠定自己的威严,这样的人何其可恶!她萧云虽说是杀人但是一切都有着自己的底线…。 就在萧云思索之时,华容淡淡的开口说:“不知道四皇子妃以为如何?” 萧云从对与独孤云傲的思索之中醒悟过来然后浅浅一笑说:“本宫倒是蒙华容公主厚爱了,华容公主这般推崇,本宫自是不会推拒!” 欧阳兆薇笑着说:“四皇子妃果真是一个爽快之人…。” 萧云浅浅一笑说:“将本宫的九霄环佩琴取来!” 侍女应了一声喏,不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将萧云的爱琴拿了过来,萧云略拨了几声,只听琴音浑古怅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琴。 欧阳兆薇细看了几眼那九霄环佩琴只见琴为伏羲式,杉木斩成,木质松黄。配以蚌徽。白玉制琴轸、雁足,刻工精美。一见就知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琴,欧阳兆薇一向是爱琴之人见到此琴如何会不动心? 萧云亦是看出了欧阳兆薇眼中的炽热,心道不过是一个与萧氏有旧怨的人而已,自己本就与萧氏不睦何必得罪了一个盟友倒不如用琴技服她,拉拢华容,日后这华容必是自己的助力,于是笑着说:“不知华容公主所用何琴?” 欧阳兆薇微微一笑,只见一美貌侍女抱着一块用红绸精心裹着的琴出现在众人面前。 婢女小心翼翼的将欧阳兆薇的宝琴放在琴座上,欧阳兆薇掀开红绸,所有人一见红绸下名琴的真面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独孤云傲的眼中亦是闪过一道异芒。 ------题外话------ 今日女生节,亲们,一起欢庆吧! ------------ 第六十二章 斗琴斗音(下) 神农式,桐木斫,髹栗壳色漆罩以黑漆,朱漆修补,纯鹿角灰胎,发蛇腹间牛毛断纹。 独孤云傲笑着说:“没有想到南楚竟然有如此的珍藏,大圣遗音琴竟然在华容公主手上好生珍藏着。倒是没有像其他好琴那样流落明民间,与草木同朽!” 欧阳兆薇浅浅一笑说:“多谢摄政王的赞美,没有想到摄政王也是一个好琴之人而且有如此的好眼力竟然一眼就认出来!”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大圣遗音琴通长、肩宽七寸无、尾宽四寸、厚一寸余许、底厚一分。琴背作圆形龙池、径二寸余许,扁圆凤沼为四寸长,三尺三寸宽宽,龙池上刻寸许行草”大圣遗音“四字,池下方刻二寸许大方印一篆”包含“二字,池之两旁刻隶书铭文四句”巨壑迎秋,寒江印月。万籁悠悠,孤桐飒裂“十六字,俱系旧刻填以金漆。腹内纳音微隆起,其两侧有朱漆隶书款”至德丙申“四字。琴音响亮松透饶有古韵,造型浑厚优美,漆色璀璨古穆,断纹隐起如虬,铭刻精整生动,金徽玉轸、富丽堂皇,非凡琴所能企及。此等不俗之物孤岂会不知?” 欧阳兆薇听问独孤云傲对于此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禁微微一笑说:“摄政王当真是博学,竟然知道得分毫不差!”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大圣遗音琴是我大周第十二任帝王送给宠妃楚氏的名琴这件事情天下皆知,而我北周虽说后来落寞了但是到底是自家的东西,自家的东西怎么会不清楚?” 欧阳兆薇微微一笑说:“摄政王爷何必总是强调我等是乱臣贼子,若说是乱臣贼子,也和该是你独孤氏,若不是你们先祖广武大帝手裂山河将秦朝推翻恐怕你独孤皇室也不过是被青史遗忘的氏族而已!” 独孤云傲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杯一边说:“孤已是说过成王败寇,自古使然,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不甘地,但是这琴本就是出自独孤皇室孤这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华容公主未免是太过敏感了些!” 欧阳兆薇笑着说:“这琴已是在华容手中十余年了,若如果是如摄政王所说这琴是属于独孤皇室的,那华容是否应该原物归还?”欧阳兆薇的脸上已是有了一丝的冰冷。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不,孤从来不做夺人所爱之事,大圣遗音琴虽说是名贵但是我独孤皇族还没有到吝啬的地步,既然华容公主喜欢,孤就赠与华容公主如何?愿华容公主与那宠妃楚氏一样,椒房专宠!” 欧阳兆薇的脸色微微一僵,宠妃楚氏?独孤云傲这是在比喻什么?谁人不知那宠妃楚氏虽是宠冠后宫但是一生无子最后失宠自尽而亡,独孤云傲竟然说要她华容像楚氏一样? 独孤云傲看着华容公主欧阳兆薇的脸微微一笑说:“华容公主莫要怀疑孤的用心,孤不过是认为华容公主貌美如花一定能得到日后夫君的专房之宠!” 欧阳兆薇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但是却是引来在场所有人的主意,因为独孤云傲的美貌实在是太过惊人所以一时间谁都没有注意到欧阳兆薇的容貌,而后又发生了刺杀一事于是更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独孤云傲这样一提到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华容公主的身上了。 只见这位公主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当真是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 若不是独孤云傲的气势太过慑人,恐怕没有人会忽视这样一位美人的存在。只可惜有独孤皇室的珠玉在前谁还会关注华容,就是那个年仅十岁的独孤琼的容貌也比华容公主的美貌略胜一筹。 众人叹息一声,都道是天下绝色在独孤,这句话实在是没有说错,就是这样一个绝色的佳人都因为独孤皇室的过于出色的美貌而被人忽视了。 欧阳兆薇是一个十分能忍的人只是皮笑肉不笑着说:“华容倒是没有想到摄政王这般为人着想,如此倒是华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独孤云傲慵懒的用手支起下巴语气略微有一些不耐烦的说:“华容公主不是说要与四皇妃比试琴艺么?如今怎么倒是与孤闲唠上了,在场的诸位可是在等着呢!” 欧阳兆薇笑着说:“这倒是华容不对了,摄政王凤仪无双一时间倒是忘了四皇妃在巴巴的等着!” 欧阳兆薇的话无疑是在挑起萧氏对于独孤云傲的不满,萧云并不是一个傻子岂会不明白欧阳兆薇的意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牵着鼻子走的的人,萧云笑着说:“华容公主真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怎么知道本宫看见摄政王爷一时间也是忘了与您的比试!” 萧云和华容都不是一个傻人,她们两人的一唱一和都将独孤云傲捧得高高的,独孤云傲闻言懒懒的一笑说:“照这么说来孤倒是成为你二人不能比试的元凶了!” 两人连声称了不敢,这才各自坐到琴座之前试音, 就在这时萧云笑着说:“华容公主,你我都是爱琴之人,不若以琴为注,谁若赢了就将自己的琴赠与对方?” 欧阳兆薇一听嘴角上上扬了一抹满意的弧度:“本宫正有此意,不过谁先弹?” 萧云正欲开口就听萧皇后说:“四皇子妃,现在是来者是客,所以于情于理应该你先弹!” 萧云连声称是,然后十指纷飞宛若翩然的蝴蝶,琴铉欢快的跳动着,很快一曲极为快乐的旋律倾泻出来,那里面包含着自由,希望与快乐。充沛的情感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动容,这是用心弹奏的曲子,诉说着自由的快乐与渴望,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曲奇异的乐曲夺走了这首曲子的所有的光芒与快乐。 只是反复几个音调在重复,缓缓的,慢慢的,带着亘古的沧桑将那渴望的力量压了下去,它没有金玉落盘的悦耳,没有泉水叮咚的轻盈,有的只是沉稳与太古的沧桑,让人本该随着萧云弹奏的曲子而飞扬愉快的心渐渐地变得安宁与祥和。 独孤云傲听着这首曲子嘴角上懒懒的划起一道弧度:“真是有趣!” 两人的曲音渐渐纠缠在了一块,萧云的手指不停地翻飞将节奏加快,但是终究不能将那一首曲子给压制下来,萧云很少这样急迫过,更加卖力的弹奏,但是因为用力过大… “嘣!” 九霄环佩的琴弦断了。 “噗!”萧云一口血喷在了九霄环佩琴上,血顺着琴弦慢慢的滴落。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置一言,楚焱却是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弹琴讲究的是悦心,讲究的是祥和,如此急功近利岂能弹奏出好琴来,相比之下欧阳兆薇当真是优秀太多了…。 萧云不甘瞪着华容公主欧阳兆薇,明明自己连内力都用上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压制住欧阳兆薇,她弹得到底是什么曲子? “啪啪啪!”一阵掌声将所有经历太多变故而呆滞的人惊醒了过来,只见一位身着深紫色亲王袍服的面容宛若清月的男子鼓着掌浅笑着说:“华容公主好才情,没想到这止息的曲谱竟然会在您这儿,真是让人大饱耳福!” 独孤云傲低下头来喝了一口果露,微微一笑,楚焱还真是一个爱表现的家伙。 “没想到一向号称战神的焱王爷竟然会有如此的学识,小女佩服!”欧阳兆薇愣了一下,但还是笑着说。 楚焱笑着说:“战神?这一句话还真是过誉了,如今北周摄政王在场谁敢自称战神!” 独孤云傲笑着说:“焱王爷实在是过于自谦了,孤从未与焱王爷交手过何来战神之称,倒是孤很是奇怪,怎么现在有什么事情到最终都绕到了孤身上了?” 楚焱笑着说:“摄政王到是不必如此敏感,在下到真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丝毫岔开话题的意思!” 独孤云傲看着这个很久没有见到的儿子微微一笑说:“是么?” 这一句是么就让楚焱的背上布满了冷汗,他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对于母皇他还是这般充满着恐惧… 楚焱笑着说:“这是自然…” 独孤云傲没有多追究,楚焱这才正色的笑着说:“华容公主虽然您在琴技和乐曲上都胜了四皇妃不止一筹,但是却是可惜了一件事情…” 欧阳兆薇有一些惊异的挑起了眉头,他自从得到了这本乐谱已经有三年了,她昼夜不停地为了将这首曲谱融会贯通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但是楚焱竟然会说可惜,这是出了什么错不成? 楚焱看着那断了的琴弦轻叹着摇了摇头说:“去取本王的琴过来!” 侍从点了点头,很快就将一个用锦匣装的琴取了出来。 当锦匣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在场的人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独孤云傲身边的抚琴美眸中更是异彩涟涟,独孤云傲一瞟那琴也是愣住了然后笑了:“看来,楚国皇室的收藏真是不容小觑啊!” 楚焱微微一笑轻拨了几声,比大圣遗音琴还要亘古的琴音响起,同样的旋律在大殿之上慢慢飘荡着,宁静,祥和,悠远的旋律慢慢地淌进了人们的心间,比之刚才华容所奏的止息,这曲子多了一分自然,宛若圣音润物无声的告诉着人们那属于太古的法则…。 云夭的眼睛阴沉沉的看着那具琴,心中惊疑不定,这太古遗音琴怎么会在这儿? ------题外话------ 小妖要雄起,每天七千更只为那封推榜,亲们给小妖一点动力吧! ------------ 第六十四章 前奏! 萧云的双眼有一些呆滞的看着床幔手紧紧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她真的是害怕了。 楚琪看着自己的妻子这般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已经温好的药放在了妻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挑起一勺说:“喝药吧!” 萧云泪眼婆娑望着楚琪,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她现在觉得很对不住丈夫,若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急功近利或许就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楚琪温柔的将药送到了萧云嘴边叹了一口气说:“别想太多了,喝吧!” 萧云的眼角滑过一滴泪珠,顺着娇美的容颜埋入了青丝之间,她真的不该如此争强好胜的,她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 三日前 欧阳兆薇听着那亘古的声音脸色微微一变心下虽是不高兴但是还是绽出一朵笑容说:“焱王爷当真是好琴技华容自愧不如!” 楚焱净手后微微一笑,宛若画师最得意的美景说:“这不是琴技而是琴意,等到了你经历了万千事情后或许就能弹出这等境界了,华容公主与小王之间的差距不过是爱阅历罢了!” 欧阳兆薇虽是心胸不大的人但是这样一点容人之量还是要有的,而且楚焱也说出了原因不过是因为阅历不同而已,经历万千事情,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能与那个在战场上经历厮杀的男子相比?这一点是谁都必须的服气。 欧阳兆薇眼眸一转说:“在场的诸位女子若是论阅历,想必谁人都不及北周摄政王吧!” 独孤云傲将含着的果露喝了下去淡淡地说:“孤真的是很好奇为什么华容公主每每都要绕到孤的身上?” 欧阳兆薇眼眸流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独孤云傲的眼睛已是抬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一种无形的恐惧力量从她的心头升起扭曲着她的咽喉将她想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独孤云傲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女孩,小小年纪一身的气势让人忍不住的下跪膜拜,这难道是独孤皇族与生俱来的优势吗? 欧阳兆薇将压抑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不敢想象。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楚皇还是照顾一下四皇妃吧!她的样子可是十分的不好!” 众人这才注意到了萧云惨白的面容,楚琪这个时候才看不到妻子的华服下那道鲜明的血迹,顿时慌了,萧云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救我,救我…。” 楚琪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萧云抱了起来,大步朝内厅跑去大喊:“御医何在?” 鲜艳的血在白色的纱裙上是那样的刺眼,在那华美的衣裳上绽开了一朵绝美诡异的花,看到这一幕长孙敬的瞳孔一缩,想起了那一段不愿回想的过往,他下意识地望向独孤云傲,却只见到独孤云傲没有一丝表情,依旧是若一尊最唯美的菩萨一样端坐在席间, 大殿虽是已经掌灯无数,亮如白昼,可是她的面容易就是像是有一团白雾一样将她的面容遮住,虚虚实实的看不清内容。 最后的晚宴是如何的终场没有人记得,只记得那北周摄政王带来的血色漫天以及那楚国焱王自然亘古的琴音。 赏月别院 独孤云傲闭着眼睛聆听着抚琴的弹奏,这是抚琴在那次晚宴之后不断演习的止息,虽是已经技艺纯熟不逊于欧阳兆薇但是终究是没了楚焱的那一份意境,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抚琴,还是别谈了,阅历终究是得自己琢磨的,止息终究不是凡曲!” 抚琴抿了抿春手反复的抚摸了几下琴弦终究还是没有弹奏下去,只是顿住手说:“奴婢扰了主上清净自去领罚!”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苛责的话只是很平静地说:“凡事有所坚持自然是好事,何必自责,只不过就看是否适合你罢了,楚焱…” 抚琴有一些愣住的望着独孤云傲,她不明白为什么独孤云傲要提起楚焱?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作为一个佛修者自然是懂得自然的法则,止息,这天地之间有谁能够永远的止息…。” 独孤云傲的语气十分的轻渺,漂浮必定,从那语气之中似乎能够从中嗅出淡淡的讥讽,但是她的话语实在是过于飘渺,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的话语吹散一般…。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这时一阵喧闹之声从外面传来,独孤云傲的手看似温柔的抚摸过在屋内陈设的凤尾兰花淡淡的问:“是谁在外面喧闹?” 侍画看了一眼外面说:“是九公主带着侍女想要闯进来,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侍画的面容虽说是很平静但是语气之中的讥讽是谁都听得出来的,这位和婉公主真是给了一点颜色就敢开染房了,这样的性子若是真的用来和亲保证是客死异乡的命。 独孤云傲精美的护甲在娇嫩的花瓣上微微一顿,嘴角上的笑容是那样让人捉摸不透说:“既然她要进来的话就让她进来吧,左不过是一些小女儿家家的事情…” 听到小女儿家家的事情这几个字让在场的侍婢的鼻子微微发酸,自家的主上也是一个孩子而且是一个比和婉公主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双肩却已经是被国家的政事凭什么那些不知所谓的人还敢来挑衅…。 但是主上说的话,他们是不得不听的,于是吩咐门口的侍卫将人放了进来… “皇姑姑,儿臣想要求一个恩典!”独孤琼的下巴微微抬起说。 独孤云傲的嘴角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过身来坐到椅子上说:“倒是何事说来听听?” “儿臣想要去见见如今卧病在床的四皇妃!”独孤琼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说。 独孤云傲剥着枇杷的手微微轻顿一下就很快不着痕迹的过了去说:“四皇妃小产不久,按理来说你这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是不应该去探望的,琼儿一向是最为知礼的如今怎倒是提出这等子荒谬的要求了?” 独孤琼的脸微微的一红,语气倒是落落大方:“儿臣想要见四皇子…。” 独孤云傲的嘴角懒洋洋的划过一道弧度说:“啧啧啧,你倒是一个极为实诚的,只可惜了一点北周并不打算与楚国联姻?而且他已经有了妻子你何苦去凑那热闹左不过你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独孤琼的脸色微微一僵但是语气仍是不卑不亢地说:“如今北周最大的敌人就是东晋,我们自当是应该联合楚国抵抗东晋!联姻是最好的法子,否则四国祭就不会要求携带皇室子女了!” 独孤云傲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说:“有的事情多思多想是好事但是理所应当就是坏事了,和婉,如今我北周已是四国之中最强之国,四国祭的举办不过是三国向我北周的示威,他们岂会容忍一个被他们视为肉中刺的敌国所出的公主下嫁?” 独孤琼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仔细思索了如今的局势,独孤云傲没有一丝阻止的意思将枇杷放入嘴中眼神微微的眯起,四川的果子果真是奇特,多汁香甜还带有着一丝的酸味,当真是美味。 独孤琼咬紧了唇瓣说:“姑母,自古只有不会拆散的利益,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亦是不会有永远的朋友而且北周虽说是强大,但是也不能以一国之力对抗三国,用一个公主拉住一个两两对抗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独孤云傲诧异地望着独孤琼一眼,没有想到独孤琼也有这般的见地在女子之中实在是算是难得了,只可惜一点她看清了形势但是确实没有完全看清形势,独孤云傲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可惜孤和皇兄绝对不会同意将公主下嫁,二十年前的悲剧已经够重了,孤不会让悲剧重演!” 独孤琼不明白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北周不会做这等辱没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去国离乡三千里,受尽屈辱,这是辱没了独孤这一个姓氏!” 独孤琼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说:“可是大皇姐不也是去国离家三千里吗?” 独孤云傲慢慢的说:“或许这有一些矛盾,但是至少你的大皇姐可以拥有一个属于普通女人的幸福!” 独孤琼问:“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嫁给三国任意一个皇族你和父皇绝对不会让我拥有一个属于普通女人的幸福!” “没错!”独孤云傲非常平静地说,“你不会有属于你的后代,而这联姻本身就是没有幸福可言!嫁给任何一个人你都不会有幸福可言?” “为什么?”独孤琼的双眼之中饱含痛色地问。 “因为孤和皇兄宁愿你嫁给蛮夷之人也不会将你嫁给叛徒的后代,用我独孤皇室高贵的血液绵延他们的子嗣!”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和婉,你还小,不明白情爱是什么,所以孤对于你的情谊只能当做是一个笑话!” 独孤琼狠狠地咬紧牙齿说:“儿臣谨遵教诲!”说完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孤这儿有一株上好的当归最是补血益气,拿去给四皇妃吧,相信这一次的探视会断了你最后的念想!” 独孤琼僵了一下身子,灵动的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依旧坐在那儿白皙的肤色散发着摄人的光芒,看不清神色。 独孤琼朝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儿臣谢皇姑姑!” ------题外话------ 小妖决定了三月十号开始七千更走起,亲们为小妖加油吧! ------------ 第六十五章 斗?赌!(上) 四国之祭的比赛很是明朗,武斗,文斗。 武斗是比武,箭法,马术。 文斗是琴,棋,书,画,诗,舞(女子)以及女红。 独孤云傲坐在高台之上静静地俯视着这一切,楚烨与皇后看似在言笑晏晏说着开心的事情,但是萧氏可以看得很清楚,楚烨经常是用眼角偷瞄着那位北周摄政王,她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那个女孩很是害怕,虽然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告诉她,这个她视为天的男子真的是害怕了,而且更多的是畏惧,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如此畏惧,萧氏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竟然会害怕一个孩子,但是这件事情就这样清晰的发生在了她的眼前毋庸置疑。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素白的手在阳光下折射出近乎透明的白,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眼前这个女孩就要在阳光下融化了一般,楚烨看到这一幕,一种诡异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爬在了他的心间,这个女孩处处透着不祥的气息。 三天前,他将玄威老人请来为他卜了最后的一卦,换来的却是无解的结局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到了惊恐,眼前的摄政王在他的心中就是一根刺,而且是一根恐惧的刺,就是拔了出来这种被人掌控着生命的恐惧也会留于心间,至死不消。 独孤云傲的嘴角划过一道笑容,对于独孤珏和独孤瑱的武艺她倒是很是了解,如果楚焱不出场的话那么北周要夺得一个好名次没有丝毫问题。 长孙敬也是看到了独孤云傲的势在必得,因为在场的座位是按照各自的地位安排的,独孤云傲的作为是仅次于楚烨的座位,倒不是楚烨有意轻贱长孙敬而是独孤云傲的辈分摆在那儿。如果论辈分那么独孤云傲的辈分可是比在座的任何一人都要高上一截。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看着下面的一切,长孙敬大笑着说:“怎么,昭元公主对于这一次的比试很是感兴趣?” 独孤云傲慢慢的说:“孤想恐怕是没有人不会对这一次比赛感兴趣的,怎么晋王爷对于这一次的比试没有兴趣么?” 长孙敬说:“这倒不是,只不过是想与王爷打一个赌!” 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了一道绝美的唇瓣说:“怎么,晋王爷对于此次比试如此感兴趣吗,就是不知道晋王爷想与孤赌些什么?” 长孙敬说:“小王以五十铁罗圈盔甲为一注,不知道摄政王爷以何为注?” “五十铁罗圈盔甲?晋王爷好气魄!”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但是语气之中还是没有免去一丝惊异,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没有人会奇怪的,毕竟铁罗圈盔甲实在是珍贵,这种盔甲层用牛皮制成,外层为铁网甲,甲片相连如鱼鳞,箭不能穿透,制作极为精巧。最重要的比之重甲来说这种甲更是轻盈利于移动而且防护不逊于重甲,这样盔甲只装备着东晋最精锐的骑兵,除这些人以外任谁得到了衣服都是巨大的荣耀。 楚烨也似乎是被吸引了说:“如此有兴致朕也来掺和一番,朕就以五十软猬甲为注如何?” 欧阳萧也笑着说:“没想到晋王爷,楚皇如此有兴致,那么本宫也不能示弱了,本宫就以鲛绡战衣为注如何?” 独孤云傲此时大概是明白了一个一个拿出自己本国最珍贵的盔甲,而且都是精良之中的精良想来要从她手中换取的东西实在是不小。 想来也只有那件东西了。但是她岂会让那些人如愿? 独孤云傲看着众人的炽热的目光微微一笑说:“诸位都这么大方,若是我大周小气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如此孤就以三十西平剑为一注了!” 听到西平剑这三个字,让三人微微失望了一下,楚烨不满的说:“我们都是以五十为一注,而摄政王却只是以三十为注,这是否是太不公平了?”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那就请诸位将各自的盔甲拿出来…” 众人对望了一下将各自的盔甲拿了出来,独孤云傲看向楚烨身边的一位尚且年幼的皇子说:“这位少年是楚皇的爱儿九皇子楚琎吧!” 楚烨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笑着问:“可曾习武?” 楚琎的脸色红得像一只虾米低了下来说:“会,但是不过是皮毛而已!” 独孤云傲笑着说:“无妨!” 这是盔甲已是捧了上来,而独孤云傲的西平剑已是呈了上来。 剑鞘是十分的普通,黑沉沉的,独孤云傲将剑拿在手中,素白的手抚在剑鞘上,黑与白刺眼的分明,带着悲怆的美感扑面而来让人用一种隔世之感。 独孤云傲将剑抽了出来,一阵强光直扎进他们的眼里,生疼的让人想要流泪。 厨业勉强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柄剑寒光闪闪的握在独孤云傲的手间,让他不禁害怕的倒退了一步。 “刃若秋霜当真是好剑!”长孙敬赞叹道。 独孤云傲走上前去将剑递给了楚琎笑着说:“将这些盔甲分别划上一剑!不必太用力!” 楚琎有一些惊异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然后将剑先举向了东晋的铁罗圈盔甲,在三国的盔甲之中以铁罗圈盔甲最为坚固,自然是想试一试其中的威力。 楚琎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怕手一抖,剑落在了宫人平摊开的盔甲之上,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便见外层的铁丝网已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连牛皮也被撕裂开来露出一个大洞… “嘶!”楚烨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泛出贪婪的光芒这等神兵利器一定要的得到。虽然他很想要的是被周朝每年获得的汗血宝马可是有这样的利器也似乎是不错,毕竟战马繁衍也是需要时间而这利器却是一下子就见效的。 独孤云傲说:“诸位也是看到了,这西平剑的威力了,这种剑在大周的储量并不多,也只能配备给有功将士,如此诸位还是认为孤太过小气了吗?” 楚烨笑着说:“不,摄政王爷当真是出手阔绰!”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含笑着看着下方说:“如此,就开始吧,不知道规则是什么?” 楚烨大笑着说:“今日之事是文斗之中的诗,琴,画,恰好三局,我们就来三局两胜之制如何,看哪国能够最终取胜?” 欧阳萧的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赞同说:“可是要是要是有三国各胜一局该如何办!” 楚烨呵呵一笑说:“那就只能算作是平手了,若是没有取胜的那一方就将自己的赌注分给其他国之人这样如何?” 长孙敬轻轻一笑说:“如此倒是正好,在下同意,燕太子以为如何呢?” 欧阳萧点了点头说:“如此正好,不知道这先比试的是什么?” 楚烨将一只签筒放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笑着说:“在场的诸位之中,以摄政王爷的辈分最高,自然由摄政王也来抽取最是好的!” 独孤云傲看了看那只签筒微微一笑说:“倒是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记得孤的辈分,那孤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随意的抽出一支签看也没有看就放在了一旁,楚烨身边的侍从李长拿了起来笑着说:“王爷所抽中的是书签!”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在意反而浅笑盈盈的问:“倒是不知道楚国要派哪位皇子出来呢?” 楚烨自信一笑说:“既然是书法,那朕就将六皇子楚源派出去吧!” 独孤云傲笑着说:“楚皇还真是下死手要赢孤那三十柄西平剑了,谁人不知六皇子楚源是如今有名的书法大家蔡邕先生的得意门生…。” 楚烨呵呵一笑说:“摄政王爷过奖,我儿虽是投入蔡邕老先生的门下但是书法一道只是习得了皮毛罢了谈不上什么大家!”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楚皇过于自谦了,你的儿子各个都是栋梁之才…。” 楚烨一听,脸色微微有一些不好看,栋梁之才,虽是好听的词语,但是在上位者面前他们永远都是被人使唤的奴隶,独孤云傲这是暗示他们楚国皇室只配做为人臣。 楚烨淡淡地说:“王爷过于褒奖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罢了,谈什么栋梁。” 独孤云傲没有再与楚烨多做纠缠,只是笑着问欧阳萧说:“不知道燕太子派谁出场!” 欧阳晓微微一笑说:“自然是在下的四弟了!” 独孤云傲笑着说:“没想到被称为逍遥王爷的四皇子也来了这四国祭,四国祭当真是热闹!” 欧阳萧笑着说:“王爷倒是客气!” 独孤云傲仔细在脑袋里搜索着欧阳修的信息,这位王爷倒是一个人才有胆气,容貌瑰伟,美须髯,多武艺。只不过欧阳德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儿子很是厌恶,常对宇文皇后讲:“欧阳修必不得好死。朕活着的时候他不敢闹事,等他哥哥当皇帝后这小子肯定要造反”。欧阳修为了不让欧阳德不起疑心于是自己也不捡点起来,于是在前世的时候在封地时甚至是干出违犯制度,车马被服,一拟天子的丑事,真是关起门来做皇帝。大哥欧阳勇疲废,二哥欧阳桀成为皇太子,当时的欧阳修很是不服语气之中多有埋怨。欧阳桀闻知,指派杨素向老皇帝进言,搜集罪状,说四弟有异心,把欧阳修征还京师,锁进大牢。盛怒之下,欧阳德愤言:“当斩欧阳修于市,以谢百姓!”欧阳桀更是也火上加油,派人做两个小木人埋在了欧阳修的府邸,分别写上欧阳德和汉王欧阳谅的名字,然后,欧阳桀又指派杨素等人把偶人挖出,诬称欧阳修所为。欧阳德暴怒如狂,马上废欧阳修为庶人,禁锢终身,诛杀他手下数百僚属。欧阳桀继位,仍维持对四弟“无期”徒刑的原判,巡行各地时总把欧阳修押在队伍之中,可怜这个英武刚锐的大好青年,一直窝窝囊囊的成为笼中之兽。这事件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但是当时的云清婉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反应与怜悯,在她的眼中成王败寇罢了,欧阳修没有欧阳桀的狠毒与父母的疼爱,又没有看清局势,落败是理所应当的。 如今欧阳桀已经是一个什么用途都没有的废人,欧阳修自然是幸免于难,只不过这个人一向是以武艺见长,如何能够写得一手好字?独孤云傲对此倒是好奇起来了。 欧阳萧笑着说:“摄政王爷,虽然在下那四弟是以武艺见长但是却有一手好狂草,摄政王爷下了这么大的一个赌注怎么着在下也得下一点血本不是?” 独孤云傲笑了说:“这倒是孤疏忽了,一时糊涂将西平剑拿出来让孤的侄子们遇上了这等艰难的局面!” 长孙敬见到如此的局面也乐呵呵地说:“不过是几把剑而已,摄政王爷不会是如此小气吧,看到大家都拿出了杀手锏了,小王自然也是不能落后的不是吗?”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倒是楚烨有了一些兴趣说:“不知道晋王爷要将谁派出去?” 长孙敬说:“小王就将宁王派出来吧!” 燕太子笑着看着独孤云傲说:“摄政王爷所谓财不外露,您看看这个个都盯上了您的西平剑了!” 独孤云傲笑了说:“那倒也是亏了诸位的识货了,既然诸位都是如此热诚孤自然不会不应战的,弄书,去告诉三皇子这一场书法由他来比!” 弄书向独孤云傲福了一个礼很快就下去了。 很快所有人都来到了自己的书案前,楚源提神净气将自己的书法用具一一摆了出来,独孤云傲一见眼神微微一凝露出一丝赞赏说:“六皇子的书法用具当真不凡,楚国的国库当真是好丰厚的底蕴?” 楚烨不自然的笑了笑,脸色有一些羞恼,不为别的只为楚源手中那一支紫毫笔,虽然说曾经的大周被他们四分山河可是,这紫毫笔却是前朝的遗物,楚源就是好端端的要想着出彩也不应该拿出这笔来啊! 紫毫笔乃取野兔项背之毫制成,因色呈黑紫而得名。南北方之兔毫坚劲程度亦不同,南兔毫柔软,北兔毫坚,谓之健毫笔,以北毫为尚,其毫长而锐,宜于书写劲直方正之字,向为书家看重。曾有词云: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将紫毫笔的特性描写的非常完整。但因只有野兔项背之毛可用,其值昂贵,一支笔要用到一千只兔子,而这种做法一向是不外传的,所以只有北周皇室之人才能使用,想来楚源的紫毫笔一定是楚国皇室代代传下来的。 独孤云傲看到这紫毫笔倒是没有想得太多,长孙敬看着楚源倒是若有所思起来,独孤云傲眼角余光飘到了长孙敬的变化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年楚源的母族十分的愚蠢,为把楚源扶上皇位竟然无所不用其极,丧心病狂的接受了长孙敬的金援,随着长孙敬的金援的渗入,东晋的探子也顺利的在楚国皇室中更深一层的扎下根来了,导致准确,珍贵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流到了长孙敬的手中。而这也是长孙敬为什么能够拿下西楚的一个原因之一,虽然这之间离不开当时的独孤清婉的政策方案,可是这准确的情报亦是长孙敬成功的原因之一。只可惜这风光霁月的楚源却是被自己那愚蠢的家人所连累,苦苦的经营换来的不是那梦寐以求的皇位而是那令人绝望的亡国之痛。 但是独孤云傲并不为楚源所感到可惜,这个男人就是没有那愚蠢的家人一样坐不稳天下,楚国的皇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十分光风霁月,但是实际上却是个个的心胸狭隘,这样的人没有容人之量,只会导致最后的灭亡。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那么好心提醒楚烨这样一位雄主,她可是没有那么好心来帮助自己的敌人,而且就是在眼下独孤云傲也是在心中幸灾乐祸,毕竟书法讲究的是神韵,这楚源虽说是蔡邕的门生但是学书法只得其形不得其骨,而且心胸又是极为狭隘之人,听不进他人的意见,这样的人很容易在如此的比试当中控制不住情绪,怎能写出好字来? 独孤云傲的嘴角上一直都凝着一朵不凋谢的花,欧阳萧看着独孤云傲丝毫不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怎么摄政王对于这一场比试是信心十足?”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倒不是信心十足,只不过却是清楚三皇子不会辱没了独孤这一姓氏!” 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自信的面容,心中闪过一道厌恶,独孤,又是独孤,难道天地之间就只有独孤家的孩子才是最尊贵的人吗? 长孙敬笑着说:“但是这一次比试,楚皇不认为自己应该制定一项规则吗,这一个龙字,虽是简单但是如果个人用个自的写法,这该是如何评判?” 楚烨呵呵一笑说:“那又如何?书法一道在骨不在形,用四国有名的书法家作为评判自然是极为公平的。”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看到了欧阳修面前那一段冰绸微微一笑说:“没有想到燕太子竟然出手这般阔绰丝毫不逊于楚皇啊!” 冰丝绸着墨不晕染,也不会化开,相较于纸张,这冰丝绸更是容易保存,但是这冰丝绸一向是作为南燕皇帝的龙衮用料,一年仅能有那么几段,如今直接就用一段就做了书法的纸张,看样子自己亮出的西平剑在他们的眼中丝毫不逊于汗血宝马啊!这样一想自己倒是亏大了!独孤云傲浅浅一笑地想。 宁王长孙宁拿出的砚台更是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蔡邕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中的狂热人谁都无法忽视。他嘶哑着嗓子说道:“竟然是澄泥砚,澄泥砚墨色浓稠,遇水不化,看着这一款澄泥砚就知道是由一整块笔砚石雕琢而出,这宝贝当真是价值连城了,东晋好大的手笔!” 独孤瑱很是平静的拿出自己的用具,相比其他三人的异宝呈现,他的东西就显得是那样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但是独孤瑱一向是十分能忍的人,而且不过是无知之人的嘲笑而已,他何必理会? 独孤瑱将自己的笔上饱好了墨,准备落笔,相比周边诸人的华丽的运笔,他的每一笔都显得是那么普通,但是独孤云傲却看出了那里面蕴含的气势,嘴角微微一笑,要说龙字好写,其实是最为难写的一字,要表现出来的不是那个字的形而是那个字的神。 龙者闭目为夜,睁眼力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天地之间最为威严的存在,一抬眸一动足便是万千的生灵的生命。 独孤瑱虽是没有大心胸的人但是好歹他也做过几年皇帝岂会没有自己的体会,而那楚源心胸本就狭隘岂能写出那最具威仪的来。而宁王长孙宁虽是一个书法大家只可惜此人过于平和,心性最为淡泊岂能运出那赫赫龙威?而欧阳修虽是狂草,名满天下只可惜到底是一介莽夫,这一局她独孤云傲一定是赢定了。 很快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字写好了。 蔡邕望着那个个异彩纷呈的龙字眼神之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只见那楚源的龙字端浑有力,带着一种龙所具备的独有的厚重之感,而那欧阳修的龙字狂傲不羁大有一飞冲天的气势,长孙宁的龙字十分的端厚,就像他的为人其中更是带有一丝飘逸之感,这是他内心对于自由的向往。 如此看来,三人倒真是平分秋色,一时间要拿主意十分的困难,采用的花白眉毛都快挤成一团了。 就在这时一个字闯入了他的视线,只见那个龙字,每一笔都蕴含着不容置疑让人臣服的威仪,行云流水,浑然一体,一种厚重的威仪之感志超他压了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龙字,龙者独有的威仪…。 蔡邕激动地捧起这一副字高声的赞叹,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幕,笑着对脸色有一些难看的三人说:“看样子孤得到了一个开门红了!” ------题外话------ 呜呜呜,小妖的封推啊,没了! ------------ 第六十六章 斗?赌!(中) 就是三人再如何狡辩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只消将这四幅字摆在那儿,孰高孰低一眼便知,何苦损了这面子。 欧阳萧也倒是爽快说:“既然如此在下心服口服,五十鲛绡战衣就赠与摄政王了!” 欧阳萧送的是自然是爽快的,只因为这一次四国祭的参加就是为了与其中一个强国交好保住南燕,在别人看来与东晋或者是西楚交好一定能换来和平形成三国联盟共抗北周的局势,但是在欧阳萧的眼中却是不尽然,现在的北周不仅是强大更重要的深藏不露,就是摆在人群之中最显眼的摄政王都是一个谜,更何况被人雪藏起来的皇子们,北周的底蕴如此的雄厚,与之交好并没有什么不妥! 独孤云傲的小手支起了她精巧的下巴,懒洋洋的说:“没想到太子殿下倒是爽快!” 欧阳萧说:“愿赌服输而已,没有想到三皇子藏的这般深,倒是之前没有听说过三皇子有何才名?” 这一句话说的是大有深意,一边是在说三皇子的深藏不露一边是在提醒三国的上位者要小心北周更深一层则是若是连独孤云傲也不知道的话,那就是让独孤云傲对于这位出风头三皇子起疑心。毕竟少一位出色的皇子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不是吗? 独孤云傲看着欧阳萧缓缓地笑着说:“倒不是三皇子深藏不露而是你们选错了字,我北周皇族绵延三百余年,皇子龙孙岂会没有龙气?” 言下之意尽是说三国皇室不过是鸠占鹊巢,名不正言不顺,怎能写出龙字? 楚烨的脸彻底黑了,独孤云傲的话实在是在戳他的心窝子,玄威老人的话言犹在耳,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命数,玄威老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得到的却是不可说,独孤气数未尽,凰血霸天…。 这十个字的批命让他的心底是一阵的阴影,而现在独孤云傲又说出这等子话来,实在是太过猖狂了!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那发黑的脸嘴角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这样一副笑容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不是没有见过那样的笑容,反而是太过熟悉,这是对于弱者的嘲笑与怜悯。 独孤清婉一直对于他的笑容就是这样,冷漠的,嘲讽的,虽然有过哭泣,有过求饶,但是更多的却是那嘲讽,对于弱者的怜悯,那样的笑容当真是刺伤了人的眼。 独孤云傲也没有过多的在这一话题上纠缠反而是笑着说:“楚皇脸色怎么这般难看难道是舍不得那五十幅软猬甲?” 楚烨的脸色倒是很快的收敛起来笑着说:“怎么会呢,朕是高兴摄政王一开始就来了一个开门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那孤就谢谢楚皇的吉言了!” 楚烨举杯致意但是在与独孤云傲推杯换盏的时候悄声说:“摄政王爷有一句话叫做乐极生悲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说过?”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虽是听说过但是孤还是没有尝过那样的滋味呢?难道楚皇准备让孤体味一下?” 楚烨笑着说:“那就看摄政王爷是否这样的准备了?”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孤不会有这样的准备的,而且也不会给楚皇一个让孤一个乐极生悲的机会!” 楚烨冷笑了一声说:“是吗,但愿摄政王爷永远都有这样的自信!” 独孤云傲笑着说:“那孤谢谢楚皇的吉言了!并且孤劝楚皇一句备好足够的软猬甲!” 楚烨冷笑着说:“这一句话也是朕要提醒摄政王爷的,准备好足够的西平剑!” 独孤云傲的面容微微一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笑意说:“是吗,楚皇?” 长孙敬并没有注意到楚烨与独孤云傲之间的暗潮汹涌,自从独孤瑱一出来他就一直看着那一直保持着温润笑意的独孤瑱,手指甲掐紧了手心之中。 这个男人! 长孙敬的眼中划过一道怒意,就是这个男人用他的手将范云婉创造成了一代贤后,若说一切的罪恶源头都是起源于他,因为他范云婉成为了扬名天下的北周贤后。当时的独孤瑱与范云婉是令人称赞的伉俪,但是不到一年的时间范云婉生下死胎,随之长子暴毙,众人不禁唏嘘这位出身草根的皇后的福薄,到了最后传出范云婉疯癫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年轻的北周帝皇会将这样一位疯妇打入冷宫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独孤瑱不仅没有将范云婉废除反而是将她从凤栖宫移出迁入了帝王所居住的紫宸殿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引得闺中女儿不住的痴羡。 所以就是到了他一统天下的时候还有许多闺阁女子对于这位专情的北周帝皇不住的追恋,只有他清楚自己当时怀中的女人是怎样憎恶这个伪面君子! 世人只知道贤后范氏癫狂却不知道那新生的婴儿是被这位专情的天子活活的溺杀,而她的孩子则是被人强行灌下毒物,死在了她的怀中。 他永远记得当时的云清婉回忆到那一段的过往时候是怎样的恐惧和愤怒。 当时她喃喃地说:“我以为我付出了一切,隐忍能换的自己孩子的平安没有想到他会那样的狠心,我说过我不会泄露他的秘密从此带着孩子游走世间不问世事,但是没有想到到最后一切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了…” 想到那时脆弱的云清婉她就感到心疼,那个女人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最为聪慧的存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茫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单纯无依的孩子。 长孙敬看着这个宛若真神般俊朗的少年心中的情绪翻涌。 独孤云傲注意到了长孙敬的变化笑着说:“怎么晋王爷对于孤那三侄子很是感兴趣?” 长孙敬笑着说:“确实,能写出这样的字来的人,心胸一定是不一般的!小王自是好奇不已!”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是吗,晋王爷也对书法一道感兴趣?” 长孙敬笑着说:“小王自幼酷爱书法只不过没有名师教导所以到是没有什么大成绩!” 独孤云傲的嘴角凝出了一道绝美的笑容说:“晋王爷实在是太过自谦了,孤见这小辈之间的比试有一些无趣,倒是不如我们四人之间比试一番如何?” 欧阳萧的脸色闪过一道不自然说:“这样做实在是有违国体,而且在摄政王爷面前我们三人都是只能算是小辈!” 独孤云傲深知为什么欧阳萧不愿意接受这一提议,虽然欧阳萧身为太子自是文武双全但是这文和武都属于平庸拿出来也只能是贻笑大方而已。 独孤云傲的嘴唇懒散的勾起,看向长孙敬说:“那晋王爷呢,是否也是同样的意思?” 长孙敬笑着说:“在下可不想同王爷比试书法,但是这四人的比试倒是无妨!” 独孤云傲笑着说:“孤可是没有要求你们比试书法,在书法一道孤也是不精通的,不知道楚皇的意思是什么?” 楚烨笑着说:“比试一番的确是无妨只是不知道比试一些什么?”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在场诸位以楚皇年最长,自然由楚皇决定!” 楚烨的眉毛微微一凝,似笑非笑的说:“摄政王爷不怕朕故意为难你一个弱女子?” 独孤云傲笑了笑说:“楚皇不会当着天下之人的面为难孤这一个弱女子的!” 楚烨笑了说:“摄政王爷当真是好口才,这一下子倒是弄得是朕的不是了!”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笑着看着楚烨,楚烨咳嗽了一声说:“如此就来投壶吧!” 独孤云傲一听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说:“楚皇当真是公平!” 投壶这一游戏不仅没有过多的要求技艺而且更是男女皆宜的游戏,并且投壶是从容安详、讲究礼节的活动,所以他们四人投壶不仅没有失了身份而且是大大的表现了他们的尊贵,这楚皇当真是一个老狐狸!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自然是极好的,楚皇就快快准备吧!” 欧阳萧亦是笑道:“此计倒是不错不过这赌注是否还是以我们刚才商定的那样?” 长孙敬笑着说:“是啊,楚皇这一次可是还是原来的赌注?” 楚烨笑着说:“自然是如此,不能总让摄政王爷来一个膨底满钵吧!”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异议只是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得让孤换一身衣裳了,否则的话投壶很是不便呢!” 楚烨说:“这是自然,不只是王爷,我们三人亦是如此!” 独孤云傲笑着点了点头步伐优雅带着飘逸的美态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中,楚烨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少这样紧绷过神经,这一次才微微放松了一下,这是背后一片冰凉向他袭来。 楚烨没有多做停步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去换衣服,等到他将衣物换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是全湿了! 长孙敬的目光一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独孤瑱,他知道这个男人拥有智慧,狡诈,深沉的心机,以及无人能及的狠辣这一份狠辣就是他也自叹弗如,因为他就是再心狠也对那个女人下不了手,但是他下了而且是那样的绝情与残忍… 长孙敬看着独孤瑱的眼中带着一丝杀意,虽然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可惜这个男人他一定会找机会除去的,他的婉婉身边一定不能有那样一颗毒瘤存在,前世他独孤瑱是亡国之君,今世他连龙椅的椅子都摸不到!长孙敬的眼睛划过一道厉芒。 独孤瑱此时感觉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死死的锁住她,心下一惊于是抬头一看只见东晋摄政王好以整暇的朝他绽开了一朵奇异的笑容,虽说看上去很是温和有礼,可是却给独孤瑱一种极为冰冷的感觉就像是草丛之中突然窜出的蛇…。 楚烨很快将金色骑装换上,便龙行虎步朝众人走来,只消见那赫赫仪仗便能让人臣服,但是在长孙敬的眼中却划过了一道讽刺,皇上的面子里子全都靠着这赫赫的仪仗这皇上得是多没有底气! 此时长孙敬只是一身黑色的劲服却恰到好处将少年颀长且正在成长的身形完美勾勒出来,不得不说长孙敬有一副好身板,虽仍是少年身子却是颀长且带着不失力量感的气度,再加上那温润如玉的俊美容颜当真是迷煞了眼。 欧阳萧相比之下就已是寻常他身着着稍逊于楚皇身上明黄的淡黄笑语吟吟的站在楚皇的一旁。 楚烨笑着问:“怎么摄政王爷还是没到?” 长孙敬笑着说:“女孩子嘛难免娇气一些,想来是挑衣服慢了一些!” 楚烨朗声一笑说:“若是说其他女孩,朕倒是会相信一些,可惜不是啊,摄政王爷会是因为担心妆容而耽误时间的人?” “看样子孤在楚皇的心里评价很高啊!”独孤云傲那淡淡笑意的声音传进了楚烨的耳边。 楚烨抬眸一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长孙敬看到楚烨那惊恐的面容亦是好奇,也抬头一看,只见一身着玄色骑服的女孩朝他们走来,骑服很是简单只在袖口用金丝绣了龙凤之纹,但是吸引人的不是这个女孩的衣饰已不是这个女孩的容貌,而是气势,一步一步走来令人压抑到了窒息的气势,这一身气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模糊,一种非男非女带着阴郁之气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眼前这个人不属于人间而是来自于灵界的魔。 长孙敬的心中一疼,这不是他的婉婉,他的婉婉绝对不会有如此逼人的气势和阴郁的气息,她就是身落污泥她的心依然是干净的。可是这个孩子却是十分的纯粹,黑的可怕,纯粹的让人心生恐惧不能自拔… 长孙敬勉强将自己的眼睛从独孤云傲的身上挪了出来,却发现在他的身边的楚烨的腿有一些些微的颤抖,长孙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印象之中无论前世今生楚烨都是一代雄主,如今胆子怎么胆子这么小? 楚烨失神的看着独孤云傲,面容上尽是恐惧吐出三个字:“昭烈帝!” ------题外话------ 小妖最近心伤了,我的封推啊!,>_<, ------------ 第六十七章 斗?赌!(下) “昭烈帝!” 楚烨不敢置信的唤出声来,并且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眼睛之中充满了忌惮。 她永远忘不了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样,一身玄衣,站在那满是清辉的月夜之中,静静地,身后是沉默的军队,默不吭声但是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强大。给人一种错觉,好像那个男人就是整个黑夜中的魔神,将最邪恶的魔物带了出来肆意人间。 当独孤云傲一身玄服骑装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想起那个屈辱的夜晚,跪伏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像一只蝼蚁,耳边充斥着父皇的怒吼声和母后的哭泣声,以及那一个男人发出的不屑的轻笑之声。 “蝼蚁就是蝼蚁!” “楚皇,可是孤的装扮有何不妥吗?” 独孤云傲的声音慢慢的响起,好似金石撞击的声音一般在他的耳边炸了开来。 楚烨这才发现自己已是在独孤云傲出现的时候后退了好几步,并且愣上了许久,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众人面前露出胆怯的模样,而这一切的恐惧都来自于这一对父女! 楚烨的眼神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恼色。但是独孤云傲的话还是要回答的,楚烨笑着说:“只不过是看到摄政王如此肖像昭烈帝有一丝恍惚而已!倒是摄政王好相貌着实让朕惊艳!”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楚皇过誉了,养女随父,孤的容貌倒是继承了父皇十足十的!” 说话间并没有说起那楚烨惊艳之语,众人只觉得奇怪但是毕竟只是一些小细节,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若是她还是独孤清婉的容貌或许还会信楚烨三分但是只可惜独孤云傲如今的相貌可不是那样的相貌,独孤清婉的相貌柔美绝丽,只一眼便让人心生陶醉,这也是为什么独孤清婉若是会成为三国君主追逐的原因,只因为她是男子梦寐以求的尤物,可是现在独孤云傲的容貌可不是那般,虽是如今的容貌比独孤清婉胜上不止一筹但是这种美却是极为不祥的美。 魅之极,妖之致,只消一眼便可让人忘却生死只愿沉沦但是长期在危险边缘游走的人却会避而远之,身为帝王的楚烨岂会对这样的容貌痴迷? 众人见独孤云傲岔开了话题于是便笑着说:“楚皇人已是聚齐了,开始吧!” 楚烨连忙说:“这倒是一个道理!长者为先,在我们的辈分之中最高的便是摄政王爷,请摄政王爷开始吧!” 独孤云傲抬起脸来露出一个微笑说:“楚皇当真是这样认为的吗?怎么孤倒是认为在我们之间以楚皇最为年长最是适合先投的呢?” 楚烨心中咯噔一下,虽然他没有做什么虚心之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独孤云傲的眼神之下总是有一种虚心的成分在里头,让人忍不住往后退。 独孤云傲轻轻浅浅一笑,那宛若金玉撞击之声的笑声将楚烨唤醒,楚烨连忙说:“摄政王爷不要误会,在下不过是认为长者为先罢了!” 独孤云傲正欲说些什么,但是长孙敬却是截下了她的话笑着对楚烨说:“楚皇,小王倒是认为摄政王也说得有理,这论年纪您是最大,论地位你是最高,提议也是你提出来的,于情于理您都要来一个开门红不是吗,否则竟让摄政王占了便宜任谁心中也是不服啊!” 楚烨见长孙敬突然开口有一些疑惑,这长孙敬与独孤云傲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可以说是敌人怎么今日倒是帮着独孤云傲说话? 长孙敬转头对独孤云傲说:“殿下,小王有一个要求不知道殿下答不答允?” 独孤云傲轻笑一声说:“难道晋王爷想要在赌注上加一些筹码?” 长孙敬说:“小王想说若是小王赢了也不要那西平剑,小王想要另一些东西!” 独孤云傲浅笑着说:“倒是不知道晋王爷想要一些什么?” 长孙敬笑着说:“王爷在小王的生辰宴上送上来的礼物,小王至今念念不忘呢,在这小王甚是喜爱乐器,不如摄政王爷送小王一整套的箫鼓乐器如何,就用那礼物所用的材料!”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用精致的宫扇捂住嘴唇笑着说:“没想到晋王爷竟然也爱好此道,正好孤最近新得了一整套的萧鼓送给王爷正好!” 长孙敬虽是浅笑着但是心里却是一沉,但见那女子的嘴角上扬,眼睛之中尽是兴奋,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是兴趣盎然,何时那个看着无辜稚子垂泪的独孤清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个披着绝美画皮的恶魔?长孙敬的心里若江海一般翻腾着。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长孙敬的眼中的惊惧与疼痛,反而笑着转身看着楚烨的说:“楚皇即已备好壶矢,那就开始把!” 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之上。 楚皇接过太监奉上的箭矢,此时司射把两尊壶放到宾主席对面的席子上,壶离主宾席位的距离为二矢半,分别正对宾与主人。返回司射席位。向楚皇宣布比赛规则:“投壶之礼,需将箭矢的端首掷入壶内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抢先连投者投入亦不予计分;投中获胜者罚不胜者饮酒” 楚皇长臂一舒,只见一支箭轻巧简单的射入了壶中,独孤云傲一见嘴角微微弯起,要是楚烨不射中她才会奇怪呢!楚烨为人虽是她所不喜的可是这个男人确实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大才,前世若不是因为她或许他会是天下的雄主,只是可惜了一切都没有了如果! 独孤云傲端起酒杯,饮下一口果露。 “皇上,四矢中三!”司射高声报道。 “楚皇好眼力好技艺!”欧阳萧喝彩说。 但是见那另外两国的摄政王一个是淡笑不语只饮着杯中果露,一个却是闭目听音好似被歌姬的歌声所吸引,让欧阳萧不禁有了一丝赧然,眼中更是划过一道羞愤,这两人身后各是一代强国,偏偏如今南燕暗弱只能示弱于人…。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楚皇奉矢到独孤云傲面前。楚皇按着礼仪的步骤说:“某有枉矢哨壶,请乐宾。” 独孤云傲淡笑着说:“子有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辞。” 楚皇看着独孤云傲眼中戏谑的笑意咬着牙将自己的闷气吞了进去说:“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 独孤云傲再一次说:“某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 楚皇的声音开始有一些僵硬的说:“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 独孤云傲轻笑着出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独孤云傲向楚皇行了一个半身礼,接受楚皇奉上的四只矢。楚皇感到众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烧着他的背,但是他还是看似从容不迫的朝独孤云傲行了一个半身礼,不为其他只为独孤云傲比他高了那么一个辈分! 稍后独孤云傲与楚烨互相行了一个对揖,独孤云傲于宾主席上正坐,面对壶所在的席之方位,做好投壶准备。 楚烨紧张的看着独孤云傲手中的箭矢心里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的想要那西平剑,但是到了现在不仅连西平剑没有摸到反而折损了五十幅软猬甲,想想就觉得肉疼。 这时候鹿吟的乐曲之声已是响起。 独孤云傲轻笑着一声手腕轻巧的一翻看似随意的一扔,偏偏就那样轻易地进壶了,楚烨看着那稳稳当当的在壶中插着的箭矢心下一沉,脸色已是有了一些不好看。 楚烨的脸色变化岂会逃过独孤云傲的眼睛?独孤云傲再一次的随意地一投,还是稳稳当当的落入了那仅仅一寸六分的壶口。 看到这一景楚烨的心里越发的难受,听到司射的报告声就像是有一只猫在他的心上不断的挠抓,难受之极。 随着独孤云傲的第三支箭矢落入壶中,楚烨的心更是沉下来了,他的手也因为发慌不断的打着摆子只不过是因为广袖过于宽大所以看不出来。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兴味的笑容,然后素手一翻,便见那箭矢直朝那壶口射去,长孙敬眼中一道冷芒闪过,一道无形劲气直朝那箭矢打了过去,弄菊的眼神微微一凝,一道劲气于她掌间发出,两道劲气在半空之中撞了一个正着,发出一声闷响。 长孙敬的目光微微一宁,指尖弹出一滴酒珠子直朝弄菊的面门袭来,弄菊也是不慌不忙一颗红色的樱桃只好穿过那滴酒珠子,而那樱桃却是好巧不巧的就砸进了长孙敬的眼珠上。 长孙敬大怒,但是随着司射唱到:“有终”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下。 长孙敬的脸色微微一僵说:“王爷当真是好本事!” 独孤云傲轻轻巧巧的支起下巴说:“若论本事孤尚且不及晋王爷,不知道酒浸樱桃的滋味如何?” 长孙敬轻轻地舔过自己的嘴角说:“美人所赐自然是美味!”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怎么?晋王爷是看上了孤这不起眼的侍婢了了!” “噌!”听到独孤云傲这一句话,长孙敬的怒火像是蛇一般的窜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一看小妖的收藏,心凉了半截,又掉了收藏了!,>_ 不管亲们在如何不待见,小妖还是会更下去的! ------------ 第六十八章 凰对王!(上) 长孙敬望着眼前这个似笑非笑的脸庞,心中的怒火翻腾不已,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像是舒了一口气一样。他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子是否是他所要寻找的人,他的心绪只会被一个女子轻而易举的干扰,那个人只会是他的婉婉, 他没有找错人! 长孙敬的脸上并没有众人所见到的愤怒,反而还是一脸嬉笑的神色而且是轻松自然的神情说:“摄政王爷真是说笑,有您这样一个绝色大美人出现在小王的面前,小王岂会看上这等蒲柳之姿?” 在场的人都惊愕的看着长孙敬,东晋摄政王是怎么回事竟然公然调戏北周摄政王?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而引人注意的那位武功高强的侍女则是没有众人所想象的羞愤或者是低声啜泣反而是非常平静地侍立在独孤云傲的身旁,像一尊完美的石像。 长孙敬见独孤云傲的侍女尚且是如此的镇定眼睛之中不禁划过一道赞赏说:“摄政王爷身边的侍女倒是有气度,果真是有自知之明!” 弄菊抬起头来,只见她那娇美可爱的脸庞上樱唇一开一合:“不消晋王爷所说,奴婢一向有自知之明,倒是奴婢需要提醒晋王爷一句话!” 所有人一听这句话都像怪物一样看着弄菊,只见弄菊的嘴角车开了一道阴冷的弧度,本应该满是阳光明媚的娃娃脸,此时布满了诡谲与阴森的气息,就像是那阴司灵界的鬼兵,只听她的那一张一合的樱唇吐出了一句冰冷的话语,让炎炎的夏日骤然回到了肃杀的冬天。 “自见之谓明!” “嘶!”定力不好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侍婢当真是猖狂,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算他的主子是北周摄政王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婢而已,在他们这些上位者的眼里他只是一个蝼蚁的存在。一旦事关到了两国之间的利益那独孤云傲自然是将他舍弃的份儿,是谁给了她这样一个胆子? “呵呵呵呵,没想到摄政王爷的侍婢如此有意思!”长孙敬不怒反笑地说,就直接坐了下来。他的眼神包含着炽热与欲望,眼中的温度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化为灰烬。 独孤云傲的眼眸微微一转,幽凉冰冷的目光缓缓地倾泻而出,好似那冰冷刺骨的九幽之水,将所有热情熄灭只余下那亘古的苍凉,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将话题岔了开来:淡淡地说:“晋王爷该是由你来投壶了!” 独孤云傲显然是不想搭理晋王爷长孙敬,而且对于那侍婢的维护之举是显而易见的,虽然这一切走的是合情合理,毕竟谁都护短,但是一直关注独孤云傲的楚烨并没有忽视掉独孤云傲美眸流转时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厌烦! 厌烦? 在楚烨的情报网之中,这位摄政王爷与晋王爷是很少打交道的,两人可以说是死敌,但是作为死敌绝不会有这样厌烦的情绪…。 楚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长孙敬,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宴席上的气氛因为两王之间的对决而变的诡谲而莫名起来,这使得司射也因为这阴谲的气氛,连嘴巴的报分都变得磕巴起来,随着司射那无比紧张的有终之声响起,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还好至少他们两人之间是平分秋色。 独孤云傲看着长孙敬毫不掩饰的挑衅的目光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是美丽的凤眸流转出来的诡谲的幽光让人忍不住陷进去,让长孙璟微微一愣,随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苦笑了一下,就算是确定了她是婉婉又如何,无论是独孤清婉还是独孤云傲,他都没有自信去掌控,妄图挑衅她的下场他从来没有试过,只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输过,自己与她之间只对决过一次,那一次只是平手,她输了自由与身体,而他输了他的所有…。 独孤云傲并没有对长孙敬的好成绩表示出任何情绪,她的脸上就像是一块精致的面具连一丝波澜都不见,她的嘴角永远弯起那淡漠的微笑对欧阳萧笑着说:“燕太子该是你了!” 欧阳萧笑着说:“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欧阳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四箭矢都精准的插进了那一寸六分的壶口,连欧阳萧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一双手! 独孤云傲淡淡的笑着说:“既然如此,就进入下一轮吧,楚皇可是又输了五十软猬甲了!” 楚烨的脸色好似一块锅底,但是脸上却是展开了一朵笑容说:“如此比试娱人娱己,令宾主尽欢,五十软猬甲来换也是不亏!”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楚皇当真是好气魄!孤佩服!” 楚琪暗自冷哼了一声,说是佩服实际上没有一丝敬服的样子当真是虚伪! 独孤云傲眼眸微微一转看到楚琪那不屑的面容说:“怎么四皇子是认为楚皇所说的话不过是故作清高吗?” 楚琪倒是没有料到独孤云傲会将矛头对向他,楚琪愤怒的盯着独孤云傲说:“摄政王爷,琪一直敬您是少年英雄从未出言不逊何来如此诬陷?” 独孤云傲看着楚琪那一张清俊刚毅的面容,心道果真是好相貌虽然没有独孤皇室那般出色但是也是不同凡响的美男,难怪独孤琼会痴迷,只可惜独孤云傲对于无缘无故蹦在她棋盘之上的小棋子不感兴趣也不愿意为了一颗小棋子坏了他整个棋盘,所以他还是自动在她的眼前消失比较好。 独孤云傲缓缓一笑,诡谲阴森的气息从魅眸之中慢慢地弥漫开来,直朝楚琪压去:“诬陷,不知道诬陷四皇子有什么好处值得孤亲自动手!” 楚琪刚欲辩解一抬眸就见到一双极为危险的眼睛,这双眼睛好像吸去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练害怕都不敢生出来。 这时一股腥臭之味窜进了楚烨的鼻中,在香气四溢的大殿之上这气味尤为明显,楚烨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楚琪只见他的裙摆下方已是有一些濡湿,楚烨的脾气本就不好,再看到楚琪如此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人,四皇子出言不逊冲撞摄政王爷,罚禁足三月!” 楚琪哆嗦一下但是还是很快谢了恩,飞快地跑了出去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楚烨望向楚琪仓皇而逃的背影,心中却是一片失望与苦涩,自己的儿子竟然连独孤云傲的一记眼神都支持不下去,这恰如他当年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在那个男人面前连恐惧的勇气都是悲哀与徒劳。 难道独孤博的女儿就是他们的克星不成? 楚烨心里当真是失望透顶了! 独孤云傲并没有在意这样的小插曲,她要的不过是独孤琼彻底的死心而已,独孤琼不是想像独孤琳那样加一个才貌双全文武全才的夫君吗?那就将这四皇子的勇气摧毁吧,她可不相信会有哪个女人会爱上懦弱的男人? 因是三人的积分相同所以又来了第二局,这一次欧阳萧很快就落败了,谁都没有想到上一局有初有终的欧阳萧竟然会来了四只倒中,这能不能说是乐极生悲呢? 倒是没有出乎众人意外的是独孤云傲和长孙敬又来了一个有初有终,这一下只能是三局见分晓了! 独孤云傲看着长孙敬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说:“没有想到晋王爷对于孤那一整套的箫鼓这般感兴趣,势在必得反而会导致急功近利得不偿失啊!” 长孙敬笑着说:“凡事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如果不试怎知道是他的求不得?” 独孤云傲没有多做理会只是笑着说:“倒是希望晋王爷莫要后悔才好,要知道孤这一套箫鼓可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制成的,贸贸然送人孤可是真的舍不得!” 长孙敬笑着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再者说了小王很确定,摄政王爷会愿赌服输送上更为珍贵的东西!” 独孤云傲笑着说:“是吗?但是孤还是要提醒晋王爷所谓贪心不足必自毙,免得到时自己汲汲经营却是空为他人作嫁衣裳!” 话音刚落,两人手中的箭矢同时射出,投壶之中发出一声清晰的闷响。 “有终!” “有终!” 长孙敬说:“王爷作为上位者,就应该很清楚上位者的独占欲,好东西自然是拿来好好的珍藏的,岂会让他人得了去?” 说完,第二支箭矢与独孤云傲手中的那一只箭矢分别落入两只投壶之中。 “五分!” “五分!” 独孤云傲说:“孤早就说了,希望晋王爷一直这样自信下去,就是为他人作嫁又如何到底是风光了一阵不是吗?” 说完,手中的箭矢化作一道弧光射入了那窄窄的壶口。 长孙敬也是不甘示弱同样射入了壶口。 “五分!” 司射激动的叫着。 长孙敬拿过侍从递给他的箭矢说:“其实有的时候并不注意过程,胜负不就是在最后一刻决定的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句话倒是不错,没想到晋王爷与孤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的手腕同时一翻,箭矢化作两道弧光射入了壶口。 “有终!” “倒中!” …。 ------题外话------ 小妖很开心有亲们的肯定,这一路有人陪伴小妖很是开心,但是再次声明,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第六十九章 凰对王(中) “倒中!” 司射那尖细的嗓音划破了人们的耳膜? 倒中? 这是谁的箭倒中了?众人的心里犯着嘀咕,但是当他们看见的时候,再看看晋王爷黑沉的脸色,心想难道是晋王爷输了。 却听到独孤云傲轻灵的笑声说到:“晋王爷好眼力,这一整套萧鼓还是赢了去,孤自叹不如!” 独孤云傲的轻笑声让众人越发的迷惑,明明这晋王爷是赢了为何脸色却是这般的难堪?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众人狐疑的打量只是笑着说:“弄菊,去将那新制的乐器拿来!” 弄菊应了一声喏,然后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不明白了,这两人当真是好生的奇怪,一个输了却笑得跟赢了一样开心,一个却是板着一个脸好似被泼了墨汁一样! 独孤云傲嘴角含笑,只见一队宫人将用红绸细心包着的乐器送了上来。 所有人都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摄政王爷送的箫鼓有什么奇妙之处不成? 红绸慢慢的掀开来,没有众人想象的光芒四射但是却是一种极为奇异的美,没有古琴的厚重但是却是一种极为诡谲的魅惑的气息在浮动,而那每一个乐器都有这美丽的鲜花,乍看之下恍若百花绽放,可见在这些乐器之上作画的一定是一位花鸟画大家! “竟然能在乐器之上作画,想来这材质十分的不一般!”楚烨也是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这些乐器说,但是看着那奇异的灰白宝石胃里总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在扭曲着。 独孤云傲浅笑着说:“不过是孤身边的一位不出名的画师和匠人做出来的不过是玩笑而已,当时送给了晋王爷一幅画却没有想到晋王爷如此念念不忘倒是像孤讨了全套,想来孤那两个仆从一定是十分的开心的!” 独孤云傲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拂过那琴,琴轻轻地低鸣了一声发出了一声极为悦耳的声音,宛若玉碎昆山。 所有人都赞叹了一句没有想到摄政王爷身边竟然有如此的制琴高手! 楚烨的三女儿楚长喜胆大的靠近那古琴,轻轻一抚听着那雅致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丝陶醉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的妙音就是大圣遗音琴,九霄环佩琴也不过如此!” 此时的独孤云傲早已回到了她的座位之上含笑着看着这一切笑着问:“晋王爷对于这乐器可还是满意?” 长孙敬僵硬的面容慢慢变得柔软然后展开一朵笑容说:“这一套乐器虽然是新制的但是这乐音却是悦耳丝毫不逊于古琴!” 楚长喜好奇的拨弄着古琴问独孤云傲说:“摄政王爷恕在下孤陋寡闻,这岳山所用的宝石产自何处,在下实在是没有见过这种灰白质地的宝石?”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宝石的出处倒是来源极为广泛,但是来历三公主还是不要知道好!” 楚长喜有一些不明白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看到了萧氏的严厉的目光还是乖乖的回去了。 萧后看着独孤云傲说:“不仅是三公主好奇,本宫亦是好奇,本宫瞧着岳山上所用的玉石与王爷当初赠给长平的宫扇上的宝石扇骨质地十分的相似,不知道王爷可否解惑?” 独孤云傲用精致的宫扇捂住自己樱唇笑着说:“娘娘只需要知道孤的喜好和传言就好了!” 萧后开始有一些疑惑但是仔细一想,脸色一白。 “啪!”那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泼了萧后一身,但是也根本就不感觉到疼痛反而是十分的不安,如果真的如她所说一样那么,那么长平那一柄宫扇…。 北周王,性嗜杀,画人皮,削其骨…。 这是人骨,那那些材质就是…。 人皮! 萧后终于忍不住了看着独孤云傲那张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只感觉到了一阵晕眩…。 “独孤云傲!”楚烨怒吼着说,眼神之中带着愤怒与帝王的威严一并向独孤云傲发去。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慌张,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语气非常平静地问:“楚皇有事要说自然是知会孤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连名带姓的叫,孤虽是你的长辈但是年纪尚小还不会忘记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不必这么大声的提醒孤!” “你的这一套乐器是人骨琴!”楚烨愤怒地指着独孤云傲说,“你这样做与帝辛有何区别?”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笑了,一种带着诡谲阴冷的气息慢慢的将这个大殿所笼罩,连那白昼都变得暗淡无光,独孤云傲的声音一如往常很轻很慢的响起:“孤早就说过人皮为画方为最美,而且楚皇也是默许了孤将那批材料任孤处置,如今倒是指责孤的不道义是不是有一些太晚了!” 楚烨的脸皮顿时紫涨起来,独孤云傲的樱唇轻启的继续说:“北周王嗜杀,眼中最是容不得贪官奸臣或者是对孤有不法之心的人,可是让他们的一身好肌肤埋没于荒芜之间,供蝼蚁啮咬实在是一件暴殄天物的事情,所以这让他们的人皮为画削骨为笛物尽其用亦是一桩雅事不是吗,孤这样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楚皇做着这等子道貌岸然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楚烨怒声吼道:“强词夺理!”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但是楚烨身边的言官早已义愤填膺,引经据典开始怒骂起了独孤云傲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端起就被将杯中的果露一饮而尽,淡淡的扫了一眼那麻雀一般的言官们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楚烨也似乎感到是自己该是替天行道为那众生声讨独孤云傲那令人发指的酷刑的时候,于是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霸气尽显刚欲说话… 独孤云傲却是冷笑一声站了起来简简单单的负手而立,就那样简单的负手而立,尽显黑色的神秘与强势只要往那一杵好似她就是整个天地,威严不容侵犯,相比之下楚烨就是渺小无比的蝼蚁,独孤云傲的气势虽是威严但是声音依旧轻柔的说:“楚皇不过是觉得皇后,四皇子,长平公主当众失仪丢了你楚家的颜面而已,想要从孤这儿找回脸子这种愚蠢的做法也是楚皇做得出的?” 楚烨哆嗦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辩解,但是独孤云傲却是一丝不放过他:“而且这剥皮之刑可是孤的先祖广武皇帝所创,诸位不会不记得吧,而你们的法典之中也是有一项这样的刑罚,好好地不盯着自己的国家却专挑别人的错处当真是可笑!” 欧阳萧目光阴沉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冷嗤了一声说:“摄政王爷好利的一张嘴皮子!” 独孤云傲没有做作大方地说:“孤这嘴皮子不及楚皇的言官们能将这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而且这乐器不过是晋王爷所喜想要而已与你们楚国何干?” 言官们一时间哑然,是啊,就算是北周王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于他们又何干?这终究是两国摄政王之间的交易而已! 长孙敬望着眼前这个宛若修罗的女子,嘴角越咧越大然后发出畅快的笑声说:“北周王果然是一个妙人!” 独孤云傲说:“就是不知道晋王爷可是喜欢孤所付的赌款?” 长孙敬笑着说:“满意,自然是满意,若是不满意怎么对得起楚皇送给北周王的材料!” 楚烨气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刚才还是剑拔弩张驽筋确实配合的极为默契,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独孤云傲丝毫没有理会快要气晕的楚烨反而是淡笑着看着长孙敬说道:“这一局算是孤是输了,但是孤已经按晋王爷的要求将乐器奉上不知道晋王爷对于这赌注如何处置?” 长孙敬说:“自古以来愿赌服输,但是小王已经是拿到了一整套的乐器人自然不应该太过贪心,小王就将这赌注赠与王爷如何?” 独孤云傲一听有一些愣了但是很快笑着说:“没想到晋王爷这般的大方,这可是五十副软猬甲和鲛绡战衣?” 长孙敬的手抚摸过一只骨笛说:“不过是五十副铠甲而已,难道有铁罗圈盔甲坚硬灵活?” 长孙敬的语气虽然是狂妄但是诉说的也是事实,楚烨本就羞恼不已,被长孙敬一下子又说破更是羞愤,恨不得现在就消失在这大殿之上。可是他却沉默了,让人们一下子不明所以…。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倒是长孙敬似乎是性子起来举着那小小的骨笛十分好奇的说:“没想到人骨也能雕琢出这么精致,音质上乘的笛子!” 因为他这一句话,大殿本就僵硬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的凝固,好似被冰封起来一样。 长孙敬终于把玩了最后的乐器终于说:“摄政王爷如此喜好乐器,想必也是通晓音律之人,可否与在下共和一曲凤求凰?” “咔擦!”一声不易察觉的断裂之声清晰的传到了独孤云傲的耳中,独孤云傲的如画的眉毛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 第七十章 凰对王(下) 独孤云傲眼角的余光懒懒的扫了一下表情微微有一些僵硬的华容公主欧阳兆薇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有意思,没有想到欧阳兆薇竟然会对长孙敬起了心思,这欧阳兆薇还真是有眼光!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说:“孤一向是不喜欢音律的,凤求凰这等互表相思的曲子一向最是不入孤的耳朵,晋王爷提出这等子要求岂不是强人所难?” 长孙敬听到了独孤云傲所说的这句话心中狠狠地被扎了一下,最是不喜男女情爱,独孤云傲难道你的前世今生都注定是一个冷心无情的人吗? 听到独孤云傲的拒绝,欧阳兆薇的脸上划过一丝欣喜,然后她捂着嘴笑着说:“晋王爷当真是不知风情,这摄政王刚得到了一个可人的男宠跟你弹奏凤求凰那不是让家中那个娇人儿吃醋吗?” 听着欧阳兆薇那黄莺啼柳的娇嫩婉转的声音响起让北周官员的面上一冷,其中一位官员十分不悦的说:“摄政王爷何时收了男宠?请华容公主慎言,这关系到了姑娘家的闺誉!” 欧阳兆薇轻灵悦耳的箫声响起带着无尽的嘲讽之意:“摄政王爷当中收下了福王世子,当大家眼睛是瞎的不成么?”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独孤珏反而笑着站起身来说:“皇姑姑确实是收下了福王世子但是那又如何,就是收下了也不一定是面首不是而且皇姑姑身份贵重怎么会做这等子辱没门风的事情!华容公主何必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欧阳兆薇用团扇捂住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眼睛尽是挑衅说:“七皇子何必欲盖弥彰,难道摄政王爷好男色这一事实不容得别人说不成?” 在她看来就算是有独孤云傲这样一个精明强悍的摄政王在北周也注定是要衰弱的,前世,北周就是被东晋以十万铁骑踏破的,而当时的北周帝皇不过是那个平庸无能的一心扑在疯妇身上的痴情帝王罢了! 独孤云傲看着欧阳兆薇那一张挑衅的脸心中暗自冷笑,这欧阳兆薇当真是看不清形势,虽然有眼光看中了长孙敬但是却是认不清情势,以为的做一些蠢妇所做的愚蠢之事,当真以为东晋强大能够傲视北周不成?而且就算是如此,她当真以为他的容貌足以能够攀上高枝不成?天下美人何其之多,绝丽者有之,清纯若仙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就凭欧阳兆薇这等容貌如何能够在后宫佳丽之中胜出,更不要提长孙敬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了。 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一抿冷笑一声说:“没有想到北周王性嗜杀,画人皮,笛其骨之后还要加上一个好男色的一条,这着实让孤大开眼界,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好男色!” 独孤云傲的笑语之声传入众人耳中令所有人的脸色微微动容,是啊,摄政王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十二岁的孩子,虽是容貌绝美但是到底不过是没有长成的孩子不知男女寝室如何能谈出好男色一说,这华容公主一直对摄政王爷抱有着一丝敌意,这种事情实在是做不得数。 欧阳兆薇微微一笑说:“啧啧啧,独孤皇族的女子是这等敢做不敢当的人吗?谁人不知独孤皇室的女子名声在外,远的不说就说摄政王爷的姑姑不就是面首三千的人吗?如此女子有什么名声可言?”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倒也是没有反驳,独孤家的女儿而确实是过分,所出公主生性一向最是不容于世,他们依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得地位,权势,这样的女人实在是男人最为恐惧的,因为在这个世界,男人才是女人的天可使这一法则在独孤家的女儿的身上屡屡被打破,她们有能力,有美貌,有智慧,离了他们她们一样能过的丰富多彩,这样的女人最是看不透也是最难把握,所以他们都恐惧了,任其放逐,最终造就的是独孤公主荒淫无度的残忍面纱…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说:“没有想到华容公主对于我独孤皇族的女子意见这么大!” 欧阳兆薇的声音十分的激动:“身为女子应该三从四德,恪守女戒,这数百年来你独孤皇族的女子可做过一样?” 萧后听到欧阳兆薇如此抨击独孤皇族心中十分的激动,暗暗希望欧阳兆薇再多说一些,独孤皇族的女子的龌龊一直被着他们的荣光所笼罩,世人只记的他们的无上荣光,独孤女文可安邦武可定国,霸有天下无人不服,却独独忘记了他们的生性的残忍与风流,不管欧阳兆薇能诋毁多少但是至少可以损坏他们的名声不是? 独孤云傲看着欧阳兆薇那激动的脸庞慢慢勾唇笑道:“没有想到孤还能听到如此言论,华容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独孤云傲这一句话一出让所有人的呼吸一凝,独孤云傲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而且做事狠绝毒辣,虽然华容公主是南燕公主但是南燕如今弱小不堪若不是有长江天险恐怕早就被三国所灭了,此时正是南燕向三国示好的时候怎么这华容公主竟然敢当中挑衅摄政王,一旦摄政王起了将她物尽其用的心思,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可是彻底陨落了,她这是胆肥了不成?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的笑声慢慢的填满了这一座大殿:“没错,我独孤皇族的公主为世人诟病又如何?” “独孤女生来就该背负这威威皇权!” “我北周朝所出二位女帝,二十余位摄政王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地!” “有才者自当展露为何将自己的才华束缚在闺阁之中斗那隐私权谋!” 独孤云傲的话语冰冷的响起,带着威慑让在场的所有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狂妄,太过狂妄但是谁也不能反驳。独孤云傲所说话实为事实。 自北周立朝以来,从第一位开国帝王广武皇帝独孤瑚琏开始,北周的皇权就一直在独孤皇女的手中拿捏着,所有人记得的赫赫功绩没有一件是属于那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帝君好似他们的功绩就只是那诞育皇女的功劳,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这令他们如何能受得了? “王爷这是在变相的承认自己收纳了福王世子为面首吗?”欧阳兆薇最先反应过来将话题牢牢的抓住,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他怎么也要拿来做文章不是吗?怎么能轻易地被她毙了去?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上挑看着脸色微微有一些僵硬但是依旧笑得灿烂的欧阳兆薇笑着说:“没想孤手下的福王世子令华容公主如此念念不忘?” 这一句话的意味如此的明显众人纷纷猜测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华容公主如此的针对摄政王爷,众人见那长孙敬风流蕴藉的模样,顿时笑了起来,原来不过是美人之间的掐架。欧阳兆薇没有理会周围人爱昧不定的目光相反这样子更是对她有利,于是便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独孤云傲的身上! 欧阳兆薇微微一笑说:“福王世子天人之姿,想来谁都不会忘记吧!”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是吗,或许吧,华容公主如此抓这福王世子不放不就是想要将孤的名声抹臭来么,只可惜啊公主打错了算盘!” 欧阳兆薇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如此大喇喇的将事情说出来,脸色微微一红强声说到:“在下不过是想要提醒摄政王也注意风评而已何必如此诬陷…。”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诬陷,华容公主还是看看自己那副模样吧,看样子晋王爷的魅力真是大竟然能将华容公主迷得失去理智公然与孤挑衅!” 长孙敬的眼神之中划过一道恼色,独孤云傲为何这样将事情牵扯到了他的身上?这摆明是想他与那华容这个蠢女人拉在一起的节奏,刚欲开口却被独孤云傲截住了话语:“想来华容公主却是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孤与晋王爷的关系一开始就是注定不一般的…。” 北周摄政王与东晋摄政王的关系不一般? 这两人这事闹的是哪出,这话语说得这般暧昧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欧阳兆薇的脸色阴晴不定希望独孤云傲能蹦出一些子丑寅卯出来,她的眼眸微转看着长孙敬的反应,只见长孙敬一脸惊慌的神色似乎怕被拆穿什么… 独孤云傲的话语在大殿之中慢悠悠的荡起来说:“如果论辈分孤与晋王爷的父亲老晋王是表兄妹,晋王爷于情于理都应该声称孤一声表姑母!” 一滴水激起千层浪,让众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表姑母? 这是怎么回事?老晋王的生母不是晋先皇的贵妃吗,怎么倒是与独孤云傲是表兄妹了?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的嘴角缓缓的扬起说:“璟表兄的母亲乃是我独孤皇族宗室之女,父皇钦赐的元华郡主!” 在场的诸人虽然大多是年轻一辈但是宫中还是有老人存在岂会不记得二十年前独孤三女下嫁的盛况? 长孙敬的手拳了又展开,最后舒了一口浊气说:“表侄岂会忘了表姑母呢?” 独孤云傲笑着说:“天下人最重的便是孝道,不知道表侄可否与华容公主一起为孤弹奏一曲凤求凰?” “咯哒!”一声脆骨的响声清晰的响起。 ------题外话------ 小妖最近在反思,并兼修改错字,亲们多担待! ------------ 第七十一章 熙熙攘攘(上) 独孤云傲的话语响起,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来,但是独孤云傲为何这般说辞? 这实在是让人费解,将南燕与东晋撮合在一块北周难道是不惧的吗? 长孙敬的手再一次的蜷了起来攥成了一个拳头但是又收了回去只是抬头笑着说:“长辈的话小王岂会不听从?” 他到底还是妥协了,在第一场的时候他就输了,那一只倒中其实是他的箭矢但是确实被独孤云傲送进了她的壶中,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完成的,但是独孤云傲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威胁他,如今更是以身份来压人,虽然他不知道独孤云傲有没有武功但是他可以肯定一旦他有什么异动下一秒他的脖子就会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独孤云傲的此时的力量就像是一个无底洞看不出任何的深浅,让人心惊与害怕。 欧阳兆薇喜不自胜,两颊飞出了两朵桃花红扑扑的煞是惹人怜爱的说:“摄政王是我等小辈的长辈,华容岂会不从?”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说:“孤赠给晋王爷的乐器都是调过音的,华容公主不防试一试!” 这一句话立马将华容的脸色变得煞白无比,独孤琼看着这一幕冷笑了一声就这点胆子还敢跟皇姑姑叫板当真是活腻了,倒是有一身上佳的冰肌玉骨不知道皇姑姑是将她做琵琶呢还是做阮呢?独孤琼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兴奋。 “怎么?”独孤云傲吹开那冒着些许热气的汤羹,精致上挑的眼角微微晕开了凉薄的笑意,“华容公主可是不敢?” “摄政王爷是在戏耍本宫吗?”欧阳兆薇怒声说道,欧阳萧开始有一点着急了,这个妹妹平时很精明的一人这个时候怎么一直往上冒傻独孤云傲是她能够轻易得罪的人吗?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孤不过是想让华容公主为孤抚琴一曲而已这怎么能算作是刁难?” “亦或者是华容公主不愿与孤那表侄合奏一曲凤求凰?”独孤云傲的嘴角带着讥诮地说。 欧阳兆薇的脸色白了白,不愿意,他怎么会不愿意呢?长孙敬作为未来的一统天下的帝王试问谁能抵挡住他的诱惑?只是这琴是…。 欧阳兆薇想到那琴的材料胃里就有一种酸水不断的震荡着让她止不住的恶心! 长孙敬拿起那支精致的洞箫说:“既然华容公主不愿意,那本王也不勉强了!” 这个时候长孙敬竟然帮着独孤云傲说话?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众人疑惑的在两人之间扫视来扫视去希望知道一些消息但是两人都是善于隐藏高手一时间也是看不出来的。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垂下眸子细细的品着羹汤,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欧阳兆薇犹豫的片刻终于哆嗦着手坐在了琴座旁将手搁置在琴弦之上,美人白皙娇嫩的手与那让人毛骨悚然的人皮琴形成了巨大的扭差带着一种强烈的空间扭曲之感,让人心生恐惧。 长孙敬终于吹奏响了第一个音符,欧阳兆薇虽然是哆嗦着手但是却是不出错的弹奏起了凤求凰,琴与箫之间的音符终于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欧阳兆薇美妙的声音缓缓地荡在了人们的耳中: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终罢,所有人都忘去了人皮乐器带来的恐惧,纷纷赞赏说:“华容公主当真是有一副好嗓子天籁之音,黄莺啼柳不过如此!” “琴箫最是难合没想到竟然能让公主与王爷合奏的如此之好,想来二人是同心同曲啊!” 听着众人的赞美,长孙敬的心像是被刀生生地剜去一般,疼得厉害却感觉不到心在跳动,就像当年那些大臣跪求着她希望她纳妃一样,那样的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欣然赞同! “不过是音律之上的相合罢了何必如此大费唇舌!”长孙敬终究是不耐烦了厉声说道,让所有人都讪讪地住了嘴! 长孙敬的眼睛之中泛着血色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向独孤云傲一字一顿地说:“如今你可满意了?清儿!”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一笑拧出一朵绝美的笑容说:“晋王爷做事一向是做得极为妥帖的!” 晋王爷做事一向是极为妥帖! 这一句话落在长孙敬的耳朵里十分的讽刺! 他想起当时云清婉被他改为独孤清婉的时候,云清婉也是这般低低的笑着说:“摄政王做事一向是极为妥帖!” “呵呵呵!”长孙敬的笑声越来越大眼睛中渗出了血泪。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晋王爷难道真的与独孤云傲之间有什么过往不成,但是这也是不应该啊? 长孙敬将渗入口中的一口鲜血咽回肚子中说:“独孤云傲你狠,你够狠!” “孤一向没有被人说成心慈手软!”独孤云傲笑着说。 “噗!”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那一张绝美的面容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在黑暗降临前,他只见到独孤云傲那一张冷清绝美的面容尽是淡漠与嘲讽! “摄政王爷!” “主子!” …。 长孙敬一倒,惊慌了所有的人! 所有人都纷纷猜度独孤云傲与长孙敬之间的关系。 众人想要从独孤云傲那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却只见到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淡的看了长孙敬一眼右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左手上的护甲,精致的血玉泛着诡谲的血芒! 欧阳兆薇看着那道血芒嘴角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晋王爷与北周摄政王爺之间的故事让人一时间揣度不已。 “我可是听闻啊,那晋王爷对那摄政王是倾心不已,结果被人家当众拒绝了一时羞愤才会如此…。你说北周摄政王怎么就这样不识好歹呢,也不瞧瞧自己什么破名声?” “切,说你是傻子你还真是傻子,人北周摄政王那是什么身份啊?北周如今是最强大的帝国,摄政王爷是无冕之王虽然说晋王爺与她的地位相差不大但是伦手段,论魄力,再论辈分都是差得老远去了…”一个中年壮汉不屑的说。 “就是啊,你可别忘了这五十年前咱们踩的这片土地那是姓独孤的,想当年那独孤皇女的赫赫仪仗老夫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唏嘘的说道。 “嘘,老人家你是不要命了!敢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一个汉子立马紧张起来张望了一下四周说。 “有什么不要命不要命的!这是事实!”老者冷笑了一声说,“大周绵延三百余年谁人不知那独孤皇女的无上尊荣,谁人不知那光鲜背后的赫赫功绩,只可惜世人愚昧…。” 老者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慢慢地消失,殊不知道这一番话又是引起了新一阵的议论狂潮! 独孤云傲轻轻一抿甘甜的果酿,虽是孩子但是有时那方向甘醇的果酒最是适合她的,淡淡的红晕晕开了她白皙的脸庞之上更是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这些事情是谁传播开来的?”独孤云傲轻皱了一下眉头问。 “回主子,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可考了,源头太多太杂…”弄菊有一丝恼恨的含义在里头说到。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脑子里一一将所有可能的人划过脑海,渐渐的有了答案,她缓缓的勾起唇来说:“仲吕,你说你这老家的人还真是多呢,都可以来一个老乡聚会了!” 仲吕不吭声只是淡淡的说:“这件事情虽说是离奇但是未必不会发生,主子只消将隐患扼杀于萌芽即可!” 独孤云傲懒懒的支起下巴说:“这女人倒是聪明,知道捧杀比棒杀还要厉害甚至是直接让三国矛头全都指向了北周,这一招不可以不说毒!” 仲吕低低的询问说:“不知道主子打算如何做?” 独孤云傲接过拂梅递过来的湿帕子,细心地擦拭着手说:“仲吕,孤说过有的时候小虫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小虫子会带来的影响,舆论一向是最厉害的杀人不见血的利器,自古以来死在它手上的人骨头都可以累做一座泰山,如果在这当口出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只会将矛盾愈演愈烈,孤虽说是不惧三国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收拾他们的时候,这个时候绝对是不能乱的!” “可是主上,现在的舆论虽说是对我们有利但是包藏的祸心委实是太大了!”韩迟皱着眉头说。 独孤云傲看着韩迟有一些焦急地面容懒懒的一笑说:“你一向是最喜欢捞钱的主儿,眼下有一个捞钱的妙宗儿,你可愿意去?” 韩迟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弧度说:“主上可是早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了?” 独孤云傲看着天空眼神微微一眯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来有了一个聚财的妙宗,人们也该将先前的事情给忘记了!” ------题外话------ 昨天后台抽风了,死活传不上去亲们对不起~,>_ ------------ 第七十二章 熙熙攘攘(下) 就在楚国京都所有人都在众说纷纭的时候,赌坊之中慢慢的流行起了一种游戏,幕后之人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一场看似简单的游戏竟然加速了四国表面的平衡! 扬天赌坊 “现在这当头谁还玩买大买小啊,咱就不如赌一赌这四国祭谁会获胜!”一个手持羽扇的男子笑着说。 “这样赌法有什么意思,还要好好的等着到不如来得爽快一些,每天不是要举行一场比试吗,倒不如赌这个!”粗犷大汉粗着嗓子说。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思倒是不如这般咱们算上小赌,每日不是有一战吗?”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眼中泛着凌厉的精光说。 “可是四国祭的优胜者是按照积分来算的!”一个人有一些不耐烦的说。 “就按赔率来算,小胜一赔十,大胜一赔二十!”一个小老头说。 “这倒是很不错…。” …。 众人点了点头,七嘴八舌的商量起来。 月上中天,银月如钩。 赏月别院 独孤云傲长而微卷的黑凤翎落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重阴影,精致的血玉护甲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血光,墨色的华衣笼罩在她娇小的身躯之上,整个画面是那样的安静,诡谲,与阴森。她就像一个沉睡的魔物,安静得令人害怕。 “主上!” 思棋跪在独孤云傲面前轻轻地唤道。 独孤云傲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思棋低声禀告说:“七皇子来访!” 独孤云傲的黑凤翎微微颤动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思棋不知道独孤云傲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只好静静的跪在那儿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独孤云傲的手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唇瓣微微轻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进来吧!” 思棋轻轻地舒了口气心中划过一道欣喜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之中的那些微的激动说:“是!” 说完转身轻轻地离开! 她没有发觉独孤云傲在她转身之后睁开了眼睛。 独孤云傲看着她看似稳重端庄实则十分轻快的步伐,宛若深海的眼眸中似乎划过了一道不知名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让人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独孤珏在思棋的引领下来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此时的独孤云傲已经换上了便服,没有了刚才的懒散可是却也是随意的很,但是周身的气派没人能够升起一丝轻慢的态度。 独孤珏很快垂下了眼眸向独孤云傲行礼说:“儿臣拜见皇姑姑!”正说着的时候看着独孤云傲落在地上的裙摆他愣了一愣,这种丝绸他很是熟悉,这是容家独有的技艺一年只能织出三缎是父皇祭天时龙衮所用的丝绸,没有想到竟然给独孤云傲做成了便服,父皇当真是极为重视这位皇姑姑就是不知道这是捧杀还是出自真心? 独孤云傲见独孤珏长久的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是用精致的护甲将培竹捧上来的香料挑上了一点,微微一嗅淡淡的说:“百花香果然是好东西香气清郁,悠远,细腻,但是很可惜放了一些不该放的东西…。” 独孤珏的身体微微一颤,只听独孤云傲说:“七殿下,你一向是知道孤从来不偏帮任何一位皇子,但是并不表示有人可以拉孤下水,孤知道你这次来是来询问为什么孤要派你的三皇兄而不是你赢那个出头彩是吗?” 独孤珏说:“儿臣断断没有质询摄政王的意思!”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轻轻的说:“四年前,你被南康县主陷害就是因为宫殿之中那百花香里面的媚药!” 独孤珏没有说任何话,只听独孤云傲继续说:“那是所有人都赞叹你是柳下惠,意志坚定,但是好巧不巧你挣扎着出去走对的倒真真是一个好方向竟然是在孤的未央宫前晕倒的,孤该说些什么呢?” 独孤珏抬起头来目光没有一丝虚假看着独孤云傲说:“皇姑姑是认为儿臣是故意在你面前晕厥的?” 独孤云傲懒懒的轻笑了一声说:“说你不是策划者孤倒是相信但是说你不知情孤是万万不信,看似是一件闺阁女子不守闺训的事情但是实际上却是打压薛家的第一步的开始,而于你,你不过是想将计就计罢了,至于倒在孤的面前正好可以与有上那么一层联系!” 独孤珏没有一丝的否认只是抬起头来说:“那又如何,皇室之中谁没有算计过,儿臣不过是自保而已于皇姑姑没有一丝损害!” 独孤云傲淡淡的说:“是啊,谁没有算计过至少被算计了你至少还有价值不是吗,但是独孤珏,孤一想不想参与你们那些愚蠢的皇位之中尤其是四国关系紧张北周周边不稳的情况下!” 独孤云傲的话语已是带着一丝严厉,独孤珏没有丝毫害怕大大方方的与独孤云傲的对视说:“皇姑姑你不过是在推诿而已,现在三国之中除了南燕的长江天险没有在您的掌控之中,楚国的横断,东晋的虎跳峡,全数掌控在您的掌控之中,北周的周边已经是大安了不是吗?” “孤没有想到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追求而已,当真是令孤不齿!”独孤云傲轻轻的一笑说。 “皇姑姑,你所有的借口不过是为了保护那个不久于人世的太子而已,儿臣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个要才无才,平庸之极的太子殿下,儿臣们想方设法汲汲经营,只为得到你得一丝赞许可是你的眼里只有那个不成器的太子!”独孤珏站了起来说,“儿臣至少要有一个答案吧!” 独孤云傲看着那张年轻依旧充满朝气的脸庞突然感觉自己十分的可笑,这般的意气用事,这般的莽撞全然无前世在她面前的高深莫测,真是没有想到当年她竟然就是被这个男人禁锢结下了无果的孽缘… 独孤云傲现在想来都觉得十分的可笑,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这么说你认为孤对你们十分的不公是吗?” “难道不是吗?”独孤珏理直气壮的说。 独孤云傲淡淡的说:“七殿下有一些时候对所有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公平!” 独孤珏一时间哑然,独孤云傲嘴角慢慢凝出了笑意说:“还有,孤想你费尽周折不会是为了这几句质询吧?” 独孤珏在独孤云傲那幽凉的目光之下心微微的颤抖终于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愤懑说:“儿臣只是想请求皇姑姑将明日的箭法比试交给儿臣!” 独孤云傲说:“你能保证明天的比试能赢吗,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明日楚烨应该是派焱王出战,你没有丝毫的胜算!” 独孤珏愣了说:“此次的比试应该是皇子之间的比试,焱王是楚国皇子的皇叔怎能出战?”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论辈分,你们也要叫他一声表哥了!” 独孤珏有一些不解的望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懒洋洋的一挥手培竹立马退了下来将百花香撤了下去,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楚焱的母亲,有一个名字叫做妍儿,但是她有一个很响亮的封号德馨!” 独孤珏一听着封号感觉十分的熟悉,仔细在脑袋里搜索了半天脸色开始有一些凝重,德馨? “德馨大长公主!”独孤珏终于有一些失声地说,“她不是已经难产而亡了吗?” “难产而忘却不代表她的孩子已经罹难了,留下的楚焱还真是一个祸害!而且是一个箭法超群的祸害!”独孤云傲的声音之中带着淡淡的不屑说。 “焱王楚焱,是西楚当之无愧的战神,儿臣,终究是不及的!”独孤珏起先说这句话时还有一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独孤云傲的手上精致的血玉护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自己的扶手说:“很好,至少有了一些自知之明,你还愿意打这样一个头阵吗?” “儿臣虽说是不如楚焱但是至少可以胜过欧阳萧和东晋那帮傀儡吧!”独孤珏的语气充满着淡淡的自信说。 独孤云傲看了他一会儿,独孤珏看着这样幽凉的目光身形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现在已经是炎炎夏日但是只消在她的目光下,他总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冰块裹住一样,冻得发慌! 独孤云傲的唇角勾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说:“是吗,勇气可嘉,你的提议孤自然是会考虑的!” “皇姑姑!”独孤珏似乎有一些着急了,但是看着独孤云傲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终于还是吞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出言告辞的说道:“儿臣告退!” 独孤云傲非常疲倦的挥了一挥手示意他退下,就将眼睛闭上了。一副神色安然,带着历经大风大浪的平静。 独孤珏看着独孤云傲这一副模样觉得心下十分的不自在,心中暗想倒是奇了,明明是一个老妇人做的姿态偏偏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违和之感… 看着独孤珏有一些失望萧索的背影,思棋终究是不忍,于是带着试探的语气问独孤云傲:“主上对于明天的比试是何打算?”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思棋那一副模样,唇角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弧度。 但是思棋分明看到独孤云傲的嘴角似乎上扬了几分,但是又好像与原来没有什么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种密密麻麻的恐惧感爬满了她的心上… ------------ 第七十三章 是她不是? 萧云的脸上此时是阴阴沉沉的,她没有想到自己散布的谣言竟然被人以一个赌局给破了,虽说有这一个比试任谁都会开设赌局但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所有人都参与了这样一份狂热的毒。 只因为这个赌局不仅制度完善而且打着了做好事的名头,所有庄头都会从自己的利润里抽出半成来接济百姓这样不仅能够赚到钱而且能捞到好名声的好事谁不愿意拥有? 这令她想起了现代的福彩与体彩,但是偏偏又有着赌局的影子可以说是这两者之间完美的结合。 她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只因为她也设立了一个赌局可是还没有开盘几天生意就十分的惨淡,门可罗雀! “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萧云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以及那渗出的鲜血。 她的贴身侍婢飘絮此时正端着药碗进来,看着自家主子这一副模样差点就将碗给摔破了,她急声说道:“我的好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现在在坐月子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受伤了!” “没什么,心情烦罢了!”萧云用薄丝被蒙住自己的脸声音闷闷的说。 “主子,奴婢知道您的心里不好受,但是这件事情终究只是意外不是吗?您的身子骨好着呢,还会再有孩子的!”飘絮带着善意的劝道。在她看来自家主子就是为人实在是太过强势了,如此争强好胜忧思忧虑对于坐月子实在是不好的。 “我知道,将药拿来吧,凉了更是难喝了!”萧云说,但是看着那乌沉沉的药上倒映着自己憔悴的面容心中恨意越是高涨起来。都怪欧阳兆薇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弹奏止息她岂会引起好胜之心用内力去斗琴音,如果不是她的那一首止息她岂会导致内力反噬让她的孩子硬生生的从她的身上剥离!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萧云的手在被子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独孤云傲此时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得赶到了烦闷,或许是因为雷雨就要来了吧! 独孤云傲看着那黑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洛阳在夏季的时候雨水极为充沛而且集中若是这雨水真的降下来,那么明日的箭术比试恐怕是办不成了! 独孤云傲将自己的护甲退了下去递给身边的弄书,然后吩咐淡淡的吩咐着侍画说道:“将孤的茶釜拿过来!” 侍画一听便知独孤云傲恐怕又是心情烦躁了于是连忙应了一声“诺!” 闷热的天气,虽然说赏月别院已经布上了冰块但是依旧感觉烦躁,独孤云傲知道自己很少有这样烦躁的时候,而且她对于危险一向是极为敏感,每一次他都是靠着近乎预言的直觉逃脱了危险。想来如今这种烦躁是来源于不安,可是这种不安来源于哪里她并不知道! 独孤云傲暗自压住自己心头的烦躁接过用来煮茶的小鼎釜,细心地烹起茶来,说离开也是奇怪前世用来取悦他人的技艺如今倒是成了平复自己心绪的良药,真是一件怪事,独孤云傲看了看自己一向是不离身的一百零八颗血玉串成的佛珠,心中莫名的有一种舒缓的节奏。 《木槵子经》所载 经云:佛告王言:若欲灭烦恼障、报障者,当贯木槵子一百八,以常自随;若行、若坐、若卧,恒当至心无分散意,称佛陀、达摩、僧伽名,乃过一木槵子;如是渐次度木槵子,若十,若二十,若百,若千,乃至百千万。若能满二十万遍,身心不乱,无诸谄曲者,舍命得生第三焰天,衣食自然,常安乐行。若复能满一百万遍者,当得断除百八结业,始名背生死流、趣向泥洹,永断烦恼根,获无上果。 虽然她不信佛陀但是却仍然感觉这佛珠的持诵能让人慢慢的心静下来。 独孤云傲静静地观察着玉釜之中看着水的变化,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一沸的水盛起然后放进小金盆中。 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合该是宁和的气氛但是却因为安静的过分反而是一种令人心战的寂静,独孤云傲并没有理会其他的人的想法,她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每一道程序都做的是那样的认真好像在膜拜一样东西一样,显得是那样的虔诚。 烹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将茶叶烹好之后,一股氤氲的茶香就这样在房间之中缭绕,独孤云傲看着颜色澄澈的茶汤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培竹见到独孤云傲如此这般便将茶汤撤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独孤云傲爱烹茶但是独孤云傲却并不爱喝茶,烹茶对于她来说是享受,但是喝茶却不是,所以这样好喝的茶汤自然就是他们这些下人享用了! 侍画乐颠颠的将茶汤放进茶壶之中,与琴棋书三人走到了凉亭,端起茶点喜滋滋的正准备享受,但是茶壶却被一个人给夺了去。 “谁?”侍画大怒的说道,却见一张英武俊美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不自觉地红了脸连忙行礼说到:“三殿下!” “身为皇姑姑的贴身侍婢不好好的待在皇姑姑的身边呆着反而来享受,这就是皇姑姑的规矩?”独孤瑱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说。 “殿下,今日奴婢们轮休,这茶汤是王爷赏给奴婢们的请快还给奴婢们!”抚琴有一些焦急地望着独孤瑱手中的茶壶说,这可是摄政王爷赏赐的,来之不易千万不能浪费了! 独孤瑱看着四位美人焦急的面孔心里起了调戏的心思,将茶壶的茶一并倒入了嘴中。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 “可恶!”抚琴气红了脸一手夺过独孤瑱手中的白玉壶,“三殿下,戏耍奴婢们很好玩吗!” “这茶是谁煮的?”独孤瑱茫然的双眼顿时变得凌厉起来死死的抓住抚琴抓着茶壶的手。 抚琴原本可以挣脱来但是八婢之中已有一人暴露断不能全部暴露所以在独孤瑱一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们只能装做毫不知情,就是现在被制服也只能身体柔弱的模样厉声呵斥独孤瑱说:“三殿下您这是何意,难道你要让奴婢去向摄政王禀明您调戏奴婢吗?” “这茶水是谁烹煮的?”独孤瑱丝毫不惧怕抚琴的威胁只是厉声的问。 “自然是王爷烹煮的!”一向心直口快的弄书说,“这样三殿下可以放开抚琴了吧!” 独孤瑱的手一僵,抚琴趁势将手抽了出来,一脸羞恼的看着独孤瑱,独孤瑱没有理会没人含羞带恼的娇颜,只是将抚琴的手甩开之后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 独孤云傲此时正在阅读着佛经,虽然赏月别院的隔音很好但是很难瞒得过独孤云傲的耳朵,独孤云傲听到这样的响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 独孤云傲的手上那血玉佛珠,闪动着令人心悸的血芒! 独孤瑱很快冲进了佛堂,望着那一身玄服手持佛珠的女子,眼睛一寸一寸的在她的脸上扫视着,似乎想找到与原来相似的痕迹,但是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那抹温软的笑颜,那永远消失不了的关心。 “三殿下这样莽莽撞撞的找孤可是有什么事情吗?”独孤云傲淡淡的问。 “出去!”独孤瑱终于压着嗓音压着自己的愤怒说。 四周的侍卫有一些犹豫,但是独孤云傲扫了一眼他几近赤红的双眸嘴角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都下去吧,三殿下找孤有事相商!” 侍卫有一些犹豫但是看到独孤云傲那不变的平静模样,还是犹豫着退了下去。 随着侍卫的退下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独孤瑱终于开口了说:“我该叫你什么呢?皇姑姑?婉婉,还是摄政王妃!” 独孤云傲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很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说任何别的话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三殿下,你认为呢?” “当初,晋王爷吐血的时候那一句清儿,我并没有搞懂,但是现在我懂了,摄政王妃云清婉!”独孤瑱低低的笑着说,“你回来了,却是以这种身份回来的,我的皇姑姑,婉婉,我的皇姑姑!”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北周摄政王,至高无上,尊荣无双,婉婉你真的很狠,你这是在逼我背上乱伦的骂名!”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但是她的腰肢却被独孤瑱狠狠地扣住,只见独孤瑱高大的身躯半跪着死死地贴住她手都开始颤抖了:“婉婉不该是这样的,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不是吗,我依然是爱着你的,我们之间的误会都是那个范柔歌害的一切都解决了不是吗,我们还会有孩子很多很多的孩子…。” “独孤瑱,不要在孤的面前露出这样一往情深的样子,这张脸对于孤而言一点作用都没有?”独孤云傲转过身来用手指挑起独孤瑱的下巴说,“生于独孤皇族的孩子绝对不是为了情爱而做出这等失态的事情,一个连自己的发妻都可以送去给人亵玩的人,心里会有多少爱意,你不过是看中了孤的身份,权力罢了,倒是孤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就肯定了孤还真是厉害?” 独孤瑱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来眼睛撞进了一双幽深诡谲的魅眸! ------题外话------ 喵个咪,云傲女帝似乎被认出来了! ------------ 第七十四章 是她不是(二) “北周贤后范氏,出身微寒,天资聪颖,端赖柔嘉,年十二岁时为三皇子所喜迎娶为正妃,十七岁时产三皇子长嫡子,其子为元武帝所喜,遂三皇子晋为雍王,二十岁时雍王登基为帝,遂封皇后,于半年后产下龙凤双生子可以说是一生宠爱集一身金玉满堂长命富贵至极,但自身命贱福薄,所产双生子为死胎,遂疯癫,周皇不离不弃亲自照料遂传为佳话!” 独孤云傲慢慢的说,她的手仿若很是温柔的抚摸着独孤瑱的脸庞,语气却是冰寒无比,带着无比的讥诮,独孤瑱呆呆的看着她,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心脏,长期在危险之中打滚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一种危机,好像刚才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一种错误而且是不能犯的错误。 独孤云傲将独孤瑱的下巴抬了起来说:“孤说的可对?” 独孤瑱没有说话只是低垂了下了眼眸,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的莽撞,就算是独孤云傲是前世不曾出现过的人但是也不该莽撞地认定她就是婉婉,世间泡茶手法相似的人何其之多,自己怎么能就如此莽撞,想到这儿独孤瑱的眼眸之中滑过一道怒芒,婉婉我为你犯下了如此的大错,如果我找到了你你就应该承受这一切背叛我的痛苦。 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凉淡薄地响起:“二年,东晋摄政王妃云清婉亲帅十万铁骑直袭北周门户,北周灭亡!” 独孤瑱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婉婉在这儿她绝对不会如此,婉婉虽然说是对他的感情略微的淡漠但是对于孩子和国家是极重感情的她怎么可能会如此平静连一丝伤痛都不会出现?难道这一步棋他真的走错了? 独孤瑱的呼吸开始有了一些紊乱,他现在才懊恼自己的莽撞,眼前的女子是他的皇姑姑,是所有人都不能看透的存在,自己怎么就如此莽撞? “知道为什么孤知道的那么清楚吗?”独孤瑱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剧烈的摆动起来,就是敌军压境的时候他都不曾有如此的慌乱,但是现在他怕了,独孤云傲的手正固定在了的地方是大椎。 颈和肩的交界处,是大椎,人体最脆弱又坚硬的地方,往前一寸是最致命的动脉,往后一寸,有内力或者通晓武艺经脉的人施力巧妙,即可将脊椎捏脱,或者捏碎,让人窒息而死或者终生瘫痪。 生不如死。 这一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只冰凉剧毒的蛇缠绕在了他的颈间,随时都会咬他一口,死过一次的人绝对不会再想死第二次,尤其是被残忍玩弄致死的人。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微微慌乱的脸笑了:“你很害怕?” 独孤瑱的浑身已经僵直像一块木板一般再也不敢多动一下,眼前这个一念让人生,一念至于死的女子他岂敢得罪! 他们之间的姿势看似亲密但是实际上却是最为危险的姿势,只消一下他独孤瑱就会死在这个女子冰冷的手心上。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滑过一道绝美的笑颜说:“孤师承鬼谷子,鬼谷子曾说过人死后一般是没有灵魂的,可若是真的有,那一定是生前执念太深或者有太多的怨怒和不甘,最终化成厉鬼,徘徊于世间,或投生于人世。孤没有想到孤会如此幸运竟然撞上一对前世有怨,今世有仇的人!” 独孤瑱彻底的僵住了,他的脑海之中抓住了这样的一句话:前世有怨,今世有仇!这样说来他的莽撞是错的,这个人是敌非友而且已经为皇姑姑效力了是吗? 独孤真彻底慌乱起来,独孤云傲没有给独孤瑱过多的慌乱的机会,只是将已经身体彻底麻木的独孤瑱轻轻一推,用精致的护甲弹了弹自己身上不会存在的灰尘说:“孤在回宫的时候就已经为所有的皇子算过命盘,没有想到啊自己总是算不出的命盘竟然是这样的缘故!” 独孤瑱的身子本就已经僵直了,独孤云傲一推自然是轻松至极的摆脱了独孤瑱的环绕,但是相比之下独孤瑱就没有好上多少,他的衣服早已凌乱,连鬓发都有一些凌乱。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狼狈不堪的牟阳,眼中依旧是无一丝的波澜,对于前世的丈夫,她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一点感情但是没有想到独孤云傲发现自己连最起码的恨都没有了,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她或许会记得独孤瑱前世种种所做的一切但是却独独忘记了他的脸,他这个人好像他只是她用来作为成功的总结罢了。 若是今世不重来的话她或许早就忘记了这张脸是怎样的英武不凡,真是奇怪,前世那样恨过的人到最后面对的时候心就像是一块冰镜一般不会起丝毫的波澜。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面若死灰的脸淡淡的吩咐:“三殿下言辞不敬冲撞本王,笞责二十!” 独孤瑱依旧没有反应,但是当有人按住他的肩膀的时候他才恍然的惊觉起来带着悲凉的声音问道独孤云傲:“皇姑姑那人是谁,那人在哪儿?” 独孤云傲转过身去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三殿下既然已经求不得何必强求?” 独孤瑱睁开了侍卫的钳制抓住独孤云傲的裙摆说:“皇姑姑,你真的不是她?” 独孤云傲的嘴角含笑,目光若佛,淡然深远的望着他说:“如果孤真的是她,以你对于她的了解她会如何做?” 独孤瑱涩声的回答:“食吾皮,啖吾肉…”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那不就是了…” 独孤瑱的手无力地垂落,任人将他拖走,却忽视了独孤云傲转身时那一抹嘲讽的目光,食皮啖肉?若换做那时复仇心切的云清婉或许真的会如此做但是她是独孤云傲不是那个云清婉,独孤云傲是一个心极狠,手最毒的女子,她岂会让人这般痛快? 独孤云傲看着佛像上佛的那抹安详慈爱的笑颜,嘴角微微含笑,谁说佛有情,佛才是人世间最无情的存在! 三殿下被摄政王斥责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而三殿下戏弄婢女的事情自然落到了众人的耳中,所有人都对独孤瑱抱有一丝鄙夷的态度,当真是色胆包天想要偷腥都打到自家皇姑姑的人身上了,色胆包天是如何他们当真是见识到了! “此事属实?”独孤珏将手中的狼毫笔搁了下来说。 “千真万确,这件事大多数人都撞见了,做不得假的?”小侍说。 独孤珏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问:“三皇兄的伤什么时候好?” “想来这四国祭的所有的武试都只能错过了,这北周的武试就只有您去顶上了!”小侍有一丝不安的说。 独孤珏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乌沉沉的天空说:“这样的雷雨天要持续好几天,想来三皇兄也不是下不了床!” 小侍没有回答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三殿下受的伤再轻也得一个月才好,自家主子当真是没有一点常识! 独孤珏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书案终于说道:“乐安将本殿的白玉生肌膏送给三皇兄祝他早日康复!” 被唤作乐安的小侍有一些愣了说:“殿下,这三殿下一向是与您不和的您如何就这般大方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 独孤珏淡淡地说:“眼下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怎么能让别人看笑话!” 乐安想了想也觉得是如此便网独孤珏的小库房走去,独孤珏见这个小侍消失后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望着那乌压压的黑云心里沉闷闷的难受得慌,他不明白独孤云傲这般做是为了什么,怎么就这么凑巧这独孤瑱刚为北周挣了一个好颜面,又在自己前脚踏出独孤云傲的外殿的时候这独孤瑱就出事了而且是以大不敬的罪名!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会是认为他有意在独孤云傲的面前挑拨是非,但是下令这般做的是独孤云傲,自己这位皇姑姑到底是安着什么算盘? 独孤珏来看着那不断游走着闪电的乌云,脸色越来越凝重。 独孤瑱的卧房之中,血水已经倒了三盆,想来这伤是实打实的受着了,夏公公一边心疼的为独孤瑱上着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殿下你忍着一点,这伤药可是十分的疼的!” 独孤瑱摇了摇头说:“本殿是皇子岂会连这点疼痛都受不了?” 夏公公心疼的小心翼翼的为独孤瑱吹着伤口,一边气急了说:“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七殿下前脚刚走您就被摄政王爷责罚了…”言语之间尽是指责独孤珏在独孤云傲面前搬弄是非! “这件事与七皇弟无关!”独孤瑱摇了摇头说,“是本殿自己自作孽!”独孤瑱仔细想着独孤云傲的那一句话,前世有怨,今世有仇? 他独孤瑱一生杀人无数,仇家实在是不少,要想他一一查出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可如果真是他所猜想的,那个人是范云婉的话,独孤瑱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 ------题外话------ 小妖是最近有一点小卡文的节奏,正在理思绪之中,最近只能三千更,亲们原谅,>_ ------------ 第七十五章 是她不是(三) 雷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十几天,好似悲伤妇人哭不完的眼泪。 因为洛阳雨季的到来所以四国祭之中的武试一再被搁浅,而文试又因为北周三皇子的伤势也是一拖再拖,众人都陷入了百无聊赖的境界之中,心情如同那雷雨天气一样沉闷的让人想要发疯! 但是这样的悠闲的人并不包括独孤云傲,虽然她身在洛阳但是朝廷的公文还是通过了特殊的渠道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因为公文的过多的积压,一时间独孤云傲倒是忘了对于独孤瑱的惩罚,事情就这样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独孤瑱一步一步吃力的抚着桌子走向窗户前,然后用尽全力一般将窗户推开,只见那天空已是雨过天晴,宛若最纯粹的蓝宝石蓝的可爱! 独孤瑱扶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缓缓将这几天在兀自带着的浊气吐了出来。 “殿下,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好好的躺着吧!”夏公公有一些焦急的说。 独孤瑱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本殿没有事情!只是想要吹一吹风,吹一吹这晦气罢了!” 夏公公见独孤瑱那一副疲倦的模样便叹了一口气说:“那殿下便不宜久站!” “本殿自有分寸!”独孤瑱低低的说道带着莫名的苦涩。 独孤云傲 这个谜一般的摄政王,就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任何人想要探索都只能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思索,那个与他前世有仇今世有怨的人到底是谁?会是谁待在那个魔一般的女子的身边,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极尽算计? 独孤云傲,他知道就是他当上皇帝这个女人也依旧屹立不倒,她太过强大太过冷漠,看的着摸不透,而且谁都猜不透她的心思。这个女人,他独孤瑱就是拼尽全力也没有把握能让她损伤毫分。 可是如果独孤云傲身边的人真的是范云婉他该怎么办,这个女人对于他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一旦皇姑姑被她挑起了杀意,独孤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了。 “殿下,该喝药了!”夏公公端了热气腾腾的药说。 独孤瑱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说:“搁那儿吧,太烫了喝不下去!” 他这样说着,一边扶着东西一边略有些身形不稳的爬回到了床上,独孤云傲的人手下绝对不会有人心慈手软所以这二十鞭子实打实的受着的。 独孤珏送来的药膏倒是一件好东西伤势恢复了不少,没有想到这份上他独孤瑱还要接受独孤珏的施舍当真是可笑。 独孤瑱正嘲讽的想着的时候,夏公公端着已经不再冒热气的药说:“殿下如今已是不烫了,你还是快些喝了吧,若是凉了那药效就没了!” 独孤瑱点了点头端起了药碗思索着事情,他想起自己的遭受的一切,不知道为什想到长孙敬吐血的那一幕嘴角一直喃喃的念着的两个字:清儿? 云清婉是范云婉这件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在他当皇帝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曾经引起过他的主意便是当年还是摄政王世子的长孙敬对于他的继母产生了天地不容的畸恋! 而这件事情恰好是他确认独孤云傲身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关键,并且更是他翻身的好机会,如果得到了长孙敬的支持哪怕是金援都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助力。 独孤瑱思及此处低声问道:“夏公公,东晋的摄政王如今如何了?” 夏公公有一些疑惑的看着独孤瑱说:“好端端的提起他做什么?殿下如今你可是在风口浪尖出不要做出什么让人诟病的事情啊!” 独孤瑱笑了笑说:“本殿不过是想送他一件十分称心意的礼物而已!” 夏公公依旧是有一些不放心,但是独孤瑱却已经坚持下来说:“将本殿的画具拿来,我要做画,不要用宣纸用冰绸!” 夏公公的疑惑更加深了但是却也没有多问,只好将画具摆在了独孤瑱的面前,因为是趴着所以运起笔来难免是有一些吃力的,他咳嗽了几声,稳住了颤抖的手,然后细细的勾勒记忆之中那个女人的模样,他永远记得那个女人一身玄服站在九九台阶之上冷漠的发布着一刀一刀屠杀的指令的样子,那样冰冷,不羁,带着与生俱来的张狂! 夏日本就炎热,虽然雷雨过后要凉快几分但是仍降不下那暑气,趴着作画很是难受,很快独孤瑱的额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豆子。 一声水入冰绸的闷响像是炸雷一样在他的耳边炸开,独孤瑱有一些慌乱的看着那汗迹,只见一个比其他颜色都深的小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独孤瑱微微舒了一口气,索性不是那脸,只是玄服的一块黑色区域而已… “咳咳咳咳!”独孤瑱咳嗽了几声一口毒血卡在了嗓子之中,差一点就呕了出来,但是他还是很好的含住了,指着那朱砂,示意夏公公端过来,独孤瑱见那朱砂过来终于忍不住一口喷在了朱砂之上,本就鲜艳的颜色此时因为鲜血的缘故变得有了一些暗沉,暗沉之中隐隐的透着诡异的不祥! “殿下!”夏公公有一些失声的叫道。 独孤瑱摆了摆手笑着说:“点朱唇用鲜血最好!” 若是熟悉东晋礼服的人都会认出这是东晋摄政王妃的朝服! 赏月别院 主殿 独孤云傲将一道公文批阅完,将朱笔搁了下来,拂梅见状连忙将盛着水的金盆端至独孤云傲的面前,独孤云傲细细的盥洗了自己手一边问:“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拂梅刚想说没有,抚琴却走了进来手里呈上了一张纸说:“三殿下送了晋王爷一副美人图!” 独孤云傲支起下巴,嘴角划过一道兴味的笑意,伸手拿了抚琴手中的纸漫不经心的一瞟画像之中那美人的容颜笑了一声却听不出喜怒:“三殿下倒是有心了!” 只是一句有心,却不知是讽刺还是不屑? 拂梅本想着问如何处理时,却听到独孤云傲说:“随他去吧!孤乏了!” 众人连忙反应过来伺候独孤云傲梳洗。 驿馆 长孙敬的脸像极了一片乌云,他用听似平常的语气说:“你家主子这是何意?”虽然长孙敬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但是任谁都听出了那滔天的愤怒。 侍从哆嗦了一下但是还是抬起头来说:“殿下只想问候王爷一句话,生不相聚,死不相随值否?” “咯哒!”一声骨头的脆响在这诡异的寂静之中炸了开来。 良久,长孙敬才说:“待你家主子伤好之后,本王一定与他把酒共欢!” “诺!”侍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空气之间还夹杂着那一股难闻的腥臊之气! 长孙敬夹紧了眉头厉声说:“将窗户打开来尽是晦气!” “诺!” 生不相聚,死不相随,值否! 这一句话像是剜肉一般剜着他的心,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回来,只是有一执念,让他回到她不知情不识爱的年纪,让她的眼中只有着他自己,只会有他的影子,让她满心满肺都念着他。 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独孤瑱也回来了,这个他一辈子最嫉妒的男人,清儿的第一个男人是他,让清儿深陷痛苦的是他,让清儿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的缘由也是他,他本以为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这个男人,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诡谲,独孤瑱竟然会和他一样,他是来和自己抢清儿的吗? 他已经全都知道了吗? 虽然他知道独孤云傲绝对不会接受独孤瑱,不论是情感还是身份上,但是他也清楚女人对于第一个得到她的男人有着一种奇异的情感! 长孙敬捏紧了那一张绝色美人的美人图,看着自己迷茫的样子,心中一惊,这个样子像极了,像极了当年无权无势时的迷茫! 他真的害怕啊,害怕那一切都不在他手中掌控的感觉! 日子悠悠的过,雨淅淅沥沥得下。 此时的独孤瑱望着那个明明比他小却掌控着东晋权柄,心中升起了一丝荒谬的感觉,若不是知道这个男人与他一样他还真会嫉妒这个男人得天独厚的条件。 独孤瑱与长孙敬寒暄了几句,独孤瑱到底是直言直语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还活着对吗?” 长孙敬拿起酒杯的手微微一僵但是仍然故作镇定地说:“本王不知道三殿下在说些什么?” 独孤瑱冷嗤了一声说:“晋王爷一向是最为快言快语何必与我打哑谜,你我都知道她是谁?” 长孙敬微微一笑说:“本王一向是与三殿下无故的,何以知道她是谁?” 独孤瑱说:“晋王爷何必这般虚伪,若不是确定了你岂会那样的激动?这时间只有一位女子能让你如此激动!” 长孙敬的眼神之中划过一丝慌乱但是还是笑着说:“本王愚钝,不知道三殿下在说些什么?” 独孤瑱笑了说:“范云婉,北周贤后,诈死离宫,化名云清婉下嫁东晋晋王爷长孙璟,乃摄政王世子长孙敬之继母…” “啪!” 玉杯在地面上摔了一个粉碎,艳若胭脂的醉红尘淋漓的到处都是…。 ------题外话------ 明天修文 ------------ 第七十六章 是她不是(终) 滴答 滴答 更漏的声音很是清晰地在两人的耳边炸响。 长孙敬的脸色已经是暗沉无比了,他没有想到独孤瑱竟然会这样不在意的提起她,这样的充满算计! 长孙敬看向独孤瑱只见他的面容被一团月光罩住,白白的,看不清他的面容,好像是一张没有五官的鬼脸! 长孙敬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冷声问:“你想要得到什么?” 独孤瑱没有回答反而是提起了另外一回事情:“曾经我认为如果我有了弱点那就将它尽力抹除不要妨碍我,可是没有想到我一直以为的强项竟然成为了我的致命的利器!” 长孙敬没有回答,只听独孤瑱徐徐的说道:“当时我见到她的时候为过她的年幼范家的欺骗而愤怒,但是她的智慧折服了我,自此之后她成为了我的下属,帝王是不能有弱点的!这一点我明白她更是明白,所以她自愿成为了我手中的刀…。” 长孙敬没有多话,他虽然对于范云婉的过去知道一二分却不知道完整,如今有一个人愿意诉说,他自然不会阻止! 独孤瑱抿了一口红尘醉说:“当时的范柔歌是北周第一美人,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心动,但是那并不是爱而是欲,她虽然仅是范家二房所出的嫡女但是却不能改变她是蒋涛嫡亲外孙女的事实,娶了她就意味着得到范家,蒋家两家的支持,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将还没有及笄的婉婉作为顶包,或许是阴差阳错,竟然让我得到了这世间最锋利最称手的利器…。” 长孙敬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从独孤瑱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清儿当年吃了很多的苦,为了成为不被舍弃的武器,长孙敬抬起眸子语出讽刺说:“那又如何,到底是双刃剑伤了人,伤了己…。” “呵呵呵呵,没错,最终是伤了自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我施以极刑的人是你吧!”独孤瑱笑着看这长孙敬说。 长孙敬大大方方的承认说:“没错,我恨毒了你…。” “为什么?按理来说恨毒了我的人应该是换面改名的范云婉而不是你…。”独孤瑱笑着问。 “但是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是伤她最深的男人,我最不敢做的事情你全都做了…。”长孙敬说,“溺杀亲子,断其经脉,她当初只是想自由而已你连最简单的愿望都不给她,硬生生的逼她成魔!” 独孤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抿了一口酒带着些微的醉意说:“是吗,就因为这个,长孙敬难怪你得不到她,只有天下间最卑劣的,最狠毒的男子才能得到她!” 长孙敬微微一笑说:“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才能得到她?” “不,我也不配,我这一个人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对她生了情动了心,他不会成为我的弱点,却成为了插在我胸口上的利器!”独孤瑱低低笑着说。 长孙敬冷嗤了一声说:“爱她?独孤瑱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就只有你没有!” 独孤瑱笑了一声说:“对,是我没有,从我将她送上独孤珏的床榻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了资格了!” 独孤瑱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哀伤说:“但是那是她早晚要承受的!以独孤珏对于她的觊觎,以当时的情况,只要独孤珏成功了,我的婉婉就会被他霸占,我的懿轩就会被他鸩杀,呵呵,独孤珏当真是无耻,竟然觊觎嫂子!” 长孙敬冷笑一声说:“是啊,但是他在你的心间人上烙下了深刻的影子不是吗,清儿一生最爱的男人有四个…。” 独孤瑱的手拳了拳,有一些紧张的听着,只听到长孙敬慢悠悠的说道:“她的两个儿子以及我的父亲长孙璟还有就是你所说的无耻之徒独孤珏…。” “呵呵呵,是啊她都这样恨我了岂会爱上我!”独孤瑱苦笑不已地说。 长孙敬摇了摇头说:“不是因为你做的绝情而是你做的不够多,独孤珏那个男人确实令人叹服…” 独孤瑱惊讶的听着长孙敬所说的一切,心口的气血不住的翻腾…。 长孙敬说完就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独孤瑱却得到他想要的一句话:“本王会给你你所想要的金援但是如何做到不露痕迹你自己好好把握!” …。 独孤瑱回来的时候,脸色一片惨白,脚步比原来的时候更加不稳更加的踉跄,夏公公连忙扶住独孤瑱,独孤瑱再也掌不住猛喷了一口鲜血,独孤瑱看着那不断摇晃的图面冷笑了一声说:“夏公公,你看这一切都是颠倒的,都是颠倒的…” 但是他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了! 睡梦之中,那个扰人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耳边回响 “独孤珏与父亲有一个交易,用北周边防图换他的妻子一世平安…。” “独孤珏之所以放你一马是因为他那时已经时日无多,于是以身为殉为你登基铺上了最后一道路…。” “彼时我和父王都没有想到他所谓的妻子是当时的贤后…” “独孤瑱你没有什么好自得的,你的皇位不过是独孤珏不要让给你的而已!” “他什么都为清儿打算好了,而你又做了一些什么?你才是世间最无耻最可鄙的人…。” “她是回来了,带着对独孤珏的爱意回来了,你我又能怎样,你有信心与她对抗吗?” “她在哪儿?” “她不就在你身边,可惜你连她都没有发现…。”长孙敬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说。 …… “婉婉,婉婉…。”独孤瑱一直喃喃的道,他真的害怕了,范云婉在独孤云傲的身边的事实已经成为了现实,此时的他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而那挑破羊脖子的利器就是范云婉…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听了夏公公的禀告,语气听不出悲喜说:“三皇子的病情实在是太过反复了,你去请楚国的太医院院判过来!” 夏公公有了一丝犹豫说:“这太医院院判一向只是负责楚皇贸贸然请过来或许…。”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你只管去请就是了,孤的面子楚皇不会驳了去!” 夏公公虽然惊叹于独孤云傲狂妄地语气但是还是应了一声喏,而此时的独孤瑱却是秘密的嘱咐着另外一件事情。 “咳咳咳咳!”独孤瑱苍白的唇角上挂着一道殷红,带着诡异荏弱的奇异美感,独孤瑱的相貌极为英武但是眼下这一副表情却是丝毫不违和反而给人一种心疼的痛感。 这就是上天给予独孤家一生孤独的补偿,一副令世人艳羡的好皮囊… 独孤瑱的床榻之前站着一位男子,身形魁梧但是却是极为容易忽视的,好像他就是一道阳光下的暗影合该如此出现。 “冉闵!”独孤瑱有一些虚软的唤道! 冉闵低垂着自己的双眸说:“主上有何吩咐?” 独孤瑱颤微微地从他的衣襟内掏出一幅画卷说:“今晚你去打探一下摄政王爷身边的侍女的虚实看看有没有人人皮面具下是这样一张脸…。” 冉闵有一些疑惑的看着独孤瑱,独孤瑱见状连忙多做解释说:“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摄政王爷的军师及左膀右臂,与之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冉闵连忙点了点头,像一道影子一样很快从独孤瑱的眼睛之中消失了。 思棋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只见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衬得白皙红润的小脸宛若明月一般,水汪汪的杏眼让人一见就心生柔软,思棋看着这样一张脸叹了一口气,用热水,仔细地敷一敷等待柔软后,撕下了一张薄薄的一层皮,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思棋虽说平日里顶着的都是自己的那一张脸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所以他的脸上被贴了三张皮,撕下一张果然是好多了… 冉闵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脚步不小心碰到了瓦片,细微的声响在他听来却像是炸雷一般,他连忙施展轻功逃命似的飞了出去, 思棋皱了一下眉头望着那仓皇出逃的身影,一道冷芒从她的袖间飞了出来,直朝冉闵的后背射去,正要扎进心窝的时候冉闵却十分灵敏的避开了要害,却还是传来一声闷哼之声…。 “姑姑要不要去追?”聚集而来的侍卫问。 思棋摇了摇头说:“穷寇莫追,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主上的安全!” “诺!” 冉闵跌跌撞撞的爬进了独孤瑱的卧房,此时的独孤瑱正焦虑不安的在房子之间绕着圈圈,只听到一声冉闵回来了他十分的欣喜,却没有想到撞见的却是浑身的血迹的冉闵,他不禁大吃一惊! 冉闵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曾经力战千人,斩敌八百,武功高强可以说是世间罕有敌手,如今怎么会这般狼狈? 独孤瑱急忙走了过去,却听到冉闵断断续续的说:“殿下,属下…幸…不辱…使命…” “是谁?”独孤瑱急忙地问。 冉闵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断断续续的说:“八,八婢…思棋…那张脸…” 轰! 一声空雷在天空之中响起…。 ------题外话------ 卡文的阶段终于过去了,亲们,等待着明天万更雄起吧!o(n_n)o~ ------------ 第七十九章 绿绮古琴 (上) 洛阳的雨水在夏日之中多是集中的,随着那连绵不断的雨季的结束,四国祭也步入了正轨。最近一次的比试就是定在了小满的时候。 斗诗! 临近这一场的比试时,消失在众人的眼睛多日的独孤瑱在一次出现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 此时正是四国皇室成员的一次小聚。 独孤瑱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朝独孤云傲行礼说:“儿臣拜见皇姑姑!” 独孤云傲不咸不淡的应了他一声然后淡淡的说:“你身子刚好,快去坐着吧!” 独孤瑱称了一声谢,然后与坐在他对面的独孤珏含笑致意,独孤瑱似是不经意的一瞥,正恰巧撞见思棋冷淡的脸上的美眸泛着丝丝对独孤珏的柔情! 独孤瑱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浮现出了些微的不安,虽然他对于长孙敬的话语是半信半疑但是这并不妨碍长孙敬在他的心中埋下一根刺长孙敬为人阴狠但是最不屑的就是构陷,所说之言虽有一些偏激但是却也有几分是事实,这独孤珏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竟然注定早夭? 此时的长孙敬举杯向独孤云傲遥遥致意,独孤云傲笑着抿了一口果汁,独孤瑱抬起头来正撞上了长孙敬的眼睛,两人好似没有交集的将目光别了开了,但是这样一幕微不足道的动作却没有逃过高居上位的独孤云傲的眼睛! 独孤瑱若有所思的看了独孤珏一眼,独孤云傲见独孤瑱如此的形状也大概猜出了几分,长孙敬和独孤瑱注定不对盘,但是从现在这情况而言恐怕是未必会如他想象的那样,两人一定达成了某种共识! 独孤云傲的嘴角越抿越深。在唇瓣边旋起了一对梨涡。 独孤瑱还真是有本事! 独孤云傲岂会不知道长孙敬对于独孤瑱的恨意,这种恨意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是滔天之怒只有独孤瑱的心头血方能平消。 楚烨看着这沉闷的宴席犹豫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说:“诸位,现在天气已经转晴了文试第二场即将开始,不知道诸位有什么意见?” 但是没有想到谁都没有说话,独孤云傲只是懒懒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欧阳萧则是见的气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轻微的茶盖碰撞茶碗的声音在大殿之中略微有一些刺耳的响起。 楚烨望向在慢悠悠的品茶的长孙敬笑着说:“不知道晋王爷有何高见?” 长孙敬笑了笑,姿态优雅地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却说着另外的话题说:“峨眉毛峰,嫩绿油润,银芽秀丽,白毫显露,香气鲜洁,滋味浓爽,汤色微黄而碧,叶底嫩绿匀整当真是好东西!” 楚烨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一些不善的说:“晋王爷若是当真是喜欢,朕可以将上供的茶叶送与晋王爷!但是眼下四国祭的事情…” 长孙敬笑了笑打断楚烨的声音说:“楚皇有心了!” 楚烨虽然是心生不悦但是依旧好风度带着一些嘲讽地说:“晋王爷总是喜欢这般打断人说话吗?” 长孙敬只是摇摇头笑着说:“不,楚皇有一些误会了,不过恕小王直言这四国祭既然是楚皇提出来的就应该有楚皇全权负责不是吗?” 楚烨摇了摇头说:“四国祭之中四国的地位平等谁都有决定的权力!” 楚烨将目光盯在了三国之中地位最高的独孤云傲身上的,只见她依旧是端坐在她的王座上,像极了一尊完美的雕像,冷漠冰冷,谁也不知道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具下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楚烨说:“摄政王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 独孤云傲的黑凤翎微微颤了一下,嘴角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笑意说:“孤听闻长平公主最善抚琴,一直想要饱一下耳福。如此便将明日的比试作为琴试吧,不知道楚皇是否愿意呢?” 独孤云傲提起这个原因也是无可厚非但是独孤云傲的语气十分的平缓听不出欣喜,天知道她是嘲讽还是想要折辱着位楚国如今最尊贵的公主,楚国皇室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独孤琼冷眼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茶水,在她看来就算是让楚长平当众献舞都没有什么不妥,楚国皇室当真是托大,自以为自己是一国之主,当真是可笑,他们在独孤皇族眼中不过是奴婢而已而且是最可鄙的叛徒。有什么好自傲的!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那警惕的面容笑着说:“怎么?楚皇是怕长平公主在琴艺一赛之中会输?” 楚烨冷冷的说:“摄政王不必使用激将之法,朕只是认为舞艺更为妥当罢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反驳楚烨的话只是平静地问:“晋王爷和燕太子的意思呢?” 长孙敬笑着说:“当日华容公主本就想与长平公主一较高下,本以为会是一桩雅事只可惜长平公主身子孱弱不能抚琴,如今要她参加这一比试当真是不妥的!” 燕太子欧阳萧连忙笑着说:“不过是小妹的无心而已,万望楚皇莫怪!”这言语之间已是将长平公主身体孱弱的事情给落实。 谁都知道娶妻娶贤,但是这妻子不仅要贤德而且要有健康的身体,虽说庶子也是血脉但是到底不是嫡出是谁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疙瘩,丧妻并不是一个好的名声! 楚烨当场一噎没有想到长孙璟和欧阳萧倒是联合起来了,一个劲儿地说楚长平的身子不好,这是为什么他岂会不明白,想到这儿楚烨就一阵气苦,若不至北周有这样一个摄政王在,西楚依旧是最强大的国家,但是苍天无眼,硬生生的派了独孤云傲和长孙敬这两个东西扰他的好事,自己的女儿就是身子孱弱又何妨?她依旧是金枝玉叶!任何一个男子尚了她都是至高的荣耀!而且长平的身子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康健不止百倍,但是长孙敬这般态度容不得楚烨多加思考难道长孙敬打算与欧阳萧联合不成? 南燕如今已是衰败,政治更是糜烂,与这样一个国家交好只会是一个累赘! 长孙敬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独孤云傲见气氛因为欧阳萧的一句话而彻底地冷了场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听楚烨咬牙切齿地说:“长平的身子极好,不劳各位操心明日长平必会出席琴试!” “那这样倒是极不错的,本宫一向听闻长平公主有一手好琴艺,能引百鸟和声,本宫就要见一见这奇迹!”一道还算是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声源处,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花衣的女子笑盈盈的站起来笑着说了这样一番话,这个孩子身量娇小,但是五官却是稚美让人忍不住心柔! 这个孩子赫然便是独孤皇族的九公主独孤琼! 好相貌啊! 难不成这世间的美人都朝着独孤家投胎了不成,就是这小小的十岁稚女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将一向艳丽四射的华容公主死死的压住! 独孤云傲见独孤琼一脸兴奋的模样便已知道独孤琼放下了对于楚琪的喜爱,嘴角染上了一层笑意,如此倒好,独孤家的孩子怎么能没有狠下心肠的果决! “和婉公主当真是谬赞了,长平的琴艺虽说不错但是还是没有达到那般境界,只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楚烨笑着说,心里却是在转过百转心思,上位者落棋谋定而后动,独孤云傲一直没有出声,而一向作为透明人存在的独孤琼却出声了,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云傲打的是什么算盘? 独孤琼见楚烨这般说便有一些不乐意的说:“楚皇当真是自谦,就算是世人有意夸大但是也是依据事实,想来长平公主的琴艺一定是出神入化的否则的话岂会得到这般的赞颂!” 萧后听到独孤琼这般说不禁有一些懊悔,自己将女儿的名气弄的实在是太大了没有想到将来竟然还有成为攻击女儿把柄的时候! 萧后刚欲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楚焱劫了下来,只听楚焱说:“和婉公主既然有如此兴致,长平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诸位自当洗耳恭听明日的琴艺便可!” “看样子焱王爷是势在必得了,那么我等也不好说些什么自当洗耳恭听!”长孙敬笑着说,但是他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鄙夷,说完抬脚就走了!临走时还落下了一句话: “楚皇别忘了答应给本王的峨眉毛尖!” 欧阳萧见有人开头巴不得离开这令人胸闷的地方也找了一个借口告辞了,独孤云傲见所有人都走了嘴角凝出了一朵笑意,站起身来笑语吟吟的望着脸色有一些难看的楚烨说:“楚皇,今日不欢,这客人已是七零八落了,孤还是早早的离开,免得败兴!” 楚烨的嘴角抽了一抽,独孤云傲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日光打在她那玄服之上,只见玄服升腾起了一龙一凤环绕她的周身,诡异的黑雾不断地缭绕着,好像独孤云傲走向的不是那赏月别院而是另一个诡异的世界! ------题外话------ 小妖食言了,对不起,码了又删删了又写,小妖只想做到最好,但是看到掉收藏小妖只感觉心好痛好痛! ------------ 第八十章 绿绮古琴(中) 月光打在了独孤云傲的身上,就像是入了无底洞一样,永远都回不去了。 但是却还是有两处发光的,一处是独孤云傲的脸一处是独孤云傲裸露在衣服外的小脚。 楚焱看着独孤云傲那一双雪嫩可爱的小脚发呆,虽然北周一朝是由广武女帝所创,但是当时也是如这般四国割据,在广武女帝去世后的数十年,这一片土地开始了缠足的习俗。 渐渐的,因为这样一种风情的流行,使得女子为了讨得男子的喜欢与庇护,忍痛将自己的骨头打碎的,缠成了那所有人都以为美妙的新月小脚。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独孤皇族的女孩子,大部分的女孩子都被套了上了这样的枷锁。 独孤云傲的脚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芒,她的脚很是小巧,好像能一把握住一般!楚焱看着那一双小巧的小脚,眼神暗了暗然后低下头去,只有丈夫才能看女子的双足,就是他这个灵魂上的儿子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毕竟这是有违礼教的! 楚焱一向是想不明白的,他并不认为那裹得跟粽子一样尖尖的小脚很好看,相反浑然无雕饰天足在他的眼中反而是最美的。 独孤云傲没有在意楚焱那一双直勾勾的眼神,她已经是活了一大把年纪这些礼教他早就已经不再在意了,但是这样做终究是不好! 独孤云傲踢了踢脚,用玄锦将自己的脚遮盖住,懒洋洋的问:“知道孤找你来是为了何事吗?” 楚焱恭顺的回答:“属下愚钝,实在不知道主上有何事吩咐?” 独孤云傲眼神眯了眯说:“怎么,懿轩,你很怕我?” 楚焱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低垂着头。 独孤云傲倾下身子用手指将楚焱的脸挑了开来,眉眼之间看不到任何的喜怒:“懿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楚焱的脸有一些别扭的别了开来说:“母皇实在是多心了!”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手指一笔一笔的描绘着楚焱的面容,这幅长相与她没有丝毫的想象,反而是像极了老楚皇! 独孤云傲的眼睛有一些深了,慢慢的说:“没有想到你连孤的半分都没有像到真是讨厌啊!” 楚焱抖了一下,没有想到独孤云傲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独孤云傲一寸一寸的将楚焱的五官描画下来说:“懿轩,孤真的很希望你像到了我只因为只有这样孤才能感受到还有一丝血脉留存于世间,可是没有想到你越张开来,越来越脱离了原来的轨迹真是令孤失望,孤真的很害怕,总有一天你会背弃孤,用的是最高尚,最无赖的情感将孤背弃!” 楚焱的嘴唇在颤抖,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这个时候会蹦出这些话来?今日母皇是怎么了? 独孤云傲慢慢的划过楚焱的脸庞,楚焱看着越来越近的独孤云傲的脸不禁屏住了呼吸,然后闭上了眼睛。这时一种柔软的触感出现在他的脸庞之上,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在他的脸庞上蔓延。 楚焱惊愕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那一张放大的精致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之中。母皇在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母皇流泪,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母皇也会流泪,在他的记忆之中她永远是看似柔和实则冰冷的面容为何如今却是感觉这般柔弱? 独孤云傲抱着楚焱,颤抖着声音说:“懿轩,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的父亲…。” 楚焱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样一个梨花带雨的泪美人,只见她的身子在他的胸口处蜷缩起来,像极了一只柔弱的小兔子,楚焱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将独孤云傲抱在了怀中,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泪,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出身不过是因为独孤云傲需要一个流着云族和独孤皇族的血脉的继承人而已,但是事实看来远不是如此,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这般想念着自己的父亲!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口很疼,这个时候他宁愿自己只是一个筹码出生而不是以一个爱的结晶出现,他无比痛恨那个被他唤作父亲的人,他夺走了母亲的心夺走了母亲所有的心柔,他凭什么?让母亲两世都这般痛楚! “懿轩!”独孤云傲似乎是哭累了,声音哑哑的软软的,像一只猫儿再叫,将楚焱的心撩拨得砰砰直跳。 “永远不要背弃我,永远不要,亲人,我真的就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独孤云傲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楚焱错愕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孩,只见她似乎已经疲倦了,在他的怀中安静的睡着了,嘴唇还是在一张一合 楚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凭什么,云妖,你竟然都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不成全我,为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能让这个智绝天下,手掌天下权柄的女人为你伤心,为你流泪? 她应该是冷心无情的,亦或者是没有心的,到如今才知道原来他的心一直是在你那儿,就是你死了也追随着你的灵魂远去! 云妖,我真恨你! 没有人知道这个诡谲的夜晚是怎么度过的,楚焱看着在他的怀中安静的睡着的女子,那一张恬静的睡颜,他的心里就是抽痛,曾经有人对他说,如果今世想要做母子,那么他们前世必是情人,可是前世他们是母子,今世也不能成为情人,苍天何其不公! 楚焱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只感觉很温暖,好久都没有像这般安静地睡了,怀中的人儿是他两世不能割舍的眷恋,她是他的万丈澜海,不愿过,不想过,只愿意沉溺在她那不经意的温柔之中永远沉沦! 可是这一丝柔软还是因为他所谓的父亲,云妖! 这是怎样的讽刺,云妖你既然都已经死了为何不成全我?为什么? 父子是天生的敌人,他们之间永远夹杂着一个他们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女人。若是寻常父子或许恨意不会那样深,但是独孤云傲对于云妖而言,是妻子,是一生的挚爱,而独孤云傲对于楚焱而言,那就是他的全部,她是母亲,是妻子,是情人,亦或者甚至是女儿,他一生最难割舍的存在,为了见她齐了轮回的存在,一直以来都在为一个早已消失的男人而黯然神伤,甚至是流泪,楚焱岂能不恨? 楚焱睁开眼的时候天空已就还有稀星几点,在慢慢地闪烁着,他看着自己怀中女人那荏弱的面容,终于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渴望,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在她的面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心虚的逃走了。 这是一道白色的身影宛若幽魂一般飘荡进了独孤云傲的内室,虽然他的衣服是整洁但是小小的褶皱就可以知道他呆在了房顶之上近一个晚上。 俊美妖娆的面容此时的眼中闪动着嫉妒的光芒,懿轩? 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个名字了,独孤云傲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嘴角喃喃自语的名字,每一次痛哭失声的名字。 但是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还会碰上他,而且先他一步将她认出! 独孤云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睫毛抖动了一下,但是他抢先一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一道红色的光芒落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爱怜的抚摸着这一张毕生无法忘记的脸,然后在她的唇瓣之上落下轻轻一吻,他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真好,还像以前那样甜美,但是他没有加重,只是轻轻一啄而已,然后身形飘逸的离开了。 相公亲妻子,天经地义,至于那个偷腥的小子他先将这一笔账给记下了! “今日王爷睡得可真是香呢!”弄菊笑语吟吟的小声说道。 “是啊,难得王爷睡上一个好觉,你们小声一点!”拂梅轻轻的说,然后小心翼翼的打上帘子。 独孤云傲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一道厉芒闪过,只见她已经睁开了双眼,独孤云傲坐起身来说:“拂梅,进来伺候!” 拂梅笑着行了一个礼,便着手为独孤云傲更衣。 独孤云傲看着自己脸上还有一些未干的泪痕,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这倒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云妖在自己儿子的怀中哭了一宿! 聚音阁 聚音阁,聚音之意显而易见。 传言,那一统天下的传奇女帝清玥只以一曲最为简单的破阵子打压了敌国的气焰从此步入史册,只是自从清玥女帝开始,独孤皇室的公主们活跃于各个角落,尽显巾帼不让须眉之才,。 独孤云傲端坐在那玉座之上,懒懒的瞟了一眼参赛之人所带来的古琴。 这是一张古琴钻进了她的眼睛! 只见这张古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独孤云傲缓缓的笑道:“长平公主有一把好琴!” 楚长平抬起头来看着独孤云傲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独孤云傲笑了笑说:“怎么,孤很是可怕让长平公主如此畏惧?” 楚长平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倒是萧后连忙打了一个圆场说:“小女只是身子有一些虚弱而已,倒是不知道王爷对于绿绮这般感兴趣!” 独孤云傲的嘴角上拉了一下说:“这是自然,绿绮谁不会感兴趣?” ------题外话------ 整理思绪之中,谢谢mei761230,上海qingqing的月票。 妖感谢你们的支持,另外想客串的话,请加群私聊小妖156935592群名妖凰天下 ------------ 第八十一章 绿绮古琴(下) “上古有四琴,是独孤皇族代代相传的宝贝,为首为号钟,其次是绕梁,再三为绿绮,最末为焦尾!”长孙敬乐呵呵的说道,“但是只是可惜这四琴在战乱之中焦尾遗失而令人感到颇为奇怪的是事实焦尾不再出现后连绿绮也失了当真是令人惋惜!只是为何会在长平公主手中?” 独孤云傲看着长孙璟似笑非笑的说:“没有想到晋王爷对于上古四琴如此熟悉,想来也是爱琴之人!” 长孙敬摇了摇头说:“恰恰相反,小王一向是不喜欢音律的但是因为有一个人喜欢所以小王便努力去学,只希望能拥有一个目标,能让她回头看小王一眼!” 长孙敬说着就望向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不为所动地说:“没想到晋王爷倒是一个痴情之人,真是令孤敬服!” 长孙敬有一些失望地看着独孤云傲没有一丝波澜的面容,手下意识的攥紧了,他不知道独孤云傲是否记得前程过往,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女人面冷心更是硬,这件简单的几句话若是能打动她的心,那就不是那个谈笑间将八十万大军作为土中土的云清婉了、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楚烨的眼中划过一道不自在,他没有想到长孙敬竟然会自爆短处,而且说的是那样的坦然,往往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长孙敬和独孤云傲之间到底有一些什么秘辛,而且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秘辛? 独孤云傲并没有理会楚烨打探的目光只是笑着继续与长孙敬说话,只见她的唇角微微一笑说:“虽说晋王爷是一个痴情之人但是对于上古四琴的去向还是不是太过了解,上古四琴之中虽然焦尾遗失但是却于三年前被孤寻回,至于这绿绮古琴则是当年孤的长姐德馨长公主下嫁楚国的陪嫁,只是孤万万没有想到焱王爷竟然会如此大方将母亲的遗物赠给自己的侄女!” 将母亲遗物赠与他人实属不孝,这其中到底是楚皇胁迫还是楚焱自愿倒真真的是耐人寻味,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楚焱。 楚长平听到独孤云傲开口说就唬了一大跳连忙说:“这是王叔送给我的及笄之礼!” 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毛将脸转向了一直作为透明人的楚焱笑着说:“焱王爷当真是疼爱小辈!” 被点到名的楚焱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平静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说:“摄政王与小王之间见面不过数回岂知道小王的习性,再者,小王一想善待皇室宗亲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但是如此疼爱小辈,孤还真是没有见过,焱王你让姨母我开了一下眼界!” 楚焱抬起眼来淡淡的开口说:“摄政王实在是太过抬爱小王的母亲了,小王的母亲虽说是昭烈帝长女但是却是出生于废黜宫妃的血脉,身份低贱是在当不得身份贵重的摄政王爷一声长姐!” 独孤云傲的嘴角越发的上扬说:“焱王爷这是对孤这个姨母有怨言,以至于连姨母都不认了?” 楚焱抬起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独孤云傲,语气就是在压抑也听得出来愤怒与讽刺说:“小王出身低微,岂敢对于摄政王爷有丝毫的怨言!” 独孤云傲听到楚焱这般说辞冷笑着轻嗤了一声说:“口是心非!” 楚焱抬起眸子说:“小王不敢,但是小王听闻摄政王爷一向是学识渊博,有一首诗,小王希望摄政王爷指教!” 独孤云傲抚摸着手中的护甲的手微微一顿,笑着说:“这倒是奇了,竟然有人会向孤讨论诗词歌赋!” 楚焱说:“小王只想问摄政王一句话: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楚焱竟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而楚焱的眼中流转之间明显是不忍与愤怒的泪花。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这是无数和亲公主的血与泪的控诉,为了所谓的家国,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与美貌,背国离家三千里,孤老一生,终不得相聚。 独孤皇族的女子最是幸福只要拥有足够的智慧与手段,他们就可以肆自然,没错意潇洒的活着,在那漫长的北周历史之中留下自己的历史,谁又能想到那在他们的背后那些默默付出的和亲公主血与泪! 独孤云傲的手上的护甲在阳光下流动着流动的红,被质问的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心虚与不在所有人的眼中,反而是笑了慢慢吐出一句话:“这不过是个人的责任而已,皇室公主被奉养他们的百姓黄金屋,丝绢美玉着身,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脸色变白的楚长平讽刺一笑然后笑着对楚焱说:“你所质问不过是为什么同人不同命而已,孤的长姐既然没有那本事抵御外敌,那便就以身饲虎也未尝不可?” 楚焱牙咬切齿地说:“摄政王,同为女子为何不能体谅女子的难处?” “难处?”独孤云傲冷嗤了一声说,“世人皆道独孤皇女一生肆意巾帼不让须眉,却不知用什么换来的,那些个无能的公主一味的享受富足的生活,千娇万宠长大,无一丝用处那便弃了作为和亲之人最好,至少还发挥了一点用途!” 楚焱的脸色苍白,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焱王爷,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随意得到的,什么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应该庆幸因为你母亲的无能才有了你!” 所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独孤云傲的话语实在是太过直白,让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虽然身在朝堂之上,谁都有这样的思想,但是却这样被独孤云傲扯破这样一层遮羞的窗户纸,委实是让人难堪。 楚烨轻咳一声说到:“好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今日是琴试,平儿,摄政王一直想要听你弹奏,你不是也想在王爷面前露一手吗,今日正是机会!” 楚长平哆嗦了一下手,将头都快埋在琴座之下了,她不敢看这位一念决生死的摄政王的脸,曾经她倾羡于这个女子,直使丈夫愧男儿的才华但是如今,她才真的知道独孤云傲是靠什么才夺得了今日这地位。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平那畏缩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说:“既然长平公主连手都控制不住了还是不要弹奏免得误了众人的耳朵!” 楚烨的脸色一变厉声对着独孤云傲说:“摄政王爷莫不是太过分了,我西楚已在退让是因为敬你是客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我皇室子弟不知道为的是那般?若是摄政王认为我西楚好欺负那尽可兵戎相见!” 独孤云傲听这楚烨义正言辞,一副为女儿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以进为退,楚烨倒是好算盘,只可惜还是太嫩了,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失望,但是嘴角上依旧是噙着动人的笑意说:“楚皇当真是好大的语气!如此也看来楚皇举办四国祭的目的也不是成心的吧,既然如此,那就打吧!。若是换做十年前,孤还会畏惧你们三分,可是如今北周还真是不怕打!” 楚烨愣了,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非但没有息事宁人,反而接下了挑战之书。这独孤云傲当真是疯了不成,她就不怕三国围攻?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说:“南燕重水师,步兵欠佳,骑兵更是势弱,若想要攻打北周需要渡过长江天线,好好的放着自己的长处不守着反而自爆短处想来南燕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欧阳萧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还是舔着笑脸说:“王爷料事如神!” 独孤云傲望着长孙敬勾起唇角说:“至于楚皇所希望的东晋与西楚强强联手,这种白日做梦大可不必做了,你们眼前的这位晋王爷只想着的是光明正大地胜孤一场,再者山虎关以及三大军事重镇已经归属北周,东晋岂能轻举妄动?与你们联手搞双面夹击这种事情,他断断不会做!” 长孙敬的唇角缓缓勾起说:“没有想到王爷倒是了解小王,没错,小王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小王与您只打过一仗,而那一仗则是小王输了山虎关,从此之后东晋边防全都靠着战士们的血肉之躯守着,王爷的二十万大军在那易守难攻的地方守着,小王寸步不敢进!” 楚烨的脸色慢慢的苍白起来,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将局势把握的如此的精准。他的嘴角充满了苦涩,楚玦输的真是不冤啊! 独孤云傲嘲讽着朝楚烨一笑说:“至于楚皇,你早已无险可守,就是你将楚焱楚玦两人领军又如何,只消楚焱一动,东晋铁骑就会挥师西下,到时会是谁彻底灭亡?” 楚烨的脸色彻底白了,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会这样张狂,这样的老谋深算,一步一步棋就像是在他的指挥之下,没有一丝错误!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楚皇,有的时候想要息事宁人最好的方法是示弱而不是以进为退,看不清形势,做出错误的决定,吃亏的只会是你们!” 楚烨愤怒地瞪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浑然未觉只是坐下来笑着说:“既然长平公主练琴都弹不了了,那就由焱王弹奏一曲秋鸿如何?” ------------ 第八十二章 血海战佛(上) “摄政王,没有想到你对于晋王爷的做法如此熟悉难不成北周东晋早已结盟不成?”楚焱也没有答应说是也没有答应说不是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独孤云傲的睫毛轻轻地扇了一下嘴角勾勒起了醉人的笑意轻轻说:“知此知彼百战不殆,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亲人,不是自己,只会是你的对手!” 楚焱冷声一笑望着长孙敬说到:“这么说来,如果北周挥师西下晋王爷一定会乘虚而入,与北周共同瓜分西楚!” 长孙敬微笑着看着独孤云傲对楚焱说:“焱王,你我对持多年也该知道本王的做派,有便宜不占,本王岂会不占,本王不是傻子!” 楚焱怒意冲冲的瞪了一眼长孙敬不屑的轻嗤一声说:“王爷好大的口气,也不怕撑坏了自己的胃!” 长孙敬懒散的一笑说到:“焱王爷不必这般计较,也不必这样关心本王,本王想着如果是与摄政王爷联手别说一个西楚就是十个,百个都吃得下!” 楚烨怒极说:“没有想到晋王爷竟会如此肯定当真是以为我西楚无人了么!” “呵呵呵呵!”长孙敬轻笑着,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之声在大殿之上响起。 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有一些乱的衣服说:“若是当年老战神楚狂在的话,或许本王还真的下不了嘴,但是怪就怪在你们痴心妄想想要攻打云族,结果南燕损失了一代能征善战贤王,而你西楚则是损失了一代战神,说起来还真是你们愚蠢,云族一直以来都是作为这片大陆的黑暗帝王存在岂会容得你们轻易算计了去!” 楚烨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他知道长孙敬这一句话不仅仅是在激怒他,但是总有一种深刻的含义在里头让他一时间捉摸不清! 长孙敬笑着看了一眼独孤云傲说:“摄政王,我说的可对?” 一句话淡淡地说起来,却像是炸雷一样炸响在了楚烨的耳瓣,云族,独孤氏,姽婳将军,元德皇后…。这一连串的词语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独孤云傲和独孤昕两兄妹身负的不仅是独孤皇族的血更是云族的血脉! 楚烨这才明白长孙敬的意思,一个能将三十万大军全部埋骨的神秘氏族,一个为独孤皇族看守了数的黑暗帝王,他们岂会是一般的存在! 独孤云傲身后站着的不只是独孤皇族,更是那潜伏在暗处的云族! 谁知道这对兄妹掌控着的是怎样的力量,但是就是只知道一角也足以能让所有人闻之色变! 楚烨的脸色变得煞白无比,他想到当时的战神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再到如今生不如死的惨状心中顿时恐惧翻涌! “父皇,你何须惧怕他们,这里是西楚的国土!”楚长平突然站起身来冒出这样一句话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但是楚皇还没有从这一醒悟之中醒悟过来。就听到一道幽凉的声音笑了起来。 “啧,终于不装了!”独孤云傲笑着出声说。 楚长平的脸色一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独孤云傲慢慢的朝楚长平走去,一步一步是那样的缓慢但是在楚长平的眼中却是那样的迅速。 她恐惧了慌不择路的逃跑,但是独孤云傲没有让她躲了开来,反而是一把将她的下巴捏紧,冰冷的手指慢慢的在楚长平的脸上划拉,笑着说:“啧啧,当真是一个美人,继承了楚皇和萧后的美貌,眉眼如画,端端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独孤云傲,北周王,性嗜杀,画人皮,笛其骨。 世人皆知,她的人皮画十分的讲究要求的是姿色上佳的美人,肤质细腻。 看着独孤云傲那尖锐的护甲在楚长平的脸上移动,谁能不慌? 萧后看着独孤云傲的血玉护甲慢慢的在楚长平的脸上划拉着恐惧的惊叫起来,完全不顾自己一国之母的仪态,一把将楚皇给推开然后将朝独孤云傲扑了过去,她真的害怕独孤云傲赞美的话语,一旦楚长平的脸给毁了,就意味着楚长平的一切都完了。 独孤云傲似乎感到萧后朝她扑来,嘴唇微微一笑,微微偏了偏头,嘲笑后露出一个醉人的笑容,让萧后不禁一怔。 独孤云傲的相貌本就是极美,再加上多年的历练和修炼凰屠天下的缘故,她的魅色与诱惑已经无人出其右,就是同为女子的萧后也不禁陷入痴迷。 “母后!”楚长平惊惧的声音再惊醒了萧后,萧后连忙醒过神来,想也不想将自己的凤钗扯了下来,猛命的朝独孤云傲的身上刺去:“放开我女儿!” 独孤云傲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莫名其妙,却又是那样的令人毛骨悚然,。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嚎叫之声,但是独孤云傲就站在了他的面前笑容依旧没有散去。 温热的液体慢慢的流入了萧后的手中,萧后呆呆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的脸!” 萧后惊惧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鲜血,虽然她做的恶事不少但是她这是第一次亲手伤人,伤的是谁,为什么声音这样熟悉? 萧后的神智一片浑噩。 “我的脸!” 这声音再一次响起! 萧后惊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最重视的女儿,在捂着自己的脸,血液不断的从她的十指的细缝之中蜿蜒直下,楚长平的肤色本白,在阳光的照射下,红与白刺眼的分明! “摄政王!”萧后凄厉的叫道,“你还我女儿脸来!” 独孤云傲冷淡的瞧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身形未动,全然不管萧后不管不顾的朝他扑来。 但是一道鹅黄色的身影阻止住了萧后那疯子一般的行为。 “咔擦!” 一声脆响在大殿之中响起。 只见萧后哆嗦着手,瘫软在了地上,那双手原本是指若小葱般的柔软美丽,如今却是已经蜷缩,连鸡爪都不如。 很显然,那咔擦之声是从萧后的手指中传来的。 而拿到鹅黄色的身影赫然是独孤云傲身边的女官_弄菊! 但见她冷肃着一张脸,娇俏美丽的面容已无了五官之间的明媚反而是一片阴冷的神色,像极了出鞘的宝刀! “嘶!”这个人竟然这般胆大连将一国之母打伤都丝毫不在意,好像那个人不过是待宰的猪猡! “弄菊,下次动手不要这般难看,好好的一双手被你动成这样,实在是可惜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御林军何在?大殿有人行刺皇后,当场诛杀!”楚烨立刻下令说。 “王弟!”楚烨将目光投向了楚焱,眼神之中带着丝丝的乞求,他知道如果真的能打败独孤云傲身边的婢女的人那就只有楚烨了! 楚烨点了点头,如同大鹏展翅地向独孤云傲扑过去!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说:“楚烨,你真的是被老楚皇保护的太好了。连最基本的危险都察觉不到!” 楚烨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些不祥,但是这一种感觉快的实在是抓不住,让人只感觉是一种错觉! 独孤云傲笑了,阳光下一身玄服的她,显得是那样的扭曲,带着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楚烨的瞳仁微微一缩,只希望一切见到的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溅在他脸上的液体,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是绝对的真实! 独孤云傲的身边好像出现了无数道的黑影,带着扭曲的窒息之感,每一次黑影刮过都带着一道血雨,好像进入了无间的地狱! 独孤云傲竟然在这大殿,在他的管理之下,她最信任的皇宫之中安下了暗棋,而且是在他浑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独孤云傲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好像是在无尽的嘲讽,他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感觉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扭曲了的黑。红,肆意飞溅的红,白,刺目让人感觉不到温暖的白。 就是经历过战场的他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场景,这样的扭曲,这样的令人从心底深处恐惧! 楚焱已经被弄菊逼入了死角,楚焱的眼中升腾起了怒火,一颗佛珠直朝弄菊的眉心射去,弄菊的眼神微微一凝闪了过去,就在这时楚焱第二颗佛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独孤云傲的后背射去,直刺那心窝! 独孤云傲没有动,好像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站在那儿,让人有一种错觉,只要那个女人站在那儿,她就永远不会倒下去! 楚烨拂去了心中那可笑的想法,只是眼中泛过一道狂喜的光芒,心里直呼喊,快一点,再快一点… “噹!” 一声脆响响起 “嘭!” 一声人体砸在柱上的声音。 “阿弥陀佛!” 一道悠远的佛号慢悠悠的在大殿之中响起,然后荡在了众人的耳中。 只见一道火红似血的声音扎进了人们的眼中,佛韵与杀戮的气息奇艺和谐的在那人的身上体现,他双手合适的站在了独孤云傲身旁再一次喊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 ------题外话------ 小妖明天,后天只能请假了,因为小妖也是学生,要忙着考证,以及各种的事情,但是亲们小哟啊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奉上万更的! ------------ 第八十三章 血海战佛(下) 当那个人一出现,所有人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恐惧之感,这是一种被死亡死死的慑住的心理,好像眼前这个人才是主掌他们生死的存在。 独孤云傲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淡淡的朝那位僧人行了一个佛礼便不再多说一些什么。 “你是,你是,战佛血海!”楚烨喉咙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将口水咽下了去说。 那红衣僧人淡淡地说:“老衲久不出世没有想到还能被楚皇所熟知!” 战佛血海,以血习佛,手中的人命没有上万也有几千,曾有一句童谣:战佛出血海,参佛血中悟,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曾经老楚皇派出一万精锐追杀,折损八千,而血海无损,就可知此人的手段,眼下这个人却来了,而且还是一副认识独孤云傲的样子,楚烨岂会不紧张! “师门叛徒!”楚焱挣扎着爬了起来冷笑着说,但是他的不屑的样子没有装多久,就口吐出了大量的鲜血!当真是狼狈! “血海大师莅临,不知有何指教?”楚烨不得不做低姿态问。 血海武功已臻化境,要想轻而易举取他性命轻而易举,只消那个女子的一声令下! 楚烨突然感到很是荒谬,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土地却被他人决定生死,这一种感觉要说是不异样是不可能的! 楚烨看着那张嘴唇上一直噙着笑意的女子,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终于知道对与独孤云傲的恐惧是来源于何处,不是因为那张相貌,而是因为长期处于危险之中对于危险事物的本能! 独孤云傲,可以说是昭烈帝独孤博的替身,亦或者是更为强大的接班人! 当年也是这般,那个男人在悬崖之上看着他,就像看着无知的蝼蚁一般,身后是那无数的尖兵! “叛徒?师侄孙恐怕是说错了吧,我是战佛自当手染杀戮,殊不知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而只有屠戮万中万,知晓世间苦才能真的成佛!”血海笑着说,一笑之间,尽是佛的安静祥和,哪有初见时那环绕在他身边的血气! “强词夺理!”楚焱张了张嘴,但是又咳嗽了几声,尽是血水,想来那一次佛珠的碰撞将楚焱伤的不轻,瞅这势头一定是伤及了内脏!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掩饰住自己一闪而过的近乎痛苦的光芒,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楚烨说:“楚皇,孤该如何说你才好,是太愚笨了,还是太狂妄了,晋王爷刚才可是提醒了你不少!” 楚烨的脸色已经是如同金纸一般难看,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然后将眼睛盯住血海问:“大师不问世事多年,为何今日会出现在此处?” 血海淡淡一笑说:“不过是结一份善缘罢了!” “善缘!”楚烨冷笑了一声说,“与这位手中沾满血腥的戾王结下一份善缘,大师所说当真是可笑!” “戾气主杀戮,性偏邪,为祸人间,但是这位摄政王却不是戾气之主,反而楚皇您,功利心过重,戾气早已凝结于眉心,才是真正的戾皇!”血海摇了摇头说道。 独孤云傲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攥着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心里不知道为什有一丝不安! “大师所言当真是朕听过的最大的笑话!”楚烨不屑地说话,但是心里却是在颤抖,楚长平所言当真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没错这里的土地现在是叫做西楚,但是原来却是名唤周,没有任何的改变。 大周! 独孤皇族! 云族! 这三个名词在人们的脑海之中镌刻了三百多年。 人们的潜意识之中,早已经是独孤皇族才是正统,才是那最高贵的血统! 而他,欧阳,长孙,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种族罢了,他们竭力忘记此时,将自己标榜为龙子凤女,却不知他们的周围早已危机四伏,随时都会有人对你举起杀戮的屠刀,只要那个女人的一声令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的让人讽刺呢! 在自己最熟悉的环境之中生活了数十年,最后发现自己练一夕安枕都做不到! 何等的可悲!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她在等,在等一个人打破这寂静,他现在还不想与楚国闹掰了,而且这种情况下,楚烨也不希望自己是真的亡国,这刺杀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处理得好就只会有萧后和楚长平两个人作为替罪的羔羊,若是处理不好则会使血流成河,流血漂橹! 北周不是不能打,但是眼下却是不能打! 不出所料,一个人终于开口说:“楚皇不过是一个无知疯妇所做出的举动何必因此而令两国不宁!” 楚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东晋竟然会有人说话帮他!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有一丝惊讶,她想过会是南燕那边的人,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东晋的人,而且是谁都没有想过的人! 长孙敬的眼神闪过一道厉芒,但是眼神很快恢复如常,嘴角露出一丝讽笑,这位前是最大的受益者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了,只不过他以为他会让他如愿吗?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孔,浅浅的笑了,这个男人是一个比长孙敬还会伪装的败类。前世之事已了,虽已是不计较但是这个男人手中沾上的血之中有他的血脉,既然如此岂会不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只不过,独孤云傲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扫向长孙敬微微凝起的弧度,慢慢的笑了,既然这个男人也动了心思,那就先静观其变然后一块收拾吧! “没有想到十三皇子竟然会帮着楚皇说话,当真是稀奇了!”长孙敬虽然也知道独孤云傲眼下是不想打,但是如果是想打的话,东晋也是会奉陪到底的,只因为这个女人的生死只会是由他掌控的,他岂能让楚国做大!最后的争锋只能是北周与东晋之间! 那个男子有一些涨红了脸吱唔想要说一些什么来解释,结果却是被长孙敬一片冰冷的目光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如此看来,东晋是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与西楚对战的准备!”楚烨似乎是抓住重点说。 长孙敬懒散一笑说:“没错,本王自从被摄政王爷夺去了那些领土之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抢别人的,南燕因为有着长江天险所以一时半或抢不着,只能打着最邻近的西楚的主意了!” 言下之意,已是明显,东晋摄政王已经打算是与北周摄政王联手了。 楚烨感觉自己是出奇的愤怒,但是却也是十分的冷静。他知道西楚如今在这两人眼中就是一只肥美的待宰的羔羊,随时都有着被这两人撕裂的可能,眼下他只能冷静,虽然东晋十三皇子的话作用不大但是却给他一个提示,顺水推舟,这种事情在皇族做了无数遍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萧后,长平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却也贵不过这西楚江山的一片土,牺牲他们两个换得独孤云傲的原谅却也是一桩不错的买卖不是吗? 思及此处,楚烨的声音变得无比谦恭的说:“摄政王,如今论辈分,您还是朕的长辈,而且这件事情左不过是一些小女儿家的过错,又何必劳烦摄政王爷如此大动干戈!” 楚烨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是在打鼓的,独孤云傲为人虽然是喜怒无常但是令人心寒的事情是,这家伙一向是一个谨慎出名的家伙,尤其是作战,虽然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但是却可以掌控大致的走态,独孤云傲一向是不打胜负五五分的战,能让她出手的战役那么这一场战役她的成功率至少是七成! 而如今长孙敬更是一只脚插了进来,这实在是让人愤怒的同时又心生胆怯!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女儿家家事情就可以让刀斧手埋伏在外,将皇上的御前护卫全部杀向了聚音殿,楚皇当真是溺爱女儿!” 长孙敬已是咧嘴笑了说“是啊,真是不明白楚皇是怎样想的,自己的待客的大殿虽说不能保证虫蝇不进但是至少要保证楚皇的安全吧,楚皇如此这般的纵容长平公主,如果长平公主未来的夫婿起了什么歹心,楚皇该居于何处?” 独孤云傲的眼眸垂了垂冷淡的勾起唇来,长孙敬真是不放过一个嘲讽独孤皇族的机会! 楚烨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这件事只是他临时起意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刀斧手是如何埋伏,是如何不被他的羽林卫发觉,如何被安排在这他信心十足的皇宫之中。 楚长平分明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清白的脸色知道了他的决定,相比三国混战而言,楚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皇位不稳。帝位不稳是任何帝王都逃脱不了的心病,三国混战,至少还有一些胜算但是如果是内乱的话,那只会是两国渔翁得利。 孰轻孰重自是清楚,这一场看似凶险的预谋注定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 楚烨,这一世的帝王当得可真是比前世窝囊多了! ------题外话------ 先发一章补过 ------------ 第八十四章 父之于女(上) 月慢慢的爬上中天,独孤云傲看着那一轮渐渐圆润的白月,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耳旁之中似乎还环绕着那些宫人无力的哭喊与哀嚎,身为奴才,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主人或许会没事但是这些工具却必须被毁掉,这是最残忍的真相! 虽然他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忍,不为别的之前那一幕与前世的那一幕是何等的相似。 没有丝毫的掩饰,没有任何的预兆,那一场不知名的厮杀就突然出现在眼前,连逃避都没有了机会。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墨玉揉了揉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不安以及兴奋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事后她才知道,那一种熟悉的感觉,来源于血缘最深处的羁绊,割不断,理不清,就是坠了轮回也不能抛弃彼此之间的联系。 独孤云傲摩挲着那一看似普通的玉佩,心中却不断的思索着未来之后的事情。 独孤云傲不会因为什么莫明其妙的感觉而让自己陷入迷茫之中。 她看着那一轮清辉,白皙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艳丽浓稠的血纹,嘴角形成了一道极为妖媚的弧度,这样的她宛若地狱最深处的魔姬! 她感到一种说不清大不明的东西一直追随着她,但是放开五识,却没有发现什么! 却不知道一道目光死死的锁住了她! 清泉流水,绿竹小屋…。 再配上白月光一切都是那样美好! 男子将自己的黑衣褪去,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锦袍,若有所思! “主上,看到小姐了吗?”一个美貌苍白却没有胡子的老人为男子道上一杯清茶问。 “她,很像我,更可以说是比我更强!”男子的嘴角扬起一道冰冷的笑容,“我真的想要见到她啊,看看她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迎着那惨白的月光,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宛若一张面具,妖魅的容颜让人呼吸一滞! 佛殿之中 那温暖的烛光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温暖相反,摇曳的烛火象征着他的心,不安,极度的不安,连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噼里啪啦!” 一阵珠子掉落的声音。 独孤云傲空着手看着用琥珀做成的佛珠心中的恐慌越发的明显,这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奇怪了! 独孤云傲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抗拒但是为什么会感到恐慌? 独孤云傲有一些慌了,但是看到琥珀佛珠散落了一地心里更是发慌,手忙脚乱的拾起,全然没有一丝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好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而那散落在各处的佛珠就像是他的心一般,乱糟糟的! 独孤云傲摸着这温热的琥珀佛珠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丝安定,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现在她也开始陷入了迷茫之中了吗? 独孤云傲低头寻找的时候,一个男子从他的床上惊起。 男子精致妖魅的面容此时是布满了汗水,他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心中的不安之感越发的强烈。 那个孩子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此时的长平殿 楚长平,呆呆的坐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脸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原本应该是让人喜爱的美眸此时也被狰无神的呆滞所取代了。 房门的滋呀一声让她哆嗦了一下,但是眼中立马迸出了凶光:“谁?” 因为此时的长平殿早已是门可罗雀,只有一盏孤灯慢慢的跳跃,夜色暗沉所以楚长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人是谁,当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嘴里发出了一声冷笑之声:“没有想到楚皇还会看我这样一个废弃的棋子!” 楚烨将食盒放了下来说:“朕来只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事端?” “楚皇说这话当真是好笑,谁都知道是那独孤云傲自持北周势力强盛手握精兵猛将,咄咄逼人,如今倒成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示威挑衅了?”楚长平不服气的说。 “长平,自幼时起你就一直被赞美声之中长大的,自以为天下之间智绝无双,自以为身负美貌无人能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真为什么那样培养你?”楚烨将一盘盘菜慢慢的放好,然后将酒盅满上轻声地说。 楚长平张了张嘴说:“因为您的爱屋及乌,在您的心中只有母后是您的妻子,所以…” 楚烨摇了摇头说:“说你愚蠢,还真是愚蠢,真不知道是将你教傻了还是让你太过自信了,竟然会相信那虚无飘渺的感情当真是可悲!” 楚长平哆嗦了一下,只听到楚烨慢悠悠地说:“之所以一直宠着你是因为,你有着作为棋子最好的特质,美貌,有一些智慧但是更多地是女儿家的算计,于是有着足够的心狠,你比你的姐姐更加的出色,一直以来让朕十分的满意,但是这件事情你真的做错了…” 楚长平有一些迷惑,心中的不安原来越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心脏压迫他不能呼吸! 楚长平只见这楚烨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要将自己的耳朵弄聋了但是一切都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之中! “所以说你愚蠢,帝王岂会有情?”楚烨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了一道讽刺的弧度。 楚长平的心颤抖了一下。 楚烨看似温柔的为楚长平拂过了有一些散乱的鬓发,嘴里却吐字如刀的说:“如果他真的有情了在朕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个女人彻底的扼杀,哪怕是心里有一道伤也不能因为她而感情用事毁了这天下,凡是皇后最不能奢望的就是帝王的感情,最不能拥有的就是帝王的感情!罗氏是这样,萧氏也是这样!” 楚长平抽噎了一声,她没有想到伉俪情深的父母竟然会是这样的肮脏的真实,只因为彼此之间的需要! 楚烨继续说道:“你的母亲和罗氏很愚蠢,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朕那仍然没有结痂的伤口,你知道朕为此忍耐了十多年!” 楚长平不敢相信一向是高贵温柔的帝王竟然会这般的恐怖,在他看来他一直是一个好父亲,一直是一个好的君王,就是因为独孤云傲逼迫如斯不得不将他们处置,这一切也是为了国家,可是他万万没预想到这里面还会有私怨的存在! 楚烨的模样变得凶狠无比说:“罗氏专政,飞扬跋扈,我用了十年的时间,而你萧氏自从皇后掌管凤印之后更是嚣张,而朕一直都没有动的原因是因为妳萧氏一族掌管这京畿大营五万人的兵力,一旦发难,就是楚焱再厉害也做不到千里驰援!所以朕不敢动,你当真以为朕对皇后会有那么些许的情感吗?” 楚长平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声音哽咽着说:“那父皇昔日对儿臣的宠爱也是假的吗?” 楚烨将楚长平的脸微微抬起来说:“不,是真的,会有那样些许的真心,因为从小到大你都是由朕培养的,行为举止,甚至是五官都与那个人有着三分相似,但是到底是假货就是假货!” 楚烨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是惋惜与愤怒,只听他说:“朕原来以为就算你再不济也能继承一些朕的聪慧,可是没有想到培养出来的都是一群狂妄自大的人,真是令朕伤心啊!” 楚长平有一些惊异的看着他,只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朕一直以为只要朕竭尽全力一定能将你们培育成不输于独孤皇族的存在但是一切却被独孤云傲击了一个粉碎,朕知道独孤博不会永远厉害下去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女儿竟然将朕所有的希望击了一个粉碎!” 楚长平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哆嗦,她此时已经知道了知道楚烨一直以来都想超越那独孤皇族可是已经进入疯魔之中了,他们不过是证明他自己的一个工具而已! 楚烨说:“独孤云傲真是像极了她的父亲,甚至是比他父亲更加强势的存在,而你们呢,像极了当时怯懦的朕!” 楚长平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楚烨一眼,他的眼神之中不仅是有着愤怒更深一层的则是恐惧! 恐惧? 这个顶天立地的帝王竟然恐惧了,昭烈帝独孤博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长长的帷幔在清风下幽幽的荡着,像极了没有过往的幽魂,不知道该飘去何处。 一道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内殿,在独孤云傲戒备森严的内殿,这个人竟然能够如若无人之境,当真是奇了! 他打开了重重的帷幔,看着熟睡的小小的人儿,手都开始颤抖了,他轻轻地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怀中,小人儿似乎对与突然换了一个姿势感到不舒服,扭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做任何反抗的姿势,只是像一只小兽一样,寻了一个极为舒适的地方,在男子的怀中蹭了蹭,然后深深的睡着了,连微微蹙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他的心头一柔,在孩子的脸上温柔地亲了亲,但是一只修长的搁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男子连头也没有回,那只手就剧烈的一震,跟被电击一样哆嗦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回了床上,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只见一张极为精致魅惑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望之若灼灼桃夭,近观却如芍药熠熠,这张脸无论搁在谁身上都是上天莫大的恩赐! 男子的眉头厌弃的一皱! 而妖媚男子一见到那男子的脸的时候,差一点尖叫起来! ------题外话------ 小妖对不起大家!,>_ 美人爹爹出现,请亲们饶过我吧! 不要掉收藏了,小妖真的伤不起! ------------ 第八十五章 父之于女(二) 男慢慢站起身来,脚步轻轻的好似幽魂行走出现在了后来的男的面前,没有见到男的嘴唇蠕动,但是他的话语却是清晰的钻入了后者的耳中。 妖媚男的脸色一白,眨眼之间男自己就消失了连忙紧随其后,施展轻功跟随那个宛若青烟一般消失的男! 两道鬼魅一般的身影匆佛殿之中窜出,让人以为那只是错觉! 月光毫不吝惜自己的光辉将所有的光亮洒在人间! 妖媚男看着男的那一道颀长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终于他们在湖面之上的凉亭之中停了下来。 男望着云夭哪一张妖魅的容颜很是不屑地拧了拧自己的眉毛,心中一种厌恶之感出现在了她的心头! 男慢慢地开口说:“云族二祭司云夭?当真是好相貌!” 云夭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问:“阁下是谁?” 男笑了轻嗤了一声:“明知故问!” 惨白的月光打在了他的容颜之上,更加增添了似人非人似神非神的气息,只见男眉若丹青墨画,鼻若悬壶,一张殷红若血的薄正似笑非笑的拧成了一道极为美艳又极为狰狞的弧度! 最令人畏惧是他的眼睛,天生眼角上扬弯成一道宛若工笔的弧度,流畅妩媚的凤眸就像是苍天最完美的作品,但是他的眼睛之中却是找不到意思活人的气息有的只是煌煌的威严! 带着难辨神鬼莫测的气息,就这样降临于人间!任何个人拥有这样一张脸都是上天最慷慨的赠与! “你究竟是谁!”云夭就是再淡定也不敢坑定自己的猜测! 男微微一笑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吗? 这一句话问的当然是废话,如何不重要,这当然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真的,如同他的猜测那样,那么这个男的存在是对独孤云傲最巨大的威胁! 云夭的手掌慢慢凝聚起一团看不见的东西,男大大方方的看着云夭嘴角上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散去,但是眼中已是闪过一道杀意! “蝶舞天下!”云夭清喝了一身声漫天的血蝶带着无尽的杀意朝男扑来! 男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惊异的光芒,嘴角上扬了一个细小的弧度说:“巫门传人?这修为当真是不错!” 云夭冷笑了一声说:“多谢夸奖,前辈已知巫门,就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了!” “杀气太重,无法凝出真正杀的含义,可惜了先人留下的好东西!”男不避不闪地说。 云夭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实质性的杀意,不管是真是假,这男必须死!宁杀一千不放一个! “冰封天地!” 血色,风声,实质的冰雪,刺目的白。 这几种颜色都朝着那一道岿然不动的身影砸去! 明明是处于弱势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那个男人才是天地之间的主宰,好像云夭是那一个不自量力想要挣脱束缚的可笑蝼蚁! 男没有动,似乎他也不想动,只是双眼凝着古怪笑意,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宛若刀刃上的冰雪! ------题外话------ 小妖是二货,小妖是笨蛋,亲们原谅小妖吧! 今日只能先给出一点情节! ------------ 第八十六章 父之于女(三) 那个男人没有动,眼睛之中有着无尽的嘲弄,在云夭的眼睛下,他消失了。 就在云夭的眼中,故事一缕清烟一般消失了! 云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红与白相撞在一起绽放出诡异的美感,却独独不见那一道鬼魅的身影! 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轻轻的按在了他的大椎之上! 云夭顿时不敢动了,心中滔天的惊愕淹没住了他的心房! “太慢了呢!”一道凉薄的呼吸喷洒在了云夭的脖颈之上,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慢慢的舔了一下让云夭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云夭没有动,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动那么身后的男人就会瞬间拧断他的颈椎! “真是弱啊,这样的废物怎么能保护我家宝贝!”男将云夭的脖颈慢慢的提起来然后将他的脸转过来一脸嫌恶地说,“除了这样一张脸还算凑合之外,真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云夭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紧了拳头,现在的他还没有回到巅峰时刻,如果等到他回到了那时的力量,这个男人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服气,却会隐忍,真是一条会隐藏的毒蛇啊!”男幽凉的声音慢慢响起,手中的力量开始慢慢的加大了,云夭的呼吸开始急促了,手中慢慢的凝聚起一道力量,既然眼前这个男人既然不放过他那他也别想好过! 但是还没有等他动作,男就将他的动作全都打散了! 他被他扔在了凉亭的地板上,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迸出了一丝泪花,只听男不屑的说:“下三滥的招数也敢用!” “你!”云夭愤怒的想说一些什么但是下一刻他就被男狠狠的掐住了脖,他不能再说一句话了,止只死亡在慢慢地逼近,那样的真实却又是那样的带着无力的荒谬之感! 云夭心中不甘,恨意翻腾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毁了轮回,抛了自尊,只为与她相守,为何苍天如此不公,连这一点微小的愿望都不让他实现! 天道何其不公! 云夭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只见一丝极为细微的血丝从他的眼中飘了出来。 就算是死了,也要为她解决掉一个隐患! 这时一道白光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男只感觉一种软软的,暖暖的感觉正在他的手背上蔓延,这时他他抬起了眼睛,只见一双与他极为相似的眼睛,与她静静地对视着。 男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奋诡谲的光芒,一种阴森狂妄的力量与气势从他的身上迸射而出,这是他的骨血,他的骨与肉的延续! 他的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像是渴望,又像是掠夺,告诉着他,不要将她放在世人面前,将她好好的珍藏! 这一种气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往下拜服,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兴奋与阴冷的男没有多说任何话,与男极为相似的眼中看不到喜怒甚至是看不到一丝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父亲,别玩了!” ------题外话------ 明天会恢复v文! ------------ 第八十七章 父之于女(四) 父亲别玩了! 独孤云傲平静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一怔!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他人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说:父亲,凡事不要玩得太过了! “呵呵呵呵!”男笑了,眼神之中带着铺天盖地的邪肆与张狂,“宝贝认为朕做得太过了?” 独孤云傲嘴角勾起了一些微笑说:“不,父亲做什么事情都不过分!” 男没有多说什么,像是十分嫌弃似的将手中的男像是破麻袋一样扔弃了。 一声巨大的重物落水之声,就溅起一声巨大的水花。 独孤云傲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淡淡的看着男说:“父亲,用自己的兄弟作为逃脱的筏是否好受?” 独孤博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手将独孤云傲的脸抬起来说:“怎么宝贝现在是心软了,真不像是我的宝贝呢!” 他的骨血,他的延续,如果她真的有一丝心软的话,独孤博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将这个最满意的作品给毁掉,与她共赴轮回!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博那一双炽热的眸嘴角微微一笑说:“父亲,作为棋活着的人自然是应当有着他最后的用途不是吗?只不过做事做的不够彻底罢了!” 独孤博微微一愣,不禁哈哈的一笑,将独孤云傲高举起来说:“不愧是我的女儿!” “是啊,不愧是你的女儿!”独孤云傲将手搁在了他的脸上说。 “宝贝果然标志!”独孤博笑着用手拂过独孤云傲的五官说。 “继承父亲血脉的孩岂会是平庸的相貌?”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 “呵呵,宝贝的嘴巴还真是甜!”独孤博抚摸着独孤云傲的嘴唇说。 独孤云傲懒懒的勾唇一笑。 两人的嘴角莫名其妙的同时的勾勒出了一道冰冷的弧度,这一道笑容彼此之间都很是了解其中的含义。 惨白的月光洒在两人相似的容颜上,将他们绝美的面容扭曲成一道绝美而狰狞的画面,让人以为自己失误闯入了魔的世界! 云夭挣扎着从水中浮了上来,当他看到这样一幕时,愣了! 像,太像了,没有人会否认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两个人绝对是世间最亲近的血缘。 独孤云傲望着独孤博,独孤博也望着独孤云傲。两人之间实在太相像了就像是彼此之间照镜一样! 两人的眼中似乎有一道莫名的情绪幽幽的划过两人那双魅惑众生的眸。 “嘭!” 巨大的气浪在空中发出一声强烈的闷响。 这一声音不仅让梁婷震了三震,更是让周围的湖水倒退,甚至是飞出了浪花。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都忍不住自己的气血翻涌,倒吐了一回鲜血,然后倒飞了出去。 溅起的浪花划过他们的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有的血痕深可见骨。 两人的出手都没有任何的余地! 强悍如斯! 独孤博在那一股气浪之下倒飞了出去,算是他的运气好在他的落脚的周围就有一艘小船。 独孤博轻点了一下小船,站立起来! 独孤云傲相比之下就没有多少可以借力的东西,于是平稳的踏着荷叶,站立在一朵巨大的王莲之上,眼中闪过一道怒茫! 龙刑四方! ------题外话------ 小妖今天累爆了,一天到晚的课,十点钟才回来,只能码这么多了! ------------ 第八十八章 父之于女(终)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博嘴角冷冷的吐出这四个字:“龙刑四方!”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是有惊涛骇浪在不断地翻涌! 龙刑四方! 独孤博怎么会龙刑四方? 一种他不愿意想象的猜测在她的大脑之中升腾起来! 独孤云傲的嘴角拧成了一道狰狞艳梅的弧度! 如果真的是如同她所猜测的一般,那么…冰火!中文 云族有三法,巫门窥天,掌天机之道,佐君王流芳百世。 龙刑四方,握天下之权,笞乱臣肃清宇内。 凰屠天下,操命运轮回,任逍遥心御天下! 没有想到三法之中各有所求难分伯仲,只消坚持不入心魔内功修为臻于化境不过是十数年间之事,可是独孤博这一身修为早就已经是超脱化境之上,想来他早就应是修炼至最高一层了! 独孤云傲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大意。如今更是谨慎! 巫门克龙刑,龙刑斗凰屠! 如果独孤云傲的凰屠天下突破大乘或许不会惧怕他独孤博,但是刚才那一掌已经知道,独孤博与他的修为不分伯仲! 独孤云傲看着优雅而立的独孤博懒懒的笑着说:恭喜父亲突破七重天! 独孤博哈哈大笑眼睛之中透着兴奋的目光! 眼神说不出的邪肆与诱惑:“宝贝果然是我的女儿,见识过真是广博!”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听说过自恋的,没有见过如此自命不凡的,父亲的厚脸皮,女儿才是真正的学不来!” 独孤博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手掌一挥,四条水龙朝独孤云傲袭来。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身轻轻一移,身从那四条巨大的水龙之间飞了出去,身上干爽没有溅上一滴水珠。 独孤博的眼中兴味越来越浓,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能厉害到如此地步,心机,手段,美貌,这是他的延续,独孤博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上的血腥满足的微笑起来。 独孤博不知道何时冲到了她的面前,独孤云傲眼中划过一道错愕,但是身体反应却是比谁都快,只是微微一侧就让独孤博抓了一个空,一个漂亮的鹞翻身,就逃脱了独孤博的攻击!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狠芒,独孤云傲很快逃过了独孤博的一道剑芒,手中看不见的傀儡丝在月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那一团光芒直接就朝着独孤博的眼睛扎去! 独孤博微微偏了偏头嘴角勾起诡谲的光芒! 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反正独孤云傲一向是出奇制胜的傀儡丝碎成了点点的星光! 独孤云傲错愕了一下,袖里刀流星一般地朝独孤博的面门扎去,独孤博一动也不动,只是在快到了他的眉心的时候,两根手指轻轻一夹,稳住了刀。 但是独孤云傲的刀上的力道没有完全抵挡掉,只见独孤博束发的玉冠被力道弄了一个粉碎! 如果独孤博的手再慢上一分,那么那柄刀一定会将他的脑袋削下来! 独孤博笑了笑说:“宝贝还真是不留情呢!” 独孤云傲感觉一种危险朝他袭来,连忙朝岸边飞去。 独孤博的嘴角狰狞的一抽,好机灵的丫头,竟然知道他的意图,可是他岂会让她这么容易逃脱! 独孤云傲飞掠过湖面,转头一看,呆了一下,然后更是没命的逃跑,什么用来逃跑的工具都一兜头朝独孤博砸去! 独孤博的步态从容,好似在散步一般,可是看着那一连串的黑影就知道独孤博的速度比独孤云傲只快不慢! 苦海渡! 独孤云傲眼角的余光看到独孤博这般眼中闪过一道错愕,只见独孤博已经欺身上来迅速闪过身去,可是独孤云傲不知道为什么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到了一个宽大而熟悉的怀抱之中,让独孤云傲的身体一僵! 独孤博抱着怀中的小人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之间。 独孤云傲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一向是最不喜欢有人靠近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任何恶心之感,这是为什么? 独孤博埋首于独孤云傲的脖颈之间,汲取怀中小女儿的芬香,没有记忆中的奶香味,没有俗气的脂粉味,带着不知名的香味,幽幽的,不刺鼻带着奇异的诱惑的味道却又带着干净的味道,让人沉醉! 独孤博的嘴角带着一丝满足,在独孤云傲的脖颈上吻了一下! 独孤云傲的眼睛睁大了,没有想到独孤博竟然会这样做,自己的脖颈酥酥麻麻的,正是独孤博带来的感觉! 独孤博这是想要干什么? 独孤博呵呵一笑,直接就按住了独孤云傲的大穴,独孤云傲身体一麻,彻底软在独孤博的怀中! 独孤博的眼神一暗,直接用内力将独孤云傲身上的所有衣物都震了一个粉碎! 独孤云傲的眼睛危险地闪过一道暗沉的光芒! 独孤博将自己的外袍将独孤云傲裹住,然后很快的带着独孤云傲消失了! 独孤云傲嗅着独孤博身上那让人感到安心的幽幽暗香,莫名的睡着了! “叮当,叮当!” 一缕阳光透着竹叶洒下明媚的光! 独孤云傲缓缓地睁开眼睛。 只见入目的是令人轻松的竹青色帷幔,独孤云傲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她挣扎着坐起身来。但是却没有办法使出半分力道,身体软软的,难受之极,但是独孤云傲还是坐起身来,她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软趴趴的样,这种样最令她感到恶心!独孤云傲很清楚独孤博不仅仅是封住了自己的内力,更是将自己的几处大穴封得死死的! 少主醒了!一个银发无须的老者走过来朝独孤云傲笑了笑说。 独孤云傲的眼睛泛过一道冰冷的锐芒说:“父亲在哪儿?” 老者笑眯眯说:“主马上就到,现在请少主沐浴吧!” 独孤云傲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松垮的睡袍,一看就知道是独孤博的,心里泛过一道不耐但是现在自己是被人捏在手心之中,谈什么脾气。 独孤云傲说:“孤现在全身无法动弹,劳烦公公找几个婢女过来!” 老者笑着说:“主上说了,少主一向是不喜旁人近身伺候,所以少主还是凡事亲力亲为吧!”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动容,眼中翻过一道冷芒,快的让人抓不住。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没有想到父亲大人这么了解孤,那就请公公将水送来吧,之后便跪安吧!” 老者的眼中翻过一道笑意说:“诺!” 独孤云傲的脸上看似平静但是独孤云傲心中并不平静,虽然说独孤云傲的习性贴身近侍都知道,但是独孤云傲身边的侍女都是嘴巴极严的人。 独孤博倒真是有本事了,竟然能在她的身边安插人! 独孤云傲扶着桌一步步的爬进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神经不由得放松。 一阵幽幽的香气突然闯进她的鼻翼中,独孤云傲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张极为艳丽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独孤云傲有一种错觉,好像就是自己误闯了阴寒魔界的魔宫! “反应倒是灵敏啊!”独孤博咬着独孤云傲的耳垂说。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没有理会! “真是无趣呢!”独孤博说,“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人很心生挫败感呢!”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独孤博用手指一笔笔划着独孤云傲的五官,叹息了一声说:“真是的,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冷静找到最好的方法来保护自己,宝贝,这样做会让我心疼的知道吗?”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独孤博的舌头舔着她的脖颈,让她总有一种毒蛇舔舐脖颈的错觉,可是却没有那以后总危险的感觉! 接着她感觉到了肩膀一疼,只见自己的肩膀上留下了两道牙印慢慢的渗着血。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些什么,倒是独孤博满足舔了舔他的嘴角说:“宝贝的血果然是美味!”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独孤博,只见他优雅的擦拭了自己的嘴角,然后拿起药箱为她包扎起来。 独孤云傲看着与自己相似的容颜,感到了莫名的荒谬,眼前的这个男人细看之下连一丝皱纹都不曾在眼角之上出现,就连头发都没有一丝白发。 就是一身成熟的气质昭示着他的年纪,否则任谁都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郎。 实际上独孤博却是一个年已花甲的老人,说来真是荒谬! “怎么,对我的容貌感到好奇?”独孤博一边为独孤云傲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药膏一边说。 “这倒是没有什么好好奇的,做不过是在死的时候仍保持着一副好皮囊罢了!”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情在她的身上发生过她岂会不知道? 独孤博轻轻的吹着独孤云傲的伤口,那样轻柔,小心翼翼,让独孤云傲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是眼前这个妖魔般的男人最珍视的宝贝。 但是当伤口包扎好的时候,一阵巨痛朝他袭来,独孤云傲痛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睁大眼睛看着他,却只看见了一道手刃朝他的脖颈劈来!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震惊,看着独孤博只见他的面容没有一丝悲喜可是那眼角处一闪而过的水光她看得分明! ------题外话------ 小妖来晚了!对不起! ------------ 第八十九章 血中之凰 独孤云傲只感觉身不是自己,混混噩噩的,虚虚软软就像是在海面上飘荡一样,无助得很。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那有点熟悉的帷幔有一些错愕。 这是哪里? 独孤云傲撑着自己的脑袋坐起身来努力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独孤博做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举动再然后自己就处在了一个好像很是熟悉的环境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是幻境吗? 独孤云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细微的疑惑。 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全身十分的酸疼,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慢慢的扶着椅走到了铜镜旁。看了一眼自己的脸,愣了一下。 这一张脸,是范云婉的时候的长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芒,这一种感觉像极了那时候凰屠天下陷入幻境的时候。 可是那时候她只是旁观者而已,如今却是经历者。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勾起,只见门吱呀一声的响起。 独孤云傲低头一着自己的身体,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瘢痕,想来也知道这具身体在之前受的是怎样的对待。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细腰就被一双大手给环住了,她闷哼了一声,这腰早就已经麻木了但是没有想到被人一碰就是剧烈的疼痛! “没有想到你还能爬起床来,看样昨天我还是努力啊!” 轻佻的话语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轻轻地吹气。 这声音不用听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独孤云傲想要推开男的手,但是身体十分的虚软,并没有多少力气反而像是挠痒痒一样不痛不痒,反而还勾起了男人的怒火和欲火。 男的眼中划过怒茫狠狠将独孤云傲的小腰往怀中一扣,嘴角吹着风说:“怎么还想着那个没用的男人?” “啊!”独孤云傲惊呼一声,她只感觉自己将要被这个男人碎成了两半。 独孤云傲只感觉胸前一阵疼痛,只见自己的胸前一峰已经被男人一只手柔的要变形了,独孤云傲不敢转过身去,她知道一旦转过身去将要面临的痛苦,比现在更加疼痛! 可是双腿之间却是被男人粗暴的分开,让本就虚软的独孤云傲站不住了,这个给她带来痛苦的第一个男人独孤珏! “嘭!” 男没有丝毫怜惜的将她摔在了软榻之上,独孤云傲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发黑,然后一个重物就压在她疲软的身上,紧接着便是可怕的毫不怜惜的冲撞。 独孤云傲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之声。 她现在早就已经对痛觉没有任何反应了,只感觉一种东西在她的身体抽送着,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怎么我就这样令你没有感觉吗?”独孤珏清俊的面容扭曲着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的眼睛没有任何焦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一个木偶! “还是你真的爱上他了,一个连生育能力都没有的太监?”独孤珏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独孤云傲的身体恰到好处的一僵,这令独孤珏十分的满意,这才是这个女人该有的反应。 独孤云傲早就已经知道了独孤瑱不会有孩,他的生育能力早就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破坏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她是什么反应,好像是愤怒与不甘,为的是那时认为可怜的独孤瑱。 当时的范云婉怜悯着那个男人,有着才华但是不能施展的可怜的男人,只能将自己的锋芒收敛永远做一个可怜的透明人的男人。 现在呢?不过只是感觉那越来越剧烈的幅度让她只想呕吐,但是事实她确实是这样做了,她知道这是就是在在这个男人将她禁锢的时候她怀上了那一对龙凤双生! 因奸致孕! 除了最后的一个小儿,哪一个孩不是因为这罪恶的行为而到来! 独孤云傲的心中泛过一道悲凉。 接下来的事情是怎样度过的她不知道,只记得她当时露出了一个迷蒙的微笑,然后手中握着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的后背慢慢的汇出九尾凤的其中一尾出现时,慢慢的说:“*断了!” 独孤云傲没有任何的感触只是踏着那满地的鲜血走向了像似门的东西。 一个皮貌柔美宛若画中仙的女哀哀的哭着说:“妹妹,虽然你只是范家寄养的女儿,但是好歹有几分姐妹情分…” 独孤云傲将美人的脸抬起来说:“妹妹,孤一生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妹!” 美人惊慌的睁大眼睛,摇着头,想要逃跑,却没有办法动弹,只感觉自己的脸出现了撕心裂肺的疼,便见到一张滴着血的一张皮出现在了独孤云傲的手中。 独孤云傲慢慢的抚摸着手中那细腻的面皮说:“这一张脸,是上天赐予的好皮相,只消温柔一笑你便可以被人认为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你就是用这样一张脸勾引了独孤瑱,孤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可惜不该动孤的孩的心思,有的时候太贪心实在是不好呢?” 那一团血肉模糊的面容在一颤一颤的,像极了地狱中的腐骨女,独孤云傲没有觉得丝毫的恶心只是平静的说:“本就是披着美人皮的恶鬼,如今这副模样才是最好的,才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血色图案在独孤云傲的后背上越凝越浓,独孤博颤抖着手抚摸着血池中女儿那光洁的后背压着嗓音说:“形貌欲断了!” 独孤云傲看着那威仪赫赫的帝王,看着他身着龙袍,身后是无数的尖兵,嘴角勾勒起笑容。 “你不怕么?”长孙敬问着她说。 独孤云傲嘴角勾勒起了绝美的笑容说:“怕什么?” “你不是一向是最怕朕的吗?”长孙敬抚摸着独孤云傲的脸庞说。 “若是当年为了哥哥委曲求全的云清婉或许会如此,但是我是云清婉却又不是云清婉,准确的说孤是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说。 “那又如何?”长孙敬说,“你的名字叫做独孤清婉!” “你不知道区别吗,独孤清婉是帝王的玩物,而独孤云傲视帝王为玩物!”独孤云傲将手搁在长孙敬的胸膛笑着说,只见她的手慢慢的在长孙敬的胸膛上陷下去! 长孙敬睁大眼睛错愕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她的依旧是噙着笑容,艳丽而绝美的笑容,只余下耳边的话语宛若情人的低语:“既然爱上了孤,那就为孤去死吧,那才是解脱!” 血池开始发出了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独孤博的心中一惊只见独孤云傲的身上泛上了血色,就像是煮熟了的虾一般,红的通透,但是眉眼却是如常。 独孤博心下一惊,想要阻止但是这样的异状只是片刻很快就消失了! 独孤云傲擦拭干净手中的鲜血,又走向了下一道门,现在她算是看清了,这不过是凰屠天下的最后的一层考验而已。 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的身上浮现出的两条凤尾,心下一惊:“威仪姿态欲,惧情断了,怎么会两者都断了?” 独孤云傲不知道独孤博在惊异着什么,她只知道心中很是畅快,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 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兴奋的光芒。 独孤博心惊的看着越来越沸腾的血水,双手像是打摆一样颤抖着,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样的失态。 他第一次没有把握,在他看来独孤云傲既然年纪小小的就已经达到了凰屠天下的顶峰这一劫应该是很容易通过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从来没有记载的情况? 独孤云傲却不知道独孤博在担心什么,她只是看着,那一张云妖的脸在她的手掌下破碎。 嘴角勾勒起了残忍的笑容:“幻象终究是幻象,就是声音再像,皮相再真终究不是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很自私,他会让孤活着,在活着的时候一辈都痛着,只要记住他就好!” 独孤博惊愕的看着那似树非花的血纹慢慢的聚拢形成了三条凤尾。 人相欲,言语音声欲,爱断了! 独孤云傲睁开了赤红的眸看着那接下来的灾难冷笑了一声说:“孤早已过了一生,再活一世只会是无悲无喜,无爱无惧,何必装神弄鬼,近观全来就是!” 血池之中已经不再是沸腾的情况,而是巨浪翻涌,无数只血手朝独孤云傲伸去! “不好!”独孤博心中大惊,想要出手相助,但是一个巨大的血水手掌就将他拍在了岸边。 独孤博嘴角溢出鲜血,只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被粉碎了一般! 只见独孤云傲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那血水中的赤红不断地涌向着她的身。然后 巨大的水茧将独孤云傲包裹起来,只见到小小的人儿模糊面容上有一些痛苦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浓稠的血池变得清澈可见,反而是那水茧越来越赤红无比,可是又慢慢地变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过程对于独孤博来说就是煎熬! “嘭!” 独孤云傲从水茧之中破茧而出,余下的那些血红也被独孤云傲吸进身之中了。 只见那***的后背上九尾血凰不断地游走在她的身上! 那样美丽,又是那样冰冷,带着毁天灭地的威严! “凰屠天下,灭七情绝六欲,从此此生无爱!”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背上那一道凤翔九天图落下了悲凉的眼泪! ------题外话------ 灭情绝欲,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 第九十章 独孤云傲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来的,看见眼前竹青色的帷幔就知道自己还在父亲的屋里。冰火!中文 她看着与她相似的容颜安静的沉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慢慢地软下来! 她很清楚,像作为他们这样的存在,从来不会如此放心的睡在别人的身旁,就像是独孤瑱就是她再手无寸铁也会随时备好一把匕首! 可是独孤博呢,他竟然会在一个久未谋面的女儿身边睡得这般香甜? 独孤云傲的手慢慢的将独孤博有一些散乱的头发拂到后头去,她仔细地看着独孤博的面容,心里喟叹一下,上天真是厚待独孤博,给他这样一副尊容,只消一笑便可颠倒众生! 独孤云傲看着这样一张熟悉的安静的睡颜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心中一阵柔软! 独孤云傲看着起伏的胸膛,看着有一些斑驳的痕迹,心里微微一颤,反正是自己的父亲,剥起男人的衣服没有丝毫的羞涩。 独孤云傲看着那狰狞的伤痕愣了一下。 她抚摸着他的脊背,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独孤云傲落下了一滴泪。 这是她的父亲,一个谜一样的男人,谁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就像是她一样 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就像是那一场莫名其妙的七王之战一样,独孤博为了保护她被射成了刺猬,斑驳的箭伤告诉了她事情的真实。 可是当时那时的北周那样稳定,独孤博又是那样精明强大的存在为什么会出现让北周朝出现这样的分崩离析? 独孤云傲只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慢慢的擦拭她脸的颊。 独孤云傲没有挣扎只是附在独孤博的耳边说:父亲,你不要我失望啊!不要轻易死了! 独孤博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女儿未干的泪痕说:“这是自然,我的命让你来收如何?”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身放进了独孤博温暖的怀中。 这个世界太孤寂了,他们只能借着彼此温热的身体来温软早就已经冷硬了的心。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博那一张俊美的容颜,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用小小的胳膊环住独孤博的腰,将脸埋了下去。有的时候不需要多说一些什么只需要一个动作便能知晓彼此之间的心意。 独孤博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将独孤云傲搂在怀中,这是他的孩,他在世上唯一的牵绊。 他们是天地之间最相近的血缘,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牵绊,从生至死无法摆脱的锁链。 便是坠入地狱也无法摆脱何成为彼此之间最后的依靠! …… 楚国皇宫 楚国三公主楚长喜已经在赏月别院外跪了三天了! 但是那一扇大门从未打开过! 自从三天前独孤云傲就闭门谢客称病不出,一时间众说纷纭,甚至有人传言,楚国暗害摄政王,导致重伤昏迷! 楚国有三位嫡出公主,楚长喜正是楚长平的同胞妹妹!姐姐犯错,父母身份高贵无法赔礼道歉,这差事就只能落在了楚长喜的身上! 楚烨细细的呷了一口芳香四溢的香茗说:“全城戒严都没有找到吗?” “主上,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一位暗卫低眉顺眼地说。 “是吗?”楚烨的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他看着那一张面容心里一阵的烦躁。 独孤博! 这三天独孤云傲除了调息理气之外,便没有多做什么事情,她没有理会外界会因为他的消失而出现多大的混乱! 这是她重生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日没有政事的烦恼,没有太多的算计! 独孤博看着那已经胶着不已的棋盘笑了,慢慢落下一说:没有想到你的棋艺如此的精湛!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落下一说:“琴棋书画舞,孤估计就是这棋艺能勉强看得过去了!” 独孤博淡淡的一笑说:“我以为我一生都不会棋逢对手,没有想到最后的对手会是我的女儿!” 独孤云傲没有多回答独孤博的话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父亲涉及棋道多年可有没有自己的一番领悟? 独孤博嗤笑了一声说:“有什么领悟?这棋局就是人下的再活,也终究是死的!” 独孤云傲将一随意地丢下一个位置说:“父亲大人倒是见解颇深!” 独孤博落下一笑着说:“我曾经视天下为棋局,以为自己能够操控,但是结果却是如何,你不是也看在了眼里吗?” 独孤云傲长长的黑凤翎抖了抖说:“倒是也是,算得过是非成败,算不过人心,就是咱们再将人视为棋又如何?他终究是人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人,终究是会生出反抗的意识作出令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 独孤博笑了:“你倒是厉害!”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经历的事情多了,这点小道理还是看得懂的!” 独孤博看着已经成为死局的棋盘将手中的棋放回去说:“明明可以将整个棋局救活为什么还要让它成为僵局?”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说:“父亲,当年七王之乱,您的儿被杀的只剩下如今的元武帝,孤可是不相信一向是精明强悍的您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独孤博收拢棋的手微微一顿,眉眼挑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你想知道真相?” 独孤云傲一边将手指细细的擦干净一边说:“孤没有那个兴趣去搜寻那十二年前的真相,孤只是想知道在那七王之乱之后你有没有留下什么暗笔!” “呵呵呵呵!”独孤博听完这句话像是愣了一下,然后似乎开心的笑了起来。 独孤云傲看着笑得十分安慰的独孤博没有任何的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将所有的笑声都吐干净。 独孤博擦了擦眼角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说:“你不愧是我的女儿,竟然一下就问到关键点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说:“是啊,到底是您的女儿不是吗!” 独孤博冷笑了一声说:“你真的不像她这样很好,继承了独孤博的血脉的女人,断然不能像你母亲那样做一个看似慈悲无私实则是自私愚蠢的自大女人!”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对于独孤博这样的嘲讽独孤云傲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问出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孤只是想知道,当年镇守广武女帝坟墓的十万死兵如今何在?” 独孤博的嘴角咧开了一个极为诡谲的笑容站起身来然后俯下身附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一句话,独孤云傲的眼睛之中闪过一道了然的光芒! 独孤博说:“怎样,现在我对于你可是一点价值都不存在了,你将要将我如何处置?如果世人知道本该死亡的昭烈帝如今活得好好的,北周朝可是不乱也得乱了?” 独孤云傲的嘴角慢慢佞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嘴角吐出近乎呢喃的一句话:“是啊,这可是该怎么办呢?” 两人都很明白,一旦有人知道昭烈帝还或者,就是手段再了得的人也无法避免一场朝权的更替。 独孤云傲这一位叱咤风云的摄政王最是首当其冲。 无论是昭烈帝胜出还是落败,独孤云傲都是一个极为尴尬的存在,女儿,妹妹。 这还不算,最是可怕的事情就是成王败寇,不是罔顾亲情而是为了让自己坐那皇位坐得安稳。 这还不算,最是可怕的事情就是成王败寇,不是罔顾亲情而是为了让自己坐那皇位坐得安稳。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是君王的绝情而是君王的无奈。 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越发冰冷的眸笑着说:“怎么考虑的如何?我可是故意让楚烨那个老鼠瞧见了我的样了!” 独孤云傲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笑着问:“父亲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吗?” 独孤博说:“有的时候,多一点挑战的乐趣也未尝不可不是吗?你有什么好的法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杀人,灭口,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的父亲大人是那样惜命的人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吗?” 独孤博的眼里划过一丝赞赏,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抚平自己身上的褶皱走过独孤博的身边嘴角微动。 独孤博听到这句话时,眼睛瞪大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肆意的在风中微笑着。 微风吹起她那披散的头发,像是她身后巨大的羽翼,又像是一扇通往异界的门。 就在洛阳城被闹翻的时候。 独孤云傲走出了独孤博的竹林,只见一道黑影紧紧的跟随在了身后,独孤云傲望着那一个影般的存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起脚来迎接那久违了气息。 浮华红尘,才是权势最真实的味道! 九幽望着那一抹玄色的娇躯站在阳光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那一道身影随时都会被那炽烈的阳光融化,但又好像那一抹身影才是最伟岸的存在! 九幽恍惚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虔诚的跪在了独孤云傲的身后,膜拜着夺去他身心的神灵! ------题外话------ 小妖是软件频繁出问题只能八点更新的倒霉题外话! ------------ 第九十二章 楚长喜跪在赏月别院的大门外,神情十分的委顿。 但是一抚摸袖口间那一方丝绢心里莫名的安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是胆小怯懦的自己能坚持这么久,是出于对于父皇楚烨的恐惧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她只是想见到那个人而已,她抚摸着依旧泛着幽香的丝绢神情莫名的恍惚了一下,这是那时独孤云傲擦拭完手后,因为但是突发的情况导致侍女不小心遗弃的的丝绢,当时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拣到它就像拣到了珍宝一样!一直到了如今! “吱呀!” 一声令人欣喜的声音传入了楚长喜的耳中! 楚长喜此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眼中还是划过了一道欣喜,终于出来了! 她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见一道玄色的镶金衣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楚长喜愣了愣抬头一看只见一张俊逸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楚长喜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恰到好处的保持了微笑,但是眼中划过一道失望的神色,嘴里还是有礼的说:“七皇!” “长喜公主为何长跪于此?”独孤珏好看的眉毛轻轻地聚拢一下问。 楚长喜在心中轻啐了一下,当真是明知故问!可是楚长平还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但是眼中却聚起了水花说:“七皇,小女求求您,为小女求见摄政王吧,小女感激不尽!” 独孤珏好笑似的看着楚长喜,嘴角已是荡起了浅浅的笑意:“长喜公主实在是太抬举本殿了!” 楚长喜有一些奇怪地看着独孤珏,独孤珏笑着说:“皇姑姑虽然是为人低调但是除非是军国大事任何人轻易不得求见,就是本殿也是有数日未见皇姑姑了呢!” 楚长喜还是有一些不想放弃,嘴里笑着说道:“七皇是摄政王的皇侄怎么会不得轻易求见,还请殿下行一个方便,小女一定重谢…” 独孤珏叹了一口气说:“长喜公主还是回去吧,你已经在这儿跪了三天这夜深更露重的莫要损了身!” 楚长喜一咬牙说:“既然如此,那就是叨扰七皇了,小女就跪在这儿等着摄政王的尊驾!” 独孤珏说:“公主这是何苦呢?说到底如今这局面也不是公主造成的!”独孤珏一边轻叹一边惋惜着。 此时的楚长喜默不吭声只是跪在那儿将自己的地位摆得极低希望能得到独孤珏的同情,独孤珏说:“去为长喜公主拿一个蒲团过来!” 楚长喜听言,眼神立刻变得冷冰冰的,她看了一眼独孤珏语气有一些生硬的说:“七皇费心了,小女尚且还是不需要,如果让摄政王看到了还会不相信小女的真心!” 但是一道有一些略微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七弟如果真的有如此怜香惜玉的心思倒不如多费一点心思到皇姑姑的侍女身上,在他们面前多讨好一下,说不准皇姑姑听到他们提起就出来了!” 独孤珏听到这一句话眼中闪过一道气恼,抬头便见一抹金色身影,双肩上的龙纹扎眼的紧! 独孤瑱就这样英气俊朗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嘴角上凝着鄙薄的笑意,笑语吟吟的望着他们。 独孤珏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这是正规的皇制式但是独孤瑱很少这样显眼的出现,这个一向是低调行事的三哥如今怎么做的如此高调?独孤珏的眼中闪过一道不耐,这个男人他一向是极为瞧不起的,可是如今到了四国祭倒是与他不相上下甚至是还有更胜一筹的形式,这换到谁身上都不舒服! 现在的太独孤瑜如今有着独孤云傲牢牢的在背后支撑着,位置不能动分毫,可是谁都知道太独孤瑜的芒命不过三年,因此就是因为这原因,太的其余兄弟便已经是斗得极为惨烈了!谁都知道独孤云傲的支持才是太储君的关键,因此谁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得到独孤云傲的青眼,可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独孤云傲却是没有丝毫偏颇。 现如今独孤瑱这般高调的站出来难道是已经得到了独孤云傲的支持? 独孤珏的心里透着隐隐的不安! 独孤珏嘴唇忽的发出一声笑声说:“三哥误会了,小弟一向是洁身自好的人,而且皇姑姑的眼里一向是揉不得沙,若是有人真的勾搭上了她的侍女,还真不知道是谁…” 独孤瑱没有高声说话只是走进独孤珏的身边说:“七弟,皇兄劝你一句话,有的时候不要太贪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既然已经知道了皇姑姑的眼中一向是揉不得沙,那就做事情收敛一点,她对我们可是不会讲究一点情分的!” 独孤觉得心里微微一沉,想到那个一品女官的桃花签,胃里因为恐惧抽搐了一下! “诸位倒是热闹,竟然在这里聚成了一团!”一道被冰冻过了的话语将众人的身砸了一个冰凉! 一个身着一品女官朝服的女仪态端庄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此人正是独孤云傲身边最受人尊敬的拂梅! “拂梅姑姑!”独孤瑱有礼地朝拂梅颔首致意说。 拂梅的脸上尽是严肃,没有丝毫被独孤瑱这友好的示意所动容只是说:“诸位,今日摄政王出游,诸位挡这儿是什么意思?” “皇姑姑要出游?这件事情怎么没有人提醒?”闻讯而来的独孤琼听到这消息有一些惊愕的说。 “摄政王想要出游便出游难道还要告知诸位吗?”拂梅严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句话虽说让人信服但是总让他们嗅出一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独孤瑱看着即将抬起的十二台金顶凤辇微微一笑说:“自然是不需要,但是皇姑姑已经在不在人面前出现三天了,如今却是要出行实在是是让我等惊讶!” 拂梅的脸已经是严肃着声音一板一眼说:“摄政王行军打仗的时候也不在诸位面出现,怎么不见诸位担心?” “这可是一点都不同的,皇姑姑行军总还有一封战报但是如今却是悄无声息了三天,实在是让我等忧心不已,难不成真如市井流言所说,皇姑姑身受重伤?”独孤珏笑着打开扇用扇轻挡住了嘴唇笑着说。 拂梅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缝,厉声呵斥地说:“七皇当真是好猜度连自己的皇姑姑都要诅咒吗?” 独孤珏见拂梅如此神色便已经知晓此时身在金顶凤辇的人,一定不是独孤云傲! 独孤珏懒懒一笑说:“怎么拂梅姑姑这是恼羞成怒了,本殿倒是想问问拂梅姑姑,欺骗皇是何罪行!” 说着便夺步冲向了凤辇! 拂梅的脸上一急,厉声呵斥:“竖无礼,胆敢冲撞摄政王凤辇!” 独孤珏迅速的一转身躲过了侍卫的第一波刀锋,准备掀起轿帘,但是还未触及到那鲛珠纱,便被一道强劲的力道震了开来,独孤珏连忙借力后退了几步,勉强稳住了身形,只见一道黑影在他的眼中消失! 金衣卫! 独孤珏的心中闪过一道不甘与贪婪,谁都知道这支金衣卫才是独孤昕的核心力量! “没有想到七皇倒是关心孤的安危,这份孝心孤以前怎么不知道呢?”一道凉薄稚嫩的女音从轿帘内传了出来! 这让独孤珏愣了一下,只见一道玄色的衣摆在他的眼前划过! 幽幽的香气窜进了独孤珏的鼻翼之间,让独孤珏微微一闪神。 只见一张诡谲妖魅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倒是奇了连一点胭脂都不失却有着这样一张惊心动魄的面容,让人连心都不敢跳动! 独孤珏咬了一下舌尖刺痛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连忙行礼到:“儿臣见过皇姑姑!” “倒还是机灵,只可惜太过鲁莽了!”独孤云傲嘴角噙着笑容说。 拂梅看到独孤云傲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回来了,这一抹错愕正好被独孤瑱给捕捉到了,独孤瑱倒是确定了之前的想法,想来独孤云傲这三天一定是遇上了不小的事情! 说实话,独孤云傲不能倒,尤其是现在,独孤云傲虽说是独孤昕的手中的一把刀但是这把刀却是横扫天下的利器,只有等这天下平定了,这个女人才能真正的消失! 独孤瑱笑着说:“七弟不过是太过担心皇姑姑而已,皇姑姑是国之栋梁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咱们北周朝可是损失不起!” 独孤云傲眼神微微一眯,独孤瑱的语气笑着转了一下说:“只不过儿臣很是奇怪到底是谁在七弟的耳边嚼舌根让他做出这等鲁莽之事来了!”这句话已经是一边在暗示独孤云傲独孤珏的野心,一边是在提醒着独孤云傲要好好的拔钉了! 此时的独孤瑱是在庆幸自己的自知之明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的身边插钉,一来是他没有这能力,独孤云傲的身边就是一只铁桶轻易之间撬开不得,另一方面则是在独孤瑱看来独孤云傲只是忠于皇室那只要他是下一任帝王独孤云傲一定是他手中最趁手的刀,一柄刀而已何必费心思讨好?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这些人算计的目光,反而确实下了轿。 被人遗忘的楚长喜挣扎了一下,快要倒下的时候,他扎进了一个最近熟悉了的幽香怀中! ------题外话------ 只能更这么多了,亲们对不起! ------------ 第九十三章 马术之斗(上) 独孤云傲没有多去理会只是静静地保持着这一姿势,楚宇珩不敢丝毫的乱动,因为独孤云傲的手就是在大椎,只消往下一捏就可以让他一生都卧在床榻不能自理! 楚宇珩不知道独孤云傲是否是有武功,但是却知道他的一切都捏在了这个女人的小手之上!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说:“退下去!” 楚宇珩愣了一愣,还是识趣的退了下去,直到他走远了,弄菊连忙端上了烈酒,细细的为独孤云傲擦拭着。 弄菊皱着眉头问:“主上为何这般作态,我们完全不需要这样做啊!” 独孤云傲的手指微微弯曲慢悠悠地说:“小鱼是好抓但是大鱼却是难捕的,小鱼小虾虽说是危害但是太多了还是让人心烦倒是不如一网打尽才是最好的选择!” 月儿幽幽的照在了他的脸上,原本粉嫩的唇变成了朱紫色,给她整个人染上一层极为凄艳的光芒! 弄菊的眼神暗了一暗连忙低下头去! 独孤云傲的手疲倦的一挥,所有人都识趣的退了下去,独孤云傲经常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给主子一个安静又安全的环境! 独孤云傲往后一靠就落入了一个冰冷却宽大的怀抱,那怀抱虽说不是温软但是却是有着令人安心的香味! “很累吗?”独孤博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沙哑响起! “为什么一定是我?”独孤云傲沙哑着声音说。一句话饱含着太多的含义又好像是没有什么意思。 两人都不说话,独孤博只是将头埋在自己小女儿的肩上吸了一口幽香没有回答,两个太过相似的人有的时候不需要言语就已经知道彼此的意图,既然眼神依然能够交流,那么话语就不必了! 独孤博淡淡地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云夭与你是什么关系?”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丝错愕嘴里淡淡的的说道:“没什么关系,父亲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人!” 独孤博懒懒的一笑说:“那是因为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实在是不单纯!”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云夭这一名字实在是是她的软肋,似乎只要是跟那人相关的东西和物实都是她的软肋。 因为那一处柔软所以明知道云夭动机不纯也没有动手除去他。 只因为一个名字而已! 独孤博一边帮着独孤云傲将那看似简易实则拆卸繁琐的玉环从头上拆下来一边说:“自古伤心之物以情最为伤人,而且以情最为折磨人,我一直希望我的女儿一生不输在情上,因为帝王…” 独孤博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是十分的明显了,独孤云傲自己本身做过皇帝岂会不理解那其中的苦楚!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听着独孤博慢慢的诉说着从前的事情,独孤博的声音当真是极为好听,竟然会让人感到极为的舒服! 她知道独孤博这是在说些什么,为的不过是给自己一点经验而已。 但是这样枯燥的事情,两人依偎在一起倒竟然有了岁月静好的时候! 独孤博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什么独孤云傲到后面就不知道了,只觉得耳边的声音是最好的安眠曲,能让人安静入眠! 独孤博终于讲完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怀中小小的人儿已经是睡得香甜让人不忍惊扰! 想到云夭那小子,独孤博的眼中就闪过一道厌烦,这样的丑小子也敢觊觎自己的丫头,当真是活的不要命了! 所有人都知道媳妇和婆婆之间永远存在这隔阂与斗争,除了权与利之外更深的一层是男人,婆婆恨媳妇夺走了自己的儿子,而儿媳却总认为自己的丈夫在母亲面前抬不起头来! 其实父亲也是一样!一个真正爱女儿的父亲永远不会喜欢女婿,只因为那个男人吸引走了自己的小女儿的注意力,放弃了一切飞向自由的羽翼甘愿在他的背后收敛起自己所有的风华! 在独孤博的眼里看来独孤云傲是任何男子都不配得到的存在,他甚至可以允许他三宫六院享尽天下美男也不愿他被一个男人所伤为一个男人囚住她的羽翼! 她的女儿应该是飞翔于九天的凤凰而不是一个为一个男人伤心动情的懦弱存在! 云夭龟缩在被子之中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他没好气的嘟哝一句:难道夏日落水了也会着凉? 这是岳父大人不满意女婿,女婿未来会被虐残的节奏分界线—— 风清日和,这天气最是比试马术的好时机! 看着女子穿戴甲胄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所有人都被独孤琼给吸引过去,只见这小小的人儿,身着桃色骑装,与红扑扑的小脸蛋相得益彰。 独孤琼并不似独孤云傲那般绝艳反而五官带着俏皮,显得格外活泼与美好! 可是谁不知道独孤家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呢! 独孤云傲慵懒的扫了一眼萧云,只见她的形容虽是尚好但是眼中的疲惫与憔悴却怎么也遮盖不住。想来赌坊惨败的这一打击对她来说到底是不轻的。独孤云傲缓缓的勾起唇来,一个连孩子失去都不顾悲痛反而成天想着算计的女人实在是令人恶心,这样的一个麻烦的主子自会有人收拾!不过当独孤云傲扫到萧云的马匹,眼神微微一亮但是很快就消散了! 乌云踏雪! 倒真真是好马,只见全身漆黑没有一丝杂色,跑起来便是一骑黑影! 《相马经》有言:“得兔与狐,鸟与鱼,得此四物,毋相其余”。相马经又言:“欲得兔之头与其肩,欲得狐之周草与其耳,……欲得鸟目与颈膺,欲得鱼之鳍与脊”。 只见这匹马竟然是半兔头的,想来得知是极为不易,这萧云倒是好福气能得到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夫君只可惜了,一心只想着算计着一些不能奢望的东西! 独孤云傲很快将眼睛挪开换到另外的方向,此时的华容公主欧阳兆薇也是一身骑装,不似独孤琼的娇俏可人却是一团孩气,一身骑装恰到好处勾勒出了女子窈窕令人遐想的身材,显得明媚不可方物! 若说初现时,欧阳兆薇是一朵举止端庄的红牡丹,那这时则是热情如火的海棠花,独孤云傲缓缓的勾起唇角,这华容公主的手段都快赶上蒋静儿了,若不是与南燕结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独孤云傲倒是想将这位华容公主弄进独孤瑱的后院试一试,想来一定是有趣得很! 不过? 独孤云傲看着欧阳兆薇的马匹,眼神略微一动,没有想到南燕皇室真是舍得在欧阳兆薇的身上下本钱,连这样的马匹都给弄了来! 只见此马鸟目,鹰颈,鱼鳍,兔头,当真是一匹绝世良驹,最难得的事情是这匹马完全是被驯服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焦躁的神色!这种马一般只有在野外才能捕获而且是野性难驯宁愿自裁也不愿折辱于奴隶人之手却没有想到竟会如此的温和,真是奇了! 欧阳萧一向是一个人精岂会看不出来独孤云傲那一抹惊艳的目光,他笑着说:“摄政王看样子很是喜欢舍妹的爱驹!” 独孤云傲说:“如此良驹何人不识得?” 欧阳萧笑着说:“倒也是,只不过这马匹是舍妹在小马一睁开眼就开始亲自照料的,所以一生只认舍妹一人,所以就不能赠与摄政王了!” 独孤云傲听言懒懒的勾了一下眉毛说:“孤也不是那种夺人所爱的人,龙驹这种东西本就稀少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 欧阳萧笑着说:“摄政王果然是慧眼之人,得到龙驹一般都是有大气运之人,不知道摄政王如何看待?” 独孤云傲笑着睨了睨欧阳萧一眼笑着说:“孤虽说不是阅人无数但是却也是经历了不少的东西,气运一说一向是不可捉摸,孤并不是那些道士,所以燕太子如果真的是想询问气运一说的话,倒是不如问那些离神仙最近的人!” 欧阳萧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说:“北周朝一朝一代广武女帝立国,三代昭元女帝安天下,可以说北周朝一朝的兴衰都系在皇女之身上,可真龙乃是至刚至阳的存在,不知道一向主阴的女子如何受得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没有想到燕太子对于道家的阴阳学说如此精通,何不随着一代云游大师归去,不问凡间之事呢,这等子子虚乌有的玩意到这里来说嘴还是少说为妙免得毁了燕太子那尊崇儒道的名声!” 欧阳萧笑着说:“摄政王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不!”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只不过是要提醒一些人不要忘了如今的处境,免得走错了步毁了一生!” 欧阳萧看着云淡风轻的独孤云傲,羞,恼,怒三种滋味齐齐涌向心头。独孤云傲自持国力强盛不把三国放在眼里,难道他真的有把握他们三国举世攻周,周朝能够抵抗得了?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可不相信东晋摄政王真的会如同独孤云傲所说的那般按兵不动甚至是与独孤云傲一同瓜分楚国! 司马昱看着欧阳萧铁青的神色冷笑了一声,自以为是的混蛋,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物了,竟然还包藏着逐鹿中原的野心,活得实在是太不耐烦了!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欧阳萧,这是一声令下,绝尘快马掀起了一阵烟雾带着那令人遐想的倩影消失在人们的眼帘之中。独孤云傲看着远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在她的心间上直跳腾着! ------------ 第九十四章 马术之斗(下) 独孤云傲反过头来只见欧阳萧对他露出了一个危险的微笑!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慢慢的拂过自己的血玉护甲,不知道心里在打算些什么,一直在北周阵营的陶夭看到独孤云傲手上那反射的红光心中咯噔一下! 独孤云傲虽说心思不易被人猜透可是却有一个动作让底下人都十分熟悉,那就是抚摸护甲,如果他心情极好或者是心情极为不好就一定会摸护甲! 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会是一些人挣扎不脱的噩梦! ——我是小妖一篇篇检索下去要吐血的分界线—— 独孤琼很轻松的领先于那两人,楚国选择的这条赛马路线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含糊,选择的山路崎岖不说,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是时不时的招呼过来的火圈与栅栏! 独孤琼开始还担心自己的马匹不行,但是当她乘坐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这匹马乘骑十分的舒服就是在碎石之上也是如履平地一般奔跑飞快! 独孤琼开始兴奋起来,她虽然一向是不喜欢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姑姑但是却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会如此大方,直接给了自己这样一匹好马,虽说四国之祭在北周眼里看来算不得什么但是却是她独孤琼名扬天下的好时机! 独孤云傲高坐在高台之上纵览这一场比赛,楚烨看着独孤琼那遥遥领先的姿态只是微微一笑! 独孤云傲看着地形,将目光放在了一座悬崖上的小桥,目光开始有一些不善起来,如果要说能动手脚,想来就只要那一处了,虽说悬崖不高但是一旦桥面崩塌换做任何人一旦是纵马走过只会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独孤琼没有顾忌太多! 只觉得自己的马儿十分的善解人意,虽说他的骑术不算十分的好但是有了这样一匹马的存在她一下子自信了许多! 看着那蓝天,独孤琼不禁高兴起来。 到底是孩子心中就算是千般算计得了一件让自己高兴的事情还是忘乎所以,自得其乐的快乐着。 “啊!” 一声凄厉的惊呼声划破了森林的寂静,惊起了一片飞鸟! 独孤云傲的瞳仁微微一缩! 只见独孤琼被一群杀人蜂死死地围着,这种毒蜂以肉为食,毒液极强一般生活在密林深处怎么会跑到这外围的马道上来了? 独孤云傲的眼睛暗沉的光芒幽幽的划过! 但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蜂群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救助的人奔上去的时候,那蜂群竟然自己散去了! 独孤云傲的眼睛扫过楚烨的脸微微勾起唇来:“楚皇如何解释?” 楚烨的神态十分的自然地说:“这不过是意外而已,想来和婉公主身上的香味吸引了蜂群才导致这惨剧的发生,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容颜,若是和婉公主耽搁病情岂不是朕的过错,倒是不如这比赛停止下去等和婉公主何时伤好了再来比试?”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扫了一眼欧阳萧,眼中的警告含义不言而喻! 独孤云傲开口说:“去将孤的随行太医请来!”陶夭看着独孤琼惨不忍睹的被抬下去,脸肿的已经比猪头还要难看了,浑身上下像是被水浸过一样像极了因为遇水被发泡肿的厉害的腐尸! 陶夭知道这一定是有人动的手脚但是却不知道是南燕,西楚哪一国人动的手脚? “摄政王,这马术比赛是否还比下去?”欧阳萧幸灾乐祸的问。 独孤云傲将眼睛从独孤琼的身上挪开淡淡的回答:“自然是要比下去,令公主和王妃回来吧!孤亲自与他们比试!” 所有人都惊愕了一番,独孤云傲这是要做什么?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琼淡淡地说:“先祖以马上功夫得天下,凡是皇族之女都有一手好骑术,侄女既然不幸遭劫我这做姑姑当然要替她承担了这份责任不是吗,不然让你们这群人耻笑了去,孤的颜面何存?” 这一席话说的是合情合理但是偏偏又觉得是荒谬,独孤云傲做事从不在乎颜面二字,如今却在乎起来真是奇怪了! 独孤云傲也不理会众人探寻的目光只是平静的说:“孤不会占你们的便宜,休整一小时总没有问题吧!” 独孤云傲已经是将话说得如此明了甚至是将最后的一点疑虑都给众人打消了,自然都是无话可说的! 独孤云傲的眼睛微微的在萧云的身上凝了凝然后就挪了开来!将眼睛放在了桥面上宽约三丈的悬崖,实在是一个埋骨的好地方! 萧云回来时听闻独孤云傲已是答允赛马,眼中就掠过一丝兴奋的目光! 独孤云傲在自己的帐篷之中慢慢的为比她人还要高大的猛兽整理着那一身溜光水滑的皮毛,那猛兽在独孤云傲的面前没有丝毫的威严反而是时不时的低下大脑袋想往独孤云傲的怀中蹭!独孤云傲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说:“小幽,你长大了,我可抱不动你!” 巨大的玄虎发出一丝猫儿叫的声音,有一些不甘心,懒懒的趴在了地上,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独孤云傲好笑似的点了点猛虎的大脑袋,整个人就坐在了玄虎那宽大的背上,玄虎的毛发一直是有人打理的很干净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散发出一种幽香,这种味道十分的让人舒心! 独孤云傲懒懒的趴在玄虎的背上小睡了一会,就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走了出去! 属下已经将她的马牵出来了,现在她要去换骑装了! 独孤云傲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让所有人的腿肚子狠狠的一颤! 有的时候与生俱来的气势是一种天生的优势! 有的人不需要赫赫仪仗,不需要黄金衣,朱玉饰只消简简单单的立在那儿,便让人以为他就是天! 简简单单的玄衣骑装,勾勒出了孩子颀长的身材! 北方的人儿都高,就是女子也身材颀长全无南方女子的娇柔倒是带着飒爽的英气! 可是独孤云傲身上却没有英气反而举止之间带着丝丝的媚态夹杂着迫人的气势直接就朝着他们压来! 楚烨的眼睛顿时泛着嫉妒与赤红,自己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帝王为什么气势之上却不如独孤云傲这一个小小的奶娃子!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侍从牵过的马匹,独孤云傲摸着自己的马匹手十分的温柔的拂过它的大脑袋,马儿欢快的打了一个响鼻!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丝近乎温柔的目光,这一丝魅色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人间修罗的北周王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神色,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眼睛是否是花了!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开始吧!” 楚烨很快回神哆嗦着嘴唇说:“开始!” 刚才的那一刻,那女孩眼中划过的凶狠的厉芒,让他想起了多年来不愿想起的噩梦! 独孤博看着这一幕冷笑着嗅了嗅自己手中的娇花低低的笑着说:“真是可悲呢,就是拥有再厉害的力量,牛就是牛,永远不会是那下山的猛兽!”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那些人形形色色的目光只是淡淡地说:“开始吧!” 独孤云傲身手利落的上了马,行家里手一看就知道独孤云傲是一个骑马的好把式!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艳的目光只是在一声令下夹了夹马肚子! 一忽眼三骑绝尘快马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有身处在高处的人才能看到那三头宝马在齐头并进的场景! 独孤云傲看着华容和萧云拼命地跑,眼中闪过一道幽幽的光茫! 就在快到桥的时候,两头快马齐头并进很快通过了桥面! 独孤云傲很明显的看到了那吊桥缆索颤悠了一下! 独孤云傲勾了勾唇,亲热的挠挠身下快马的马耳朵,不知道在低声说什么? 但是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独孤云傲还是不甘落后的朝桥面跑去!楚烨的嘴角慢慢的扩大,他知道独孤云傲没有那么容易死但是能用一个方法伤害到她就算是无伤根基也能让自己的心中那一口郁闷之气疏散开来! 年少的时候就被独孤博这一恶魔死死地压着,现在又要受那混蛋的女儿的气,当真以为他楚烨是一个软柿子不成?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的人眼仁缩了缩了! 只见马儿直接就以跨越的方式飞向对岸,与此同时吊桥也轰然倒塌! “皇姑姑!” 独孤珏不禁心头紧张起来! 只见女孩轻点马背在空中飞翔,轻轻束起的墨发在风中鼓荡,恍若巨大的死神黑翼! 那一团黑影与黑色骏马又重新的接触,只剩下一团令人心悸的黑暗! “她不要命了吗!”长孙敬咬牙切齿地说! “看样子,有人已经开始了他的愚蠢的行径了呢!”独孤博看到这一幕笑着说,“不知道宝贝会如何做呢?” 独孤博身后的侍从没有多说话,只是眼中流露了恐惧! 主子如果这般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那么那个人一定会后悔活在这世界上! 所有人都震撼于刚刚独孤云傲那一手,直到一声惨烈的嘶鸣之声响起! ------------ 第九十五章 割断情丝(上) 撕心裂肺的嘶鸣声,与女子痛彻心扉的喊叫声混杂在一起,所有人心都忍不住颤! 他们下意识的望向那个抵达终点高峰的女子,她就那样漠然的看着,看着那吃人的毒蜂一点一点的撕咬着美人的皮肉! 没有一丝动容,好像眼前苦苦哀求的美人只是一团腐肉而已! “求您,求您!”嘶哑的声音带着那布满着可怖蜂群的手向独孤云傲伸去! 独孤云傲慢慢的看着那一只手面上不起波澜,萧云绝望的看着独孤云傲眼中那一份淡然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 独孤云傲垂下眼眸,眼中遮过不耐语气轻轻的说,像是飘渺的云却又像是风一般钻进了她的耳朵里:“你伤了孤的侄女孤自然是要剥了你一层皮,现在子你是自食恶果,一身皮换一条命这样子一点都不亏不是吗?” 萧云吃惊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慢悠悠的勾起唇瓣说:“孤虽然做事低调但是孤却是不喜欢眼中揉沙子!” 萧云瞪大着眼睛看着独孤云傲只听独孤云傲轻轻的说:“孤从不喜欢聪明人,最不喜欢的便是自作聪明的人!” 独孤云傲的嘴角勾起一道极为危险的弧度,身下的骏马也不屑地打了一鼻聴! 萧云想要张嘴说一些什么但是周围的蜂群,死死地咬住他不放连开口都是一个难题! 独孤云傲将眼挪向畏惧不敢上前的欧阳兆薇眼神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也不知道这位华容公主与楚皇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能让楚烨牺牲一个对他国家有大功的皇子妃! 华容看着独孤云傲飞来的眼神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又挺起了腰板子!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自己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独孤云傲垂下了眸子,这萧云一死,四皇子楚琪就真真的是折了一条最为重要的臂膀了! 这样也好,一向稳定的楚国的储位也该开始出现战斗了! 独孤云傲望向楚烨那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容嘴角勾勒起了美丽的弧度! 楚烨看到独孤云傲的笑容眼皮微微一弾,心下叹息独孤云傲当真是世间少有的聪明人! 不,可以说是非人! 就像那个人一样! 楚烨看着那一团密密麻麻的蜂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息了一下然后吩咐底下人去将四皇子妃救出来,这种蜂的尾针极毒只一个便能让人三个月不能动弹。 萧云这一次能不能活就看他的本事了,不过就算是活下来,这一生也是毁了! 独孤云傲回到高台之上,楚烨朝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猎场多有不测风云,摄政王受惊了!” 独孤云傲勾唇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情一下子发生两起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好香料,如此招蜜蜂!” 楚烨笑着说:“朕的儿媳最爱用的便是香水,只一滴便需要三天才能消失,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 独孤云傲笑了笑转头问战战兢兢哭成泪人的和婉的侍女说:“你家主子今日是抹了香水吗?” 侍女此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既然是无妄之灾,想来楚皇已经是有了极好的方法处理,这是楚皇的事情,孤就不越俎代庖了!” 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合理,但是谁都知道独孤云傲这般撒手不管就是撩给他们一个极大的难题,如果其间传出了一些什么不好的流言的话,换来的将是东晋和北周共同的夹击! 想到这儿,楚烨的脑门滴出了豆大的汗滴,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不是付出的代价有一些大了呢? 独孤云傲没有多管一些无聊的事情,只是静静地将目光放在了依旧硝烟弥漫的马场,在那里她的侄子们正与那些三国的精英角逐! 独孤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将刀刃割向敌人的头颅了! 他知道这一次独孤云傲就在哪儿看着,看着她的侄子们如何将那些叛徒的后代撕成碎片! 独孤家族并不是中原大族,她来自一个艰苦的地方,可以将人锤炼成野兽的地方! 既然是野兽就不会像中原人那软弱的羊一般只知道仁义道德,只知道柔和处事! 骨子里暴虐的血脉不容许他们这样做! 猛兽的血脉就是猛兽的血脉! 独孤瑱的眼神已经是麻木了带着令人心悸的漠然,好像在他的面前被砍碎脑浆子乱迸的不是人的脑袋而是一颗西瓜! 独孤云傲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楚烨也看着这一切,他的嘴唇在发白,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选择最为粗暴的方法,但是却是让人敢怒不敢言的方法! 独孤云傲手握雄兵不说,东晋更是放言如果北周西下攻楚东晋一定发兵形成连面夹击之势! 南燕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盟友但是却有一点就是有总比没有强!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血肉的扬起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楚烨不敢说任何话,他知道独孤云傲只不过是反击而已! 等到最后的尘嚣落尽,所有人看到的只是那马蹄略微零乱的痕迹以及那有一些疲倦的两道身影! 看到马场全部场景的只会是在高台上静静俯瞰一切的人! 独孤云傲的嘴角的微笑越划越大发出轻灵悦耳的声音! 楚烨的神色越发的难堪,但是还是扯出一丝笑容:“独孤皇族不愧是马上得天下的霸主!” 独孤云傲笑了笑说:“独孤家族自然不会忘了传统,否则怎么稳坐这天下百年之久!” 楚烨的脸色更加的难堪! 没错独孤皇族是马上征战得到的天下但是却稳坐这江山百年之久! 都道是马上得天下易,守江山难,但是独孤皇族却是做到了,自己的祝贺致辞原本带着讽刺的意义但是随着独孤云傲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被抹杀了! 楚烨望着那不见的勋贵子弟露出苦笑,独孤云傲的力量当真是强大,竟然连那些人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事情很简单,只消宣布获胜者就可以了! 独孤云傲走过楚烨的身边嘴角微动,话语就那样轻易的传进了他的耳中:“楚皇,拿孤作筏子的滋味如何?” 楚烨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他,一袭墨衣带着赫赫仪仗,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帘! “咳咳咳!” 楚烨喘了几口气,强撑着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终于掌不住眼前的一黑…。 独孤云傲看着脸已经不成人形的独孤琼冷声问道:“是谁下的手?你是不是还对那个四皇子念念不忘!” 独孤琼的泪花子登时就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独孤云傲,眼中带着深深的祈求! 少女的心思总是脆弱而又敏感的,除非是那个人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否则就是那个人再残忍再不堪都会沉下心思不愿回头! 独孤云傲冷冷的说:“你是不是打听了他喜欢什么香味,他的爱好,所以又鬼迷心窍的用了这些东西?” 语气虽是疑问但是态度已经是带着肯定了! 独孤琼几乎是拼尽了全身力气朝独孤云傲跪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黄姑姑是天地间最冷心无情的存在,她知道她的皇姑姑不会容许自己嫁给一个叛徒的后代! 他更是清楚为了消除那个人在他的印记,那么她的皇姑姑会让那个人不着痕迹的消失! 就像是为什么萧云会被活活的撕下皮肉来一样! 独孤云傲不会顾忌他们这些人的感受她只会从最有利的一点出发,然后一点一点的撕碎所有人的防御,露出最可耻的状态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这些谁不明白? 独孤云傲和独孤昕就像是盘踞在天下这一张大网的蜘蛛一样,只会静静地坐在那儿只消是一丝风吹草动便可以知道一切的原委! 独孤琼苦苦的哀求,她已经是不能说话但是却可以用眼神表达,他知道独孤云傲看得懂!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琼悲伤的眼神轻嗤了一声说:“为了一个愚蠢至极的男人你竟然忤逆我!” 独孤琼猛命地摇头,独孤云傲坐了下来将手洗好然后轻挑了一下药膏轻柔的敷在独孤琼的脸上嘴唇带着讥诮的笑容:“你真的认为,这一切就只是女人之间无聊的战斗!” 独孤琼点了点头带着哀求看着独孤云傲,希望她不要牵扯到了无辜的人! 独孤云傲笑着说:“一个情字还真是让你瞎了眼睛迷了心智,如果孤说这一切的设计都是你那心上人默许的呢?你会如何?” 独孤琼的眼神带着受伤,但是还是带着坦然,明明白白告诉独孤云傲她不后悔! 独孤云傲的手指慢慢的划过独孤琼早就变紫的腫包上,独孤琼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独孤琼的面容裂开了一丝狰狞的笑容说:“就算是你能容忍这样嘲笑和侮辱,孤可是不能忍受的,一个蠢货做错了事情不能因为他是蠢货就不追究!” 独孤琼睁大的眼睛,眼中露出了绝望。独孤云傲看到这样的眼神有一丝恍惚,但是却将独孤琼的下巴粗鲁的捏紧,疼的独孤琼的眼中升腾起泪花,独孤云傲轻笑着说:“看样子,孤还是得让你彻底死心呢!” ------题外话------ 终于好了,小妖都快郁闷死了,明日恢复正常更新! ------------ 第九十六章 割断情丝(下) 楚琪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妻子心中说不出的伤痛! 独孤琼在暗处看着,对于那个男人的神情她对于那个女人十分的羡慕,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好丈夫,虽然这个人十分的混账!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琼羡慕的眼神心下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到底是一个心胸宽广或者是说明白人,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强求,尤其是感情! 独孤琼的眼神有一些迷离但是没有多说什么,独孤云傲知道要让人心死十分的难,这一击猛药对于别的姑娘或许是会有用,但是这个孩子却不行。 独孤云傲嘴角微动对独孤琼说:“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坚持住!” 楚琪叹了一口气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抚在萧云的身上说:“我知道你好强,这一切之中也有我的不是,但是你何苦去算计我们都不能招惹的存在!” 萧云咬牙切齿地说:“不能招惹也要招惹,独孤云傲如果是称霸天下的雄主你该如何做?到时我们该如何自处?” 楚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你不是想要归隐吗,我们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不是吗?” 萧云的眼神越发的疯狂说:“愚蠢,楚琪没想到这几年来的顺风顺水倒是让你变得这般愚蠢!” 楚琪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妻子突然觉得这样的妻子很是陌生,自己的妻子一向是与众不同他很是清楚但是,萧云在他的面前一向是自强,智慧。温柔的存在,为什么会露出这般尖酸刻薄的脸? 萧云的脸上的表情既狰狞又是可怖,她的语气带着嘲讽:“独孤云傲一向都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人,你当真以为我们的势力能够让我们自保吗?” 楚琪不说话,他认为他自身的实力已经是足够强大了,可是眼下看来却不竟是如此! 萧云的手指因为疼痛而泛白却仍死死的抓住了楚琪,只听她说:“我们一旦踏入就不可能会退缩了,如果你是曾经的无能皇子,或许会有一丝退路但是现在你不是,你是众人瞩目的四贤王,你不能做一个退缩的懦夫!” 楚琪知道萧云所说的话是不错但是他也是很清楚如果真的要逃也未必不是逃得过的,独孤云傲与楚烨现在正在僵持状态之中,很难说这僵持的时间会是多长,萧云想要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凤座! 楚琪摇了摇头冰冷的看着她说:“你不过是想要那一张人命打造的凤座而已,何必装作这般嘴脸,我说过了你想要的东西去我会拼了命的抢,拼了命的去夺!” 萧云笑了,若是她还是原来那般模样那虚弱的笑容自然是楚楚艳骨令人心怜,但是现在她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只能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但是楚琪没有嫌弃,只因为萧云是他的妻子是他从落魄到如今一路扶持过来的妻子,还有一个更深刻的原因就是他爱她! 萧云喘着粗气说:“既然如此,你就与独孤琼定下婚约!” 楚琪惊愕的看着萧云,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只听萧云说道:“独孤皇族一生自负,就是当年为了保持四国稳定,三位独孤女下嫁一样,他们的骄傲不容许被我们这些所谓的叛徒所玷污,如果你与独孤琼结为连理,独孤云傲会怎么做?” 楚琪冷冷的说:“还能如何,自然是不会同意,不过如果她真的疼爱那小家伙或许会给楚国带来一丝喘息的机会!” “没错!”萧云继续说道:“独孤云傲既然能为了那个小侄女与我楚国撕破脸那就说明她很重视那个孩子,只要我们有这个人在手,楚国就可以有把柄拿捏住独孤云傲届时我们将是楚国的功臣在别人眼中我们是为国为民的典范,有了这一层保障,就是最后的皇位不属于我们,新皇也不能轻易动作…。” 楚琪的面色有一些不虞,但是萧云古怪的笑容更是让他心惊胆颤,只听萧云笑着说道:“而且最好的情况是独孤琼的年纪还小,她之于你不过是挂名夫妻而已,等到他嫁过来的时候我们的实力也就慢慢的强大起来了,而且在她没有嫁过来的时候你有了一个周国公主就意味着我们能在这楚国横着走!” 楚琪艰难地看着萧云:“你认为楚国打得过周国?” 萧云轻笑着说:“只要你能俘获住那个小妹妹的心魂,怎么办不成事情…。” 接下来两人细说的事情让独孤琼的面上越发的难堪与悲伤… 独孤云傲见事情差不多了便挥了一挥手,将小姑娘带走… 看着屋内的两人,独孤云傲的唇角勾勒出一丝微笑,两人见到独孤云傲来到立马躬身行礼,语音也不复从前:“主上!” 独孤云傲笑着说:“做的不错,实际上那对蠢人是怎么说的?” 两人对视一下然后将当时的场景惟妙惟肖的用唇技演绎了出来,独孤云傲的眼神越发的深邃。 楚烨看着刚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尸体,心中十分的无奈,这些人都是优秀的弟子,只可惜选错了主子,他认定的那个人现在还没有能力掌控这一切,既然如此就只能先将这些人给处理,未来的路也好走一些! 独孤云傲,想到这名字楚烨的手指就因为用力而发白,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成了他如今的梦魇,那两张相似的脸在他的头顶上盘旋,好像随时都能将他撕成碎片! 独孤云傲,独孤博,这两个人难道是他一生的噩梦不成? 独孤云傲接过落在她的掌心的栀子花,轻嗅了一下垂下鸦翅一般的睫毛嘴角溢出浅浅的笑容! 这一幕让埋藏在暗处的云夭挪不开眼睛! 正打算细细欣赏的时候嘴里却泛出了苦涩,他的脸色一变,连忙吐出了嘴里的花瓣,栀子花虽然芳香但是吃起来却是苦涩无比的! 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极为冰冷的提醒:“尝到了滋味就不要再生出了妄想!” 云夭苦涩的笑了笑,独孤云傲终究不是那个尚是稚嫩的女人,现在的她可以破除一切世间对于女子的桎梏,就是天地不容也可以撕裂一方天地容身! 独孤琼目光呆滞地看着那藏青色的帷幔,心中的怒海翻腾,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温和有礼的四皇子竟然是一个如此肮脏的人! 他知道皇室之间有很多的黑暗但是却没有想到原来他们的心思是那样的卑劣,她该怎么办,一腔少女情怀错付,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为什么要将那个蠢家伙磨快来?”独孤博将独孤云傲抱了一个满怀问道。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 “有趣?”独孤博的语气微微有了一丝兴味,想了想那些皇族的子女,嘴唇已是勾勒出了玩味的笑容,“没错,是很有趣!” ——这是独孤皇族专产变态,奇葩的分界线—— “咳咳咳咳!”独孤瑜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但是他的身子就是再孱弱,也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笔! “主子,何必呢?”身边的太监不忍心看着独孤瑜说。 独孤瑜摇了摇头说:“不,必须完成,否则她会失望的?” “主子,你明知道摄政王对你只是利用!”太监的声音已是透着彻骨的悲伤! “咳咳…咳咳…”独孤瑜喘息着,但是没有控制住力道,身子直接就朝书案砸了过去 霹雳乓啷 独孤瑜喘息着挣扎起来,太监张巍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独孤瑜的眼神有了一些慌张,连忙扑在地上,手脚也开始忙乱,胡乱的将压在身下的公文拾掇出来… “主子,值得吗?”张巍看不明白,就是他再愚蠢也看的出来独孤云傲对独孤瑜并非真心,如果真的对他家主子好就不应该将他放在太子这个火架子上烤,如果真的为他主子好就不应该利用他家主子最后一点卑微的愿望… “何苦呢?”张巍裂开嘴巴,将自家主子搀扶起来,却被独孤瑜一把推开… “何苦呢?” 是啊,他这是何苦呢? 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那一双伸向他的手? 独孤瑜自己也不明白,他不想让她失望,好像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累赘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目的了… 独孤瑜的眼睛望向西楚的方向,此时她在干什么呢,在与三国皇室斗智斗勇,还使用最惨烈的方式选出他的继承者? 他的意识开始迷糊起来,只感觉夏夜中的月光十分的冷冻得他直打着哆嗦,涟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只记得似乎也有一个这样的时候,自己十分的寒冷,周围好像没有一个人,直到那个声音响起 “阿瑜,我们回家!” “姑姑!”独孤瑜呢喃的喊着,语调中带着丝丝的哭腔与乞求,“阿瑜,要回家!” 独孤云傲此时正跪在佛陀前持诵着箴言,本应该是祥和的心境却突然一丝奇怪的感觉,她的手下意识的顿住,魅眸微微睁了开了,眼中露出迷茫与不解,为什么心里突然泛出酸涩的苦感? ------------ 第九十七章 楚三皇女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也没有想到其他,只是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独孤博! 独孤博的身上的气味没有独孤昕身上的那一股令人晕眩的龙涎香,相反,他身上的气味带着一种干净的气息。 这倒是真的奇了,明明手上沾满了血腥的气息但是却带着极为干净的气息,令人安心的气息! 独孤博慢慢的,轻轻地拍着独孤云傲的背,很快他的怀中就传出了平稳安静的呼吸! 独孤博轻叹了一声抱着独孤云傲,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上,然后拥住她,闭上了双眼! 这是他的宝贝,注定是他一生渡不过的劫数! 他独孤博一生可以抛妻弃子,可以屠城坑杀,可以狡兔死走狗烹,但是却不会还怀中的香软的孩子! 她是他一生最大的骄傲,这世间只有她能杀死他,也只有他能够杀死她。 父之于女,女之于父。 一生都割不断的羁绊! 暗夜之中,睡魔悄悄地主宰着人们的思想,寂静的夜里,一颗豆点大的火点在随风摇曳着,伴随着慢慢荡悠的帷幔,好似有幽魂在缠绕,久久不愿离去! 云夭辗转反侧,还是夜不能寐,于是索性坐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独孤云傲的卧房,似乎只要看到那个孩子安静的睡颜,他就能整个人变得踏实起来! 可是当他靠近床榻的时候,就见到一双杀气毕露的魅眸死死地盯住了他,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朝他涌来,就是心态再好也禁不住脸色发白,顿住自己已经发抖的双腿。 这种眼神像极了护崽的上古凶兽! 独孤博霸占似的将自己的小宝贝拢在了怀中,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妖兽护着自己的幼仔一样,警惕而危险! 云夭气得咬牙切齿但是还是恭敬的行礼:“陛下!” 无论如何礼数不可失,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只是北周的皇帝,更是独孤云傲的父亲! 独孤云傲很明显对于这个男人是出自内心的相信,只因为她从未在任何一个男人的怀中甚至是说任何一个人的怀中如此安稳的睡着! 独孤云傲的睡眠很浅,而且是那一种轻微响声都能惊醒的人! 却在他的怀中安稳的睡着,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独孤云傲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 她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就是洗澡水都要验毒!更何况毫无防备的躺在一个人的怀中? 这对于以前的独孤云傲,云夭想都不敢想! 似乎让独孤云傲信任上一个人都是最大的奢望!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就因为他是父亲吗? 云夭真的是不能理解,他曾经被自己的母亲狠狠的伤害过,他从不相信亲子血缘是无法割舍的存在? 尤其这对父女早在襁褓之中已经失离! “出去!”独孤博的声音带着内力砸向他,云夭的耳朵里当即流出血来!云夭痛苦的捂住耳朵弯下了身子! 云夭愤怒的看着独孤博,独孤博也不在意只是小心翼翼的将独孤云傲放回床榻,眼中尽是不屑与嘲讽:“蝼蚁!” “独孤博,你莫要以为你是主上的父亲就可以肆意妄为!”云夭看着他说,“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超越你的存在!” “啧,那朕就等着,等着你什么时候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朕吐出这俩字!”独孤博的嘴角勾起说。 云夭愤恨的准备走出去,但是就在云夭踏出房门的时候,他的耳边又传来了一句密音:“你认为云儿会让你这样做吗?” 云夭的拳头紧了又紧,回头一看只见独孤博又将独孤云傲放在了他的怀中,两张相似的容颜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能成为彼此依偎的存在! 云夭的眼中翻过一丝酸涩,然后走了! 独孤博看着在自己怀中安睡着的小女儿怜爱的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我是父上大人很强势,一切雄性生物不准靠近女王大人的分界线—— 独孤云傲懒懒的从父亲的怀中钻出来,眼神迷茫,无论从那儿看都是一只慵懒至极的小猫,哪有那时只消一坐便是令天下雄主战粟不已的威严与霸气! 独孤博抿唇一笑,将接过贴身婢女端过来的盆子,将毛巾拧干,然后小心翼翼的为自家的宝贝擦拭,侍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独孤博虽然在位的时候名声显著也没有什么恶名传出但是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而且是性格阴晴不定的人! 怎么会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寻常的父亲一样,只见独孤博为独孤云傲细细的擦脸,笑着点了点独孤云傲娇嫩的唇瓣,独孤云傲有一些不耐烦的拂开他的手,然后张开手臂,示意换衣服! 独孤博哑然失笑点了点独孤云傲的俏挺的鼻子,然后好脾气的为女儿换衣服! 侍女拂梅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两人之间动作没有丝毫的违和,这倒是奇怪了,两人明明已经十几年不见了! 而且独孤云傲最是不喜有人这么近的接触她! 楚烨看着巨大的羊皮地图,眼神之中带着迷茫! 他点了点那张地图眼神之中露出震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独孤云傲当真是极狠,就算是聚全国之力又如何,终究在她的壁防下只会是损失殆尽! 楚烨颓然的坐了下来,脑子里迅速的转过念头,脑中闪过了一张美丽温柔的脸! 有的时候,下下策虽然不好,但是却也是计策! 独孤云傲与独孤博此时正下着棋,独孤博看着胶着的战局,微微一笑问:“困兽之斗,有何意义,你不是一向最喜欢一击必杀吗?”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有的时候看着别人绝望的面容,是一种享受!” 独孤博冷嗤了一声说:“朕还真是不希望你对一只小虫子上心!” 独孤云傲布下一个子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楚家人确实是出小虫子,但是你不要忘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楚家就算是在你的眼里是一只恶心的蝼蚁,但是撕裂山河这件事情他们还是做到了不是吗?” 独孤博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眼中,独孤皇族的人合该是受人尊敬,受人畏惧的存在,而不是为了一只曾经随时可以捏死的虫子伤脑筋费心思! 独孤云傲懒懒的勾起唇来说:“父皇,孤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北周因为你我的庇护太过安逸了,陷于内耗之中也不是好事!” 独孤博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彼此都是聪明人而且是血缘羁绊的最深的人只消一个眼神便可以了解彼此之间的心思! 独孤博呵呵笑了几声,又下了一子,将独孤云傲的一支劲旅堵死! 既然如此,何不手下见真章! 楚长喜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手下意识的哆嗦,身体几乎是全瘫软在了自家的侍女身上! 楚长喜哆嗦着唇问:“这件事情,可与摄政王说起!” 楚烨冷冷的看了一眼楚长喜,这个女儿他一向是不喜欢,虽说是一个女子的典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温柔体贴,如果是身为世家的媳妇确实是宜室宜家的典范,但是却没有当家主母的智慧,性格过于弱懦,他欣赏的女子是举手投足都充满风华带着智慧的自信的女子,而不是一味依附男人的菟丝子,所以这个女儿他选择了下意识的遗忘,却没有想到最后来解决麻烦的却是这个最不起眼的孩子,上天真是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楚长喜看着自己的母后萧氏,投出一道求救的眼神,她知道虽然母亲更偏爱楚长平但是对于自己也是疼爱的,如果自己也没有了,母亲真的是无依无靠了,自己的母后虽然是失势了但是萧家还在,楚烨不会在外忧的时候引发内患! 自己虽为女子,但是身处深宫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自己的母后身上了! 萧氏别过头来说:“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看着独孤家的皇子个个是人中龙凤,你嫁过去不亏!” 楚长喜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萧氏这是疯了,竟然答应这样一个要求,她这是想要无依无靠吗? 楚烨满意的看着萧氏,转身就走了,现在请三国来使的夜宴马上开始了,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他也该早点过来! 楚长喜闭上眼睛凝声问萧氏:“母后,这是为什么?” 萧氏看了一眼楚长喜淡淡地说:“你的二哥就要回来!” 楚长喜的长睫毛微微一动,慢慢的从侍女的身上爬起来,然后端庄的跪在了萧氏的脚旁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儿将远行,愿母努力加餐勿念儿,祝母寿比南山不老松!” 萧氏冷淡的看着她,直到楚长喜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帘,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宫娥环舞,宫灯暖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奢靡! 楚烨笑语吟吟的与南燕的使者说些什么,是不是放出开怀大笑! 倒是北周和东晋的使者冷静肃穆,没有丝毫与这夜宴融为一体的样子! 楚烨将目光盯在了独孤琼的身上笑着对独孤云傲说:“和婉公主倒是一个极为伶俐美丽的孩子,朕看了甚喜,不知摄政王可否割爱嫁与朕的犬子!” 这一句话落下,一下子将热闹非凡的宫殿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题外话------ 小妖对不起大家,但是各种原因不大想解释! ------------ 第九十八章 皇女长喜 一时间呼吸之声清晰可闻! 直到! “呵呵!”独孤云傲的轻笑之声打破这道寂静! 独孤云傲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象牙酒杯淡淡地说:“和婉的年纪如今才是十一岁虚岁,虽说出彩但是年龄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怎就惹得了楚皇的关注?” 楚烨笑着说:“和婉公主的才华横溢,更是容貌出众,这样的好女子无论是哪个老人家都会生出留作儿媳的打算!”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没有想到楚皇如此欣赏孤这个顽劣的侄女,只可惜,和婉年纪过小,再者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孤虽是和婉的长辈但是却不是她的父母,这件事情无法替她做主!” 这一番话虽说是合理但是完全是推辞,陶家的势力已然是缩水了不少,如今更是依附着皇上才能苟延残喘,独孤云傲虽说是姑母却是独孤昕最信任的亲人,她所说的话是可以顶上独孤昕八成的,如果独孤云傲做主将独孤琼嫁了,独孤昕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而独孤琼却是丝毫不在意的低垂下头,看似害羞的玩弄着自己手中的玉珠串实际却是眼中翻过一道杀机直朝楚琪袭来,嘴角勾勒出了一道冷冽的笑容,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是吗? “摄政王,在座的没有多少傻子!”楚烨抽动了一下嘴角冷笑一声说,“朕想知道摄政王拒绝的理由!” 独孤云傲懒懒的回应说:“独孤家的女儿自幼不是做大家闺秀将养,婚嫁之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婚事还是得她们点头才行,孤既不能越俎代庖亦是不能替和婉作出决定!” 独孤云傲的话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误来,但是敷衍的意思很是明显! 楚烨将眼睛转向独孤琼,独孤琼不卑不亢的回答说:“小女只想求问陛下,小女尚且年幼才华并不出众,为何如此受到楚皇推崇!” 楚烨笑着说:“和婉公主过于自谦,和婉公主,无论教养,学识,气度都是上上的人选,怎么会不出众?” “呵呵呵呵!”独孤琼笑了,笑的肆意妄为! 如果是独孤云傲这样做或许没有人说什么,独孤琼为什么这样做,这样的失仪,而且是独孤云傲在场的情况下! 独孤琼冷笑着看着楚国的皇子嘴角懒懒的勾起了笑容说:“没有想到小女竟然会得到楚皇如此高的评价,倒是让小女受宠若惊,不知道楚皇想让哪一位皇子成为本宫的驸马?” 楚烨一时间有一些哑然,没有想到独孤琼竟然会答允的如此爽快,这倒是让他一下子词穷起来! 独孤琼缓缓的站起身来,娇小的身躯盈盈的走到了大殿中央,嘴角露出得体实则冷笑的微笑说:“不知楚皇属意哪位皇子?是战败的大皇子,还是被人称做一代贤王的四皇子,还是寻欢问柳的六皇子亦或者是文弱的九皇子!” 独孤琼的话语毫不留情的砸向楚烨,楚烨的脸色一白,语气依旧是温和而有礼说:“这样说和婉公主是不愿与朕的皇子们结为连理是吗?” 独孤琼的下巴微抬,眼神之中露出了独属于皇室的傲慢与尊贵! 这样的表情扎痛了楚烨的眼睛,独孤皇女难道都是如此相像的吗? 独孤琼的喉咙发出清脆的响声:“本宫是翱翔于天地间的金凤,为什么要委身于污泥之中!” 嚣张的话语就像是在山谷之中响起一样,一阵一阵的荡在了众人的耳边,让人心中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独孤琼竟然这般嚣张大胆,谁给他的胆子?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勾勒起了玩味的笑容,独孤琼还真是胆大啊,是她高看了她自己还是高看了自己呢? 真是不知所谓! 所有人的目光在独孤琼的话音落下的时候都投向了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清冷的表情,不悲不喜,亦或者是不屑! 独孤云傲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自己,微微一笑,独孤琼长进了,直到将祸患转移给比自己强的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和婉倒是好志气,但是在孤看来楚国的皇子确实是各个出色,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怎么就在和婉的眼中成为一堆烂泥了?” 独孤琼冷笑着说:“不过是会耍一些花拳绣腿,会迎一些酸腐文章罢了,如何能称为文武全才?”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将口中的一口果汁咽了下来微微一笑说:“和婉倒是注重真才实学的人…” 独孤云傲的意思已经是很清楚了,如果想要迎娶和婉公主就拿出真才实学出来否则一切免谈! 楚烨将头转向独孤琼,语气十分温和问他说:“不知道和婉公主认为怎样的人才算是真才实学的人?” 楚国的官员心中咯噔一下,楚烨一向有一个习惯就是 独孤琼咯咯一笑说:“只需要用一种方法就可以测出来!” 楚烨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感兴趣的问:“和婉公主有什么好的法子不妨说一说!” 独孤琼拍手一笑说:“这倒是极好,就是不知道皇姑姑肯不肯应允!” 楚烨笑着问她说:“难道摄政王有什么宝贝能够测出人的才能不成?” 独孤琼摇了摇头说:“世间哪有那么神奇的事情,不过是皇姑姑有一匹马,灵气十足,只认一人为主,忠心不已,但是谁都知道琴弦中冰丝最好可是修复却是骏马的尾巴最佳,如今我的古琴琴弦有一些破损,所以需要马尾,就要这匹马的马尾巴!” 楚烨望向独孤云傲说:“既然如此,不知道摄政王可否割爱呢?” 独孤云傲放下象牙酒杯说:“这匹马的性情爆裂,咬啮过多人但是机智无比生人一向不是被他踢死就是被他咬死!这种危险的事物孤不会借的!” 楚烨笑着说:“难道公主所说的那匹马是王爷当时身下的那一匹马?” 独孤云傲笑着说:“黑炎一向是不乖顺的祖宗,伤了那些精贵的世家子到底是不好!” 楚烨笑着说:“如果连一匹马都惧怕了,怎么能支撑得了国家社稷,如果摄政王不放心,那就签下生死状如何?” 独孤云傲的眉毛微微一抬,手指划过那精致的血玉护甲,然后轻轻一笑着说:“是吗?可若是你们的世家子伤了孤的黑炎又该如何?” 楚烨的郁闷之气慢慢的升腾起来,眼睛微微眯起说:“难道在摄政王眼中,朕的皇子的命还不及您的一匹马!” 独孤云傲轻轻吹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汤,抬起了美丽的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烨说:“楚皇真是多此一问!” 楚烨的呼吸一滞,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独孤云傲竟然这般不做任何的辩解,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就算是他已经知道独孤云傲心里是这样认为但是却至少还会顾忌一些东西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承认,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不会选择最为惨烈的方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楚烨的脸色阴晴不定起来,独孤琼带着哀求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不过宝马虽好,但是也不及琼儿的乘龙快婿重要,不过若是伤了孤的宝马,楚皇就赔十副铠甲如何?” 楚烨仔细想了想为了大局起见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独孤云傲幽幽的笑了,眼中划过一道晦暗的光芒! 楚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嘱咐属下一句话,然后面上又是那高贵温和的帝王! 独孤云傲也没有在意,此时一阵飘渺的琴音由远及近的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两队红衣飘飘的女子踏着白色花雨降临在了大殿上,那红衣就像是天边的红霞迷醉了众人的眼! 花雨突然旋起,将满天红霞遮住,待花雨散去便是一朵巨大的含苞待放的红莲! 只见红莲轻颤,只见一白衣女子半抱着琵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嘴角之中露出兴味的微笑! 白衣女子半抱着琵琶然后轻拨一下发出悦耳悠扬的声音! 独孤云傲叹息一声,终究还是逃脱不了所谓公主的命运是吗? 她转头看向楚烨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容,楚烨遥遥致意! 楚烨面容露出苦笑的笑容! 女子的舞姿很美,大有临风而舞的出尘气息! 反弹琵琶很美,胜在仙气的洒脱,但是女子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柔弱,太过于惹人怜爱,就像是惹人怜爱的白莲,弱不胜衣必须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有一丝损害! 女子舞完,盈盈的拜倒在了独孤云傲的跟前! 独孤云傲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用手慢慢的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只见一双极为清澈的宛若清泉的眸子望着她带着可怜的乞求的目光! 独孤云傲仔细的看着女子,缓缓的笑了,但是目光中带着一丝惋惜,这个女子的柔弱不失温柔,隐约之中带着范云婉的影子,就是不知道独孤瑱是否吃这样一套? 只是可惜了,这位公主的性情实在是太过柔弱,不然换做是楚长平,那样的胭脂烈虎一定能将独孤瑱的后院将搅得一片战场! 独孤云傲缓缓地勾起唇来说:“三公主何必如此?” ------题外话------ 明天改错别字 ------------ 第九十九章 黑炎怒火(上) 楚长喜不言语,只是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她,她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只会是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孩子而不是她的父皇,不是未知的神明! 楚长喜突然发现自己很悲哀,世间女子的桎梏将她套牢的死死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真羡慕眼前这个女孩啊,她已经能够强大到不顾世俗的流言,不顾皇室公主的阻力,硬生生的撕裂一片空间为自己容身! 独孤云傲! 楚长喜低垂下眉亲吻着独孤云傲脚下的土地,献上她最崇敬的敬仰!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喜眉毛轻轻一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头转向楚烨,笑着说:“楚皇这是想与我周朝联姻?” 楚烨苦笑了一声,什么都不说但是到底算是默认了! 独孤云傲看着自己身旁的两位皇子笑了说:“长喜公主是出了名的温柔美人,不知道你们谁愿意迎娶!” 独孤云傲很明显说了迎娶二字,娶则为妻,纳为妾! 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但是一位敌国的公主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皇后,独孤云傲难道是要绝了这两位皇子的帝位? 众人一时间猜测不已!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回答,只是笑着说:“独孤皇族有一个规矩便是两头大,皇子除了正妃以外还有一个尊妃但是一旦皇子成为皇帝尊妃就是宸妃位同副后,不知道你们谁愿意迎娶长喜公主为尊妃!” 随着独孤云傲缓缓的话语,楚烨的心头慢慢的安定下来。 皇子尊妃,虽然是说比正妃要差一点但是仪制,等级与正妃相当,独孤云傲这件事情倒是做得极为妥帖,但现在就是皇子那边的事情了,毕竟皇子之中而且是争夺皇位的皇子之中谁都不愿意放一个探子一样的人作为自己的尊妃! 独孤云傲的一语定音将楚长喜的位份敲定了,独孤珏的脸色变幻不定,心中噼里啪啦的打着极响的算盘,核算着楚长喜的价值! 独孤瑱的心头已是犹疑不决,楚长喜虽说身份尊贵但是却是敌国公主,身份过于敏感,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这敏感的身份是他一个活靶子,而且皇子尊妃这个位置过于重要,她的位份可是不比正妃低,而且相比与正妃来说,尊妃的活动范围更多,起的作用也越大!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独孤瑱绝对不会迎娶薛灵儿为尊妃,想到那张发紫的小脸,独孤瑱就心中一痛! 犹记得兵荒马乱的时候,薛灵儿那猖狂的诅咒就是扬起的尘沙都没有带走——你毁了我的希望,我便让你子嗣全无! 独孤瑱将目光投向独孤云傲,他希望从皇姑姑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但是很可惜,这一切只是妄想! 独孤瑱正欲开口,独孤珏便朗声说道:“皇姑姑,长喜公主端赖柔嘉,儿臣一见倾心,愿迎娶其为尊妃!” 独孤云傲的眉毛轻轻一抬望向独孤珏嘴角勾勒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正欲说话,却被楚长喜止住了! 只见楚长喜站起身来慢慢的说:“长喜谢七皇子厚爱,但是七皇子虽是钟灵毓秀之人却非长喜良配!” 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楚长喜,连楚烨原本欢喜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暗沉!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复杂的光芒,没有说任何话,但是却见楚长喜坚定地看着独孤云傲说:“早闻周国太子仁孝双全,温润如玉,这是长喜梦想中的夫君,哪怕为侧妃,长喜亦是无憾!” 独孤云傲露出了一丝了然,楚长喜并非传言中的那般懦弱无能! 但是楚烨却已经变了脸色,楚长喜竟敢如此忤逆他嫁给一个随时会夭折的病秧子!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喜,心中已是对她的盘算有猜测,嘴角勾了勾说:“没有想到长喜公主这般倾慕阿瑜…。” 但是独孤云傲说了这一句话后就没有了下文,楚长喜登时紧张起来,她只是想要一个脱身的法子罢了,太子独孤瑜已是没有多少的芒命了,嫁给他虽说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没有但是却可以用几年的时光换一生自由,她何乐而不为? 独孤云傲的手中的佛珠拨动了一颗便定下了主意,但是看到楚长喜那坚定带着哀求的目光独孤云傲的眼眸垂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对楚长喜产生怜悯之情,只因为楚长喜与当年的范云婉实在是有三分相似之处! 独孤云傲懒懒的勾起唇角笑着说:“既然长喜公主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孤便允了!” 满座人都哗然,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将楚长喜嫁给太子,独孤云傲这是怎么了,将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嫁给一国储君,而且是她最为重视的储君!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独孤瑱一眼。 独孤瑱的耳边只感觉嗡的一声,便直觉有一种不好的东西要出现,只听到耳边独孤云傲冰冷威严的声音慢慢的在大厅之中响起:“楚三皇女,端赖柔嘉,美姿仪,知礼仪,贤惠淑德,择吉日嫁与周三皇子为尊妃!” 独孤瑱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长喜! 楚长喜面孔苍白的看着独孤云傲哆嗦着嘴唇问:“为什么?” 独孤云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阿瑜是孤的侄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也容不得居心叵测的女子算计,像你这样的毒花还是留给身体健壮的子侄享用吧!” 说完看向独孤瑱,独孤云傲笑着说:“三皇子可是对这位尊妃不满意?” 独孤瑱在独孤云傲散发的威严下站起来的身体忍不住的打弯但是还是硬起了头皮,身体顺势而下说:“儿臣谨遵法旨!” “噗!”楚长喜终于吐出一口闷在胸口的血,尖声厉叫:“独孤云傲,你不是人!” 但是谁都好像没有听到她这一声尖叫,随着一阵风过,她的话语就随着风中消散了! ……。 事情就在独孤云傲一锤定音的情况下被敲定了! 楚烨的嘴角抽动,掩饰不住他的愤怒但是心中却是含着喜悦!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看似喜悦实则是满肚苦楚的独孤瑱眼神之中透着一丝古怪! 但是很快她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帘,好似这一次的宴游只是为决定这样一件事情而已,而独孤琼提出的比试也决定了日期! 夜中悠悠的风划过凉如水的庭廊,吹起那精致的宫灯,灯火随之摇曳了几分,便不再动弹,夜沉得可怕! 独孤云傲将束起的头发散了开来,闭目休憩着,似乎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睁眼一看,只见一张艳美诡谲的脸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脸上。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今日你对这一场婚事的安排如何看待?” 独孤博将独孤云傲抱在怀中笑着说:“独孤昕到底是伸出来了几个勉强看得下去的继承人,只可惜…”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接过随风而来的花瓣,笑着说:“可惜什么,这是必然的结局!” 独孤博摇了摇头笑着点了点独孤云傲的鼻子,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拉着独孤博的手说:“戏已开场,君可否与孤共赏!” 独孤博笑了说:“乐意之至!” 鼓声雷动,斗兽场上早已经是人声鼎沸! 马厩之中黑炎听着这声音有一些不安的刨着蹄子,独孤云傲看着不安的黑炎,小手轻轻地拍着黑炎的身子笑着说:“到时候可劲的狂欢就行了!” 黑炎似乎有一些安静下来了,连忙点了点自己硕大的马头,然后低下头来蹭了蹭主人的脸,独孤云傲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脸,然后给他穿上了一层轻甲! 黑炎可是她的坐骑,怎么也不能让那些鼠辈欺辱去了! 黑炎亲昵地蹭了蹭独孤云傲的脸蛋,独孤云傲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头颅,嘴角微微扬起! 独孤琼紧张的看着下面的一切,她也知道自己做事十分的莽撞,这黑炎的凶名虽有所耳闻但是也只觉得是传闻而已,可是心中隐隐的不安总提醒他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黑炎被人拉出来了,他打着一个鼻聴眼神高傲的看着看着他的几个男人!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回到了台上,她看着赛场,楚国的男儿们看到那一抹玄色的身影心中闪过复杂的滋味! 所有人都崇拜战神,而且是无一败绩的战神。 独孤云傲虽然是敌国的首脑但是却是他们心中不容亵渎的神灵,而眼前这个神灵却高高的坐在那儿俯视着他们,看着他们楚国的未来在她的眼前像一只蝼蚁一样表演! 独孤云傲看着参加的楚琪,嘴角慢慢的划过一丝兴味的目光,四皇子,七皇子,九皇子,还有最优秀的勋贵子弟甚至是…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张略微熟悉的脸唇的弧度越划越大,没想到他也来! 独孤云傲微笑着看着楚烨,眼中的兴奋神色越来越明显,楚烨的脸微微一白,看着斗兽场上那一张脸的主人又看了看已经有一些烦躁的黑炎,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下只能靠这个人了! ------题外话------ 接下来的场面会有一些血腥,亲们不知道你们受得受不了,而且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 第一百章 黑炎怒火(下) 独孤云傲看着黑炎,再看看那张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遗憾地看着楚烨! 楚烨十分的讨厌这样的感觉,如果是不屑或者是鄙夷,或许楚烨也只是感到愤怒而已但是独孤云傲这算作是什么分明是怜悯! 强者对于弱者的怜悯! 他楚烨何时需要怜悯? 独孤云傲很快就将视线挪了开来,这个人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独孤云傲缓缓的闭上眼睛! 楚琎望着自己的二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哥,你怎么来了?” 楚源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马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独孤云傲终于出声了:“培竹,让雨师将下场后的黑炎洗干净些,孤讨厌血腥味!” 楚烨的心里头怒火蹭蹭的往上涨,独孤云傲这是太看不起人了吧! 独孤云傲懒懒的看了一眼楚烨又闭上了眼睛! 有一些东西看的实在是太脏眼睛了还不如不看! 楚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看着这一匹高大的骏马他有一种这匹马是吃人的恶鬼一样的感觉!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楚烨身边快要冻死人的低气压,只是闭目休息,身边的美人小心翼翼的为她打着扇子,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惬意! “耶律律!” 黑炎已经开始真正的烦躁起来,畏畏缩缩,根本就不像是战场上的汉子,有本事就来啊,看看这群天之骄子如何挑战它马王的尊严! 随着黑炎的前蹄高高的扬起,所有人的心思都活动了几番! 这匹马已经等不及了! 独孤云傲听着赛场的响动嘴角勾勒起了一丝微笑,黑炎终究还不是那柔顺的马匹,也好独孤家的东西就合该有一副傲气! 楚源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此时他是在黑炎的后面,黑炎既然已经烦躁了,那么他可以趁机跃上马上趁机得到马尾! 黑炎不断地刨着前蹄然后发出嘶吼的声音! 楚源见黑炎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皇子所吸引住了,轻点足尖准备跃上马背,却 “噗!” 一道血箭似乎杂夹着什么就落在了尘土之中! “不!”楚烨的声音将所有人的声音都掩盖住了! 所有人都看向楚烨! “不!”楚烨发出了痛苦的嘶鸣声! 楚烨的此时的眼睛已经红了,他感觉什么都是红色的,赤红的眼睛就望向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眼睛没有睁开淡淡地说:“生死之状已签,楚皇还有阻止的机会吗?” 楚烨掌不住怒血登时喷出了一口黑血出来! 楚烨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不敢去看那斗兽场! 那匹马,就那以后马后踢,他的儿子就吐出了肺叶子! 培竹看着斗兽场冷笑了一声说:“赶肺这一招都是学得不错,不知道黑炎这家伙是从那儿学来的?” 楚烨抬起头来无边的杀气朝培竹涌来,培竹也不在乎只是轻哂一下! 楚烨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只见那斗兽场上是无边的杀戮! “耶律律!” 黑炎朝挣扎着的楚源投去一抹轻蔑的神色,然后转头对向他,马前蹄高高的扬起,然后 扬起一片灰尘! 这一刻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彼此之间的呼吸清晰可闻! “耶律律!” 黑炎发出胜利者兴奋地叫喊声,然后冲向了那瑟瑟发抖的楚琎! 楚琪震惊于这匹马的杀戮狠绝,眼中发出若有所思的目光,然后拿出小小的箭弩,这箭矢上抹了麻药就是熊都能麻翻! 他对准了黑炎的背后,只见被撞翻的楚琎已是口吐鲜血,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嗖!” 箭矢很顺利的没入马屁股里! 但是楚琪还未来得及得意就看见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 “啊!” “个擦!”骨头碎裂的声音似乎就在众人的耳边缭绕着! “不!”楚烨发出嘶吼声,“弓弩手准备,射杀烈马!” 楚烨的御前军很快就将斗兽场团团围住,弯弓搭箭,就等着楚烨的一声令下! “谁敢!”一道极冷的声音就这样钻进了众人的耳朵之中!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看着楚烨,嘴唇一开一启说:“楚皇这是违背生死状吗!” 楚烨等着赤红的双眼说:“独孤云傲,你不要欺人太甚!” 独孤云傲的手上的佛珠慢慢的拨动着,她轻轻地笑了:“楚皇,你当真认为你们杀的了黑炎?” 楚烨心中一惊只见那匹马依旧威风凛凛的踏在楚源的胸口上,但是他的御前军的弓弩手的脖子正被一道雪亮的光芒笼罩着! 楚烨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对长孙敬说:“多谢晋王爷了!” 长孙敬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 楚烨看着那斗兽场上奄奄一息的孩子,手一上一下的,终于 “嘭!” 一声响声,似乎还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陛下!” 楚国的大臣们不敢相信这样的场景! 楚烨却浑然不顾,只是看着独孤云傲说:“我求您,摄政王,我求您,放过我的皇儿!” 楚烨没有办法,他亦是无奈,独孤云傲和长孙敬实在是太过强硬,为了最后的希望他不得不屈服! 一国之君就这样跪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 以最卑微的姿态跪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样! 独孤云傲的嘴唇终于勾了一下弧度然后走了开来! 楚烨不甘地看着那道玄色的身影,她就走下了高台,走到了斗兽场,一步一步的走向暴虐不止的黑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最后看着那匹马双膝跪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发出了撒娇的叫唤声! 楚源睁开双眼,再也发不出声音,他看着那张妖魅的脸,喘着粗气! 心里在呐喊,独孤云傲,我记下了,我会报复,等着看你零落成泥的时候! 看你最卑微的姿态! ——这是最近更新不定时的分界线,小妖很无奈—— 独孤琼不安的看着独孤云傲,却见着自己的皇姑姑就像是一尊菩萨一样端坐在座椅上没有任何的动作! 好半天,独孤琼终于忍不住的问:“皇姑姑,我们这样伤害了楚国的皇子,会不会早来祸患?”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看了独孤琼一眼:“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了?” 独孤琼的手一抖手中的绢帕掉落在了地上,独孤云傲站起身来,弯下腰笑着捡起绢帕说:“桃花花粉最是刺激,容易引起马匹烦躁,若不是楚琪打了一支麻药的箭矢过去,黑炎会将所有人都杀掉!” 独孤琼浑身哆嗦了一下! 独孤云傲笑着抚摸着独孤琼精致的面容,说:“现在还没有死心,独孤琼你是真的很愚蠢!” 独孤琼尖叫起来连忙后退了几步! 但是独孤云傲压根就不放过她,一把抓她过来然后捏紧独孤琼的下巴说:“怎么还不解释?”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独孤琼尖叫了几声! 独孤云傲哂笑了一下说:“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但是蠢物就是蠢物,怎么教都是不变聪明!” “姑姑!”独孤琼恐惧的瞪了眼睛! …… 元武十二年夏,摄政王与楚国缔结盟约,允诺和婉公主下嫁楚国大皇子楚玦,及楚三皇女长喜公主嫁与三皇子独孤瑱为尊妃,已结两姓之好!——《周史。元武传》 楚烨看着独孤云傲,眼中布满了愤恨与不甘,他被独孤云傲耍了,独孤琼看似重要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 为此他折损了四个儿子! 独孤云傲这一手玩的可真是够妙的,先是表现出了对于独孤琼的重视一步一步引他们入局,真是高啊!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和婉年纪小不懂事,大皇子是一代名将,为人沉稳,和婉就拜托大皇子了!” 独孤琼不甘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走上了车座! 弱者无需要理由,独孤琼留在楚国也不过是一个开战的借口而已! 所以在楚国没有人能够动她分毫,四国祭因为她而不欢而散,这时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独孤云傲与长孙敬互相作了一个长揖便转身离去! 欧阳萧咬牙切齿的看着独孤云傲的车架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一脸不甘的华容走上了车架! 不欢而散的结局是谁都没有想过的! 辘辘辘辘! 车架缓缓的行驶而出,一路风平浪静,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主上!” 拂梅有一些不安的对着独孤云傲唤道! 独孤云傲从独孤博的怀中睁开双眼没有多说什么微微弯唇笑着说:“怎么你也感觉到了吗?” 独孤博睁开眼睛轻笑了一下,这一个笑容登时让拂梅觉得面红耳赤起来! 独孤博笑着捏捏独孤云傲的小手说:“连她都察觉到了那对方做的是在是太不小心了!”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你当真以为一个公主就能抵得上人家四个皇子?” 独孤博轻轻笑着说:“自食恶果而已,怨不得旁人?” 独孤云傲把玩着独孤博那流水一样的乌发笑了笑说:“四面环山只有一个官道通行确实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 “想着瓮中捉鳖也不算是太笨,只可惜围住的不是乌龟啊!”独孤博冷笑一声! 这是一支劲弩直朝马车射来! ------------ 第一章 不自量力 “嗡!” 箭矢牢牢地钉在马车上,发出了一声极为狰狞的声音。 嗖嗖嗖 箭矢如同蝗虫一样将马车射成了一个大刺猬! “啪!” 木板碎裂的声音清晰的在山谷之中回响着。 “噼啪!” 潜伏在暗处的人心中一喜! “轰!” 马车彻底是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了! 所有人的脑袋都绷成了紧紧的一根弦! 尘土过后,那里却是空无一人! “啧啧啧,真是不自量力!” 一句轻笑的声音在山谷之中慢慢的荡起来。 埋伏的伏兵正准备冲上去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那血红色的夕阳是他们在人世间见过的最后的景色! 独孤云傲依旧被独孤博抱在怀中,他抬头看看如血的夕阳笑着说:“没有想到这样的夕阳却也有这般美好的景致!”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芳草萋萋的草正在汲取着人血的养分,看着这茂盛的草木,皱了一下眉头,草木也是吃肉的! 北周 紫宸殿! “咳咳咳咳咳!” 独孤昕睁着眼睛看着华贵的帷幔然后将手中的烈酒不要命的往嘴里倒! “咳咳咳咳!” 独孤昕发出冷笑的声音! 真是悲哀,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落魄到了如此地步!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北周朝的至尊,却不知道他窝囊至极,他不过是繁衍后代的工具,一个诡异的平衡点! 独孤云傲虽然对他确实是有几分情感但是也是建立在了利益的基础上吧! 所谓的保皇党实际上却是独孤云傲的人! 他的孩子也不过是她手中认为比较有趣的玩具而已! 他的一生苍白如纸,只有两个身影不断地徘徊着,一个是父皇,一个则是自己的妹妹! 他就像是一个傀儡换主人一样,前半生由父亲操纵着,后半生由妹妹操纵着! “进来!” 独孤昕虽然已经有了一些醉意但是不妨碍他对外界的了解! 一个面容白净的宦官走了进来态度十分的恭敬但是语气之中还是带着轻慢说:“摄政王已经回归!” 独孤昕的手微微的一颤然后垂下了眸子说:“嗯,朕知道了!” 宦官很快就退了下来,独孤昕攥紧了拳头,眼神带着丝丝的坚定,他不想做傀儡任人摆布就只能兵行险招了! 独孤云傲,哥哥不想这样做,但是这是你逼哥哥的!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脏慢慢地蔓延,带着丝丝的恐慌! 独孤博察觉到了怀中的小女儿的异状,柔声问:“怎么了?” 独孤云傲摇了摇了头说:“没什么不过是感觉得到有一些不舒服罢了!” 独孤博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芒也没有多说什么。 独孤云傲却按住了自己胳膊,刚才有一种灼热的感觉划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好像上都内部发生了一些让她完全无法掌控的事情一样! 蒋国公府 独孤琳低声哄着自己怀中的婴儿! 吱呀! 蒋俊推开门走进来! 独孤琳哆嗦了一下连婴儿都差点没有抱稳! 蒋俊冷笑了一声:“这么怕我?” 独孤琳哆嗦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他已经被他们三兄弟调教的只知道顺从了,可是眼前这些人还要他来干什么? 蒋俊将一封请帖砸在了独孤琳的脸上用命令的语气说:“明天那这张帖子送进宫中!” 独孤琳哆嗦着接过蒋俊砸过来的请帖,看着那张请帖的内容,独孤琳彻底惊呆了! 蒋俊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不答应?” 独孤琳连忙摇了摇头,只是怯生生的问:“一旦事成,我会怎么样?” 蒋俊冷笑着勾唇说:“你的身份是我最好的护身符,自当是那最高的地位!” 独孤琳的手一上一下就像是打摆子似的,最后仔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好,我帮你但是…” 蒋俊冰冷的目光扎在了独孤琳的脸上冷笑着说:“独孤琳,你还认为你有谈判的资格吗?” 独孤琳垂下了手摇了摇头说:“我,没有!” 蒋俊满意的看着独孤琳那顺从的表情,自得的离开了! 独孤琳的眼中划过一道怨毒的光芒,但是这道光芒因为时常出现,所以在暗地监视的人并没有多加在意! “辘辘辘辘!”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摄政王的赫赫仪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北周的人带着狂热的目光追随着独孤云傲的车架,在内心呼喊着自己心中倾慕的战神! 蒋修带着自得的笑容手拿圣旨带着势在必得目光站在了迎接的队伍前方! 这一举动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窃窃私语! 蒋修站在上方清清嗓子说:“摄政王接旨!” 马车之中没有任何反应,这令蒋俊有一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独孤云傲一向是对独孤昕尊敬有加怎么如今连圣旨都不接了? “圣上有旨,摄政王接旨!”蒋修喊出了第二遍! 马车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蒋修就是再厚的面皮也禁不住,他厉声斥责说:“摄政王不接圣旨难道是要藐视圣上吗?” 这一句话终于有了一丝回应,只见一素衣女子打开了车帘,蒋俊也不顾其他连忙摊开圣旨大声念道:“昭元公主,拥兵自重,已有裂土封疆之势,朕念其年幼,不忍杀之,故褫夺封号降为庶人!” 这一句话刚落下,所有人都切切私语起来! 素衣女子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是放声大笑说:“蒋修,你是不是过日子过糊涂了,还是太自负!” 蒋修皱了皱眉头但是看到素衣女子的面容震惊了一下:“怎么会是你?” 素衣女子笑语盈盈的说:“怎么不会是我?” 这个女人竟然是独孤云傲身边的侍女拂梅! 蒋修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还是当机立断:“摄政王独孤云傲,已有不臣之心,御林军听令将其拿下!” 拂梅冷笑了一声说:“蒋俊我只能说,你实在是太愚蠢了!” 蒋修皱了皱眉头只见御林军跟木头一样不动一样,心里咯噔一下,只见拂梅手中手持一块玉璧高声说道:“御林军听令,捉拿蒋修!” “刷!” 所有冷芒都对准了蒋修! 蒋俊望着京都的方向心中有一些隐隐的不安,他看着在龙榻上不断地喘气的独孤昕嘴角勾勒出冷冷的笑意,“皇上,您就不必挣扎了,现在您的皇子除了太子和跟在独孤云傲身边的两个人外现在都已经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要怪不怪我,就要怪您明知道是与虎谋皮还要赌一把的愚蠢心思!” 独孤昕瞪着蒋俊冷声问:“独孤家对你不薄!” 蒋俊懒懒的勾唇说:“或许吧,但是皇上,你给的恰恰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只好自己去取了!” 独孤昕不敢相信的看着蒋俊:“原来你蒋家早就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蒋俊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笑着说:“你独孤家早就已经腐朽,为什么蒋家不可以取而代之?这一场盛事,蒋家预谋了三十年,三十年,蒋家像一只蝼蚁一样活在你们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的眼皮底下,如今也该讨回来了不是吗?” “畜生!”独孤昕气喘吁吁的说! “畜生?”蒋俊一挑眉笑着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笑了,但是眼神却看向那京都,蒋修到现在还没有发出信号,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请? “蒋俊,朕反正是快要死了,就告诉你一句话吧,御林军从来没有在朕的手中掌控过一天!”独孤昕突然嗤笑着说了一句话! 蒋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揪住独孤昕的衣襟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御林军除了听皇上调令之外,他更遵循另一种命令!”独孤昕的嘴角泛起了诡谲的笑容。 蒋俊不敢相信,连忙扔下独孤昕大步朝外走去,不断的安慰自己,不要慌张,如今皇宫尽数在他的掌控之中,岂会被人轻易攻破! 他厉声说:“众将听令,准备弓弩,一旦发现可疑人物一律射杀!” “蒋家擅长的骑兵,并不擅长巷战何必自取短处!” 一声轻叹声幽幽的飘进了蒋俊的耳中! 蒋俊的心狠狠的一颤,只见一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他就站在那辉煌的琉璃瓦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一如当年她站在高台之上! 蒋俊扯出了一丝笑容:“摄政王,没有想到您倒是来得挺快,但是独孤昕却已经是快不行了,您打算怎么办?”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孤该怎么办呢?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除了太子,三皇子,七皇子之外其他的皇子都在你的手中吧!” 蒋俊笑着说:“不,摄政王您还是过于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抬眸,只见一道雪色身影扎入了她的眼中! 她记得她曾经说过他穿白色最好看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就像琉璃一般不染尘埃,所以他便将衣服大多换成了白色这样清冷的颜色,她记得她说过最爱他温和的样子,于是他就是在生气也会在她的面前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她以为她会将他保护的很好但是 “阿瑜!” ------题外话------ 这篇文将于五月底结束,小妖在此提前通知! ------------ 第二章 苍天何辜(上) “皇姑姑,您回来了!”独孤瑜笑着对独孤云傲说! 他的笑容依旧和煦带着令人舒心的温和与舒适,却扎痛了独孤云傲的眼睛! 独孤云傲的手慢慢的握成拳然后又缓缓的松开了,淡淡的问:“最近按时吃药了吗?” 独孤瑜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连忙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的笑容慢慢地加深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是那样柔和,就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关心一个弱小的孩子一样:“有没有注意休息,监国的工作很是累人的!” 独孤瑜笑着说:“姑姑,阿瑜会照顾好自己的!” 独孤云傲的眼中流转着柔和的光芒,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蒋俊却受不了了,他何曾见过独孤云傲如此柔和的表情,就像是天尽头最柔的朝露一般,温软而润美独孤云傲不该是这样的,他永远是那样的清冷,低调的张狂,她合该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霸主,岂会如此露出柔和的姿态! 就好像独孤瑜是她最珍视的宝贝! 这样的认知让蒋俊嫉妒得发狂! 独孤云傲抬起眸子懒懒地说:“蒋俊,我知道你还有依仗,否则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冒险作出这等事情来!” 蒋俊冷冷一笑说:“呵呵,摄政王当真是好眼力,没错,蒋家绝对不止是这点实力!” 独孤云傲看向远方淡淡地说:“你祖父现在也应该是煽动曾属于蒋家门下的一万强骑兵入京勤王吧,对于没有丝毫准备的孤,这一招的确是一个狠招!” 蒋俊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绝对不会说一些没有用的废话,她一定是早做了准备! 蒋俊心情紧张起来,只听独孤云傲缓缓的说:“孤知道,如果要从旧部调兵必须经过秦岭,那里的地势最不适合伏击,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之称但是谁都知道那里行军是九死一生!” 身后的侍女将一个精致的食盒捧在了独孤云傲面前,独孤云傲的手温柔的抚过笑着说:“但是有一种人自诩兵法了得认为出其不意才是上上之选,却没有想到兵家大忌并非是儿戏!” 蒋俊的心里头一紧,只见独孤云傲甩手就将食盒扔给他! 蒋俊一下子没有接住,便看到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但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云夭听着这寂寥的山谷子规幽幽的哀鸣声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 他似乎很是享受这旷世的寂寥! 风缓缓的吹起他那黑色的绸带,让他看上去神秘而危险! 蒋杰带领着九千重骑兵缓缓地行驶在山谷之中,蒋杰心中十分的警惕,他感觉就像是行走在鬼路之中! 他的心中带着忐忑与不安! 行军多年,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就像恐慌抓住心脏一样! 猿鸣之声不绝入耳,一切都像是不归路! 直到一曲飘渺的歌曲慢慢幽幽的荡开: “潸潸三河引魂 点幽幽幽冥青灯 过长长长巷几深 拂萧萧晓雪满身 夜夜夜里寻问 访千千千阙千城 ……。” “谁?”蒋杰恐惧的大吼! 反过头来却看到一张美丽异常的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你是…。”蒋杰心中狠狠地颤了一下! 这张脸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这张脸像极了罂粟花,令人欲生欲死,就是在独孤云傲身边也是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没有想到蒋将军竟然还认识本座!”云夭吐出一口气说! 蒋杰的眼神一恍惚然后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令自己清醒过来! “摄政王已经知晓蒋家的意图了!”蒋杰颤着嗓音说! 云夭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不光知道你们蒋家的意图还知道了容家对你们的金援!” “呵呵呵,不愧是摄政王!”蒋杰手一颤,却没有因此落下佩刀反而是握得更加紧了。 云夭好笑似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悠悠的荡了下来好似无脚的孤魂,宽大的云袖在夜风之中慢慢的飘荡,宛若死神的黑翼! 蒋杰恐惧的看着他,云夭却是不管只是虔诚的吟诵着:“带着不惧生死的能力,拥有改天换地之能的死军,守护在地狱河畔,尊崇着女帝最后的荣光…。” 蒋杰的眼睛慢慢的睁大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云夭,只听到“只等待继承者的降临,等待着流火漫天,凰于九天!” “悉悉索索!” “啊!” 蒋杰恐惧的看着一只只惨白的手臂从地底下钻出来,他连忙砍断一只紧紧抓住他的脚的手,但是却看见那只手好像有生命一样死死地抓他还带着轻微的颤抖!耳边似乎传来幽幽的歌词 “梦前世前生 空忘七罪言真 沉阿鼻地狱深 荡渺渺浮华红尘 掩斑驳清漆朱门 惑灭尽九九青灯” 独孤云傲看着蒋俊那青白交加的脸色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怎么,蒋三公子这是不认识这个人了吗?” 蒋俊愤怒的看着独孤云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虽然猜出了你蒋家的野心但是却没有猜出具体时间,否则也不会让你还抓住了机会!” 蒋俊望着她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独孤云傲,你果然厉害,你能告诉我是谁泄的密吗?独孤琳?还是…” 独孤云傲缓缓地勾起唇来说:“是你们最疼宠的妹妹,蒋静儿!” “不可能!” 蒋俊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没有在意她眼中的不信任,只是说:“其实不管是谁告的密,你们都输了不是吗?” “独孤云傲,你别得意,我就不信你不会在意他!”蒋俊还是镇定下来将匕首抵住了独孤瑜的脖颈,浅浅的血迹慢慢的流下来滴在白色的衣服上,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却没有逃过蒋俊的眼睛! 独孤瑜对于独孤云傲是一个不同的存在,这个认知早在他的脑海之中根深蒂固但是却没有想到一旦证实自己的心中是那样的不好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阿瑜和皇兄是在你手上没错,但是你蒋家的人不也还是在孤的手中,蒋俊你就没有一丝怜惜之意!” 独孤云傲招了招手,风吹起的宽大云袖好似乌云一般遮住了太阳,让天地之间只余那个人无尽的威严! 蒋俊笑了:“我如果投降,以摄政王下绝户手的手段,绝对蒋家无一息尚存,但是如果我有太子,我就有一丝生机,如何抉择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解释!”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将散落在她的额头上的头发拂起慢悠悠地说:“听孤号令,轮番三连射,鼓声不停,箭矢不止!” 蒋俊的眼中慢慢的发出光彩,这才是他心中的那个女人,永远是那样的冷静,高高的站在高台上可以屏蔽太阳,可以无视天地,发出高高在上的旨意 “听本妃号令,尽数屠戮!” 那一句话好似又在他的耳边回响! “殿下,太子…”拂梅似乎有一些不忍心!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箭弩密密麻麻的射向蒋俊! “哈哈哈哈哈哈!”独孤琳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死了,终于死了!” 独孤云傲看着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站在城楼上独孤琳,没有说任何话! 姑侄两一上一下却是都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蒋俊,蒋俊笔直地站在那儿没有躲闪只是看着高处! 蒋俊看着站在高处的独孤云傲,看着她身后无数的黑色的尖兵,将手慢慢的伸出来:“清儿!” 这是他两世唯一爱上的女人,但是他们之间相差的却是万丈深渊,第一世,一见,百战名将被她生擒,二见,城破兵败遭她俘虏,三见,百年世家尽数屠戮! 他应该是恨她,但是却是恨不得,今世再见更是倍受刁难,可是恨不得,爱难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态,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他的目光没有逃过独孤琳的眼睛,独孤琳跪在地上望着独孤云傲,喉咙处发出古怪的笑声:“皇姑姑,真是羡慕你啊,无上的权力,无双的容貌,更是…。” 独孤琳愤怒的望着她,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问:“你就不担心阿瑜吗?” 独孤琳摇了摇头,抱着自己怀中的婴孩望着朗朗晴空:“苍天不公啊!”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阻拦,只是看着独孤琳抱着年幼的孩子义无返顾的跳下高楼,不一会便见那一处尘埃落尽,血液在地面上蜿蜒出了一朵美丽诡谲的花! “阿瑜!”独孤云傲冷静的唤道,众人担心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深怕摄政王伤心过度正要提醒独孤云傲太子不可能生还的消息时,便见一堆箭矢下,钻出了一个人来,他推开了被扎成筛子的人肉盾牌笑着朝独孤云傲行礼,若是有人能将被扎成筛子的人的脸还原便可以认出那是独孤瑜的贴身太监。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没有人看到独孤云傲紧紧攥住的拳头慢慢的松开! 独孤云傲说:“去见皇兄吧!” 独孤瑜愣了一下,便连忙跟上了独孤云傲的脚步! 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呢! ------------ 第三章 苍天何辜(下) “咳咳咳!” “你是来看我的?”独孤昕睁着无神的双眼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独孤云傲看着这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鼻翼有一些微微的发酸,这个前世给了她温暖的男人到底是逃不过那权力的诱惑! 造成这样有怪谁呢? 终究是心太大而能力却又有限! 独孤昕将目光转向了隽秀的儿子独孤瑜身上讽刺的一笑说:“怎么,你想要他当你的傀儡!” 独孤瑜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陛下,凡是要量力而行!” “呵,好一个量力而行!”独孤昕喘着粗气说,“你这个叛徒,罔我一心一意的将你抚养大!” “父皇一心一意将孤拉扯大不过是想让孤作一个平衡点不是吗?”独孤瑜冷冷的讽笑着说,“就像那一年,你将我当作挡箭牌!” “咳咳咳咳!”独孤昕皱紧了眉头说,“雷霆雨露都是君恩!” 独孤瑜冷冷一笑:“是啊,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所以你就选择了将我牺牲,若不是皇姑姑横空出世,或许我根本活不到现在吧!” “我是你的生父,我有权利给你生命就有收回生命的权力!”独孤昕喘着粗气说。 独孤瑜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有办法反驳! 独孤瑜心中泛着苦涩,但是冰冷的手却感到了一丝温软,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小小的软软的手拉住了他的手,对上的是一双美丽诡谲的魅眸。 独孤瑜突然感到似乎父亲这样对他也没有什么,只要这个人在乎他就好,在意他就好! 独孤云傲安抚的朝他笑了笑,转头看向独孤昕!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看着独孤昕慢慢的开口:“孤只是想问为什么?” “当今天下,谁不愿意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妹妹你不是也是如此吗?”独孤昕咳嗽一声说。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哥哥,你不懂!” 独孤昕咳嗽了几声冷笑着说:“我不懂?我何尝不懂?” 他喘了一口气说:“这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象征着天下,美人,权力…。”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孤从来都不在意这属于不属于孤,孤在意的是那无人制约的自由!” 独孤昕笑了:“朕,朕称了自己十几年的朕了,但是从未自由!”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独孤昕继续说:“朕最崇尚的是父皇,英明神武,崇尚他的文治武功,甚至,希望变成他的样子…。” “知道我终于登上皇位,才发现,皇位是最大的枷锁,而我却无法左右…” 独孤云傲继续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怜悯与波澜。 独孤昕说:“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有了足够资本,但是我上面有那么多的哥哥我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本吸引父皇的注意!” 独孤云傲嘴角慢慢的扯了开来扭成了狰狞的微笑:“你能走到这个地步确实是很不容易,但是却为什么轻易地将军政大权交给孤?” 独孤昕低下了头,垂下了眸子说:“朕要护你,这是那个人的要求!” 独孤昕没有说话,但是独孤云傲却问出了一句话:“当年七王之乱,到底是因为什么!” 独孤昕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道弧度,说:“你或许会希望看到这样一个人!” 独孤昕看着慢慢出现的人,眼睛越睁越大,那个男人,一身玄服,就如同独孤云傲的身上的一样,美丽而壮美的龙纹缠身,他每走一步黑暗就带动一分,好似那天界最俊美的邪神! …… 清洗,大清洗! 烦躁,十分的烦躁! 夏日独有的燥热让人不安,让人烦躁! 几天前的大清洗,似乎已经过去了很远,但是大街上苍蝇依旧徘徊不去好像依旧有那腥臭的味道! 独孤昕已经称病,摄政王掌领朝纲已经成了事实! 但是朝廷之中的气氛依旧是诡谲无比,蔓延的烦躁找不到丝毫的宣泄口! 而就在中人忐忑不安的时候,独孤云傲却下了一道令人跌破眼镜的法旨 “范氏柔歌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上与孤躬闻之甚悦。今皇三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此女待宇闺中,与皇三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范氏许配皇三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蒋静儿面容肃穆的接过法旨,内心却是绽开了一朵花,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虽然她的代价付出的有一点大,但是既然蒋家执意要毁去她的梦想,那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自古以来,世界上最尊贵的地位只有皇后,只有皇后才是那至高的存在! 范柔歌重新拾起了他的姓名,虽然范氏卑贱但是到底比蒋氏好了太多太多,他没有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只是带着他的圣旨带着她满心的希望走出了大殿! 独孤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着面容枯高的二皇子再看看虽是病容但是却是精神头很好的太子,心中泛过一丝复杂! 独孤云傲的出手实在是让人连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样精明强悍的女人岂会容得下拥有慧根的皇子,恐怕北周朝又要出独孤明那样的摄政专权的女王!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众人的私语纷纷,只是一条条明晰的指令发出,好像之前的叛乱只是一粒尘埃没有丝毫的作用! 御花园 独孤云傲看着开的正旺的牡丹淡淡的对独孤瑜说:“孤记得独孤琳非常喜欢牡丹花!” 独孤瑜慢慢的说:“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皇姐一直希望做那最美最珍贵的牡丹!” 独孤云傲的手拂过那开的足有面盆大的牡丹魏紫说:“如果没有孤的存在,或许她的愿望会实现!” 确实是会实现,前世的独孤琳活的耀眼,美丽动人一颦一笑如牡丹一样卓卓风情,没有人能忽视她的魅力,没有人不倾慕他的才华! 就算是独孤珏兵败,独孤琳的死亡也不会如同几日前那般惨烈,她当时的死亡就像是牡丹花最从容的赴死,没有一丝的尘埃! 独孤云傲说:“世人皆道美人如花,真不知道孤是什么呢?” 独孤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姹紫嫣红,看着那缤纷满眼慢悠悠的笑着:“姑姑本非俗家女何必自比俗物!”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淡淡的说:“阿瑜,这软红十丈笼罩的人都是俗物…。” 独孤瑜没有说话,独孤云傲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转身离开,独孤瑜看着那黑色的背影,心中苦涩涩的,好像被什么东西胀破了一样,难受极了! “吱呀!” 后宫的一处已经破败无比的宫殿之中传来了松垮的木门的响声,扬起的灰尘一下子挡住了光线使得本就晦暗的屋子更加暗沉! 一张脏兮兮的脸眨着惊恐的双眸死死地盯住来人,手中下意识的攥成了团! “独孤琳,不必装作这样害怕的神情,独孤家的女人可没有人是软骨头!”独孤云傲冰冷的声音从灰尘处传出! “皇姑姑,交易已经完成了,我的孩子在哪儿?”独孤琳终于是镇静了下来,冷冷的问。 独孤云傲挑了一下眉毛笑着说:“谁都知道孤一向是喜欢下绝户手的人,你就敢肯定孩子没有被孤弄死?” 独孤琳笑了,发出刺耳的嘎嘎声,待到喘气喘够了才说:“如果是这样,那么本宫还要感谢你,是你帮本宫除去了一个污点!” 独孤云傲微微轻蹙了一下眉头,独孤家的女儿血都是冷的,这一点倒是与她十分的相象,不同的只是看法而已! “当年你对蒋俊一见钟情,发出誓死不嫁的承诺,到如今最希望他死的人却是你,真是天意弄人!”独孤云傲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后悔吗?” “皇姑姑,本宫从未后悔喜欢过他,但是本宫最恨的人是你!”独孤琳的眼睛变得恶毒起来。 “就为了那个蠢物,你就恨上孤了,孤还是够冤枉的!”独孤云傲笑了笑说,“什么时候你连大脑都不思考一下了,独孤琳!” “皇姑姑,你不必将独孤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本宫,本宫知道自己的母姓是独孤,但是本宫的夫姓是蒋字!”独孤琳咬着牙说,“自古以来,出嫁从夫!”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独孤琳慢慢的说:“如果你真的是遵循的话,你不会将消息透露给范柔歌,独孤琳,你究竟想要什么?” 独孤琳的眼神露出了一丝迷茫,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琳摇了摇头:“其实你还是与你父皇一样,怨恨的是苍天不公吧!” 独孤琳没有说话,只是像一个小猫一样将自己的身子拳了起来,耳边似乎传来飘渺的歌声:“沉阿鼻地狱深 荡渺渺浮华红尘 掩斑驳清漆朱门 惑灭尽九九青灯 哀前事今程 望三千浮华红尘 曳手中青灯 盼何时重归吾门 ……” “主上,长公主服药自尽了!” 独孤云傲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独孤琳摇了摇头,何必呢? 明知道不可得却依旧死死的抓住,明知道不成功却保持着最后的烈性! 苍天不公? 这人世间苍天又饶过谁? 作孽的终究是自身,苍天何辜? ------题外话------ 小妖为最近更新不定道歉,请大家一章y^o^y ------------ 第四章 娥皇女英 “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摄政王治国有方,名在当世,功在千秋,今顺应天意,代理朝政,朕百年之后,由其责任天子!” 一道旨意的示下,将独孤云傲总揽朝纲的权力敲定下来! 独孤云傲面无表情的接过圣旨看着朝堂之下战战兢兢的百官,坐到了独孤昕的龙座之上! 独孤瑜看着自己的皇姑姑,微微一笑第一个下拜:“儿臣拜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独孤珏愣愣的看着独孤云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他们一直没有放在眼里的皇姑姑,最后竟然会成为最后的赢家,这其中为什么感觉这样的奇怪? 好像,这个女人就应该坐在那里一样! 未央宫 独孤云傲将一本奏折放了下来,揉了揉额头,独孤博看了看她的批阅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轻轻地将独孤云傲拢在了怀中,为她按摩着太阳穴! 太阳穴,武者的生命大忌,没有人会将自己的命脉轻易的暴露给别人,但是他们就是这样做了,一点都没有违和! “主上,长喜公主求见!”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是吗,那就让他进来吧!” 拂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诺!” 独孤云傲一向是不做多余的事情! 独孤博疑惑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闭上眼睛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底的憔悴还是让独孤博微微的辛酸! 独孤云傲拍了拍独孤博的手,坐起身来! 只要他一坐在龙座上,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楚长喜一身素缟出现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素缟? 只有失去了亲人才会一身缟素,凡是嫁入独孤皇族的女子都只能以夫家的亲人为亲不能为娘家着重孝,楚长喜这是给人话靶子吗? 楚长喜没有理会独孤云傲疑惑和愤怒的目光,只是直挺挺的跪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长喜拜见摄政王!” 没有称儿臣,亦是没有称尊称,只是用了最简单的称呼,但是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独孤云傲笑了,声音很轻但是却清晰的传入了楚长喜的耳中! 让楚长喜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独孤云傲当真是恐怖! 他胆怯但是仍旧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不由的怔住了! 只见一只极为精致的护甲在月光下泛着血色的光芒玉榻上的白玉扶手折射出了惨烈的美! 接着是她的手,小小的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莹白,手并不能说是修长但是却是小巧粉嫩,莹润可爱! 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迷离,然后大起了胆子看了独孤云傲,只见那月光倾泻而下,将她的嘴唇染成了重紫色,本就不似人间的妖魔面容更加显得凄艳不已! 她的呼吸不由得炽热起来然后连忙低下头变得渐渐地平缓起来! “长喜拜见摄政王!”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坐起身来,冷冷的看着楚长喜,楚长喜感觉背上一颗一颗粒子慢慢的凸了起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但是那冰冷的目光很快就挪了开来,语气淡淡,带着散漫的气息:“长喜公主何必身着重孝,孤的哥哥可是没有过世呢!” 楚长喜原本具有的勇气一下子被这压抑而黑暗的气息逼得卸了一大半,连语句都变得磕巴起来:“长,长喜,只是想…” “萧皇后病重自有二皇子侍药身前,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参什么热闹,还是你并不将楚周的联姻放在眼里!”独孤云傲的语气慢慢的变得严厉起来! 楚长喜已经是吓得趴在了地上了,不敢说任何话!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喜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你应该知道,只要你错了一星半点,孤就可以下令围剿楚国!” 楚长喜身子快被独孤云傲吓得缩成了一团,独孤云傲带着恶趣味似的看着楚长喜的反应,但是令她失望的事情是,楚长喜不敢多说什么,立马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了独孤云傲的视线之中! 独孤云傲的眉头慢慢的皱紧了起来,楚长喜绝对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女人,为什么会作出这等子作态? 独孤云傲压抑住了心中的烦躁冷冰冰的吩咐:“令钦天监择吉日,于同一日内为三皇子迎娶正妃,尊妃!” 弄菊波澜不惊的听着独孤云傲的指令! 独孤云傲看着朗朗的月空笑了:“孤到时要看看娥皇女英这等子齐人之福,独孤瑱你如何消受?” “嘭!” 独孤瑱将拳头砸向书案冷声问:“这是摄政王的意思!” 幕僚点了点头,独孤瑱的牙齿都发出野兽磨合牙齿的声音:“独孤云傲你够狠!” 大婚当日,三皇子迎娶长喜公主和正妃范氏的婚礼成为京都的一件大事。自城门到宫城的街道上,早已张灯结彩。楚国皇帝派人送来无数礼物和金银珠宝,足足有五百担,看花了所有人的眼睛。为了让楚长喜极尽荣耀,萧皇后特地送了一座金玉打造的轿子,抬的时候需要十六个人,排场甚至超过了周朝皇后的銮驾。挑衅之意十分的明显,尽管如此,独孤云傲还是给了特许,恩准长喜公主使用这花轿。这可是周朝开国以来十分少有的恩典了。 按照规制,三皇子独孤瑱从刚刚重新修整过的三皇子府出发,在众人的簇拥之中,前往宫中迎接长喜公主以及正妃范氏。因为驿馆过于平常,而且范氏也没有了母家所以独孤云傲允许她们进入宫中待嫁。马队行至宫内,也依旧一直往前,并未停下,一直走到崇文殿前,独孤瑱下马,向殿上遥遥叩拜。崇文殿内,独孤昕和薛如意像是任人摆布的玩偶正坐着,面上带着牵强的微笑,挥手让他们继续前行。 由于楚长喜的身份特殊所以独孤云傲特意选了十名周朝出身显赫、身份高贵的女子伴嫁,一直从早晨时梳妆开始,到晚上结束为止。陶夭也在这十人之中,而且,还是身份最为贵重的,景莲县主。 长喜公主坐在镜台之前,身上穿着正红色的礼服,蝴蝶襟袖,珊瑚盘扣,衣摆上绣出漂亮的凤凰花纹,价值连城的白玉环佩用一根碧青的丝绦结着,垂下三寸长的流苏,看起来楚楚艳骨。 铜镜内,印出她身后十名美貌女子的影子,然而她谁也不看,却只是盯着其中那个,不言不语、面色沉静的陶夭,她的内心十分的紧张,陶夭在世家女之中是一个传奇,或许他是唯一一个与独孤云傲有着血缘的外姓人,她在独孤云傲的身边占什么分量没有人知道,但是当独孤瑱跟她说起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少女并非表面那么单纯! 正在此时,外面的太监已经高声叫道:“迎亲” 时辰到了,立刻便有喜娘来为长喜公主盖上喜帕,她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举动,反而主动走过去,拉起陶夭的手,怯生生道:“景莲姑姑,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却是一副十分亲近模样,别人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她和陶夭感情很要好。 陶夭先是被楚长喜这一举动一惊但是很快恢复了常色笑着说:“臣女与摄政王同辈,论辈分确实是应当的!” 长喜公主神色不安,像是寻常的新娘子:“请你亲自送我上轿,好不好?”送新娘子上轿,当然是要喜娘来做,她这样说,倒真的像是因为不安,才需要熟悉的人陪伴,旁人也并没有特别留意。毕竟陶夭是随独孤云傲出行过楚国的,两人在那时熟识也未可知! 陶夭看起来似乎没察觉到长喜公主的心思,笑道:“公主,请!” 景莲县主亲自送了新娘子出门,走到门口,长喜公主却压低声音道:“陶夭,本宫知道独孤云傲对你十分的信赖…” 陶夭浑然不觉只是笑着提醒:“公主,小心脚下。” 楚长喜却是不依不饶起来:“独孤云傲不过是一时的辅政大臣,而接管皇位的却是他的侄子,景莲县主这般聪慧的人应该知道良禽择木而栖!” 陶夭仿佛听不懂,只是柔声道:“公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时候要如厕,可不太好啊。” 后面的人听了这话,立刻传来窃窃私语,间或有人窃笑不已。新娘子这时候若是要出恭,岂不是丢人死了。长喜公主就是脾性再好也止不住心头恼恨,看来对方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睛里,简直是可恶至极她加重语气道:“好,既然你不听我劝说,你就等着瞧吧!” 陶夭却已经将她的手交给了一旁的喜娘,道:“公主,好走。” 喜娘搀扶着长喜公主上了那辆金玉做成的耀眼马车,独孤瑱骑着高头大马,形容英俊,看起来叫人觉得不敢直视,陶夭远远看着,却是冷笑。这门婚事,可真是有意思啊。 娥皇女英!不知道善妒的范柔歌会闹腾出怎样的幺蛾子呢? ------------ 第五章 公主宁馨 独孤瑱皱着眉头看着这张灯结彩的三皇子府,心中的苦涩越是翻腾不止! 独孤云傲这是将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论他走入哪一间婚房,都会面临尴尬的局面,如果他都满足新婚妻子那么他就会被冠以荒唐的罪名! 这个时候需要有人退一步,却不知道会是谁退去! 独孤瑱慢慢的将自己的面容调整成笑容满满的面具然后举杯与宾客欢饮! 直到 那个人的出现! 那个孩子慢慢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嘴角噙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冷笑意,但是当他看到独孤云傲身后的那人是心中的怒意登时翻腾起来! 独孤云傲身后的那人好以整暇的朝他露出了在他看来挑衅的笑容! “怎么,皇侄这是不欢迎孤吗?”独孤云傲冰冷的话语将原本热闹的场面冻成了冰窖。 “儿臣不敢,只是没有想到皇姑姑日理万机还会来参加儿臣的婚礼,令儿臣受宠若惊!”独孤瑱连忙笑着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将孤的贺仪拿上来!” 只见两个宫人抬着两具琴,然后弄菊端着一支萧出现在了独孤瑱的眼前! 独孤云傲笑着说:“礼物太贵重也会显得俗气,所以孤就送了一点小东西,愿你们三人琴瑟和谐,琴箫相随!” 独孤瑱看着那被红布包着看不出材料的洞箫,心中有一种极不美妙的感觉! 但是长者赐不敢辞,独孤瑱也只能受着! 独孤云傲笑了笑身后的拂梅立刻拿出了独孤云傲的法旨朗声念道:“三皇子瑱温恭有礼,上孝下悌,兄友弟恭,乃皇子之典范,四国祭之时扬皇威于宇内,名扬天下,特封汝为雍亲王,邑安阳郡!” 独孤瑱的手微微的颤抖,他不敢相信的望着独孤云傲,只感觉心口处微微的一疼,雍亲王!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了呢! 前世,没有成为帝王之前,好像他就是这个称号。 雍者,雍睦亲族。 与他现如今的做法恰好相当,而这个字是皇子之中最贵的称号! 陶夭站在独孤云傲的身后然后看着独孤瑱那受宠若惊的面容嘴角勾勒出了讽刺的微笑! 没有想到,他被封为雍亲王比前世早了两年,但是他的身边却并不是像云婉姐姐那样的女子,范柔歌只会拖了独孤瑱的后腿! 范柔歌,在前世的时候只能在盛世年华里做国母,这种时候在独孤瑱的身边只会带来无限的麻烦就因为范柔歌出身太好,容貌太美,所以所以太任性,太张扬,太需要人呵护与宠爱,甚至根本不知道隐忍与蛰伏为何物,这种女人只会将独孤瑱拉向深渊。但是如今,这情形可是比前世还要糟糕,如今的范柔歌已是白身,这也就罢了,而且人还不聪明! 陶夭嘴角上的弧度越划越大心中十分的兴奋,独孤瑱就是今世比前世走得顺利又如何,没有范云婉那样聪明的女人就是有了再好的先决条件也没有办法让独孤瑱登上帝位! 她就等着看着独孤瑱和范柔歌如何自取灭亡! 独孤云傲并没有多坐多久但是陶夭却是留了下来! 三皇子府底和几年前新建的二皇子府毗邻,与大气壮观的二皇子府相比,这宅子显得要简朴许多。陶夭记得,当年范云婉曾经对曾经说过,越是寻常的宅院看在别人眼睛里,越是会觉得他简朴、有德,而二皇子子的宅邸那么奢华,看在别人眼睛里,只会不自觉看低了。可是范云婉又说,虽然在有智慧的人眼里这种小计俩很容易被人看破但是在百姓眼里却是德行,一直以来真正主宰这片土地的人并不是帝皇,而是百姓,只有百姓真心拥戴的人才是真正的帝皇。所以独孤瑱才会那样表现的!可是既然长喜公主要嫁过来,皇帝自然命令将这座宅院重新修缮一新了,张灯结彩之下,也比往日要气派得多。 因为是婚宴,所以独孤瑱专门在花园里设下宴会。陶夭原本觉得,这样小的花园根本无法容纳数百宾客,然而独孤瑱却匠心独运,特地将原本种着花木的花园清理了出来,用松枝搭了数座花棚,棚子上安装了薄薄的珠帘,女宾们便是坐在珠帘后头,而男宾们坐的花棚里却是没有垂帘的。那棚子里面还燃着耀目的烛火,还是让人觉得一片暖洋洋的。 陶夭走进花棚,一个女子下意识的僵直了背,这样一个明显的动作自然是引起了陶夭的注意,陶夭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宁馨公主 ! 当今四公主! 宁馨公主是皇上的第四女,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低级的妃嫔但是却是不知道是如何投了皇后的眼缘竟然是由皇后抚养长大,与大公主一向关系亲厚,只是这皇上一直是不怎么待见这位公主,所以就是婚事也是草草的下嫁给了薛家,之后便就不闻不问! 但是为了皇家颜面这位公主还是需要宴请大量宾客的,以示皇家的恩宠!虽说这个一直不受重视的皇家公主在这里出现并不稀奇的事情但是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陶夭看着眼前温和有礼又表现得落落大方的女子,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恶感! 这时的花棚里已经坐了十几位美人,春兰秋菊,环肥燕瘦,皆是寻常在宁馨公主府常见的高门千金。一眼望去,满室生光。其他人见到景莲县主陶夭,主动上前两步,行礼道:“给县主请安。” 陶夭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宁馨公主的身边坐了下来! 在座论身份那属于宁馨公主最高但是论辈分无人能及陶夭! 这时一个美人笑着说:“久闻景莲县主美聪慧,德才皆备,我一向在聊城养病,都没机会与您认识,今个儿见了,果然名不虚传。这般的好模样,真真令我等自相形秽啊。”此人是东平侯千金,身子一直身体柔弱,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美人前段时间得了风寒,总是在聊城别院养病,今天是第一回见到陶夭,当下真心赞叹道。其实她自己生得杏眼桃腮、明眸胜春,比一团孩气的陶夭看起来还要娇柔美丽,只是东平侯府这两年毕竟落寞,家中没有优秀子弟撑起门面,她自然不能跟话题人物的陶夭相比。 眼下除了无关紧要的恭维似乎也做不得别的事情了! 而且陶夭虽然说是一团孩气但是眉眼之间透露出来的贵气与举止间出现的威严已经是将人深深地压了下去! 在座的美人心下赞叹,不愧是摄政王,通身气派连身边的人都沾染了几分! “景莲县主真是好福气,摄政王与您是表姐妹,兄长更是戍守边疆的名将,当真是皇恩浩荡!”这时兵部侍郎的千金徐晶儿笑着说道,但是笑容之中嫉妒多过了称赞! 陶夭冷冷的望着她笑着说:“听说徐小姐姿容出众,却想不到还这般伶牙俐齿。若是外人知道,当夸你一句敏言了。” 这是说徐晶儿说话嘴巴快、不知轻重,徐晶儿恼怒,想要反驳,却见到陶夭软若秋水一般的眸子向她含笑地扫了一眼,但是目光却是冰冷,让人心里莫名一寒,原本要反驳的话顿时有点说不出口。徐晶儿恼恨自己竟然被陶夭吓住,脸上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立马不说话了。 心中恼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懊恼,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惹摄政王身边的人? 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徐晶儿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却没有看到宁馨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但是这一束目光却被陶夭恰到好处的捕捉到了,陶夭软软一笑,温婉的脸上尽是美丽的笑颜,让人烦躁的心理莫名的安定! 宁馨公主这才发现原来陶夭竟然有这等子的魅力,眼神不禁幽深然后变得晦暗起来,独孤云傲的身边当真是没有庸才,就是这通身气派也比自己这个正经公主要强得多! 花棚中安静了半盏茶时间,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气氛憋闷的过分。众人在宁馨公主和陶夭身上徘徊,虽说宁馨公主不受宠但是到底是正经的公主,陶夭的身份论起来比宁馨公主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可是她的身后却是一个摄政王,这两人之间实在是难以取舍! “景莲姑姑是否是不喜欢这里的气氛,认为这里实在是过于闷热了?”宁馨公主终于打破了僵局说道。 陶夭的笑容依旧和软,让人心下十分的柔软,几乎要化成水了! 这个女孩实在是太柔了,就是女子也忍不住的沉醉! 宁馨的眼中闪过一道嫉恨的目光。 陶夭笑着接下她的话说:“是呢,这里实在是太热了,本县主确实是感觉十分的不痛快,夜色甚好,本县主倒是不如出去透一下风,晚宴还有一些时辰呢!” 宁馨笑着点了点头,陶夭起身便出去了! 三皇子府虽说是不大但是也是颇具规模的,陶夭并没有来过三皇子府,再加上人来人往的,一下子便迷了路! 陶夭看着那精致的红色婚房,心下一惊,自己这是走到内宅了,连忙准备往回走,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堵人墙,正准备斥骂的时候,她的嘴被一只大手给堵了起来,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 第六章 喜堂之乱 “放手!” 陶夭气愤的挣脱开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来人! 那人的嘴角咧开了一道温和的微笑但是在陶夭眼里却是那样的狰狞! “淑妃,如此怕朕吗?”独孤瑱捏紧了陶夭的下巴说。 陶夭的心登时紧绷了一下,面上的羞恼之意尽显:“三皇子这是魔怔了不是,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因为喜悦冲昏头了但是,大喜之日,人之常情,陶夭可以理解!” “淑妃,没必要装,朕今日在这里戳穿你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独孤瑱的话语阴寒之气慢慢的侵入了陶夭的心房! 陶夭的背后一僵但是却是扯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说:“三皇子还真是会开玩笑,陶夭不疯所以就不陪三皇子了!” 独孤瑱慢悠悠的笑了一笑:“你的名字之所以叫陶夭,是因为她的腰间有一朵桃花的胎记,所以你的母亲便给你取名为陶夭,与桃夭同音意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陶夭慢慢回过头,心中惊涛骇浪一刻不曾停息,她抬眼望着前世的丈夫,虽然心中惧怕但是却依旧倔强的盯着他的眼睛,尽管腿肚子在发软! 她记得她当时连他的样子都不敢看,但是范云婉却无所谓的笑着说:“有什么可以惧怕的,脱去皇帝的外衣,独孤瑱不过是一介凡人!” “三皇子,陶夭没有想到堂堂皇子竟然也作出这等子的窃人私隐的事情!”陶夭的腰杆子慢慢的挺直说。 “淑妃,如今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看样子婉婉对你的影响实在是很深啊!”独孤瑱冷笑着说,“竟然敢直接与朕对视了!” 陶夭虽说是重生之人但是心中对于独孤瑱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独孤瑱一发怒,陶夭第一反应就是膝盖打弯,可是此时她的身体害怕到僵硬了! 陶夭努力调整好呼吸望着独孤瑱说:“没有想到陛下也回来了!” 独孤瑱微微一笑:“是啊,谁都没有想到是吗?” 陶夭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早就该想到了呢,从你开始展现你的才华开始就应该想到了!” 她重生了九年,却没有发现自己最恨之入骨的人竟然也重生了,而且一下子就看穿了她! 独孤瑱笑了:“到底是本事不够啊,这样轻易地就被看穿了,陶夭,婉婉在你身上花的心思还真是白费了呢!” 陶夭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不,殿下,没有白费,如果摄政王知道您是孤魂会如何处置您呢?” 独孤瑱的眼神暗了暗笑了:“没有想到,你的胆子倒是真的大了不少!” 陶夭也不再掩饰了,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是被拆穿了,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而且相对她的身份独孤瑱一旦被揭穿秘密才是真正身死的时候!陶夭说:“殿下,这是云婉姐姐教我的,反正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倒是不如一下子说个痛快!” 提到范云婉,独孤瑱的眼神就暗了下来:“她如今在哪儿?” 陶夭疑惑的看着他,独孤瑱咬牙切齿地说:“范云婉如今在哪儿?她是不是就在摄政王身边!” 这件事情虽然有死士帮他确定了,可是人皮面具这种事情实在是不能保证,如果是假的混淆视听的方法,他可就亏大了,并且独孤云傲的贴身侍女之中年龄实在是不符合,所以由陶夭这个知情人确认自然是最好! 陶夭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划过一道不自然:“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独孤瑱冷笑了一声说,“既然你能活过来,她为什么不可以?” “云婉姐已经死了,你不要忘了是你杀死了他!”陶夭咬牙切齿地说。 独孤瑱只感觉心中一痛但是却冷笑着说:“我可没有杀死他,你死的时候他还没有死呢!” 陶夭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瑱,独孤瑱发出刺耳的笑声:“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朕也是如此,可实际上呢,她婉转承欢在东晋摄政王长孙璟的身下,成为了摄政王妃,带着十万大军将北周覆灭!” 陶夭只感觉头脑嗡的一声被炸了开来之后便再也没有思考的能力,她似乎模模糊糊记起来了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却又记不清! 可是独孤瑱确实已经是红了眼了,“呵呵呵,独孤瑱,就算你登基九五又如何这世间不止周朝一个国家。切勿后悔!”一个轻灵的声音直直的钻进独孤瑱的脑海中。 他就是被这样一个女人给毁了,冷酷的无情的撕碎了他的山河,高高俯视着他,俯视着他所珍视的一切,在她的命令之下,化作一团灰飞烟灭! “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 独孤瑱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陶夭被一阵刺痛将脑袋从混沌之中惊醒。 “婉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独孤瑱此时的眼睛已经被血色蔓布,他已经将陶夭当成了他的小妻子了,那个睿智的,坚强的小小人儿! 陶夭心中一惊,才恍然记得自己的模样与范云婉有五分的相似! “啪!”陶夭使出了最大的力气,让两人的身体都同时一震,独孤瑱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此时衣衫已经凌乱的陶夭,皱了皱眉头,这个孩子只有十岁!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前世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人,今世只不过是提前了罢了! 独孤瑱的眼神暗了一暗,陶夭就是再被独孤云傲重视又如何身体只要背叛了就不会有人相信他了,陶夭恨的不过是范柔歌而已! 陶夭也曾经是独孤瑱的宠妃岂会不知道独孤瑱动情时候的模样,她的眼神是真的慌乱了,她没有想到独孤瑱竟然会作出这等子事情,她才十岁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她此时的大脑是真正的空白了,只感觉喜堂上的喧闹,嘈杂声再也听不到了……。 ——这是独孤瑱已经连禽兽都不如的节奏线——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安静的趴在独孤博的怀中,耳朵微微一动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只是问:“出什么事情了吗?” 侍从没有犹疑一股脑的将喜堂的动静全部透了出来,独孤云傲的眼皮终于动了一下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将喜堂捣乱便是!”然后整个人都钻进了独孤博的怀中,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陶夭终于从一身酸软之中醒来,发现全身并没有什么不适,抬眼一看眼睛微微发酸,他扶了扶自己快要裂开来的脑袋问身边服侍的宫女:“主上是何时发现我的?” 侍女微微一笑,陶夭这才想起独孤云傲是有派人暗中保护她的。 只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这喜事蒙上了一层阴影! 独孤瑱的脸上阴沉沉的,看着在他的面前低声哭泣的女子,他只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楚长喜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坐在那儿如同一尊菩萨。 “殿下,柔歌没有…”范柔歌死死地抓着独孤瑱的衣摆说。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自己昏沉沉的,然后…。 喜房之外,与独孤瑱… 范柔歌想都不敢想,若不是那衣服上的落红证明了她的清白或许他此时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独孤瑱只感觉心头闷上了一口血,自己明明是想将陶夭成为他的人,最后怎么会成为范柔歌这个他一辈子都不想碰的女人! “法旨到,雍亲王接旨!”尖利的嗓音划破雍亲王府的阴沉,却带了暴风雨的惨烈。 十二个时辰前 陶夭正死命的挣扎,但是却听到了独孤瑱的一声闷哼声,紧接着是一阵眩晕将她直接弄昏过去了。 从暗处出来的两人摇了摇头,其中一人戏谑的说到:“没有想到三殿下竟然会这般饥不择食,一个十岁的孩子…” “呵呵呵,兴许是由特殊的癖好也说不定!”另一人讥诮地说。 “怎么处理?”第一人说道。 “主上可是吩咐了,这喜堂越乱越好…” “范家女,天生媚骨,想来会让这位爷舒坦,就让他们以天为被地为床吧!想来也是香艳刺激的很!” …。 “都处理好了吗?”暗处的一个沙哑的声音慢慢响起,听得出来这个人正在变声,想来年纪不大。 “主上,都处理好了,只是这景莲县主该如何处理?” 男子望了一眼昏睡着的陶夭说:“就将这个人送还给独孤云傲吧,就当是一份贺礼,想来她会接受这个示好的!” “诺!” “这个喜堂你也希望是越乱越好吧,清儿!”男子望着月亮喃喃自语地说,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未央宫 “长孙敬还真是厉害,连皇子的婚礼都插手了!”独孤博挥手示意侍从下去问独孤云傲说。 “这般打脸的事情,父亲也看得下去?”独孤云傲微微挑起了眉毛问。 一个皇子与新婚妻子在野外行周公之礼,这实在是有辱皇室声誉。 独孤博微微一笑说:“有什么看不下去的,本来范氏就占据了他不该占据的位置,退下来也是应当!” 独孤云傲支起下巴提笔在法旨上写了起来 ------------ 第七章 妾本薄命 “范氏柔歌,不良于行,恃恩而骄,恃宠放旷,纵私欲,蛊惑皇子,罪不容赦,然念其大义灭亲,褫夺封号,降为庶妃,钦哉!” 太监将法旨宣读完,每念一个字独孤瑱的脸色就沉下一分,独孤云傲一向是眼中揉不得沙子,为什么这一次会轻轻放过范柔歌? 他接过法旨,一枚上等的玻璃老坑翠滑入了宣旨太监的袖中,他轻轻地问太监:“秦公公,你是皇姑姑身边的老人,这圣旨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监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肃然,捏了捏手中的玉佩低声说:“殿下,这等子损颜面的事情,摄政王已经是宽容处理了,若不是贤妃娘娘在外头跪了一夜,指不定您的亲王头衔就…”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是很明白了,独孤瑱笑着向太监道歉,眼中却是划过一道肃杀的光芒,李贤妃?要你多什么事! 李贤妃揪紧自己的衣襟,饱满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周围真的是连落发声估计都听得到,这未央宫的前殿实在是太过安静了,让人腿发软只想着逃跑。 “贤妃娘娘可是不自在?”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慢慢的荡了开来,飘渺的让人以为是幻觉! 李贤妃抖了一下身子只见一身着一品女官服的女子朝她走了过来。 “原来是拂梅姑娘,摄政王…”李贤妃笑容满面的对拂梅说,但是还未说完就舌头跟打结一般不敢说话了! “臣妾参见摄政王!”李贤妃慌忙行礼说。 独孤云傲没有让她起来只是径直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李贤妃。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数月不见,贤妃娘娘倒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 李贤妃的脸色一僵,独孤云傲细细的打量着李贤妃,只见她头上梳着时下最时兴的发髻,形状就像天边绮丽的云霞,黑亮亮地堆在头顶。她的皮肤细润光滑就像是最顶尖的羊脂玉,虽已是中年但是却比年轻的妃嫔要美丽成熟许多。 当年能宠冠后宫,掌协理六宫之权想来美貌也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只不过… “贤妃娘娘当真是好兴致穿得如此鲜亮的来孤的宫里坐坐!”独孤云傲抿了一口果露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贤妃说道。 李贤妃的脸色微微有一些慌乱但是到底是多年宫妃还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皇上身边有皇后娘娘侍奉,不需臣妾操心,而且如今…” 李贤妃的语气慢慢的苦涩下来:“瑱儿新婚刚出那种荒唐事情,想来皇上也是不待见臣妾的,涂惹皇上生气让龙体受损也并非臣妾所愿!” “贤妃倒是为皇兄着想!”独孤云傲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李贤妃的心里暗暗的着急起来,连忙说:“摄政王,您难道也相信瑱儿是如此荒唐的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孤的侄子虽说不是很了解但是却也清楚不是不良于行的荒唐之人,可是就算是被人算计了也不该就傻愣愣的中招!” 独孤云傲的语气虽慢但是已经透出了不耐烦的意思,在独孤云傲的眼里看来独孤皇族就是再没用也不能轻易地着了人的道! 李贤妃哆嗦了一下,她知道独孤云傲骨子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对于皇子的要求可以说是十分的严苛的,这个当头犯下这等子事,独孤云傲只惩罚范柔歌一人已是不易了! 李贤妃脑袋里不断的转悠着,怎么样才能将独孤瑱给独孤云傲不好的映像消除,但是雍亲王府那一头却已经是闹开了! 范柔歌死死的盯着法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废了,她就这样被贬为庶妃,她叛亲被族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独孤瑱没有丝毫怜悯的看了一眼范柔歌,嘴角却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独孤瑱的眼里看来这样的下场是最好,庶妃不是正妃,也不是侧妃,不能抛头露面只能一味的作为男人手中的玩物。 范柔歌,他是一生不想碰的,范家女的学识收服一些下属也不是难事,这样就算做事物尽其用吧! “楚长喜,我杀了你!”范柔歌突然发作起来。 楚长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范柔歌给扑倒在地,细嫩的脖子被范柔歌死死地掐住。 “是不是你这贱人设的局,这样一来你就是王府里名正言顺的女主子了,我告诉你,你做梦!”范柔歌止不住的咒骂说。 “滚开!”独孤瑱想没有想直接就一脚踢了过去,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出手有没有一个轻重直接就将范柔歌踢到三丈开外,范柔歌哇的一声将鲜血给吐了出来。苍白的脸色配上精致绝伦的五官实在是惹人心怜。 但是独孤瑱没有丝毫动心,只是冷冷的看着范柔歌说:“范庶妃以下犯上,贬为侍妾!” 范柔歌的脸顿时僵住了,独孤瑱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语气轻蔑地说:“你的身份也就值这个位份了!” 说完,一手将楚长喜扶起,头也不回地往内宅走去。 范柔歌不甘地大声哭泣起来,鲜血配着泪水流了下来,像极了狰狞的女鬼。 独孤瑱看似温柔实则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意将楚长喜扶上床,然后转身就走。 “夫君!”楚长喜唤道。 独孤瑱没有理会,只是直接就往外走。 “您真的相信这件事是妾身做的吗?”楚长喜的声音大了起来说。 “不,本王不相信!”独孤瑱回过头来说。 楚长喜听言脸上浮现出了笑意,独孤瑱冷酷的勾唇说:“因为本王知道你不会那么蠢!” 楚长喜的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僵住了,独孤瑱看着楚长喜冷笑一声说:“这件事虽然与你没有关系但是本王也并不打算碰你,因为本王不屑!” 楚长喜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了起来,虽然说她自己本身也没有与独孤瑱同房的打算可是独孤瑱却先说出来这让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受得了。 “在你的尊妃位上好好地待着,本王想本王的正妃马上也要来了!”独孤瑱冷笑了一声出门去了。 楚长喜的神色变幻不定将床头那个羊脂玉瓶直接就摔了一个粉碎!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吃着拂梅剥好的荔枝眯起眼睛说:“贤妃这是想求孤的一道法旨为三皇子择偶是吗?不知道是哪府的千金!” 李贤妃笑着说:“瑱儿的正妃实在是不容空缺,所以妾身斗胆请王爷将臣妾的侄女嫁给瑱儿!”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慢慢地溢出了一丝微笑:“李家小姐?” 李贤妃点了点头有一些紧张的看着独孤云傲说:“是的,不知道摄政王是否对她有映像!” 独孤云傲的笑容倒是典雅:“虽然没有当年京城二姝出彩但是李家小姐也是小有美名的!” 李贤妃笑着说:“没错,家中就这样一个女儿,如珠如玉的宠着,又是与瑱儿青梅竹马的长大的…” 独孤云傲岂会不知道李萍这个女人,当初她就是给自己下了不少绊子,甚至是帮着范柔歌欺辱懿轩,想到那时懿轩小心翼翼藏起的伤口却不敢给她看到的胆怯模样,独孤云傲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李萍这个人心思极为毒辣,而且善妒,本来是打算给五皇子下一剂猛料的,这李贤妃这个时候蹦出来,倒是便宜了五皇子! 独孤云傲含下一颗荔枝细细的咀嚼着,这让李贤妃心中十分的忐忑,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心里的那一根弦! 好半晌,独孤云傲才说:“贤妃的爱子之心确实是令人感动!” 李贤妃讪讪一笑,忐忑不安的望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看着曾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昂说她不配为后的李贤妃突然觉得好笑起来,但是面上不显慢悠悠的开口说:“当初将范柔歌许给三皇子是因为范柔歌大义灭亲,揭穿了蒋家谋反的阴谋,所以皇兄与孤就决定赏她一个大恩典,但是没有想到范家女到底是范家女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 李贤妃想到范家那些女儿心中就生出了一种恶感,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三皇子的性子较为文静,孤知道李小姐出生将门性格一定会十分的爽朗,正好互补,就传孤的法旨下去,择良辰完婚吧!” 李贤妃听言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面上显出欢乐的笑容:“臣妾待三皇子谢过王爷恩典!” 独孤云傲不动声色的微笑着,李贤妃说了一些家常话后就欢喜的离开了,却没有看到独孤云傲那冰冷戏谑的目光! 独孤云傲笑着自语说到:“没有想到独孤瑱这样快就娶妻了,其他皇子也该好好地备着了,独孤珏的婚事可是马虎不得呢!” “拂梅!”独孤云傲突然唤道。 “主上!”拂梅应声道。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传孤法旨,中秋夜宴为皇子选妃!” 拂梅笑着应了一声喏,便退了下去。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微风拂过她那宽大的衣袖,微风鼓荡好似那巨大的黑翼。 ------------ 第八章 人心难测(上) 独孤珏最近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容家被抄,而自己在朝堂之上接连受阻,如果说这是独孤云傲的手笔,独孤珏是不愿意相信的。 独孤云傲这样一个谨慎的人绝对不会做的这么明显,但是兄弟之中会是谁这样阴狠毒辣,似乎除了独孤瑱没有人可以了。 独孤瑱 独孤珏的眼神危险的一眯还真是小看他了,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举成为雍亲王,虽然在喜堂之上的荒唐之事被独孤云傲厌弃但是也比现在自己这样失去母族支持半死不活的强。 对与独孤云傲,独孤绝心中是没有恨意的,相反他对于自家的皇姑姑是发自内心的尊崇。 只要一想想她的功绩,是一个热血的男儿都会心头发烫。 但是想到这样的女人最终要被人取而代之,独孤珏的眼中划过一道惋惜! 这时侍从匆匆忙忙的进来附在独孤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独孤珏的眼睛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目光,选妃! 独孤云傲这又是为了什么? 此时的未央宫中独孤云傲看着一脸娇羞的思棋微微一笑,这丫头当真是长出来,标准的鹅蛋脸,眼若春水,出声如同黄鹂一般悦耳动听,练武的女子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娇柔无依反而倒是带着别具一格的窈窕的身材,如今身着一身白色的纱裙倒是真有一种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独孤云傲的手慢慢的划过思棋娇嫩的肌肤,轻柔的像极了情人之间的抚摸。 独孤云傲看着已经块羞成红布似的笑了:“这就害羞了,你家主子我可是要给你指一门好亲事呢!” 思棋羞得已经快将头埋到腿间了,但是声音却如蚊蚋一般响起:“主上,真的要将奴婢许配给七皇子!”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是自然!” 思棋的脸上顿时艳了起来,欢喜的味道让人不忍心打破,她却忽视了独孤云傲眼中那寒冷的光芒。 待到思棋退下去后,独孤云傲的手才缓缓的松开,泻出了玉石的粉末。 拂梅担忧的问独孤云傲:“主上这是要抛弃思棋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孤只不过是给他一次新的生活而已!” 拂梅眉眼间止不住的担忧忍不住为昔日的同僚说好话:“主上,思棋不过只是救了七皇子一次而已犯不着这样吧!”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说:“犯不着,何时孤的情报网成为思棋这丫头救情郎的工具了,徇私这种事情有了依旧有二孤会放任自流吗?” 拂梅噎了一下不再说话,独孤云傲说的有理,本来蒋家叛乱,容家施以金援,一旦失败,容家的下场可想而知,但是与容家利益相关的七皇子不仅没有损失反而在朝揭发了容家的过错,赢得了大义灭亲的好名声,更是获得了清流一派不少人的支持,这期间要是没有思棋的告密和计策,这样的大手笔独孤珏是万万完不成的。 只因为在独孤云傲的眼睛下,这两位皇子是彻底成了聋子和瞎子哪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 独孤云傲抚摸着自己的护甲,冷笑了一声说:“将孤的一些紫色蜀锦送给思棋,她的皮肤白紫色最显贵气!” 拂梅应了一声喏退了下去。 独孤云傲的脸色阴晴不定,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贴身婢女竟然会因为一个男子而做出背叛她的事情,不过既然他既然有胆子做了,她独孤云傲自当是成全! 独孤云傲俯视着皇城只感觉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袭来,怎么说呢,终究是算得了阴谋算不到人心! 独孤云傲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坚定然后吩咐下去:“中秋夜宴务必要尽善尽美!”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想到就在中秋夜宴前未央宫迎来了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 独孤云傲一边把玩着那奇特的酒杯,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奈何杯!”独孤云傲看着用白色犀牛角制作的精美酒杯笑着看着独孤瑱,“奈何杯,象征无可奈何的惋惜之意,孤虽然喜欢奇特的酒杯但是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会得到这样的东西实在是让孤大吃一惊!” “皇姑姑谬赞,此物虽说是难得但是皇姑姑的旨意更加的难得!”独孤瑱笑着说。 独孤云傲顿了一下手笑容更加灿烂起来:“怎么,三皇子这就是等不及要将李家小姐娶进门了!” 独孤瑱摇了摇头说:“儿臣只是恳请皇姑姑取消儿臣与李家小姐的婚礼!” 独孤云傲的眼睛闪过一道寒意,独孤瑱连忙跪了下来,独孤云傲的气势是他见过所有人之中最强的,就是他曾经做过帝王也不由自主的臣服于他的气势。 独孤云傲的嘴角露出了危险的微笑:“孤的法旨还没有下多久你就要悔婚,将孤的颜面置于何地?” 独孤瑱跪了下来十分恳切的祈求独孤云傲说:“皇姑姑,请您不要乱点鸳鸯谱,儿臣与李家小姐只是兄妹的情谊,这让我们做夫妻如何自处!” 独孤云傲的脸上裂开了一条裂缝:“你的意思是孤强人所难,亦或者是孤已经到了一意孤行的地步了!” 独孤瑱看着独孤云傲冰山似的脸有一些慌乱:“儿臣不敢!” 独孤云傲冷笑着说:“三皇子的话里意思已经是很明白了,而且孤并不是老眼昏花的人,孤虽还未及笄但是确实看得出来李家小姐对你情根深种,你说两人只是兄妹情谊如何让人信服!” 独孤瑱哑了嘴巴独孤云傲很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独孤瑱亦是识趣的人,自然是乖乖的离开了,走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独孤云傲这下子应该是对他放心了! 在皇子夺嫡的时候,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夫妻同心,只要自己已开始就对李萍表示的不满意,想来也会放松独孤云傲的警惕何况他并没有说谎。 他从始至终认定的妻子只有一个,而他就是翻遍天下也会找到她! 待到独孤瑱离去之后,独孤云傲的眼神是彻底的寒冷下来,眼下一个一个都让人不省心了,看样子他还是小瞧了独孤昕的种! ------------ 第九章 人心难测(下) 独孤云傲冰冷的双眼慢慢的变成看不穿的黑洞:“中秋夜宴孤希望有一个好结果!” 在周围人看不到的角落有黑影迅速地流窜着。 就像是暗夜里最深处的幽魂! 独孤博的眼神带着丝丝的崇拜。 这就是他的女儿,黑夜之中的永恒的帝王! 中秋之宴 琉璃阁楼,妃嫔媵嫱,清丽舞女翩然起舞,一切都是如同那画中仙阁美好而精致。 陶夭冷眼看着那翩然起舞舞女,看着那些紧张的世家小姐,嘴角勾起了冷笑。 有人容光胜锦,有人婉转如莺。 百艳汇集,千般良辰美景,终究是敌不过独孤云傲的一道旨意! 独孤云傲似乎就是那掌控命运的人将所有的女人死死地控制住,然后摁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咽喉。 就是他们再如何优秀又怎么样终究是敌不过上位者的恩旨! 她记得当时范云婉对她说,就是再如何优秀又如何,决定命运的终究不是自己而是陛下,所有人都被他的一道旨意牢牢掌控着! 想到这儿陶夭有一丝恍惚,如果说天子决定了他们的命运那么又会是谁决定了天子的命运呢? 陶夭眼神露出一丝迷茫正好撞上了独孤珏含笑的双眼然后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两夹上飞出两朵绯红。 独孤云傲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切,司马昱仔细的在梁上看着独孤云傲所在的位置。 独孤云傲坐在中间,周围成九宫八卦阵。 没有人能够轻易的攻破,除非是…。 司马昱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丝细微的碎响但是因为饮宴实在是声音过于嘈杂,所以一时半伙也没有注意。 但是五皇子独孤瑞眼中已经是狠芒涌动! 独孤云傲一向是小心谨慎但是那又如何宫中的防守已经全部被他换走,现在独孤云傲就像是一直被困在瓦缝的乌龟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独孤瑱此时正朝着陶夭走来,此时的陶夭刚从独孤珏的身上挪开。 独孤瑱看到陶夭的脸上两朵酡红心中的怒意直升,这个女人当真是胆大至极! 虽然独孤瑱并不喜欢陶夭但是陶夭毕竟作为范云婉的替代品存在过他也曾付出过真心,眼下看着这女人竟然对自己的死敌产生了绮思塔器会不恼! “陶夭,你看上七皇弟了!”独孤瑱突然堵在陶夭面前说。 陶夭皱眉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陶夭,你别忘记你的身份!”独孤瑱死死地盯住陶夭说。 陶夭笑了:“倒是不枉三皇子提醒本县主,论辈分三皇子还得叫本县主一声姑姑!” 独孤瑱的脸色微微一变,陶夭笑着说:“三皇子,请您放心,陶夭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立下了誓言,今世永不嫁入皇宫!” 独孤瑱的脸色微微有一些放缓但是片刻又阴沉下来:“陶夭,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陶夭微微扬起下巴:“陶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下场但是三皇子,如果你将主意打到了摄政王身上,陶夭虽然是一柄小刀子但是还是会让三皇子疼的流血的!” 独孤瑱嗤笑了一声还要说什么,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叫声。陶夭和独孤瑱同时回头,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宴席早已乱成了一团。原本一派花团锦簇的花园,竟然公然出现了无数弓箭手,抽弓搭弦,蓄势待发,就听见其中有一人振臂高呼,“摄政王勾结禁军都统犯上作乱,现叛军首级在此!陛下有旨,为国除奸,拿下摄政王!” 陶夭的脸色一僵狠狠地瞪了独孤瑱一眼。 转身就朝独孤云傲的方向跑去。 独孤瑱看到这一场景,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脸色却仿佛大变。立刻转头呵斥道:“景莲县主请尽快回避”话却是对陶夭所说,说完,他抽出长剑,向着身边的侍卫们大喝道:“保护摄政王殿下!” 然而对方的指挥者早已大声道:“放箭!” 陶夭身边的侍女都是独孤云傲精挑细选好的武婢在第一时间就掀翻了桌子挡住了箭矢的攻击! 陶夭心中极为惊骇,这宴会原本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独孤云傲的眼皮子底下行刺,而且就像是预谋已久的! 陶夭的心里猛然一沉,独孤云傲虽然手握重权但是禁军的调动权力,可全都是在陛下的手里,独孤昕这是要狡兔死走狗烹吗! 独孤云傲看着纷乱一团的宴席突然笑了,笑得十分的自然,但是又是那样可怖与阴森。 独孤瑜看着自家的皇姑姑那一抹自然的微笑,看着那些浴血奋战不知是惺惺作态还是真心实意的兄弟们心中升起了一道悲凉! 八十一道黑影就像是利剑一样直接冲进了独孤云傲的防护圈,独孤瑜的手上却不见丝毫的慌乱,直到那一人冲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独孤瑜才真正有一些发慌。 但是身边的护卫却将独孤瑜死死地摁住埋在了桌子底下! 独孤云傲看似笨拙的躲过了那人的一击但是却没有想到一记冷箭直接就朝她的面门射来,独孤云傲再一次身子灵活的躲过了箭矢,但是… “小心!”独孤云傲只躲过了面前的箭矢,却忽略了身后不远处的刺客,就听见云夭突然焦躁地喊了一声,顺势一扯,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随后一剑杀了正对的刺客,就在刺客应声倒下的瞬间,一道冷锐的光已经夹了破空喧嚣,突飞而至。 那光来势极快,却是一支末梢泛着诡异暗红色的铁箭。 原本,那长箭正对着独孤云傲的后颈,只要片刻,那箭头就会刺入独孤云傲的身躯,穿透她的咽喉,云夭不及细想,身体已出于本能一侧,将她大半个身子紧紧护住。在瞬息间,用后背去挡着那长箭的来势——“哧!” 铁箭从他后胸直穿而过,后半截还打着颤,看在独孤云傲的眼睛里,却是无比的惊骇。身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他的身子摇晃,伤口热血有如泉涌。 将她冰冷的手慢慢的捂热,就像那一年一样! 独孤云傲看着无比熟悉的那一幕,在看着那一双似曾相似的眼睛,心中不由的一阵慌乱:“你…” 云夭见独孤云傲没有丝毫事情露出了一丝灿烂的微笑:“云儿,你没事就好!” 一如当年那个宛若红莲般妖媚的男子护住她时露出的微笑:“没事就好!” “云夭!” 一声凄厉的呼喊声直刺入了云霄! ------题外话------ 男主终于有戏份了,亲们点个赞吧! ------------ 第十章 步步生莲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周围的纷乱,没有理会侍女那嘈杂的纷乱声。 独孤云傲只感觉自己的眼睛是红色的,好像世界就止于一片赤红。 独孤博在暗处看到了独孤云傲的脸色,心中暗暗道了不好,连忙出手阻住了独孤云傲前进的步伐,当他抬头一看时心中的恐慌像是潮水一样涌来! 那一双眼睛就像是赤月,狠戾而贪婪的眼睛,冰冷充斥着杀戮的色彩! 独孤博正在思量间,独孤云傲却自己返回了原位,更准确的说是将云夭慢慢的抱起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博心中惊疑不定起来! 耳边却传来了独孤云傲冰冷的吩咐声:“留住活口,孤要一整套箫鼓!” 无数道黑影应声而出,袖间那一片金光如同金龙一般游弋着,在夜色下晃花了人的眼睛! 金衣死卫,刀剑不血势不还! 独孤博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玄色单薄的身影心中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好像女儿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到他的怀中一样! 陶夭看着那一抹消失的背影,心里才真正开始慌乱起来,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将这个孩子当做了自己的依靠以及支柱,为什么他要走,为什么要离开? 那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吗? 一直以来那个高贵清冷的神祇也有了人类的情感吗? 陶夭真正开始慌乱,这一次的慌乱就像是那时范云婉离去的时候那样,对未来有了不确定的把握! 隐藏在暗处的云海手下意识的蜷了起来,云夭? 为什么这个云夭会让主上这么动容? 她到底是谁? 云海未来得及思索只是看着身上已是斑斑血迹的独孤瑱露出刺目的微笑,父皇,我们又见面了呢! “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独孤云傲的眼睛这才是真正开始慌乱,金衣卫不断地斩杀着向他们袭来的叛军,他们很清楚这时候只有一处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独孤云傲的未央宫! 独孤云傲很快来到了未央宫中将云夭放在了自己的内殿之中厉声呵斥:“快将仓公请过来!” 众人连忙应了一声喏,仓公早就已经守候在了殿外! 仓公仔细的探查了云夭的伤势,神色越来越严重。那样从后到前被这么穿过,他只看一眼,就觉得可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而且还有不知名的毒! 仓公小心翼翼的将铁箭拔了出来神色凝重! 独孤云傲问仓公:“他怎么样?” 王仓公轻叹了声,“铁箭已经拔出来了,只是,箭头上有毒,想要化解这毒,不是朝夕之事,只怕他熬不过——” 独孤云傲忍不住僵直了后背,语气之中急切带着恳求道,“熬得过他一定可以熬过!” 仓公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道,“只是这个伤,实在是太重了,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单是伤口,偏了一点,并没有穿透心脏,但加上不知名的毒,就实在很难说了。 独孤云傲看着昏迷不醒的云夭,目光中渐渐燃起一丝冷芒,仿佛在冰中燃烧的火焰,叫人看了心惊胆战:“我知道怎样能够救他。” 拂梅疑惑的看着独孤云傲,仓公是有名的毒医,连他都解不了的毒,主上怎么会有办法! 独孤云傲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冰冷的锋芒:“去将皇后娘娘和薛将军请过来,孤想请他们一场别开生面的中秋夜宴!” 凤翔宫中所有的人都被处了极刑,似乎是急于结束一切或是掩盖一切,他们甚至没有被带到刑房,一切就在寝宫外的庭院里开始了。凤翔宫的大门被紧紧锁闭,受刑的人皆被封上了嘴。一瞬间,凤翔宫里血雨腥风。薛如意,被拖到独孤云傲的面前。 薛如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就像是一个摇摆不定的不倒翁,现在的她早就没有了昔日的风华,厚重的妆容并没有掩盖住她苍白的脸色反而更显出了她的眼角上的细纹,让她看起来愈发的苍老! “独孤云傲你究竟要干什么!”薛如意色厉内荏的喊道! 独孤云傲从暗处缓缓的走出,俯下身去,冰冷的手指触及到了薛如意的肌肤,让薛如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从没有见过这么冷的人! 独孤云傲笑眯眯地说:“孤一直以为只要有薛家的老国公在,你们就不会做出什么蠢事,但是事实却让孤十分的不满意,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唆使五皇子谋朝篡位?” 薛如意哆嗦了一下尖利着嗓音说:“摄政王,如今您已经大权在握何必作出这等子污蔑人的事情!” “污蔑!”独孤云傲冷嗤了一声,“孤根本就不需要污蔑你们!” 薛如意还待说话但是独孤云傲一记眼神就让她再也不敢吱声,独孤云傲慢慢的说:“五皇子本来就是个愚蠢的人,这事情也不算是冤枉他。我想,是你们拿捏住了五皇子什么不得了的错处,逼着他提前行动。那些刺客的到来早已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就张开了网等他行动,可以说,害死那么多人的并不是五皇子,而是你们这些设下陷阱的人,得利最多的是谁呢,会是你的儿子!” 薛如意恐惧的往后爬了几步,但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直接就翻了一个跟头,样子滑稽至极! 独孤云傲继续慢悠悠的说:“当然要调用禁军必须经过独孤昕的印信,不得不说你戳中了独孤昕内心最后的一丝希望但是只可惜禁军真正的精锐从来不在独孤昕的手中,看似你们已经掌控住了皇宫,实际上却不知道只要孤一声令下皇宫就只会是孤的!” “不可能,皇上怎么会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你!”薛如意尖声说道。 独孤云傲笑了:“他将最重要的三营交给了青湛,而青湛…” 一道薛如意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帘,老者恭敬地俯下身去拜向独孤云傲:“属下拜见主上!” 薛如意愤怒的望着青湛:“你竟然背叛吾皇!” 青湛笑了笑:“从一开始,本座就没有背叛,本座从始至终都只是尊一人为主上的!” 薛如意愤怒的吼道:“你跟随了吾皇十年,叛变是有目共…。”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薛如意的眼眸慢慢睁大了:“怎么会这样?青湛已经跟了皇上十年,那个时候你只不过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随即薛如意突然哑了下来! “十年,在你们眼中或许是一件非常遥远的时间但是在孤的眼中却是近在眼前!”独孤云傲轻轻地说,“十年前,你们世家精心培养的死士,暗卫,私矿全部被独孤昕一一挖出来,当时都惧于我父皇的威名以为留下的这位皇子一定是老谋深算最厉害的,所以战战兢兢地活了十年,却没有想到啊,这一切都是孤弄的吧!” 薛如意这时候才开始真正的害怕起来,独孤云傲似乎十分的好心将她扶起来,然后将她带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面前笑着说:“想来你也知道九尸迎宾吧!” 薛如意哆嗦了一下,独孤云傲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慢悠悠地说:“九尸迎宾,五步一仆,十步一僮,二十步一婢斩其颈项垂头迎宾主!” 薛如意哆嗦了一下,独孤云傲继续慢悠悠的说:“虽然你是皇后但是到底是继后就不能用九宾了,而且九尸迎宾所用的奴婢就是自己的亲友,第一个亲友就用皇后嫂嫂的亲大哥怎么样?” 薛如意看着那一张彻底的慌了,薛政痛苦失声:“妹子!” 独孤云傲笑了:“兄妹相逢怎么对孤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呢?” 薛如意狠狠的瞪了一眼独孤云傲,看着自己哥哥已经残废的双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独孤云傲笑了说:“冷宫之中有一种酷刑叫做步步生莲!” 薛如意哆嗦了一下,独孤云傲继续说:“男子一向是喜欢女子婀娜多姿的舞姿但是,有一种方法最是管用,就是脚踏炭火能是步履轻盈!” 薛如意颤抖不已,独孤云傲笑了说:“所以孤就让薛大人尝了一下这样的滋味!” 薛如意看着独孤云傲不敢说话,独孤云傲继续说:“五步一仆,十步一僮,二十步一婢,所用的都是有亲缘的家伙薛家也供奉得起!” 薛如意颤抖着嗓音说:“你就是为了一个男宠你要虐杀了一国皇后!” 独孤云傲笑了笑的肆意无比:“男宠?没有想到皇后娘娘这么看孤!不过要杀了你确实可以!” 薛如意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崩塌了,她死死地抱住独孤云傲的腿说:“摄政王,我给您解药,祈求您,放过薛家吧!”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抚摸着薛如意的脸庞,薛如意打了一个哆嗦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尸体抚摸! 独孤云傲勾了勾唇,薛如意不敢怠慢连忙将凤簪拔出倒出了解药,独孤云傲示意仓公。 过了片刻,仓公缓缓的点了点头! 薛如意慢慢的舒了一口气! 独孤云傲却慢悠悠地说:“皇后娘娘,您认为就这点东西够弥补你们所造成的一切吗!” 薛如意这时候的脸彻底地苍白了! ------------ 第十一章 惩戒夫君 此时 薛家 薛老国公惨白着脸色跪在拂梅面前,早就没有了昔日时的威风,拂梅看着薛老国公叹息的摇了摇头:“老国公可还是有什么话要交待!” 薛老国公惨笑了一声:“昔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时就已经料到了会有如今的下场,没有哪个世家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不过看这个世家的气运了,拂梅姑娘老夫只想问您一句!” 拂梅点了点头看向薛老国公示意他说下去,薛老国公颤着嗓音问:“如果我当年选择了像陶家一样成为了摄政王的附属会不会就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拂梅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薛老国公惨然的笑了几声:“只怪老夫老眼昏花了,忘记了她的血统,历代云氏的女儿岂会是等闲之辈!” 薛老国公惨笑了一声说:“不知道摄政王如何处置薛家!” 拂梅慢悠悠的笑着说:“世家的存在还没有到名存实亡的时候,所以…” 薛老国公惨笑了一声:“老夫知道了,只希望老夫的子孙精锐尽亡能给那些平庸的人留下一条活路!” 拂梅摇了摇头:“摄政王的心思谁都不清楚,我们也不能擅自做主!” 薛老国公惨笑了一下:“那老夫将一个秘密告诉摄政王,想必她一定会很有兴趣!” 拂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清明:“薛老国公,你这样做垂死挣扎有用吗?” 薛老国公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之中带着垂死的挣扎,拂梅叹了一口气做了生平第一次自作的主张!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冷冷的看着薛老国公,嘴角上冷冷的勾起了微笑:“薛老国公,你想说些什么?” 薛老国公惨然一笑:“摄政王,你可知道你的母后是怎么死的!” 独孤云傲愣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然后慢慢的笑了:“我可没有任何兴趣!” 薛老国公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她在孤尚在襁褓之中就已经死去,从没有任何情感孤为什么要关心她的死活!” 独孤云傲笑了:“或许你应该见一个人!” 独孤云傲的身后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身影,薛老国公的眼睛慢慢的缩小:“你怎么还活着!” 独孤云傲笑了:“或许你该问问他了!” 薛老国公的眼神是彻底的萎靡下来了嘴里喃喃自语道:“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独孤云傲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是将薛老国公交给了他的前任主子! 元武十二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宴,五皇子叛乱,二皇子独孤瑜,薛国公被刺身亡,皇后薛氏悲痛不已,投缳自尽!薛家由此败落!——《周史。世家传》 三日之后 云夭慢慢的醒转过来看着那熟悉的内殿,嘴角微微一笑他到底还是被他认出来了,这样真好,独孤云傲你终究还是爱我的!他的伤口虽然疼痛但是却发出了幸福的呢喃声! 这时一阵脚步声让他有一些慌乱然后急忙的闭上了眼睛,不到片刻他就感觉到了一只手在慢慢地抚摸他的脸庞:“不要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云夭的睫毛哆嗦了一下,独孤云傲却没有丝毫的含糊,直接就揪住云夭的耳朵:“给孤醒来!” “哎呀呀呀,媳妇,别这样疼!”云夭立刻捂住耳朵叫唤起来。 独孤云傲的脸色含着怒气:“你早就知道是我,你竟然还瞒着我瞒了这么久!” 云夭的眼睛之中含着委屈的泪光! 独孤云傲的眼中怒意越来越旺:“你是不是觉得戏弄孤很有趣,看着孤一直在为你黯然神伤觉得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云夭连忙叫道:“媳妇真的不是这样,我真的是有原因的!” 独孤云傲的眼睛之中怒火却是止不住的往上冒:“有原因,很好既然有原因那孤惩罚你也有原因!” 云夭哆嗦了一下,他似乎已经能预见自己是怎么样悲剧的情况了。 果不其然 独孤云傲拍了拍手只见侍女端上了两件十分普通的东西,但是却让云夭眼睛一抽。 只见那精致的托盘上是 算盘,搓板! 独孤云傲直接就将算盘扔进云夭的怀中,冷声说:“上举下跪需要孤再说吗?” 云夭立刻扭捏起来:“媳妇,我才刚刚受伤!” 独孤云傲的嘴角勾起了艳丽的弧度:“是啊,孤当然知道,而且知道伤得不轻!” 云夭的脸色是彻底垮了,独孤云傲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真的让他跪那就是必须得跪。 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妻子早就被他宠的蛮横不讲理现在更是一代女王那霸道劲更是不需要提了! “媳妇,能不能…。”云夭眼泪汪汪的看着独孤云傲,带着乞求。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笑了:“你认为孤说的话何时不算话!” 云妖此时是彻底鄢了,独孤云傲的话似乎从来没有食言过! 云夭还是继续扭捏说:“媳妇,我能不能等伤好了再跪!” 独孤云傲笑了:“孤有说现在就让你跪吗?” 云妖愣了一下然后内心是彻底内流满面了,没错,媳妇确实是没说什么时候让他跪,连时间都可以无线延迟结果现在是自己把时间给定下来了,这是自作孽不可活的节奏! 独孤云傲冷冷一笑:“那夫君就记得啊!” 云夭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无以复加了,但是见独孤云傲似乎没有多计较心里舒了一口气,对于独孤云傲或许没有谁比他更加了解她的个性,一旦被他知道有人欺骗她或者是期满他那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能就此放过,何况他瞒了她这么久! 但是独孤云傲对于他到底是宽容的,没有多加的苛责只是以一个小媳妇的姿态惩罚自己的丈夫而已,彼此之间熟悉到了一个眼神就可以了解一切又何必多做解释! 他和她注定是轮回不断纠缠不休,有何必为了一丝小小的期瞒伤了自己伤了他人! 只不过 云夭想到伤好之后就要上举下跪,脸即刻就皱成了包子! 上举下跪,这很惨的好不好! ------------ 第十二章 云氏之悲 世家之乱终于在最后一次的动乱落下了帷幕。 只是代价惨烈的让人不敢直视,三皇子的正妃人选李萍在那一次的动乱之中香消玉殒! 为此独孤瑱泣泪满面,哽咽不能语诉说着自己对于未婚妻逝去的悲伤与痛惜。 为此,独孤瑱往后推后了三年的时间迎娶正妃! 而独孤珏也因此找了一个好借口,说是兄长尚未成婚,弟不敢僭越,因此皇子妃的人选是彻底的耽搁下来。 可是思棋却依然得偿所愿,以七皇子的教养姑姑的身份入住了七皇子府! 陶夭看着这朝堂之上那令人无法反映的风云变幻心中升起了一丝悲凉! 春去秋来,时间已经忘了那一日的混战有多少人的血肉与泪水被埋葬,也记不清楚京都有多少高门大户人家全都一夜之间挂起了灵幡,哭声阵阵,漫天飞舞的是飞扬的纸钱! 元武帝这个帝王被人彻底的抛诸脑后,没有会记得一个碌碌无为的君王,所有人已经将坐在朝堂之上发号施令的人作为心中的神灵那样崇敬! 在百姓心中,独孤云傲才是真正的王者,是他们的神! 三年之后 京都的夏日是一个酷热的季节,就是狗儿也懒得动弹,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逸而舒适,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京都的戒备越来越严密! 被囚禁在紫宸殿的帝王用千年老蔘死命的吊住了最后一口气,他在等待一个人,只有那个人出现他才会真正的闭上眼睛! 笃笃笃 轻微的脚步声瞒不过独孤昕越发灵敏的耳朵,他喘了一口气说:“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来人不言语只是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独孤昕:“你后悔了是吗!” 独孤昕笑了:“我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父皇您知道吗,我是多么的崇敬您!” 独孤博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移到了一边忽视自己儿子那炽热的眼神慢悠悠地说:“没有哪个儿子不会崇敬父亲,而且崇敬到发了疯一样想让他死!” 独孤昕笑了:“当年我在你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幼小的蚂蚱,我虽然是中宫嫡长子但是在你的眼里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厌恶我的母亲!” 独孤博不置可否,独孤昕却继续说道:“你厌恶我的母亲,厌恶我的外公,你讨厌他们在你们的面居功自傲的模样,所以你广招后宫,大力的繁衍后代,却始终没有看到我母亲那日渐憔悴的脸庞!” 独孤博的神情有一些恍惚,他早就记不得云氏的模样了,这个他的结发妻子是什么模样他根本就记不清楚! 独孤昕看出了独孤博的想法惨然一笑说:“现在您大概是连母亲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了吧!” 独孤博沉默不语,独孤昕继续笑着说:“这就是我母亲的悲哀,爱了你一辈子,放不下内心的骄傲,苦苦熬了一辈子,当然不仅我母亲如此,连芳姨也是如此!” 独孤博皱着眉头看着独孤昕:“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独孤昕冷冷一笑说:“没有为什么,只是笑同人不同命罢了,云儿和我都是云氏女所出,但是待遇却是截然不同!” 独孤博没有说话冷笑了一声:“你也想像云儿那样吗!” 独孤昕摇了摇头说:“云儿她根本就不是人,我怎么可能会像她那样,她就是你的复制品,冷漠强大,不带任何的情感,就像是冰冷的石头!” 独孤博微微一笑说:“是啊,云儿就是朕的复制品,更准确的说是瑚琏女帝的复制品!” 独孤昕颤抖了一下身子,独孤博笑着说:“一代女帝定江山,手裂山河震四方,三代女帝拥江山,君临天下睨群雄,九代女帝倾天下,群雄不见永流芳!” 独孤昕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独孤博慢悠悠的笑了:“有的时候,朕真的得感谢上天赐予了朕一副好皮囊并且将这一副好皮囊给了朕的女儿!” 独孤昕惨笑了几声,没有说任何话,独孤博冷笑了几声:“真是愚蠢,独孤云傲的能力就是我也无法企及,你一个小小的蚂蚱岂能得到胜利!” 独孤昕瞪着独孤博问:“父皇,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从来都是忽视我的存在!” 独孤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从来没有重视过你,你从来都只是那个愚蠢女人的愚蠢产物!” 独孤昕的脸色微微发白只听独孤昕慢慢的说:“你的母亲就算是皇后又如何,在我的眼中她就只是政治联姻的棋子,一个能生育的工具而已!” 独孤昕的脸色惨白无比,独孤博继续说道:“你看到的只是你的母亲是心心念念盼着朕临幸她的可悲女人却不知道这可悲的女人是为了什么,而且一个自诩聪明的人一向是朕最讨厌的,因为朕一直说过人要有自知之明!” 独孤昕看着独孤瑱面露不解,独孤博的嘴角划过一道残忍的微笑:“你的母亲虽说是很苦但是却是最是惜命你认为她会病死吗!” 独孤昕瞪大了眼睛,脑袋之中冒出了不敢相信的想法,独孤博笑了说:“没错她是被朕下令毒死的,一个没有用的女人占据了中宫之位那么久,也应该退下了不是吗?” 独孤昕的胸口不断地喘着粗气,嘴角上渗出了丝丝的鲜血,独孤博却好似不放过他似的:“朕知道云落尘一定不会让别的女人成为皇后,所以朕就再娶了一位云氏女,反正不过是接替而已没有必要付出情感但是没有想到她的体内有精纯的云氏嫡系血脉,所以这也是朕为什么选择她的原因!” 独孤昕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博没有想到当年被人称赞的姽婳将军,元德皇后竟然是因为这样坐镇东宫! 独孤博笑着说:“至于她怎么会死你绝对不会想到,那是因为她体内的精血对于孩子来说是最好的补物!” “疯子!”独孤昕吐出一口鲜血说。 “是啊,但是那又如何,只要能造就独孤云傲就行了,知道云儿是怎么样存活下来的吗?”独孤博微笑着看着独孤昕,独孤昕恐惧的摇头,独孤博却不放过他,“她是靠着吃她的妹妹活下来的,本来云芳是可以平安的产下一对双胞胎公主但是朕加了一剂蛊,这样只有最强大的孩子才能存活下来!” , ------题外话------ 血淋淋的真相马上解开了但是小妖却卡文了亲们先看几天免费的吧! ------------ 第十三章 元武帝殇 “父皇,我只想问你一句话!”独孤昕挣扎着说。 独孤博看着他露出残忍的微笑:“说吧,朕一定知无不言!” 独孤昕望着独孤博冷笑了一声:“尽管你是大周国权力最集中,实力最强霸的帝王,可是除了皇权,你的生命里就只剩下残忍、冷血、暴虐、寡绝,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敢真正臣服于你的主要原因,你,真的成功了吗?” 独孤博的眼神震惊的睁大了,他望着一向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儿子在他面前露出露出嘲讽的笑容只觉得刺眼至极。 独孤昕懒懒一笑说:“至于云儿,她是你用最毒的毒汁浇灌出来的地狱花,我就等着她吸食你的血肉妖艳绽放的那一刻!” 独孤博的拳头死死地攥紧:“没有想到你人要死了还有这么多话!” 独孤昕笑了:“父皇,黄泉路上我会行慢点等着你,等着你向我母亲,姨母赔罪!” 独孤昕的眼角划过一道解脱的泪水,终于要结束了呢,这傀儡一样的人生,云儿,哥哥对不起你,我以为我可以成为天地间的君王,只要卸下了你手中的权力你就可以快快乐乐的过着平安喜乐的生活但是啊,哥哥是一个窝囊废,看不清形势,看不清局面,最终只能落到这一个下场! 云儿,下辈子,不要做哥哥的妹妹,要做就做一个平凡的小女人,有人疼,有人爱!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的心莫名的慌了一下,只感觉心口很疼,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她而去了! 直到丧鸣钟发出了亘古的响声! 九九八十一下的钟声响起昭示着独孤昕的死亡。 这个时候的人们才意识这大周朝还有一位皇帝。 国丧就像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洪水猛兽突然就蹦哒到了众人的面前,所有臣工都在窃窃私语,他们看不懂摄政王与陛下之间的感情与联系,不知道该用何种礼仪合适。 三年的时间让他们忘记了那个朝堂上令他们战战兢兢的帝王,只记得摄政王那没有表情的脸以及迷人的唇瓣吐出来的一道又一道的指令! 摄政王会将国丧如何操办,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一个疙瘩! 陶无殇的眉头始终是一个疙瘩从来没有放下过的时候,陶夭将早餐放下为自家的哥哥轻揉着太阳穴:“还在为丧仪之事烦心!” 陶无殇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皇帝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让人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中间服丧的度实在是难以把握! 陶夭笑着说:“摄政王一定会办的,而且会按照国丧的礼仪,认认真真去办。” 陶无殇疑惑的看着陶夭,陶夭笑着说:“摄政王从来没有让陛下悄无声息的死去…。” 陶无殇眉头上的疙瘩慢慢的松了下来,然后拿起韭菜盒子,享受似的舒展了眉头,鸡蛋的醇厚,韭菜的鲜美让人实在是开心! 但是陶夭的眼神却没有半刻的轻松,在她的记忆之中,皇上比前世早走了几年,这难道是有一定命数的不成,而如今帝位一事仍是子虚飘渺,七皇子和雍亲王在私下里斗得厉害而太子却依然稳如磐石! 午后,宫中的旨意果然下来了,辍朝三日,不鸣钟鼓。文官三品以上、武官五品以上,并五品以上的命妇,于闻丧之次日清晨,素服至成福宫,具丧服入临行礼,不许用金、珠、银、翠首饰及施脂粉,丧服用麻布盖头、麻布衫、麻布长裙、麻布鞋。其他文武官员皆服斩衰,自成服日为始,二十七日,军民男女皆素服三日。 这一切的旨意都不是由礼部商议决定,而是出自摄政王的朱笔,这期间的动作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陶夭接到了旨意对陶无殇低声说:“摄政王这是要大办了!” 陶无殇舒了一口气,陶夭从早上听说皇后殡天开始,便已经去掉了所有的金银饰物,换上了素服,而且下令陶府上下身着粗麻开始他还责怪妹妹行事过于仓促如今倒是做的极为妥帖! 陶夭看着陶无殇欣慰的神情看着满目的素服却心中染上了一层悲凉,整个陶府到底是少了一个女主人! 紫宸殿中 独孤云傲看着至死也没有闭上眼睛的独孤昕心中泛着一丝酸楚,她望向独孤博嘴角没有一丝笑意:“你对他说了一些什么?” 独孤博笑了笑丝毫没有因为儿子的死去而悲伤:“没说些什么只不过是告诉他一些事情的真相而已!” 独孤云傲的眉毛轻轻一挑:“你的意思是这是他自己心如死灰是吗!” 独孤博笑着说:“未必不是,不是吗!”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父皇,孤劝你一句,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孤希望你不要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 独孤博的嘴角狰狞的抽动了一下,露出了美艳绝伦的笑容,到处弥漫着的死亡气息让人以为来到的是最恐怖的修罗地狱! 独孤云傲的眼神闪过一丝迷茫,然后缓缓地笑着说:“父皇果真是厉害!” 独孤博笑着说:“其实朕最应该庆幸的就是你是朕的女儿!” 独孤云傲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或许你以后就不庆幸了!” 独孤博的目光冷冷的凝聚,独孤云傲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退让:“父皇,最好不要做触犯孤的底线,否则休怪孤翻脸无情!” 独孤博的脸色微微一白然后冷笑了一声:“是吗,独孤云傲你当真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独孤昕与朕翻脸不要忘了你的父亲是谁!”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独孤博那一张美艳的脸嘴角露出一丝讽笑:“父亲,我们是彼此之间最相似的人,有什么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独孤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独孤云傲问出了他最后一个疑问:“他已经死了,你将要如何做!” 独孤云傲的素手拂过散在额间的碎发笑着说:“没有什么要如何做的,只不过想与父亲大人说一点,龙有逆鳞,触之则死,希望父亲大人谨记!” 独孤博的眼神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最后笑着离开了! ------------ 第十四章 双玉为珏 元武帝的死亡成为了最后的一根稻草,元武帝毕竟是诸多势力的一个平衡点,一旦这个平衡点被击碎,那就意味着很多的势力就要面临着的是重新的洗牌! 独孤云傲在国丧上并没有丝毫立新君的意思,这让所有人都不安至极。 国不可一日无君!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太子的身上。 独孤瑜依旧是那般宠辱不惊,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独孤云傲静静地看着众臣的争论没有丝毫的反应! 独孤瑱的心中正在暗暗地焦急着,他虽然心中十分的清楚独孤云傲一定会将独孤瑜作为第一选择但是这三年来他一直都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心腹的标准,但是眼前这个女人难以捉摸,她渐渐成熟的不只是她如今魅惑天下的容颜,更令人心惊的是她那非凡的手腕! 独孤云傲是他一生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比之当年的范云婉有过之而无不及! 独孤瑱看着那端坐在玉座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独孤云傲手心里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独孤云傲似乎已经忘记了这里是哪儿一样,只是静静地喝着茶好像魂游天外一般! 独孤珏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走向独孤云傲:“不知道摄政王打算立谁为天子!” 独孤云傲的眼皮微微一抬,没有说任何话嘴角勾勒起来艳丽的弧度:“看样子七皇子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是吗!” 独孤珏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吐出来的话确实让人惊悚,只听独孤云傲笑着说:“容家的三千死士,以及那私兵,不得不说你确实是比独孤瑞要聪明许多但是只可惜…” 独孤珏的心惊了一下,独孤云傲的面容依旧是那样的平和,带着不悲不喜的神态,端坐在了玉座之上! 独孤珏大喝了一声:“独孤云傲,你这个乱臣贼子你难道想自立为王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独孤珏,这朝中之事还容不得你放肆,况且你在皇兄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觊觎皇位,是何居心!” 独孤珏的脸色一白,独孤云傲拍了拍手只见一队黑衣兵士扛着重重的缸子就出现在了诸人的面前,水缸看上去十分的沉重但是看着背负水缸的人下盘极稳就知道这一群是武功不弱的内功好手! 黑衣汉子朝独孤珏狰狞的一笑,砸碎了一个水缸,只见血粼粼的人头就滚落了下来,大殿一时之间充满了血腥的气味! 独孤云傲的面色就恰如冰山一般没有丝毫的波澜! 独孤珏死死地盯着其中一颗人头,那颗人头他熟悉无比,正是从小就跟随他的部下,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发动就已经陷入了死地! 独孤珏死死地盯住独孤云傲说:“思棋的背叛是假的!”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不,是真的但是你却忘了她的那一身本事是孤一手调教出来的!” 独孤珏的嘴角狰狞的一抽,独孤云傲慢慢的说:“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孤本就是上位者,岂能不胜!” 独孤珏冷笑了一声,“轰”地一声,独孤珏座下的紫檀八仙椅瞬间被他愤怒的罡气震裂,直接砸向四周,吓得周围没有武艺的文官们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开,跑得慢一点被那些碎掉的木块砸得嗷嗷叫。 独孤云傲却动也没动,那大半截木凳朝他砸过来,眼看着就要砸到了他面前,却见独孤云傲的眼神依旧是平和无波,这时一股黑暗血腥的气息瞬间从他的身后散发出来,几乎有实质性的煞气瞬间阻止了那大半截木凳的去势,木凳仿佛悬浮在半空中,片刻之后瞬间化成了木粉。 独孤云傲轻轻弹了弹茶碗中的木屑叹息了一声:“可惜了一碗好茶!” 独孤珏吓了一跳,不少人都知道独孤云傲的身边高手如云,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已经到了隔空破物的程度。 独孤云傲看着手还在慢慢抖动着独孤珏笑着说:“乾坤大化掌确实是一项极好的内家功夫只可惜了终究是太年轻了!” 独孤珏的面色铁青,他知道眼下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只能进,哪怕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也要战,也要将独孤云傲这个女人拖下水! 一血母亲的耻辱! 虽然容氏是被容家抛弃然后致死但是他们始终认为独孤云傲的才是罪魁祸首,而在独孤珏的心中更是如此,再加上思棋这几年来的有意无意的引导,他更加将这种执念隐藏在了心底成为了参天大树!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像是炮膛窜进人群中的独孤珏,只是静静地看着所有人的反应。然后仰起头来望着天空,国丧的时候出现这种事情,北周朝还真要成为那些苟延残喘的鼠辈的笑话了! 独孤珏抽出了自己的佩剑,雪白的剑芒像是毒蛇一般死死地咬住每一个上前取他性命的人的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独孤珏的眼中泛着兴奋地光芒,很近了,真的很近了! 独孤云傲似乎才反应过来朝独孤珏露出了一个典雅的微笑,这种笑容就像是地狱之中最艳美的花绽放出最夺目的光彩令人心神动荡,目眩神迷! 独孤昕狠狠地将自己的舌尖咬破,似乎才转醒过来,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有一种剧烈的疼痛传来,之后就感觉心中一阵发冷。 他低头一看,他的胸口上没有刀刃的痕迹,只是一个小小的洞而已,就是那样一个小小的洞却冒出了这么多的鲜血,实在是让人惊讶。 独孤云傲的面容一时清晰一时又模糊,人群之中传来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这个声音很熟悉,三年来他一直听着这声音,思棋! 思棋的头发散乱不堪冲到了独孤珏的面前将他的上半身慢慢的托起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思棋,若有来世,我只宠一人!”独孤珏喘息着说,“让你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后!” “不要再说了,殿下,不要再说了!”思棋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痛苦的说到。 “独孤云傲!”独孤珏将头转过去死死地盯着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的眼神始终没有落到他的身上,他不禁自嘲的微笑,原来她从来都只是将他当做蝼蚁。 他挣扎的从思棋的怀中爬出,身下是蜿蜒的血迹,没有人阻止他的爬行,任谁都知道独孤珏马上就要随着他的父皇化作一抔黄土了。 独孤云傲看着这个像虫子一样爬到她脚边的独孤珏没有说任何话,只感觉自己的脚被一种柔软的东西轻轻的触碰着,再一看独孤珏已经彻底没有了气息只是嘴角上挂着满足的微笑! ------------ 第十五章 只是父女? 元武十五年,元武帝驾崩,皇七子独孤珏为人至孝,殉葬!追封醇亲王——《周史。元武传》 元武帝的死亡象征着的一个朝代的结束,但是却不是另一个朝代的开始! 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摄政王早在人们心中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辅政大臣那么简单,臣工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未知的帝王! 如果独孤云傲是独孤明或许还好说,但是独孤云傲实在是太年轻了,甚至是比如今最年长的三皇子还要年幼好几岁,这样的一个女人绝对不会轻易地放下手中的权力,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有众望所归的太子殿下! 事情这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沉寂下来,但是此时的未央宫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独孤昕下葬已经两天了,思棋作为他的妾室亦是选择了殉葬,但是这件事情没有结果,亦或者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线! 独孤云傲和独孤博已经下棋下了第八十一局了,两人的棋盘依旧是胶着不已。 独孤博正准备堵截独孤云傲的时候,独孤云傲却将黑子抓一盘放在棋盘上表示认输,独孤博的眼神透着极度的不解。 独孤云傲冷冷的看着独孤博嘴角勾出了美丽的弧度:“父亲大人还不准备解释吗,独孤昕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而孤的那些兄弟们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独孤博没有做声只是将棋子慢慢的收回棋篓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再问那些无用的废话!” 独孤云傲嘴角笑容慢慢的加深:“是吗,父皇,孤的那些兄弟们都不是蠢人,七王之乱的起因是因为一封没有任何内容的圣旨,他就是再经不住诱惑也不会做出最忌讳的事情,独孤昕并不是一个愚蠢的连这种蠢计谋都想得出的人!” 独孤博终于笑了,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艳美诡谲的气息就像是春日里最富裕的甜香花瓣在最狭窄的空间之中慢慢的酝酿着。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一个宛若地狱魔君,鬼魅异常;一个宛若修罗再世,艳美绝伦! 但是袅袅青烟却将独孤云傲的面容慢慢的模糊一时间看不清她的表情。 独孤博终于笑够了,然后站起身来抚摸着独孤云傲的脸庞笑着说:“云儿,你是朕的骨血。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是真所赐予的,谁给你的勇气胆敢忤逆朕,质疑朕!” 独孤云傲慢慢的将独孤博的手放了下来然后面容冷静无比:“父亲大人,孤的生命不是你一人,这里面有孤母亲的鲜血,甚至有孤那些自视甚高的哥哥们的鲜血以及那痛苦的灵魂!” 独孤博的眼神危险地眯了一眯,独孤云傲则是站起身来,慢慢的为独孤博理好了笑着说:“父亲大人,孤不是傻子,有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不是吗,血祭之路你是用你的儿子的性命开启的!”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十五年前,孤降生了,天策书有言:云氏中宫所出嫡女,必为女帝,这样的预言没有一位帝王不害怕!” 独孤博的眉头慢慢的聚拢,面色十分的不虞,独孤云傲笑着,将头上最后的一个装饰解开了下来,如水的头发就像是缎子一样,将她的身子全部裹住,宛若盛放的黑罂粟。 十五岁的少女身子已经完全张开了,独孤家本就传自胡人,身子发育就比汉家女子更加的圆润,身材已是曼妙无比。 独孤博的眼神暗了暗,不了解独孤云傲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脸上的红光浮动,独孤博突然想起了独孤云傲早就已经是血凰之身。 独孤博冷笑着说:“怎么,你想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父亲大人,虽然你的实力很强大,但是孤也不是泥捏的!”独孤云傲的额间那一朵血色的花在月光下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独孤博的眼神微微的一暗有一些闪动:“朕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容氏一族的死士早在孤的指令下被拔除的干干净金不可能会有残余,为什么独孤珏的手中会出现那么多的好手,而且宫中的禁令一直是由冥卫掌管除非是了解孤的人否则不会轻易地得到手令调换防备,如此精密的部署就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还真是非常人所为不是吗?” 独孤博的脸色微微一僵,笑了:“你怀疑从乱军之中将你救出来的父皇,独孤云傲你的心这是得多冷才会说出这些话!”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一笑:“父皇,不必作出这等子吃惊的表情,当年的七王之乱不是一直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包括现在的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独孤博的嘴角狠命的一抽然后慢慢的凝聚成一朵浓郁的花:“宝贝当真是好利的一双眼睛!”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不,没有父皇的这般厉害!” 独孤博缓缓地靠近独孤云傲,眼神之中带着赞赏甚至是癫狂。 独孤云傲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心中微微一颤,为什么这种眼神这般熟悉好像见过无数次一样,心口又开始钝炖的痛了一下。 独孤博在离独孤云傲约三拳距离的时候,巨大的罡风直接就朝着独孤云傲扇去,独孤云傲就像是随风飘落的纸片一般,随风而动,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上,脸色如常,但是秀发却微微有了凌乱。 独孤博的眼神露出了一丝忌惮但是却是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就算是独孤云傲是血凰之身又如何,他的龙刑四方已经大乘,无须惧怕。 独孤云傲看着负手而立实则在等待时机的独孤博嘴角慢慢悠悠的扯开了一丝笑容:“父皇,你似乎对于自己很自信!” 独孤博没有说话,但是身子却是慢慢的弯了下来然后痛苦的蜷成一团,独孤云傲看着手中的傀儡丝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头看时,独孤博那熟悉的眼神又撞上了自己的眼睛。 独孤云傲心中一颤,想到独孤博对自己做的种种,有一种念头密密麻麻的爬上了心头 父亲大人,我们之间真的只是父女那么简单吗? ------------ 终章 之孽缘终结 “笃笃笃!” 轻轻地脚步声在回廊之中响起,独孤云傲的身后跟随着的是一个身着红衣太监服,手提食盒的人。 周围都很安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独孤云傲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的羽翼翩忽而至,没有一丝的动静。 “哗啦啦!” 锁链打开的声音在这一片寂寥的空间回响着,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抬起来直接就射向了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垂下眸子看着这一方天地嘴角微微勾起。这一方小屋长五步,宽八步,高不过一丈,里面只有一床,一几一壶一杯一净桶,再有高不过三寸的一截蜡烛,墙壁上方有一半尺长宽的透气孔,坐在床上就只能听见轻微呼吸声,阴暗但不潮湿,一缕亮光透过气孔照进土牢,灰尘在上面飞舞,这是土牢内唯一会动的东西,当然还包括那个就是身陷囹圄依然美艳动人的男人。 独孤云傲将食盒放下,摆出了精美的饭食轻轻的说:“这是孤亲手做的,味道还可以。” 独孤博将一道菜细细的品尝了一下笑着说:“倒是没有想到你有这般手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宫中的御厨虽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但是宫中的规矩过于拘束,所以做出来的菜一般都是样子货,只有家常小菜才能真正的打动胃口的东西!” 独孤博微微一笑:“你真的很懂事,不得不说你的成长令我惊讶!”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那这么说来,孤的存在对于父皇来说是一种荣幸是吗?” 独孤博笑着说:“没有错,在朕的眼中你一直都是朕最得意的作品,是朕最真爱的宝贝!” 独孤云傲幽幽一笑:“再珍爱的宝贝都会有厌弃舍弃的时候,这是人的通病,父皇,儿臣不是东西,所以必须有自己的选择!” 独孤博怒了,直接长臂一展朝独孤云傲抓去但是却被独孤云傲很是轻巧的避了开来,独孤博喘了一口气怒视着独孤云傲:“你是朕的骨中骨肉中肉你竟然,竟然忤逆朕!”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将手慢慢的按在独孤博的大穴上微微一笑:“父皇,我不会再叫您父亲,孤想您一定会有事情告诉孤,告诉孤,当年的事情,告诉孤,独孤皇族的秘密!” 独孤博笑了:“你认为朕会轻易的告诉你这些秘辛!” 独孤云傲幽幽的一笑:“你不会告诉孤,但是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独孤博懒懒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说:“是啊,确实是没有。” 六十年前 清雨迷蒙,彼时的皇帝还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帝王,精明睿智,所有人都臣服于他,那是他的父亲,但是在幼小的独孤博的心里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一直认为帝国真正的强者是那个摄政公主,那个美丽至极的女人,父皇的一生都是被她所掌控,就像是蝼蚁般没有任何的自由。 但是他没有想到独孤家竟然是这般的恶心,他看到他最尊敬的皇姑祖母被自己的父皇牢牢的抱着,那时的房间就像是这个时候的牢房一样,安静而压抑。 安静得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吗?”独孤博微笑着说,“我杀了他!” 独孤云傲的瞳孔微微增大,她不敢相信独孤博竟然会弑父,而且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候杀了自己的父亲。 “你明知道那个时候最不能的就是新皇驾崩你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独孤博笑了:“这有什么,只不过皇姑祖母比我更狠,直接就策反了三路藩王,然后从此大周朝就四分五裂了!” 独孤云傲的心中震撼不已。 疯狂,这比任何人都疯狂,独孤女实在是太过相似! 独孤博慢悠悠地说:“没有想到吧!”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也没有什么没有想到的,独孤女一向是如此偏执!” 就像独孤瑚琏一样。 独孤清玥是这样,她自己也是这样,流淌着独孤瑚琏那偏激的血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不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独孤博笑着说:“我的父皇不过是一个愚蠢的男人,看似精明实则是看不清形势,世家已经能够达到与皇权想制衡的地步,再不铲除就会影响独孤家的统治,但是当年他太过急功近利一心想要得到皇姑祖母的权力大肆重用世家子导致了兵权分散!” 独孤云傲冷笑着说:“所以摄政公主就用最惨烈的方式保住了独孤家的根本!” 独孤博惨笑一声说:“没错,她保留了独孤皇族最基本的力量,割舍了大部分的土地,甚至是下达了…” 下达了屠戮皇族的命令,独孤博至今还记得当时那些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谁都以为独孤皇族的尽陨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兵灾但是实际上下达指令的却是他们最尊敬的摄政公主,她用最凶狠的方式将那些还未成长的幼苗掐死留下最茁壮的那一颗! “摄政王是对的!”独孤云傲如是说。 “没错她是对的,她用最惨烈的方式成就了自己的千古名声,也成就了朕!”独孤博笑着抚摸着一本泛黄的佛经说到,“而且让朕得到了你,我的女儿!” 独孤云傲没有作声,独孤博继续说道:“开国女帝独孤瑚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并没有将大周朝皇位的世袭罔替的重任交给男子反而是交给了女儿,每一代的摄国公主的脚底下都有着无数皇室公主的鲜血与尸骨,只因为女子柔弱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幸免于难。” 这一点独孤云傲是知道,当年秦朝称霸,皇室的男丁没有一个人能顺利地活下来,相反恰恰是那最柔弱的公主们用自己曼妙的身躯沿袭了皇族最后的血脉。 这也是为什么独孤瑚琏加强了皇室女子教育的原因。 独孤博继续说道:“但是啊,往往脱颖而出的独孤皇女却是最终被毁在了独孤家男人的手中!” 独孤博颤抖了一下身子将那本佛经递给了独孤云傲。 翻开第一页,独孤云傲的瞳仁就慢慢地缩小了。 独孤皇族的女子,最后毁在终究是独孤家男人的手中,独孤瑚琏是,独孤清玥也是,历代摄国公主从来就没有善终的时候。 独孤瑚琏产下的两对双生子分别是云族和独孤家的先祖,独孤瑚琏将最厉害的孩子留了下来成就了大周朝,而云族则成为了暗夜的君王守护着独孤家最后的血脉。 独孤瑚琏一生幸福就是被独孤家的一个偏执的男人给毁了,或许没有人记得他,恐怕谁都会忘记北周朝第一任帝王不是独孤瑚琏而是独孤随云。 独孤瑚琏一生的男人只有他一个但是仅限于身体。 独孤清玥更是如此,爱上一个男人最后受尽了伤害,于是堕落成魔,成为了千古一帝。 而她呢,独孤云傲,从小颠沛流离,她原本会是一个平头百姓但是却是在阴差阳错的时候为了独孤瑱的正妃,本该是独孤瑱的正妃却在为独孤珏延续血脉,最后呢,换来的是一颗死寂的心。 而那历朝历代,为北周朝鞠躬尽瘁的摄政公主,不是因为被猜忌孤老终身就是被自己的子侄圈禁成为后宫最不屑的宠奴。 所有人都羡慕独孤皇族的女儿至高无上,却又有谁知道这其中的血与泪。 又或许这是传说中的宿命。 “每一个独孤皇女都以为自己能够冲破这一枷锁但是最后却落得凄凉收场,不是他们不聪明而是这是独孤家的男人对于你们的报复!”独孤博冷笑着说。 “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鼓动着他们的野心,明知道他们会输却依然让他们飞蛾扑火一样自寻死路!”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 “是啊,就是要这样才好呢!”独孤博微微一笑说,“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受到伤害!独孤家的女儿没有办法打破枷锁,就用独孤家男儿的力量去打破!” “父皇,其实这还是有原因的吧,独孤昕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独孤云傲慢悠悠的问。 独孤博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朕的儿子!” 独孤云傲笑着说:“九尸迎宾,五步一仆,十步一僮,二十步一婢斩其颈项垂头迎宾主!这是对于君上的大礼仪但是如果要用血凰之祭的话就必须用九九八十一人,孤有皇兄三十五人,皇姐二十六人,皇妹一人,外祖表亲有十五人以及皇叔三人,这中间独独少了独孤昕,而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是孤的至亲血脉!” 独孤博笑着说:“他是云氏和朕的皇弟的产物!”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说:“所以你直接就将矛头指向了他的孩子们!” 独孤博说:“既然背叛了朕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谁能够逃脱,他能安稳的坐在这皇位上十五年就已经是他的荣幸!” 独孤云傲看着理所当然的独孤博笑了:“父皇,照你的意思是,孤必须感谢您挣脱了那皇女的牢笼了!” 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笑容慢慢地凝固了,嘴角开始渗出了黑色的血液,他的面容还是那样的美好,但是呼吸却已经停止了。 独孤云傲跪在独孤博的面前说:“你说你是为了我好,却不过时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而已,前世的时候你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边缘徘徊,甚至有的时候是你自己设计的局,窝气会不知道,但是这些我都不怨你,只是为什么你明明能够救我的孩子却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的怀中咽气!” “父皇,你毁了我一辈子,这孽缘还是由我自己终结吧!” ------------ 终章 之妾薄命 独孤博死去悄无声息,就好像一片落叶落在黄土之间很快就腐烂了一样。 独孤云傲的表情依旧是自然的,甚至是带着些许的轻松。 拂梅很是不解,独孤云傲一向最是与独孤博亲近,父女俩之间的默契要说是装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会出现这般情况。 就是军中一个老兵病死了独孤云傲的眼中都会露出哀伤! 时间不声不响的溜走,朝政依旧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翟墨回到了独孤云傲的身边,只是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就挥刀自杀了。 独孤云傲知道,这是翟墨在两难的情况下选择的最后的一条路。 独孤博没有死的消息看样子还是很多人知道啊! 独孤云傲看着渐渐圆润的月亮自嘲的微笑,果然祸害是祸害就是死了还要给人留下一些麻烦添堵! “你打算如何处理孝陵卫!”云夭站在独孤云傲的身后轻轻地问。 “自然是留着,翟墨虽然忠于独孤博但是孝陵卫只有一个主人!”独孤云傲说到。 云夭不解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弯唇说道:“孝陵卫的主人只会是那长眠于地府的瑚琏女帝,独孤博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过客!” 云妖好看的眉头微微舒展说:“今年的中秋夜宴会有一些无聊,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独孤云傲笑着说:“中秋节,聚团圆,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云夭微微一笑拥住独孤云傲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夫妻多年岂会不知道她的话中含义。 说起来,独孤琼这个愚蠢的丫头确实也该见上一见呢,而且长孙敬早就来到上都了吧! 长孙冲静静地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宫殿,心中燃起了难以明说的惆怅。 独孤云傲就在那座宫殿之中,但是他却不能露面,只有最为正式的馆蝶才能见到她。 他国来使来访绝对不能是悄无声息的来到,这是每一个国家的帝王最忌讳的事情! 长孙敬拿起酒杯往自己的嘴里一倒,看着明月出神。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爱慕本王的皇姑姑,倒也是胆大!”独孤瑱递给长孙敬一杯葡萄酿说。 长孙敬细细的呷了一口笑着说:“酒倒是好酒,但是还是不如那红尘醉!” 独孤瑱笑了笑说:“宫中有一人最善调酒,而且也最善于烹茶!” 长孙敬微笑不语:“摄政王爷确实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奇才!” 独孤瑱闭着眼睛呷了一口葡萄酿说:“没错,确实是如此但是你知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长孙敬摇了摇头,他从来不知道清儿想要的是什么,或许这才是云清婉与自己决绝的原因吧! 独孤云傲的行事比之前的云清婉更甚一筹,有的时候他都很迷茫自己眼前所见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那个云清婉!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久久不能入眠,永远忘不掉的那一刻流血的夜晚,孩子在她怀中停止抽搐的时候。 “睡不着就坐起来吧!”云夭将独孤云傲扶了起来说。 “云夭,我们是不是很愚蠢,总以为事情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有!”独孤云傲轻轻的说。 “云儿,我不知道你何时起了这等子可笑的心思!”云夭皱着眉头说。 “没什么,只不过是感觉到恶心而已,对于血液的恶心!”独孤云傲皱着眉头说。 “中秋夜宴或许会变得冷清许多,你要好好的操办!”独孤云傲慢慢地说 云夭点了头离开了,独孤云傲的眼神愈发的深邃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一样。 中秋夜宴时 总令人有一些不安,李贤妃手持着佛珠望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眼神说不出的落寞。 周朝的法令规定已侍寝却没有诞育子嗣的嫔妃必须在皇族家庙为先帝祈福。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为先帝祈福但是为了独孤瑱的前途,他必须向独孤云傲示弱。 虽说独孤瑱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却是他未来容华的保障! 李贤妃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心中充满了向往与怨毒,独孤云傲就算你把持朝政又如何,你终究只是一个摄政王爷,这天下之中成年的皇子只剩下两个,太子已经芒命不久,你就算是想要从年幼皇子之中扶持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到那时,独孤云傲你会为你如今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独孤云傲并不知道后宫主人在算计一些什么,他双手抚摸过一团艳丽如血花瓣然后轻轻的一吻。 “曼珠沙华,你这般喜爱,是因为那些孩子吗?”云夭轻声的问。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笑着说:“法华经有言尔时世尊,四众围绕,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为诸菩萨说大乘经,名无量义教菩萨法佛所护念;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分别为: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珠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妙法莲华经决疑》又云: 云何曼陀罗华? 白圆华,同如风茄花。 云何曼珠沙华? 赤团华。它是往生者地狱之中最后的欢愉,也是我对我孩子对自己最后的期盼。” 云夭轻轻地拥住独孤云傲说:“至少我们的孩子顺利的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到那时却只是长大了! 其实她喜爱曼莎珠华还有另外的原因,长年生长在墓地地狱花,是渡人忘记最后的痛苦,她的一生实在是太过冰冷,所以她希望用这火一般的花来慢慢温软她早已经僵硬的身躯。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很多女人只要拥有男人的爱情就能活下去,而男人却要考虑很多很多。 这也是男人为什么活得比女人活得累的原因。但是这一条定律并不适应独孤云傲,独孤云傲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她注定活得要比一个男人还累,也注定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爱情而停住脚步。 如果她真的会为了爱情而妥协,当初或许他会成为独孤瑱唯一的皇后,亦或者是长孙敬的开国皇后。 而绝对不是那叱咤风云的女帝! 有的时候独孤云傲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待自己与云夭的爱情,他是一个极其自私的女人她总认为如果自己出现危险,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而去救云夭。 独孤云傲每每冒出这样的想法的时候都会自己唾弃自己但是生性如此不容她辩驳。 独孤云傲终于收敛起纷杂的思绪,渐渐的恢复常态,然后笑着走到中秋夜宴之中。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端坐在最高位上。 “晋皇驾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喧闹的气氛。 独孤云傲斜靠在玉椅上,冷眼看着长孙敬的靠近。 其实于理来说,独孤云傲的身份是比长孙敬低的只因为长孙敬是皇上而独孤云傲不过是摄政王。 独孤云傲只是一个臣子。 独孤云傲却没有见礼,只是倨傲的看着长孙敬然后裂开了最完美的笑容:“晋王爷远道而来,孤不胜荣幸!” 独孤云傲没有称呼长孙敬为晋皇反而是称为晋王爷,可见独孤云傲对于长孙敬的不认同。 但是长孙敬却是一脸和煦的向独孤云傲行礼:“儿臣拜见皇姑姑!” 独孤云傲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挥了一挥手说:“免礼!” 晋国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气红了眼,独孤云傲表现的实在是太过无礼,但是这几年来晋国与楚国的摩擦不断地加深。 求助强大的北周实在是最最无奈的举动。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在意晋国人悲愤的眼神,只是懒懒的扫了座下的女眷,只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没有想到范柔歌竟然还能有脸来着贵妇圈,她记得范柔歌在雍亲王府可是连侍妾都不如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看着怯生生站在长孙敬的少女说:“这就是明月郡主吧!” 长孙敬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都道是北方出好男儿,儿臣是想为妹妹寻一方好亲事!” 独孤云傲笑了说:“孤的侄子们太子身体孱弱,不宜娶亲,就只有雍亲王了!若是不拘辈分的话这倒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长孙敬笑着说:“这也是儿臣的意思!” 独孤瑱低下头拳头死死地拳住,这就是上位者的权力谈笑间就将人的婚姻甚至是一辈子就给定下了!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敢怒不敢言的眼睛轻轻一笑然后笑着说:“明月郡主是出了名的秀外慧中,你若是迎娶必定是琴瑟和谐的佳话!” 独孤瑱笑着起身感谢独孤云傲的美意,但是内心深处却是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他其实早就选好了正妃的人选,虽然陶夭是处于敌对面但是他有信心能够掌控住她,可是独孤云傲这一搅和又将他的算盘弄得乱七八糟,真是可恶! 长孙敬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和亲一事! 而与此同时,范柔歌已经是苍白着脸色摇摇欲坠了! 独孤云傲看着范柔歌深受打击的面容,心中冷笑了一声:“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一曲妾薄命就足够唱尽范柔歌的一生了! ------------ 终章 之香消玉殒(一) 两国联姻在双方首脑三言两语之间敲定了下来。 作为当事人的独孤瑱没有任何的发言权,但是范柔歌看着一脸娇羞的明月郡主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护甲,然后敛去所有神色朝陶夭走去。 她响起独孤瑱所说的话,想要成事财权,军权必不可少,容府的财产被本王收敛了大半,可以说物资方面已是无虞但是军权方面却需要一个身份贵重的女子的女子成为正妃。 独孤瑱心中的人选只有这一个——陶夭。 看到陶夭那一张青涩的小脸她就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以前需要百般讨好自己的女子竟然成为了他不可触摸的存在,这种感觉当真是难受!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底下的那群女人的明争暗斗,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嘴角微微一笑,手十分自然地接过了云夭的递给她的果露微笑的抿了一口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端坐在四公主身旁的景莲县主陶夭笑着接过范柔歌的敬酒然后在范柔歌的注视下饮了下去,但是不一会儿,脸色就变得酡红,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范柔歌连忙轻声呵斥身边的侍女道:“你是怎么当差的,没见着主子已经醉了吗,还不快到春苑偏殿休息!” 侍女见状连连叫苦,但是主子已经是不胜酒力,只能扶到春苑偏殿休息了。 独孤瑱一直注视着陶夭那边的情况,见一切顺利进行,仿若不经意地笑着,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范柔歌一直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 宴席办得热闹非常,群臣咸聚。独孤云傲坐在玉椅上面带笑容,笑容极其的浓郁。大典完毕后,众人随独孤云傲移驾御花园赏景游乐。 正当大伙夸夸其谈时,长孙敬当面称赞起长喜公主的舞姿。长喜公主谦虚地说:“本宫未嫁时,总以为自己舞姿优美,无人能及。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景莲县主的舞才是真的绝无仅有呢!”说完,漫不经心地看了独孤瑱一眼。独孤瑱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见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便朝春苑偏殿走去。 长孙敬顺着话说:“是吗?那不知儿臣有没有眼福得以亲见呢?”目光看向了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丝毫不在意的一笑,说:“景莲就跳一曲,让在场的大人们开开眼界吧!” 可是,话落之后,无人答言。独孤云傲一皱眉,众人也一下子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内侍上前道:“殿下,景莲县主不在这里。” 独孤云傲的面色微微一沉了下来。一旁的四公主宁馨马上说:“王爷,你看看景莲皇姑,说都没说一声就自个儿走了!一点儿也不顾王爷的面子,当着这么多国家的使臣……”最后这句虽然是轻声说的,但是独孤云傲的脸色更寒了是事实。 宁馨公主状似害怕实则内心窃喜的接着说:“儿臣这就派人去找景莲县主!”说着,给自己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一个宫女答应着去了。长喜公主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酒宴继续,众人又开始了毫无意义的闲谈。长喜公主趁着透气,走到外面,在一丛冬青树下停下,手帕轻轻掩着红唇,细声说:“怎么样了?” 一个沉沉的声音传来:“殿下,情况一直是顺利进行的!” 楚长喜的脸上展开了一朵浓郁的花,回到独孤云傲的身边笑着说:“殿下,臣妾的人看见景莲县主在春苑那里自己跳舞呢!还是从没见过的新鲜舞蹈!臣妾想,景莲县主定是想等练好了再让咱们看。可是,臣妾好奇,咱们不如干脆悄悄过去,也不用通报,看看景莲县主一个人在跳什么呢?好不好?何况,刚刚晋皇提议要看景莲县主跳舞,咱们不能这么点小事都不答应人家啊!连他们一块叫过去算了!” 独孤云傲闻言眼神幽幽的朝楚长喜扫过,楚长喜心下一惊连忙垂下脸去。 “那就走吧!”独孤云傲清冷的声音响起,让楚长喜几乎以为是幻听但是身子却已经快步的跟随到了独孤云傲的脚步。 宁馨公主的眼神亮的吓人!一行人,偃旗息鼓来到了春苑。春苑与外面不同,一点声音也没有,门口一个小太监已经睡着了。一向最守规矩的楚长喜竟然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了小太监,大伙轻轻地进去。除了两个心知肚明的人,没人发现那是独孤瑱身边的亲信。 春苑里静悄悄的,殿门紧紧闭着,一个小宫女倚在殿门前也睡熟了。楚长喜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猛然推开了殿门。 楚长喜笑道:“景莲皇姑,臣妾来了!”说着,和独孤云傲一起走了进去。后面众人鱼贯而入。 只听里面“呯”的一声,伴随着女子惊人的尖叫。众人大惊,几个侍卫迅速推开内室的门,冲了进去。内室的情景映入众人的眼帘。 内室一片靡靡的气氛,大红色的纱幔围绕着檀香木床,床上一对男女正肢体交缠,满室欢爱后的气息。因为众人的突然闯入,床上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分开,只是愣愣的看着众人。 一阵寂静后,楚长喜的尖叫响起:“明月郡主!怎么是你?!不是应该是……”一旁的侍女忙扯了她一把,阻止了她脱口而出的话。楚长喜一顿,脸色惨白,身形也站不住的晃了晃,那个侍女马上上前扶住她。她狠狠瞪了刚刚报信的侍女一眼,那个侍女正处在震惊之中,正在不敢置信地嘟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倒是一点也没发现主子的怒视。 独孤云傲厌恶的捂住口鼻,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长孙敬见状心中也暗吃了一惊但是众臣们很快就接济退了下去,独独留下两国的首脑。 独孤瑱早已披了一件外袍跪在地上,明月郡主也裹了被子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 独孤瑱只感觉头顶上有一片冷芒刺得人头疼 ------------ 终章 之香消玉殒(二)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眼神不起丝毫的波澜,慢慢的发话:“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走着与燕国废太子一样的道路,雍亲王,你如何与孤解释这一切!” 长孙敬皱着眉头看着气息依旧不顺畅的明月郡主轻声说:“摄政王冕下,这件事恐怕有蹊跷,可否请御医来看一下,这明月的情况似乎有一些不对!” 独孤云傲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长孙敬笑着说:“晋皇这是有意为他二人开脱是吗?” 长孙敬摇了摇头说:“明月向来胆小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干的!而且雍亲王的情况也不是很对!” 独孤云傲看着双眼迷离的独孤瑱,眼中翻过一丝厌恶怒声说:“请仓公过来!” 仓公很快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独孤云傲冷冷的吩咐:“为雍亲王和明月郡主诊治!” 仓公点了点头然后为独孤瑱和明月郡主把起脉来,神色微微凝重然后轻声说:“启禀王爷,雍亲王和明月郡主都中了催情香!”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毛看着晋皇说:“没有想到明月郡主亟不可待到了这种地步!” 长孙敬不慌不忙地说:“明月生性端庄就是在心仪一位男子也不会作出这等子事情来,而且摄政王已经为他二人指婚,成婚之日亦是不远何必如此鲁莽行事!” 独孤云傲单笑不语,只是厌恶的说:“皇兄的身子就是被这些下三滥的东西给毁了,如今又到孤的子侄身上晋皇是不是该给孤一个解释呢!” 长孙敬笑着说:“兴许两人都只是遭人暗害了呢,儿臣认为摄政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长孙敬死死地咬住儿臣二字,大有把这两个字咬碎的冲动。 独孤云傲的眼睛扫向仓公,仓公连忙四下查探起来。仓公终于检查到了那香炉之上,随后他再三确认后,回禀道:“殿下,是安神香,不过在安神香的粉末之中,微臣还查到了一些薛艳草的粉末。这种草药,能够让人心智迷乱、神魂颠倒,作出不能自已的事情来,这种药物若是下在安神香之内,很难让人察觉不说,还能加重薛艳草本身的作用,让人忘情,这种毒只能用合欢来解毒”仓公看独孤云傲的脸色越来越可怕,不由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连声音已发不出。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说:“怎么这样说来雍亲王和明月郡主是被人设计!” 长孙敬笑着说:“想来是如此,摄政王一直管理前朝自然是会疏忽了后宫,不如让几位有经验的太妃回来,这样也好过有人暗算余下不多的皇子亲王。”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让李贤妃回来暂掌后宫,独孤云傲笑了:“晋王爷说的话确实是有理,既然如此就让曾经为四妃的陶淑妃暂掌后宫吧!” 长孙敬似乎也想到独孤云傲会这般做,但是嘴上依旧说道:“仅仅一人就能执掌后宫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些!” 独孤云傲抬眼看着长孙敬似笑非笑的说:“是吗,不知道李贤妃和晋王爷是何交情一心一意想要将她从家庙之中救出来!” 长孙敬笑着说:“没有的事情只不过是见后宫纷杂,陶淑妃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恐怕她忙不过来!” 独孤云傲的魅眸流转:“是吗,如此这般确实是不好,倒是孤多虑了!” 长孙敬笑着点了点头说:“不知道皇姑姑可是有了中意的人选!” 独孤云傲笑着点了点头说:“先帝宠妃柔昭仪为人最是宽和温柔,处事也是极为公道,就让他来协理六宫!” 长孙敬连声称是,但是心中替独孤瑱惋惜一下,独孤云傲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他对于独孤瑱的防备似乎比他预计的还要高。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独孤瑱说:“既然你是被人陷害,孤也不能说什么这件事情孤自然是会还你一个公道,独孤家的子息不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孤不会轻易动你!” 独孤瑱迷茫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嘴角勾勒出了森冷的笑容:“话已经说开了就不必再说了,独孤瑱,孤希望你不要动一些歪心思,这皇位该是是谁的就是谁的!” 独孤瑱颤抖了一下身子,独孤云傲甩袖就走了,却没有看到暗处那幽幽的目光。 陶夭死死地咬住唇瓣,如果独孤云傲当场就打算彻查下去,就会出现两个对二皇子和五皇子忠心耿耿的奴才为两位皇子喊冤,并且会引出独孤瑱多年来觊觎皇位的野心和筹备,但是独孤云傲却没有追究下来只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并没有半点的犹豫,就像是她刚才所说的一样,独孤家的子息已经不旺了,独孤瑱不会被轻易杀死。 陶夭愤愤的看着独孤瑱一眼,然后消失了在了暗处。 由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独孤瑱只能尽快迎娶明月郡主,原本应该准备两个月的婚礼在短短的十五天之内就已经准备完全,一切都是忙碌而仓促。 完成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六礼之后,明月郡主终于和举行了独孤瑱大婚。 独孤云傲坐在高堂之上接受了两人的拜谢之后,双眼含笑的目送着两人离开。 陶夭的眼中含着怨毒,看着独孤瑱那一张英俊不容直视的俊颜,他只想狠狠的撕烂。 独孤云傲看着陶夭那暗自忍耐的脸不禁摇了摇头到底是太过年轻,沉不住气只看住了眼前的厉害看不清大局。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轮新月微微一笑,今天晚上雍亲王府一定会很热闹,毕竟他的两位妻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独孤云傲静静地喝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独孤瑱已经是不胜酒力回到了洞房之中,所有人哄笑不已!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是直到一声尖利的嗓音响起划破了喜宴热闹浮华的气氛。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眼中十分的不悦但是一个丫头却不顾侍卫的阻拦死死地朝独孤云傲奔去:“摄政王,求求您救救我家尊妃!” 独孤云傲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到底还是来了。 楚长喜的下身已是被血水浸湿了,脸色惨白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虽然经历了战场无数次但是独孤云傲丝毫不喜欢这腌口的血腥气。 丫鬟的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公主泣不成声。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看着仓公为楚长喜施针,然后沉着嗓音说:“请雍亲王见尊妃最后一面吧!” 话音一落,哭声顿时响遍了喜宴。 但是楚长喜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渴求的看着独孤云傲:“摄政王,臣妾有话与您说!” 独孤云傲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是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左右退下,楚长喜惨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贴身的一条丝绢笑着递给了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不明白的看着她。 “王爷,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刚刚及笄,父皇不疼,母亲不算太过疼爱,但是日子还算舒心,所以性格一直是很怯懦的,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惊异不已,原来女人可以那样活着!”楚长喜带着微笑说。 独孤云傲不语,楚长喜继续看着这丝绢说到:“这条帕子或许您不会记得,因为这是您随手扔去的但是却是我的宝贝,一直珍爱不已!” 独孤云傲冷冰冰地看着这个女人心中泛起了怜悯。 “您不必怜悯我,皇姑姑,我知道在您的眼中我和我夫君都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楚长喜惨然一笑说。 独孤云傲淡淡的问:“帮助他,你可后悔?” 楚长喜摇了摇头说:“你早就教会了我一样,成王败寇,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死,楚国立马会有进攻的机会。皇姑姑会作何应对?” 独孤云傲勾起了唇角问楚长喜:“为什么帮孤?” 楚长喜恨恨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他还在我的腹中,他还没有成性,我才感受它的存在才十几天,他就离我而去,皇姑姑,我恨啊!” 独孤云傲看着歇斯底里的楚长喜微微一皱眉头说:“你有什么心愿!” 楚长喜的眼神亮的吓人:“皇姑姑,我要他永生永世的跪在我孩儿的牌位忏悔,我要他生不如死!”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说:“孤知道了,你会如愿的!” 楚长喜这才松下了最后一口气,脸上的苍白慢慢的变清,独孤云傲说:“异国公主是不能葬入皇陵,孤想着独孤瑱是不能进入皇陵的,我会寻一块好墓地让你和孩子住在一起,来世,切记,不要进入皇家!” 楚长喜发青的嘴角扯出了难看的微笑然后说:“谢谢王爷!” 独孤云傲转身离去的时候,楚长喜突然大喊:“婉婉杀了婉婉!” 独孤云傲震惊的回头,楚长喜惨然一笑说:“儿臣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喜那逐渐灰白的容颜心中升起了一丝苍凉,她抬眼看着夜空中那高悬着的新月冷冷一笑说:“雍亲王尊妃楚氏暴毙,依祖制不得进入皇陵,然生性宽和,端赖柔嘉,广有贤名传孤法旨,厚葬妃陵配享元德皇后!” ------------ 终章 之香消玉殒(三) 楚长喜死去之时是尊妃之尊位同正妃,所以他的死去让喜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独孤瑱在婚礼后的第二天就要着上孝服,无疑是一种讽刺。 但是他的面容枯槁一副哀伤过渡的神情实在是让人不忍讥讽,他是成年皇子之中仅存的硕果。 独孤云傲在诸多皇子之中独独留下了他和太子,这一举动就不得不让人深思。 虽然克妻之名已经落实但是于他本身而言却是没有多大的损害。 楚长喜的死由于过于蹊跷,所以独孤云傲下令彻查,这来来回回便查到了一个最可能但是根本不可能的人身上。 范柔歌! “范柔歌?”独孤云傲细细的咬着这三个字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夭,“这倒是找替罪羊找的极好!” 独孤瑱果然是老样子,一旦趁手的武器炖了就立马抛弃,连最后一丝价值都不剩下! 范柔歌死死地抱住独孤瑱的大腿希望独孤瑱的宽恕,他不知道自己自己到底是是做错了什么导致了被抛弃的后果。 拂梅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冷声说:“雍亲王殿下,王爷的耐心可不好!” 范柔歌突然灵光一闪拼命朝拂梅爬去:“拂梅女官,求求您,我要见摄政王,我有极为重大的事情要与摄政王说!” 独孤瑱的眼神一寒厉声说:“贱婢,死到临头还要想着攀诬他人,拖下去!” 拂梅女官看着范柔歌手中拿的凤簪微微一笑说:“无妨!她有摄政王的信物!” 独孤瑱的眼神一寒,没有想到范柔歌倒是聪明,竟然将独孤云傲的信物保存下来。 范柔歌随着拂梅女官的带领下很快就见到了独孤云傲,此时的独孤云傲正准备入寝,额间只一条藏青色护额发间也无丝毫的装饰,但是只消看一下便能令人欲生忘死,沉醉其中。 独孤云傲使拥有世间最好的皮相的恶魔! “你找孤有何事?”独孤云傲抿了一口牛奶说。 “婢妾,婢妾求王爷就婢妾一命!”范柔歌哽咽着说,虽然范柔歌心高气傲不服于任何一人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却是他心甘情愿下拜的。 独孤云傲轻嗤了一声说:“长喜公主的死任谁都会感到蹊跷,楚国不会善罢甘休,况且皇帝新丧最忌讳的就是战争,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来顶缸子,谁都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范氏你应该感到荣幸!” 范柔歌脸色惨白但是还是不放弃最后一丝机会说:“婢妾还知道雍亲王最大的一个秘密!”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说:“没想到你为了生存连自己的夫君都出卖,当年你不是口口声声称此生非雍亲王不嫁吗?” 范柔歌死死地咬住唇瓣说:“婢妾努力了这么多年,雍亲王对婢妾没有丝毫的情分不说,而且极尽利用之能,君既无情我即休没什么…” “呵呵呵!”独孤云傲笑了,连泪花子都蹦了出来。 范柔歌有一点不明所以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收敛起了所有的表情:“范柔歌,如果说别人家的女儿有这样的勇气,孤或许还会相信但是你却是最不可能会有这种勇气的女人!” 范柔歌的嘴唇越发的惨白。 独孤云傲抚摸着身下的玉椅笑着说:“凤座十分的吸引人,为了这一张椅子,无数的女人付尽了毕生的心血,最后连他的边角都没有挨到,你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帝后教育,你的心性如此高傲,为了这一张凤椅,叛祖背家,与孤形成了交易,到后来被贬为侍妾也依旧不放弃自己的野心这一点孤不得不赞赏你一句心够狠手够黑!” 范柔歌的嘴唇几乎被咬破了,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说:“但是孤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的人,你想要活命大可以直接说,因为你要的并不是交易而是施舍!” 范柔歌尖利的嗓音响起:“如果独孤瑱是借尸还魂的怪物,王爷也不在乎吗?” 独孤云傲准备站起来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又是重生的男人,还真是令人讨厌了,长孙敬是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独孤瑱也是这样! 独孤云傲笑了:“那又如何呢,你这样说,就说明你也是喽!” 范柔歌喘了一口粗气说:“没错我也是!”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还真是胆大的!” 范柔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范柔歌裂开了奇怪的笑容:“范氏柔歌,世家范氏嫡长女,蒋氏之外孙,及笄之时,百家相求,有京城双姝美称,年十六时,赐婚皇七子独孤珏,时祖母刘氏亡故,为表孝心,清修古佛,世人称赞大孝之人,其妹云容皇后怜其孤苦,闵其高洁遂请入宫,与帝独孤瑱相恋,进位贵妃封号贤!” 范柔歌的脸色惨白看着独孤云傲不甘相信自己的耳朵。 独孤云傲怎么会知道这些! 独孤云傲向周围的人打了一个眼色,两人立马将范柔歌提拉起来,然后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 这间房间的品位布置得极为风雅,布置着各种精致的雕花绘草的灯笼,靠墙放着一整套华美的琴具、鼓乐,半空之中半垂下精美的白色珠帘将大堂与主座分开,天花顶上一把把撑开的美丽油纸伞恰巧拼绘成一副杭州西湖山水图,那山水图描绘之精致秀丽,笔锋之华美飘逸,让人叹为观止。 只是略有点奇怪的是那幅图并不甚完整,还缺了三分之一,看起来不免有些遗憾,而墙边还布置了一幅由一把把精美异常的扇子拼成了画。 这些扇面与伞面的材质看起来有些奇特,却仿佛异常合适那些绘笔粉末。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副水墨山水图眼睛露出了痴迷。 “你知道吗,孤一直喜欢着南方烟雨,但是后来却被人毁了!” 范柔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一种奇异的痛苦慢慢的升起来,独孤云傲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有一个女人却十分的厉害,他毁了一个人的梦想就是将这个人的脚筋给挑了!” 独孤云傲看着范柔歌不敢置信的面容微微一笑说:“算了,这些说了也跟你没有用,你知道这些画都是什么做成的吗?” 范柔歌恐惧的摇了摇头,他一直听闻独孤云傲性嗜杀,好人皮,皮为画,骨为笛! 独孤云傲笑着说:“还记得孤在你的新婚之礼上送你的古筝吗?” 范柔歌颤抖了一下,独孤云傲说:“这些材料都是要一点一点才能做好的,首先骨架就要匀称,没有想到你的表姐正好符合,是孤的器师忍不住要赞叹了,那黑色如同缎子一般的绣纹可是她那端子似的头发!” 范柔歌只感觉自己的胃部十分的不适几欲呕吐,这些画都是用人皮制作的! 独孤云傲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到底还是一个胆小的,当初你下令挑断云容皇后的脚筋的时候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呢!” 范柔歌的柔美的脸庞开始变的灰白起来:“你是谁?” 独孤云傲的嘴角裂开了说:“孤是谁,本后原来的名字叫做范云婉,后来本妃成为了摄政王妃名叫云清婉!” 范柔歌的脸色彻底灰白下来:“是你!” 独孤云傲懒懒的说:“是啊,没有想到吧!” 范柔歌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云傲:“不,你不是她,她不可能长着这模样!” 独孤云傲笑了,范柔歌,最引以为豪不是身世而是容貌当这容貌也被人比下来的时候,那他的信心就全部消失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没有想到是吗,估计独孤瑱也没有想到!” 范柔歌死死地盯住独孤云傲说:“你是假的皇女!”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不,孤是真的!” 范柔歌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说:“你们所有人争抢的凤座,孤坐了两回,一次是独孤瑱的皇后,一次是长孙敬的皇后,孤从来不认为这凤座有什么特殊!” 范柔歌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一生追求的凤座在这个女人眼中竟然是分毫不值!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你从小就被人算出是凤格却不知道那道士不过是早被人收买的家伙!” 范柔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是你!”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范氏的败落,蒋氏过早被架空,都是孤下的手,你们欠了孤三条人命自当是用你们的骨血来还,虽然说是很脏的但是却是浇花的好材料!” 范柔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独孤云傲说:“你得到了他的真心你有什么不满足,那三个孩子不过是你不守妇道的孽种!”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范柔歌,不要做出卫道士的模样,你不配,你早就和独孤瑱暗通曲款,孤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可惜的是,独孤瑱到底还是防着你,连有孩子的希望都不会给你!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范柔歌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说:“你早就知道,皇家针对范氏的秘药!”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范柔歌的眼神慢慢的灰暗下去再也没有丝毫的亮光,独孤云傲看着范柔歌浅浅一笑说:“京城双姝的皮骨世间少有,葬魂好好珍惜!” 这个时候独孤云傲才真正的放开一个心结,不过是一个蝼蚁而已,何必为她神伤! 秦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一曲妾薄命唱尽了范柔歌的一生。 独孤云傲抬眼看着慢慢圆润的月亮轻轻的说:“楚边境三方戒严,该来的也该来了!” ------------ 终章 之狼烟起(上) 楚长喜的死不可能会被圆满的解决。 楚烨叫嚣着要为爱女报仇,派出了自己的皇长子楚玦,以及除了楚焱之外的所有猛将聚集周楚边境,意图分裂山河。 剑拔弩张已成事实。 独孤瑱泣泪数行请求独孤云傲准许他出征以偿还罪孽。 “长喜一事是儿臣疏于内宅导致母子具亡,请皇姑姑准许儿臣戴罪立功!”独孤瑱杂夹着哭腔说。 独孤云傲笑了:“雍亲王对于长喜公主倒是十分的敬爱之心,只不过如今的国库并不宽裕,筹措钱粮已经是劳民伤财了,不知道雍亲王计将安出?” 独孤瑱心中咒骂这独孤云傲,他知道独孤云傲已经将大笔粮草送往东晋边防,西楚亏空,调集钱粮十分困难。 独孤瑱连忙说道:“长喜公主一事儿臣已是过错,所以只愿摄政王调拨军力,军饷一途儿臣自会解决!”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毛说:“军中断不可一日无粮,军饷是重中之重,再加上军饷的负债极重,雍亲王就是你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挥霍!” 独孤瑱定了定心神说:“儿臣是这个国家的皇子,我情愿将自己在京都的所有宅邸,并各处田产房产全部折现,不仅如此,雍亲王妃明月郡主也愿意将她全部的嫁妆拿出来充作军资。” 这一石头就激起了千层浪,大家都在千方百计充实自己的小金库,回头还要想方设法从皇家那里掏出一点儿来,雍亲王倒好直接就将自己的家财捐出去,不仅仅是如此,作为臣子的他们还必须跟着捐,想想所有人都觉得肉疼!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独孤瑱这是下死手了那他不妨再推一把,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但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杯水车薪!” 独孤云傲的话音刚落,就敏锐地发现官员之中有人互相传递了眼色,在片刻之间,便有五名臣子推开人群走了出来,“雍亲王说得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大周不能再经受战乱之火,到时候兵灾弥漫,百姓受苦啊!”“是啊,我也愿意捐出家产!”“对,我也愿意!”一时之间,从五名蔓延到十多人,虽然在上百人的朝堂里这声音听起来杯水车薪,独孤云傲意识到,独孤瑱的支持者一直都隐藏在暗处,随时随地找机会申援。这一幕,不过是独孤瑱事先安排好的罢了。 独孤云傲轻笑着说:“没有想到众位卿家这般爱国,孤很是欣慰,但是短短二十余家就是泼天富贵也经不起军队的一日开销!” 这话已经是扣得死死的,既然想得名声就破财免灾吧! 独孤瑱的嘴角狠狠一抽,独孤云傲何时这般的小心眼?众人不敢怨恨独孤云傲,只会将怒火迁到他的身上,独孤瑱的眼中怒火直冒恨不得将独孤云傲撕碎。 独孤瑜微微一笑说:“有如此忠心爱国的臣子,儿臣为摄政王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没有说任何话,而此时的户部尚书已经开始记录各户准备认捐的财物! 独孤云傲哂笑了一下,微微垂下了眸子说:“既然诸位卿家如此爱国,那雍亲王就率领三十万大军去迎敌吧!” 独孤瑱露出欢喜的表情说:“儿臣谨遵法旨!” 谁都知道那三十万大军是哪三十万大军,曾经薛家的旧部,虽说不受摄政王重视但是却是一等一的精锐。 想来摄政王是真的没有针对任何一位皇子。 在秋风扫落第一枚黄叶的时候,楚国对北周发起了第一次的进攻,而在猎猎风声之中,独孤云傲目送走了独孤瑱。 “你说他会回来吗?”独孤云傲笑着问身边的云夭,云夭将独孤云傲冰冷的手轻轻地握住浅笑着说:“他,不会回来了!” 独孤瑱其实心中并不想赶赴楚周边境相反他在等,秋日里连日的大雨,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 阴雨绵绵十余天,独孤瑱一身戎装,站在大帐之前的高台之上,他的面前是整装待发、训练有素的三十万军队,他们聚拢在他的面前,依照队列站立,没有丝毫乱象,且鸦雀无声。独孤瑱扬声道:“各位,为人臣子,忠君之事,先帝元武帝何等英豪,却因独孤云傲这奸佞自损寿命,三年来他挟持陛下、毒死皇后,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如今又是挟太子以令诸侯实在罪大恶极!” 台下的所有人都屏息听他说话,场面异常寂静。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可愿与我一同返回京都!”独孤瑱一双鹰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台下,气氛一时无比紧张,他安排了数名心腹就藏在人群之中,随时都可以响应他。更何况,他手中有圣旨和虎符,可以调动这三十万人。 然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人回答。此刻,独孤瑱的面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难道他安排的那些人出现了什么变化?他的目光逡巡着人群,可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会?!他明明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独孤瑱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此刻,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声道:“雍亲王殿下,你是在找这些人吗?” 独孤瑱目光突然凝起,却见到人群之中,接连滚出十余名人头,纵然血迹斑斑,可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些人头的主人,赫然便是他的心腹,他心头巨震,怒声道:“是谁!究竟是谁!” 便有数名将领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大笑道:“雍亲王殿下,摄政王法旨在此,请接旨。” “法旨?”独孤瑱冷笑了一声说,“一个欺世盗名的家伙的旨意也要本王尊崇!” “独孤瑱,你不过是瓮中之鳖,有什么资格说摄政王!”那领首之人冷笑了一声说。 独孤瑱看着周围的兵声音饱含悲愤说:“诸位,摄政王窃据皇权多年,你们难道心中没有一丝不满吗?堂堂男儿祗辱于妇人之手!” 兵们都没有动只是超独孤瑱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容。 未央宫中 陶夭愤怒的朝独孤云傲吼:“你明知道他带领三十万大军不安好心,你为什么还要应允,为什么还要给他虎符!” “独孤瑱一定无法调用那三十万大军,只因为那三十万大军是孤的亲兵!”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计较陶夭的无礼只是静静地说。 陶夭这才止住了嘴巴,独孤云傲轻轻的说:“三十万大军的副帅是云海,一个你哥哥早已为收买的男人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孤的大祭司!” 陶夭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这个女人,竟然什么都做好了准备。 他到底是魔鬼还是怪物! 远方 独孤瑱寒着一双眼睛死命的奔跑,在自己的侍卫的帮助下他到底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往北,只能往北,那里有独孤皇族可以遗忘的大公主——独孤珣! 独孤瑱一路骑着马飞奔向前,连头都不敢回,只敢在小道上走,生怕被人发现他的踪迹,不知狂奔了多久,最后终于找到一条隐秘的小道下了山。他带伤苦战,其实早已力竭,不过是凭着一口不肯低头的怨气苦撑罢了,走到山下,突然间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他心中更加愤恨,一把抽出匕首狠狠扎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勉强在马上坐稳。 他的身后只剩下十八骑,这是他最后的力量! 他没有先向前走而是调转马头来到了一座小城的郊外,在那里当年他借别人之手购买下的一处秘密的庄子,内里设了无数地道暗门,地图只有他一人知道,所有建造的工匠都已经被他杀死。一旦他进入地道,便可直通玉门关,那里早已有人守着,可混进商队快马离开,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人能捉住他。在那商队,他提前布置好了一切,人手、金银,在其他地方他也已经购置了田产农庄,足够他精心准备招兵买马,再过五年,他便可以东山再起,重新回来将独孤云傲赶下来。 人说狡兔三窟,独孤瑱比狡兔还要狡猾,他何止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他还有上百条路可以走!为了皇位,他苦苦谋划这么多年,这次不过是一个小小失败,他怎么就能因为一时沮丧以为穷途末路了呢?独孤瑱想到这里,遥望着京都方向,冷笑一声,独孤云傲,咱们还会再见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太惊讶才是! “跑了!” 独孤云傲有一些错愕,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跑了就跑了吧!” 云海耷拉着脑袋请求独孤云傲的惩罚,但是独孤云傲却微微一笑说:“你所面对的男人可以说是独孤皇族最聪明的男人之一,如果他没有本事逃跑才叫孤真正的惊讶!” 以一个帝王的眼光看独孤瑱,独孤瑱无疑是合格的,聪明,睿智,有城府,有心计。只可惜了疑心过重,更可惜的事是遇上了她,成也是她败也是她,独孤瑱何其可悲!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说:“当务之急是将北周的边疆处理好,至于独孤瑱…。” 独孤云傲微微顿了一下说:“悬赏黄金千两拿他人头,生擒,赏黄金万两!” 云海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了喜色,这一抹笑容让独孤云傲心中一颤,但很快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所想! 独孤瑱胯下的马儿是难得良驹,竟然能让他一夜之间来到那个郊外,他本以为自己会丧生没有想到一路上有惊无险,所有人似乎都是以生擒为目的! 独孤云傲到底是想干什么! 沙漠的美在于它的广阔无垠,以及那变幻多端的姿态,独孤珣将帐篷放下,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却掩盖不了她的憔悴。 孟克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她了,他日日夜夜宠爱的那个女人拥有一张让他愤恨不已的面容。 那一双眼睛她恨不得将她剜出来泡酒! 独孤云傲,只有独孤云傲有那样美丽惑人的眼睛,但是那个沙漠愚蠢的女人究竟是有多么好命才能像上那个贱人三分! “王后娘娘,有一个中原声称是大周使臣请求见你!” 独孤珣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这个时候谁会来犬戎?” 按捺住心中好奇,冷声问:“大王是否见过来使了?” 侍女笑着说:“已经见过了,现在正等着王后呢!” 独孤珣脸上闪过一丝好奇,周国谁会记得一个已经被人送去和亲的棋子! 独孤珣看到那人时愣了一下:“三皇弟!” 独孤瑱见到独孤珣他的眼圈就红了一圈说:“大皇姐,二皇兄和皇后被独孤云傲害死了!” 独孤珣震惊的望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瑱痛苦地捂住脸悲伤着说着故事。 独孤珣不敢相信独孤瑱的话但是直觉告诉她,独孤瑱说的话做不得假,他说的一定是有八成是真的! 独孤瑱无比诚挚地看着独孤珣说:“皇姐,现在独孤家就只剩咱们两人了,皇姐,您现在是孟克的皇后,犬戎人一向是彪悍的存在,只要您借我三万将士我就能杀回京都,到时候您就是世间最尊贵的嫡长公主,会是比独孤云傲还要尊贵的存在!” “雍亲王好算计,但是我犬戎不会将自己精心培养的死士向一个死神伸出自己不自量力的爪牙!”孟克阴沉着脸走进来说。 “陛下,臣妾…”独孤珣有一些慌乱,但是孟克对待她的眼神却是凌厉的,凌厉无比,她想起了独孤云傲的警告,荒漠的狼有荒漠的狼群的生存法则,不要把你们愚蠢的爪子伸向死神的黑翼! 独孤瑱手明一把就制住了孟克,独孤珣这才开始真正的慌乱起来:“三皇弟,放开你的姐夫!” “姐夫?” 独孤瑱的语气无比的讥诮,“皇姐,原来你是真正的自甘堕落!” 独孤珣慌乱地说:“三皇弟,只要你放过大王,你要的皇姐都可以答应你!” “闭嘴,愚蠢的女人,你要得罪黑暗之神吗!”孟克粗着脖子呼喊但是脖间的刺痛已是让他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 他慌乱的抬起头来撞上的是独孤瑱狠毒冷冽的目光! ------------ 终章 之狼烟起(中) 孟克的头颅被独孤瑱的手利落的斩落,独孤瑱将染血的刀放在独孤珣的手上微微一笑说:“皇姐,如今谋杀亲夫你该如何做?” “我的夫君是你杀的!”独孤珣咬牙切齿地说。 独孤瑱嗤笑了一声说:“没有人会想新的,皇姐,这里的四周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所有人都会说是你杀了他们可汗,你将会被犬戎人深深地撕裂而我则可以控制住孟克愚蠢的儿子,这个犬戎国还是我的!” “啊!” 瘦瘦的大祭司穆理发出尖利而刺耳的尖叫声:“你们杀死了可汗,你们会被黑暗之主生生活剥的!” “闭嘴!”独孤瑱的眼中泛起了阴狠的目光。这个穆理是何时进来的? “死神之主的仆人是不能被人任意的屠杀,你们一定会招来死神大人的怒火,短则三天,长则五日,那分尸的食尸者一定会从天而降,将你们这班罪人四分五裂!”穆理奔出帐营外大声的诅咒着! 独孤瑱的眼神闪过一丝暴戾,这个神棍是疯了不成! 忠心于孟克的武士蜂拥而至但是却挡不住独孤瑱最精锐的奇兵。 独孤珣发出痛苦的嘶鸣声但是却无济于事,独孤瑱很显然已经掌控了优势! 犬戎人是愚昧的若不是那巧夺天工的防御城池,北周军队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这一层壁垒但是现在独孤瑱有了保护他的最坚硬的外壳! 可是独孤瑱却没有发现久久盘旋在犬戎王帐上被犬戎人奉若神明的秃鹫鸟少了几只! “楚国边境大军压境这也就算了,没有想到独孤瑱那小子还有这胆子竟然杀了孟克占领了犬戎皇城!”独孤云傲的嘴角上滑到了一个冷酷的弧度,“狡兔有三窟,孤这侄子还真是比兔子都要狡猾!” “犬戎的野外屏障是殿下亲自设定的,想来生擒独孤瑱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司马昱自得的说。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独孤瑱不是蠢人!” 司马昱疑惑得看着独孤云傲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地盘为什么还要如此紧张! 独孤云傲看着远方的天空嘴角勾勒出了最冷酷的微笑,独孤瑱你才从瓮中爬出来又钻入套中,如果孤不去送你最后一程怎么对得起我俩之间的情分。 你以为你拥有一座天然的屏障却不知道你进入的是死神的怀抱,犬戎真正的主人,不是你自以为杀死的孟克而是死神之主! 穆理在死的时候依旧仰望着天空,带着无限的崇敬与期盼! 独孤瑱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心中极度的不安不断的冲击着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所无法预知的。 “呼喇、呼喇。” 诡异的震荡声像水波一样荡开将所有人从米卡伊来这个掌管世间俗事的神的怀抱中唤醒了过来。精明的野心极大的取代穆理的二祭司在第一时间就嗅到了危险,他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跑了出来,眼前的场景就那样突兀的撞进了他的眼中他失声惊叫:“这是…。” 黑暗,铺天盖地的黑暗挡住了炙热的阳光,挡住了人们希望的目光,这无尽的黑暗用浓重的死亡气息将所有人都笼罩住看不到生命的光芒。 “桀桀桀”,“桀桀桀桀”刺耳难听却明显透着兴奋的声音从那片黑暗中传来。时不时的还夹杂着人们尖锐的惨叫之声,处处弥漫的死亡气息此时也渗透着浓重的血腥之气。然后一声悦耳但是威严的声音像水波一样荡开后这一片黑暗之云就开始朝他们压了下来。 就恰如十几年前那一幕! “死神之主来了!”二祭司嘶哑着声音带着绝望喊道,到了最后声音都已经变了调子! 独孤瑱披好衣服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难道天都不帮他吗! “你注定是亡国之君!” 一句话如同谶语再一次钻进他的脑中! “不!” 独孤瑱嘶吼的喊道:“准备投石机,火石!” 没人听从他的意见,独孤瑱此时才想起穆理死之前嘲讽的目光以及话语:“这座城池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它是属于死神的,你杀了我们最忠于死神的仆人,必将迎来死神最终的怒火!” “到那时,你将被生生撕碎但是却达到不了胡大的怀抱!” 独孤瑱此时只感觉手脚发凉! 周围是不断乞求磕着头的犬戎人,他们早就没有丝毫的战斗力了! 独孤瑱这才明白,他们早已经被死神的思想所统治,他们只不过是那所谓死神最忠实的羊羔! 在主人没有丝毫的战斗力的待宰的羔羊! 独孤瑱愤怒的嘶吼朝其中一只丑陋的秃鹫砍去但是坚硬如钢铁的爪子与钢铁的碰撞擦出了剧烈的火花独孤瑱只感觉自己的虎口一阵酥麻可是秃鹫没有的损伤反而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这时一种奇异的悦耳的声音在秃鹫群慢慢的荡开,所有的秃鹫都奇异的停住了进攻! 腾空而起发出了欢快的叫声! 炙热的阳光终于来到了人们的眼中,照亮着由乌云构成的巨大羽翼,显得乌云格外的阴森庞大! “吾主,求您原来您愚蠢的仆人!”二祭司恐惧的说,但是一只秃鹫却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直接就朝二祭司啄去。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这个肥胖的二祭司的喉中发出,两个肉球球被秃鹫嫌弃的丢弃到了一旁,但是二祭司却不敢提出丝毫的异议! 只敢在原地小幅度的颤抖着! 死神之主的到来就像那般神秘而震撼人心,是那么诡异阴森! 独孤瑱死死地盯住那一个小小的黑点,心中充满了震撼,这一只秃鹫大军就已经足以匹敌三十万精锐了! 死神之主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素白的小手掀起车帘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在阳光下折射出了诡异的白,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所有人都被笼罩在这一片阴白之中! 当那只手的主人露出真容的时候,独孤瑱彻底的震惊了。 “怎么是你!” “怎么,孤的小侄子你不高兴见到皇姑姑吗?” 一句低柔的声音慢慢的响起,带着丝丝的笑意,但是这种笑声却让独孤瑱心中冰冷了一片! “死神之主是你!”独孤瑱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说,“死神之主统治这一片土地已经十几年了!” 独孤云傲拂过散在额间的碎发轻轻地笑着说:“是啊,那时候孤才有两岁吧!” 独孤瑱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种种不曾被他发现的细节此时都连接成串。 “你到底是谁!”独孤瑱的声音恐惧的颤抖! “孤是独孤云傲,你的皇姑姑,但是我们的缘分似乎就从前世就开始了呢!”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 独孤瑱有一些疑惑! 独孤云傲笑着轻轻吐出几句话,让独孤瑱直接就惊成了石头! “呵呵呵,独孤瑱,就算你登基九五又如何这世间不止周朝一个国家。切勿后悔!” “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 “本妃从不说大话也从不说空话更不会威胁别人,本妃一向言出必行!” “独孤瑱,你注定只能是一个亡国之君!” ……。 “范云婉!”独孤瑱发出了一声嘶吼,痛苦几乎扭曲了他的脸,他愤怒的朝独孤云傲奔去,但是几道黑影却是拦住他的去路! 独孤瑱愤怒到了极点,抽出腰间长剑,与这些人战在一起。他毕竟是出自名师指点,从小学武又十分用心,寻常武士根本没办法奈何他,可是这批人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杀手,个个出手狠辣,独孤云傲又从旁指点,专挑独孤瑱的软肋下手,短短的片刻之间,独孤瑱身上受伤极重,鲜血喷溅,继而在袍子上急速扩散成一片污黑,只听到噗地一声,他捂住了右眼,发出了惨叫,那凄厉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就像是绝望的嚎叫,随后那些黑衣护卫毫不留情,一把长剑过来,砍断了他的双腿。 “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一次又一次背叛我!”独孤瑱捂着右眼面色狰狞的问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孤的一切悲剧都是由你造成的,这罪责你当然要承受!” 独孤瑱愤怒的说:“如果不是你不守妇道,岂会遭到独孤珏那禽兽的觊觎!”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孤不过是你们所谓虚荣心的牺牲品而已,何必作出卫道士的模样!” 独孤瑱恨声说:“是你不懂珍惜!卑鄙的妇人!” 独孤云傲轻笑着说:“是啊,孤的确很卑鄙。但这高尚两个字,对你与孤而言,不过是绿水鱼痕、碧空虹影,孤不过是个寻常人,既然狠就要狠到底,何必假惺惺地手下留情呢?更何况你所介意的懿轩,龙凤双子确实不是你的血脉!” 独孤瑱震惊的看着她,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你早就被独孤珏下了绝子药岂还能再生育,不过也幸亏你聪明,在孤未及笄的时候让妾室怀孕,所以恰到好处的掩饰了过去!” “你和他果真是一丘之貉!”独孤瑱嘶吼着说,“我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骗得好惨啊!” 独孤云傲轻笑着摇了摇头,一个黑衣人走上来,银光一闪,在他的喉咙上轻轻划了一道,在那个瞬间,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会死,然而,那长剑只是带来一道极小的血痕,张开口,他想要说话,却再也不能说话了,接下来那人划断了他的四肢经脉,还在他脸上又连续划了数刀,剧痛让独孤瑱想要摆出愤怒的表情,却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 独孤云傲轻叹了一声说:“本来是想让你喂食尸者的但是他们恐怕也会觉得脏吧,人皮画也没有人愿意拿索性就做成木偶的模样!” 独孤瑱的眼神面上露出了哀求,独孤云傲笑着说:“不必担心,孤不会杀了你的,孤会好好的养着你,你饿了,会有人给你喂饭,你渴了,会有人喂你喝水,你冷了,会有人给你加衣,你病了,会有大夫给你看病。而且孤会给一张黄金打造的龙椅,让你成天的坐在上面,会有孩童天天在你的面前山呼万岁,就这样好好地活着,享受你生前不曾享受的一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活的越长越好。” 独孤瑱真正的绝望了,这比前世独孤云傲将他做成人彘活活虐杀还要可怕! 他本是高贵的三皇子,在他心中,独孤琮是愚昧的,独孤珏是幸运的,独孤瑜是注定早夭的可怜虫只不过因为他们一个拥有高贵的血统,一个拥有皇帝的偏爱,他不甘心,多年的隐忍和打拼,就这样被忽略与葬送,他也是皇子,他不甘心一辈子甘居人后。所以他雄心万丈地预备着登上皇位。 然而在别人面前,他永远不能流露出自己的野心,永远不能暴露自己的才华,他要把自己的野心牢牢控制住,然后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忠心耿耿地跟着独孤琮,谦卑、坚强、虚伪。为了皇位,他渐渐变得心如铁石,不管是谁,只要挡了他的路,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孤独一人,他也不怕,因为他不需要任何人。如今,皇位也越来越近,一步、一步、一步,就差一步,眼看就要到手。 却没有想到啊,前世的那个女人可以将他捧向皇位,却也可以轻易地将他拉下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更没有想到,前世的那个女人已是天地间不容侵犯的存在,让他这一世摔得比前世还要痛苦还要难堪! 独孤瑱想要大笑,想要大哭但是他只是一个木偶! 绝望的泪水从他的双眼之中涌出,在泪眼模糊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曾经同样血一样的赤瞳! 城也是她败也是她,他独孤瑱何其可悲! “苍天你不公啊!” 独孤云傲面无表情的看着独孤瑱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心结早已了结,而京都之中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的归来! ------------ 终章 之狼烟起(下 )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楚国八十万大军压境,可以说是势如破竹,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将原本属于楚国的国土收复大半。 这可以说是极好的战果但是,楚玦心中却含着极度的不安! 独孤云傲没有出战! 楚玦已经有七天没有睡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一封战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独孤云傲没有掌帅!”楚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独孤云傲一向是一个自信却不是一个自负的女人她绝对不可能会如此自大! 他总记得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过自己,不要相信自己查询到的信息,内心之中总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不要相信这些情报,相信自己的一双眼睛,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是独孤云傲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将她碎尸万段,头颅砍成了肉泥也不要相信她死了,那个女人一定在天地间最黑暗的角落死死地盯着你,看着你如何化为飞灰! 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幕,十万大军埋葬在一场雪崩之下,侥幸被救出来的人也是全身发紫,除了嘴唇嵡动之外一切都是石头! 楚国已经出动了尽八十万雄师,就是独孤云傲再如何轻狂也不至于不挂帅出征! 东晋的国主长孙敬,遥望着那上都的方向轻轻地问身后的侍从说:“冷夜,你认为朕与独孤云傲交战有几分胜算!” 长孙敬见冷夜这般形状,冷笑了一下说:“你不必安慰我,我也知道,我与独孤云傲交手过三次,第一次,她与西楚合击,令我失去了山虎关天险,十四座边陲重镇成为了北周的附属,第二次,四国之祭我明显是落了下乘,但是冷夜啊,事不过三,独孤云傲不能再赢我了!” 独孤云傲是天地间最美的凤凰,只能由天地间最强大的男人降服,只能由陪伴在他的身侧,她必是他的伴侣,而他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独孤云傲你是至强的存在为何选择一条连狗都不如的家伙! 未央宫中,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被前方频繁传来的败战而影响,只是优雅的活着,他的政令依旧有条不紊的发行着,虽然北周朝外,战败的消息不绝于耳但是内部却是稳定的,并未出现哗变一事! 对于陶无殇,独孤云傲是知道他的能力,即使面对的战将是楚玦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输得这么惨,这其中的蹊跷不言而喻! “王爷,淑太妃求见!”拂梅轻声细语地说。 独孤云傲的眉毛微微一抬,形成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嘴角勾勒着丝丝浅笑:“该来的终于来了!” 此时的陶淑妃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先帝嫔妃,如今的她是后宫实际的女主人,而且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众臣瞩目的皇位继承人了。 这样的她岂会不春风得意。 “臣妾参见王爷!”陶淑妃头戴八尾凤簪盈盈地向独孤云傲拜倒,态度倒是恭敬只可以神情和语气都已经出卖了她。 陶淑妃能从这个波澜诡谲的宫廷活下来,独孤云傲一直是感觉到吃惊! “免礼!”独孤云傲笑着说眼中却已经是冰冷。 “八皇子从奉先带来一株万年老参,听闻摄政王最近劳累不已,臣妾特来奉上!”陶淑妃笑着说。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八皇子倒是孝顺!” 陶淑妃笑着说:“臣妾这孩子没有别的优点就是重亲情!”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看着陶淑妃说:“是吗,想来八皇子对于陶淑妃一定是非常孝顺的了!” 陶淑妃的脸色微微一僵,有一种奇怪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道何时独孤云傲竟然已经将她按倒在了地上,然后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的肌肤说:“淑太妃的皮肤真好,作为皮画最是不错!” 陶淑妃的脸色煞白,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陶淑妃,前方一直吃败战的原因不要告诉孤你不知道!” 陶淑妃的颤抖的嘴唇告诉她她所说的不假,独孤云傲继续笑着说:“淑太妃,不要将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千万将士的性命不是你这一张人皮画能够解决的,孤想要看看你所谓的儿子会不会在意你的死活!” 陶淑妃尖叫着想要挣脱独孤云傲的手,但是独孤云傲却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独孤云傲的嘴角含着最美的笑意! 八皇子的头颅已经装在了美丽的玉匣子内,那一张与她有着四分相似脸带着微微的错愕,独孤云傲垂下了眸子,这就是独孤昕曾经最注意的皇位人选,为了保护眼前这个男人,独孤瑱不惜让自己的其他的儿子自相残杀。 前世,独孤云傲识破了这个计谋,所以在皇位竞争最激烈的时候,将他扼死在了摇篮之中,如今又是她亲手将这个男人送上了绝路,其实有的时候不能怪独孤云傲心狠,只不过是弱肉强食,他们自愿选择了这一条不归之路就要做好这一切的准备,但是独孤云傲绝对不允许他们的争权夺利让国土四分五裂! 独孤云傲嘴角勾勒起了冷酷的笑容:“最后一只猛虎也该放出来了,楚烨,流着独孤家血的孩子岂会屈服于你这鼠辈的膝下!” 元武十五年,元武帝驾崩,摄政王掌权,时楚国来袭,两军胶着之际,楚战神焱王楚焱自开国门,楚国自此灭亡——《周史。圣元传》 楚烨不甘地看着楚焱嘶吼着说:“为什么?” 楚焱的嘴角懒懒的勾勒起了笑容微微笑着说:“本座的名字是叫楚焱但是本座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楚烨震惊的看着楚焱露出不理解的光芒,只见楚焱微微一笑跪在独孤云傲面前:“云族大护法云懿轩拜见嫡女殿下!”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喊着:“儿臣拜见母皇!” 独孤云傲的面容带着微笑,那微笑之中带着自豪,十二年前的承诺自己的儿子做到了。 眼前的他就像是十二年前的宣誓一样。 独孤懿轩只认一人为母,哪怕那个人再如何冷心无情,再如何残忍嗜杀,那个人都是独孤懿轩的母皇,都是一统天下的独孤女帝! 楚烨的脸色变得煞白无比,云族! 这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脏之上! 云族! 这个最神秘的氏族,它的最尊贵的存在便是云氏嫡女! 他一直以为独孤云傲只不过是云族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却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是云族的主人! “十二年前,楚狂带领十万大军埋骨云氏领地,是你!”楚烨嘶哑着嗓音说。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楚烨的脸慢慢的但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来。 楚烨嘶哑着嗓音看着独孤云傲说:“朕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摄政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楚国皇室可以投降可以俯首陈臣只求您给楚氏一族一条生路!”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下绝户手是为了保护自己!” 楚烨终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楚国的覆灭,也带来了南燕的投降,心高气傲的华容公主欧阳兆薇在梦想破灭的情况下绝望自裁了。 而欧阳萧却看着自己那温婉的妻子跪在独孤云傲面前声称自己是奴婢! 此时的欧阳萧才明白原来自己最信任的人才是伤自己最深的人! 南燕的朝政早就已经腐朽,再加上多年来依靠长江天险军队早就没有了实际的战斗力,南燕不战而降! 晋国和周国的战争终于打响了! 独孤云傲也在众臣的欢呼之声之中登上了皇位改元圣元! 长孙敬看着滚滚的狼烟叹息了一口气说:“该来的总算来了!” 他站在高台之上,依稀可以看到独孤云傲那美丽的裹着天子衮服的身体,以及那令人欲生忘死的容颜! 战争陷入了焦灼之中,但是一切又是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转眼就进入了寒冬! 云夭用温水化开黏在皮肤上的甲叶,留下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独孤云傲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心疼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无比! 很快伤口就被包扎好了,夫妻之间的默契不用说,独孤云傲也知道云夭这是为了娶她而经历的必要的苦楚,一个皇夫,而且是女帝唯一的皇夫怎么能是一个无能之辈! 战况越来越紧急,长孙敬也要随时披挂上阵! 长孙敬看着依旧坚固的山虎关,内心之中充满了焦灼,但是他还是再一次的集结了军队准备了再一次的冲锋! 独孤云傲看着长孙敬摇了摇头,他的军师,他的武器早就已经被云族在暗地之中毁灭的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执着! 对于长孙敬,她是没有恨的,亦是没有怨的,只不过是阴差阳错的错缘,为何她如此执着! “独孤云傲,你出来!”长孙敬声嘶力竭的呼喊,城门却是慢慢的打了开来,一只巨大的黑色冥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独孤云傲一身素服就出现了,长孙敬的眼神之中泛着酸涩,她终于肯见他了吗? 独孤云傲看着长孙敬说:“何必呢,前尘事了!” 长孙敬发出一声怪笑之声,手朝独孤云傲伸去,却被一只巨大的弩箭射穿了胸口,跌落在战马下扬起一阵尘埃! 独孤云傲的刹那间心剧烈地一颤。 身下的玄幽咆哮了一声,将围住长孙敬的人驱散,独孤云傲快步的走到了长孙敬的面前将他的头颅抱起。 “如果,我没有杀死父皇,没有强迫你,你会不会…。”长孙敬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许久没有湿润的眼睛落下了一滴泪,其实她真的一点都不怨他,他所做的一切虽然是自私但是他却是最爱自己的人,尽管这爱扭曲而疯狂! 独孤云傲终于还是狠心的摇了摇头,这种爱像是烈酒,伤己伤人,她所需要的人却是小米粥一样的存在,慢慢的滋养着彼此化作最深的海洋! 长孙敬痛苦地挣扎,死死地盯着独孤云傲,附上最深的诅咒。 那一刻,我背弃信仰,只为记你最初回眸。 那一日,我弑父叛君,只为留你一生牵绊。 断肠崖,我终身一跃,只为与你共赴轮回。 黄泉路,我弃了轮回,只为与你相遇最初。 却如是,你早已手掌红莲,笑我一生求不得! 独孤云傲慢慢的将长孙敬的尸体放平缓,嘴里发出了屠杀的指令! 星辰转,千年长,流光一瞬梦归古场。 烽烟起,射天狼,乱世巾帼战袍飞扬。 关山月,西北望,策马孤影独思故乡。 践雪径,把酒唱,前尘过往一曲尽葬。 四国终于一统了,但是独孤云傲去再也展不开笑颜。 他付出的代价似乎比前世要少,但是却感觉比前世要多!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想起种种往事,嘴里发出一声喟然的长叹! 红尘乱,众生相,水月镜花如梦未央。 今朝酒,他日狂,一晌贪欢与君浅尝。 青丝束,青锋扬,止步迷惘划破彷徨。 乾坤变,争四方,凤临天下胜者为王。 ------------ 懿轩,懿轩! 云海看着一步一步走向皇座的女子眼中露出喜悦的神色。 看着那站立在他身旁的男人,云海带着衷心的祝福。 独孤云傲本就是一个最为独立的存在,她根本不需要一个男人为她挡风遮雨,那就需要一个男人默默地为他付出。 云海恭敬地弯下了身子带着最尊崇的敬意。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张俊美的面容心中泛起丝丝的波澜,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张脸总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 独孤云傲微微皱着眉头,但是云海已经站起身来走了。 独孤云傲看着云海心中微微泛起了波澜,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独孤云傲看着那个男人颀长的背影莫名的泛起了一丝心疼,但是云夭却将她搂入了怀中,当温热的大手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的时候,独孤云傲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温柔的浅笑。 这是她第一次享受安稳的孕妇生活。 她怀孕过五次,第一胎,独孤瑱为了将自己一个威胁除去,就用她的骨肉。 真是可悲,原来她的孩子就只值这一点价值。 第二胎,那是独孤云傲被独孤珏逼迫的产物,这个孩子成为独孤瑱争夺皇位最重要的筹码,亦是她一生之中最珍贵的回忆,永远忘记不了他七窍流血的时候,那时的他抽搐不已,无论她如何捂着伤口都阻止不了血流的速度! 第三胎,那一对美丽的双生子,才刚刚出世,呼吸到了人世间第一口空气,结果呢,独孤云傲都忘了,只记得她的孩子的胎盘被做成了紫河车,送给了范柔歌养颜。 第四胎呢? 她也不愿意想了,长孙敬对于她的偏执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当那个孩子会有七成可能夺取他的生命的时候,他亲手将堕胎药给她灌了下去。 独孤云傲永远忘记不了那一个晚上,鲜血蔓延成一朵最为诡谲艳丽的花,那个她带着期盼的孩子,带着妥协的孩子彻底葬送在了长孙敬的手中。 其实她知道长孙敬到最后是想问他什么,他一定是想问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死,她会不会安心的做一个开国皇后。 独孤云傲很想回答他是,只因为他的孩子流着他的血液,她会选择妥协,但是那一颗心却只能属于自己,只有属于自己了才能得到一丝清明,不会因为情爱将自己伤的伤痕累累! 最后一个孩子呢? 那是云夭用生命换来,也是她唯一抚养长大的孩子。 云夭之于他,是软红十丈的最后救赎,一直陪伴着她的男人,他们之间不是经历的大风大浪的情感,而是一起一点一滴形成的万丈澜海,只消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彼此之间的心意,只消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所谓的抉择。 独孤云傲知道如果她深陷死地,这个男人会拼尽一生来救她,但是如果换做是他自己,这个男人直到死去都不会发出一声求救只会笑着让她离去,不忍让她受到了一丝伤害。 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 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就像是曾经流着同样血脉的兄弟也是不一样的一样。 随着国内渐渐的安定,楚焱的能力已经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再加上他的另外一个身份让人心中下意识就会忘记他鲜血之中流着楚氏血脉的事实。 云夭看着那忙碌的楚焱,心中泛过一丝酸楚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欣慰。 “这是我们前世的孩子!”云夭轻轻的问道。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是啊,这就是我们前世的血脉!”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 云夭笑了宛若红莲妖娆的面容展开了绝美的芳华,独孤云傲轻轻环住云夭的腰感受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这才是她最安稳的怀抱,此时她只愿岁月静好留住他最真实的笑颜。 云海看到这一幕,留下了泪水,这一刻他是不能破坏的,虽然他与楚焱一样,但是他却不是独孤云傲与最爱的人诞育的孩子,他是独孤云傲被迫的生下来的孽子! 云海黯然的退了出去,没有说任何话。 独孤瑜马上就要与陶夭成亲了,春去秋来,时间一次又一次过,云海依旧是一个人,他早就没有任何心情,而且他从心里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不伦的产物。为了赎罪,他选择进入了钦天监,独守着日月星辰。 独孤云傲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拉着一个三岁的粉雕玉琢的孩子,那是独孤云傲的双生子之一。 独孤云傲坐了下来,云海连忙行礼但是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一时间就僵在了那儿。 独孤云傲笑着递给小男孩一个糕点,然后让他离开。 “不知道陛下前来所为何事?”云海笑着说道。 独孤云傲将带来的食盒一盘一盘摆了上来说:“朕知道你一向喜欢这些菜色所以就备了一些!” 云海笑着谢恩,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云海论功劳和地位,你属于头三,但是你却是隐居在这里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要,这是为了什么?” 云海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独孤云傲带着丝丝的贪恋。 独孤云傲笑了笑,云海有一些尴尬的别过头来。 独孤云傲温热的手慢慢的比过云海的五官笑着说:“云海,说吧,说出你的秘密!” 云海惨笑了一下说:“曾经有一个女子,虽说不是倾国绝色,但是却是真正的温柔可人,她本来是出生低贱但是却嫁给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庶子作为正妻。” 庶子本就不是受到父亲的重视,但是女子却是聪明能干,她得到了家主的重视,并且与庶子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聪明伶俐,家主想把最大的一分家产留给那个孩子,于是庶子顺利的得到了最大的一份家财,只可惜,狡兔死走狗烹,庶子得到家主之位就嫌弃女子的出身十分的低,便娶了很多高门贵女作为侍妾,侍妾心中十分的不喜于是便想弄死女子,所以便将女子的唯一仪仗她的孩子害死了。 云海的眼中出现了悲怆的悲凉,她的眼神仿佛万千年前天山冰雪凝成的冰魂雪颇之神一般剔透,凛冽的风梭然再次掠过的那一霎那,便要化作万千雪影冰尘随着风飞散消散在寂寥广漠的天地苍穹间。 独孤云傲静静地看着云海,怜惜摸着云海的脸颊。 “母后!”云海看着独孤云傲声音嘶哑的喊道。 “懿轩,你终于说出来了!”独孤云傲抱着云海的头颅流下眼泪说。 “母后”云海死死地抱住独孤云傲喊着,带着极大的痛苦,“懿轩好痛啊!” 独孤云傲的眼睛猛然的睁大了,带着巨大的悲痛。一如当年那个孩子扑到了她的怀中喊道:“母后快跑,独孤瑱要杀你!” 云海的眼泪全部打在了独孤云傲的身上,独孤云傲温柔地笑着说:“懿轩,你长大了!” 云海哽咽了一声,就算是现在他已经比独孤云傲要大了但是在母亲面前,儿子永远是一个儿子! 独孤云傲温柔的擦干云海的面颊上的泪水说:“懿轩,母后很高兴,你没有与母后错过,母后知道,如果母后直接揭破你一定不会承认,而且母后知道你甚至是会逃得远远的不会与我相认,因为一直认为你不会是母后最爱的孩子,可是你知道吗?” 云海看着独孤云傲露出了不解的目光,独孤云傲笑着说:“楚焱的原名就是懿轩!” 云海立马明白了过来然后哽咽了一声说:“母后,我想想以前那样好好睡一觉好吗?”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云海趴在独孤云傲怀中的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就像当年还是幼儿的他。 独孤云傲轻轻地拍着云海的背部,眼神慢慢的柔和。 这是她的孩子,她一生最爱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她将北周覆灭,这个孩子是一切悲剧的开始,但是却是她最温柔的回忆。 独孤云傲可以冷血无情,可以视天下苍生为刍狗,可以翻手为云覆手雨,但是却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血脉。 独孤云傲将云海散乱的鬓发慢慢的捋顺,然后在他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说:“懿轩,你睡吧,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我们不需要勾心斗角了,不需要事事刻刻提防了,我们已经掌控了天地间最强大的权力,这样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她知道,懿轩不说她也知道他过得很苦,前世的时候他虽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真情,今世更是如此,幼年之时,父母双亡,一个人在拈摸滚爬之中苦苦的熬出头,少年之时,外族尽陨,面对的尽是冷嘲热讽,心中的苦楚无人诉说,现在他累了,就应该好好的睡一觉,她是世间最不称职的母亲,在自己最愧疚的儿子面前就要做一件母亲应该做的事情。 她的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但是声音低柔,好似最缱绻温柔的丝绸! 唱着唱着,她的声音也慢慢地低了下去,搂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慢慢的睡着了。 云夭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眼神全是理解。 ------------ 生不如死 独孤瑱吃力的望着那重重宫阙心中充满着绝望与愤恨。 当乾元殿外,龙抬头上象征着鞭笞众臣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错了一步就错的离谱,独孤云傲是他一生渡不过的劫数,让人就是在怨恨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独孤云傲,独孤云傲。 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的怨毒像是沸水一样,但是却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是高贵的三皇子然而在别人面前,他永远不能流露出自己的野心,永远不能暴露自己的才华,他要把自己的野心牢牢控制住,然后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这样能把人逼疯的日子他过了多少年他都忘记了。 曾经的范云婉是他最黑暗之中最后的救赎,但是却被他亲手推向毁灭,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个时候那个女人近乎癫狂的生活。 他岂会忘记得了他爱怜不已的身子布满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他曾试着温柔的安抚她,但是换来的却是她最激烈的反抗,到了最后他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却换了一个样子,变得柔顺不已但是却没有了那曾经的纯净。 范云婉是他最后毁去的女人,在她死了之后他找了无数的替身,其中陶夭就是最好的一个但是没有想到,那只是一个局。 范云婉真是应了最好的一句老话,此女最慧最柔最可怜,此女最恨最恶最该杀! 范云婉的再一次见面就是在那灭国之时。 我会将你的四肢化为骨灰洒落在北周国的四方,然后再将你的头颅挂在东晋国的城楼上,让你看着东晋国会如何的强大,更会让你看着本妃的权势滔天。 独孤瑱想到这儿,就喷出了一口血水,如果今世的独孤云傲像前世那样对待他,或许他会感到丝丝的欣慰,至少他对她还是有感觉的,可是现在却是看不到恨,连最初的情感都没有。 就像是一个王者俯瞰蝼蚁一般带着令人发狂的怜悯。 “吱呀!” 木门响起,独孤瑱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独孤云傲派来的哑奴的发出的响声。 但是一双雪白的小手恍若刺眼的阳光扎疼了他的眼睛。 独孤云傲就这样看着他,表情十分的古怪。 “你是来看我出丑的吗?”独孤瑱看着独孤云傲嘴唇不断的动着,但是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独孤云傲却懂得他的眼神只是摇了摇头说:“朕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来看一个将死之人的笑话,只是想问你一些事实而已!” 独孤瑱迷惑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你的记忆一向是过目不忘的,朕只想问你,当年独孤珏为什么必须与云氏之女结合才能生下健康的婴孩!” 独孤瑱笑了,他已经不能动了但是哑奴却了解他的每一个动作和意思,他知道独孤云傲一直想要知道令他痛苦的根源,而且他知道这个结果一定会非常的残忍,他等着让独孤云傲生不如死的时候。 龙刑四方是一种十分霸道的功法,它不仅仅是要求学习之人有着绝顶的资质,更是要求了他们的子嗣的繁衍。 修习龙刑四方的人只能与云氏族女生下健康的婴孩,而当时云氏族女早就不复存在了,当时他看着范云婉的名字之中带着一个云字便带着姑且一试的方法将自己的妻子献上换上了片刻苟延残喘的时机,独孤云傲的心十分的冰寒。 独孤瑱虽然已经不能笑了,不能哭了,但是他眼神之中的得意却让独孤云傲十分的愤怒。 龙刑四方,独孤珏竟然修炼了龙刑四方,但是龙刑四方学会的人只有…。 独孤云傲的眼神微微眯起,嘴角勾勒出了一道冷艳的弧度,宛若地狱之火熄灭之后那亘古的荒凉。 独孤云傲缓缓的说:“既然你都如此坦白了,朕岂会不满足你的愿望呢!” 独孤瑱看着独孤云傲露出不解的神情。 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当年你为了表明你尊重妻子,夫妻一体,所以你的侍妾都被你下了药,或者幸运的生下了女儿。” 独孤瑱不语,这些事情他不说独孤云傲也会知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独孤云傲继续笑着说:“但是你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你在我失去第一个孩子之后,你就失去生育能力了!” 独孤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那扭曲的表情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可怖之极。 独孤云傲继续笑着说:“不要这样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独孤瑱身体微微的瑟缩了一下,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独孤云傲笑着说:“还记得你那个侧妃容氏吗,虽然她不受你的重视但是你为了顾全大局还是会在那里住宿两三次,在我失去了那个孩子后,独孤珏就命令她,给你下药!” 独孤瑱愤怒的睁大了眼睛,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以十分平静的口吻说:“谁都知道你为人十分的谨慎就是吃菜也要用多种东西检验毒性,所以容氏就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只要你每一次与她结合,你就中毒更深一份!” 独孤瑱的嘴唇剧烈的嗡动着,独孤云傲知道他一定是在骂贱人二字! 独孤云傲自得的微笑着说:“没错,懿轩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与独孤珏的孩子,很惊讶吧!” 独孤瑱没有想到范云婉早就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背叛了他,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独孤云傲轻轻浅浅的一笑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或许你会感兴趣,那就是范柔歌,那个一直爱着你的范柔歌,你一直希望为你产下孩子的范柔歌,你们早已暗度陈仓的朕的好姐姐,早在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能再有身孕。” 独孤瑱望着独孤云傲露出不解的神色。 独孤云傲笑着说:“范家是有名的宫廷世家是以色侍君的典范,于是就专门出现了一种秘药,在她们嫁入皇家的时候,她们就不会怀上男胎就算是怀上了也会流产,母子尽亡!” 独孤瑱的呼吸慢慢急促了。 独孤云傲继续浅浅一笑说:“还有你没有想到的呢,你们兄弟就算是登上皇位,也一定会有人将你们狠狠的撕碎,因为独孤昕不过是叔嫂偷欢的产物!” 独孤云傲的手慢慢划过独孤瑱的脸说:“还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会很期待,那就是,朕怀上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男胎,或许是你独孤瑱唯一的血脉!” 独孤瑱的身体颤抖不已挣扎着就倒下了椅子,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头的不断地往墙上撞,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独孤瑱,你盼了一辈子的儿子,没有想到是葬送在你的手中吧! 如果独孤博不存在这一世间,或许你会是天地间一位极为出色的帝王,但是只可惜独孤瑱,独孤博是一个绝对癫狂的人,他的疯狂,他的聪明是你无法揣度的存在。 一个不属于他的血脉登上皇位,甚至要千秋万代的传下去,独孤博岂会允许! 独孤云傲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家庙之中,看着独孤博的牌位嘴角勾勒出了最为凄凉的笑容,她喃喃地说:“父皇,你才是这世间最聪明,最狡诈的魔鬼,女儿终究是比不过你!” 当最后一个谜题解开了的时候,独孤云傲才发现自己的一生都逃不过独孤博的影子。 龙刑四方,没错,他确实是有一个缺点甚至是致命的弱点,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本功法不完全而已。 独孤瑚琏的一生就是毁在这上面,她岂会允许人世间有制约她自己的存在!于所以龙刑四方永远是残缺的,独孤博十分的聪明,他在老年的时候直接就以靠自己的修为将龙刑四方提了上去但是自幼修炼的人却要饱受子嗣的苦楚! 独孤瑱的身边一定是有独孤博的人,否则这般机密的事情绝对不是独孤瑱能够探索得到的! 云夭担忧的看着失魂落魄的独孤云傲轻轻地将一件披风裹在了独孤云傲的身上,独孤云傲看着一脸温柔的云夭不安的心慢慢地舒缓了下来,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她的父亲已经在黄泉路上向她的血亲赎罪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独孤云傲在云夭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出了家庙,此时秋日的眼光正是刺眼的时候,独孤云傲看着满目间刺眼的光芒有一些不适应但是云夭却是细心的用手将独孤云傲的眼睛捂住心疼地说:“小心疼!” 独孤云傲听言朝云夭调皮的露出了一丝美丽的笑容。 没错前世的她是可悲的。 满眼之间全是算计,自以为的亲人却是这世间最残忍的魔。 前世她的一生,幼年煌煌,万千宠爱在一身, 少年惶惶,辗转炼狱,万般苦, 青年潦倒,满眼血泪,冷看世间悲欢, 中年悲苦,高处不胜寒,铁血人间。 可以说她的前世每一笔,每一画都是有着父亲独孤博的影子,而如今现在她的一生终于可以自己做主了! 独孤云傲环住云夭的腰身吸了一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如今的她已经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只愿一生安稳的走下去! 从此与君偕老! ------------ 晋王爷敬 “父王,这是儿臣亲手做的弓箭!”长孙敬的眼神带着期盼看着长孙璟笑着捧上一张精美的大弓说。 长孙璟笑着接过长孙敬的弓箭,这是一把极为精美的神兵弩,上面的花纹华丽却不庸俗,而且还贴心的在扣弦处放了一块皮子免得有损伤,可以说是极为贴心而又实用了。 神兵弩的制作十分的复杂,以桑木为身,檀为秢,铁为蹬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二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秥。 长孙璟笑着拍了拍长孙敬的脑袋说:“去军中历练吧!”说完后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去了,但是长孙敬却是陷入了巨大的喜悦之中! 他快步回到了母亲所居住的地方不等侍女通报就高声喊道:“母亲!” 只见一手持手镜对镜梳妆的窈窕女子语气温和但是带着十分的不悦说:“不等通报就进来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长孙敬笑着说:“只不过儿臣太过喜悦了,今日父王答应儿臣去军中历练了!” “嗤!”女子发出一声嗤笑的声音,“这就是你喜悦的原因!” 长孙敬不甚明白,梳妆的女子转过头来看着他,只见一张温和柔美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帘。少年看着那榻上的女子,她头梳飞云高髻,发髻上一只精致的紫晶撺南珠八尾凤凰簪在窗外海水反射进来的光线下,显得华美异常,与她身上那袭昂贵罕见的海水蓝绣飞凤流云珍珠裙一同衬托得那女子纤腰楚楚,华贵优雅,宛如龙宫仙妃一般,没有半分像是有了八岁孩子的母亲,秀丽的面容上薄施脂粉,天生的玉盘儿似的脸更为她凭添了两分少女才有的稚美之气。 “母亲,儿臣只是想让你高兴而已!”长孙敬说。 “所以你就自降身份去做那些匠人所做的事情!”女子的嘴角带着讥诮地说。 长孙敬垂下眸子默不吭声,女子的眼神越发的冷冽,她的目光扫向面前的少年,看着他的忽然微微弯起了唇角,露出个淡淡的笑来:“其他人都下去。” 主子突然的命令,让房里的其他人都愣了,见着便都觉得大概是这位主子要与自己的儿子说些贴心体己话,便都笑着识趣地告退了。 等着人都离开,房门已经关上,女子看向少年,温柔地笑了笑:“敬儿,过来。” 少年看着女子柔软笑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奇特的不安来,但还是乖巧地走了过去,但是还没有走到她的面前,就忽然见那女子笑着,猛然一抬手,将那只手中精美的手镜狠狠地劈手朝他砸来。 少年一愣,常年受的训练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就要避开,却在见到女子眼中的冷戾之色后,强行站住步子,任由那只镜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头 咚! 有炽热的东西立刻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他没有擦,有些呆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女子脸上那种轻灵之气已经褪去,全是阴冷森然之情:“你让母亲失望到什么时候,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就应该得到的一切,但是你做的这些事情只会让你的父亲觉得你不堪大用只会做一些小匠的活计!” 长孙敬默然不语半晌,他垂下眸子,轻声道:“母亲,都是儿臣的错,只是儿臣想让母亲你开心一点而已。” “想让本妃开心?”女子忽然呵呵呵地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冰凉而狠厉,“那就,让你的母亲成为万民之母,成为所有人都要仰望的那个女人,去把那个位子抢过来,让所有那些看轻我们母子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我才会开心!” 长孙敬抬起了眸子轻声说道:“母亲,摄政王妃已经有人选了,不日就将迎娶!” 这一件事情已经在全府上下传开了,但是为了不让母亲伤心,所以长孙敬让所有人都瞒了下来,女子的手微微一僵但是很快是恢复了常态:“那又如何,她是注定生不下男孩的命!” 长孙敬抬眸开着狰狞神色的母亲只觉得那一张脸丑陋的可怕! 没错他是父王唯一的儿子,他的母亲确实是这王府唯一的女主子,但是父王这样做只是还恩而已! 新王妃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一点做作的影子,有的女人是因为因丽而华但是更为出众的女人是因华而华! 新王妃虽然没有他的母亲那般美貌但是通身的气派已经是将母亲稳稳的压住了,他行事得体大方,处事温和,他看的出来对待父亲,这个女人的情感是真挚的不带有丝毫的算计,不像是母亲,每一句话,每一步路都带着的是满满的算计。 新王妃是专房之宠,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传出了新王妃的喜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新王妃的肚子上。 他的父亲将他的小妻子保护的很好,可是终究没有逃过母亲的预言,一尸两命。 那个女子死的时候带着挣扎的痛苦,他不敢去看,那个女人,曾经那么美的女人躺在那里,带着绝望的痛苦! 他的父亲很快就就查到了事实真相,他看到他的母亲被一张弓狠狠地勒住,她撕心裂肺的喊:“敬儿,求求你的父王,母亲都是为了你啊!” 长孙敬死死地看着长孙璟的那张弓,那是他为父亲做的。 那一句哭喊之后,他的母亲很快没有了声息,长孙敬看着那一张铁青的脸,微微一皱,再美的美人死的时候都不好看。 “想为你的母亲报仇吗?”长孙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说。 长孙敬抬起眸子然后认真的摇了摇头,长孙璟冷笑着说:“是不敢还是不想!” “父亲,对于你来说有区别吗?”长孙敬轻轻的说。 “确实没有区别!”长孙璟懒懒一笑说。 时间很快过去了,长孙敬也在慢慢的长大了,长孙璟虽然对于他不甚关心但是自从若兮王妃死后,摄政王再也没有娶妻,长孙敬是所有人公认的少主,他们将所有的精力注入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摄政王府多年之后会迎来新的女主人。 常年绿意的王府多了一座美丽万分的花苑,王妃迎娶之日是桃花纷飞的季节,他那时是在军营之中没有赶回来,但是桃花汛他没有错过。 他总认为那一次误闯桃花林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候。 “你是谁?” 轻灵悦耳的声音慢慢响起,他抬眼只见一个很美的女子在烹茶,只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甚是美貌。 他不知道那是云清婉,只觉得她的容貌是那样的耀眼,似乎是最美的鲜花绽放。 “敬儿,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见到了你的母妃!”一道温润却不是威严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长孙敬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但是身体还是自然而然的弯下了身子:“儿臣拜见母妃!” 他一直以为云清婉与长孙璟真心相爱的就像是若兮王妃与父王一样。 但是她却在不小心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云清婉不过是与长孙璟一个同盟的关系。 但是父亲却失去了自己的心神,为了云清婉这个女人,他放弃了他的信仰,竟然帮助了云清婉攻打北周,他此时才知道原来云清婉是当时名震天下的北周贤后。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不是很爱你的嘛?”  长孙敬看着独孤瑱的尸体说道。 “爱我!”当时的云清婉发出嘲讽的冷笑之声。 在笑过之后她才冷静下来! 当时她喃喃地说:“我以为我付出了一切,隐忍能换的自己孩子的平安没有想到他会那样的狠心,我说过我不会泄露他的秘密从此带着孩子游走世间不问世事,但是没有想到到最后一切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了…” 他也以为事成之后,云清婉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这个女人注定背负的是男人癫狂的爱意。 一向温润有礼的父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当云清婉满身伤痕被抬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父王早就已经爱上这个聪慧的女人。 他选择了最残忍的方法将她禁锢,恰如当年的独孤瑱。 云清婉默默的承受,最后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劝服了父亲,为她建造了一座静室从此青灯古佛相伴。 但是那一刻他选择了放弃信仰,他不再屈从于他的父亲,他想得到那个女人,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幸福!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事,她与父王之间的感情,当得到她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对她的世界一点儿也不了解,他选择的只能是用比父亲更卑劣的手段将他禁锢。 可是当他看到那满身血纹像一个破布娃娃的女子时,他的心十分的痛。 原来伤害她比伤害自己还要痛! 她惨笑着问他:“如今可还满意了?” 他只能说不满意,他也只想问一句:“云儿,我该如何爱你?” ------------ 陶夭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陶夭轻轻地吟诵着这一首诗,眼角滑过一道泪水。 这时她母亲最爱的一首诗,也是她曾经的向往。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奢望,似乎又一种惯例只要有范家的女儿存在的地方就会是主母的灾难,他们似乎就是娇媚的妖精,男人度不开的美人劫。 她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女人,只知道她一出生他的母亲就死了。 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想要将她喂饱,就必须去讨好那卑贱的奴婢,每一次甚至是弄得伤痕累累。 就这样过了十六年,就在她进宫的时候,哥哥也被人打断了腿。在失意和彷徨下中日潦倒后来丧了性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凡无奇的他会被皇上选中而且品阶不低,新进宫的宫人一般来说只能封为小仪,但是她却被封为了美人,同时进宫的异母妹妹也只是封为了采女,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二娘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 直到她看到了那个女人,一身简单的红色宫装身上没有任何修饰,只是散散的将头发挽住但是却让人一时间挪不开眼睛,他的相貌不能说是很美但是却是很有韵味,浅浅一笑就能让人目眩神迷,就是在绝色美人范柔歌的面前谁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皇后范云婉,封号云容。 她是唯一一位为独孤瑱诞育皇子的女人,就算是范柔歌如何的得宠,如何的嚣张,谁也不能越过她去。 “婢妾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声音低柔宛若凤凰低鸣,让陶夭忍不住小脸一红。 只见女子柔柔的笑着,让人莫名的心安,这就是范云婉的魔力,想来这位皇后能够在皇上得了新欢的时候依旧稳坐后宫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就是这通身气派亦是人们学不来的。 凤栖宫中的合欢树开的十分的旺盛,点点粉色象征着帝王无限的宠爱。 虞舜南巡去不归,二妃相誓死江湄。 空留万古得魂在,结作双葩合一枝。 他们象征着夫妻一体,但是她并没有在范云婉的眼中看到丝丝的感动相反神色冷漠而吓人。 范云婉笑着摸着自己的微微隆起的腹部说:“身在后宫之中就相当于与世隔绝了,本宫不知道你是做何想法?” 陶夭没有想到范云婉会问的这么直接,范云婉轻轻一笑说:“不必害怕,本宫还没有到对所有人都容不下的地步!” 陶夭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低下了头,绯色慢慢爬上了脖颈,看着范云婉柔美的笑容他感觉有一种巨大的幸福在包围着。 新人侍寝的时间到了,她没有想到自己是第一个被翻牌子的。 陶夭万万没有想到,在所有人的羡慕的目光下忐忑迎向了君王。 妃嫔侍寝的规矩是很严格的,沐红汤香浴,化妆,再由太监遮住自己眼睛,赤身裸体地躺在床前铺开红毯上。由太监包裹起来,抬到皇帝寝宫,放到皇上床前。 太监退出,包裹中的妃嫔从皇帝脚底徐徐钻入。 侍寝后,太监要马上将妃嫔送回,不能过夜。 但是这对于每一个女子来说第一次都是极为重要的,没有人愿意那是一个噩梦。 陶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最后饮下一杯安神茶只感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你是陶夭,陶家嫡长女!”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她记得她只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模糊之间只听到一个像字便再也没有了下文,身子的疼痛开始袭来取而代之的是极大的快感,苦苦甜甜就像是中药里放了蜜糖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没有想到她会得到皇上的宠爱,从一个七品的美人成为了才人。 这样的晋封速度让所有人为之眼红,一时之间他面临的攻讦无数,能依靠的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独孤瑱是她唯一的依靠,而范云婉却是最神秘的存在,这位备受人称赞的女人就像是隐形人一般在她们的面前消失了。 直到有一次她将她从范柔歌的刑棍下救了出来。 “到底还是孩子,一点都不懂得生存之道!”柔美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 让她的心中泛着苦涩。 后来呢,凤栖宫成为了他的避难所,在那里有一个睿智的女人教会她如何在这混乱的后宫生存,如何笼络人心。 短短几个月就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内,她晋升为二品妃位! 就在这时候传来范云婉疯癫的消息,龙凤双生子早夭,将这个睿智的女人打击疯了,初始连他自己都相信这件事情。 直到无意之中撞破了最大的秘密! 在一次为独孤瑱送点心的时候,不寻常的声响让她暗暗警惕,一时好奇却让她看到了最肮脏的一幕 女子哭泣声,男子粗重的喘息声,激烈的撞击声谁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了范云婉苍白的面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问:“我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放任人杀死了我的孩子,废去了我的武功你还想要怎样…。” “为朕生一个孩子!” “不,我不要…” “啪!”鲜红的手掌印迅速出现在了范云婉苍白的脸上。 “容不得你要不要…。” 当时的陶夭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高贵温柔的帝皇竟然在对自己的妻子失以暴行。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紫宸殿走出来的但是却记得当她看着自己的容颜的时候,宫女说的话让她彻底呆住了:“娘娘跟皇后长得真像!” 她才恍惚记得独孤瑱第一次宠幸她的时候,那一个模模糊糊的像字,才想起来独孤瑱看着她那个不同寻常的眼神。 她是范云婉的替身,一个活着的替身,从始至终,独孤瑱的心中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结发妻子,为什么那样捧红着自己,因为她是另外一个范云婉,一个温顺的范云婉,一个能让他感到新鲜刺激的范云婉,他透过自己看到的只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范云婉要生产了,他不会让任何刀枪剑雨淋到他最爱的女人身上! 而与范云婉相似的她是最好的活靶子! 独孤瑱何其可怕! 但是对于范云婉,她是无法恨起来的,这个女人本就是可悲的悲剧! 但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太子独孤懿轩突然暴毙,一代皇后在巨大的打击之下香消玉殒了。 这一个结果让她震惊不已,他亲眼看到那一天独孤瑱彻底的垮了下来,连头发都变得斑白! 但是出于私心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她的容貌是一把双刃剑,但是用得好却可以伤人不伤己! 他成为了另外一个范云婉,因为与范云婉独处的时间长,模仿她的一举一动十分的容易而自然,很快她做到了淑妃的位置上。 每每明月爬上苍穹的时候,他总会记得那个月下与她品茗的女子笑着说:“陶夭,真是好名字……。” 当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的寝宫的时候,她是彻底懵了,祸乱后宫的罪名很快定了下来,他挣扎着想要辩诉但是独孤瑱却是丝毫不理,这时候他才恍然记起,范云婉对她说的话:“本宫与陛下之间永远有一道越不过去的坎,这道坎是他自己设的…。” 没错这一道坎儿是当今陛下自己设的坎儿,独孤瑱最最害怕的就是属于他的东西背叛他,哪怕是被他亲手送上去的。 范云婉与独孤珏有染! 这是独孤瑱一生越不过去的坎儿,而且这道坎儿是独孤瑱自己设立的,所谓深爱着范云婉的帝皇,为了一个交易,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送上了独孤珏的床榻… 当容貌与范云婉相似的她犯了同样的错误的时候,独孤瑱就会想起那一段最为不堪的往事,这是独孤瑱的软肋,设个局的人可以说是对于独孤瑱了解之深,她不会有任何的机会翻身了! “毒酒赐死!”独孤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冷哼了一声说。 陶夭看着那一道背影,眼神浮现出范云婉的凄楚的笑容,她凄厉的大喊:“陛下,皇后娘娘的孩子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这一句话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却是明显看到独孤瑱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抬眼的时候,只见到范柔歌那一张美丽清丽的面容,胃里忍不住翻腾着恶心。 这个女人不过是披着仙子的外衣的蛇蝎而已,只可惜她的外表就足以给她带来她想要的结果!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只可悲的蝼蚁一般用施舍的语气诉说着她不解的疑惑: “知道范云婉那个贱人为什么会疯嘛,你以为真的是因为孩子死了么,是皇上是皇上将那两个孩子掐死的,就算那是皇上的亲骨肉又如何,只要证明那不是就行了…” “范云婉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贱人,凭什么做到皇后之位,还有你,你知道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吗?是本宫的姑姑设计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坠马而残疾,怪就怪他挡着了本宫表弟的封侯之路…” 总记得那个温婉女子一脸幸福的扶着肚子笑着叫着她的名字:“陶夭?你的母亲真的很爱你,谐音桃夭,祝你一生幸福…。” 陶夭看着那一轮明月思绪纷杂,云婉姐姐,如今陶夭很好,范柔歌早就是一堆碎肉了,可是再也没有那个温婉的女子叫着陶夭了! 月夜下传来了善亲王妃撕心裂肺声音! ------------ 君子如玉 瑾瑜,美玉也! 这是母亲对于他最好的期盼,希望君子如玉,触手也温。 那个柔弱善良的女人从未希望过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帝王。 但是她的梦想注定破灭,她没有想到,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会落在一直以来庸碌懦弱的父王身上,更没有想到她所看重的儿子会被自己一直信任的丈夫当做箭靶子这烫手的太子之位一坐便是十余年。 直到他遇上了他。 那个冰冷的女孩,恍若世间最美的鬼魅一阵青烟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想要的不过是报仇而已,想要的不过是自由而已! 成为她手中的刀或许可以换来最后的自由。 他只记得当时在她的面前,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耍着心机,最后被识破却没有丝毫的难堪,这也没有什么,独孤云傲本来就是翱翔九天的凤凰岂会识不破那小小的诡计! “如果觉得累了,姑姑帮你吧!” 那时他的鼻根只感觉一阵的酸涩。 他成为了唯一受独孤云傲看中的皇子,由于独孤云傲的军功盖世,所以他的地位无人能够挑衅,所有人都盼着他死,都盼着他死,因为他的身体注定了是早夭的命运。 未央宫变成了他常去的地方,他所居住的东宫与未央宫之间有一条鲜为人知的密道,每一次穿过密道他的心中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密道。 朝堂之上的波澜诡谲似乎根本就不影响到他,他成为了所有人都可以遗忘的人物,而皇子之间的斗争已经开始进行,只要等着他一死就会陷入最为白热化的阶段! 就在那一年,北周朝发生了令人咋舌的大雪灾,独孤云傲以雷霆手段不仅赈灾而且还斩杀了大量的世家官员,一时间世家的损失达到了七成。 “姑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她。他十分的不解现在的世家是朝廷的顶梁柱子,一下子砍去了一大半,独孤云傲从什么地方顶上这些人来? “世家的权力太大了,已经能够与皇权抗衡了,若是这些世家出的都是精英或许孤还不会说些什么,但是如果这些人都是为自己家族捞东西的蠹虫的话,那就不能怪孤往死里下杀手了!”她当时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亲人之间低语但是语言之间却是森然的寒意! 雪灾一事让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皇子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春风得意的独孤瑱第一次来到了未央宫! 那时他正在外殿将书打在脸上安眠。 “四弟!”一道温润的声音将他唤醒,他不知道何时就在勤政殿中睡着了,看着那笑的一脸和煦的三哥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三哥!” 这个男人可以说是笑面虎的存在,似乎才能并不出众,做事情也是中规中矩的,他一直以为这个男人会是一个好人,但是直到独孤云傲一语道破天机,只有平庸才能掩盖他的才华,才能将一切的利益换到最大化。 “这一次雪灾的赈灾做的真的不错,你是一个人才!”独孤云傲笑着独孤瑱说。 独孤瑱谦逊一笑说:“这一切都是靠皇姑姑教导有方!”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孤没有教导你,这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本事,三殿下,孤为你喝彩!” 独孤瑱再拜到说:“若是没有皇姑姑的赈灾五策,儿臣哪有今日的成就!” 这一句话说得极为漂亮,阿谀但是不显谄媚,直接就可以将人哄得高高兴兴的。 但是独孤云傲的嘴角依旧挂着的是云淡风轻的笑容。 在说完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后,独孤云傲并没有让独孤瑱留下来用饭,他很清楚的看到了独孤瑱眼中的不甘。 但是独孤真还是很识趣的告辞了。 他好奇地问独孤云傲:“皇姑姑,您一向是识人才重人才的人,三哥做了如此功绩为何没有奖赏,他不过是中人之姿而已!” “中人之姿,不过是表面而已!”独孤云傲冷嗤了一声说。 彼时的他十分的不解,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说:“曾经上都有两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谁都知道他聪明,所以啊,大家都在提防这个人,只要这个聪明人想要干点什么事,难度总是要大了很多,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唯恐他干点坏事,干了好事也没人夸奖,因为你是聪明人么,明明应该一枚金币才能干成的事情,大家就只给一枚银币,甚至一枚铜币,干成功了是应该的,干砸了那就丢人了喽,一世的英明毁于一旦,大家不但不会帮助他,同情他,反而会尽可能的嘲笑他,侮辱他,活的非常累,只要听到别人夸他是聪明人就会立刻发怒,他不想当聪明人,一点都不愿意当了。 另一个聪明人就不一样了,从来没有人夸过他聪明,但是只有他最亲近的人知道他是一个聪明人,于是这个聪明人就把自己伪装的像一个笨蛋,于是,只要他干一件成功的小事,大家都夸赞他,他的敌人会轻视他,他的朋友会帮助他,他的长辈会爱护他,明明一个金币能干成的事情,大家就忍不住要多给他一个银币,出了岔子,大家也会原谅他,他得到的只有鼓励,不会有人过份指责他。 于是,这个装傻的聪明人暗地里干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大事,一生都过的高高兴兴,等到很多年过去以后,人们才惊奇的发现,这个装傻的聪明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他才明白看向独孤云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姑姑,他一个出身卑贱的皇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机,所有人都被他骗过去了!” 独孤云傲幽幽地说:“那把椅子的诱惑力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拒绝吧!”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皇室之中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 此时,雪后赈灾已经完全结束了,三皇子独孤瑱前来的只是述职而已,他也没有在意。 等到三皇子走了以后,独孤云傲问他:“对于三皇子这一次的做法你是如何看的!” 他想了半天才说:“三殿下的处理方法是极好的!”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说:“是啊,没错,从表面上看彰显的是他皇家的恩德,实际上,他自己一个人捞好处!” 独孤瑜垂下了眸子,独孤云傲轻轻浅浅一笑说:“三皇子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而且是一个善于玩弄权术的高手,二皇子去不成,孤要坐镇朝堂,八皇子年幼,七皇子刚刚遭到皇上厌弃,太子身体羸弱,唯有三皇子可以前去,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然后自己亲赴灾区,领了这份让天下万民敬仰的好事。” 独孤瑜低下了头,没有想到独孤瑱的心思是如此缜密,让人明知道也无法指责,无论是从实用上还是道义上独孤瑱都是无可指摘的。 独孤云傲笑着说:“不必自卑,你会比他更厉害,因为你的存在他们还不会放在眼里,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注定要早夭的太子!” 独孤瑜惊讶的看着又垂下头来看书的独孤云傲,才明白独孤云傲的意思,他自己的身体羸弱众所皆知,所以他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这一具身体成了保命的最好条件当真是讽刺! 皇子之争是越来越激烈,而她的摄政王府却是自在如常,听任庭前花开花落,坐看天边云卷云舒,在她的药膳调理下,他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好转起来。 日子过得是写意而又安心,他知道当时他说将太子的权力交给她实际上是一个巨大而沉重的包袱,年纪比他还小的皇姑姑一人担起了北周朝的朝政。 在长久的政治环境熏陶之下,他对于所谓父亲的这个男人有着深深的厌恶! 他的父王不仅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更是一个昏庸的男人。 在内心深处,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父亲当做一位帝王,他不配亦或者是内心深处认定的是皇爷爷才是那睥天睨地的君主! 时间过得很快,当独孤云傲已经到他的下巴来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小姑姑已经十二岁了。 此时的世家已经出现了没落的迹象,他知道这是皇姑姑下的手。 他可以看得出来皇姑姑对于世家那厌恶的神情。 蒋老国公病重,作为储君他是必须去探望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遭到暗算,看着那水葱一样的美人,他忍住了,哪怕那个女人的脸是看上去是那样像皇姑姑! 他想到了那个难以启齿的梦,梦中的女子,他的第一次冲动,原来都是皇姑姑!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皇姑姑对他而言是什么,是情人,永远不能染指的情人,是母亲,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母亲,更是家人。 她是俗世红尘他的一生最后的温软,也是他努力活着不愿离去的支撑点!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她来了,雷厉风行,护住了他,他当时是真的很痛苦,最后一双手拉住了他。 “阿瑜,我们回家!” 阿瑜我们回家! 那一刻他泪如雨下! ------------ 暗夜之王(上) 我是独孤博。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北周的帝王,所有人都知道我拥有的是世间最好的皮囊。 独孤家族是盛产美人的地方,无论哪一个人拿出来都是惊世的美人,这同样也赋予了他们自傲的资本。 我的容貌遗传了我的父亲,或者可以说遗传了我的曾祖母,那个名震天下的清玥女帝! 她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北周朝的传奇,而且也是我的祖父一直郁郁不得志的原因。 清玥女帝实在是功章卓著,她十五岁继位,当时列国争雄,清玥女帝对内,改革内政,消弭党争,发展经济,安定民心,收服南疆各族,重视商业。对外,灭楚国、晋国,迫使盛国君臣举国来降,使燕国臣服,自请去国号,归入大周。本来是功绩盖世,古今俱无第二人! 但是她却只立了一块无字碑,一如当年独孤瑚琏一样。 独孤家族说是由女人撑起来的可以说是一点也不过分。 他的父王就是由他的姑祖母独孤莲一手扶持登上的皇位。 他以为皇姑祖母会得到善终,毕竟她和父皇是那样的要好,但是却看到了最不堪的一幕。 那时的她眉眼之间尽是男人所赋予的媚色,美丽动人,但是眼中尽是凄苦,“你都看到了!”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开始茫然。 “你是一个好孩子!”她笑着说,屋子间靡靡气味让他忍不住皱眉头但是女子独有的馥郁香味也混杂在其间让人忍不住一呆。 “独孤家的龌龊事本就不少,摄国公主当成我这样的大有人在,这些也不算什么!”独孤莲笑着说。 她的眉眼本如青莲一般优雅动人但是现在却如同堕世的妖姬一般,魅惑无双,她低低的在他的耳边笑着说:“记住,独孤家的女儿从不会拥有幸福,他们的一生注定背负男子癫狂执着的爱意!” 这一句话如同谶语,一句话定死了独孤家女儿一生的悲哀。 独孤莲最终还是胜利,他可怜的父皇以为自己已经将独孤莲架空了,但是却不知道美丽聪慧的女人,拥有的不仅仅是聪慧还有那一具曼妙的身躯。 独孤莲是一个倾世美人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对,所以他利用了楚京,长孙宏对她的痴迷,发动了阵变,再然后便看到了她在火中慢慢的消散。 “这一具身体太脏了,要好好的洗一洗!” 这是她的原话。 云落尘发了疯一样将他从混乱的宫廷救了出来,独孤莲已经死了,所以束缚两个男人的羁绊也就没有了,既然都已经宫变就不如好好的挣下一份江山! 云落尘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眼光准确,选择了上都进行安城。 他渐渐地长成,对着云落尘的感激之情也是油然而生,他只是一代进行辅佐的名臣,没有任何的野心,一切都完美的可怕! 有的时候他在想如果他没有撞破那一层美丽的遮羞布的话,或许一切都将是完美的。 那一个阴雨天,他看到他敬仰的云落尘与自己最尊敬的母妃死死地缠在一块。 他的父皇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母亲怎么能作出这等子事情,她不是独孤家的女子,他凭什么无视三纲五常!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男女情事,他看的出来母亲的脸上的表情尽是幸福与沉醉! “女人都是贱货!”他无比厌恶的发出诅咒声。 他会让云落尘这个背叛独孤家族的男人后悔的,至于他的母亲,独孤瑱美丽的魅眸子闪过一丝杀意。 ------------ 暗夜之王 (下) 义诚皇后欧阳氏,成帝皇后。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成帝至顺五年入宫,初封才人。至顺七年,晋位昭容,成帝赐号良。九年,良昭容晋位良嫔。十年,良嫔有孕,晋位良贵嫔。时,良贵嫔与嘉妃争宠,为嘉妃所害小产。事发,嘉妃自尽,良贵嫔晋位良妃。至顺十一年,太后病重。义献皇后率后宫众嫔妃服侍。良妃执礼甚恭,得成帝喜爱,次年,晋良贵妃。 ——《周史。后妃传》 他的母妃从来都没有登上过皇后宝座但是却是到达了一个女人的极限,这个女人隐忍狡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但是却不是一个好的母亲。 “博儿,记住,为了天下,天地之间无人不可杀!”独孤莲浅言轻笑的话语还在他耳边响起。 天地之间无人不可杀,那下手必须是自己至亲之人! 独孤博的手下意识的握紧。 “哥哥!”一个幼童带着茫然的眼神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这是他同父同母的兄弟,母亲成为皇贵妃的关键因素。 “庆儿,哥哥不过是心情不好罢了!”他的眉眼很是温柔,带着令人舒心的浅言轻笑,让人沉醉不已。 好似清晨花瓣上最美的露珠,晶莹剔透! 没有人注意这位年幼帝王的变化,就是应该最理解儿子的母亲都只沉浸在了自己的美梦之中不能自拔,就是最细心的云落尘也感觉到有一种冰冷的气息慢慢的浸满这个年幼的孩子,但是对于如此的变化他感到的只会是欣慰而不会是紧张,年幼的小鹰终于开始翱翔,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连云落尘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军权被一点又一点的收回,当独孤博的第一个儿子降生的时候,云落尘意识到了自己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中了! 云氏女的出身高贵,不是皇后便是宸妃,大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一介身份低微的宫女,所以很快大皇子就被云氏长女云德收为养子。 独孤博知道这是云落尘妥协的手段。也是他最大的让步。 看到云德那一张脸,独孤博只感觉内心深处最深层次的厌恶,纵然她表现得很是无辜,纵然她有一张美丽清纯的脸,纵然她做到了一切妻子应该做到的事情但是他的心始终是冰冷如铁,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他从不踏进她的寝殿。 他的母亲也发觉了这一点曾经劝过无数次,但是他都是付之一哂,欧阳氏也对他开始渐渐的失望了 没有一个母亲会喜欢一个叛逆的儿子,更何况还有一个听话的小儿子在身旁的时候。 云德是一个大他三岁的姑娘,但是男女情事上却是生涩不已,这实在是令他索然无味。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帝后大婚五年,皇后终于传来了喜讯,他此时无比希望那个孩子是一个女孩,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皇后与他亲弟弟之间的丑事! 他的小弟弟也开始有了野心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亲王在他的眼中似乎什么都不算,只有高高在上的帝位才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独孤博没有任何失望,因为独孤家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吃肉的。 随着月份的越来越大,云德也越来越不安,虽然说她与独孤庆之间的事情做的很是隐蔽但是独孤博却是一个在他心中潜伏的隐患。 独孤博实在是一个精明强悍的人。 但是没有她想的惨烈,在怀孕的时候,独孤博对她还是多了几分寻常没有的关怀,想来是没有疑心。 这令他舒了一口气。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云德生下了一个男婴。 独孤博的眼神带着无比的失望,垂下眸子露出阴狠的杀机,既然如此,云德也该付出代价了。 帝国的嫡皇子诞生的当天,就传来了皇后血崩卧病不起的消息。 独孤博冷冷的看着不断挣扎的云德,面上没有丝毫的怜悯。 “为什么?”云德痛苦的问。 独孤博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为什么,你当朕真是傻子吗?” 一句话就将云德的眼中的希望生生的打碎了。 “朕不会杀了你,你的存在还是有用处的,等到你的妹妹进宫的时候,也将是你身死的时候,不要想着独孤庆会来救你,他并不是狼只不过是一条鬣狗!”独孤博冷笑着说完这些话后,看着周围的侍女作出了一个手势。 独孤博的死卫冲进来,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拉出去,大家哭成一团,哀求声、怒骂声在喧嚣了一阵之后,终于恢复平静。当独孤博的目光落在云德的贴身女官月星的身上,她连忙跪倒在地:“陛下,奴婢对您是一片忠心。……” 独孤博的嘴角勾勒起了醉人的笑意:“是啊,所以你还活着,好好看着她!” 独孤博看着怀中那啼哭不已的婴孩皱了皱眉头,将他抛到了一边,身边的近侍连忙接住,独孤博冷声吩咐说:“就将这个孩子交给太后抚养!” 等待是一种极为耗尽耐心的事情,他终于等到了云落尘的老来女长成的时候。 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长相与她的姐姐有九分相似,那时所有人都认为独孤博会选择那温柔可人的云宜,但是最后谁都没有想到他会选择云芳。 选择云芳的理由很简单,一个是因为他的性格,再一个则是因为她与独孤庆两情相悦。 将人拆散的滋味,看着别人的痛苦不已面容实在是一种极快乐的享受。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云德死了的时候才宣布。 云德死了,死的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死去的时候面容安详,让人以为她只是解脱。 只有月星知道,独孤博给了一种药,药的名字很美,人生何似。 在服下之后就会出现无数的幻觉,会看到最痛苦的回忆,亦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快感,快乐与痛苦不断的挣扎让人死的时候都带着满足的微笑。 独孤博看着那一张早就遗忘的面容嘴角露出了最讽刺的微笑。 “姐夫!”一句怯生生的话语落在了他的耳中,只见一张温柔的脸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他知道这是云宜,而且是对皇后宝座势在必得的云宜,为了见他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 独孤博早在回过头时候脸上已经带着悲伤的表情,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的脸本身就是最好的面具。 “姐夫,我…”云宜的舌头都开始有一些打卷了。 独孤博嘴角勾勒一下,他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得到什么,更是想要将皇后的宝座落实,那他何不成全了她呢,抱着最美的梦想然后在绝望之中挣扎。 身为帝王,征伐的不仅是国土,还有征伐的是无数的女人,这一点他早就驾轻就熟了。 身为帝王,无人不可杀,无事不敢做! 独孤莲的话语在他的耳伴慢慢的响起,男女情事本就是世间最愉快的活动,帝王也只是那她作为消遣而已。 放松放松身心有什么不可! 他丝毫不在意这里是云德死去的地方,或许他本意就是如此,让那未散去女子的鬼魂看着她的家族如何视她为弃子! 女子的低鸣之声和着外面未曾断绝的哭泣之声慢慢的交缠在了一起带着绝望的味道。 云宜是一个小人,她丝毫没有为她姐姐的死感到伤心,皇后薨,轮礼,身为帝王的独孤博要禁欲一月在养心殿虔心修佛,为死去的妻子哀悼,希望她早登极乐。 但是品尝到了欢好滋味的云宜却没有这般的想法,她屡次借口为姐姐守灵实际上却是将独孤博缠得死死的。 独孤博玩味的看着经过滋润后的女人,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云氏女,就是身份再高又如何,照样还是依附于独孤家,照样还是不知道收敛与廉耻。 独孤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闭目小憩,就像是慵懒的魔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云宜看呆了,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有这么俊美。心中涌起了难以言说的甜蜜,这就是将来伴随她一生的男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云芳发觉了,但是云芳的心机过于单纯虽然在打仗方面差强人意可是心机却是差了云宜不止一截,她以为云宜和陛下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为了姐姐不被恪守礼法的父亲责罚,云芳甚至是自觉的打起了掩护。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云宜也坐着成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梦,但是梦终究是梦,总会有破灭的一天。 圣旨下了,下的是那样的隆重与正式但是宣布的后宫女主人却不是云宜而是云芳。 朕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云氏芳儿德才兼备,名门佳媛,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太后赞之有柔明之姿,懿淑之德,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仰承太后慈喻,册封为中宫懿贤元德皇后,赐居凤翔殿。钦此! 云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另一道圣旨却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兹闻并肩王云氏长女宜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庆王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云宜待宇闺中,与庆亲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庆亲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嫁女的圣旨接的意料之中但是人选却是意料之外,但是云落尘确实没有丝毫的惊讶,他知道独孤博对于云府不是全身心的信赖,一定会将他们最看重的作为人质。 但是落在了云宜的眼中却不是如此,她以为父亲早就做好了将云芳送进宫中的准备,否则皇后不会是云芳,父亲,从小到大你都是如此偏心! 云芳接到圣旨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怎么会这样,父亲不是已经答应庆王不日即将嫁娶的吗,为什么会是她当皇后,皇上是不是弄错了。 回头一看父亲坦然的神色,云芳心中越发的不解。 但是多年来的礼仪还是让她接过了圣旨。 皇帝大婚准备了一年,云宜赤红着眼睛看着那满目的珠翠,长长的手指甲划进了肉里,她知道现在的妹妹一定是在试衣服,而且是她梦寐以求的凤袍! 她不想去看但是还是去看了,此时的云芳很美,让她嫉妒成狂! 云芳看着浸渍纸中美丽的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激动,她看着有一些落寞的姐姐,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姐姐,你我长得一模一样,求您了!”云芳跪了下来说。 “你爱庆王!”云宜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狂喜,但是理智的她还是拒绝了这样一个要求,独孤博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糊弄的人,一旦欺骗换来的就是雷霆怒火,甚至云府的全部灭亡! 她摇着头拒绝了,身后传来了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云宜的嘴角勾勒起了冷笑。 当真是一个不知足的女人。 独孤庆早在知道了这样一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反应,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云府的支持罢了,娶谁都是一样的,可是没有想到大婚当天云宜就给了他一个噩梦。 女子的初次本应该是疼痛难忍的,但是这个女人却是不同宛若醉人的妖精一般,使尽了浑身解数,让他沉醉不已,直到看到喜帕的时候他惊呆了:“你!” 云宜没有丝毫的羞涩冷笑着一声说:“没想到是吗,这也没有什么,这身子早已经被你的好皇兄调教好了,不得不说,你连这个都不如他!”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独孤庆的心中只感觉到了一阵恶心,扑上前去想要掐死云宜但是却被云宜用银针封住了大穴。 云宜冷笑着说:“我想要的男人是天上最俊美的雄鹰,你不过是一条鬣狗也要用你丑陋的嘴牙来朝我吼吗?” 云宜在跟了独孤博一年多男女之事早已熟稔无比,看着独孤庆被他肆意挑逗的痛苦无比,心中升起了极大的满足! 独孤博,既然你让我这么痛苦,那就让你的弟弟也痛苦吧,这就是我的报复! 这是一个迷离的夜 独孤博将云芳随意丢在了地上,云芳那一身青紫就昭示着刚刚在遭受了怎样的凌辱。 “陛下,庆王妃,已经将庆王爷制住了!”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从独孤博的身后传来,独孤博点了点头说:“那个女人倒是厉害!” 对于云氏女独孤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一种厌恶来源于云落尘,哪怕他的父皇是被他杀死的,也不容许一个低贱的臣子来玷污主子的女人! 云芳终于在独孤博的折磨下成为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女人,唯一不变的恐怕就只有那一具光鲜靓丽的外壳,独孤博没有丝毫的怜悯,在他看来这是原罪,这是云落尘欠下的罪孽。 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既然对不起独孤家就应该用自己的血肉孕育蛊虫一样。 帝后大婚的一个月后,皇太后驾崩了,独孤庆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这样死去的,母后死了以后,眉心钻出一只虫子来,当时只觉得有人以巫蛊诅咒了母后,便认为母后缠绵病榻十多年也不是那么简单。 知道那虫子不断的在尸体中蠕动,他才真正的开始恐惧起来。 恶心,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独孤博的身上。 独孤博看着那一具身体已经面目全非但是面容依旧看得出美艳的面容嘴角勾勒出了冷笑,母后这一种死法或许才是最配你的。 接下来就是云落尘了! 云芳怀孕了,在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摸出了是双生的脉相,独孤博皱着眉头问:“是男胎还是女胎?” 御医摇了摇头说:“目前还看不出来但是过了四个月之后就可以知晓!” 独孤博的眼神划过了一丝兴奋:“是吗?” 四个月后的一天,独孤博知道了自己即将有一对双胞胎公主降生,他的眼神之中带着兴奋与骄傲,独孤氏与云氏的嫡女终于要诞生了。 但是只能选择一个,独孤博下定了主意:“你去给皇后的饮食之中下一种药!” 独孤博虽然已经当父亲很多年了但是他总感觉自己是第一次当父亲,他一直在为自己的小婴孩取一个美丽的名字,翻过了无数本书终于还是定下了云傲二字,凤翔于九天,傲云霄之上! 他知道自己只会有一个女孩,就算是云芳的身体再好也保不住另外一个孩子,弱肉强食,这是皇家的法则。 当嘹亮的哭声响起的时候,独孤博笑着接过自己的孩子,婴孩是很乖的,哭泣几声之后就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美丽的双眼看见的是澄澈但是一不留神就有一种会被吸进去的感觉。 独孤博笑了这个孩子的眼睛像极了自己! 独孤博笑着将自己的孩子递给了一直不受重视的七皇子,也是他的嫡皇子独孤昕,看着独孤昕激动地抱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一道看不见的银光慢慢的没入了独孤昕的体内。 九尸迎宾,是每一个女帝所必须要经历的庆典,既然他的宝贝诞生了,就应该使用最高的规格,他抱着怀中健壮的孩子离开丝毫没有在意那孱弱不断哭泣的小女孩,在他看来弱者注定是浪费时间的存在。 他走出了凤翔宫高高举起手中的孩子:“朕赐予封号昭元!” 七王之乱,当独孤瑱看着一片混乱的宫廷的时候笑的肆意妄为,无数的箭矢向他砸来,他死死地护住怀中那个冷漠的婴儿,他的鲜血打在了孩子娇嫩的肌肤上,但是孩子没有啼哭没有害怕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独孤博笑了:“朕的云傲女帝,九尸迎宾开始了!”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